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不是滋味,她就那麼糊里糊塗的將第一次給了一個不知啥時會離婚的男人。
聖蒂斯大飯店十二樓的旋轉餐廳內,慕容夜左手拿叉,右手拿刀,雙眼氣沖沖的瞪著坐在她對面那個比某國王子還優雅高貴的男人。
從那件事發生到現在,他的唇瓣總是掛著若隱若現的邪惡微笑,她永遠也不會忘掉,當她從他懷中醒來後,他對自己所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原來你還是個處女啊!
靠!他以為她願意嗎?她已經二十七歲了耶!一個二十七歲的女人還保持著處子之身,真是一點也不值得嘉獎,反而會讓全天下人同情,因為那代表她的行情實在低到令人同情的地步。
另外,她發現自己跟在他身邊也有一段時間了,可是康瑾哲拜託她找的遺囑仍舊沒有任何著落,儘管她還在這男人睡著之後,偷偷檢查他的衣服口袋和公事包之類的東西,就連書房都被她查了一遍,可是卻仍然一無所獲。
見她一臉失神,康瑾風在桌子底下用腳踢了踢她,「在想什麼?」
心事重重的慕容夜急忙回過神來,並且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我在想,拉斯維加斯和台灣的法律到底有什麼區別,不知道如果我謀殺親夫的話,會判我坐幾年牢!」
「噢?」性格的挑挑眉,「據我所知,謀殺親夫的罪名一旦成立,你的下場很有可能會被直接送上絞刑台,當然,如果你對我的話持否定意見的話,我建議你可以直接試試看。」他優雅地切了一小塊牛肉放到自己口中,「否則,就不要在我面前露出慾求不滿的樣子,那樣的話,會讓我誤以為你還很想要!」
這該死的傢伙!
慕容夜真想用手中的刀和叉子直接捅死他。得了便宜還賣乖,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不要臉的男人?
忍下胸口的不爽,強迫自己咧開一個虛偽到不行的笑容,「你能從我的臉上看出我還想要,那證明你的能力不怎麼樣,玩了那麼久居然還不能滿足我的需要,這充份說明小鬼就是小鬼,沒什麼實際經驗,某些方面的課程還是有待加強。」
正在切牛排的動作因為她的話而漸漸放慢,康瑾風抬起眉頭,向她拋去一記譏誚的笑容,「據我所知,一個沒有任何經驗的處女是沒資格說出這番話的。」
「哈!」她不甘示弱的冷哼一聲,「處女並不代表無知。」
「看來色情小說和黃色錄影帶對你的影響還真是不小。」
「你怎麼知道……」話剛出口,慕容夜立即驚覺自己中了他的言語圈套。「可惡的小色狼!」
「我想我該糾正一下你的想法,別忘了你現在的身份已經是我康瑾風的老婆,在夫妻生活方面,你對我有法律上的義務。」
當他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心底是異常開心的,當初和她之間的婚姻只不過是他對她有膽拍他裸照進行報復的一個方法,不過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發現自己對她已經在某種程度上產生了好奇,雖然她舉止粗魯又沒什麼氣質,可是性格卻另類得讓他想繼續將她研究下去。
另外,她的身體可以讓他為之著迷,在床上,他知道自己和她並不是機械式的相互需求,他想滿足她,也同樣希望她可以滿足自己。
或許這是一樁荒唐的婚姻,但到了現在,他卻並不排斥這所謂的婚後生活,甚至對於未來,還有一些小小的期待。
是他突然變得仁慈了嗎?或許吧!
