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妍理不知道他要帶自己去哪裡,也不敢開口問,因為他臉上的表情嚴肅緊繃得令人害怕,就像地雷區一樣,乍看沉靜,實則危險,一經觸碰,死無全屍。
他將她拉到他停車的地方,打開車門無聲的指示她坐進去,她想逃也沒辦法,因為她的皮包還在他手上,而她則是身無分文。
他將車門關上,繞過車頭坐進駕駛座裡,然後轉而面向她,白妍理不由自主的屏住氣息,以為他要朝她開炮了,然而他卻只是伸手替她將安全帶繫上,接著發動車子,開出停車場。
車廂裡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靜,他連音樂都沒開。白妍理膽戰心驚的僵坐在副駕駛座上,連大氣都不敢吭一聲的猜想著他到底要帶她去哪兒?
車子隨著紅綠燈號志在馬路上走走停停,一會兒直走一會兒轉彎的,他始終沉默的不發一語,她只好藉著看車窗外的景象來緩和自己忐忑不安的情緒,然後看著看著便突然發現一件事,車子一路上都是朝醫院的指標前進的。
他要帶她去醫院!她震驚的在一瞬間瞠大雙眼。
「我不要去醫院!我不會墮胎的,如果你不要這個孩子,我要!」她倏然轉向他,激動的朝他說道。
聞言他轉頭看了她一眼,嚴肅緊繃的神情中驀然多了抹怒氣,「我不會讓你墮胎的,即使你自己想這樣做,我也不准。」靳岡咬緊牙關沉聲表示。
她怔愣了一下,懷疑的看著他,「所以你不是要帶我去醫院?」她輕聲試探。
「我是。」
「那……」她吶吶的看著他。
「你去婦產科做過檢查了嗎?」他問道。
「嗯。」
「在大醫院嗎?」
「小診所。」
「我有個朋友的姊姊在台大婦產科工作,以後產檢就到那兒做。」
白妍理呆愣了一下。
台大?她哪有時間、哪有金錢來回台大做產檢啊?而且如果產檢在那裡做,是否表示以後她也必須在台大生產呢?錢的問題還是其次,問題在於台大離她住的地方有段距離,如果懷孕後期她突然提早生產的話,那她是不是還要一個人千里迢迢搭車到台大去生產?
「不用了,我在我家附近的小診所比較方便。」她搖頭拒絕。
「是方便重要還是安全重要?」他看了她一眼。「大醫院的設備比較完善,醫生的素質也比較好,這一點不用我說你也應該明白吧?」
「我知道,可是……」
他沒理她,逕自拿出手機打了通電話。
「喂,大山,告訴我你姊的手機號碼。」
「幹麼要我姊的手機號碼?」大山在電話那頭問道。
「有事。」
「我姊是婦產科醫生耶,你這個大男人找她能有什麼——」大山的聲音猛然頓了一下,然後改以驚愕的口吻問道:「老大,你該不會弄大了哪個女人的肚子吧?」
「這事我改天再跟你說,你要不要給我你姊的手機號碼?」
「我姊不太接陌生的電話號碼,我幫你打電話吧,你現在人在哪裡?什麼時候會到?」大山沉吟片刻後問。
「大概再二十分鐘吧。」他將停車及掛號的時間算進去。
「OK,我知道了。」
「謝了,大山。」
「不客氣,只要別忘了告訴我發生什麼事就行了。」
「嗯。」靳岡輕應一聲允諾後,結束對話,收起手機。
「你其實不必麻煩你的朋友,我想我應該還是會在我家附近的婦產科醫院看診,不會到台大。」她看著他說。
「我就住在這附近。」他直視前方的路,突然冒出這一句話。
白妍理一臉的莫名其妙,不懂他現在轉移話題有什麼用處,她可不是一個迷迷糊糊就會被人牽著鼻子走的人。
「我是不可能會到台大看診的,因為這裡對我來說車程實在是太遠了,我所就診的那間婦產科雖然沒有大醫院設備那麼精良,但是該有的一切還是有,離我住的地方又近,有許多產婦都在那裡順利生下她們的孩子,我也可以。」她堅持而且認真的對他表明立場。
「等你搬到我家住之後,台大對你而言就是最近的醫院。」靳岡平心靜氣的說。
白妍理瞠目結舌的看著他,腦袋有一瞬間是空白的。他剛才說什麼?搬到他家住?
