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曉艾下定決定不回應,但她在這方面畢竟是新手,比不上邵傑銳堅持,她拗多久,他就堅持多久,大不了兩人的嘴唇永遠不要分開。
實在是受不了他的堅持,孫曉艾投降,乘機喘一口氣,邵傑銳也乘機撬開她的嘴巴,將舌頭伸進去。
她的滋味甜沁有如新鮮草莓,邵傑銳第一次吻孫曉艾的時候就發現到了。她的芳腔有一股甜甜的味道,深入其中會被這股味道迷惑失去方向,必須靠她的指引才能找回自我,所以他緊緊巴著她的舌不放開,因為她會為他開路,也會和他一起共舞。
孫曉艾實在應該咬掉他的舌頭的!說什麼怕鬼,完全都是騙人的,只不過是拐她上床的藉口。一直以來,她就討厭男人,尤其討厭像他一樣自大又厚臉皮的男人,但他的唇似乎帶有魔法,在吸吮她的同時也把魔法注入她的唇之中,讓她的唇由粉紅變成深紅,再由深紅變得艷紅,這樣的魔法只有他會施展。
魔法師一旦開始施展魔法,凡人無法擋。中了魔法的孫曉艾,追隨著邵傑銳的腳步來到秘密花園,開始她這一生一世的纏綿。
他們的舌嬉戲交錯,也如翩翩飛舞的蝴蝶雙雙對對。她飛到哪裡,他就跟到哪裡,在她的芳腔裡恣意翱翔,這一刻她的芳腔成了他們共同的花園,訴說著同樣的激情。
如火般的熱情很快地燃燒他們,他們的胸腔變得溫熱,呼吸變得急促,眼神轉趨迷濛。
邵傑銳繼續施展施法,用舌舔她的耳垂,在她耳邊吐露親密的愛語,每一個動作都讓她的耳根發紅。
他的唇貼著她白皙的玉頸往下吸吮,最後來到她豐挺的酥胸。在他的手碰到她的酥胸時,孫曉艾有些害羞,臉都紅起來。
「等一下!」她像三流電影中的女主角一般欲語還休,模樣有些可笑。
「再等兩下都沒關係,但是,你要幹嘛?」他不得不說矜持客套不適合她,她還是適合大方些。
「那個……」她有些難以啟齒。「我沒有經驗……所以,所以請對我溫柔一點……」
「我知道啊!」他悶笑。
「啊,有這麼明顯嗎?」她還以為她在酒吧表現得夠風騷,難道她表現得不好?
「我第一次吻你就感覺到了。」經驗不足。
「是嗎?」原來她這麼嫩啊,她還以為她表現得夠大方呢!
「但是我很高興。」他說。
「為什麼高興?」從她的談話中就可以知道她經驗嚴重不足。
「因為男人都有劣根性,喜歡拔得頭籌。」他老實招認。
這倒符合她對男人的看法,他的話只是更加驗證她的看法準確無誤。
「那你呢?」也一樣惡劣嗎?
「當然,我是男人,千萬不要懷疑我的劣根性。」他對她眨眨眼,而她一點都懷疑,她親手摸過他的六塊肌,可以證實的確是堅硬無比。
他堅硬的地方可不只是腹部,就連腹部以下,也鍛煉得異常堅硬。
接下來的時間,他急著跟她證明他有多惡劣、鍛煉得又有多好,簡直可以去參加床上奧林匹克大賽了。
事後,他們相互依偎。兩人無法相信他們的關係在短短的兩個星期內三級跳,直接裸裎相見,想當初他們還在網路筆戰,互相指責對方變態,沒想到兩個星期後他們已經在床上翻滾。
所以說男女間的事很奇妙,昨日的仇人今日的戀人,就算她的想像力再豐富,也想不出類似情節。
想到這裡,她不由噗哧笑出聲,引起邵傑銳好奇。
「你笑什麼?」是想到好玩的事嗎?
「我笑我們。」她回道。「兩個星期前我們還恨不得殺了對方,誰料得到會有今日?」
「這算是天有不測風雲嗎?」他亂用成語。
「應該說是魯賓遜效應太可怕了才對。」她笑著回答。
「我們是身在荒島嗎?」還魯賓遜咧。「我都沒嫌你是母豬了,你還好意思提到魯賓遜。」
「什麼母豬?」她下巴抬得高高的,準備好跟他對干。
「當兵三年,母豬賽貂蟬這句話你沒聽過嗎?」不會吧,這已經快要列入成語字典。「如果不是你誘拐我來這裡,你一輩子都不可能擁有我這麼好的男人。」
「我什麼時候誘拐你?」她抗議。「我只不過送一首歌給你,你就受不了刺激,硬要跟著我一起來!」
「哪一個男人喜歡被人叫膽小鬼,叫他站出來,我頒座獎盃給他!」最佳勇氣獎,敢公開承認自己膽小。
「你不也送了一首王菲的歌給我,我們算是扯平!」想當初她聽見那首《我願意》也氣了好一陣子,認為他故意找碴,因為當時她根本不想和他一起來英國。
「明明就是我吃虧,你還硬拗。」該打屁股。
「明明就是你佔便宜,你還不承認。」無恥!
