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狂逍獨自一人佇立在兩座墳前,俊美的臉孔罩上一層陰鬱的冰霜,眼神中透著無比的哀戚。
在他面前的其中一座墳裡,埋葬著娘,而另一座則是爹的衣冠塚。
今日,正是爹遭澤恩王爺的誣陷,含恨而終的忌日!
回想起爹生前最後一次前來「善喜山莊」探望他和娘時,叛逆的他嘴硬地嚷著不承認爹,甚至還衝著爹忿忿地叫囂著永遠也不想再見到他!
他當時只是說著倔強的氣話罷了,並不是真的不想再看見爹,只是,他萬萬想不到自己竟然一語成讖,從那次之後,他就與爹天人永隔了……
是不是當時他的氣話說得太認真了,爹才會永遠地離開他們母子倆?倘若當時他不要那麼說,爹今日會不會還活得好好的?
司徒狂逍的眼神浮現一抹深沉的哀慟。雖然他知道澤恩王爺的野心並不會因為他說不說當時的那句氣話而改變,但他依舊感到無比的自責。
倘若他當時對爹好一點,爹就不會把許多心思花在討好他上頭,這麼一來,或許爹就會注意到澤恩王爺正一步步地設下致命的陷阱了。
無奈,再多的悔不當初,也換不回爹的一條命。
回想起自己當時的不懂事與任性,回想起爹對他和娘的包容、慈愛與關懷,司徒狂逍的胸口就彷彿被人狠狠地撕裂般,直到視線忽然變得模糊,他才發現自己竟悲慟得掉下了眼淚。
雲珞珞一臉驚訝地佇立在迴廊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因為作了一場惡夢,嚇醒之後再沒有睡意,只好出來吹吹風、透透氣,想不到卻發現司徒狂逍「形跡可疑」,不知道在做些什麼。
當她屏氣凝神地悄悄接近,想看看他到底在做什麼的時候,卻發現他一臉哀痛地佇立在兩座墳前,而且眼角還閃動著淚光!
這是怎麼回事?他竟然也會落淚?那兩座墳裡埋葬的是他的什麼人呢?
「看夠了嗎?」司徒狂逍冷硬地問。
早在她出現在迴廊的時候,他就已經察覺了。
「我……我……我不是故意要偷看的……你……你沒事吧?」雲珞珞慌慌張張地解釋。
「死不了。」司徒狂逍的語氣不太和善。
雲珞珞有些尷尬地僵在一旁,心裡卻充滿了好奇。
他剛才是在祭拜誰?他的家人嗎?
在幽暗的光線之中,她隱約看見其中一座墳的墓碑上刻著「亡母」二字,證實了她的猜想。
她不禁猜想,司徒狂逍到底有著什麼樣的過去,以至於讓他變成今天這樣一個執意殺害好人的殺手?
「你究竟看夠了沒?誰准你到這裡來的?你該乖乖地待在你的房裡!」司徒狂逍有些粗魯地拉著她,將她推入了房裡。「我警告你,以後不許再靠近那裡了,聽見沒有?」
「聽見了。」雲珞珞望著他剛落過淚的黑眸,欲言又止地想說些什麼。「呃……那個……」
「哪個?」司徒狂逍的口氣不佳地問。
「我……我想說……節哀順變……」
「節哀?」司徒狂逍冷嗤了聲,說道:「倘若你的姊姊們突然慘遭橫禍全死了,你還能振作得起來嗎?」
雲珞珞一瞬也不瞬地望著他,感受到他怒氣掩飾之下的悲痛。
「你一定很難過,對吧?」
司徒狂逍猛地一僵,偽裝的堅強像是瞬間被戳破似的。
沒錯,他很難過,難過得想要大吼大叫地宣洩快要發狂的情緒!
