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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女巫 第六章 作者:寄秋

  「你用什麼方法說服辛小姐配合警方調查的?」這日,封御書實在忍不住好奇的開口。「秘密。」

   「難道不是因為你允諾她免除刑罰,她才肯放下身段,幫助我們緝兇?」莫非他猜錯了?

   這回仇厲陽連回答都嫌懶。

   自討沒趣的封御書只好改口問正事,「那她給了什麼線索?」

   辛小姐雖然還是嫌疑犯,但也是全案唯一的證人,先前她不肯合作,將警方與她的聯手可能斬斷,他們不得已只能將她看作嫌疑犯看管,現在她的態度總算軟化,那麼應該也會透露些消息才對。

   「自己拿去瞧瞧,別太驚訝。」他不希望有人掉了下巴。

   接過薄薄的紙,封御書低頭一瞧,表情有些抽搐,「這……這是命案現場陳屍圖?」

   男主人臉上畫了個X,寫上個死字,旁邊是姓名。

   而女主人是畫圓,寫的是亡字,名字一字不差地寫在屍體上方,以箭頭標示。

   其他死者也是差不多情況,三角形,菱形,梯形的臉,一個個指名道姓,還刻意填上死亡日期。

   「沒錯,她畫的,而且一奚落的口氣說她知道的就這麼多,我們查不到不是她的責任,而是我們的智商和腦滿肥腸的豬同一等級。」他說得有些磨牙。

   封御書臉上三條黑線,久久才發出怨言,「你幹嗎把警方的資料拿給她看,未免太色慾熏心了。」

   「我沒有!」

   「你沒有讓她看鑒識平面圖,她怎麼畫得出一模一樣的……」驀地,他睜大眼,震驚地看向仇厲陽,兩人同時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急忙將那張草圖攤平,重新檢視看似潦草的塗鴉。「厲陽,你瞧,言老夫人的陳屍地點和警方勘察的不一樣,她被移動過。」相差約兩公尺。

   「嗯,沒錯,蘇慧貞女士的腳旁有一攤血,我們以為是她身體裡流出的,可是她卻畫出一個小女孩趴伏的形狀。」也就是說言家小女兒受傷了,但當時還未斷氣。

   因為空下的方格並未有任何標示,連名字也省略,只寫下「七歲」

   「那麼……她會不會曉得言小妹妹被誰帶走?」封御書推測。

   同樣的想法在他們腦中浮現,若是辛愛妮能畫出當時的景況,那麼若不是涉案人,便是目擊證人,很有可能知道唯一的倖存者被何人帶走。

   所以她才敢說所有的線索都在一張圖裡,她已經藉由陳屍圖告知,若他們還看不出端倪,這件案子將破不了,永沉海底。

   再仔細一瞧,她甚至已點出七人先後遇害的順序,菲傭是第一位罹難者,其次是老夫人、小孫子,言檢察官反而是最後一人。換言之,兇手故意要讓他感受到死亡的恐懼,以及眼見親人一個個死在面前卻無法搶救的痛苦,其殘酷的手法非一般人做得到的。

