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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舞 第九章 作者:甜橙

  許多事,她堅持,他可以妥協。

   但是,他也絕不會再讓人家認為她是可以被欺負的,想要以她為下手目標的人,最好罩子能夠放亮點。

   「我們為什麼要來這兒,又要來擊退眾多追求你的女人嗎?」孟荷瑋一手輕扯著頸上厚重的鑽石項煉,一面無奈的拉順裙擺。

   又是長裙擺,她最不會穿這個走路了。

   而且都怪他長得太醒目,她感受到好多人的眼光都不斷往這方向投射過來,其中還有好幾支利箭,咻咻咻咻的從她耳邊呼嘯而過。

   「不,純粹帶你出來透透氣。」他愛看她各種裝扮,不管是在家的休閒,上班的正式,或者是宴會的高雅,都非常合適她。

   透氣?孟荷瑋難以理解。一般人想要外出透個氣,不是都會選擇高山森林,或者遼闊海邊嗎?在這裡能透什麼氣,不被目光給壓死就算不錯了。

   可她始終沒把話問出口,只是隨著他走,走得小心翼翼、步步驚險,否則一踩到裙擺,可是件不得了的大事。

   「肚子餓了嗎?我們去吃點好吃的?」他忍俊不住,唇角微微顫了幾下。

   只有他心裡知道,優雅外表裙底裡的真實狀況,她常常踩到裙子,得靠他的扶持才不至於摔倒,跌個四腳朝天。

   孟荷瑋沒好氣的睇了他一眼,要不是他硬逼她來這,她才不要再穿上長禮服哩,這些設計一點也不符合人體工學,把腳全給遮了,誰還知道腳下踩得是什麼?

   「吃個小蛋糕。」來到餐桌旁,他討好的拿起蛋糕一口口的餵食。

   看她吃得一臉陶醉樣,他寵溺的笑開懷,「好吃嗎?」他也跟著開心起來。

   「再來一個。」她再拿起一個蛋糕交給他。

   「我們一人一半。」段淳庭向來就不是好心的人,先咬掉一半後,才把剩下的放在手裡,慢慢餵她。

   吼,他真的很討厭耶!這樣不就等於要她在大庭廣眾下吃他的口水?

   她瞪著他,小嘴嘟得高高。

   「乖,把嘴巴張開。」惡魔笑得很開心,她越是生氣他就越樂。

   「你很討厭耶!」忍不住出聲抗議。

   他抬抬眉,直接將她的評語收下。

   「但是你很愛我,我知道。」一點都不為所動,繼續要她吃下他手中的蛋糕。

   一句話堵得她臉爆紅,小嘴還是乖乖開啟,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著,完全屈服在他惡魔詭計之下。

   「真乖。」他伸手摸了她的頭一下。

   她邊哈邊瞪她。

   正當兩人一來一往的打情罵俏時,身後有個人走近。

   「淳庭。」嬌滴聲音輕喚。

   段淳庭回過頭,眼底閃過一絲光亮,看見倪湘雪精心裝扮的模樣,只覺得一陣好笑。

   「晚安。」

   「晚安,你一個人來嗎?」倪湘雪一臉期待,段淳庭今晚的裝扮真是與自己相得益彰,如同人家口中的金童玉女,登對極了。

   讀出眼前女人的興奮,段淳庭將修長身子向旁挪開點,露出他身後的小女人。

   「不,我跟我女朋友一起來的。」簡單扼要說明重點。

   倪湘雪笑著的臉瞬間僵化。他什麼時候有女朋友了?等到她看清楚他後頭女人的面貌時,更是連連後退幾步。

   他女朋友就是那個孟荷瑋?!怎麼可能?怎麼會?