「我難不難過,與你無關!離我遠一點!」他怒道。
雲珞珞望著他咬牙切齒的俊臉,知道自己最好別多管閒事,尤其是在他這樣情緒失控的情況下,但……
她突然回想起在她上一回崩潰大哭時,那雙擁抱著自己的手臂是那麼的強壯,那供她依偎的胸膛是那麼的溫暖……
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勾住了她的心,讓她走不開,無法丟下他在這裡一個人悲傷、一個人難過。
「夠了!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司徒狂逍抓住她纖細的肩頭,朝著她吼道。
「我……我不是同情你,只是……」
只是她的心有點疼,有種想要撫平他激動悲痛情緒的衝動……
「你如果想哭,就哭吧!像我上次那樣大哭一場,心裡會好受許多。」雲珞珞輕聲說道。
司徒狂逍的表情先是一僵,接著突然伸手將她緊緊地摟進懷裡,緊得幾乎要將她嬌小的身子給揉進他的身體裡。
「有沒有搞錯?你竟然安慰一個冷酷殘暴的殺手?你神智不清了是嗎?」他埋首在她的肩窩,低語道。
說也奇怪,明明她是個膽小的人,但這會兒竟一點也不怕他了,而摟著她的身子,他的情緒竟神奇地逐漸安定下來,胸口那股椎心刺痛也逐漸地撫平,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感動。
「或許吧……」雲珞珞輕聲低喃。
此刻她的思緒確實千頭萬緒、亂紛紛的,怎麼也厘不清,要說她神智不清了?或許是吧……
「想哭的話就哭吧,我會在這裡陪你的。」她柔聲說道。
「……可是,我現在想做的不是哭泣。」司徒狂逍的嗓音驀地變得低啞。
「那是什麼?」
司徒狂逍以一記火熱的親吻回答了她的問題,他用著激狂的方式吻著她,徹底品嚐她的滋味。
雲珞珞從來就抗拒不了他的吻,此時自然也不例外,她甚至很快地就沉溺在他灼熱的氣息之中,怯怯地給予回應。
隨著這個激情的吻,司徒狂逍體內的慾望也瞬間被撩撥起來,而這一回,他可沒打算要中途停手了。
他將她的身子抱上了床,在繼續吻著她的同時,大掌三兩下就褪盡了她身上的衣裳,連兜兒和褻褲也飄落床下。
全然的赤裸,讓雲珞珞羞得全身發燙,雪白的身子也泛起了淡淡的緋紅,整個人看起來更加的嬌媚誘人。
「別……別這樣……」她試圖拉起被子遮住自己的胴體,但就連被子也被他一併扔下了床去。
「為什麼不?我要你!就是現在。」他霸道地宣告。
「可……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
他不給她任何抗議的機會,火熱的吻落在她美麗的身軀上,大掌更是彷彿巡視領土似的,在她每一寸私密的肌膚上遊走。
最後,他的指尖順著她的大腿內側一路緩緩地往上,而當雲珞珞察覺到他的意圖時,不禁發出羞窘的低嚷。
「不行!你不能那樣!」
「不能哪樣?這樣嗎?」司徒狂逍一邊問,邪惡的長指已尋到了她腿間嬌怯的花心,挑情地揉弄。
他燒灼的黑眸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的眼,看出了她的驚慌與無助,但他卻不打算停手,也停不了手了!
在她的喘息聲中,他的指尖探入了她的身體裡。
「啊……求你別這樣……」雲珞珞慌張地瞪大了眼,不敢相信他竟會做出如此放肆的舉動。
她全身緊繃僵硬,而那反而讓他的長指更深陷在自己的身體裡。
「放輕鬆點,別害怕。」
司徒狂逍在她的耳畔低喃,指尖感受到她的溫暖緊窒,讓他體內高張的慾火瞬間瀕臨爆發的邊緣。
此刻他最想做的,是讓自己灼熱的堅挺取代他的手指,狠狠地衝進她的身體裡!