   「辛、愛、妮!」仇厲陽懊惱的怒聲低吼。

   「牙疼呀?好好一個名字從你口中發出,我這飽受摧殘的耳膜都要抗議你的殺豬聲了。」改天配個魔藥,改變他粗啞的嗓音好了。

   辛愛妮就像個被服侍的女神,手抱著不知是小貓或雪貂的生物,腰肢輕擺地走了過來。

   現在整個警局就數她一人最輕鬆,這邊晃晃、那邊逛逛,幾乎每個角落都摸熟了,還能隨口喊出每一個警察的編號,彷彿在自個家裡一樣自在。

   「你怎麼進言家的?」門口及電梯內的監視器都沒拍到她進出的身影,恍若平空出現。

   撫著白色軟毛,她眼也不抬地逗弄「寵物」。

   「用飛的。」

   「說實話。」仇厲陽口氣加重,顯然對她草率的回答非常不滿。

   眉一挑,她這才好心施捨一眼。「騎著掃把飛到陽台,再和死神閒話家常,西斯·裡約似乎越來越帥了。」

   「西斯·裡約是殺手的名字?」晚點再來懲治她稱讚別的男人,現在他一點也不放髭地頻頻追問。

   「不,是死神。」

   「不要再打馬虎眼,如果你想洗刷罪名,證明自己的清白,最好別有所隱瞞。」她的態度根本是無所謂,沒有一絲協助辦案的意願,害得他才覺成功的好聽話計謀功虧一簣。

   「我有說過要證明自己的清白嗎?當個嫌疑犯也挺有趣,你們警察好像有點遲頓。」明擺著的證據不去取,非要刁難難得放假的她。

   「辛愛妮,我上回說過的話你忘了……」話一頓,仇厲陽的口氣忽然由嚴厲轉為無力。「愛妮,離開我的大腿,我在問案。」

   一旁的封御書掩嘴竊笑,既羨慕他的美人在懷,也同情他對美女的無能為力,鐵錚錚的硬漢被吃定了,拿「犯人」沒轍。

   辛愛妮摟著他脖子,以他的大腿為椅,語調嬌柔。「你不喜歡嗎?」

   「換個場合,你會有機會曉得我喜不喜歡。」他以男性的身份威脅著,銳利眼瞳閃著壓抑的渴望。

   「嘖,你好色。」她笑著往他胸前一撫。

   「愛妮!」他立即捉住她的手,包覆的大掌卻不曾鬆開。

   她故作無趣地輕歎,「你們都沒發現言家的室溫高出許多嗎?像有人刻意做了調整,延緩屍體冷卻的時間,好讓你們誤判死亡的正確時機。」

   「你是說……」言家血案比預測的時間早了一點。

   「除了客梯,為什麼沒人檢查有沒有載貨的貨梯?採集幾個指紋不難吧!」還需要她提醒,他們真的有能力破案嗎?

   「杜文凱,過來。」仇厲陽面色凝肅地喚來一名隊員,對他交代了幾句話。

   他一直有種感覺,似乎漏了什麼,在她一番提點下,總算想通一些被他忽略的細節。他們的確不夠積極。

   交代完下屬,他又轉頭問:「你找言檢察官做什麼,他和你有何關聯?」他不想往不好的方面聯想,尤其是在封子查出言修齊錯縱複雜的淫亂男女關係之後。

   辛愛妮不悅他一副詢問犯人似的口吻,一口咬上他耳下三吋。「誰說我找他來著,我根本不認識他。」

   「……可是你在他的住所出現。」稍稍推離她,很難把持得住的仇厲陽節節敗退,寧可應付凶殘的歹徒,也不願和水絲一般的她纏鬥。

   她得意地一揚唇。「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就在當場呢?」

   唯一的證物已作廢,連拍攝者的記憶也被她洗得一乾二淨,誰能指證她去過血案現場?

   「你……」仇厲陽張口欲言,卻因她以臀磨贈了他下身一下而倒抽口氣。

   「有圖為證。」封御書反應靈敏地送上她所畫的陳屍圖。

   她哈了一聲,面帶嘲色。「你不曉得我有通靈體質嗎?能將作夢夢見的景象畫出來。」

   「嘎?」他無言,只能退下。

   遇到善於爭辯的辛愛妮,任誰都要高舉白旗投降,避如蛇蠍。

   「言家小女兒現在在哪裡……你給我一隻貓幹什麼?」是貓吧?仇厲陽微愕地瞪著她放在他手心的一團白毛,有些不明就裡。

   「小花是我不久前拾來養的,正好它也中槍了,說不定它就是大難不死的孤雛,你可以問問它是誰殺了它全家,肯定會有相當有趣的答案。」她說得煞有介事,好像畏縮的小東西真聽得懂人話。

