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紫雁瞪著他,仿若不敢相信他會提出這種要求。
唉,她當真不該這麼快就把頭傷養好,才會落入他的陷阱之中。
「你是認真的?」她噘著紅唇道。
陸毅正經八百的點頭,表示自己真的十分認真。
「那好吧,隨你高興,我要先回房了,少爺,你請自便。」她瞪他一眼,轉身準備回房間。
她原以為把一切誤會解開,他們便可以回到以往相愛的時光,既然他堅持要懲罰她,才要原諒她當年的錯誤,那麼一切隨他。從這一刻起,她會牢記自己只是他的貼身傭人,而他就只是少爺的身份而已。
哼,他想玩,自己可不一定會玩輸他。
「等等,既然我是少爺,哪有傭人把少爺丟著,自己回房的道理?」陸毅眼裡帶著笑意,溫柔的注視著眼前正在冒氣的愛人。
他當然知道自己的這番作為惹惱了佳人,但他就是忍不住想逗逗她,見她一張俏顏氣得火紅,就會令他樂不可支。
四年了,整整四年了,他有多想念她這動人的嬌顏,唯有他自己才知曉,為此,他幾乎是癡望著她生動的俏臉,久久移不開視線。
前陣子因為誤會一直無法解開,她始終鬱鬱寡歡,臉上少有笑容,從她身上他找不到一絲以往的朝氣。
如今誤會冰釋,她終於能夠輕鬆自在的對他展現原有的活力與朝氣,即便此刻她正十分火大的對他生氣,他仍覺得十分高興。
因為他終於找回過去那個令他深深著迷的小女人,這才是他的紫雁啊!
「這裡是我的住處,少爺,請你搞清楚。」她冷哼道,頭也不回的走進房間。
他咧嘴一笑,立刻緊跟在後走進她的房間,接著欣喜的發現床頭上仍擺著多年前他們一起合照的相片。
「少爺,這是我的房間,請你出去。」
「不行,這裡只有這麼一個房間、一張床,你把我趕出去,我要上哪兒睡覺?」他嘻皮笑臉的往她柔軟的床上呈大字型的躺下,並輕歎息了一聲。
「還是家裡的床比較舒服,醫院的病床就算再高級,還是不夠舒適,我已經好幾天不曾好好睡個覺了。」說著,他還打了個呵欠。
無論他是有心還是無意,聽他這麼一說,方紫雁的火氣便稍稍緩和了下來。
她當然知道他夜裡睡不好是為了要照顧她這個患者,而白天為了要哄她用餐,還要伺候她上廁所,以及留意點滴的注射,他根本也沒辦法好好休息。
難怪他看起來一副疲憊的樣子。輕歎口氣,她正準備開口要他先休息一下,卻聽見一道鼾聲由床上傳來,她訝異的走上前,發現陸毅已沉沉睡去了。
想必他當真是累壞了。嘴角帶著笑容,方紫雁掀開摺好的被子,動作輕柔的將被子蓋在他身上,並俯身悄悄在他頰上印下一吻,接著才悄聲的離開房間。
聽見電鈴聲,方紫雁走至大門,門一打開,她十分訝異站在門口的竟是陸伯母以及芬妮·馬汀。
但她很快的收起驚訝的表情,將陸伯母及芬妮·馬汀請進屋子。
「陸伯母,芬妮小姐,請隨便坐,我去倒茶。」
「不用麻煩了,方小姐。」譚美鈴絲毫不領情的喚住她。
「是啊,不用這麼麻煩。方小姐,你還真是厲害,竟然可以假扮傭人接近毅哥,並利用自己受傷之際,把毅哥綁在身邊,你這招苦肉計用得可真妙啊!」芬妮·馬汀以著尖酸刻薄的語氣說著。
「不,並不是——」方紫雁直覺地否認,眼裡卻帶著一絲困惑。
阿毅不是說這芬妮小姐只是他的乾妹妹嗎?何以芬妮小姐表現得完全不像是一個乾妹妹該有的反應及態度?
難道是這位乾妹妹喜歡自己的乾哥哥,而身為乾哥哥的阿毅卻完全不知情?