「康瑾風?」
「天啊!真的是你嗎?瑾風?!」
尖銳的聲音伴隨一陣刺鼻的香氣,從遠處直襲而來,讓仍舊沉浸在鬥嘴樂趣中的兩人同時別過臉。
迎面走來的,是兩個身材同樣發圓發胖的一老一少兩個女人。
老一點的,頂著一頭染成金黃色的大波浪鬈發,一襲名牌香奈兒套裝穿在她身上,實在會讓設計師想哭。
小一點的女人,有著一頭又黑又直的長髮,皮膚很白,不過臉上卻滿是青春痘,這兩個女人除了年紀上有差別之外,其餘的還真是一模一樣的相像。
康瑾風皺了皺眉,似乎對出現在自己眼前的兩個女人沒什麼太深刻的印象。
「我啊!我是莊文靜,難道你不記得我了嗎?」年輕一點的胖女孩興致勃勃的來到桌前,「小時候我們兩家曾做過鄰居,長大了一點,我們還讀同一所國小,你出國留學後,有一次回國參加你爺爺的生日宴會,我們還在你家後花園聊過天,想起來了嗎?」
保持一貫優雅的姿勢靜靜望著她,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漫不經心的挑挑眉,對於越來越靠近的女人越來越沒好臉色。「噢,我記得那個時候,你的身材應該沒有現在的雄偉和壯觀。」
對於女人,他的記憶系統向來不怎麼靈光,而且在國外待了那麼多年,出現在他生命中的女人多到不計其數,之所以還會對這個莊文靜存有印象,大概就是她的名字很特別吧。
「哎呀!你好討厭,人家也不想這麼胖嘛,不過你知道現在的食物熱量有多高嗎?隨便吃點什麼就會發胖,都怪我老媽總是怕人家營養不良,老媽!我不管啦,回台灣以後我要減肥,你一定要把我送到最好的瘦身中心去哦。」她嗲聲嗲氣的模樣,令一邊的慕容夜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只是莊文靜似乎完全看不到他人向她的大聲喧嘩投來的不滿目光,又接著道:「小時候大家是鄰居,後來還是國小同學,就連在你爺爺的宴會上都能相遇,現在我和我媽咪來到拉斯維加斯,本想玩幾天,沒想到又在這家飯店遇到你,你說我們兩個是不是很有緣?咦?這個女人是誰?」當她終於發現慕容夜的時候,原本喋喋不休的嘴巴頓時停了下來。
「我妻子。」他不疾不徐的答腔。
「什麼?你說你結婚了?」對方的表情在瞬間變得難看,「可是你才二十五歲……」
「法律有規定二十五歲的人不可以結婚嗎?」他冷冷的反問。
「當……當然不是,我的意思是說……你妻子?」莊文靜仔細打量著慕容夜,目光既嫉妒又羨慕,「她是哪家豪門千金?」
「我不是出身豪門。」她聳了聳肩。
「呃?」莊文靜再次皺起眉頭,「那就是某個領域的知名人士嘍?」
「抱歉得很,我一點也不知名,充其量只是在台北有一家小店而已。」
見她還想繼續問下去,慕容夜乾脆放下刀叉,一本正經的看著眼前的母女檔,「容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慕容夜,今年二十七,無父無母無親人,更沒有什麼顯赫的家世背景,之所以會嫁給康瑾風,是因為康老爺子覺得我秀外慧中,所以才把我推上康家二少奶奶的寶座。」她的自我介紹夠詳細了吧?!
「瑾風,你和她之間的婚姻該不會是出於父母之命吧?」莊文靜有點大驚小怪的叫道。
「嗯哼,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是的。」這女人到底什麼時候才要從他的面前滾蛋?難道她不知道她太過靠近他的臉,已經嚴重影響他的食慾了嗎?
