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夜遙看著拿逗貓棒和老大玩得不亦樂乎的小弟,她幾乎有一種錯覺,小弟和老大,也許都是貓。
看起來頑皮、無害,卻又難以捉摸。
「遙遙呀!」小弟將逗貓棒丟給了老大,一臉痞笑的看著顏夜遙。「你認為我該意外嗎?」
「我想不!」顏夜遙發現自己是說真的,她打心底覺得小弟一直都在等她來找他。「你一定是愛因斯坦的信徒。」
「因為我不相信意外的存在嗎?」小弟不承認也不否認,只是淺淺的笑著。
「至少這一切都在你的意料之中,不是嗎?」
「不完全是。」小弟的臉色暗了下來。
「你是指懷受傷的事吧!」
「是!也不是!」
他是有算到司空懷會受到皮肉傷,但那個槍傷卻是出現在他計算之外的變數,屬於司徒益口中人類的不可確定性。
「你明知道他會受傷,為什麼不阻止他?你們不是朋友嗎?」顏夜遙緊皺起眉頭。
「你以為懷想做的事,有人阻止得了嗎?他雖然看起來很好相處,可是這種人生起氣來才可怕,我想你比我清楚,不是嗎?你把我看得這麼行我是很開心啦,不過會不會太高估我了?」小弟對她拋了個媚眼。
「我只可能低估你。」顏夜遙認真的說。
她從小就是人人口中的天才,不過她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看起來年齡比自己還小的男生,真的深不可測。
她現在有點明白為什麼司空懷在介紹其他的人的時候都會說出其他人的專長,可是在說到這個小弟的時候,卻只輕輕的用一句天才帶過。
「遙遙你這麼推崇我,看來我如果達不成你的期望,這個臉可就丟大了。」小弟聳聳肩笑得一臉好是無可奈何,可是語氣中一點笑意也沒有。
「這件事對你來說一點也不難,我只是要你幫我安排和托拉維夫見面。」
面對顏夜遙的要求,小弟沒有一絲訝異的表示,他甚至還幫她把話說完。
「你是要我在不被人發現的情況下,切入阿碇在異人館四周設下的通訊防護網,好讓你可以直接和托拉維夫通話吧!」
「你怎麼……」
小弟的話反倒是讓顏夜遙嚇了一跳,她一臉驚疑的看著小弟,難道沒有他不知道的事嗎?
「怎麼知道你有聯絡托拉維夫的管道是嗎?」小弟對著慢慢點頭的顏夜遙笑了笑,又逕自說了下去。「這很明顯呀,托拉維夫不會只送給你一封無意義的郵件,那張照片是幌子,那個簽名檔才是重點吧!只要把那個簽名檔的頭和尾去掉,中間不多不少的出現9個名詞,名詞的第一個注音符號又和阿拉伯數字出人意外的互相對應,而你也知道我一向不太相信『意外』的。」
小弟笑了笑後又開始說——
「而0到9的阿拉伯數字的注音開頭只有2組是一樣的,就是0和6還有3和4。在歐洲、酒窖、梧桐樹、耳朵、音符、僧侶、珊瑚、別針、漆盒這9個名詞中唯一沒有對應到注音的只有歐洲的歐。不過以形來推,要想出歐等於0並不難,至於僧侶、珊瑚哪一個是3和4也不是那麼難猜,字面上早就點出『僧侶在前』,以3和4而言在前的不是3還有誰。」
「既然你明白那個簽名檔的意思,那你為什麼不說?」顏夜遙不解的問。
「我應該說嗎?說了可以解決問題?還是你希望我說?」
小弟連續的三個問題讓顏夜遙一個也回答不出來,她一點也不能反駁,因為這本來就是一個只有她可以解決的問題。
「那你也知道電磁球的事了?」顏夜遙突然想到。
「你是指電磁的磁力作用在減弱的事嗎?」
果然!她真的不能小看這個人,她早該知道他那時對電磁球顏色的評論不是隨口說說,不過如果他知道的只限於……
「不管那個了,你可以幫我不讓其他的人知道,和托拉維夫取得聯繫嗎?」如果司空懷知道她想自己去找托拉維夫,他一定會反對到底的。
「為什麼你認為我會為了你去做這件事?懷絕對不會答應讓你去找托拉維夫,異人館中沒有人會想面對他的怒氣的。」小弟雙手一攤,一臉不大想管的樣子。
「所以我可以拜託的對象只有你,就當是我的直覺吧!」
「直覺?動物的本能反應?花栗鼠嗎?看來懷還真瞭解你。」小弟哈哈大笑了起來,不過旋即他笑意一斂換上了一臉嚴肅。「怎麼,你怎麼不相信他會用生命來保護你?」
「我就是知道他會用生命來保護我才不能讓他反對,他對這件事已經過於偏執,他只會害死他自己!」顏夜遙瞇起了眼睛。
司空懷這次是好運,下一次他還有這麼好的運氣嗎?
