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婷一直找機會接近薛石喬,而水蓮也不好說什麼,只好與劉凱宇走在一曲兒。
「你已經是狩獵老手,其實不用去勘察了。」水蓮找著話題和劉凱宇閒聊著。
「不能太自滿,所謂兵家大忌就是太過輕敵了。」劉凱宇搖搖頭。
「是你太謙虛了。」她柔柔笑說。
「對了,那個姓薛的騎術與箭術如何?」他會如此的小心謹慎還不是因為薛石喬。
「我不清楚。」
「不清楚?」劉凱宇眉心輕皺,「水蓮,可別因為他長得像翟木迎,你就有偏袒之心呀!」
「我是真的不知道,他來蘭州沒兩天就前來江南,我們根本不算瞭解,你真的不用問我。」她很不喜歡劉凱宇這種態度。
這種咄咄逼人且對人處處提防的模樣,會讓她產生極度的反感。
見她靜默不語,劉凱宇恍然發現自己說了重話,於是趕緊安撫道:「對不起水蓮,是我不對,我不該這麼說你。」
「沒關係。」儘管不開心,她也沒表現出來。
這時薛石喬突然轉身說道:「我們就在這裡休息一下吧!」
「終於可以休息了,大家吃點乾糧和水吧!」香婷將東西拿出來。
「你們先用,我去溪邊洗一下臉,順便打點水過來,香婷你去嗎?」這段山路還真難行,不過要到租馬站還有一段路呢!
「不,我沒流什麼汗。」香婷是不想離開薛石喬。
「我跟你一塊兒去。」劉凱宇立即說道。
水蓮沒應他,看了薛石喬一眼後,便率先前往不遠處的溪邊。劉凱宇隨即跟著過去。
水蓮蹲在溪旁,用雙手捧取一些水輕拍臉部,然後拿起兩隻葫蘆將水灌入內。
「香婷好像被他給迷住了。」劉凱宇抱怨道。
「我想也是。」她斂下眼,讓人瞧不出心思。
「其實香婷以前也喜歡翟木迎,但因為你們感情好,已是公認的一對,她也就不得不放棄;而我也是……」他愈說愈小聲。
「什麼?」她愣愣望著他。
「我是說我也喜歡你。」
「這……這怎麼可能?」她緊緊皺起雙眉,「你是香婷的大哥,我也一直拿你當哥哥看,你千萬不要喜歡我。」
「為什麼?」他表情一僵。
「我沒心情。」
「是沒心情還是你的心思又被那個姓薛的給奪了去?水蓮,他不過和翟木迎長得像而已,他畢竟不是翟木迎啊!」劉凱宇一直以為現在是他追求水蓮的好時機,沒想到半路竟殺出個程咬金,
「劉大哥!」水蓮被他這火爆的態度給嚇住,怔怔地望著他。
從剛剛開始,他一直表現出讓她錯愕的反應,她甚至懷疑他的本性便是如此偏激。
「我……抱歉,我不該這麼說,而是——」
「我不想聽了,如果你說完了就先回去吧!我想在這裡靜一靜。」水蓮咬著唇說,原就不舒服的心口更像壓上石頭。
「那好吧!我先回去了。」還想說什麼,可是看她無神的眸光,知道再說什麼她也聽不下去了。
聽見他的腳步聲漸行漸遠,她才重吐一口氣,將葫蘆口拴上,才站起的剎那,她的小手突然被用力一箝。正欲大喊之際,她的小嘴又被掩上,然後被拉到旁邊樹叢。
待那人放開她後,水蓮才瞧清楚對方的臉,「薛石喬,你真大膽,怎麼可以——」
「小聲點。」他用力將她拉到一旁,「你要讓大家都知道我們在這裡幽會嗎?」
「幽會?」她睨著他,「誰跟你幽會?」
「如果這樣呢?」薛石喬突地將她壓在樹旁,將她的身子囿於自己雙臂之間,瞇起眸近距離瞅著她。