「老媽!」莊文靜不滿的望向自己身邊的胖女人。「都怪你啦!那個時候我就說過要你向康爺爺提婚事,可是你卻說什麼都不答應我,現在好了吧,瑾風他都娶了別的女人,我不管,你把我的瑾風賠給我……」
「你這個死丫頭,這小子到底哪一點好,讓你癡迷成這副沒出息的德行?難道你忘了這小子的媽曾經做過妓女嗎?我可不想讓我的女兒嫁給妓女的兒子!」胖女人說著,鄙夷地瞥了一眼康瑾風。
當她說出這番話後,慕容夜的心底一震,再望向身旁的男人時,發現他的額角青筋暴突,雙拳握得死緊,這樣的康瑾風她還是第一次看到。
突然,她想起他們拍完婚紗照那次,她莫名其妙地被他趕下車,一直都不明白自己到底哪裡惹怒他,不過現在她想她知道是為什麼了,因為她無意間說了一句舞女。
看著眼前這位橫寬與豎長比例幾乎為一比一的歐巴桑臉上那種令人厭惡的譏誚和鄙夷,一種和康瑾風同仇敵愾的心情倏然而起。
就在康瑾風剛要起身發飆的時候,她機警的伸手制止住他,這個動作,令他不滿的蹙起眉頭。
可慕容夜也不管,只見她皮笑肉不笑的望向兩個胖女人,「這位太太,你剛剛說的都是真的嗎?我婆婆以前曾做過妓女?」
不能怪她不瞭解,因為她和康瑾風的關係發展得實在太迅速,還沒讓她去見他的家人,他已經像蠻子一樣將她拐來美國,所以對於未來的婆婆,她就落得個只聞其名,卻未見其人的下場。
「哼!」對方頓時擺出一副鼻孔朝天的樣子,「看來你對你婆家的過去似乎並不是很瞭解,你那個整天喜歡將自己打扮成一隻孔雀的婆婆,曾經是夜總會裡當紅的舞小姐,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就四處勾引男人,當年的康家二少爺本來和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沒想到因為那賤女人的介入,竟然壞了我和康二少的好事……」
「噢!事情原來是這樣啊,看來我公公果然很有眼光,娶了一個像我婆婆那麼風華絕代的女人,如果我公公當年是把你這位歐巴桑娶進家門,那麼我可就嫁不到像我老公這麼英俊又瀟灑的男人了。」
當她說到這裡的時候,康瑾風總算明白她的用意,看著莊文靜母女兩人因為她的一番話而大怒之時,他慢慢壓下自己的怒氣露出一抹嘲弄的冷笑。
「很顯然,我和我父親在對女人的選擇上有著相同的審美觀,對於那些擁有雄偉身材的生物也有著相同的恐懼。」
「你……你這個臭小子到底說誰身材雄偉?」莊太太似乎很介意別人批評自己傲人的身材。
他慢條斯理的輕啜了一口白蘭地,「這就需要一面鏡子了,至少從我的角度上來看,這位歐巴桑的體型可以用北宋詩人蘇軾蘇先生的一句詩來形容,『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
「哈哈哈!」慕容夜在聽到這番形容之後,不禁哈哈大笑起來,「老公,我覺得你的形容實在太有詩意了,不過我橫看豎看,這位歐巴桑還可以用一個更貼切的物品來代表。」
「噢?」他很有默契的望向她,「老婆,你不妨說來聽聽吧。」
慕容夜頑皮的朝他挑挑眉,「不就是缸嘍!」
他沉沉一笑,「沒錯哦,看來之前我的形容實在是太過高雅了。」
聽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諷刺,莊氏母女氣得哇哇大叫。
「瑾風,你怎麼可以這樣子說我媽咪啦!」
「姓康的,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惹火我,否則——」
「喂喂喂!」慕容夜適時打斷母女兩人的叫囂,「拜託你們兩個可不可以停止抖動身體,難道你們不知道從你們臉上掉下來的粉,已經嚴重污染食物了嗎?」
「你……你這個死丫頭……」
還沒等莊太太說完,康瑾風突然一個彈指,立時有一個服務生迎上前。