「你有沒有想過他為什麼這麼做?」小弟突然問。
顏夜遙有點不解小弟眼中會閃過一絲……哀傷?不過她沒有時間深究。
「說真的,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把我和他雙親的遺棄重疊在一起,也許是因為我可能是從他父母親之後第一個拒絕他的人。」
「你認為他這樣做僅僅只是為了驅離童年的陰影?」小弟像是不能理解的抓了抓頭。
「不然呢?」顏夜遙有點自嘲的笑了笑。他說了很多次要她,可是從來也沒說過愛她,不是嗎?「也許可能還有些自尊上的問題吧!」
「我不想代替懷發言,不過如果你認為他這樣做只是為了驅離幼時的陰影,還有被拒的自尊……他這樣對你,你還是要為他這樣做?我想你可能不瞭解托拉維夫這個人的可怕。」
「你以為我不瞭解嗎?不是只有他會用生命保護人。」必要時,她就算賠上自己的命也要阻止災難的發生。
小弟深深的審視她,謎樣的表情讓人猜不透他心中在想什麼。
「你是認真的。」這是一句肯定句。
「我不否認他的傷讓我下定了這樣做的決心,但這不僅僅是為了他,對電磁球我有不得不去面對的義務。也許我這樣說很不客氣,不過如果你不幫我的話,我也只有選擇離開異人館,無論如何我都會為我所開始的事做個了結。」顏夜遙不容置疑的一口氣把話說完。
小弟有趣的挑起一邊的眉頭,不但沒有對顏夜遙的話感到冒犯,反而一臉有趣的擊掌大笑起來。
「遙遙,你剛剛的這席話我不得不承認很有懷要說服人的力道,如果我幫了你而懷氣到決定不當異人館的發言人兼談判者的話,這位子你可得接下來做。」小弟和她打了一個一言為定的手印。
「你的意思是……」顏夜遙不敢相信她真的說服了小弟的合作。
小弟點點頭,他又是一臉不正經的痞子樣,對著顏夜遙用手一揮,彎身像鬥牛士一樣的行了一個禮。
「看你希望小弟我怎麼幫你,小弟任憑你的差遣。」
「你帶我來這做什麼?」
顏夜遙不明白小弟帶她來會議廳的用意,她不過是希望他能幫她找只手機,讓她可以和托拉維夫通話而已,來這兒做什麼?
