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瑞士的德寧集團,終於選定在台灣台北落腳!
德寧集團是在美國發跡的貿易公司,一開始以紐約為根據地,卻不知道為什麼,在五年後宣佈遷移至台灣。
許多股市分析師、金融專家都說,這是因為近年來全世界的錢都流進了東方,德寧集團的遷移,只不過是為了進軍大陸市場事先所做的佈局;也有人將德寧集團的東遷視為一項指標,認為台灣仍大有可為……總之,有關德寧集團的揣測,一直以來眾說紛紜,至今仍沒有定論。
不過,自從這位身家鑲鑽鍍金的年輕總裁首度在媒體前露面後,便使全台灣的女性陷入瘋狂,幾乎是集萬千寵愛在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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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有歐普拉,台灣有我黑白蒞,我們不談政治,只談八卦!大家好,歡迎光臨今晚的『黑白風暴』!」美麗纖瘦的女主持人帶著興奮的語氣向大家介紹:「今晚的特別來賓讓攝影棚蓬華生輝,他是誰呢?他就是剛剛擠上台灣黃金單身漢排行榜第一名的德睿·莫林,讓我們鼓掌歡迎他!」
「哈囉!大家晚安。」德睿用流暢的中文向觀眾打招呼,帶笑的藍眸、傾倒眾生的笑容,讓現場的女性工作人員都不由得發出一聲酣醉的歎息。
「很榮幸能來到『黑白風暴』,我曾見過歐普拉,但我必須說,黑白蒞小姐顯然年輕美麗多了。」
黑白蒞笑得花枝亂顫,「哦呵呵呵……莫林先生真會說話!」
「請叫我德睿就好。」
「好的,德睿,我們都知道你來自瑞士,本身能說瑞士德語、義大利語、法語和英語,為什麼你的中文也可以說得這麼好?」
「主要是因為德寧集團來到台灣後,錄用了許多台灣員工,我擔心他們私下說我壞話而我聽不懂,所以特別下了苦功去學。」
黑白蒞睜大了眼睛,笑不可抑地問:「你真的是為了這個原因才學中文的嗎?」
「事實上,還有另一個私人原因……」說到這裡,他故意賣了個關子。
黑白蒞果然按捺不住的追問:「什麼原因?」
德睿微微垂下眼簾,半真半假地道:「我希望能在台灣有個美麗的邂逅。」
「噢,德睿,你真的是非常浪漫!我敢打賭不出一個月,全台灣會有一半的女性拜倒在你的西裝褲下。」
「真的?那實在太榮幸了。你也會是其中一位嗎?」
聽見德睿這麼問,再看見他略帶促狹的笑容,黑白蒞一時間居然臉紅了,但她畢竟是經驗豐富的女主持人,立刻十分機智的回應:「你都用這種方式追女朋友嗎?」
「我沒有『都』用這種方式追女朋友,只有在這位女性條件太好,而我必須賭賭運氣的時候。」德睿望著她笑。
黑白蒞的雙眼像少女一般亮起來了,即使不用看向觀眾席,她也知道女性同胞的眼睛都亮了,而男性觀眾則不齒的撇嘴。
「德睿,你真的很會說話!台灣的男孩子就常常忽略這一點,和西方人比起來,顯得不太浪漫。」
德睿聳聳肩,「上帝是公平的,如果台灣男孩子也學會這一招,那我們還有得混嗎?」
這番話,馬上獲得在場男性的認同,一致的鼓掌叫好。
這就是德睿的魅力,不但女孩被他俊美的外表吸引,就連男生都願意和他稱兄道弟。
一小時的錄影時間很快的過去了,在這一小時當中,德睿有好幾次讓黑白蒞笑得喘不過氣來,也為自己博得滿堂彩。
在節目的最後,黑白蒞問了他最後一個問題:「你覺得你真的有可能和台灣女孩陷入愛河嗎?」
所有人都拉長耳朵,睜大雙眼,等著瞧德睿怎麼接招。
沒想到,德睿微笑了,那是一抹足以令全天下女子醉心的笑。
「相信我,我覺得我已經在愛河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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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好無聊!台上的人到底還要致辭多久?什麼時候才可以開飯?德睿滿心不耐地坐在餐桌旁,偏偏還不能擺臭臉。
失聰兒慈善義賣晚會的現場冠蓋雲集,政商名流齊聚一堂,表面上是為了替失聰兒盡一份心力,私底下不免暗暗較勁,看誰的愛心最豐,至於「愛心」的計算方式,自然是與鈔票的厚度成正比。
有名人的地方就有記者聞風前來,德睿雖然肚子餓得要死,佳餚美宴就擺在面前,還要忍耐著擺出笑臉,讓前來的記者拍照。
拜高收視的「黑白風暴」節目所賜,不僅為德寧集團大大提升了知名度,更使他成為台灣的媒體寵兒,他都快分不清楚自己是加入台灣的金融圈還是演藝圈了,連他在餐廳用餐都有人拿著手機過來要和他拍照,而且上至六十歲老阿媽,下至十六歲美眉,無一例外!