「康先生,請問有什麼吩咐?」
康瑾風用下巴指了指眼前的食物,「把這些東西都給我撤下去,重新再上一份新的。」
「好的,康先生。」
「麻煩你再等等!」慕容夜又叫住服務生剛要離去的腳步,「能不能把你們飯店裡的保全叫來,難道你們看不出來此時此刻正有人在騷擾我和我老公嗎?」
「呃?」服務生怔了一下,轉身看向莊文靜母女,「對不起,這位太太和小姐……」
「哼!你以為我們還希罕留在這裡嗎?文靜,我們走!」
「不要啦媽咪,人家還想和瑾風在一起聊天嘛。」氣歸氣,莊文靜還是很想待在心上人身旁。
「快點給我走!你這個死丫頭……」
「媽咪……」
看著兩個胖女人憤憤離去的背影,慕容夜還氣死人不償命的在她們背後猛做鬼臉,當她轉過目光時,卻看到康瑾風正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盯著自己。
她不解地挑高眉頭,「怎麼?我臉上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嗎?」
他微微一笑,「沒有。」
「早知道你們兩個這麼有默契,昨天我就不冒死開你們玩笑了。」
一道迷人的嗓音打斷兩人的相互注視,慕容夜仔細一看,向他們緩步走來的人竟然是昨天慘遭鐵拳攻擊的金髮帥哥。
今天的他穿了一套純白的名牌西裝,俊臉依舊,只不過在他的下巴處多出一個明顯的淤青。
而且他的耳朵上還戴著一隻款式獨特的袖珍無線耳麥,慕容夜注意到,似乎這家飯店所有的工作人員都有配戴這個東西。
「嗨!美女,還記得我吧?」
「當然。」她大方的向他回了一記明朗的笑容,「你是客房服務的服務生。」
對方和康瑾風先是一愣,緊接著康瑾風突地噗哧一聲笑出來。
金髮帥哥苦笑著將雙手撐在餐桌上,並將自己的臉湊近慕容夜,「請容許我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這家飯店的總經理,不是服務生,我的名字叫威廉,不知道這位小姐怎麼稱呼?」
「總經理?」慕容夜驚訝的睜大眼睛,沒回答,只是好奇的打量他,然後扭頭看向身邊人。「瑾風,這家飯店的服務態度真是不錯耶,總經理居然會親自為客人送餐!」
威廉頓時有些哭笑不得,「小姐,拜託,我是聽說我們偉大的總裁大人居然調私人飛機到台灣接了個女人回來,出於好奇才會親自為你服務好不好?」
說起來都怪上司,把這女人從飛機上抱下來的時候用被單裹得密實,誰都不許多看一眼,讓他怎麼能不好奇?
「調私人飛機?」這讓慕容夜瞪圓了雙眼,不可置信地瞥了一眼神色不太自然的康瑾風。
啊——她想起來了,她被他「運」到拉斯維加斯的時候,不但人是處於昏睡狀態,而且還穿著睡衣,她一直都想不明白他是怎麼通過海關的?不過,如果他擁有一架私人飛機的話,那麼就另當別論了。
「威廉,如果你不想讓你的眼睛和你的下巴有同一種效果,我建議你最好有多遠滾多遠。」康瑾風彆扭的威脅出現,「而且,她已經不是小姐了,你最好從此時此地開始稱呼她為康夫人。」
想當初他之所以會命令威廉調動他在拉斯維加斯的私人飛機,一方面是想盡快離開台北,好給堂哥和老媽一個重擊,另一方面,既然沒有婚禮,那麼清醒時的慕容夜一定會和他反抗到底,與其和她鬥,不如直接打包帶走。
「真是不可愛,人家只是想和夫人開個玩笑而已,沒想到你這傢伙居然可以對自己的死黨下重手。」威廉正委屈的抱怨,康瑾風便沒好氣的從座位上站起來,大手一探,將妻子拉起身,「走啦,回房間!」
「但是我還沒吃飽……」慕容夜發出抗議。
「回房間我幫你叫客房服務!」不理她的抗議,在威廉調侃的眼神中,他一路將人拉到電梯門口。
正巧電梯停在這一層,等客人從裡面走出來之後,他摟著扭來扭去的小女人走進去,按下關門鍵後又按了頂樓的按鈕。
電梯門很快關閉,將兩人困在這一小方天地中。