兩人第N次對瞪,這次他們瞪著瞪著一起笑出來,然後相擁,把彼此抱得好緊。
他們兩人似乎都忘了城堡正在鬧鬼,眼中只有彼此,再度證明愛情真偉大,不管是幽靈或是靈魂都得閃一邊去。
邵傑銳的心跳緩慢而平穩,孫曉艾聽著聽著幾乎睡著,默默感謝上天賜給她如此寬闊的胸膛,讓她能夠依靠。
「曉艾,你睡著了嗎?」
就在她已經快要閉上眼睛,邵傑銳突然問道。
「還沒。」她邊回答邊打哈欠,他再晚一分鐘問,她可能真的會睡著。
「上次我問你一個問題,你的回答我不是很滿意。」
他老兄什麼時候不好找碴,偏挑她愛困的時候鬧她,如果不是因為他剛剛表現得太好,她早拿枕頭悶死他了。
「哪個回答你不滿意?」快點說,她好想睡覺。
「來到城堡的第一天我問你:你的父母都不管你嗎?你回答我說:我靠我自己。那是什麼意思?」這個問題擺在他心裡很久了,現在才有機會說出口。
孫曉艾的睡意頓時消失無蹤,以沉默代替回答。
「別想用沉默打發我。」他不滿的抗議。「我都將我的病情告訴你了,你也要誠實回答我的問題,那才公平。」
他並不是在計較,而是真的關心她,她可能不知道,當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看起來有多悲傷,他只是想撫平她內心的傷痕。
孫曉艾從來就不喜歡碰觸這個話題,這是她最深沉的痛,傷口埋在內心深處,一直無法痊癒。但是她卻也不得不承認他說得對,他的傷口都可以掀開來給她看了,她老是把「男女平等」四個字掛在嘴上,卻連最基本的禮尚往來都不願意遵守,的確有些諷刺。
她深吸一口氣,豁出去了。早在他們發生關係以前,她就知道他們的家世背景懸殊,不可能在一起。
「我是個私生女。」她一開頭就表明立場,省得讓他有所期待。「我不知道我生父的名字,和我母親也很少見面,所以當你問起我父母的時候,我實在不知道怎麼回答,只好說我靠我自己。」
說這些話的時候,她的表情很平靜,然而他可以感覺到她內心的騷動,絕不是表面那般無所謂。
「你的日子一定過得很辛苦。」他擁緊她的肩膀,讓她的臉完全埋入他的胸膛承接他的溫暖。
「不必同情我,我撐過來了。」她很自豪。
「你是撐過來了,但我還是無法想像那段日子你怎麼過的。」他不是同情她,而是心疼她。他和她的遭遇雷同,只不過他有個如泰山一樣堅強的奶奶作為後盾,她的身後卻什麼都沒有,教他如何不為她心疼?
「寄人籬下,四處打工。」她回憶道。「我很不得我母親的歡心,她認為她之所以不幸,是因為懷了我的關係,生下我以後就把我交給外婆養,外婆去世以後又換成舅舅養我,後來舅舅失業養不起我,又把我丟給我阿姨。阿姨養我兩年,發現養別人的女兒划不來,又把我趕出去,幸好那時候我已經國中畢業,可以自己打工賺錢,也多虧有老闆願意僱用我,還提供食宿,我就這麼一路跌跌撞撞,半工半讀念到大學畢業,想想還真是奇跡。」
孫曉艾好像在說別人的故事,語氣不帶任何一點悲傷,聲調沒有抑揚頓挫。但邵傑銳知道這不是事實,真實比表面更傷人,在她成長的過程中,一定遭遇過許多挫折,讓她不得不防禦自己,間接造成她如刺蝟般多刺的性格。
「和這麼多親戚相處一定很不容易。」他想起家族那一票親戚,多虧有他奶奶坐鎮,免掉他不少社交責任,否則一定會煩死。
「很困難。」她承認。「尤其是和那些表兄弟、表姐妹相處最痛苦,他們最常做的事是譏笑我,每當那個時候,我都會覺得會世界只剩下我一個人。」
「孤獨?」他瞭解那種感受。
「嗯。」她點頭。「他們說的話比什麼都殘忍,我只好讓自己躲進異色小說之中,跟著書中的主角天馬行空。」
「耳濡目染之下,你也想當異色小說家。」原來這就是她為什麼會寫異色的原因,理解。
「除此之外,我覺得神怪比人更可愛。」她點頭。「你不得不承認,有些人很壞,總是想盡辦法傷害你。」
就像她那票表兄弟、表姐妹。
聽到這裡,邵傑銳將她抱得更緊,低頭親吻她的額頭。她需要人安慰,儘管她故作堅強,但他知道她是脆弱的,只是把脆弱藏在強悍的外表之下,一個人偷偷舔傷口。
「從現在起,你可以靠我。」他雖然很欣賞她的獨立,但不希望她活得那麼累。
「靠到什麼時候?這個假期結束?」她雖然單純,但並不天真,瞭解他們並無可能。
「你不相信我,對不對?」聞言他瞇起眼,將她稍稍放開,打量她的表情,上頭確實寫著那三個字。
她笑笑,並不想破壞他們之間的美好氣氛,他願意說出這一句話,她就已經非常感動,就算只是一時衝動,她也很感激他。
「曉艾——」
「別說話,協助我搜集資料。」她用手指壓住他的嘴巴,不讓他說出更多不切實際的話,怕自己聽了會誤以為真。
「我能幫你搜集什麼資料?」他一臉莫名其妙。
「我下一本書打算寫一個長相美艷的女人被輻射污染,變種成淫蕩少婦,將看上的男人帶到異次元空間,凌虐他們直到精盡人亡,你說這故事刺不刺激?」男人通常很喜歡。
「你還是這麼變態。」他光想像就興奮,不自覺地叫了一聲,下身開始變硬。
「但是你喜歡。」她勾起一邊的嘴角,極盡挑逗之能事,邵傑銳才發現原來變種少婦就是指她自己。
「你過來讓我看看你有多淫蕩。」他朝他伸出雙手,樂於化身為她故事中的男主角。
她伸出爪子撲上去,之後畫面轉為限制級,未滿十八歲不得觀賞。這一夜她搜集到很多資料,可謂是滿載而歸。
而邵傑銳呢?則是貢獻很多力氣,真正做到精盡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