「衛延!」毫無預警的,蔣星辰傳來一聲驚呼。
他一驚,連忙循著她的聲音趕去,直奔下樓就發現到她一臉仿惶地站在偏廳,神情難掩慌張。
「怎麼了?」他急忙拉過她,銳利的目光望向四周,在沒有發現到有任何可疑後才微鬆了一口氣。
「阿姨、阿姨不見了!」她手裡握著昨晚幫於慕晴包紮的繃帶,焦急地望著衛延。
他的語氣登時轉為冷淡,滿不在乎地道:「沒有什麼大事就別亂叫嚇人。」
「可是阿姨不見了!」她再次急叫著,阿姨在這裡人生地不熟,會去哪裡啊?
這樣已經是大事了!
「她可能是回飯店了。」至少這麼做,大家都不會尷尬。她果然遵守了昨晚的話,天二兄就立刻離開。
他不層地冷哼,就朝廚房走去,以為他會想辦法幫她找阿姨的蔣星辰急著跟上他的腳步,卻發現他只是在廚房內泡咖啡。
「她的腳扭傷了,這附近又沒有計程車,她要怎麼回去飯店啊?」
她都快急死了,他還優哉游哉地在泡咖啡!
「我怎麼知道。」咖啡一泡好,他就走去客廳看報紙。
「喂,你一點也不著急嗎?她連我的電話也沒接!」她肯定他和阿姨認識。但是他的冷漠真的讓她抓狂。「我們快點出門,去找找看,說不定阿姨還在附近。」
阿姨就好像她第二個母親一樣,經過昨晚的事情後,她更加不放心阿姨一個人亂走。
「這不關我的事。」他冷冷地說著,絲毫沒有相助的念頭。
「你是我的保鐮呀!」她氣急敗壞地叫道。
「從今天開始,我們已經解約了。」他昨晚就說得很清楚,她的記性真的不太好。
她被他的冷漠氣炸了,咬牙叫道:「好,我的事情和你無關!我自己去找我阿姨!」
再和他這個冷漠怪男多說幾句話,她會被氣得噴血!她就不相信靠她自己找下回阿姨!
「不送了。」他頭也不回.她氣得踩著急促步子奔了出去。
直到她的身影離去,他才抬首,若有所思地看著前方。都離開了嗎?他不必再去想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也不必看見不想見到的人,但是他的內心卻有些不安。
就這樣讓蔣星辰離開,好像有些不妥,更正確來說,她現在的處境很危險,不然她也不會指名要「惡魔代理人」接手她的案子……
正在沉吟,他的30手機響起,按了通話鍵,他看到∼張嚴肅的臉孔。
「我正想找你。」這個老頭終於露面了,他冷笑。
「你和蔣星辰相處得還好嗎?爸爸知道你是一個乖巧的孩子,一定不會一」那張嚴肅臉孔下,衛成輝的語氣帶著親切和一絲促狹。
「她走了,我已經和她解約了。」他的冷聲宣佈立刻讓對方吃驚低呼,但是對方的一句話卻立刻換來了衛延吃驚地挑眉。
「你大概不知道一件事吧?狙擊蔣星辰的人就是「風之宿」派來的!」
這個奸詐的老頭!他就知道老頭會叫他接下這個任務是別有目的,是他笨得沒來得及將兩件事情做出聯想,就這樣趕走了蔣星辰!
這不可好了,他得追上蔣星辰,然後必須表明之前的一切「純屬誤會」,按照老頭的意嗯,誠懇地表示願意接手這個任務。說到底,老頭就是在戲弄他!