「你在說什麼?」她不確定的問道。
「我就住在這附近,等你搬來和我住之後,到這裡產檢最近也最方便。」
白妍理瞪著他,半晌說不出話來,直到車子開進了停車場,停下來之後,她才眨眼回神,「我為什麼要搬去和你住?」
「夫妻不該住在一起嗎?」靳岡轉頭看著她。
「夫妻?」她雙眼圓瞠。「誰?」
「我們。」
「海姊。」推開診療室的門,靳岡探頭叫道。
「你來了嗎?進來。」室內穿著醫師袍的秦海,也就是大山——本名秦山的姊姊抬起頭來朝他微微一笑,「剛剛大山有打電話過來,我還以為他說錯了,或是我聽錯了呢,來的人真是你,而不是高捷那小子。」
「不好意思,你這麼忙還來麻煩你。」靳岡牽著白妍理走進診療室。
「如果高捷那濫悄的小子我就不理他,你沒關係。」秦海笑著將目光移向他身邊沉默的秀麗女生臉上。「這位是?」她好奇的問。
「我未婚妻。」靳岡介紹。
秦海驚訝的挑高眉頭,白妍理則一臉錯愕加莫名其妙,誰是他未婚妻呀?
「我還沒有決定要和你結婚。」她不滿的抗議。
「既然都懷孕了,當然要結婚。」他看著她理所當然的表示,態度直接而霸道。
「可是——」
「海姊,麻煩你幫她做檢查好嗎?」不理她,靳岡逕自對秦海說。
雖然心底充滿了好奇,秦海還是點了點頭,「小姐,坐,貴姓?你們有先去掛號嗎?」
「她姓白,白妍理。」靳岡點頭將掛號單遞給她。
「妍理,我可以這樣叫你嗎?」秦海微笑的問,看了一眼掛號單後,手迅速的在鍵盤上敲打著,把她的掛號資料叫出來。
白妍理有點羞澀的對她輕點了下頭。
「記得你最後一次來月經是什麼時候的事?」秦海開始問診。
「兩個多月前。」
「記得是幾號嗎?」
「十五號。」因為之前已經去其他婦產科做過一次檢查,有過一次問診的經驗,所以她對於醫生所提出的問題才能對答如流。
「這段時間,你的身體有哪裡覺得不舒服嗎?」
「她會吐!」站在一旁的靳岡眉頭緊蹙的搶著回答。
「那是孕吐,是正常的現象。」秦海笑看他一眼。
「她吐得像是要把胃吐出來一樣。」他的眉頭一點鬆懈的跡象都沒有。
「你吐得很厲害嗎?」秦海問孕婦。
「還好。」白妍理搖頭。
「你剛才在餐廳廁所裡吐成那樣子叫還好?」靳岡皺緊眉頭,忍不住高聲質疑。
「剛才是吃了太油的東西才會這樣,我平常只有每天早上起床的時候會覺得想吐而已。」白妍理告訴醫生,不想理他。
「每天早上?」靳岡再次吊高嗓音。
秦海覺得眼前這情況很有趣,就她過去對老弟樂團團長少爺的印象,他總是冷冷淡淡、波瀾不興的,即便是發火也是冷冷的,情緒波動幅度簡直低到不可思議,可是這回他卻為了孕婦會孕吐這種正常現象而吊高了嗓音,感覺還真好笑,看樣子這傢伙對這女孩子挺重視的。
「醫生說這是正常的。」白妍理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正常?」靳岡看向秦海,而她正以一臉似笑非笑的有趣神情看著他。
「是正常沒錯,而且每天早上想吐還只是輕微的症狀而已,嚴重的話她可能會照三餐吐,或者是一吃東西就想吐。」秦海愉快的說明。
靳岡雙眼發直的盯著她,突然間再也說不出話來。
「你之前到別的醫院檢查過了?」秦海問白妍理。
「嗯。」她點點頭。
「有做過超音波嗎?」
「做過了。」
「那邊的醫生怎麼說?」
「一切都很正常。」
「是第一胎嗎?」
「嗯。」