「我才不管你是不是使用什麼計謀,總之毅哥是我的,你已經背棄他了,你別想再回到毅哥的身邊。」芬妮·馬汀故意拉大聲量叫著。
「你喜歡阿毅?」她心一沉,看來果然是這麼一回事。
「這是當然。」芬妮·馬汀毫不考慮的回道。
她當然喜歡毅哥,否則她也不會站在這裡充當壞女人了。唉,她真倒楣,為了毅哥,每次都必須扮演這種角色。
「芬妮,沒關係,我來跟她說。」譚美鈴安撫的拍拍芬妮的手,面對方紫雁時卻馬上換了一張嚴厲的臉,道:「你應該沒忘記你曾答應過要成全芬妮和阿毅這件事吧?」
「我當然沒忘記。」她咬住下唇回道,一雙手悄然握緊。
她明白眼前這陣仗不好對付,但經過這次的事件,她已經知道自己應該要如何面對了。
「那麼你是不是應該遵照你答應過的承諾,成全阿毅和芬妮,退讓這一段感情?」譚美鈴乘勝追擊。
「不,我不會再退讓。陸伯母,當初我會答應你,是以為這樣對阿毅最好,但我發現我和你都犯了嚴重的錯誤。」她目光堅定且誠摯的看著譚美鈴。
「你說什麼?」譚美鈴變了臉色。
「如果我退讓這段感情,成全阿毅和芬妮小姐,阿毅不會快樂。」
「你怎麼知道阿毅不會快樂?芬妮能帶給阿毅的是無比的富貴與權勢,這是你永遠無法給他的。我知道你對阿毅情深意重,但比起你,阿毅還有更好的選擇。」譚美鈴總是以一個母親的角度,希望替兒子決定最好的未來。
「陸伯母,阿毅愛我,沒有我他根本不會快樂,就如同我愛阿毅,所以我選擇放他高飛,但卻因此讓我們彼此痛苦了四年,所以這一次我不會再做下錯誤的決定。」她神色堅定且毫不猶豫地說道。
她的話讓譚美鈴低頭沉思半晌,而在一旁的芬妮·馬汀見機不可失,立刻跳起身子衝向方紫雁,並伸手捉住她的肩膀,狠狠地搖晃她。
「你既然知道毅哥愛你,你為什麼要背棄他?你知不知道毅哥在美國這四年有多難過?他白天需要面對種種學習上的考驗,夜裡卻要忍受對你強烈的思念,還必須一再告訴他自己,他一定要忘了你,因為你已經背棄他了。」她看見方紫雁露出心痛的表情,才繼續往下說:「你知道毅哥不快樂,但你哪裡知道他何止不快樂,這四年他簡直是痛苦的過著每一天!你和伯母口口聲聲說為他好,依我看你們都是自私的人!」芬妮·馬汀將心中的不滿完全吼了出來。
聞言,譚美鈴宛如當頭棒喝的刷白了一張臉。
她從來不知道這四年阿毅過得這麼痛苦,難怪去美國後,阿毅甚少主動打電話和她聯絡,每逢過年過節,他寧願一個人待在美國,也不願回來面對這塊傷心地。
原來她這個盲目的母親,是造成兒子痛苦四年的背後推手,這就是她為兒子打造的美好前程與未來?
看來她錯了,她真的做錯了。
「你說的沒錯,芬妮小姐,所以無論你多麼喜歡阿毅,對他未來有多大的幫助,我都不會把他讓給你。」方紫雁一面說一面露出高傲的笑容。
「你倒很有自信嘛!你又怎麼知道毅哥會選擇和你在一起,而不是和我這個對他很有幫助的女人在一起?」面對她燦爛的笑容,芬妮·馬汀很難再板著一張生氣的臉。
「因為我相信阿毅,而且就算這次他所選擇的是你,我還是會——」
「你會怎樣?」芬妮·馬汀忍不住好奇的追問,見她笑而不語,急得又開始搖晃她。
「芬妮,你別激動,你別忘了她才剛出院,頭部禁不起你這樣搖晃。」譚美鈴適時的阻止道。
一旦看清自己所犯的錯誤,對於方紫雁這個兒子所深愛的女人,她知道自己必然得試著接受她的存在。
聞言,芬妮·馬汀連忙放開她,她差點忘了這件事,要是她再把方紫雁搖出事來,毅哥肯定饒不了她。
方紫雁先深吸一口氣,才回道:
「我當然會把他搶回來,因為我愛他,我愛他這麼多年,當然希望能永遠和他相守。」她嫣然而笑。
為此,芬妮·馬汀嘴角掛起滿意的笑容。很好,她想聽的就是這個,如此也不枉費她一再當起壞女人了。