越想越是生氣,他狠狠地咒罵了一句,卻不能撇下蔣星辰不管,尤其是當他知道上村家族是如何得罪了神秘莫測的「風之宿」……
老頭雖然沒有透露什麼,但是從霍以澤口中他得知了「風之宿」
是專門研究超自然現象的研究所,而一直找他們碴的末剛還有他的手下們多數都源自「風之宿」這個地方。為了知道被老頭刻意隱瞞的一切真相,他和衛遲已經著手調查這個神秘的研究所。
現在老頭竟然告訴他,蔣星辰的未來夫家因為在一次國際上的會議中,明言要剷除形同恐怖組織的「風之宿」,結果惹禍上身,導致被「風之宿」的人追殺。無辜受到牽連的蔣星辰因為還不是上村家族的一份子,所以沒辦法受到日本軍警方的保護,只好透過老頭來僱用「惡魔代理人」了。
這也是衛遲會答應讓他接下這個任務的原因,因為他們都想揭開「風之宿」的神秘面紗。
翻開了手機,他循著上面顯示的訊號找尋著蔣星辰的蹤跡。走在熱鬧的週末街道上,他陡地停下了腳步,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在與人理論。
「為什麼要我賠啊?這些東西又不是我撞倒的!」急躁的聲音,不甘示弱的表情,蔣星辰急著要甩開拉住她手不放的男人。
不久之前,她已經聯絡上了阿姨,知道對方真的回到了下榻的飯店,她才鬆了口氣。就在她趕著要去和阿姨會面的時候,一個推著一箱箱水果的男人陡地撞上了她,結果水果都滾落在地上,男人扯著她不放,堅持要她賠償。
「是你撞上我,我的水果才會摔爛!你不賠錢就別想要離開!」男人粗聲粗氣地叫道。
「放開我!是你先撞上我,為什麼要我賠?」她怎麼甩也甩不掉對方的鉗制。
「小姐,你不想把事情鬧大的話,就賠錢給我兄弟。」她的身旁多了好幾個結實高大的男人,看樣子就像是當地的流氓。
「噢!我懂了!你們是故意撞上我,然後勒索的吧?」她生氣地叫道。
真的夠倒楣了,她剛才匆匆地離開衛家,連錢包也忘記帶,現在就遇上流氓,還被勒索……
「小姐,說話得小心,我們都是正當的小販。」對方冷哼,身後的壯漢們也圍繞了上來,嚇得她連忙退開。
「只不過你現在捧爛了我兄弟營生的東西,只叫你賠償已經算便宜你了。」
她咬緊下唇,難掩懼意地看著逼近的幾個男人。這算是什麼索討賠償啊,簡直是變相的勒索嘛,救命啊……
「賠償五百元,應該夠了吧?」一道低沉好聽的聲音響起,蔣星辰好像見到救星般地急著躲到對方身後。
衛延將錢塞進其中一個男人的口袋,一把拉過蔣星辰,頭也不回地離開。
「衛延……」她又是感激又是感動地看著他,雖然他還是一副「死人臉」,但是幸好他出現救了她。
「喂,五百元真的不夠意嗯,起碼要三千。」很快地,他們又被之前的流氓攔下,她不由得害怕地握緊他的手。
「就是啊,那些都是外國進口的水果,有機的,價錢當然也很貴!」
「讓開。」他懶得和這些流氓說話,手指一揮,在自己和她身邊下了結界。
「我看你是找死!」流氓們被他凜然的眼神激怒了,一擁而上,幾隻大拳頭就要往他身上揮落。
可是應聲響起的是他們的痛呼聲,蔣星辰怔住了,他們的拳頭在靠近衛延身體不到三寸的地方就被一股力量反彈回去,就好像他們擊在一堵堅實的牆壁上,連拳頭也流血了……
「你……」她愣愣地看著他,又看到了他眼神閃過的那絲冷銳光芒。
「走吧。」撇下了結界,他毫不理會痛呼的流氓,拉過她就走。
她眼底的驚訝漸漸化為疑惑,想到之前自己在衛家撞上的那扇「無形門」.當時她痛得眼淚直流的表情恐怕就和那些流氓一一樣……
街延到底……是什麼人啊?這個問題倏地讓她有些惶恐地停下腳步。
「你要帶我去哪裡?」她戒備地看著他。
他看到了她眼底的狐疑,但是他認為沒必要和她解釋他身上的詛咒力量。「回衛家。」
「不,我要去和阿姨會面。」她越想越是不解,哪有僱主住在保鑣家中的道理啊?一般來說,都是保鑣住在僱主的家裡,二十四小時貼身保護僱主的……
一提到那個女人,他的臉色一變,不顧她的反對就拉過她。「總之合約末解除之前,你都必須聽我的指示去做。」
「我才不要!是你要求解約的,而我現在也沒有興趣繼續僱用你這個保鑣!」
她已經受夠了他的不講理.他憑什麼叫她聽從他的指示啊?
他懶得和她爭辯,強行拉過她就往自己停車的方向走去。她被他的無禮氣得一臉漲紅,陡地用力掙開他的手,一溜煙似的就往另一個方向奔去。
「蔣星辰!」可惡!她真的是超會溜的!
他咬牙追上,很快就追上了她,她反而被他攔下了。她惱羞成怒地叫道:「我不要僱用你了!你還管那麼多幹什麼?」
「你有兩個選擇。一是乖乖跟我回去,二是我把你敲暈,帶回去。」
他冷冷地說著,大有威脅她的意嗯。
「呵,我好怕喔。」她朝他扮一個鬼臉,轉身就走。
他手指輕揮,正要以封鎖的能力來限制她的行動能力,但是破空傳來「嗤」的一聲,她登時呆若木雞了。
在她面前站著講電話的男人,胸口被某種奇特的利器貫穿,急噴出來的鮮血剛好灑上了她的臉蛋,她瞠目看著對方雙眼圓瞠地倒下……
接著一道寒光向呆愣的她襲來,速度之快甚更貫穿了衛延匆忙設下的結界,直刺向她的心房,她在震驚之下倏地暈厥了,一個大掌疾快地接下那支銀錐,另一隻手扶著她倒下的身體。衛延看向銀錐射來的方向、地上的屍體和陷入慌亂的人群,眸光一凜,用力將銀錐捏為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