   仇厲陽聲調轉厲。「不要拿人命開玩笑,貓不是人!」

   「你怎麼知道它不是人,它親口告訴你的嗎?」人類對異世界的理解力果然等於零。

   「因為它是一隻貓……」指間傳來小獸的攻擊,他低頭一看,表情變得怪異。

   「這是……貂?」

   為什麼貓會變成貂?他確定不會搞錯兩種動物的不同,而且它似乎又在變了。

   「它可以是貂,也能是頭小狼,或是天上的小鳥,看我心情而定。」手指一動,蜜權又變回貓的模樣。

   「……你做了什麼?」從她身上,他嗅得出一絲不尋常。辛愛妮笑著勾住他的臂彎,接過剛養不久的寵物。「我餓了,去吃飯吧。」

   「愛妮……」仍有些疑點未釐清。

   「人不要太貪心,要懂得知足,我已經替你們拉出一條線,用心點總會有收穫,總不能要我直接把兇手捉到你面前吧?」她嬌笑地輕點他的唇。

   「你辦得到?」對於她,他沒把握知曉她能做出什麼事。

   「可以。」她自信地一點頭。「但我不要。」

   她故意釣足了胃口,一句話又抹煞了所有的希冀。「言檢察官,犯不著鬼鬼祟祟的監視,我這個『犯人』什麼也不會說。」

   呵呵,她就是這麼可恨,怎樣,能奈她何?

   耳朵聽著如阿爾卑斯山草原被風吹過的銀鈴笑聲,雙目接收到刺激視神經的畫面,門後的言靜心輕咬下唇,走了出來。

   「仇隊長,原來貴局都是這樣辦案的?任女嫌疑犯坐在大腿上做盡放蕩事?」

   她嫉妒的眼神幾乎在兩人身上燒出一個洞。

   仇厲陽面色一斂,回復面無表情的撲克臉。「對不起,言檢察官,是我的錯。」

   辛愛妮聞言,不滿的皺起臉,挑釁地朝言靜心冷笑。「若要說放蕩,我還沒做全呢,言檢察想見識見識嗎?」

   「愛妮,別玩了。」拍拍她的屁股,他好笑的拍回她欲伸出的利爪。

   「仇厲陽,你!」看見他的舉動,言靜心怒火更甚。

   「仇厲陽,我餓了。」辛愛妮故意無視她的怒氣,嬌滴滴的說。

   「好,我們去吃飯。」他不得不說,若是她想,絕對有本錢讓人為她的一個笑容砸下重金。

   「仇隊長——現在是上班時間……」

   「上班也得吃飯吧?言檢察官也別挨餓了。」他淡淡的看了昔日女友一眼,實在不是很明白為何她總愛挑在辛愛妮來時自找麻煩。

   可不知他心情的言靜心卻誤以為這是種關心,喜色立現,羞答答的回答。「那好,我……等你回來。」

   結果仇厲陽這一去便是一整個下午。因為辛愛妮真的「餓」了。大量揮灑的汗水,體熱與體熱的激烈交歡,因激情而粉紅的嬌軀跨騎赤銅色雄軀,激昂吟喔地上下扭擺,交纏出一幅力與美的動人圖畫。

   她和他之間的性張力本來就瀕臨滿弓的境界,全賴他們用意志力壓制,不肯輕易妥協於對方對彼此的影響力。

   但是,該發生的時候就是會發生,特別是在對方遭受旁人覬覦時。

   一踏出警局,雖然辛愛妮對於仇厲陽離去前的那番話很有意見,但仍是死撐著不表態,任他開車繞遍十幾條街,就為了滿足她對美食的挑剔。

   誰知繞呀繞,一間美輪美奐,標榜有加大型雙人按摩浴池,及附贈玫瑰花浴的汽車旅館躍入眼底,當下,兩人壓根不需眼神交會便心意相通,四輪傳動的大車大大方方輾過紅白交錯的花磚道。

   一進房,仇厲陽便粗野地將她往門上一推,沒什麼前戲地撩高她的裙子,挺身一刺,他們身上都還穿著衣服,但慾念的需求已無法再等待。「……你很美,愛妮,粉紫色的蓓蕾、白裡透紅的水嫩肌膚……汨汨流出的蜜液帶著花香味……噢!你這該死的小惡魔,別……」磨人的美妙,她的包覆溫暖又緊窒。