可惡!他開始懷疑滕驥和唐劭倫一致推他去上電視根本是有預謀的,仔細想想,那兩個老奸巨猾的傢伙擺明就是要他去當炮灰!
忿忿不平的德睿在心中下了決定——等回去以後,他一定要跟兩個事業夥伴談清楚,以後類似的應酬得輪流來,不准全部丟給他!
驀地,一名紮著馬尾的女記者悄悄來到他身邊,同時遞上一張名片,「德睿·莫林先生,我是『流行時人雜誌』的採訪記者,請問您可以讓我做個簡單的訪問嗎?」
德睿挑起眉問:「採訪我?」
流行時人雜誌,聽起來像是「Vogue」或是「柯夢波丹」一類的女性流行雜誌,為什麼要訪問他?
女記者笑道:「因為您剛打敗港星梁朝偉,榮登本月『最佳衣著男士』榜首!」
「哈哈,是嗎?」德睿乾笑兩聲,心裡則是罵聲不絕。他緩緩起身,盡可能保持禮貌地道:「那我得先去洗手間,再次確認一下我的領帶是不是好端端繫在脖子上,失陪一下!」
他×的!幾時他又獲得勞什子「最佳衣著男士獎」了?早知道上電視會惹來這麼多麻煩,當時打死他他也不會去!
看樣子,這個慈善募款晚會不宜久待,反正他已經用公司名義捐出一隻達利的雕塑,也以私人名義開了張台幣三百五十萬的支票捐給失聰兒保護基金會,應酬的事就交給公關經理去負責就好,他大少爺不奉陪了!
德睿說走就走,腳跟一轉踏出會場,進了電梯直抵飯店一樓,招了計程車就揚長而去。
計程車駛在繁華的台北市區,夜色漸濃,五光十色的霓虹益發亮麗的閃爍著,衣著光鮮的男男女女下班後在街上穿梭,彷彿不知疲倦為何物。
現在是晚上八點鐘,台灣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一個不眠的國度。這是德睿對台灣的第一印象。
他的祖國瑞士,號稱「歐洲的花園」,無論是城市或鄉村,無一不美,就連貫穿蘇黎世的利馬特河,都乾淨澄澈得像廷天神無意中落在城市中的藍寶石腰帶!但是,瑞士人卻沒有台灣人旺盛的生命力,他們不是不懂玩樂,但是他們更懂得為工作負責,就像……
德睿的腦中驀地閃過一張白皙而恬靜的容顏,他甩甩頭,用力甩去腦中的影像,然後對自己苦笑。
又來了!都過了那麼久,他還戒不掉想她的習慣!
幾年了?六年,還是七年?可是他總覺得與她分別好像是昨天的事,他還記得抱住她的感覺,他的鼻端也彷彿嗅到她頸肩處的甜淡香氣,那些與她有關的回憶,清晰得彷彿不曾遠離……
你發如雪,淒美了離別,我焚香感動了誰……
手機的旋律打斷了德睿的回想。這首歌據說紅遍全台灣,歌詞的用字有些古意,他那位中、英、德語流利的秘書曾解釋給他聽過,不知怎麼他一聽就喜歡,其中那句「繁華如三千東流水,我只取一瓢愛瞭解」讓他心弦莫名一顫。
這句歌詞讓他想起她!
