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繞了這麼一大圈,他們還是不知道,到底許家所謂的曹家寶盒裡,裝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因為他們連寶盒都找不到,當然根本就解不開這個謎題。
圓月高掛天空,難得曹園在夜晚還是燈火通明,不怕浪費錢。坐在柳蔭大池旁的草地上,曹芷倩舒服的把身後的男人當靠墊,半躺在他懷中,手中則不斷的翻著族譜。
為了防柳丹詩偷看,後來她就把族譜給藏起來了,這次則是因為想在其中找找看寶盒的線索,說不定哪一代的祖先傳記內會提到也不一定。
而柳丹詩則意興闌珊的蹲在池邊,瞧著池面上的月光發呆,不時輕歎幾口氣,看來是開始想家了。
「唉……」
聽到她又開始歎氣,曹芷倩和白莫堂對望了一眼,有些無可奈何。聽說她最近常這樣咳聲歎氣,他們才特地回曹園看看她,但也無法為她做些什麼,只能陪她在這發呆賞夜景。
「曹堇睿之妻柳丹詩,溫婉嫻淑,洞燭機先,持家有道,夫妻伉儷情深,世人欣羨,一時傳為佳話……」
看著族譜內寫到和柳丹詩有關的傳記,曹芷倩不由得嘖嘖稱奇。傳記內寫的真的是小祖宗嗎?為什麼和她所認識的那個人差了十萬八千里?
「小祖宗,你還溫婉嫻淑,伉儷情深耶,真是不簡單呀!」
「呃?」柳丹詩好不容易從恍惚中回過神來,「哪家的夫妻感情那麼好,伉儷情深,真羨慕呀……」
「還哪家夫妻,就是你和你相公呀。」
「嗄?真的?」
看她還是一臉茫然的模樣,這讓曹芷倩感到越來越困惑,總覺得似乎有哪裡非常古怪。
她從白莫堂懷中站起身,來到柳丹詩身旁。「小祖宗,我不得不說,你真的怪怪的。」
「我本來就這樣,哪裡怪了?」
「就……哎呀,我也說不太出來。」
柳丹詩太純真了,純真得完全不像已經嫁為人婦,甚至比認識白莫堂之前的她更像不解情事的清純少女。
「算了,你一定是嫌我煩,想趕我走了,是吧?」她微嘟起嘴,繼續瞧著池面,「我也想回去呀,可是我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回去。」
「那你先告訴我,你是怎麼摔下池子來到二十一世紀的,或許我可以幫你找出線索也不一定。」
「真的?」
「總而言之,你先告訴我就對了。」
「喔,好吧。」
瞧著頭頂上的圓月,一回想起那天的情況,柳丹詩顯得有些恍惚。「對了,那天晚上也是像現在一樣,圓月當空,就照映在池子裡,波光粼粼的,看起來非常漂亮。」
緩緩的站起身,她繼續說著,「而我就站在池邊,瞧著池子發愣,然後突然……」
突如其來的一陣昏眩,讓她的身體開始搖搖晃晃,有些站不住腳,她不舒服的輕搖腦袋,那昏眩感卻越來越強,讓她難受到了極點,腳步一踉蹌,就在往池裡跌了進去。
曹芷倩嚇得趕緊抓住她衣袖,忍不住驚叫出聲,「小祖宗,小心……啊──」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曹芷倩非但拉不住柳丹詩,反倒還被她一起扯落池子裡,頓時噴濺出好大的水花,讓白莫堂也嚇了一大跳,趕緊衝到池邊來救兩個笨蛋女人。
「小倩,小……呃?」
他錯愕的站在池邊,不敢置信的瞧著池面,只見水波蕩漾,池面上泛起一波波漣漪,然後慢慢恢復平靜。
水池之下,什麼都沒有,看不到兩個女人的蹤影,這讓他驚愕不已。他剛才明明看到她們一起掉進池子裡的,難道這一切都是在作夢?
他趕緊捏了自己臉蛋一下,很好,非常痛,他並不是在作夢,也不是幻覺,那為什麼……
那兩個女人,到底跑哪去了?
「真是該死!」
他馬上跳下池子,四處搜尋卻怎麼也找不到兩個女人的身影,當他急得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之際,原本平靜的池面又泛起一波不尋常的漣漪,就在池的中心點。
他趕緊往池心游過去,下一瞬間就見曹芷倩破水而出,連連喘氣,像是差點就在池底憋死了一樣。
「小倩!」
他游到她身邊,抓住她後就馬上往池岸游,在兩人都上岸後,才擔憂的關心她的情況,「你還好嗎?有沒有怎麼樣?」
她一邊喘氣一邊搖頭。「我……沒事。」
「那小祖宗呢?」
「回、回去了……」
白莫堂詫異的挑了下眉。「回去?回哪裡?」
「回……兩百多年前的曹園丁。」
好不容易喘完氣,她馬上興奮的抓住他,迫不及待想和他分享自己的「奇遇」,「小祖宗回去了,我也跟著回去了,看到十代前的祖先曹堇睿,還逛了一大圈才回來耶!」
「嗄?這怎麼可能?」她明明才消失一分多鐘而已呀。
「是真的,真的啦!」她拚命點頭,就怕他不相信,「我看到好多好有趣的東西,你絕對想都想不到,還有……喂,你別一臉不相信的表情,也別摸我額頭,我沒發燒,我的神智清楚得很,我是說真的啦!」
雖然白莫堂依然是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曹芷倩還是開心的拚命說話,將她在那邊和柳丹詩所發生的事全都告訴他,就連白莫堂強制拉她先回房將一身濕衣服給換下來,一路上她還是嘰嘰喳喳個不停。
所以……柳丹詩是真的回去了?剛才她們倆跌入柳蔭大池之後,到底又發生了什麼事?
這,就是另一個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