「有任何問題想要問我的嗎?」
白妍理搖搖頭,因為該問的問題她都在之前看診的那間婦產科問過了。
「你的樣子很鎮定,和某人完全不一樣。」秦海似笑非笑的瞄了某人一眼。「你以後要在我這裡看診,還是要回原看診的醫院看診?」
「我——」
「當然是在這裡看診。」靳岡再次搶話,同時忍不住朝秦海皺了皺眉頭。「海姊,你不想接生我的寶貝女兒嗎?」
「你怎麼會知道是個女兒?」秦海好笑的斜睨著他。
「因為我喜歡女兒。」靳岡毫不猶豫的回答。
真是個令人無言以對的答案。
「那妍理如果這胎生兒子呢?」她好奇的問。
「那麼下一胎就一定會是女兒。」
他一臉堅定的說,讓一旁聽著他們對話的白妍理瞬間張口結舌、目瞪口呆了起來。
「你這麼快就想到下一胎去啦?」秦海揶揄他。
靳岡微僵了一下,不敢看向身旁的白妍理有什麼反應。
她大概會覺得他發瘋了,或者是神經有問題吧?可是天知道從他得知她懷孕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決定要娶她當老婆,把她當成未來一起白頭偕老的對象了。
她是特別的,在與她重逢並發生一夜情後,他就知道她對自己而言是特別的了,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曾給他這麼衝動又義無反顧的感覺,她是唯一一個,也是唯一一個讓他心心唸唸愈想忘卻愈忘不了的女人。
其實那天醒來不見她的蹤影時,他真的是慌了,因為他完全不知道要怎麼找她,更不知道她會對昨晚發生的事做何感想,他不想讓她誤會他是趁人之危的登徒子,他想告訴她,如果她願意和他交往的話,他們可以以結婚為前提,因為他是真心喜歡她。
那晚入睡之前,他想了一千八百種聽起來很誠懇的說詞想對她表白,沒想到一覺醒來她卻早已跑得無影無蹤,害他的心情整整壞了兩個月!
好不容易等到她又再次出現在他面前時,他不斷地告訴自己一定要慢慢來,不能把她嚇跑,所以他才會用童年記憶來與她拉近距離,計劃按部就班的慢慢將她蠶食鯨吞。
只有老天知道今天早上接到她主動打給他的電話時,他有多高興,即使他早上才剛從香港飛回來,八點才回到家,沾枕不過兩個多小時而已。
然後,該怎麼形容他知道她懷孕的心情呢?錯愕、震驚、喜悅、興奮、狂喜、得意?總之有點複雜就對了,但是整體來說他是愉快又高興的,因為這樣他就不必再擔心她會成為別人的了。
他們當然得結婚、要結婚,天知道這是他求之不得的機會,他怎麼能放過?
所以既然要結婚,談到孩子,他理所當然會說到下一胎,因為他想至少要擁有兩個孩子,獨生子的寂寞,他一個人嘗過就夠了。
「既然決定以後都要在我這裡產檢的話,那麼妍理,所有的基本檢查你都要再做一次喔,這樣我這裡才會有你的資料。」秦海親切的對白妍理交代。
「我再考慮看看好嗎?」白妍理猶豫的說。
「考慮什麼?」靳岡皺眉道。「海姊,要做什麼檢查就做什麼檢查,別理她說什麼。」
白妍理不認同的抬起頭來對他猛皺眉頭。
「妍理,你要做嗎?」秦海問。
不想在醫院的診療室裡和他起爭執,白妍理只猶豫了一下便妥協的點頭。
她決定等離開醫院之後,再跟他把話說清楚,她並沒有答應要和他結婚,也沒有答應要轉診到台大來,他必須尊重她的選擇權和決定權,不能霸道的擅自替她做決定。
說得清楚才怪!