   「晚安,倪小姐。」乾笑不已的孟荷瑋只得打了個招呼。

   現在她知道這就是今晚他帶她來宴會的目的了。哎唷,可以想像明天過後,公司裡會有什麼樣的傳言了。

   見對方遲遲沒有反應,段淳庭很紳士的先給予善意回應。

   「我記得上次你好像有提過你認識她,對吧?」他自然的說。神情平常得像在說今天天氣很好,冷淡的眼神卻帶著一抹警告。

   倒抽一口氣,倪湘雪整個身體都在發抖。他是故意的對吧?故意把孟荷瑋在這場合介紹給她認識,要她知道千萬別想再找她碴,孟荷瑋可是她惹不起的對象。

   「見過一次面。」怔愣了半晌,她僅能擠出這句話。

   她腦袋還是一片混亂,完全無法冷靜思考。

   「是啊。」孟荷瑋尷尬到極點,不知該做何反應才能化開僵局。他就是太壞心,要報復人家也不是這樣的做法,更何況倪湘雪是女生耶,一點也不懂憐香惜玉。

   段淳庭收到女友的眼神暗示與指責,微微一笑。

   「我們先走吧,我看你似乎是累了。」摟著孟荷瑋的細肩,他順著她的意退場。反正他的目的已達成,這樣就好。

   只是就當兩個人要離去時,身後卻傳來一聲大叫。

   「你是小荷嗎?」某個不認識的男人突然衝出來指著孟荷瑋的背影叫著,熱情的叫喚讓人想躲避都難。

   孟荷瑋轉頭,頓時冷汗直冒個不停,被段淳庭握住的手也汗濕成一片。她作夢也沒想到竟然還會有人認出她?

   「你認錯人了,她不是。」向來鎮定的段淳庭直接否認。

   對方愣了會,見回答的人是段家二公子,低頭便猛說對不起。

   對吼,小荷好像也不是長這樣,他是不是酒喝太多了點,竟然把家二少的女伴當作是高級酒店女郎,糊塗,真是糊塗!

   段淳庭毫不在意的笑笑後便擁著僵硬的女友離去。他可愛的小女人被嚇壞了,沒關係,回去他會好好幫她壓壓驚的。

   就在他們走遠後,倪湘雪連忙一步拉住那個還在對兩人背影道歉的男人。

   「你剛剛說的小荷是誰?」她看得出來剛剛孟荷瑋一聽這名字,臉色立即大變,若不是段淳庭在一旁幫腔回應,事情一定不能那麼順利解決。

   看來這並非單純的認錯人事件,對吧?

   那人滿面通紅的笑著。「小荷就是高級俱樂部的紅牌啊,不過她已經辭職很久了,真懷念那迷人的笑容啊……」

   喔喔喔,越來越有趣了呢。倪湘雪一聽,更是抓著醉醺醺的男人猛問不停,表情越來越亢奮,邪惡的復仇計劃正隱隱成形中。

   次日上班。

   「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的嗎?」在座位窩了一整個上午都沒事做後,孟荷瑋決定主動出擊,問看看到底有沒有工作可做,不然還真是無聊。

   「不不不,今天沒有事要幫忙的,謝謝唷,荷瑋。」被問到的職員客氣的笑笑,滿臉不好意思的起身迴避。

   她歎了口氣,也不好再為難人家。不過照情況看來,倪湘雪已經把她的身份對外公佈了?手腳還真快哩。

   就在她垂頭喪氣之餘,突然有人叫了她一聲。

   「你亂跑做什麼,我這裡有一堆緊急的事要做,快點回來。這個影印二十份,送到業務一課,這個傳真給客戶,再下來這個是三十份……」老是要孟荷瑋做一堆雜事的前輩毫不客氣的又拿了一堆工作過來,砰地一聲重重放在桌上,全部交由她處理。

   「是。」連忙記下所有交代內容,孟荷瑋開心的領著一堆文件工作去。

   「小林,你很敢耶!知道她的來頭不小,還敢叫她做事。」就在孟荷瑋離去後,有人這麼說。

   沒聽說孟荷瑋是段家二公子女友的傳聞嗎?現在全公司可傳得是沸沸揚揚。

   被叫做小林的人聳聳肩。「她要是仗著自己來頭不小,就不會甘願做這份工作了。人家既然肯做,你們也不該客氣才對。」

   「說的也是,但你不怕被上面的人知道會怪罪唷?」至少上面的那位比較可怕些。

   俗話說,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他要是會這麼想,就不會讓女朋友來做這份工作了。」小林一派萬事皆如此的表情。工作本來就該認真踏實,要是老靠走後門,賣弄權力,段氏集團遲早會垮台。