運將見鈴聲響了許久,不由得提醒他:「ㄟ,先生,你手機響了,你不接喔?」
「啊,抱歉。」德睿按下通話鍵,「喂?」
「德睿,是我,」電話彼端傳來一縷媚媚的嬌嗔,那是他剛交往滿一個月的女友,台灣與西班牙混血的莎拉。「你是不是忘記今天是什麼日子了?」
「什麼日子?」
「討厭!你真的忘記了!」莎拉在電話裡尖叫:「今天是人家的生日啦!」
生日!是了,除了情人節、紀念日與生日,女人還會在什麼日子捉狂尖叫?
「人家從早上開始就一直等一直等,以為你會給我一個意外驚喜,沒想到等到現在,你居然什麼也沒表示……」
該死!她可不可以別再尖叫了?
德睿撫著太陽穴道:「我有什麼辦法?今天一下班我就去參加慈善晚會了,直到現在才有空……」
「我不管、我不管!今晚十二點前你要是人不到禮也不到,我保證我們之間就到此為止,再也不必交往下去了!」說完,喀的一聲,她重重切掉電話。
德睿瞪著手機,有一瞬間很想也撂一句「不交往就不交往,耍什麼大小姐脾氣」,但是他又想起,打從交往以來,他的確常常為了工作而爽約,連她的生日都忘得一乾二淨,畢竟還是他理虧較多……
「司機先生,這附近有沒有什麼禮品店?」
「素不素要送女朋友生日禮物?」司機從後照鏡看見德睿藍眸一瞇,乾笑道:「歹勢喔!你女朋友講話粉大聲,所以我都聽到了。」
他從齒縫中迸出:「沒關係。」
「這附近是有很多很高級的服裝店啦!像是阿媽尼那種的……」
「除了服飾店呢?」
要是他送了件她根本不喜歡的衣服,她一定又吵翻天。算了!他可不想找麻煩。
「那送金飾怎樣?」運將熱心的出著主意,「女人不是都喜歡金項煉啊、鑽戒什麼的……」
「我不想讓她誤會。」對他而言,送項煉或戒指,代表他幾乎確定會和這個女孩子走一輩子,但現階段他對莎拉沒有那種感覺。
「那不然……手錶咧?這附近有家老字號的鐘錶店啦!老闆人很老實,不會隨便哄抬價格騙外地人喔!」
德睿想了想,點點頭。
也好,反正他是這方面的行家,送表總不容易出錯。
「嗯,那就去鐘錶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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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後,德睿在「三希鐘錶行」前下了車。
這是一家規模不大的鐘錶行,外觀保留台灣早期的建築式樣,紅磚搭配洗石子牆,鐫著金色書法字體的木雕招牌雖然有些陳舊,卻別有種古樸的美感。
門面十分整潔,玻璃帷幕擦得閃閃發亮,裡面陳列的表款價格大多介於三、五千到數萬元之間,但是也有幾隻高價的珠寶表。
德睿發現,除了廣受台灣人喜愛的勞力士,自家所產的「百年」與「魚戲.蝶舞」竟也在其中。
走進鐘錶行,他看見牆上懸著幾個咕咕鐘,頓時便覺得親切起來。他是個行家,那質材、那款式,他一眼便看出那些咕咕鐘百分之百是瑞士製造。
「歡迎光臨!」站在櫃檯後的,是一名和三希鐘錶行氣氛完全不搭的高壯男子,他的表情嚴肅,那雙濃眉使他看起來甚至有些懾人,怎麼看也和司機所說的「老實」扯不上邊。
「先生,找什麼嗎?」酷男對他和善的微笑,但怎麼看還是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我想看表,有什麼表適合送給年輕女性?」
「喔,這款愛綺華的山茶花表不錯,」酷男熟練地解釋著:「機械計時碼表機芯,鏡面是藍寶石水晶玻璃,一百米防水,中央的山茶花是由一百零八顆水晶鑲嵌而成,售價兩萬八。」
「嗯……看起來很不錯,但是我覺得它有點俗氣,我想找高雅一點的款式。」德睿又補了一句:「價格高一點也沒關係。」
「那就這一款了!」酷男拿出另一隻,「這是『白鸚鵡』,表殼是l8K玫瑰金,表帶是日本白瓷,十二個數字是碎鑽鑲成,售價八萬,你喜歡我可以打八折給你。」
「呃,這款看起來是很高雅,不過……你不覺得它的名字很好笑嗎?」
「啥?」酷男擰起眉。這個洋鬼子是在找碴嗎?
