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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就算我認栽 第九章 狗、狗、狗(1) 作者:江芷嵐

  「世界上最可怕的生物是什麼?」滿頭卷髮的美少女重重拍案,咬牙切齒。

   「對我來說是生氣時的三個人。」美男子站得直直的,一臉悲壯,「早紀小姐,一南,還有你。」

   「不!是狗!是狗!是狗、狗、狗!」美少女情緒激動地揮舞著手臂,「美軍基地珍珠港就是被他們毀滅的!」

   「報告老闆,那部電影叫《虎、虎、虎》!」衛無敵面不改色地予以更正。

   如果說衛無敵的言行能讓全世界的人都深感無力,那麼面前這位卷髮少女就是惟一能令怪胎如他也會滿頭黑線的特例。

   「世事早就變到狗比虎厲害啦!」美少女的獨到見解隨著高分貝吶喊立刻充斥星夢工廠總部大樓,各分部均有志一同地在門前掛出今日謝絕會客的木牌,一樓的保安早早關上了鐵門。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

   「我和你們說過多少次!」塗著紅蔻的纖指直指衛無敵的面門,「想談戀愛沒問題!想交女友隨便你!要泡同志隨你去!總之我都不管你!但是——」

   握指成拳,美少女悲憤交加地砸向光滑的寫字檯桌面,「有情人不能被發現,說謊話不能被拆穿,做偶像藝人千萬不能招惹上狗仔隊呀!」

   她耳提面命的血淚箴言竟然都敢不放在心裡?

   「為什麼偏偏是你?」死死瞪住衛無敵,美少女椎心泣血。

   「如果是別人就沒關係嗎?」不公平!

   「當然!如果是別人我一定擺得平!壓得下去!」美少女自怨自哀,「人家雅人連連上報都是正面報道,就算他犯錯,媒體也一定疼愛他不忍多加苛責,可是你……」

   「我怎樣?」切——聽得他亂不爽的。

   「你還敢問?」美少女吃驚地看他,「你這個素有業界殺手之稱沒人緣的敗類,你自己想想被你開罪的媒體有多少家?」所以照片根本就壓不住。

   「可是以前……」

   「今非夕比。」美少女搖頭歎氣,「秦氏演藝集團的老總在和我唱對台戲。光是應付他我就很傷腦筋了,雅人還三不五時地給我玩失蹤,特助歐陽被我派到日本去了。一個沒注意,就被人家鑽了這種空子。啊啊——」她仰面跌回皮椅,「現在說什麼都是晚了。叫你好好反省避開媒體的鋒頭,你卻跑去追女生還笨到讓記者拍下情侶照……」

   「那又怎樣?」衛無敵不以為然,「他們能將我怎樣?還是你想開除我?」

   「開除你?」美少女發出怪叫,「你的剩餘價值被我剝削一空了嗎?你被毀容了嗎?你有背叛公司的行為嗎?既然都沒有,我幹嗎開除你!」

   「那到底會怎樣?」

   「你真是咱家的掌門師兄嗎?你才剛剛入行混會嗎?你竟然問我會怎樣?!」美少女點點頭,然後說:「我發現我真的要給一南加工資了。」

   「幹嗎突然轉移話題?」他出了事,一南這個經紀人不被減薪就很好了,還給他加錢?哪國道理。

   「因為照顧你實在非人力所能及。」骨碌碌地轉轉大眼,美少女發洩夠了怒氣,恢復成懶散狀地窩回皮椅裡,「喏,拿去。」

   「手機?」衛無敵不明所以,「幫你叫情夫來接你?」

   「是讓你打電話給那個全天下最不幸的少女啦!」她真同情那尚未蒙面的女孩子,竟然被衛無敵這種人看上,實在是個人間悲劇。

   「小魚?你知道她的事?」

   「現在全東南亞的女性都知道她讀幼稚園小班時喜歡穿黃色尿布。」美少女僵僵地笑了笑,「雅人的神經只是粗了一點而已,但你——衛無敵,卻根本就不存在神經這種東西,所以就算你非禮了月球總統的愛女我都不會擔心你出事,回去好好看看這幾天的報紙,欽佩一下狗狗狗轟炸珍珠港的威力,再給你的達令打個電話,拿出你僅有的溫柔去安撫她。不過我不認為她會繼續保持和你交往的關係。」