但,為了安撫嚇壞了的人兒,他只能暫時按捺住慾望,再度吻住她甜美的紅唇,並在她逐漸放鬆身子的同時,指尖繼續著邪惡的挑弄,逗得她嬌喘吁吁。
當他感覺到她變得溫潤時,他知道她已經為他準備好了,於是他褪去衣物,再度回到她的身邊。
在她仍意亂情迷之際,他以一記有力的挺身,將她真實而徹底地占為已有,而那撕裂般的痛楚,讓雲珞珞痛得發出驚呼,淚水也自眼角迸出。
「不!別這樣!好痛……」她掄起拳頭推打著司徒狂逍,不知道該怎麼樣才能讓自己的疼痛消失。
「乖,你先別動,等一會兒就不痛了。」司徒狂逍暫時停下了一切的舉動,柔聲安撫著她。
他灼熱的堅挺就埋在她緊窒的身體裡,那銷魂的刺激讓他幾乎忍不住要狂野地衝刺,但是顧慮到她的身子可能還負荷不了,他才勉強按捺下來。
在他耐心的哄誘下,雲珞珞的身子逐漸放鬆,疼痛的感覺也奇異地消退了。
當司徒狂逍察覺出她的轉變後,先是試探性地動了動,聽見她發出的不再是痛苦的叫嚷,而是嬌媚的喘息時,他便不再有所顧忌,任由慾望的帶領,一次又一次地在她銷魂曼妙的身體裡律動。
雲珞珞的雙手緊摟著司徒狂逍,感覺自己不斷不斷地被拋高,過多的激情讓她快承受不住了。
最後,當雲珞珞懷疑自己快被他所撩起的激情風暴給逼瘋時,一種奇妙而強烈的感覺突地在她的身體裡爆發開來,而司徒狂逍也在此時達到了情慾的巔峰。
當狂烈的激情歸於平靜後,房裡只剩下他們急促的喘息聲,司徒狂逍仍緊摟著懷中的人兒,一點兒也不想放開她。
看著她那因歡愛而顯得有些疲憊嬌慵的神態,司徒狂逍的心中漲滿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彷彿心中多年的空洞霎時被填滿了。
「累了嗎?」
雲珞珞紅著臉,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一想到剛才發生的事情,她的雙頰就紅燙得幾乎快冒煙了,而她那嬌羞的神態換來他一記溫柔的親吻。
他拾起剛才遭到棄置的被子,蓋住兩人仍赤裸的身子。
「你應該累壞了,先睡一會兒吧!」
雲珞珞正羞得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索性真的閉上眼睛。
或許是真的累壞了,過沒多久,她就在他的懷中沉沉地睡去……
***
不知道是因為看過司徒狂逍在親人墳前傷痛落淚的情景,抑或是在那場羞人的歡愛中他所表現出來的赤裸裸情感,雲珞珞對他的感覺幾乎整個改觀了。
她開始相信,其實司徒狂逍並不如外界以為的那麼壞,他也不如傳說中那麼的冷血、殘暴,否則她怎麼可能活到今天呢?
只是,為什麼他非要害死好人不可?
關於這點,她還是找不出任何合理的答案。
或許事實的真相,只有他自己才明白,而他大概打死也不會想要解釋清楚吧?
雲珞珞輕歎口氣,不知道為什麼,她好想知道關於司徒狂逍的一切……想著想著,他那俊美無儔的臉孔驀地浮現腦海,害她的心緒變得更加紛亂了。
唉呀!糟了糟了,她怎麼會有這樣的反應呢?她該不會是對他動心了吧?
回想起她對他親吻、撫弄的反應,還有昨天她在他放肆的撩撥下,竟意亂情迷地成了他的人,雲珞珞忽然覺得一陣頭皮發麻。
天哪!倘若她真的對司徒狂逍動了心,那……那算什麼「不乎凡的未來」?難道亡命天涯也算是「不平凡的未來」的其中一種嗎?
雲珞珞咬了咬唇,一顆心亂得發慌。「一定是我在山莊裡悶了一整天,才會開始胡思亂想的。我看,我還是自己想法子透透氣吧!」
今天是司徒狂逍到王府教導唐峻飛武功的日子,不知道唐峻飛對於她的「離奇失蹤」有什麼樣的反應?他那麼關心她,肯定會很擔心吧!