「你是物理和化學的天才,不過其他的大概不怎麼樣吧!」小弟一臉可惜的搖搖頭。
「我就是只懂物理和化學又怎麼樣。」顏夜遙小聲的嘀咕,又不是每個人都像他是個全才。
「手機是可以反追蹤的,而且內容通聯紀錄一調出來就一清二楚,如果你不想托拉維夫追到異人館來的話,最好的方法就是用異人館的對外通訊設備,阿碇在異人館的通訊設備上全用密碼加密過了,用這個才不會出問題。」小弟耐著性子解釋給她聽。
「可是我用了這兒的電話,不就會被其他的人知道我聯絡了托拉維夫嗎?」如果不是為了顧及這一點,她又何必去找小弟幫忙。
「可能你還沒打阿碇就知道了。」小弟對她眨了一下眼睛。
「那你還帶我來這!」
「我查過了,剛剛阿碇和益出門去了,零在懷那兒幫他換藥,現在這個時間會議廳不會有人來。」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顏夜遙翻了翻白眼,她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找錯人幫忙了。
「遙遙,你太急躁了。」小弟對她搖了搖食指。「你不知道最危險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嗎?只要我能切入阿碇的主要系統,把你的通訊紀錄覆蓋掉,阿碇就不會發現你打過這通電話了。」
「那不是很難嗎?你真的可以解得開異人館的通訊防護網嗎?」
「是很難呀!」小弟一點也不否認,「你知道guadr lion嗎?」
「一百萬的4次方?」顏夜遙想了一下。
「正確!也就是宇宙擁有的原子總量,現在網路就是用這個數量的數字下去加密的,而且異人館的系統加密的人還是阿碇,想要破解他的防護幾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
「那說了不是等於白說。」顏夜遙歎了一口氣。
天才太多還真是麻煩!
「我是說阿碇的加密系統是很難破解,但加個程式進去拖延一下他發現的時間就容易得多了。在電腦上阿碇是個可怕的敵人,不過朋友的好處就是你可以不用把他當對手。」小弟對她扮了個鬼臉。
顏夜遙看著小弟倒坐在椅子上,將下巴頂在椅背上,雙手不停的在會議廳的電腦鍵盤上飛快的打著指令。
她一點也看不懂小弟到底在做些什麼,她只是驚訝於人類敲鍵盤的速度可以到這種地步,快到讓她幾乎看不清他的手指頭。
「準備好了嗎?」小弟突然停下手指的動作。
「什麼?」顏夜遙不解的問。
小弟指了指螢幕上閃動的圖示,然後把桌上電腦用的麥克風交給她,「我已經設好路徑,你準備好了的話點兩下那個圖示,就會和托拉維夫通話了。」
「就這樣?」顏夜遙訝異的張大眼。
小弟聳聳肩,一臉沒什麼了不起。「不過接下來的我可幫不了你,只能看你自己的了。」
顏夜遙看了看小弟,深吸了一口氣點點頭。
該來的總是避不了!
她抖著手點了一下螢幕上的圖示,電腦馬上傳出撥打電話的聲音,不一會兒,那個一如顏夜遙印象中冷酷的男聲響起。
「我還在想,顏小姐你什麼時候才會和我聯絡呢!」
那個聲音喚起了顏夜遙那天的記憶,到處都是血……恐懼像是鬼魅一般的將她捕捉,霎時她發現自己沒辦法發出任何一點聲音。
突然她的額頭被彈了一下,疼痛讓她從記憶中回神過來,顏夜遙訝異的瞪了小弟一眼,小弟只是不正經的對她扮了個鬼臉。
「你就這麼確定我會和你聯絡?」她清了清喉嚨,雖然小弟這一下彈得可是不輕,不過她還不得不承認這一下還真有用。
「你不是打來了嗎?」
「廢話少說,我想和你談個交易。」鎮定下來的顏夜遙突然充滿了勇氣。
「交易?」
「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要打這個電話?要晶片的人是你,發明那個東西的人是我,沒有那個晶片我就算得十年、二十年還是可以再寫出同樣的東西,不過沒有我,你拿得到那個晶片嗎?」顏夜遙壓下胸口狂奔的心跳。
托拉維夫安靜了一會兒後才開口,「既然是交易,那我很好奇的是,我有什麼東西是你要的?」
「何教授!」
「何教授?他不是死了?而且據說還是你殺的。」托拉維夫發出低低的笑聲。
顏夜遙緊緊的抓著麥克風,真恨不得那是托拉維夫的脖子。
「你別裝蒜了,何教授根本沒有死,我相信你一定知道!而且那個電磁球變色了,你沒發現嗎?那是只有開的程序出錯才會有的現象,而除了我之外,唯一知道程序的人只有何教授。」
「他有價值到可以成為交易的對象?」
「對你來說沒有,對我來說有!如果你想拿到晶片,就把他交出來。」
托拉維夫發出一個沒有溫度的笑聲,「你說有就有,交易嘛,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不然我們就約在三天後……」
「明天!明天上午十點半我會在柴山西郊的斷崖前等你,你如果想要晶片的話就帶電磁球和何教授去那兒等我。」顏夜遙急急的打斷他的話。
「我說三天就是三天,而且地點我選。」托拉維夫森冷的說,他才是習慣於發號施令的人。
「明天!」顏夜遙一點也不讓步,「如果你還想要那塊晶片的話。」
「你的話是什麼意思?」
「如果我計算無誤的話,那個電磁球現在應該已經變澄橘色了吧,等到它變成紅色,就會自動銷毀晶片,那時談交易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她說的這部分是事實,不過她沒說出口的是,反物質一跑出來,別說是晶片了,說不定地球都會炸開一個大洞。
「我為什麼要相信你的話。」他一字一句的說。
「你只能相信我了,不是嗎?」顏夜遙壓低聲音回答。
她賭了!