   衛無敵出乎她意料之外竟然沒有回嘴,真的揣起手機,默默地轉身走了出去。

   「唉,果然是戀愛了呦。」專門培養帥哥藝人的美少女老闆失落地呢喃一聲,噘嘴抱起放在桌上的毛毛熊,注視桌上那張留著長辮子的美男照片,「嗚,我的愛情花朵為什麼遲遲不肯開?」

   「小魚,你準備好了嗎?」

   老闆娘神情肅穆地站在緊緊關好的拉門畔,正色凝望一身運動服的少女。

   「嗯!」少女彎腰綁緊鞋帶。

   「要不要爸爸送你一程?」

   老闆攏袖而立,站在樓梯口以擔憂的眼神注視愛女。

   「不用!」少女起身,左轉右轉各三下,再做擴胸深呼吸。

   「大小姐,來,先喝牛奶,你現在需要體力!」康伯抬起手肘擦擦縱橫的老淚,遞過一瓶剛剛溫好的光明牛乳。

   少女點頭接過,兩腿分開與肩同寬,單手叉腰擺出標準歐巴桑的姿勢,把頭一仰,「咕嘟嘟」地一口氣喝到見底,還發出「嘶」的一聲。

   「好了嗎?」三位家人一同發音。

   「沒問題!少女用手背抹了抹嘴,伸出大拇指示意OK!

   「路上要小心呀。」

   回應三位親人悲切的語聲,是少女回眸的一笑,冬日的晨光淡淡地射來,映照著少女血色不足的蒼白面孔,堅毅的神情一如西部電影裡出發前的槍手,大有一去不返的決絕。

   「放心好了,我是不會有事的——」

   隨著語尾最後一個字迸發,少女「刷」的一聲拉開大門。

   分明是冬天,卻有著比夏日更毒辣的白晝光撲面射來,喀嚓卡嚓聲此起彼落不絕於耳。少女漠然地抬起頭,牆上、樹上、大門口埋伏整夜扛著各種攝影器材的人們同時張開數十張嘴巴,手持話筒爭先恐後地向她湧來。

   「蘇小魚小姐!您終於出來了!我已經在這裡等了一個晚上,請回答我,你和衛無敵從六歲就開始交往的消息屬實嗎?」

   「聽說你們是指腹為婚?您對包辦婚姻有何看法?」

   「現在網上都在流傳衛無敵其實是女人,而你才是男的,你們是在同一障礙症同好會上結識,他對你說的第一句話是:哥們,你早上吃了嗎。這些傳聞到底有百分之多少的可靠性?」

   「切!老土!」記者之一不屑地駁斥同行,「你那個消息昨天星夢工廠已經闢謠了,現在最新的版本是衛無敵是蘇小姐失散多年的兄長,他們是在不知情的狀況下墜入愛河的悲劇情侶。」

   「呸!我們KVV電台報道的才是真實的新聞!衛無敵其實是蘇小姐母親的情夫,蘇小姐不過是個掩人耳目的不幸花瓶!」

   「蘇小姐——」萬人大合唱,「請你說出事實真相!」

   「……」蘇小魚胸膛一陣劇烈地起伏,再次仰頭做了一個深呼吸,抬手將父愛的證明——棉花塞,塞入耳中,然後儀態萬千地沖娛記們揮了揮手,微微一笑,「同志們好,同志們辛苦了。」

   眾娛記異口同聲道:「為人民服務!」

   蘇小魚保持笑容揚臂擺腿,霍然向前狂奔書包裡裝著板磚以擋我者死的氣魄衝殺出一條血路。沿途只聞中招者一片慘呼,間或伴隨同志們挺住,俺們花邊記者是寧死不屈的諸如此類充滿勵志性的倡導吼叫。

   蘇小魚如颱風眼,眾記者便是包裹著她的暴風圈,所過之處災情慘重。左右鄰居聞聲而起,隔斷王大媽罵孩子:「你看!連蘇小魚都衝出大門了,你鐵定遲到了。」

   跑、跑、跑!蘇小魚拚命地跑。寒風凜凜吹得臉生疼,拜狗仔隊所賜,體育成績有了突飛猛進之進展。

   追、追、追!不要責怪娛記們沒有愛心,試問,良心與獎金究竟孰重孰輕?