「芬妮,你不要難過,感情這種事真的不能夠勉強。」握著芬妮·馬汀的手,譚美鈴深深歎口氣,有感而發的說道。
「伯母,你——」芬妮·馬汀訝異的盯著譚美鈴。
若是伯母能因此看開,不再逼毅哥接受她的安排,這還真是這次她陪同伯母前來見方紫雁最大且最令人意外的收穫呢。
呵呵呵!毅哥若是知道她這麼輕易就搞定他母親,他一定會大力稱讚她。
「陸伯母……」一旁的方紫雁也聽出了她的接受之意,不由得激動得紅了眼。
譚美鈴睨了她難掩激動的表情,終於不再冷眼待她,但要她一下子就對她和顏悅色自然也不可能,只見她輕咳了一聲,說道:
「我很不想接受你,但如果是阿毅自己的選擇,那麼我尊重兒子的決定,阿毅生日宴會那一天你跟他一起參加吧!記得要慎重打扮,我絕不希望再看到你那一張滿是雀斑的臉。」她一面說,一面牽著笑開懷的芬妮·馬汀走向門口。
「陸伯母,謝謝你。」眼眶裡的淚水潸然落下,方紫雁很高興陸伯母終於肯正視她這個人。
這回譚美鈴沒有回答,反而是芬妮·馬汀在這一刻回過頭,俏皮的對她眨眨眼,並揮手道再見,接著便和譚美鈴一起離開。
只一瞬間,方紫雁便恍然明白芬妮·馬汀所扮演的角色,原來她一直暗中幫她的忙。
明白了這一點,她再也忍不住的綻放出美麗的笑顏,等不及轉身奔回房間,想和正在睡覺的陸毅分享這份喜悅。
「我不管,我絕不要幫你洗澡。」一張紅唇往上噘起,方紫雁又羞又氣的在原地跳腳。
「咦?是誰歡天喜地把我叫醒,說她很高興我母親終於接受她,還覺得很對不起我,說要好好服侍我兩天的,這個人是誰啊?」只在腰間圍著毛巾,陸毅俯下身打趣道。
「那是指其它服侍嘛,又不指伺候洗澡。」她嘟起早被吻腫的紅唇辯解道。
厚!他最好可以再過分一點,適才她因為太急著想和他分享喜悅才到房裡叫醒他,豈料他大少爺一醒來就抱著她一陣熱吻,當下親吻得她意亂情迷,不小心就和他在床上滾了一回。
這會兒他居然還要求她服侍他洗澡,未免太得寸進尺了,也不想想一場歡愛下來,她全身虛軟無力,怎麼可能還有多餘的力氣再去伺候他太少爺洗澡。
「其它服侍?你指的莫非是——」他湊近身,眼裡滿是促狹,目光甚至還故意移向床的方向。
若她指的是這種服侍,他倒是十分樂意再配合她一回呢!
「阿毅,你再這麼不正經,我、我就不理你了!」她嗔怒道。
開始後悔自己不該一時被喜悅沖昏了頭,而跑進房來吵醒一頭大色狼。
「你真奇怪,都和我在床上打滾半天了,只是一起洗澡而已,有什麼好害臊的?」
「叫你別說你還說?你很討厭!」她羞紅臉,索性直接以雙手摀住他的嘴。
陸毅則是被她又羞又氣的俏模樣逗得樂不可支,親了親她摀住自己的手,見她再次氣惱的瞪著他,他更是爆出大笑聲,伸手將她整個抱住,恨不得能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裡。
一雙小手雖不斷推著他的肩膀,拒絕他熾人的胸膛太貼近自己,方紫雁眼裡卻帶著笑意,一張小臉兒更洋溢著幸福。
「既然你這位小傭人這麼不稱職,不如由大少爺我來服侍你洗澡好了。」說著他很快地將她打橫抱起,直接衝進浴室裡。
「啊!放我下來!我就是不要和你洗澡——唔!」當紅唇再次被他的薄唇覆蓋,她所有的抗議聲也一同被他吞沒,隱約只有嬌喘聲不時由浴室裡傳出來。
「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裡?」眼睛被繫著手帕,方紫雁心裡覺得十分納悶。
一早起來就被他莫名其妙的以手帕蒙住眼睛,他還警告她,如果伸手取下手帕,當心他將她綁在床上三天三夜,不讓她下床,這番警告自然嚇得她不敢貿然將手帕取下。
只是他一大早搞得如此神秘兮兮,究竟是打算帶她上哪兒去?