「事實上,我比較喜歡得過獎的表款。」德睿暗示著,眼睛還朝櫃子裡的「魚戲.蝶舞」瞥去。
「『白鸚鵡』有得過日本『腕時計雜誌』鐘錶大賞的首獎!」酷男不爽了,雙手盤在胸前,「先生,你是真的想買表還是想找麻煩?」
糟糕,弄巧成拙了!
「英人,你又和客人吵架了嗎?」柔柔的聲音從店內傳來。
「我才沒有!」酷男大聲喊冤。
「你去忙你的吧!這裡還是讓我來。」說著,與內室相連的小門開啟,一張寧靜恬淡的容顏便映入眼簾。
「又寧!?」
德睿略帶激動的呼喚與熟悉的嗓音使女孩一僵,反射性的抬起臉蛋兒,與他四目相對。
「德睿?」又寧搗著唇,震驚、不信、訝異、喜悅……種種情緒掠過眼瞳。
德睿喜難自禁,他長手一伸,隔著玻璃櫃檯,將又寧的皓腕擒在掌中,牢牢握住,一雙藍眸因喜悅而發亮。
「我終於找到你了!」
這一次,不管發生什麼事,他再不願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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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睿在酷男的瞪視下,在三希鐘錶行硬是待到十點鐘打烊,一等又寧關了店門,他立刻挾持她到最近的咖啡廳去。
感謝台灣的夜生活,使他們還有個可以坐下來徹夜長談的地方!
他們隔著一張小桌子相對而坐,在兩人交會的眼底,恍如看見匆匆流逝的光陰,有好一會兒,他們就只是不言不語地相視著,直到德睿打破沉默。
「你……什麼時候回台灣的?不,我應該問,你是什麼時候離開瑞士的?你又為什麼離開瑞士?」握著又寧的手,德睿癡癡的望著她。打從相見的那一刻開始,他的眼睛除了她以外,就不曾看過其他地方。
「我離開瑞士,是在你前往美國的三個月之後。你母親告訴我,你已申請到洛克商學院就讀,你決心不成為莫林企業的第四代接班人,而要往你的興趣發展。」熱咖啡的霧氣緩緩飄冉,使得又寧的眸子有些霧濛濛,「總裁知道以後非常生氣,剛好那一段時間,尊爵表的設計也不順利,所以他一怒之下,就開革了整個專案小組。失去工作後,我就回台灣來了。」
又寧說得雲淡風輕,但德睿明白,那段時間的她有多難熬。他真恨自己竟沒能在她身邊陪她,反而離地而去。
「又寧,當時……」德睿有些艱難地道:「我並不是故意隱瞞你我要前往美國的事,也不是想戲弄你所以才向你求婚,我……」
「我明白。」又寧微笑,「我知道你只是說不出口。」
「你不生氣?」
又寧微微一笑,搖了搖頭。
德睿有些驚訝,「你不認為我自私?」
又寧又搖搖頭。
「那,當時你究竟是怎麼想的?」
「我感謝你的體貼。」
這個回答,徹底震懾了德睿。
「當時,在說與不說之間,你一定很苦惱吧?你一方面擔心說了會動搖我,你怕我會丟下自己的夢想隨你到美國去;另一方面又要擔心不告而別會讓我恨你……」
「又寧……」
她怎能那麼善解人意、那麼精準地料中他的兩難?
原以為,她會哭泣著要求他給她一個解釋;原以為,兩人再見面,她對他只有怨懟,可是她那麼懂他!