   「你不行了嗎?英勇的騎士。」香汗淋漓,不住搖擺身軀的辛愛妮面露動情激狂。

   他奮力一挺腰,忽慢忽快的挺進令人銷魂的深處,然後倏地抽身。「美麗的惡魔,你以為你的為所欲為能再次得逞嗎?」

   翻過身,他將她壓制身下,抬高雪白雙腿放在肩膀兩側,對準迷人的神秘地帶,叫囂的亢奮再一次衝進柔軟的溫床,狂野而猛烈的衝刺。

   他們都有點瘋了吧,體內似藏著不知饜足的獸,像較勁又似吞咬,撕殺中的兩頭花紋炫麗的豹,正以凌厲的攻勢想吞食對方。

   一次又一次,一回又一回,吟哦的呻吟不曾停止,夾雜著發自喉頭的低吼,門板上留下的痕跡延續至地板,凌亂的床鋪是主要戰場,男與女的體液浸濕了非洲圖樣的床單。最後,太陽落下了,月亮高高掛起。可時間對赤裸交纏的人兒來說是不存在的,當壓抑已久的慾望破閘而出,那只名為「情魔」的野獸便會張牙舞爪,啃食體內所有的火花,直到情慾殆盡。

   一柔,一剛,一細緻,一粗獷,月光下,他們是最美麗的生物,合奏著關於生命的樂章。

   仇厲陽的眼中只看得見身下女子嬌艷的容貌,渾然忘卻所有事,在再也不曉得是第幾次的顛峰後,他一個繃緊,釋放出所有的精力。

   因為累極,兩人不知不覺地睡著了,等再睜開眼,又是嶄新的一天。

   翌日,仇厲陽原本饜足的臉再度變得有些僵硬。

   「天哪!我都忘了它,肯定餓壞了。」可憐的小東西,無法自行覓食。

   雖然不該有這樣的妒意,可他的眼神仍不自覺發出厲光,射向安適靠著雪嫩胸脯的小白貓,心裡想著自己的領土遭到侵犯了!但是看到露出衣服外的雪肌佈滿點點他烙下的淤痕,那股不滿又平息了許多,甚至是得意,冷厲的眸底悄悄浮起笑,柔和了他臉部僵硬的線條。

   「等一下,你早餐吃這個?」

   在快餐店外等候的仇厲陽不贊同的濃眉攏高,對垃圾食物相當不予苟同。

   「誰說我要吃的?是給它的補償。」辛愛妮頭也不抬的說。餓了一晚,真是委屈了。

   「貓吃熱狗,薯條?!」他驚訝的睜大眼,不信生物本能會有所改變。

   事實上,在他詫異的目光中,小小的、雪茸茸的小動物正非常秀氣的進食,它用前爪夾住薯條,一小口一小口地吃著。

   若不當它是一隻貓,還真像一個可愛的人類小孩在吃東西,會先害怕地看看四周,確定沒有人欲加害它,才放心接受餵養。

   「它還吃意大利面和牛角麵包呢,有什麼好稀奇。」大驚小怪。

   「它還是只小貓,吃人類的食物會生病。」他不以為然地搖搖頭,認為該喂貓食。

   杏眸一閃,她笑得詭異。「那你試試看它吃不吃貓罐頭。」一聽到「貓」,小白貓立刻露出「你想虐待我」的驚嚇眼神,緊捉著吃了一半的小熱狗偎向高聳雪胸,尋求保護。

   這畫面讓仇厲陽心底閃過一絲違和的怪異感,奇準無比的直覺似在提醒他什麼,可是他捕捉不到一閃而過的模糊影像,其中好像有某個重要訊息傳遞著。

   他看看小貓,再瞧瞧身側的女人,發自內心的聲音越來越強烈。

   「你說過你不認識言家血案的兇手,可是能查出他是誰,只是你不要,這是真的嗎?」他一直想著她自信洋溢的神采,思索話中真意。

   撫著貓耳朵,她不快地抿起唇。「別動不動就提起殺風景的事,我不想聽。」

   兩人共渡美好而激情的一夜,接下來該是濃情蜜意的甜言蜜語,膩在一起,確定日後的關係,而不是三句話離不了血腥案件。

   可惜仇厲陽是個實際又耿直的人,兇惡的外表下有著對事物認定的執拗,或許在她身上會放縱貪歡片刻,但凡是懸掛在心未解決的案子,他仍是不會棄之不理,逮到時機便在心中做推算,想著如何破案。

