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贊成熾的說法。」狄彥舉著手發表著意見,反正環境的髒亂對他的影響,根本就等於零。
「有也好,無也好。」葉文皇無所謂地聳聳肩,而後指著滿地的垃圾,「只不過這些垃圾該怎麼辦?」
「當然是該有人打掃一下了。」彈了彈手指,赫泉下著最後的結論,畢竟長期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那就老規矩吧。」
「好。」
「石頭、剪刀、布!」
四個學校內的白馬王子,開始了勝負之爭。
畢竟再這樣髒亂下去,估計沒人受得了。
一件男生的校服,拿到哪裡都會有人懷疑。
拿到家裡,她在洗的時候,老媽用著雷達眼在旁邊掃瞄,然後半天冒出一句:「香香,你在幫你男朋友洗衣服?」
轟!整個腦袋幾乎都要埋在洗衣粉的泡沫中了。男朋友?!老媽從哪裡聯想到男朋友這碼子的情節上去的?若司馬熾真的是她男朋友的話,她的日子會有多淒慘幾乎可以預料得見。十之八九不是他把她打死,就是把她斃了。然後,在未來的N年後,她的例子會被列為典型的家庭暴力案例。當然,前提是他和她會結婚。
天,光用想的就頭皮發麻了。
所以,她搓著白色的校服,「義正辭嚴」地告訴老媽,這校服的主人,絕對絕對絕對地不會是她的男朋友。
接著,當她拿著洗好的校服來到學校的時候,竟然被班級裡有名的廣播嘴巴看見。害得她只好努力地說明,這件校服是她親戚的親戚的親戚……總之是一表八千里的那種親戚,對方的兒子剛好也在這學校讀書,所以她才代為洗一下校服。
若是真的讓班級裡的女生知道這件校服是司馬熾的,而她還曾經把她那「光榮」的一點口水滴在上面的話,那麼不用她們來解決她了,她乾脆自我了斷好了。
所以說,這校服還是越早還給他越好。
拿著制服,陸理香走向了學生會,學生會辦公室的地處位置向來比較偏僻,平時很少會有人經過。當然,很少有人經過並不代表沒人想來這裡。
多的是女生想要來這裡製造一下偶然相遇的經過。只不過是學生會裡曾經放過話,若是有女生在這裡故意製造機會的話,那麼絕對會被學生會打入黑名單。
因此全校的女生很自動地達成共識,要製造機會還是選學校的其他地方,學生會門口的這條道還是省省得好。
「通!」她站在學生會辦公室的門口,抬起手敲了一下門。
沒有反應,亦沒有聽到有人來開門的腳步聲。
「通!」第二次敲門聲響起,「有人沒?」她喊道,然後在等待了5秒的沉默後,聳聳肩轉動著門把推門而入。既然沒有反應那麼就只好自己進去了。好在門沒鎖,否則的話恐怕就只有下次再來了。畢竟校服這東西還是早點還給司馬熾比較好,若是晚了惹他不高興,不知道他會不會又拿什麼東西砸她的頭。就算骨頭再硬,也經不起他這種砸法。
陸理香緩步走進了房內。看來是沒人在了,否則至少也會回她一聲。抬起頭,她開始打量起了周圍,昨天來這裡因為被司馬熾吼的緣故,她根本就沒來得及觀看辦公室內部的佈置,惟一看清楚的就只有門和窗而已。
寬敞的空間,幾張辦公桌整齊地排列著,右側的牆邊有著一人高的書櫃,擺滿了各國的原文書,經濟類、政治類,也有一些小說及詩集。書架旁的牆壁上,則掛著幾幅當代畫家的名作,雖然她辨別不出真假,不過依學生會的「實」力而言,真的可能性很大。
看來學生會果然如傳言般的氣派,難怪每個學期都會有那麼多的人前赴後繼,想要擠進學生會的門檻。不過再怎麼氣派也不關她的事。
收回了目光,她小心地把校服放在其中一張辦公桌上,才準備走人,卻因為身旁的沙發上躺著一個人而停住了腳步。