被手怕蒙住眼睛,她隱約知道他將她抱上車,乘坐了一段路後,又被他抱下車,然後他就一路抱著她,不知走了多久的路,最後她發現自己被放下來,腳下踩著的是柔軟的草地。
這裡是?
「你猜猜看啊!」臉上掛著輕鬆的笑容,陸毅頑長的身軀倚著大樹並深深吸了一口氣。
「阿毅?」她茫然的伸出雙手,帶著一絲不安地向前摸索。
「我在這兒,你不用緊張。」伸手握住她摸索的手,他帶領著她來到大樹下。
「我可以把手帕取下了嗎?」她試問,在他的牽引下,一步一步向前走。
腳下踩著草地的戚受,令她已隱約猜出自己被帶到什麼地方了。
但她不想貿然說出心裡的答案,她還需要一棵大樹來證實心裡的想法。
「不行,你必須先猜出這是什麼地方,才能取下手帕。」他說著便放開她的手,並退一大步至她摸不到自己的地方。
「阿毅?」她微微一愣,伸手想捉住他突然放開的手,不料所碰觸到的卻是堅硬的樹幹,那粗糙的觸感令她露出愉悅的笑容。
果然就是這裡,她猜的果然沒有錯!
「你猜到了嗎?紫雁。」光看她紅唇上迷人的笑容,他就肯定她已經知道答案了。
「這裡是我們學校那一棵大樹下,對不對?」她沒等他開口,逕自取下手帕,開心的環視並未有多大改變的校園。
「沒錯!就是這一棵大樹下。你還記得這裡是我們首次見面的地方嗎?」他走向她,並從背後圈住她的身子,讓她依偎在他懷裡。
「我當然記得,我、水遠不會忘記那一年我對你所做的惡作劇。」那段時光可是她最珍貴的回憶。
「說得也是,當時我一直以為你只是想引起我的注意罷了,後來發現你擁有如此漂亮搶眼的外表,一度以為你是惡意捉弄我,尋我開心,才故意反咬你一口,說你是我的女朋友。」回想著陳年往事,陸毅的眼神柔和了不少,連語氣都十分溫柔。
方紫雁嘴角噙著笑,靜靜的陪著他一起沉浸在從前那段令他們難以忘懷的快樂時光裡。
眼前仿若浮現一對年輕男女的身影,那漂亮少女因為腳踩到自己預放的狗屎而氣極敗壞的哇哇大叫,一旁的斯文少男則耐著性子、彎下身子哄著少女將踩到狗屎的鞋子脫下。
當然還有少男少女在大樹下偷偷分享的親吻,以及趁著學校教職員沒留意之際,偷偷摸摸在大樹上刻下屬於他們愛的見證的心型記號。
她還記得當時因為要做這種破學校公物的行為,還和向來正直行事的他「盧」了好久,才終於說服他同意在樹上刻下他們兩人的名字。
「啊!不知道還在不在?」她突然大叫出聲,急忙拉開他圈住自己的雙手,開始在樹下找著。
「你在找什麼?」他好奇的跟著她的腳步。
「應該是這裡沒錯!阿毅,你幫一下忙,抱我上去吧!」她朝他伸出雙手,臉上有掩不住的興奮。
「上去?你的意思是你要爬到樹上?」陸毅訝異的盯著她那張因興奮而酡紅的臉。
「嗯!這幾年這棵樹茁壯了不少,我一個人上不去,你快點抱我上去,不要只是杵在那裡當空氣啦!」她催促著。
「紫雁,不好吧?我們已經不是小孩子,爬樹這種事——」
「爬樹跟年紀多大一點關係都沒有,你如果不肯抱我,我就自己上去,萬一不小心摔下來,你最好不要又罵我不好好照顧自己。」她努努嘴,自有辦法說服他參與這次的爬樹活動。
「你到底在找什麼?」他無奈地問。
聞言,她臉色一變,一張愉悅的小臉立刻被冷若寒霜所取代。
「原來你都忘了?」
「忘了什麼?」他不解的看著樹上。
「忘記就算了,我要回去了。」說完隨即轉身準備走開,也沒心情再去找什麼愛的見證。
而她任性的行為,卻讓陸毅腦海突然浮現當年她也曾經在樹下因為他堅決反對某件事而氣呼呼的轉身走開,最後還是他大步追上她,才將她給勸了回來。
「你不想在樹上刻下名字就算了,我要回去了。」
「啊!」訝呼一聲,他驀然記起了這件往事,連忙伸手將準備離去的方紫雁拉了回來。
「做什麼?我要回去了。」她故意冷眼瞧他,心裡有氣,所以口氣不大好。
不理會她的小家子氣,陸毅兀自將她抱起來,輕而易舉地將她送至樹上。
一被送到樹上,她拉開笑容,開始在繁多的樹枝上找著當年他們留下的愛的見證。
當時為了不被別人發現他們在樹上刻字,所以她才選擇在樹上找了某一枝樹枝刻上他們的名字,而今這棵樹茁壯了不少,樹葉不僅茂盛,就連樹枝也生了許多。
「找到了嗎?」見她找尋了好一會兒,他決定親自爬上來替她尋找。
「還沒有,我記得當年就是在這個高度——啊!」話才說到這兒,她猛然想起既然這棵樹成長茁壯不少,那麼刻字的地方自然也會跟著一起成長嘛!