   「這個案子一天不捉到原凶,我就難以安心,拖得越久對你越不利,我不想兇手將目標指向你。」目前他最擔心的是她的安全問題。

   「你怕我被殺?」美目輕輕一揚,染上春天色彩。

   「是在乎。」撫著她艷麗唇瓣,他俯首一吻。「你讓我的心不平靜,魔女。」

   「女巫。」櫻唇低吟。

   「嘎?」他怔了一下,不確定真聽見那兩個字。

   「我是個女巫,專偷男人心的壞女人,不是魔女,你要小心守著你的心,別讓我偷走了。」她輕吐口中香氣,似魔似魅地勾展媚色。

   「也許已經來不及了。」他的心,早多了一個她。

   辛愛妮伸出纖指點住他的唇,發出輕笑。「別太快滿足我的虛榮心,你不知道女人寵不得嗎?」

   他狀似不解地撫額。「你在說服我別對你太好,必須若即若離地把你當成食之無味的雞肋嗎?」女人的想法永遠讓人猜不透,既要男人的呵護,又怕他們靠得太近,活在自虐的矛盾中。

   「雞肋?」她不滿地橫目一瞪,習慣性地咬他手掌。「你敢抱著棄之可惜的心態和我交往,看我會不會把你變成一身皮膚病的癲痢狗!」指著對街的流浪犬,她面容倨傲地威脅。

   「我們在交往嗎?」他問她,也問自己。

   迷人的雙眸微微瞇起,她的笑帶著冶艷和不懷好意。「如果你不介意我和別的男人上床,那麼就當一夜情吧,各玩各的……」

   「你敢!」他狠厲地捉起她雪臂,目光利如刀鋒。

   「是你對我們的關係有所疑惑,我不過不想強人所難……」

   灼熱的唇覆住未竟話語,她有些迷醉地回應。

   待長而綿密的一吻既罷,兩人的呼吸都有一些急促。

   「我們是在交往,以男女朋友的身份經營一段感情,我是你的男人,你要牢記在心。」大掌輕覆她心跳的位置,仇厲陽眼神專注的說。「我喜歡你霸道的宣言。」

   她感覺到被珍愛。

   「而我愛你。」他不想隱瞞此時的心情,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該說愛時絕不延遲。

   聞言的辛愛妮為之愕住,轉為深濃的眸色看不出是欣喜或是駭然,最後她選擇靜默。

   「我不會給你壓力,畢竟我也在適應中,愛上美麗的嫌疑犯非我所願,但我接受上天對我的考驗,你是我最想捉在手心的魔障。」明知花有毒,他仍願赤手摘下。

   「仇厲陽,你……」太讓人難以拒絕。

   「厲陽,我是你的情人,不是仇人。」他要求她取掉姓氏,只喊名字。

   她不安地撩撩波浪髮絲。「厲陽,我不否認你帶給我很多的快樂,但是……

   咦?她怎麼提早回國了?

   「誰回國了?」看她緊張地看向不遠處,未聽完下文的仇厲陽雖然感到心口微縮,仍關心地順著她的視線往前一看。那是一名穿著樸實,面容恬雅的沉靜女子,眉宇間帶著淡淡笑紋,彎起的眼眸似在感謝大地帶來的恩寵,正撫著路邊一裸七里香,神情十分溫柔,好像在撫摸自己的孩子。

   「我的仇人。」那個男人怎會放任那麼危險的女人到處亂走,他「又」被甩了嗎?

   「仇人?」他訝然。

   「對,快走,不要被她發現!」要不然她會死得很難看。

   像是做錯事的小孩,辛愛妮急切地想離開,幸好她還沒有慌得不知所措,忘了身側男人的存在,拉起他的手便要逃難。

   可是一轉過身,卻意外地撞到一堵肉牆,正不高興的想施法移開擋路的障礙物,卻聽見一道極為熟悉的聲音——

   「心肝,我的小寶貝,我最愛的小美女,多日不見,你氣色越來越好了。敢背著我偷交男人,來,咱們邊喝茶邊聊天,把你的心和身體都交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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