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兩個這麼優秀的男人在爭米芯妮那個女孩,自己呢?空有花容月貌、模特兒的魔鬼身材,丁捷磊卻只是利用她解悶或是刺激別人,然後又開始和她談條件,好像送她一些名牌玩意兒或是花一點錢,就可以輕易打發她,他到底把她當什麼了?
他以為她沒有心嗎?她要他付出代價……
Ruby到了丁捷磊的辦公室時,他正要出門,他看她的目光是有些忍耐及克制約。
「Ruby,你是要來告訴我你的回答了嗎?」他一邊說一邊看表,今天他已經準備好要對芯妮表白的,必須快點才行。
「是!」她面無表情的回他,接著帶上辦公室的門,上鎖。
「請說。」他詫異於她的舉動。
今天的Ruby穿了一條牛仔褲、一件簡單的T恤還有一雙球鞋,她面無表情的緩緩從她的中型LV包包裡拿出了一把槍。
「意外嗎?」她將手槍牢牢的握在自己手中,然後精準的對著眼前驚愕的男人。「我可以告訴你一聲,這絕不是一把玩具槍,裡面六顆子彈已經上膛。」
「Ruby,你怎麼會……」
「怎麼會有槍?!」Ruby神色凶狠的說:「錢啊,花錢就有了!」
「你是向誰買的?」丁捷磊想要知道。
「告訴你無妨,我是向徵信社買槍的。」
「徵信社?!」
「你到現在還搞不清楚嗎?」
「原來是你……」這一切都說得通了,難怪米芯妮的父母可以找到自己,鍾丹尼也可以找到他,原來是Ruby在後面搞鬼。
「怎麼?你從來都沒有想到會是我嗎?」Ruby嘲笑他的遲鈍。「把我看這麼扁?!」
「我只是想不到你會有這樣的心眼……」丁捷磊看著槍,回復鎮定的模樣,「收起來吧!Ruby,你一定不是真的想要用到它吧?!」
「我想用它!」Ruby恍若黑寡婦一般的冷笑,「你以為我不敢開槍?」
「但我和你之間有這麼深的仇恨嗎?」丁捷磊不敢貿然去搶,萬一槍枝走火或一個下小心傷到任何人都不好,所以他只能被動的站著。
「有的!」Ruby眼神非常冷酷且噬血。「我們有仇!有很深的仇,你知道為什麼?」
「為什麼?」
「因為你把米芯妮當寶,把我當是垃圾!」她紅著眼吼了出來。
「Ruby,我沒這麼想過,而且只是把你當朋友,並沒有玩弄你的意思。J
「你只是要了我!」
「我說了要給你補償。」
「那一點補償?!」她放聲狂笑。「丁捷磊,你太看不起我了!」
「那你要什麼?」
她想也不想的將槍口抵在他的腰際,「我要你放棄米芯妮!」
「辦不到!」他不為所動。
「如果你辦不到,我會給你一槍!」
「就算給我兩槍,我的回答還是一樣,我不會放棄米芯妮!」在他好不容易明白自己的心意,也願意鼓起勇氣說出口時,怎麼可能再放棄?
