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她的關係太像一家人,以致他一直忽略早己流轉在兩人之間的情愫,若無情無愛,他怎會甘心為她當煮夫。
他交過的其他女友可從來沒人品嚐過他的廚藝,唯有她,從國中開始就把他吃夠夠。
盯著他嘴角斜撇的笑容,回過神的田時音身子慢慢滑下,整個人羞窘地窩進薄被中。
憶起自己昨晚狂吻他的景象,不用說,兩人會一絲不掛的躺在床上,肇事者絕對是她。不知道她有沒有把他的襯衫給撕裂……
她頭一偏,他那雙眼還是陰魂不散一一不,是糾纏著她。總之,她不是整個人窩在被子裡了嗚?他怎麼也……
「齊天風,你、你幹麼也跟著躲進來!」
「昨晚你對我做了很殘忍的事,你要對我負責,從今以後你走到啦,我就跟到哪。」
最好是很殘忍啦,他還笑得一臉開心樣咧。
「齊天風,你幹麼?」
他像一隻章魚,大手大腳緊緊地攀附在她身上,兩人赤裸裸相貼,真難為情。
「我要緊緊地抱著你,免得你偷溜。」靠近她,他輕吻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
兩人的關係步上正軌,從此,他可以大大方方地真正愛她、抱她、寵她,呵護她。
他要為她拌掉任何不快樂的事,讓她過得快樂幸福。
坐在車內,看著齊天風開車的帥姿,田時音眼底漾著笑意,臉上充滿幸福樣。
此刻坐在她身邊的這個人,不只是她的「齊老公」,還身兼齊聖企業集團的副總經理。今天,他要陪她去開發新客戶。
一個星期前,他主動提出要到公司上班一事,把齊家所有人都嚇傻,唯獨她,嚇歸嚇,心頭卻是甜蜜密的。她想,他的改變是為了她。
他說:「我當然要去上班,以便就近監視你,免得你偷溜,到時我去哪裡找人負責我的下半生。」
瘋話還不只如此。
「爺爺說了,要財產就要先懷孕,我們倆朝夕相處,懷孕的機率才會大一些。」
瘋了不成?
她當然知道那些話都是在說笑,他會想「正式」去上班,一定是因為他們是真夫妻了,他不能再像以往那般游手好閒,要有所作為,擔起丈夫的責任。
他真的是個好丈夫,別的不說,光是從處理她父母的事,她就知道他是個會呵護妻子的人。
十天前,他特地清蒸了一尾枋頭魚給她吃,她問他幹麼突然蒸魚,他說要讓她消氣。她那時才想起枋頭魚的台語念法和「餓頭」很像。
國中時有天她和班長吵架,她氣得不想上學,他得知後便蒸了一尾枋頭魚,要她把魚當成班長狠狠地把它吃光。
說也奇怪,吃完她還真的氣消了。
她後來想想,魚無罪,是他搞笑功力太厲害,把她逗笑了。不過後來只要她生氣,他就會蒸一尾枋頭魚給她吃,讓她消氣。
這回,枋頭魚成了代罪羔魚的主因,是因她父母忘了她生日卻記得別人家女兒的生日。
她並未生氣,也許是心寒了,想氣己無力。
他說,所有的事他來處理,以後她只要專心做好齊家二少奶奶就好,其他事不用管。
他還說,周董己經簽下田時樂秘密培訓,田時樂會賺大錢的,以後田家二老歸田時樂管,她這個嫁出去的女兒管好自己的老公即可。
她不是不理自己父母的死活,原本她以為他們才接受他借款買來的房子,加上躲債主,應該會低調收斂一點,所以她才將這個月的薪水全借給小助理拿去賠償。
怎知小助理錢才拿走,她媽就打電話來催款,還說了一些令她心寒的責罵話。
現在她身上連一千無都設有,就算母親再打來催款,她也生不出錢來。
但令她訝異的是,從她生日過後,母親就沒再打電話來。照理說,以她父母的個性,不拿到錢絕不會罷休,難道真如他所言,田時樂成了周董的子弟兵,周董出手很大方,吃香喝辣還會給一筆「很多」的零用金?
心裡雖納悶,但既然母親設再催款就代表他們生活無憂,何況她己答應他,要專心做好齊家二少奶奶,不再過問娘家的事。
看著他,她心裡充滿感激,他說,幫田家人另覓新居,是不想他們繼續住在附近糾纏她,所以要把他們丟得遠遠的。
她在心裡苦笑。他怎知就算她父母住得再遠,一通電話還不是就聯絡到她,一個匯款動作,她牢牢苦苦工作一個月的薪水就會跑到母親戶頭裡,這樣也設太大的差別。
不過他的心意,她感受到了。
「幹麼這樣情意綿綿的看著我,是不是還陶醉在昨晚的……」齊天風手扶方向盤,斜睨著她,笑得一臉暖昧。
她又羞又緊張,拍了他手臂一下,「齊天風!」
還好小助理沒跟來,要不然這人瘋言瘋語,口無遮攔,什麼話都敢說,萬一把夫妻間的閨房之事亂爆,以後她在下屬面前如何威嚴得起來?
「你想歪了對不對?」他壞壞一笑,「我是說,陶醉在昨晚那瓶1991年份的羅曼尼康帝紅酒的香醇中。」
她睞他一眼,現在可不是抬槓的時候,他們有重要的事要做。
他雖然貴為齊聖副總,但上班一個星期以來,似乎成了她的助理,老是陪她一起跑業務拉新客戶,害她的正牌小助理天天在哀嚎她的工作被搶走了。
不過,齊家三巨頭可樂得很,只要齊二少願意工作,就算是來公司當警衛他們也會給他掌聲鼓勵。果然是被照豬養的傢伙,極嚴重的放牛吃草。
吃草歸吃草,有他相伴,她跑業務跑得很順,短短一星期己接洽到三個新客戶,全都順利接案。
今天訪位召級大客戶,是她聯絡半年連見都不願意見她的「跑車級」客戶,他卻只花了不到三天的時間,便成功聯絡上。
「你到底用什麼方法,讓偉盛集團的孫總栽答應見你?」她好奇的問。
她問過他好幾次,他總一副神秘樣,一點口風都不透露,現在他們己在前往孫家的路上,他應該可以說了吧。
「他當然要見我,因為我要去應微。」
「應微?你、你要到偉盛集團工作?」她瞠大雙眼。就算齊家三巨頭對他採取放牛吃草的方式,也不一定願意放他到別人家的公司吃草啊。
他搖頭,「不,我是要去孫家工作,當鐘點廚師。」咧嘴一笑,他把一個袋子丟經她。
「這什麼?」
「女僕裝,今天你是我的助手,換上它吧。」
「現在?」
「難道你想要在孫總栽面前換?」他蹙眉,「就算我准,人家也未必能接受。」
她瞪他一眼,「我們是要去談公事,不是一一」
他打斷她,「要談公事,首先是不是要先見到他的面?只要能見到面,就算是去孫家掃廁所你也應該ok吧?」
「為什麼是我?」
「業務經理是你還是我?我可是堂堂的副總經理,哪有讓副總經理去掃廁所的道理?」
愛耍嘴皮!
雖然他這麼說,但她心裡很清楚,著真的要掃廁所,他不會讓她一個人獨自在洗手間內彎腰的。
就信他這一回吧。她不禁暗笑,自己又有哪一回沒相信他?
女僕裝?oK的,她田時音可是業務部的拚命三娘,為了開發新客戶,一套女僕裝哪難得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