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復一日,她無所不用其極地逃,就算把她叫到跟前,她寧可瞻仰他腳邊的地板,也不願看他一眼。
×的!地板有他好看嗎?!
他在生病,需要她的關心和呵護,而且多看他一眼並不會長針眼好不好!
更氣人的是,那個丫頭竟然又黏著那一字眼的大牛!
「……這些都是給我的?」大牛難以置信的瞪著那一疊如小山般高的資料夾。
「對,每件都有標注收件日期,最上頭那件是明天要的。」韋笑冷著臉,但心裡卻充滿快意。
「會不會太多?」大牛翻了翻資料夾,感覺好想哭,「這不是我最專精的設計案耶。」
「大牛,你不能永遠都在設計公仔,你必須要進步,要精益求精。」他說得很像一回事,其實真正的目的是要惡整大牛。誰要他給巫小才那麼多機會黏得那麼緊。
「我會加油的。」總監既然這麼看得起他,他當然不能讓總監失望。
燃燒吧∼他是不死的火鳥,要跟這些設計案同生共死!捧起小山,大牛決定拼了。
韋笑很滿意地打發掉個性簡單的大牛,立即發動第二波攻勢。
「……搬來這裡?」巫才瞪著總監辦公桌旁的小小助理台,上頭堆滿了各式各樣的資料文件,雜亂無章,韋笑從沒要她整理過,可他今天卻下達命令要她整理乾淨。
「沒錯。」大老爺懶懶的窩在沙發裡抽煙,奴役著他的下屬,好不快活。
他都這麼說了,她還能怎樣?動手唄∼
巫才身手俐落,用不了多少時間便讓桌面重見光明。其實她可以整理得更快的,可後頭有兩把火炬燒得好旺,熾熱得教她不敢回頭。
厚,總監到底是在想什麼?她都努力地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了,為什麼他還老是盯著她沉思?甚至把她的位子移進他的辦公室?
他可是有女友的人耶,就算他們有過那一夜也並不能代表什麼,第二回落馬往往會比初戀失敗摔得還重,所以她必須要控制自己,不能再更喜歡他了,忍耐、忍耐再忍耐,巫小才,慾海無邊,回頭是岸哪!
「整理好了?」懶懶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巫才回過神,用力點點頭。
「去把你的東西帶進來。」
「喔。」沒兩分鐘,她的全部家當裝在一個小紙箱裡帶進來,再拿出一一妝點平凡無奇的檯面。
其實……她應該要拒絕總監的命令,但她要是拒絕,不就顯得她很在乎那晚的事?
唉,做人真難∼
「這是什麼東西?」
沒預警的,那如風呢喃在耳際響起,那桀騖不馴的壞壞笑臉撞進她的心坎裡,她一時忘了言語,看得近乎癡傻。
「怎麼大牛問你話,你就回答,我問你,你就變成啞巴了?」壞壞笑臉說變就變,凍得像是三尺寒冰。
她不解的眨眨眼。什麼跟什麼?她只是看傻眼,忘了回話而已好不好?
「怎麼?你爬上我之後,就打算要跨過我再去摘另一支草嗎?」錯,那根本是一坨屎!
不懂他到底在發哪門子的飆,巫才唇角抖了兩下,終於忍不住反擊了,「你這種說法陣腳人火大!」
「你不按牌理出牌,我才叫火大!」
「我哪裡不按牌理出牌了?!」混蛋,給他幾分顏色,他開起染坊連鎖店了!
「你自己說,有哪個女人在跟人發生關係之後,態度反而變得這麼冷淡的?」
「……」她語塞,沒想到他竟是在意這一點。
「那晚到底是誰給我承諾,說有天我會找到真愛的?又是誰說要第一個跟我說新年快樂的?」她這行逕就像是給了一大疊的支票,等他拿到銀行要兌領時才發現那是一疊芭樂票,要他怎麼不氣?
她根本是在戲弄他,虧他那晚感動得要死!
