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今天請你來,我是想問你有關舒兒的事。」
「我姐?」
「舒兒還好嗎?」
「還好吧,只是我姐的壞習慣一直都沒改變。」林小蘇並不知之前住在林家的人就是唐少柏,所以她帶著告密的心情說。
「什麼壞習慣?」
「唐二哥,你離開台灣太久了,可能不知道我姐這十年來發生的事,還有她的種種惡劣態度。」
「舒兒作了什麼事?」
「我姐談了三次感情,每一次都足以欺騙玩弄的心情傷害對方,這一次我跟男朋友回台灣,她還打算勾引我男朋友。」
唐少柏聽得皺眉,「勾引你男朋友?」若是他沒記錯,小蘇的男朋友該是舒兒的前未婚夫才是。
「對啊,我跟男朋友現在都住在家裡,我姐可能是太寂寞,想要有人陪,聽說前陣子在我家住的男老師她也跟人談感情,還光明正的跟對方在街上牽手,最後被對方識破她的虛偽,還是被拋棄了。」
唐少柏握緊拳頭,不發一語地由著林小蘇繼續說。
「因為她的隨便,她未婚天才會跟她退婚,那時他們甚至還同居!」
「是嗎?那男的真的是因為舒兒的隨便而不要她的?」記得跟他發生關係的舒兒生澀的不知該如何勾引他,他不相信她真會如小蘇說得那般。況且,舒兒也不是那種會玩弄別人感情的女孩子。
「當然是了,我是氣不過她現在竟然勾引我男朋友。」想起那晚他們兩人在家裡談話的內容,林小蘇心裡就有一把怒火,她不准她的男人背叛!
「舒兒喜歡你的男朋友?」
「可能吧,所以唐二哥,我勸你還是跟我姐離遠一點,不要再我姐那種人有任何牽扯,她的事全區的人都知道,也都盡量跟她保持距離。」
「她不是你姐嗎?難道連你也是?」
林小蘇嗤笑一聲,「我姐?就算是,可她那種行為,我還希望她不是,否則哪天我男朋友被她拐上床,我後悔都來不及了。」
唐少柏再也聽不下去,忿而將手裡的杯子用力放在桌上,那力道驚得林小蘇不知所措。
「唐二哥?」
「你今天來是為了跟我說舒兒的不是?」
她覺得唐少柏眼裡的怒火太明顯,教她語氣變得有些遲疑,不明白他為何變得如此快,「我沒有,我只是實話實說。」況且,他都有別的女人了,怎麼會還一直問著她姐的事,
「那你知道前陣子在你家租房子的男老師是誰嗎?」
林小蘇搖頭。
唐少柏冷睨她一眼,「是我。」那冷冽的嗓音教林小蘇頭皮發麻,錯愕的難以相信。
唐家,唐少柏訂婚前一天,準新郎昏倒了,急得唐家人仰馬翻。
「少城,怎麼樣了,醫生怎麼說?」
唐母為了兒子的訂婚,特地由日本趕回來,本來一切都可圓滿結束,唐少柏卻無故突然昏了過去。
「媽,你先不要緊張,醫生還在幫少柏檢查。」
「又發病了嗎?」
「不會的。少柏那麼健康,復健也都很完善,不會的。」
「那是為什麼?」唐母是女強人,唐家因為有她而撐起半邊天,唯獨面對兒子的病痛她束手無策,天下父母心,她捨不得兒子受苦。
「可能是太累了。」
「少城,如果少柏出了意外,那我該怎麼辦?」
「不會的,媽,你先不要想太多。」
醫院走廊只見唐母及唐少城兩人緊盯著急診室的大門,然後上川菜子趕來了,「阿姨,少柏怎麼了?」
「我也不清楚,王醫生正在檢查。」
他們大家都知道,癌細胞觀察的五年中,只要有一丁點的疏忽少柏就有可能癌症復發,到時恐怕是沒人可以救得了他。
「我打電話回去問美國的主治醫生。」
「媽,還是先送少柏回美國。」
目送上川菜子嬌小的身子消失在大門口,唐少城眼裡有著落寞。
「那訂婚呢?唐家的事業呢?」她等了十年,好不容易兒子回到身邊,可以為她分擔壓力,卻又再次倒下了。
「少柏生病的事上川家本來就知道,菜子可以諒解的。至於家裡的事業,我會幫你的,直到少柏康復前,我會—直陪你。」
「少城?」
當初收養他,為得是陪伴少柏,再者是輔助少柏,可這麼多年了,唐母心裡知道,她早當少城是自己的孩子。
「我不會走的。」
「就算少柏身體好了,回來繼承事業你也不用走,這個家你也有—半。」拉過兒子緊握的拳頭,唐母將掌心攤平。「都是媽的孩子,誰都別離開。」
唐少城望著母親的豐掌正握住他的,一份悸動在心底悄悄飄移,潛藏在深處的情緒本來都教他壓抑著,而今因為母親的話教他感動。
急診室的大門開啟,醫生走出來,兩人急忙上前,而此時的上川菜子也正好回來,她紅著眼眶的扶著唐母顫抖的身子。「醫生,我弟弟怎麼樣了?」
「必須再住院觀察。」
「是之前的血癌又復發了嗎?」
「還不確定。」醫生解下口罩,語重心長的說:「唐太太,如果可以,就多順著少柏的心意,他從剛才就一直喊著舒兒,還是讓他跟那女孩再見面吧。」
林舒兒!上川菜子的心被狠狠揪了下,臉色倏地刷白,茫然的她跌坐在身後的長椅上,這麼久了,少柏心裡至始至終還是只有林舒兒。
輕抬眼眸,入目的是唐少城關懷的眼神,她連忙要自己移開目光,這十年裡,只要少柏傷了她,唐少城總是會適時的出現,沒有言語,沒有過多的安慰,他總是陪在她身邊,而這次呢?少柏要回到林舒兒身邊了,她又該如何是好?誰能告訴她。
「菜子?」
「什麼都不要說,讓我靜一靜。」拒絕了唐少城,她搖搖晃晃的走出急診室,她需要給自己一個冷靜的空間。
凝眸深望她的背影,唐少城面色沉重的擊了白色牆面,面對她受傷的心無能為力的他心裡的苦比誰都深,也比誰都難受,卻沒有人可以讓他傾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