本來她想要去報個平安的,但司徒狂逍卻冷冷地說了一句「不需要」,就逼得她打消了這個念頭。
唉,碰上這麼一個霸道狂妄的人,她除了乖乖地聽話之外,好像也沒有其他的選擇了……
「趁他今天不在山莊,不如我到外頭去走走、透透氣吧!」
雖說司徒狂逍不許她離開「陰鬱山莊」,但是只要她不下山、不到城裡去,應該就沒關係吧?反正司徒狂逍限制她行動的最主要原因,只是不讓她有機會到澤恩王府去通風報信而已。
打定主意只在附近繞繞就好的雲珞珞,一個人漫步離開了山莊,順著美麗的林間小徑走著。
環顧四周美麗如畫的風景,她不禁要想──這裡風光明媚的,哪有半點「陰鬱山莊」的感覺?
雲珞珞一邊走著,一邊享受微風拂面的感受,突然,她隱約聽見不遠處傳來一小群人在交談嬉笑的聲音,不禁猶豫地停下了腳步。
她想,司徒狂逍應該不會希望她和其他人有所接觸吧!
「算了,他應該也差不多要回來了,我還是趕緊回山莊去吧!」
當雲珞珞正要轉身順著原路返回「陰鬱山莊」時,卻突然聽見那群人發出驚恐絕望的尖叫聲!
「不──天啊!我的虎子──」
那淒厲驚慌的叫喊狠狠揪住雲珞珞的心,她忍不住轉身跑了過去,想看看是否有她能幫得上忙的地方。
想不到,她除了看見五、六個陌生人之外,還瞥見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是司徒狂逍!
他……他竟當著眾人的面,把一個小孩給推下懸崖?!
雲珞珞彷彿被雷劈中似的,僵立在原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不!我的虎子!我的虎子!嗚嗚……」
一名大嬸掩面痛哭,看來應該是那個叫虎子的男孩的母親。
「雀姨,你先振作一點,咱們快點到山崖下找一找,說不定會有奇跡哪!」一旁的另一名婦人連忙安慰她。
「對!對!我的虎子不會死的!他一定不會死的!我們快去找他!」
一群人立刻動身趕去尋人,雲珞珞也臉色蒼白地跟了過去。
在一陣搜索之後,有人發現了司徒狂逍和虎子的蹤影。
「在那邊!」
一聽見這聲叫嚷,四散尋人的大夥兒立刻趕了過去,就見司徒狂逍和虎子倒臥在一處土堆上。
虎子的娘立刻奔了過去,當她發現自己的心肝寶貝還活著的時候,當場激動得淚流滿面。
「謝天謝地!虎子!我的虎子!你沒事吧?」
「嗚嗚……嗚嗚……娘,我好怕……我好疼啊……」虎子嚇壞了,窩在娘親的懷裡哭個不停。
看著他們相擁而泣的畫面,雲珞珞激動得發抖。
她怎麼也想不到,司徒狂逍竟然連小孩也下得了手!
虧她還認為他不是那麼無情的人,想不到她竟看錯了。
失望、氣憤的情緒湧上心頭,逼出了雲珞珞的淚水,她氣不過地撲上去,使勁捶打他的胸口。
「司徒狂逍!你怎麼能這麼狠心?連一個無辜的小孩都下得了手!你太過分、太可惡了!」
司徒狂逍沒有開口辯解些什麼,任由她一拳又一拳地捶打在他身上的傷口,只悶哼了幾聲。
在她亂打一陣之後,一旁的婦人連忙跑過來阻止。
「姑娘、姑娘!你誤會了!」
「誤會?」雲珞珞愣了愣,不懂她口中的誤會指的是什麼。
正當疑惑之際,那五、六個人全聚攏了過來,二話不說地跪了下來。
「你們……你們這是做什麼?快起來呀!」雲珞珞被他們的舉動嚇壞了,好端端的,他們跪下來做什麼?