   望著滾滾塵煙,早點鋪裡的小學生們興高采烈地拍手,「看!是蘇小魚來了!」

   不明真相的妹妹頭女生含淚瞧著被一大幫男女狂追不捨呼嘯而去的蘇小魚,艷羨的口水滴滴,「嗚,她真是受歡迎。」

   「媽媽,那是什麼?」路過的小朋友好奇地歪著頭,扯扯年輕母親的衣角,細聲細氣地問著。

   「小孩子不要看!」當媽媽的趕緊摀住孩子的眼睛,沉痛地回答:「那是人世間的悲哀。」

   「什麼悲哀?」小朋友奶聲奶氣地抬起天真無邪的大眼,「我們幼稚園的老師說,不懂就問。」

   「……反正你總有一天會知道的!」做母親的悲涼地一笑,「有些事,早知道不如晚知道為好。」

   小朋友好開心地咧開嘴,露出兩顆被駐掉的小黑牙,「爸爸也這麼說耶。」

   「哦,什麼時候?」

   「昨天他看到年輕鼠鼠(叔叔)送媽媽回家的時候……」

   「蘇小魚同學,請問現在是幾點幾分?」高個男子將手臂連同手錶一齊送到蘇小魚面前。

   「老師,您想對表白嗎?」少女很配合地掃了眼自己的手錶,霍然驚呼:「哇!老師!你的表快了好多耶!」

   「不要裝傻,」男子晃晃指尖,「是你遲到了!」

   「老師——」蘇小魚一聲哀鳴,「我是有原因的!不然你可以問大家!」她可是突破層層關卡才衝來補習班的耶。真是人衰喝風也塞牙,遇到這位如今難得一見潔身自好從來不看電視不聽八卦的超特殊份子。

   「同學們,你們認為我有原諒蘇小魚遲到的理由嗎?」

   注重民意的老師身子一傾,雙手撐住講台,威懾力十實地向下掃瞄。

   「沒有!」占總人口一半的女性同胞超大聲地同時開炮。眼底噴射的嫉妒火花差點沒把蘇小魚從頭到腳燒到不剩一根毫毛。

   「很明顯,」老師點點頭,「大家都認為遲到是可恥的。蘇小魚,去走廊好好反省一下,想想你為什麼會站在那裡。

   左右手拎著水桶站在門外,蘇小魚喃喃自語:「為什麼?這是多麼顯而易見的問題。我會落到這個境地,歸根到底,都怪衛無敵……」

   試想半個月前,她還過著有理想、有計劃、有目標的人生!

   夢想是成為普通公務員,實踐夢想的第一步是考上金牌名校春秋學院!

   結果變色龍從天而降,成功地顛覆了她以往的平靜人生。

   嗚——想想也要悲從中來。為什麼人家是天上掉下一個林妹妹,而掉到她面前的卻是個不按牌理出牌的大BT。

   好吧,性格是那樣也就認了。偏偏他長得還那麼過分。早八百年前她就寫過「過與不及」的論述題,深知中庸保險的道理。

   天下男人那麼多,白馬黑馬還有斑馬,她挑哪個不好,卻偏偏招惹一個萬人迷。沒錯,他是女性殺手。而自己很有可能淪為被Fans殺的女性。真是一字之毫差之千里!

   最可惡的是,那個沒事就笑得很壞,纏她纏得要死的臭男人竟然被他老大一個電話乖乖召喚回去,然後就給她來個音信杳無。

   王寶釧苦守寒窯十八年還沒有瘋掉真是堪稱人類醫學史上的七大不可思議。她覺得在等待中度過的每一分鐘都像是一種殘酷又奇妙的煎熬。

   在一起的時候總覺得他纏她纏得太無賴,可是他是那麼強的一種烈性麻藥,一旦沾染很容易就成了習慣。大腦被他的身影填得滿滿的,食慾不振精神卻處於莫名的亢奮。第一次嘗試一天二十四小時地想著另一人的事,不安地揣測著那個人此時的心情和他有沒有想過自己……

   那麼害怕付出感情,因為看不穿另一人的心情總會難免不安。

   渴望能守住自己小小的矜持,卻發現其實早已經丟盔棄甲成了一個面對愛情手無寸鐵的女性。

   明明,是他先說喜歡她的。

   為什麼,害她一個人被暴風雨般的流言沒頂,都不給她一點點聲音?