   「但還是會怕怕的。」說來說去,還是怕上面的人翻臉。

   「喔,那你的一切雜事就自己親力親為吧。」小林拍拍同事的肩,瀟灑走過。

   「還有人敢叫你做事啊?」倪湘雪一臉誇張的走進影印室內,神情促狹。

   見到是她,孟荷瑋也裝不出好臉色給她看,都是她讓她的充實上班生活泡湯的。

   「是誰這麼大膽啊,他不知道你是段家二公子的女朋友嗎?敢這麼對你,真是自找死路。」倪湘雪笑得得意。

   就算造謠的人是她又怎樣,她手裡還有更大的底牌沒掀開哩。

   「叫我做事本來就是應該,這是我的工作。」孟荷瑋說得不卑不亢,這份工作她很樂在其中,從無怨言。

   「哼,天生賤命,竟然喜歡被人家這樣使喚來使喚去!」像她這樣的女人,怎能配得上段淳庭呢?

   他需要的是個更帶得出場面,更端莊高貴的女人才是,不是她自誇,是他太早決定女朋友人選,才會錯過她。

   不過,她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等他發現孟荷瑋的缺點,知道誰才是他最明智的選擇。

   「這是工作,倪小姐,請你講話放尊重點。」講話那麼難聽,她是不是早上起床忘了刷牙?

   見她生氣,倪湘雪更是挺胸叉腰面對她。

   「你要告我一狀嗎?」掩嘴大笑起來,諒她也沒那個膽子。

   孟荷瑋氣到額上青筋暴露,雙手掐緊。怎麼會有這麼……不要臉的女人啊!她真是替她感到難過。

   「我不做卑鄙的事,從小到大,還沒告過狀哩。」忍不住反唇相稽,人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

   惹到她發火,那她可就慘定了!

   「你拐彎罵我卑鄙?」倪湘雪氣呼呼的,她故意提起之前她在段淳庭面前告她一狀的事?

   「剛好想起來,似乎有人曾經這麼做過。」她毫不客氣的展開反擊。

   「你……」倪湘雪氣極,差點沒當場情緒失控,不過隨即想起手中還有一張王牌,連忙鎮定下來,細細的盯著她。

   「你最好別太得意,你的底細我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她挑挑眉。要是她得罪自己,她可是會不惜撕破臉將她的秘密公諸於世。

   倪湘雪在胡說八道什麼,她與她一點都不熟,怎麼會有不該讓人知道的秘密握在她手中,她是神經病嗎?

   見孟荷瑋不相信自己所說的話,她慢條斯理的吐出兩個字。

   「小荷。」怎樣,怕了嗎?

   「我們關係沒這麼親密,別亂叫。」孟荷瑋臉色一正,連忙撇清與她之間的關係。拜託別害她晚上睡覺作惡夢。

   見她沒反應,倪湘雪又再說了一串。

   「高級酒店的陪酒女郎——小荷。」

   但孟荷瑋似乎沒啥感覺,不僅維持一貫表情,最後還冷冷瞥她一眼,恍若她還在說夢話,沒睡醒的樣子。

   「你就是那個陪酒小荷對吧!」氣死她了,裝什麼蒜。倪匯雪氣到直跺地。

   她怎麼可能連一點訝異的表情都沒有,昨晚她明明一聽到有人叫她小荷,就嚇到臉色發白啊!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不好意思,我影印好了,還有很多事在等著我處理,請先讓讓好嗎?」她可沒空陪她玩遊戲。