是司馬熾!如果可能,陸理香寧可此時自己沒有看到過他,就這樣直接走出辦公室。
畢竟每次見到他,她的下場好像都比較淒慘。一次相遇是偶然,兩次相遇是必然,三次相遇就是笨蛋了。所以,趁現在能走則走,晚了就又要被吼了。
抬起腳,卻硬是跨不出去。畢竟……這樣的美男熟睡圖很少有機會看到。錯過了這次,恐怕就沒下次機會了。
內心的掙扎是矛盾的,女人總是會為了美的東西而停下腳步。
姑且……就看一會兒吧。陸理香自我安慰著。小心翼翼地走到了沙發邊,目不轉睛地盯著熟睡的人。
有著精緻的五官和嬰兒般無害的睡顏。微鬈的額發和那輪廓分明的臉龐。長長的睫毛覆蓋住讓人充滿幻想的眼眸,挺直的鼻樑下是性感的雙唇。讓人的視線難以從他的臉上移開。
若是沒有他的那種火爆個性,也許他真的會很完美吧。上帝造人果然是公平的,再完美的人都會有缺點。
睡著的他,果然比睜開眼睛的他要好,至少不會有那種凌厲的視線,也不會有那猶如獅子吼的喊聲。若是讓她這麼看他一輩子的話,她倒也願意。
美啊!真的美得讓人歎息,讓人有種想流口水的衝動……
啪嗒!
第三滴口水「熱切」地從她的口中緩緩地流下,滴落到了他光滑的面頰上……
就算是死人也會醒,更何況司馬熾還不是死人。
如星的眼眸微微睜開,手指緩緩地碰觸著臉頰上的濕潤,在看到了面前的人後,終於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別對我說我臉上這片濕濕的是你的口水。」司馬熾死瞪著眼前的人道。牙齒已經咬得格格響,隨時有把眼前的女人掐死的可能。
「如果……是呢?」她努力地擺出最可愛的笑容,一步一步地向後退著。如果可能,她真希望自己馬上就能憑空消失,至少不用面對有可能要了她的命的人。
「也就是說,真的是口水?」眼睛裡已經開始有了冒火的跡象。
「……是啊。」她「笑」得更加甜美。看在她這麼甜美可人的笑容的分上,再狠心的人也該放她一條生路啊。
「你這個死女人,你哪次是不會流口水的啊!」咆哮聲開始揚起,一切希望化為灰燼。司馬熾一把抓過陸理香的肩膀,忍不住狂吼道。
她只不過是看到他,才會流點口水啊。說得她好像多花癡似的,「我……又不是故意的。」現在的她,只有這個說辭而已。
「還敢強辭奪理?!」爆栗子很乾脆地轟了下來,不在乎是否會把眼前的人轟成白癡。
「我……那我幫你擦掉好了。」她顫巍巍地從口袋中掏出手帕,使勁地擺出笑容,把手貼向他的臉。就算是噴火龍,也沒他那麼愛噴火的。
「哼!」他哼了聲,倒也由她擦拭著自己臉上的口水。看來真的是不該把校服讓這個白癡死女人拿回去洗,應該直接丟掉才是。否則,他也不必第三次被口水光臨。
小心翼翼地擦完了對方臉上的口水,陸理香嚥了嚥口水鎮定自己的心神,最起碼,雙腳發軟要倒下也得倒在學生會辦公室的門口。若是在他面前倒下的話,她很可能從雙腳發軟變成雙腳殘廢。
「我……走了。」她舔了舔唇緊張地道。然後在等待了10秒鐘後沒見對方有任何的反應,便樂得輕鬆地朝著門口走去。現在的學生會辦公室,她是能避多遠就避多遠。
「等一下。」悅耳的男中音,硬生生地把人拉下地獄。
「還……有什麼事?」她直覺自己聲音有點走調。他該不是嫌剛才罵得不夠爽,想再多罵她一會兒吧,或者,是想直接把她從窗戶這裡扔出去?
「你會不會泡咖啡?」他繼續道。
「……會。」她發現自己已經快可以達到無聲勝有聲的境界了。不過話說回來,他提咖啡做什麼?
「那就先給我泡杯咖啡。」人往皮椅上一坐,顯然是等著咖啡送上嘴。
「好。」除了說好,她還能說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