「那才不是承諾,只是一種說法。」她心疼他孤孤單單,希望他找到真愛而已。
韋笑鐵青著臉,逼近她。「一種說法?」
「也不是,那是……」她退退退,退到背抵著牆,猛然發現他的雙臂抵在她兩邊,將她圈錮在他與牆之間,危險的氣息逼得很近,寒凜得比南下的冷鋒還夠看。
「你怎麼這麼能折磨人?」他低啞的嗓音響起。
巫才剔亮的眸快速轉動著,看著他臉上壓抑的痛苦表情,這才讀出些許端倪。
她咬了咬下唇。「我折磨你?」
她才被折磨得很淋漓盡致好嗎?
「該怎麼說呢……」充滿胸臆間的焦躁,堵得他快要不能呼吸,想要將她緊緊佔有,不准任何人輕易碰觸她,「我不准你不理我,不准你再避著我,更不准你當那晚從沒發生過。」
她睜大水亮眸瞳,嫩唇輕顫。「總監,你這話說起來,好像在告白……」而且是那種很強勢,很唯我獨尊的囂張命令。
「……你現在才發現?」他深吸好幾口氣,忍住想放聲咆哮的衝動。
「耶?」
「那晚喝醉的到底是誰?我把一整夜的經過記得一清二楚,但你卻好像從沒聽到我說了什麼?」說到底,是他在乎她較多,所以他記得比她多?
巫才攢起眉,很用力地回想,可想到的全是他倜儻的眉眼、性感的呢喃,被他迷得、醉得一塌糊塗,哪還記得其他。不過想起他說把那晚記得清楚,她的臉就很紅。
「你真的忘了?」他好無力,盈滿全身的氣力都洩掉了。
「你說了什麼?」她好想知道啊。
「自己想。」韋笑轉身拿起她擺在桌面的醜公仔,看過一輪。
「我要是想得起來還需要問嗎?」小氣鬼!
「你要是想不起來,說了還有什麼意義?」冷眸掃過,他不忘嫌棄她的眼光,「這公仔又不漂亮,你收集這個是在收集心酸的喔?」
「我喜歡的是收集的過程,過程最重要。」可惡,居然轉移話題,「總監,你自己說過,嚴禁辦公室戀情喔!」
見他神色一緊,巫才嘿嘿兩聲,笑得得意揚揚。
停頓沒兩秒,他又咧嘴笑開一口閃亮白牙。「規矩是我定的,當然也由我廢除。」哈哈,如何∼
「專制。」她扁著嘴。
「沒錯,我就是專制,怎樣?」
「小人。」
「客氣了,我還可以再小人一點。」好比說……
「你要幹麼?」她快快搗住他逼近的嘴,手心貼著他溫熱的唇,她嚇得又快快縮手。
「當小人。」他笑得邪魅,眸底滿是戲弄。
「等等,你有女朋友耶。」巫才突地想到。
「你為什麼要在這當頭提起這麼殺風景的事?」他啐了口,恨自己的魅力不夠強,沒將她迷得暈頭轉向。
「那是很重要的問題,我不想成為第三者。」就是抱定這想法,她才會要求自己和他保持距離。
「你就不能積極爭取嗎?」韋笑忍不住想歎氣。
「有些事情是不能強求的。」
天底下沒人出軌像他這麼囂張的,在眾人皆知他行女友的情況之下,他還是攻勢猛烈地追求她。她想,如果有天他外遇被抓包,他一定會說:「老子就是外遇,你管我!」那種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的說法,他才不屑使用。
他是屬於出軌無罪,外遇有理的小人。
韋笑語帶保留的道:「有些事現在還不能跟你說,但我可以跟你保證,你不是第三者。」
巫才不敢置信的問:「難道說你打算要跟斐小姐分手?」為了她?