Ruby實在沒有想到在槍口的威脅之下,他還是一樣堅持這一個答案,難道他對米芯妮的用情有這麼深?一思及此,她的怒火燒得更旺。
「丁捷磊,我會開槍!」她恨恨的說。
「那就開吧!」他視死如歸。
「我真的會開槍!」她吼。
「我不知道這樣能解決什麼問題,但如果這是你必須做的,也是我可以和你扯平的唯一方式,那麼Ruby……」丁捷磊雙手張開。「你開槍吧!」
「丁捷磊,你真的不怕死?!」她又惱又氣。
「我怕就能解決問題嗎?」
「你可以求我啊!」她大叫。「你求我啊!」
「我不會求你。」
「可惡!」她大罵一聲。「丁捷磊!你可惡極了,你該死!」扣下扳機,她憤憤地詛咒。
夜晚,米芯妮一接到何健德的通知,立刻和宣貝齊飛車趕到醫院,在情況不明之下,她們一路上沒有交談,宣貝齊只是緊緊的握著米芯妮的手,支持與鼓勵的心情已不言而喻。
衝進了醫院急診室,她們立刻見到在走廊上等候的何健德。
「現在怎麼樣了?!」宣貝齊焦急的大聲問。「有生命危險嗎?」
他沒有回答她,反而將眼神看向米芯妮。「腹部槍傷,還好只是擦過皮肉,沒有傷到內臟,醫生認為不會有問題!」
「謝天謝地!」米芯妮差一點腿軟的跪到地上,她起先以為自己是要來見丁捷磊最後一面的。
「誰開的槍?」既然好友的生命沒有受到損害,那現在就是追究兇手的時候了。
「Ruby。」何健德沉重的回答。
「那個名模?!」
「就是她!」
「這輩子她別想再上我的雜誌了!」宣貝齊臉色陰鬱的宣告,「她死定了!」
「現在呢?」米芯妮又急著問,她只關心丁捷磊。
「醫生在縫傷口。」
「那我去看!」宣貝齊搶先說,想要去拉簾子。
可是何健德眼捷手快的一把拉住她,以大男人之姿喝斥。「宣貝齊,你真以為自己是太后嗎?什麼都以你為主,都你說了算,我們丁總裁現在想看的人是米芯妮!」
「但是——」
「你閉嘴,跟我走!」
「何健德,你敢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她當然氣炸了,可是並沒有甩開他抓著她的手,反而一副逆來順受的表情。
「現在不是你囂張的時候!」何健德也有很大男人、很MAN的時候。
「丁捷磊需要我。」
「丁總裁他才不需要你!」
「你給我小心一點!」
直到爭吵聲漸遠後,米芯妮才能真正定下心來,她知道丁捷磊就在簾子後,沒有生命危險,但是總要眼見為憑,她要親眼見到他在呼吸、他在微笑、可以和她說話、可以握著她的手,說出他想要什麼……
醫生掀開簾子走了出來,看他那一臉輕鬆的表情,使得米芯妮幾乎是放下一顆心的走了過去。
只見丁捷磊的上半身赤裸,他左側腹部這會正蓋著一大片紗布,看起來也還好,不是那麼的沭目驚心,米芯妮此刻才真正放下了所有的擔憂,肯定丁捷磊可以再生龍活虎。
「我本來以為你現在身上蓋著的是一大片的白布!」她沒有喜極而泣,但眼眶微濕。
「我不是短命相。」他安慰她。
她試著讓氣氛輕鬆些。「在美女槍口之下的感覺如何?」
「不好!」
「那個Ruby為什麼會這麼對你?她真這麼恨你?」她現在反而擔心起那個女人。「她被警察抓了嗎?」
「帶走了。」
「刑期會判很重嗎?」
「我會為她找最好的律師。」
「你要幫她找律師?」米芯妮料想不到的揚高聲音。「你這個人真的這麼善良?」