「呃!你……你想幹嘛?」她抿緊唇,緊張地縮起下巴。
「這一路上為什麼這麼冰冷?」薛石喬擰眉說道。
「你到底怎麼了?」她很想頂話,但又怕他會做出更可怕的事,「能不能先放開我?」
「放開你,你就不會好好聽我說話了。」他的嗓音沉下,充滿魅人的氣息,令她的心口一陣輕漾。
「那你快說。」她的眼珠子直在兩旁張望著,緊張的不敢大力呼吸,就怕將他吐出的氣息吸進體內,那麼的熨燙……甚至無法忽略。
「我警告過你,不要因為要氣我而故意接近劉凱宇,你為什麼不聽?」他的眸光肆火般的凝注她的臉,讓她感覺到他的認真。
「我……我哪有,我只是拿他當大哥看。」她找著理由。
「哦?你當我是瞎子?!」薛石喬勾起嘴角,表情冷冽似冰,「或許你是這麼想,可是那傢伙對你絕不是像『妹妹』這麼單純。」
「那你呢?不是和香婷相處得挺好的嗎?」這人還真會惡人先告狀。
「那是因為你對我不理不睬,這才讓她有機可乘。」
「是,是我不好,我得應付所有人的心情,可以了吧?」為什麼他這樣,劉凱宇也這樣,讓她委屈得好想哭。
「我不是這個意思,而是……算了。」他眸心半瞇,凝視了她好一會兒才問:「有句話我一直想問你。」
「你想問什麼?」
「你對於翟木迎就這麼死了,難道沒有一絲一毫的疑惑?」說完這話後,他才放開她。
「你……你為什麼這麼說?」她蹙起眉頭,「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快告訴我,你快告訴我呀!」
「我什麼都不知道。」就是因為不知道他才會來到江南會參加狩獵賽。
「可是你會這麼問,一定是有原因的。」
被她追問的有點煩心,他搖搖頭,「快回去吧!否則真會被他們誤會咱們在樹叢裡幽會。」說著,他便往剛剛休息的地方走去。
水蓮凝視著他的背影,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是他真的知道某些秘密?還是在故弄玄虛呢?
來到租馬站後,他們各乘一騎快馬上山,直驅阿鄂雄峰的狩獵區。
愈近峰頂,四周空氣便散發更逼人的寒氣,在這初秋時節,顯得蕭瑟冷沁。
凜冽、刺骨的風勢將樹梢略紅的葉面吹得沙沙作響,給這座深山加重了些許詭異的氛圍。
水蓮望著熟悉的一景一物,不禁又一次觸景傷情,心窩緊緊揪住。
「好了,據我所知狩獵賽是以一整天十二個時辰為基準,所以無論是白天或晚上都必須熟悉阿鄂雄峰的地形,現在我們就把馬兒拴在這裡,兩個兩個結伴前往勘察地形。」劉凱宇交代著。
「那我要跟薛石喬一組。」香婷立即道。
「我看劉姑娘還是跟令兄一塊兒吧!你們是兄妹彼此瞭解,可以安全些,而我對郡主較熟識,就和郡主前往。」薛石喬不再默不作聲,立刻做出明智的分配,倒是讓香婷說不都不行。
「好嘛!」她心不甘情不願的答應了。
接著,薛石喬首先挑了一條山路,水蓮便和他一塊步進裡頭,望著這片深幽的林子,心底的駭意徐徐加深。
「你過來—點。」見她離得老遠,薛石喬忍不住回頭喊道。
「不要,我得提防你。」水蓮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該對他有好感,可為什麼會這麼把持不住呢?