「反正……」
外頭突然響起一陣騷動,打斷了他未竟的話,他不悅地回頭,才發現他早早放下了百葉窗,看不見外頭,而原先被他鉗制住的小羊兒,趁機一溜煙跑了。
「喂!」
他來不及阻止,門打開來,她猶如從鳥籠飛出的鳥……被擋在門口。看了眼站在門口的男人,韋笑啐了聲。
「大哥,你回來了!」巫才像只雀躍的鳥兒,又像只久未見主人的狗兒,又蹦又跳,一刻不得閒。
「小才∼」瞿子群咧開大大的笑,揉了揉她蓬卷的發。「我給你買了禮物。」
「杜拜好玩嗎?」她問。
「呃……」嗯,要跟她說他們天天都待在飯店裡嗎?她還太小,不適合聽這些,倒是……「你那晚跟總監跑去哪?」他臉色一凜,笑容盡褪。
「嗯……」大哥記憶力還真是好。
「你管那麼多!」韋笑表情不爽地走來,撥開他放在巫才頭上的手。
「韋笑。」
「幹麼?」他回以挑釁的眼神。
瞿子群沉著臉說:「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
韋笑笑得滿不在乎。「你是她媽還是她爸?只是一個掛名的大哥而已,未免問得太多了吧。」
「也好過你一個……」
「大哥、大哥,我的禮物呢?」巫才快快救駕,牧的不是別人,而是自己。被夾在兩個身形高大的男人中間,她覺得好有壓力。
「在外頭,找你大嫂要去。」瞿子群將她推向門外,順手關門,來場男人間的對話。
「喂,」巫才在外頭拍著門,無力阻止兩個男人之間一觸即發的火藥味,她只好認命地去拿禮物。
韋笑坐回王座,懶懶地點上一根煙,當瞿子群不存在。
「韋笑——」
「抱歉,我現在不想跟你說話。」他懶懶打斷他的話。
「為什麼?」
「不爽。」
「嗄?」
「若硬要找個理由……」他拉開百葉窗,看著外頭巫才喜笑顏開的模樣,他不自覺地跟著揚起笑,「就是嫉妒吧。」嫉妒他曾得到過她的心。
即使座位被換到總監辦公室裡,巫才仍是逮到機會就往外溜,直到韋笑有事找她,她才別彆扭扭的進去。
雖然一樣是在躲他,不過這回的心情跟上次截然不同,聽了他的告白後,她心裡因他反反覆覆態度而起的不確定感已經消除,而他嚴正保證她絕不會是第三者,也讓她鬆了一口氣,這才想到他們這種戀人未滿的關係,好像真的太曖昧了,容易讓人想入非非,還是低調一點比較好。
不過要霸道、為所欲為的他遷就別人,收斂一下舉動,好像不太可能,所以她只能「自救」了。
推開辦公室的門,她輕喚著,「總監?」
沒有得到回音,她走向辦公桌,發現他竟難得地睡著了。
也對,他感冒了好久,而公司的業務量又是加倍地如大海嘯強襲,大伙加班加到痛哭流涕。大家都忙,身為總監的他,當然不可能閒著。
他總是最早到公司,最晚離開公司,拼成這樣,真教人心疼。她忍不住又歎了口氣,走近辦公桌,想拿件外套幫他披上,卻瞥見他手上握著個未完成的木雕,她為他披上外套,轉身離開。
「啊∼」一陣力道從後頭壓來,下一刻,她已經被堵住了嘴,一陣狂吻霸道入侵,直到他饜足才放過她。
巫才瞪著他。「小人!」
韋笑笑得很邪惡。「這麼希望我當小人?想看看我有多小人嗎?總監成全你∼」
「不要啦,你別忘了,你今天有場國外酒廠的瓶身形象設計會議。」
「知道,但是在那之前,再分我一點力氣。」
「怎麼分?」
「這麼分。」吻再次落下,放肆地長驅直入,汲取她口腔裡的芳甜,糾纏著她軟暖的了香舌,吻得狂野強悍。
五分鐘後,韋大老爺補充能源完畢,神清氣爽的走出辦公室,英姿颯爽的赴戰場殺敵去。