「這位公子,多謝你救了虎子!你的大恩大德,咱們沒齒難忘!」
「嗄?」雲珞珞愣住了,一時反應不過來。「你們的意思是……是他救了這個男孩?」
「當然呀!都怪虎子太貪玩了,只顧著追球,沒有注意自己跑到了懸崖邊,結果一個踩空,整個人就栽了出去。要不是這位公子奮不顧身地撲上去,用自己的身子來保護虎子,只怕虎子現在早已摔成了一攤肉泥!」
「公子肯定傷得不輕,我們趕緊扶您去看大夫吧!」
「不必了。」司徒狂逍回絕道:「只是一點小傷,不礙事的。」
「但……真的不礙事嗎?還是給大夫看一看比較妥當些啊!」
「我說不用就不用,我瞧這孩子受了不小的驚嚇,你們趕緊帶他回家好好休息吧!」
「這……好吧!多謝公子的救命之恩,就此別過了。」
看著這群人離去的背影,再看了看仍倒臥在地的司徒狂逍,雲珞珞整個人被震撼住了。
原來,他不是將男孩推下山崖,而是為了救那個素昧平生的小孩而奮不顧身地跟著跳了下來!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她顫著嗓音問道。
司徒狂逍聳了聳肩,滿不在乎地說:「我害死了那麼多人,總得要救一些人命回來,免得真的得到報應,死得太早,那豈不是享受不了繼續殺人的樂趣嗎?」
他在返回「陰鬱山莊」的途中,正好撞見了這場意外,由於發生得太過匆促,他來不及將男孩拉回,只能摟著他一同墜落,並憑著他的輕功和身手,將兩人所受到的傷害降到最低。
不過,即使他盡可能地借力使力,讓兩人墜落的速度減緩不少,但畢竟從這麼高的山崖摔下來,饒是內功高強的他依舊受了不小的內傷,而這女人剛才還拚了命地捶打他的傷口,真是太狠了。
「我不信!我才不信你真的那麼想!」如果他真的如此狠毒,怎麼可能會為了救人而不顧自身的安危!
「信不信由你。」司徒狂逍一向懶得替自己辯解。
他那一副不在乎她怎麼看他的態度,莫名地讓雲珞珞感到有些受傷。她咬了咬唇,揮開心底的情緒,伸手扶他起身,這才發現他傷得不輕。
剛才他是怕那些人太過自責,所以才不讓他們帶他去找大夫的嗎?
司徒狂逍瞥了她一眼,淡淡地說:「你何不趁現在殺了我?」
「嗄?」雲珞珞被他的提議嚇了一大跳。
「你不是一直希望我別再濫殺無辜?你不是一直想要保護所有的人嗎?我這個殘酷冷血的殺手,現在沒有還手的能力,正好是你替天行道的好時機。」
雲珞珞拚命搖頭,一顆心揪得死緊。
「不,我相信你,我相信你不是壞人!」
簡簡單單的兩、三句話,卻強烈撼動了司徒狂逍的心。這是生平第一次,他的心底掀起一股強烈的感動。
他伸出手,用所剩不多的力氣將她摟進懷中。
「我可警告你──你現在不殺了我,將來就別想離開我身邊了。」他在她的耳畔低聲說道。
他的話透著隱隱的涵義,雲珞珞似懂非懂,一顆心亂紛紛的。她無法去想像將來的事情,只知道自己此時此刻無法將他丟下。
「你傷得不輕,別說話了,我先扶你去看大夫吧!」
「不必找大夫,山莊裡有藥,帶我回去。」
「好吧!但是你還能走嗎?」雲珞珞擔心地問,她可不認為自己有扛他上山的「神力」。
「放心吧,我不會要你一路背我的。」司徒狂逍為了不帶給她嬌小的身子太多的負擔,拚著意志力強撐著邁開步伐。
好不容易回到了「陰鬱山莊」,他就再也支撐不住地暈了過去。
「不!你別嚇我呀!」雲珞珞臉色蒼白,見他昏迷不醒的模樣,她發現自己的心彷彿遭人狠狠地鞭笞著,疼痛難當。
她緊張地查看他的情況,發現他只是暈了過去,並沒有死去,這才稍微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