白妍理發現這位靳岡少爺根本就是條蠻牛,說也說不聽、拖也拖不動、推也推不走,他決定了要往東就沒有人能夠叫他往其他方位走,至少她就沒有辦法。
而且他還超會談判的!因為光是為了讓他答應暫時不讓長輩知道她懷孕的事,她就割地賠款的答應了他一堆事,其中包括答應和他結婚、答應搬去和他住、答應乖乖地轉診到台大去,以及答應讓他替她搬家。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這麼遜,明明就想和他把話說清楚,要他尊重她的選擇權和決定權,結果呢?別說選擇權和決定權了,她連自主權都弄丟了,真的是好沒用。
所以半個月後,她結婚了!
白妍理呆坐在新房裡,腦袋渾渾沌沌的,有種半夢半醒分不清楚現實與夢境的感覺。
她真的結婚了嗎?嫁給了少爺?這一切到底是真、是假、是夢、是幻呀?
結婚戒指在她右手中指上閃耀著,豪宅的精緻裝潢環繞在她四周。
她轉頭看了一下房裡的擺設,不敢想像那嵌在牆上的整套視聽設備、懸在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整組的真皮沙發,以及佔據一整面牆壁的展示櫃內的各式名表,究竟價值多少錢?
而且不提屋裡其他地方,光是這個房間的空間就比她和惠君合租的那一層公寓還要大上許多,這樣的房子、這樣的豪宅,真是她未來的生活空間嗎?就以她一個月領不到兩萬五千元月薪的窮苦上班族?這一切還真是比作夢更像是在作夢!
但是——
她用力的捏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會痛!這就表示這不是一場夢,她是真的結婚了,嫁給一個比她想像中還要有錢的靳家少爺。
白妍理不由自主的輕歎了一口氣,心情很複雜。
少爺願意對她肚子裡的孩子負責固然可喜,但是對他們倆呢?娶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女人,和嫁給一個明知不會喜歡自己的男人,他們倆到底是誰比較可憐或可悲呢?
她應該要果斷的拒絕他,不應該讓他說服自己和他結婚,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畢竟一對沒有愛情的夫妻,怎麼可能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呢?
她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為什麼在歎氣?」
沒聽見他開門走進房裡的聲音,她輕驚了一下,抬頭看向他。
「他們都走了?」她問道。
「嗯。」
因為事出突然,也因為想保守這個婚姻的秘密,所以他們只請了幾個好朋友來見證他們的婚禮,其中包括真理樂團的另外三個成員、秦海姊、惠君,以及她覺得應該要讓她知道的幸福咖啡店的老闆娘和老闆到家裡慶祝,大概是一張桌的人數。
可是誰想得到老闆娘竟把8樓公寓那一大票「傳說中」的幸福愛侶全帶來了,大人加小孩讓他們總共在餐廳開了三張桌才夠坐。
不過他們那票不請自來的客人也很夠意思,由於希望大家都能得到幸福,因此不僅全都包了大禮,還女方親友自居,一個個跑到靳岡少爺面前要他好好對待她,讓她真是又尷尬又感動的,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
最後8樓公寓的那一隊人馬並未跟他們回家「鬧新房」,只有樂團成員和惠君跟來而已,秦海姊則是因為要趕赴醫院替產婦接生,喜酒吃了一半就先行離開了。
回到家後,男人聚在一起總是在喝酒,惠君以前就常去PUB,所以酒量也不錯,便和他們一起喝了,只有她,因為有孕在身不能喝酒——事實上也不會喝,就先回房裡休息了。
「我以為你是累了才會先回房睡覺,怎麼卻坐在這裡歎氣?」靳岡走向她問道。
「我在等他們離開,這樣我才能到客房去。」她甩開惠君對她說的那些令人臉紅心跳的話,鎮定的回答。
「你要去客房做什麼?」停下腳步,他露出一臉懷疑的表情。
「睡覺呀。」
「這裡不能睡嗎?」
「可是這是你的房間呀。」
從半個月前的那個星期六,被他知道她懷孕的事之後,隔天她就被他挾持住進他家了,這半個月來她都睡在客廳旁的那間套房裡,已經住得很習慣了,她想今後就把那間房間當成她的臥房,他應該不會介意才對吧?