   「你別裝了,你就是小荷沒錯吧!」在她要離去時,倪濰雪一把撲抓住她胸前衣襟,語帶威脅。

   孟荷瑋深吸一口氣,徐徐拍掉她的魔爪。

   「是的,我是孟荷瑋,有人叫我荷瑋,也有人叫我小荷或小瑋的,還有什麼問題嗎?」一臉微笑。

   見倪湘雪再無反應,她才轉身慢慢離去。

   這樣一來,大概再也不會再有人會理會倪湘雪的瘋言瘋語吧。

   孟荷瑋慵懶得像只小貓,舒服的彎曲身子,躺在男人的大腿上看電視,段淳庭則靠坐在沙發上,一手枕著頭,一手拿書刊閱讀。

   半晌,「今天倪小姐來找過我了。」枕在他腿上的人兒抬起雙眼說。

   一切如他所料,倪湘雪連沉一下氣都沒有,隔天就自動找上她。

   「瞧你的樣子,和她翻臉吵架了?」段淳庭輕撫著她的細細長髮,淡淡開口詢問。

   她彎起唇瓣,露了個笑。「是啊,她講話實在太難聽了,讓人不生氣都難。」

   本來打算好好說,大家可以和平的將事情解決,但倪湘雪氣焰高漲、說話咄咄逼人,讓人想裝柔順跟她說話都難。

   「吵贏還是吵輸?」他眼底有笑意。在他昨日親自調教之下,她要是再吵輸就別回來了。

   孟荷瑋扮了個鬼臉,動手捏了他大腿一把。怎麼可以小看她。

   「我當然是吵贏啊。」

   「所以多虧我教導有方,你才能吵贏人家對吧?」他趕忙邀功。要不是他,她哪能這麼冷靜跟人家吵架,依她的個性,今天的場面該會更火爆才對。

   「啊……好像是耶,怎麼辦,你是大功臣唷。」她伸長手,輕攀住他的脖子,將他往自己身邊拉近。

   「那我要獎勵。」他說得直接。

   她水潤的唇一直在勾誘他,他把持不了也不想把持。

   「等等,你不怕人家找上門報仇嗎?」她笑著躲開他的靠近,正事都還沒講完就要吻她了?

   「你會怕她?」他停在半空中,垂眼看她。

   「不會啊,怕的人不該是你嗎?畢竟話傳開了對你比較不好。」她是在替他著想,該擔心的人是他才對。

   只見段淳庭自信的一揚眉,語氣堅定的開口。

   「在我眼中,她一點也不是威脅。」他在意的是他的小女人心裡有沒有他,和愛不愛他。

   其他的,他一點都不在意。

   「這樣啊……可是她已經嚴重威脅到我在段氏集團的地位了。」她歎了口氣,把今天上班的怨氣一吐而光。

   他憋著笑,可以想像她今天上班的狀況。

   「因為大家都不敢叫你做事了?」

   她努努嘴。對啊,誰敢叫總經理的女友去影印、倒茶,甚至是跑腿買個便當回來呢。

   「考慮在家不去上班好嗎?」他老話重提。

   孟荷瑋立刻擺起臭臉。「不要。」

   「可是沒有人敢叫你做事了。」他決心利用這點,逼她乖乖待在家。

   她眨了眨眼,他很聰明,那麼……

   「那你想辦法叫他們叫我做事?」她哈哈一笑,就這麼說定。在耳濡目染下,她總算也學會聰明點了。

   「瑋……」苦笑。他才不要這麼做。

   「就這麼說定,快吧,你快吻我,吻過後就要幫我達成這些心願唷!」見他躲閃,她大力的扳正他的頭,不讓他逃。

   一時間,偌大公寓裡,只見男的逃,女的追,甜蜜氣氛纏繞。

   看著手中的傳真,倪湘雪不敢置信的瞪大眼,連連倒抽好幾口氣,手腳還不時發軟,隨時像要暈厥過去。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今早來上班,她的桌上就擺了一張由美國總公司傳真過來的公文。

   主旨是立即撤換她回總公司,台灣分公司方面則會立即派人過來頂替。

   她抓起電話就撥回總公司,找長官問個清楚。

   連事先知會也沒有,就臨時撤換她,這未免也太怪了?

   「喂,我是約翰。」才剛響沒幾聲,對方就接起。

   「我是雪,傳真是怎麼回事?」語氣充滿急切的追問。

   「雪,你這回樓子可捅大了。唉,段氏集團前幾天來電說,因為你在台沒有善盡雙方合作關係之責,所以要求提前解約。」他也是被叮得滿頭包,好不容易拿下段氏集團契約,誰都不想在自己任內搞砸合作關係。

   「話可以再說清楚一點嗎,約翰?」緊抓著電話,倪湘雪感覺自己快要窒息。她明明就有把工作做好。

   「因為你干涉人家集團員工工作態度,惹得上面高層的人非常不愉快,所以要提前結束合作。」他也不懂,一向表現良好的雪,怎會在台灣犯了這麼嚴重的錯誤?