天,她似乎愈來愈不懂自己的心,偏偏這男人又老是要與他作對、惹她生氣,她更沒忘了剛剛他在溪邊的挑釁。
「你提防我?必要嗎?」他一邊觀察地形,一邊說著提醒的話,「你該提防姓劉的才是。」
「我為什麼要提防他?他是香婷的哥哥,你說我該提防認識多年的他還是你?」水蓮不滿地反問。
「你就這麼在意他?」
「嗯……當然在意,其實我這次會來參觀狩獵賽,都是為了他。」她就是想故意氣他。
薛石喬重吐了口氣,突然回頭抓住她的手腕,「你再說一次。」
「說就說,我會來這裡完全是為了劉凱——唔……」她的小嘴兒居然就這麼被他堵上,震得她睜大眼睛,半晌不知該如何反應、
隔了好久好久,水蓮才回過神,憤而推開他,錯愕地問道:「你到底在幹什麼?怎麼可以又這樣?」
「你這個不識好歹的女人,就會惹我生氣嗎?」他用力瞇起眸盯著她倉皇的眼,「不管你是為誰而來,現在告訴我,當初翟木迎出事的地方是在哪兒?」
她被他這副認真的態度給嚇住,半響沒說話。
「快走,我不希望天黑了再找路,如果沒找到就等於白來。」薛石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等著她帶路。
好一段路後,天色也愈來愈暗,水蓮東張西望了會兒,突然指著前面,「走那裡,翟哥哥是在那裡出事的。」
「你確定?」薛石喬朝她指的地方走去。
「確定,旁邊那棵大樹有個很大的樹瘤,我永遠記得它的模樣,而且這山壁彎得很突兀,是這裡絕對沒錯。」
她瞧他走過去,在地上、兩旁東摸西摸的,於是也蹲在他身邊,「你認識翟哥哥,或者你是他失散多年的兄弟?」
「兄弟?你還真是異想天開!」他冷笑,「我不認識他,不過……既然他跟我長得這麼像,我準備從現在起好好認識他。」薛石喬不停摸著樹上與地上的石塊。
「你在找什麼嗎?已經經過這麼久了,不會留下任何痕跡的。」她疑惑地跟著東摸摸西摸摸。
「有些東西是很久都不會消失的。」
「咦?這是什麼?」她突然在一個石塊上摸到黏黏油油的東西。
「我看。」他拿過她的手湊在鼻前嗅了嗅,眸心突然東緊,連呼吸也急促了,「是它,就是它。」
他立刻從腰間拿出一張紙,將那黏油的東西從石塊取下包起。
「你從沒懷疑翟木迎是被暗殺的嗎?」達成目的後,他才面露一抹輕鬆。
水蓮疑惑地望著他,「你為什麼一直這麼問,到底知道些什麼?如果翟哥哥真是被暗殺,又會是誰做的?」
「還不知道,但我會查清楚。這是一種極毒的無味毒物,可能是它讓他出了意外。」他指著一旁的山壁上流下的泉水,「去把手洗乾淨,一定要洗乾淨。」
聽他這麼說,水蓮覺得這次的狩獵似乎更加充滿危險。她來到山壁邊,慢慢將手洗淨。
當她正要回到他身邊,突然腳踝一陣刺痛,讓她尖叫了聲,「啊——」
「怎麼了?」他立刻來到她身邊。
「痛,腳好痛……」本來只有刺痛,現在卻變成劇痛。
「老天!」他看見那只正想溜掉的毒蛇,立刻拔出身上的匕首往它身上一射,就見那只蛇被牢牢釘在地上。
「……我被蛇咬了嗎?」
「我看看。」他在她小腿上點了穴,扶她到一旁坐下,正想翻開她的裙子,卻被她給壓住。
「別……別看……你怎麼能看……」她臉色已泛白。
「這時候還顧慮這些,再拖就救不了你了。」他睨了她一眼,然後捲起她的裙擺,並褪下小白襪,這才發現在腳踝上方的兩個紅點。
他二話不說的低頭用力吸吮她的傷口。
「你!」水蓮傻眼地看著,一張臉頓時燒得火紅。
而他卻沒放開她的意思,一口接一口將毒液吮出來吐掉,直到最後又扯下衣裳的布塊為她包紮。
看著他溫柔的神情、細心的舉動,這時水蓮才猛然發覺,其實她會來這裡不僅是因為他長得像翟哥哥而想關心他,而是真的在心底生出一絲情意。
即使他是這麼喜歡惹她生氣、這麼的狂妄自大,可她卻無法忽略喜歡他的感覺,就如他說的,她或許真的「愛」上他了。
可是他呢?說她不錯,是也喜歡上她或者只是想捉弄她的玩笑話?
對了,還有香婷,他對香婷也挺好,難道只要是面對女人,他都是這樣?