   咬住唇,想罵衛無敵你混蛋!

   卻發現,有熱熱濕濕的東西順頰流下……

   「這個……是眼淚嗎?」

   她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睛,睫毛上還掛著晶瑩的水凝,她哭了?堅強如她蘇小魚竟然也像個悲花傷月的小女生一樣在流淚?為了……衛無敵?

   「……俗辣,真是太俗辣了。上演什麼瓊瑤劇……」嘴皮嚅動,她倔強地反手擦淚,水桶「噹啷」落地,沒錯,讓她在這裡一個人哭就實在太便宜姓衛的了!

   「竟然都害我掉眼淚了,怎麼可能饒得了你!」

   少女低聲說著,陡然出手,將剩下的那只水桶向牆上一砸,順著樓梯往下飛奔。

   沒錯!她才不是乖乖等待的少女!可惡的變色龍!現在、馬上、立刻、給我洗乾淨脖子等著!看姑娘來教導你知道什麼叫做戀愛時應該遵守的禮儀!

   「你到底在那裡想什麼?」

   程一南終於收回在電腦鍵盤上忙碌的十指,皺眉向身後沙發上枕臂沉思的男人望去。雖然他對工作以外的事沒興趣,但總覺得衛無敵這幾天沉靜得太詭異了,詭異到讓他心裡陣陣發毛。有種超不妙的預感,而每當他有這種感覺的時候多半是要發生什麼倒霉事……

   衛無敵不說話,抬起頭用更加古怪的眼神盯著他的臉瞧。瞧得程一南心裡更毛了。

   「你要是這麼擔心小魚,就給她打電話。老闆給你的手機裡有她的號碼啊。」

   「打電話有用嗎?」衛無敵用鼻子哼出一聲嗤笑,「讓我問她你好不好?你有沒有被記者纏?生活有沒有被干擾,哈,這不是明知故問麼!」他當然知道她不好!所以才要想出一個根本的解決之策!

   要是連喜歡的女人都不能保護,那他還有什麼臉去見她。

   「都是你平常做事欠思慮才會惹出這種麻煩,你至少應該先向她說聲對不起。」揉揉太陽穴,程一南起身泡咖啡。

   「對不起有用嗎?這根本就是全世界倒數第二的無聊屁話。」對於一南正確的建議,衛無敵嗤之以鼻。好男人不要靠說的!而是用做的!

   「那倒數第一的無聊話是什麼?」鬆手丟下一顆白糖,一南有點好奇。

   「當然是沒關係!」衛博士充滿偏頗論調的講座開場,「我實在無法理解,電視劇裡那些被人傷害被人打被老友出賣的傢伙們,為什麼要在罪犯翻然悔悟聲淚俱下的懺悔後含淚握手說聲沒關係!靠!我一看到這種人就想狠扁!那麼容易就原諒別人,到底把自己曾經付出的真誠當成什麼,不騙你騙誰,不打你打誰!所以我早就決定了,這輩子絕對不說『對不起』和『沒關係』!」

   無言地攪了攪勺子,程一南第一次沒氣質地翻了個白眼。現在他確定了,衛無敵會變成這樣,和早紀小姐的教育並沒有直接關係。

   「你小時候被雷打過嗎?」他用很有禮貌的音調小心翼翼地提問。

   「當然沒有!」

   「哦。」一南瞭然地點點頭,「那就是純屬天災嘍。」

   「喂!你把我當成智障嗎?」

   「不,」美少年優雅地笑笑,「你所欠缺的是情商。阿衛,不管你有多少歪理,那些都只是你自己的標準而已。你不能用你的想法理所當然的來想像其他人的心理,特別是你的戀人。」