法國一家極具盛名的酒商,特地遠渡重洋到台灣尋找酒瓶形象設計,大家在品嚐過香醇頂級千邑之後,正式展開設計概念簡報,各家廠商廝殺數個小時之後,總算塵埃落定——
蒙特婁勝出。
「總監好厲害。」走出會場,巫才一臉意猶未盡,忍不住獻上讚美。
韋笑的行程表上只寫著設計討論會,害她以為只是尋常的討論會,豈料今天一來,才是真正開了眼界。齊聚會場的全都是亞洲各國知名的設計公司,並非只有台灣的設計公司。
而他站在台上,神色沉穩,目光凌銳,舉措洗練,在剎那間吸引眾人的目光,當然也包括她的。
韋笑被她一句好厲害哄得心花怒放,正想把她偷偷拉到角落,來場火辣辣的吻,卻看見有個人從會場走出來,教他神色一整。
「恭喜!」尉遲毅友善的伸出了手,韋笑卻只是瞪著他的手,似乎沒意願要回握。
「總監。」巫才嗅出怪異的氣氛,輕聲提醒著他。
韋笑勉為其難地回握,隨即放開。「承讓。」
「不是承讓,而是你真的很有本事。」
巫才看向他,輕呀了聲。他就是承鳴的總監?仔細一看,果然和韋笑有幾分神似,尤其是笑起來時特別像。
面對尉遲毅毫無保留的恭維,韋笑彷彿有些彆扭,沒吭聲,氣氛頓時悶了起來,他有些不自在地找了個話題,企圖讓自己看起來自然一點。
「怎麼沒看到你父親?」沒讓他親眼看見自己拿到授權書,還真是太遺憾了。
「我父親病了。」尉遲毅道。
韋笑驀地抬眼,隨即又移開視線,淡淡問著,「他不是向來健壯?」
面對他難得的多言,尉遲毅斯文的臉添了幾許笑意。「前陣子王老闆卷款潛逃的事,讓承鳴也遭受了池魚之殃,所以爸……我爸他氣得病了。」
「是嗎?」韋笑似笑非笑地說:「多保重。」話落,他拉著巫才就要離開。
「文婧很喜歡你。」尉遲毅在他身後說。他不悅地回頭橫瞪。
「再恭喜我吧。」
「別辜負她。」那委婉的語氣竟是一逕的請求。
「就算我要辜負她,那又怎樣?」他哼了聲,強拉著正打算開口緩頰的巫才離開。
大樓外已是夜幕低垂,月明星稀。
韋笑得到設計權的喜悅,就在遇見尉遲毅之後徹底消滅,沒有了慶祝的心情。買了些外食,他直接把巫才帶回家。
「哇,有沙發、有桌子了耶。」一進門,她就發現空曠的客廳多了些東西。
韋笑看她一眼。「幹麼說得好像我很窮酸一樣。」這是那天過後,他特地購置的,免得自己哪天又睡在地板染上感冒。
他快速地把外食布妥,拍拍身邊的位子,示意她過來坐下。
忙了一個下午,巫才確也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但是她心中有好多好多的疑問,沒得到答案就吃不下飯,可是看他那表情,好像一點也不想說,她就很難問出口。
「幹麼偷偷看我?要看就光明正大的看,我沒那麼小氣。」他哼了聲,嘴唇淡淡地逸出笑。
「我怕你把我撲倒。」
「有什麼好怕的?你都跟我回來了,應該也已經準備好隨時給我撲倒了吧?」他唇角斜勾,笑得壞壞的。
「我哪有?」厚∼老是污蔑她。「我是在想,斐小姐是不是你……」她把禁忌的「哥」字吞掉,「尉遲總監的女朋友。」
「是。」他回得漫不經心。
「真的是?」她有點震驚。那晚聽他提及,要搶關於承鳴總監的一切,想不到他真的身體力行。
「那又怎樣?他既然不愛她,管她要愛誰。」他哼著。
「那我呢?」
韋笑一頓,理所當然的回答,「你是我的女人。」他笑著,彷彿在嘲笑她傻。
「而斐小姐是你的女朋友?」厚,她真不想用這種妒婦似的口氣跟他說話,可是他腳踏兩條船,而她是被踏的其中一艘,總有過問的權利吧!