「我……我想問你,你喜歡……」她結結巴巴的,這麼簡單的問題竟問不出口。
「喜歡什麼?」
「喜歡香婷嗎?」她頓了會兒還是問出口。
薛石喬猛抬頭,對她皺起眉,「你不但迷糊還沒眼力,外加刁鑽不聽話,不知道要怎麼罰你才能讓你放聰明點。」
「你就會數落我!」她抿著唇嗔惱地說:「罵了一堆也沒回答我。」
看她垂首不悅的樣子,他掬起她的下顎,柔魅的眼瞅著她閃著淚影的眸,「想知道答案?」
「嗯。」她點點頭。
「這就是我的回答——」說完,薛石喬再度俯身,又一次攫住她的唇!
剛才的吻帶著霸氣的懲罰,但這個吻卻柔蜜無限,引人心頭發麻,氣息濃喘……
水蓮心一緊,對於接吻這事是既陌生又害怕,與翟哥哥認識這麼久,他從沒吻過她,但這男人卻輕易奪走她的吻!
然而奇怪的是,她竟不討厭,心頭還有點兒泛熱,莫非這就是愛?
當他的舌與她的糾纏的瞬間,水蓮心悸了,心底那份愛也變得更為濃熱,濃烈到連她都不敢相信的地步。
這個吻持續了好久好久,直到他離開她的唇,她的心還在飄蕩,但耳邊已響起他的聲音,「我得馬上送你下山給大夫診治。」
「不……不可以。」她轉開紅熱的小臉,不敢看他,「我們上山的目的都還沒達成,怎麼可以下山呢?」
「你的傷比較重要。」
「我已經好多了。」他這麼說讓她感到窩心,但她仍堅持不下山。雖然她還不知道他是誰,但既然喜歡上他,她會很有耐性等他告訴她的。
他沒轍地歎口氣,「那我只好自行找些祛毒草藥幫你敷上,我們邊走邊找。」
薛石喬將她背起,一步步在山間走著。
水蓮笑說:「這是你第二次背我。」
「你還記得?那時候你不是醉得迷迷糊糊了?」他撇嘴一笑。
「什麼呀!我才沒這麼沒用呢!」她趴在他背上,聞著他身上的味道,如果是翟哥哥,她應該聞得出來,但這並不是他的味道,隱約藏著股藥味!
「你……到底是誰?」她又問了。
「薛石喬。」他微微掩下雙目。
「薛石喬是誰?」
「一個沒有過去的男人。」
「什麼意思?」她抬起臉。
「別這麼好奇,幫我看看有沒有三角型的葉子,那種草藥法毒性很強。」他輕輕一笑,刻意轉移話題。
水蓮也明白就算再問也是白搭,只好專心找著他所說的草藥,現在只能先讓自己快點康復,才不會連累他。
不管他到底是誰,她都要幫他。
或許是毒性開始擴散,趴在薛石喬背上的水蓮腦子已開始出現微眩的情況,連視力都不太清楚了。
「薛石喬……」她無力地說。
「你怎麼了?」發現她趴在背上的重量愈來愈沉。
「我覺得頭好暈,也看不太清楚前面的路……」水蓮有氣無力地說著。
「天!」他驚愕的蹙起眉,然後放她下來,看著她蒼白的小臉,再檢查她的傷口,只見傷口已發紅變腫。「糟糕,不能再拖下去了。」
就在薛石喬背起她正要下山時,他突然瞧見就在眼前有三株三角苗!他立刻將水蓮輕輕放下,然後摘下一片葉子放在嘴裡輕嚼了幾下。
「沒錯,就是這個。」接著他將三角苗用大石搗爛,塞進她口中讓她吞下,並將剩下的敷在她的傷口上。
他憂焚地待在二芳等著,大手直握住她的小手,在她耳畔說道:「快醒醒,你沒事的,你不會有事的。」
水蓮像是聽見他的話,慢慢張開眼,當看見他的瞬間,她竟然笑了。
薛石喬以為她迷迷糊糊中又將他誤認成翟木迎,這才會對他露出柔婉的笑容。於是他問道:「我是誰?」
「你傻子,你是薛石喬不是嗎?」她微啟雙眸,嘴角彎起更美的弧度,「難不成你還想騙我你是翟哥哥?」
聞言,他忍不住緊緊抱住她,「太好了,你終於清醒了。」
她慢慢坐直身子,看看四周,「天色好像快暗了,你為了我一直耽擱時間怎麼成?」
「沒關係,我想知道的大都已經知道了。」見她關心自己,他心底微漾著一絲暖意。
「趁天色還沒暗下,我們再四處看看吧!」她左右瞧瞧。
「可是你……」
「我說我沒事嘛!」水蓮用力站了起來,「既然你堅持要參加,我當然希望你能獲勝,所以要積極一點。」
「好,我一定會全力以赴,你可以走嗎?」他伸手扶她。
「當然可以,現在感覺好多了。」水蓮往前走了幾步,又回頭說道:「今天我陪著你,但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除了勝利之外,平安最重要。」剛剛他們弄到的毒物毒性竟是這麼強,想翟哥哥之死必有問題,就不知道害他的人是誰,是不是也會傷害薛石喬?