「阿毅,那些字一定在往上一點的地方,我要再爬上去——」
「你不會以為我會讓你冒這個險吧?」陸毅沉著臉,捉住她等不及想再往上爬的足踝。
「可是——」
「你在這兒待著,我先上去看看。」他吩咐著,接著便往大樹高一點的地方爬。
「你要小心。」她點點頭,期待他會帶回好消息。
沒多久,陸毅果然在比較高的位置找到當年他們共同刻下的名字,當他看著粗大的枝啞上,刻著陸毅以及方紫雁幾個字,並用愛心記號圈起來時,他一時難掩激動的注視著字跡許久。
不過就這麼簡單的幾個字,卻令他的心情久久難以平復。
「阿毅。」方紫雁在這時早已偷偷跟著爬上來,並從他身後抱住他,陪他一起重溫這份感動。
她瞭解他此刻心裡的感受,不過就是幾個字,卻見證他們曾經深深愛過彼此。
「對不起。」她想自己欠他一個道歉,是她一時錯誤的決定,才會造成他們分離了四年。
「傻瓜。」大手堅定的覆在她的小手上,他一路小心的帶領她回到樹下,這才以雙手圈住她的小臉蛋,在她嫣紅的唇辦上輕輕印下一吻。
「阿毅,幸好我沒有失去你。當我聽見茵茵說你帶回一個女人時,我一度以為自己就要失去你了,幸好老天爺沒有讓我失去你。」在他的輕吻中,她喘息地述說著心裡曾有過的害怕心情。
「芬妮是我帶回來故意在茵茵面前示威的,我知道茵茵一定會對你通風報信,我的目的就只是想引你出來見我。」他露出惡劣的笑容,終於坦白帶芬妮回來的真正目的。
「所以你才故意對茵茵說你要和芬妮小姐結婚?」她瞠目結舌問道。
「嗯哼。」他頷首,並得意的掩嘴而笑。
「但是那時你不是已認定我和李荃升——」她詫然得說不下去,心裡脹滿了對他的強烈愛意。
原來他縱使已認定她背叛了他,心裡仍念著她、想著她……
「就算你已經和李荃升在一起,也無法改變我仍深愛著你的事實,無論如何我就是想再見你一面。」他深情說道。
「我也是,阿毅,我也是,當時就算你已有芬妮小姐,我仍然沒放棄想見你的念頭,才會以傭人的身份偷偷看著你。」她回想那時的心酸,不由得泛紅了眼,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所以我們都是傻子,明明深愛彼此,卻繞了這麼一大圈,才又重新在一起,也幸好我們沒有放棄對彼此的愛。」陸毅說著,俯下頭吻去她睫毛上的淚水。
「是啊,我們的確都是傻子,是兩個為愛而不顧一切的傻子。但是我還是要說,我愛你,傻子一號。」她緊緊勾住他的脖子,說得又甜蜜又開心。
兩手回擁著她,陸毅在她發間、額際落下親吻,最後落在他最嚮往的紅唇上,同時抵著她的唇,輕訴著:「我也愛你,傻子二號。」
方紫雁噗哧笑出聲,嘴角跟著揚起一抹幸福的笑,笑容隨即被吞沒在他熾熱的親吻裡……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