「我的房間不就是你的房間嗎?」
「啊?」她呆呆的看著他。
「你該不會忘了我們現在已經是夫妻了吧?夫妻難道不應該睡在同一個房間、同一張床上嗎?」
她眨了眨眼,有點傻眼,「一般是這樣沒錯,但是我們的情況……」
「我從沒打算要和你做一對相敬如賓、有名無實的夫妻,小理。」他打斷她的話。
白妍理不知所措的看著他,他的意思難道是說他們要做一對正常的夫妻,正常的睡在一起,然後正常的……發生夫妻間的親密關係嗎?
他應該是在和她開玩笑吧?
「今天是我們的新婚之夜。」他目不轉睛的凝視著她。
天啊,他不是在開玩笑!白妍理震驚的發現到這一點,因為他看著她的目光逐漸變得熾熱而深邃,連說話的嗓音也變得低沉了起來。
「今天是我們的新婚之夜。」他又說了一次。
白妍理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想動卻動不了,只能看著他一步一步的走向自己。
站到她身前後,靳岡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再低頭吻住她。
她雙目圓瞠、渾身僵硬,無法相信他竟然真的要過新婚之夜!
他們結婚不是為了孩子嗎?他對她不是沒有那個意思嗎?
過去半個月來,她雖然住在他家,兩人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他卻連碰都沒碰過她一下,有時候似乎連和她同處一室都覺得難受,而早早回房休息,或者是一個人關進書房裡,他對她不是只有責任和義務,沒有慾望嗎?
「把嘴巴打開來。」靳岡將她輕輕地推倒在床上,舔她的唇瓣,沙啞的誘哄。
「等——」
她渾身僵硬的開口想叫他等一下,他卻趁機將舌頭伸進她嘴裡,深入而且熾熱猛烈的親吻著她。
白妍理被他吻得無法呼吸、渾身發燙,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不,也許知道,只是她對慾望這種感覺還太過陌生、太過不知所措,以及太無法控制了。
她想對他說不行,想要推開他,卻完全使不上力氣,全部的感官都被他的體熱、氣味和愈來愈大膽火熱的觸碰所覆蓋、迷惑住了。
她的衣服不知何時被他脫去,他的也一樣。他覆在她身上,舌在她口中熱情的廝磨,一隻手覆在她的胸部上搓揉、擠弄,另一隻則從她大腿一路往上撫摸,直到抵達她早已被他分開的雙腿間。
他的碰觸讓她從喉嚨深處發出呻吟,卻被他盡數吻去,然後他開始大膽而撩人的逗弄著她腿間的慾望,引發出她一陣又一陣的顫抖、喘息與呻吟,直到她再也承受不了過多的熱情及痛苦,無助又狂野的緊攀住他,哀求著他滿足自己。
靳岡強忍著衝動和慾望,小心的進入她體內,緩慢地移動著,他不斷地提醒自己、告誡自己別忘了她腹中孩子的存在,要小心點,不能太過激烈,以免傷害到他們的孩子。
可是她卻手腳並用緊緊地攀住他,將指甲掐陷進他背肌,不斷嬌喘呻吟,挺身乞求著,「拜託……」
他真的極力克制過,也拚命要自己不要太用力,但是她的反應是如此的熱情而狂野,圈著他腰部的雙腿又是那麼的用力,叫他愈來愈難以自持,終至全面失控。
他奮力的挺進她體內,一次又一次的直到她在他身下發出達到高潮的叫喊,才低吼著深深地沉入她體內,與她共渡了他們新婚的第一夜,熱情的第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