托拉維夫沉默良久,久得讓顏夜遙開始心驚,怕她是不是逼得太緊了一點,要是……
「好!就明天!不過如果你敢騙我,你會發現我有多可怕。」他說完就冷冷的掛了線。
直到托拉維夫開口時,顏夜遙才發現自己剛剛緊張得連呼吸都忘了,她稍稍的鬆了一口氣,讓空氣進入她已經有點發痛的肺中。
「我做到了!」顏夜遙抖著聲音不可置信的說。
雖然只是第一步,但整件事情終於看起來不再那麼絕望了。
「你不會只有一個人的。」小弟像是知道她心中的激動,他拍拍她的肩,然後將自己身上的夾克脫下披在她身上。
「這是……」顏夜遙不解。
「海邊風大,就穿這件夾克去吧!」
小弟用手點了一下她那剛剛被他彈得有點紅腫的額頭。
顏夜遙看著司空懷睡著的臉。
直到此刻,她才發現這是她第一次看見他睡著的樣子,他睡著的時候比醒著多了點稚氣,沒有了他那雙像是要看透人心的溫柔星眸,讓她可以放膽好好的打量他。
她知道他長得很好看,可是靜靜的打量他的此刻,她才明白他好看到簡直是一種罪惡。即使因為失血讓他的臉色稍嫌蒼白、被毆傷的嘴角微微的腫脹,他依然帥氣得令人屏息。
他柔軟而光滑的黑髮服貼在他的臉旁,似乎在召喚人伸手去把它弄亂,他長得令女人嫉妒的睫毛在他臉上烙下兩道完美的扇形,五官在他臉上完美的分佈,構成看不出屬於東方還是西方的深邃而具貴族感的臉。
這樣的男人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顏夜遙的手指不自覺的沿著他高聳的鼻粱輕輕滑到他完美而飽滿的唇……
突然,司空懷的唇動了動,在她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他張開嘴輕輕咬住她的手指,那突來的濕熱感讓顏夜遙吃驚的對上他閃著調皮光芒的眼睛。
「你早就醒了。」顏夜遙控訴。
「還滿意你看到的嗎?」他用舌尖輕舐過她的指尖,酥酥麻麻的感覺從指尖直竄她的胸口。
顏夜遙倒抽了一口氣,霎時只覺得一片火熱直燒上自己的臉,他這樣子哪像是剛從鬼門關前回來的人?
這個男人真的是太危險了!
「你都用這種方式哄騙女人嗎?」
「我想哄騙的女人只有一個,如果她願意給我哄的話。」他伸手不花一秒就把她那每天都得整理好久的麻花辮打散,「我喜歡你頭發放下來的樣子。」
顏夜遙原來想把頭髮從他的手中抽出,可是一想到也許過了明天,她有可能再也見不到他了……
那麼放縱自己一下也不算罪過吧!