   不過,好在段氏的態度還不算差,在周旋幾天後總算願意後退一步,只要把倪湘雪調回總公司,就願意息事寧人。

   所以美國總公司當然二話不說馬上下令將倪湘雪給調回,並且在她回美後,還要再接受相關懲處。

   「約翰,我……」倪湘雪顯然不服氣,還想再上訴。

   她沒有錯,憑什麼處罰她?

   「你別再說了,一切等你回到總公司再說,你今天就把東西收拾好,對方要你一收拾好東西就立刻離開段氏。」約翰通知完後便收線。

   「好狠。」倪湘雪握著話筒,禁不住滿腔委屈,淚早已滑落。

   一切都要怪孟荷瑋,若不是她,她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怨妒瞬間爬滿心,她立刻從抽屜拿了個東西,匆匆跑出辦公室,腳不停歇的直往業務部門而去。

   好不容易在茶水間看到孟荷瑋的身影,她步步逼進過去。

   都怪她,都是她,全都是她不好……

   「孟荷瑋!」她大喝一聲,看見她清麗動人的臉龐,不由得更恨了幾分。

   她就是用這張臉來欺騙段淳庭的對吧?

   「倪小姐?」孟荷瑋傻傻的回頭,看見她充滿恨意的站在門口,腳步不自覺後退了一步。她想做什麼?

   「你還有臉敢叫我?!」

   倪湘雪亮出手中美工刀,往她臉上大力劃過去——

   所幸孟荷瑋動作靈巧,被她閃了過去,但手臂仍無可避免的被劃開一刀,鮮血冒個不停。

   「你做什麼,發瘋了嗎?!」孟荷瑋痛得大叫。

   對方狠狠眼神一掃視,點了點頭。

   「對,我也要你嘗嘗我現在內心的痛苦!」高舉起手中的刀,倪湘雪又朝她的方向撲了過去。

   這回孟荷瑋大力抓住她的雙手,不讓她手中的利器再傷到自己,並緩緩將自己的背對準正門口後,接著猛力一推,將倪湘雪推倒在洗手台邊,自己轉身跑出。

   但她逃沒多遠,陰魂不散的倪湘雪又再度拿刀追了過來,她臉色慘白的咬著唇,正要再與她面對面時,突然一隻手出現,三兩下俐落的拍掉倪湘雪手中的刀子。

   「你在做什麼?!」段淳庭暴吼的同時,身後的警衛也已趕到,上前制伏住扭動不屈服的倪湘雪。

   「你為什麼要她而不要我,我到底是哪裡比不上她?」被強壓在地上的倪湘雪完全失去控制,全身像被撕裂般痛楚。

   為了他,她什麼都可以不要啊!孟荷瑋有哪點比她強?

   「這答案,你一輩子也無法理解。」段淳庭冷冷的說。對一個不懂愛的人解釋什麼是愛情,那還真是浪費他的時間。

   「你流血了。」回頭,才驚覺女友手臂上被割開一道細痕,汩汩的艷紅正不停從傷口處流出,觸目驚心。

   「我馬上送你去醫院,嚴秘書,快叫人把車備好!」段淳庭失了冷靜的大叫,連忙抱起女友往門口方向奔去。

   冷靜的臉龐出現前所未有的慌亂與焦躁,讓圍觀的人全部傻眼。

   這是段家二公子?

   向來以冷酷出了名的段淳庭?

   孟荷瑋咬牙忍著痛,眼睛又不小心轉到還在後頭髮瘋狂叫的倪湘雪。

   「她怎麼辦?」她也滿擔心她的。

   低眼看著她的懇求神情,段淳庭歎了口氣。

   「我會把她交給警方,接受她該有的處罰,這樣可以嗎?」他保證不會再額外給倪湘雪其他處罰了。

   她這才點點頭,安心的躺在他懷中。

   果然,他的胸前好溫暖,讓她不由得想就這麼躺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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