他冷靜的分析,「芯妮,如果Ruby真的要置我於死地,那我不會只受皮肉傷,而且如果第一槍打偏了,她可以再補上第二槍,但是她沒有,所以我斷定她只是想要為自己出一口氣,她不是那麼狠的女人。」丁捷磊不想趕盡殺絕,也沒有必要這樣做。
「你欠了她?!」她假裝嫉妒。
「我不認為我欠她,但是她可能認為是這樣。」丁捷磊無奈道。
「她有……逼你離開我?」
他微一頷首,「當然這是她的目的。」
她有些心疼的輕觸他腰際的紗布,「你為什麼不答應?」
「芯妮,或許我真的會被她一槍打死,但是說什麼都不能違背自己的良心,我不會放棄你,我說到做到!」他展現男人的氣魄。「我愛你。」他終於說出口。
米芯妮感動得紅了眼眶。
「但是……」
「你父母呢?」
「他們昨晚就回紐約了。」
「我還沒有機會和他們好好的談……」丁捷磊有點惋惜。「看來得飛一趟紐約了。」
她有些猶豫,「鍾丹尼呢?你完全沒有把他列入你該煩惱的事項之一?」
「芯妮,你還不是他的未婚妻,你是自由的,他是自由的,大家都是自由的!」他因為激動而微微牽扯傷口,所以一對眉毛痛到幾乎糾結在一塊。
「但是良心上呢?」她幽幽地說。
「你沒有欠他!」
「我是不欠他,但心上永遠會有個疙瘩。」
「那怎麼辦?把你劈成兩半,一半給他、一半給我?」他伸伸手指要她再靠過來一些。「如果今天Ruby是在我的腦門上開一槍,那你又會怎樣?一輩子不嫁?」
「你為什麼要這麼說?」米芯妮立刻臉色一白,靠了過去。「沒有正常的女人可以狠到那個地步!」
「芯妮,如果你不給我一個交代……」他抓住了她的手。「那就好像是你在我的腦門上開了一槍!」
「別逼我。」
「你會留下來,承諾我!」在愛情面前每個人都是自私的,他不容許他們之間有任何能夠影響兩人感情的變量存在。
「可是紐約……」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只要是嫁出去了,那麼嫁到另一個半球或是只嫁到隔壁都是嫁,芯妮,我才是要和你走一生的人!」
「我並不急著嫁。」米芯妮低落的一句。
「那先訂婚!」
「如果你早一點提出……」她大歎。「如果在丹尼來台灣之前你就向我求婚,那或許很多事情又不一樣了,你為什麼不早一點講?」
「芯妮,他沒有這麼難搞吧?!」丁捷磊另一手按著自己的傷口。「不然我去和他談!」他作勢起身。
她連忙將他按回床上,「不,你不要再介入了!」
「在我拆線之前,你最好把事情搞定。」他給她下了最後通牒。「我的女人誰也別想動歪腦筋!」
因為他的這句話,她的俏臉升起一抹微紅。「你是暴君嗎?」
「芯妮,早點解決才能還鍾丹尼一個公道。」忍住想一親芳澤的衝動,他正色的說。
「是這樣嗎?」
「這樣他才可以快點去找他的Miss Right。」也可以讓我不必再為勁敵傷腦筋。丁捷磊在心中補上。
輕敲著鍾丹尼的房門,米芯妮知道她再怎麼閃躲、怎麼猶豫不決,早晚都要面對,愈拖只會使一切更加的紛亂難解。
鍾丹尼開了門之後領頭往房內走,光是看她那種表情,他就知道自己應該出局了,但他真有點不能服氣,他和芯妮在紐約認識了幾年,而她來台灣也不過一個多月,難道時間和空間真的全都是感情的致命傷?如果他在她離開紐約的第一時間就追來,是不是……
結局可以重寫?