「恭喜你,你如願完成了你的夢想。」她的微笑,仍是那樣恬靜,仍舊令他深深眷戀,「最近報章雜誌與電視媒體都有好多關於你的消息,我知道你現在為有名的德寧集團工作,而且貴為投資部副總,你的付出如今有了收穫,我很為你感到高興。」
德睿抿了下唇。關於媒體上報導的一切真假參半,一時間他也不想多做解釋,他只想多瞭解她。
「你知道我的一切,那麼你呢?你現在還從事腕表設計嗎?」
「不,我現在替我爸爸管理鐘錶行,目前負責忠孝分店。」
「你快樂嗎?」他銳利地注視她。
「我很喜歡現在的工作。」又寧端起咖啡啜了一口,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
這時,德睿看見她的左腕上所戴的表,正是她當年所設計的「魚戲」,那一瞬,德睿的眸色複雜。
又寧發現他正注視著自己的手腕,不由得笑了,「這是忠孝分店開幕時,爸爸送我的禮物。畢竟是自己設計的,還是偏愛一些。」
「我真該死!當年竟沒想到要各送一隻『魚戲』和『蝶舞』給你。」
「可是,當年我已經領了獎金了呀!」又寧笑看了一眼腕表,發現時候不早了,「德睿,已經很晚了,今天就先聊到這兒吧!明天你也要上班吧?」
德睿起身,「你住哪裡?我送你回去。」
「不遠,就在附近而已,我可以自己回去。」
「我堅持。」他要知道她的住處。
又寧知道他的用意,也知道拗不過他,只好歎了一口氣同意了:「好吧!」
他們並肩走在人車漸漸稀少的大街上,迎著漸有秋意的晚風,兩人有好一會兒沒說話。
走在她的身邊,德睿的心情莫名的感覺輕鬆自在,好似回到七年前,那個還不是什麼知名人物的自己。但他心裡又有些惴惴不安,好像有一道隱形的牆將他倆隔開,不能再像以前那樣肆無忌憚的傾訴。
兩人走了大約二十分鐘,又寧停在一幢公寓前,「到了,我就住在這幢公寓的三樓。」
「我陪你上樓。」說著,他走在她前頭,進了電梯。
那是一幢還算新的電梯公寓,雖然不像僱有警衛的大樓,倒也乾淨整潔。
乘電梯上三樓,又寧用鑰匙打開家門,然後走進屋與他對視。
兩人面對著面,彷彿有著千言萬語,但什麼也沒說出來。
終於,又寧開口了:「德睿,謝謝你送我回來,晚安。」
德睿看著又寧慢慢地關上門時,他忽然再也無法忍受了,他猛地握住門把,不讓她關上。
「德睿,還有事?」
德睿一咬牙,用力抵住門,對她低吼:「我不要這樣!」
又寧一愣,「德睿?」他怎麼了?
「我不要這樣!我沒有辦法像你一樣,把我們的關係淡化成普通朋友!」說完,德睿推開門,將站在門口的又寧扯入懷中,俯首重重地吻上她的唇。
又寧沒想到他會看穿她的用意,更沒想到他會吻她,她猝不及防,雙手連忙抵在他的胸瞠上,想推拒,卻被他輕易捉住雙手,環繞住他的後頸,方便他更加貼近。
德睿的吻,比記憶中更甜密、更迫人,一開始的清淺吮嘗很快地加深,入侵她的口中與她的舌尖交纏。
又寧低吟一聲,試著向後撤退,他卻不許。他一手牢牢地圈住她的腰,另一手則捧住她的臉,好似要將她刻意隔開的距離一口氣拉近,不讓任何心結梗在他倆之間。
「不可以,唔……」她覷了一個空,好不容易發出一點小小的抗議,德睿的吻卻立刻追上來,再度封緘,讓她的抗議全都白費。
這一回,他放輕了力道,用她熟悉的方式引誘她回應。終於,又寧的抵抗漸漸變得虛軟,她不再抗拒他的吻,低歎一聲,倚入他的胸懷,甘心接受他的需索。
她沒有辦法欺騙自己,這些年來,她也一直想念著他。
察覺到她的改變,德睿的唇角泛起一絲難言的微笑。然後,他抱起又寧,用腳踢上房門,堂而皇之的「佔地為王」。
那一夜,是德睿來到台灣後,首次沒有回自己的居所過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