韋笑把筷子一丟,深邃的眸直瞅著她。「她不是我的女朋友,我們只是在利益互換的前提下,扮演男女朋友。」
「欸,為什麼?」
「為了刺激那個笨蛋。」他撿起筷子夾了一口菜,把食物吞下肚後又說:「簡單來說,就是文婧喜歡他,但又氣他不主動追求,所以故意跟我交往藉以刺激他,而我又能從文婧身上得到人脈和好處。」
畢竟斐文婧出身名門,斐家縱橫商界數十年,底下產業遍佈各行各業,想要點人脈,一點都不困難。
巫才慎重其事的問:「所以我真的不是第三者?」
「你的反應就這樣?」他有些莞爾,「我還以為你又要罵我卑鄙啊什麼的,畢竟我的個性就是這個調調,想改也改不了,早點讓你知道我善用資源的一面也好,省得你往後嫌棄我。
「其實今天的設計討論會入場資格,是文婧幫我爭取來的。」他突道。
「喔。」
「知道這件事,你不會對我感到失望嗎?」韋笑挑眉看她。
得知自己不是第三者,巫才樂得狂啖,橫他一眼,邊吃邊說:「如果你是因為利用斐小姐才拿到設計權,我會。但你不過是要了個機會,善用機會獲得廠商青睞才拿到授權,這有什麼不對?就像我,也是靠大哥讓我走後門進公司的……我應該沒做出讓公司有所損失的事吧?」
啊,對了,她曾經下錯單買到水餃股,不過那是總監私人的損失,不能算在公司帳上。
韋笑低低笑開,邪魅的黑眸笑得微瞇,滿是柔情。
在她面前,彷彿不管他做了多少壞事,都會被她原諒、被她包容,彷彿依靠著她,他的罪就能獲得解除,心就會獲得平靜。
「有人說過,我的個性跟我媽很像,這真諷刺,我明明就很討厭她,她也很恨我,可我偏偏像她,真嘔,血緣這東西啊,簡直是一種罪孽。」有巫才在身邊,他總是能這樣敞開心胸,面對自己所厭惡的事物。
巫才搖頭。「不對,你媽其實很愛你。」
韋笑慵懶揚眉,表情是不以為然。
「你愛我嗎?」她突然問。
「你不害臊啊?」
「回答我。」她臉頰發燙,但還是執意要問。
「愛。」
「那麼,你媽肯定愛你。」
「什麼意思?」
「你說,你媽對你總是反反覆覆的,開心的時候給你摸摸頭,生氣的時候就把你踹到一邊,你對我一樣啊,你一開始也是常常陰陽不定,這就是你愛我的方式,也是你媽愛你的方式。並不是每個人都很懂得表達自己的感情,你們母子就是這種人。」
而她是個情緒都寫在臉上的人,也許看來大刺刺的,但有時反而可以看見別人看不見的地方。
韋笑目光灼灼的看著她,她的一席話像是彎彎純水淌進他的胸膛裡,再一次滋潤了他荒蕪的心。
停頓了一會,他才緩緩點頭,「樂觀的人教導出來的,肯定也是樂觀的人。」而他,很感謝她的樂觀。
「對啊,我爸媽都超樂天的,我的姊姊們也一樣,大姊始終抱著樂透發財夢,二姊也樂觀等待出閣,至於我呢,也很樂觀的迎接每一天。你沒聽過一句話嗎?人因夢想而偉大。」有夢最美啦!
「人因仇恨而藐小。」他掀唇自嘲。
「所以就不要恨啦,多累啊,你不覺得嗎?」她說著,還苦著一張臉,「要是要我動腦筋去報復人,那不如直接叫我原諒對方還比較容易。」
「你太純真,沒經歷過灰暗的一面,所以你大概也不會懂那些傷害有多痛,多能夠徹底改變一個人。」他沒正面回答她,但卻愛極了她皺著小臉的傻樣。
「我是沒有體會過,但我覺得原諒還是比較容易做到,如果要傷害人才能達到報復的滋味,那被傷害的人怎麼辦?換他再回頭咬你一口?老話一句,冤冤相報何時了。」
「助理變成心靈輔導師嘍,想轉行啊?」他笑得戲謔。
「不要鬧啦,我跟你講正經的。」厚,都不尊重她。韋笑突地正色。
「我現在也要跟你說一件正經的事。」
「什麼?」
「我要吃你。」話落,他笑得很邪惡。
「我還沒吃飽。」救命啊,巫才起身逃跑。
「我也沒吃飽。」追∼
「我還沒洗澡!」
「欸,巧了,我也還沒洗,一起洗吧!」
抓到,扛起,進洞房……嗅,不對,先進浴室。
「你好卑鄙。」她剛才還在替他擔心耶。
「誇獎了。」韋笑得意的揚起嘴角。
「我並不是在誇你!」壞人!
「一律視同誇獎。」巫才還想說什麼,卻被他張口封唇,一股腦的抱怨全被他吞下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