「芯妮,你不用那種臉,不管你將要對我說什麼,我都可以承受。」忍住失落,鍾丹尼反而好言安撫。
「丁捷磊挨了一槍,幸好沒有事。」米芯妮先講出比較無傷的話。
「那恭喜他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他也很替強勁的對手高興。
「丹尼,我必須告訴你……他是愛我的。」
「我也愛你!」
「但我愛的人就不是你啊!」她不想再一直重複。「丹尼,如果我能做什麼而使你的心裡好過一些,那我願意做!」
「你可以嫁給我。」
「對不起。」她搖頭。「我不能。」
「我只要你當我的老婆!」他再接再厲地重申。
「然後撐不到半年就分道揚鑣?!」她搖了搖頭,「丹尼,如果我們是朋友……我們可以當一輩子的朋友,當我和丁捷磊吵架、鬧不合、發小姐脾氣時,我可以去找你訴苦,把你當成我的心靈導師,這種關係可以是一生的!」
他也跟著搖頭,「這只是檯面上的話。」
「我們可以讓它成為佳話」
「芯妮,我不接受!」
「拜託啦!」米芯妮使出她最厲害的那一招,也就是死纏爛打兼撒嬌,相信一直像她哥哥的丹尼也會沒轍。「如果你還是不肯,那我很可能會從這裡的窗戶往下跳哦!」
「這裡是十九樓。」
她裝出很害怕的表情,「那一定會摔到腦漿進裂,血流成河……」
「米芯妮,你只是想嚇我!」他不相信她會有這樣的勇氣。
「如果你要讓我這麼左右為難,這麼於心難安,我是會考慮這麼一意孤行的。」她不得不耍賴。「既然我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對不起你、欠了你一些什麼,那就拿命來賠!」
「你不可能這麼瘋狂。」到底還是瞭解她的心性,鍾丹尼立刻走向窗邊,萬一她真的有什麼瘋狂的驚人之舉,才可以防一下,不然憾事一旦發生,只怕就不是她這一條命而已,牽連太大了。
「我絕望啊!」她擺出哭臉。
「你的人生才正美好。」
「那就祝福我和丁捷磊。」
「你乾脆找我一起跳還是送一瓶農藥給我!」他沒好氣的瞅她一眼,覺得兩個人都很幼稚。」芯妮,我始終就認定是你!」
「那是因為紐約的華人女子太少。」
「反正我只要你這一個。」
「好吧,我跳!」她說完之後開始朝窗戶定。「不要以為我跳不下去。」
「芯妮……」他慌了。
「找我父母來收屍!」她真的快要哭出來似的。
「米芯妮,沒這麼嚴重!」他被她威脅得好氣又好笑。「我不會讓你跳下去!」
她抬起晶亮的水眸,眼中充滿希冀,「所以你會跟我說『今生無緣做夫妻』?!」
閉了閉眼,他歎了口氣。「再給我一天時間吧。」
從醫院回到家的丁捷磊都已經打算要入睡了,可是突如其來的門鈴聲打斷了他的計劃,綁緊睡袍的帶子,小心避開傷口,他才開了門。
鍾丹尼一身輕便的休閒服,雖然臉上的表情有點僵,但起碼眼神是善意的,走在丁捷磊的前面,逕自先進了客廳。
「我只說幾句話,」他看了看丁捷磊的腰。「傷口還好吧?!」
「偶爾會刺痛一下。」
「我曾經和你說過……」鍾丹尼深吸了口氣才說:「我比你更愛芯妮、比你更願意給她幸福。」
「噢?」丁捷磊疑惑的問;「你不會也帶了把槍來吧?」
「槍?!」
「宰了我啊!」
鍾丹尼笑著搖頭。「宰了你只會使芯妮一輩子痛恨我、不會原諒我而已!」
「那你有什麼話?」丁捷磊和他四目相對。
「我要把芯妮交給你。」鍾丹尼說出他的來意。
「你肯?!」
「因為我比你愛她,所以只要她覺得快樂、幸福,那就值得了!」他不再困擾自己或是別人,決定從此把愛情昇華為親情,「我過兩天就會回紐約。」
「我說什麼感謝的話都好像顯得矯情!」丁捷磊聞言,友善的朝他伸出手。
鍾丹尼用力的握了下之後鬆開。「芯妮知道我們之中哪一個是她真正要的,我尊重她。」
丁捷磊點點頭,很佩服他的豁達,換作自己,他真沒把握能否看得那麼開。
「你會常讓她回紐約吧?!」
「只要她想回去,隨時都可以。」
「我不會真正失去她,如果我和她是一輩子的好朋友的話!」鍾丹尼想了一天一夜之後才得出這個結論。
「你還多了我這個朋友。」丁捷磊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們可以當哥兒們。」
「但我比較喜歡當你的情敵。」他難得說笑。「這樣你才會隨時有危機意識。」
「好,你就當我的情敵!」丁捷磊知道自己贏得了愛情,也同時換來了一段有趣的友誼。
「一輩子的?」鍾丹尼忍住笑意。
「一輩子!」他微笑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