「你別起來,等等又動到傷口,零一定不會放過你。」她壓著司空懷的身子不讓他起身。
「我倒希望你不讓我起床是因為另一種理由。」司空懷的手指靈巧的玩弄著她的髮絲。
「你有時真的溫柔得太過分了。都傷成這樣,怎麼還能說這些有的沒的說得這麼輕鬆。」顏夜遙歎了口氣。
她怎麼會不明白他是刻意表現出輕鬆,只因為怕她自責。
「你呀!總是想太多,我沒事的,難道你在我身上有看到任何你不滿意的地方?」
「你……」
他的話讓顏夜遙又想起剛剛偷看他的事,她的臉又是一片火紅。
「傻瓜,你當不成好賭徒的,什麼事都寫在臉上。」他像是憐惜的用手指沿著她的臉頰輕輕的撫動,來到她的耳垂時輕輕的彈了一下手指,手上瞬間多了幾顆糖。
顏夜遙倏地睜大了眼睛,「UHA的味覺牛奶糖!你怎麼知道我最喜歡這個了。」
「我想知道你的每件事。」司空懷沒解釋太多關於司馬碇的身家調查可以細膩到什麼地步,只是輕柔的翻過她的掌心,將糖放在她的手中。
「只有我媽媽知道我喜歡吃這個,小時候我只要平衡不了方程式的時候,她都會拿這個給我吃。」她忍不住拿了一個放進口中,那記憶中特有的濃郁牛奶香瞬時甜進了喉頭、滑上了心頭。「自從我母親過世之後,我就再也沒有吃過了。」
「你想吃多少,我都會變出來給你呀。」司空懷愛憐的看著顏夜遙一臉的滿巳。
「變?」顏夜遙一臉的被打敗。「我總算知道你的物理知識是打哪兒來的了,你八成是因為太喜歡魔術所以才去研究物理的吧!」
懂魔術的人都明白,大多數的魔術都是活用物理的理論,例如空間的變化、光線的折射、慣性定理的運用……
不過因為喜歡魔術就可以對物理有這麼多的認識,真不知道該說他有毅力還是說他是天才呢?
「就說你一定懂我。」司空懷對她眨了個眼。
「我才不懂你,你們異人館裡的人個個都像是暗物質。」
「暗物質?」司空懷想了一下才明白。「你說的是宇宙中95%無法觀察的現象?這和異人館的人有什麼關係?」
「你們給人知道的大概只有不到5%的自己,只是你們將自己藏得太多,會不會到最後連自己都忘記原來的自己?」
顏夜遙臉上的哀傷讓司空懷有些不解,「你指的是?」
「你的父母親不敢愛你所以放棄了你,但不表示這是你的失敗,如果有人離開你,並不表示就是放棄你,同樣的也不是你的問題。」
「離開?」司空懷微微皺起了眉頭,他對由顏夜遙口中吐出的這兩個字有點敏感。
「我的意思是,你不要再去在意那些過去的事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悲傷和不完美,雖然悲傷的事不一定相同,可是感覺卻是一樣的,你已經擁有了95%的完美,為什麼還要執著於那5%的遺憾?」顏夜遙語重心長的說。「而且你也該休息了,零要是知道我吵到你休息,她一定會討厭我的。」
她只是捨不得在明天去和托拉維夫見面之前,不來看看他,說不定這是她最後一次可以看著他了。
不過再多說下去,要是讓他起了疑心,那她的計劃就白費了。
「零討不討厭你對你來說有那麼重要哦?」司空懷倒是有點訝異,司寇零一向不是個好相處的人。
「因為我喜歡她呀!」顏夜遙一臉理所當然。
「那我呢?」司空懷的話有點點酸。
顏夜遙看著司空懷像小孩子一樣癟著的嘴,一種暖暖柔柔的感覺從心湖漸漸的蕩出,像漣漪般一圈一圈的擴散到全身。
這樣的一個男人她怎麼可能不愛上呢?
如果她的生命就只剩下明天,那麼就讓她放肆一點吧!
「我愛你!」
她不理會司空懷在聽到她的話之後微微瞪大的眼睛,俯身吻上他因訝異微微張著的唇。
牛奶糖的香,甜甜的瀰漫在兩人的呼吸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