他勾唇一笑,「幹嘛這麼關心我,不是說不是為了我來的?」
「知不知道我為什麼會說你壞嗎?你就是這樣。」她臉兒一臊,嘟著小嘴睨著他。
「女人不是就愛壞男人?」薛石喬拂過她的發,看著她的嬌容,直探索著被緊緊鎖住的記憶。
「薛……薛石喬……」她看著他,羞怯地開口。
「想說什麼?」
「其實你說的對,愛就愛吧!就算被你笑也沒關係,誰要你救過我。」她抬頭望著他深幽的眼神。
他抿唇笑了,用力將她緊抱在懷中,「我不會笑的,彼此相愛的兩人是該擁有幸福,怎能取笑對方?」
「你真的愛我?」她吸吸鼻子,淚光染紅眼眶。
「我的愛竟然讓你哭!」薛石喬瞇眼瞧著她,還為她拂去頰上的淚痕,「以後別再哭了。」
「嗯,我不哭就是。」水蓮笑著抹去淚,然後指著前面,「那裡就是那次狩獵賽的起點,我們過去看看。」
「有你在,真的有很大的助益。」他扯唇一笑·
「現在你才知道。」水蓮噘起小嘴,露出可愛的笑容。
走了一段路,她旋身看著他仔細觀察的摸樣,終於敵不過內心的好奇問道:「你說翟哥哥的死因不單純,又特地來采查可疑處,跟他真的沒有任何關係嗎?」
他半掩雙目,凝神片刻才道:「我並不認識他,也不瞭解他,你說我跟他會有什麼關係?」
「那你為什麼要調查這些事?」她又追問。
「郡……」
「喊我水蓮。」她忍不住道。
「好,水蓮,如果你愛我、相信我,就給我時間,該告訴你的時候,我自然會告訴你。」他拍拍她的肩,「可以嗎?」
認真地看著他好一會兒,水蓮笑著點點頭,「好,我相信你,但不要讓我等太久。」
薛石喬給她一個允諾的笑意,「還有一件事,你必須答應我,要配合我。」
水蓮見他總是一個人孤軍奮鬥,早想幫他忙了,「好,你說,我一定配合你。」
「我們今天在山上找到的東西絕對不要讓第三人知道,包括劉家兄妹。」他半瞇起眸,很慎重的交代。
「連他們都不能說嗎?」
「對,他們也是加害翟木迎的可疑人。」
水蓮聞言,心口瞬間亂了,「這……這怎麼可能,我們都是一起長大的,他們有必要害他嗎?」
「如果為了某種利益,就有可能。」
「利益?」水蓮眸子一瞠,「對了,記得你上次問過我,狩獵賽奪魁者是否有什麼額外獎勵,難道你知道其中暗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他輕逸出一抹笑,「這種事少知道才會安全,還是那句老話,等我該說的時候,我一定會說。」
雖然很失望,但是他既然這麼說,水蓮也只能同意了。
現在,她當真不求什麼,只希望他能平安度過狩獵賽,平安的離開汨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