「康瑾風,你媽真的當過妓女嗎?」慕容夜小心翼翼的問著站在自己身側的男人。雖然知道問這個敏感問題會讓他不開心,但是她真的很想知道真相。
他用眼角餘光睨了她一眼,從鼻孔中哼了一聲後才道:「我媽沒當過妓女,她做的是舞女!」雖然他很不爽老媽曾經做過的職業,但那並不代表他鄙視她。
不只如此,這麼多年來,他還用自己的方式保護著自己的老媽不受任何傷害,哪怕是最親的人也不可以。
見他瞬間變得冷漠,慕容夜眼露惡作劇的光芒,笑了一下。「哦……原來我婆婆當過舞女呀。」
這種陰陽怪氣的口吻,當然令康瑾風不悅的斂起眉頭,「怎麼,剛剛還正義感十足的為我講話,現在後悔了?不齒你有個做過舞女的婆婆?」
「有關於這個問題嘛——」她故意拉長聲音,「我想……」見他臉色越來越難看,她的玩心也越來越大。
「你想什麼?」
康瑾風發現自己忍受不了她那種戲弄的目光,倏地攫住她的下巴,表情危險的質問:「有一個那樣的婆婆讓你覺得丟臉了?」
被迫仰起小臉的慕容夜,調皮的朝他眨眨眼睛,「我說……你的情緒是不是有點過於激動?」她用自己的小手輕輕蓋住他的大手,「或許你忘了,世上本無高低貴賤,真正將人劃出界線的是你們這些有錢人,我有一個什麼樣的婆婆並無所謂,只要我婆婆的靈魂是高貴的,哪怕她是一個妓女我也不在乎。」
見他眼色一厲,她又繼續道:「我猜你應該很在意她曾經從事過的職業吧?」
「我沒有!」他矢口否認。
「若是真的沒有,上次我們試完婚紗的時候,你就不會因為我說出舞女這兩個字而勃然大怒了。」
康瑾風突然覺得自己在她面前就像個透明人。
是的,曾幾何時,他不願向人提起自己的母親曾經是個被萬人看輕的舞女,尤其是幼時堂哥的侮辱,給他的心靈造成了不小的傷害,所以他非常憎恨提起他母親往事的人,用渾身的刺來武裝自己,希望可以保護自己不被流言蜚語所傷,但是再多的刺也不能保護到他,隨便一個人,隨便一句挑撥譏諷,還是都能使他情緒失控到想殺人。
在他的心中,有一塊區域是非常脆弱的,脆弱到只需要小小的一點力量就能將之擊碎。
「瑾風……」輕柔的嗓音在他耳邊溫吞響起,「你有沒有想過,其實只有自己才是你最應該戰勝的敵人?」這個男人用冰冷和傲慢來偽裝自己內心中的脆弱,或許剝開他的面紗之後會發現,他只是個害怕自己受傷的小孩而已。
「我不懂你在說些什麼。」他不想被任何人看穿心事,但慕容夜卻像一個劊子手般無情的戳穿他所謂的面具,這種感覺很不爽,可是卻也令他安心百倍。
至少……這個世上還有一個人懂他。
見他嘴硬,她呵呵一笑,「我想我開始期待看到那素未謀面的婆婆了,能把她兒子教得這麼優秀,應該是一個很能幹的女人吧……唔……」正說著,一張火熱的唇猛地堵住她不斷張闔的小嘴。
她驀地睜大了雙眼。天哪,這個男人在幹嘛?這是電梯裡耶,而且還有監控器材,隨時都有人可以看到電梯中的一切,他居然在這裡吻自己,他一定是瘋了!
不過……這種感覺,竟然令她體會到一種原始的躁動和興奮。
激烈又熱切的一吻後,康瑾風放開她的唇,黝黑深邃的瞳眸帶著癡迷的目光,深深凝視她的雙眼。
她被他的眼神震懾住,一時間忘記了所有。
他動作輕緩地將她擁進懷中,喃喃地將他的感動在她耳畔吐露,「謝謝你。」
「謝我?謝我什麼?」她不解。
「謝你……沒有用世俗的眼光歧視我母親。」
就在這一刻,康瑾風發現,自己之前對她僅存的一點排斥感也奇怪的消失不見了。
也就在這一刻,慕容夜才發現,原來這個男人也擁有他可愛溫馴的一面。
女人天生的母性讓她伸出自己的雙手,緩緩環住他健壯的腰身,將自己柔軟的身軀投入他的懷抱。
「放心,你是我老公,你母親也是我母親,我絕不會允許有人傷害你們。」這是她對他說的話,真心話。
擁著她的手臂力道立時增加,幾乎使她透不過氣來,但是她只是一笑,默默的承受他的力道。
事情……有些失去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