   「啊——什麼意思?」

   唉,孺子不可教也。啜了口咖啡,程一南摘下被水霧氤氳的眼鏡,無奈地搖搖頭,「我是說不要自以為是地推想別人的想法,除非講出來,否則人類無法瞭解另一人的心情,語言就是因為需要溝通才會存在的。你坐在這裡發呆想你所謂的解決方案,可小魚她怎麼會知道呢。站在她的立場看,出了事後你連一個字都沒落下就跑掉,很有可能誤會你是在逃避,難道即使被喜歡的人誤解也要堅持你的無所謂原則麼?」

   戴上擦好的眼鏡,他掀唇一笑,「別否認,我知道你沒有外表來得那麼酷。」

   透過清晰的鏡片,程一南目睹了對面那人百年難見一次的臉紅。來不及發出驚訝感歎的聲音——

   「我是一隻小小狗!我是一隻小小狗!」——超刺耳的手機鈴聲霍然間從一南懷裡揚起,聽得兩個人臉上都掛下數條黑線。

   「這是哪個白癡給你設的來電音樂?」摀住耳朵,衛無敵一邊咒罵一邊按下電視遙控器開關。

   「我朋友他哥。」聽得臉色發白,差點連接通鍵都按錯,程一南暗下決心,下次手機壞掉打死也不敢再拜託那個人修了。

   「喂,我是程一南。」

   「一南嗎?我是早紀,混球是不是在你旁邊?」

   「……哦,您說阿衛啊。」意味深長地瞟了眼衛無敵,程一南忍住笑,抬腕看表,「您找他有事?就快下班了,我一會兒帶他直接回家好了。」

   「那小子到底幹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我表姐打電話給我,說她家小魚來青川找阿衛了,到底怎麼回事?你們現在看到她了嗎?」

   咦?小魚來找阿衛?程一南蹙起眉頭,快步走到窗邊扒開百葉,冬日黑得早,五點一過天色就要暗下來,青川這麼大,小魚應該是第一次來吧,她知道星夢工廠總部的正確位置嗎?要是迷路就遭了。

   猶豫地望向衛無敵,正在考慮要不要告訴他的當口。

   「大家好,這裡是無規律節目組《秦帥名言堂》,我是主持人秦帥。」

   隨著衛無敵百般無聊的調台,一個抱著兔寶寶的長髮男子瀟灑迷人的笑臉出現在鏡頭前。

   指尖發麻,衛無敵全身僵硬。他和這個男人一定是八字不合。每次看到他那張一零一號笑臉,他就直覺自己要遭殃。

   「眾所周知,本欄目屬於晨間直播節目。為什麼會在這個時間臨時加場呢?」  主持人親切地笑笑,「這當然是有原因的。」

   「名言堂個屁,不如改叫廢話連篇,我管你加場個死。」衛無敵咒罵著拾起遙控器就要換台。

   「本台記者剛剛傳來消息,本月新聞人物——衛無敵,又引發一樁驚人事件!」

   衛無敵在聽到自己名子的剎那,手指和表情同時凝固。一南切斷手機快步走了過來。一時間,兩個人全神貫注地緊盯屏幕。

   「阿衛!不好啦!」

   身後的門「碰」的一聲被人大力踢開,兩個注意力集中在電視上的人被嚇了一跳,同時回過頭來。

   「剛剛接到消息!」助理小周滿頭大汗,「有個你的超級影迷,因為看了你有女友的報道,現在揚言要跳橋自殺!目前人在金德大橋。各路媒體正趕往哪裡!警局打來電話希望你去現場配合勸說!」

   「自殺?」衛無敵張大嘴巴。再度回頭看了看電視,電視上親和力極強的主持人正在講解金德大橋的來歷與構成。

   「快走。」程一南拎起他的衣服,直接抓著他往外拖,望著他肅穆叮囑:「一會兒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千萬別讓那女孩子死。不然你就真的該由紅轉黑了。」

   「先去變個性再來我耳邊碎碎念!」不耐煩地甩開程一南的手,衛無敵氣勢驚人大步流星向外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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