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戀還是要吃東西吧!」訾拓將剛烤好的牛肉片夾到她的碗裡,從他們來這裡到現在,她連一口食物都沒有動過,只是不斷地喝著啤酒。
她應該今晚都沒有吃什麼東西吧!
而金迷只是不斷地撫著花瓣,若有所思,根本沒有注意聽他在說話。
「至少也吃一塊吧!」她就那麼喜歡陳非凡嗎?
真是奇怪,他就看不出來陳大哥有哪裡比他好,想他一介帥哥活生生地在她面前,而這女人竟然腦裡、心裡想的全都是一個中年男子。
金迷推開他遞來的肉片。「我不餓。」她什麼都吃不下,明明知道自己一定會失戀,可是當事實發生後,她卻又痛苦得無法接受。
拿起桌上的啤酒杯,正要牛飲一口時,訾拓快速搶下她酒杯。「喝多了對身體不好,不過就是失戀嘛,何必將自己搞成這副德行。」又不是天要塌下來了。
「像你這種人,只有你選女人,還會有女人不愛你嗎?」他這種人見人愛的帥哥根本無法瞭解她的心情。
「當然有。」他氣憤地說道。
「你有?我才不信呢,別安慰我了。」金迷趴在桌面,一片一片的剝著玫瑰花瓣,紅色的花瓣一片一片的飄落在地面上,就像是她的心,沒有依歸。
「我喜歡的女人不喜歡我。」他看著她,而她只是趴在桌上。「她的心,在別的男人身上。」
她還不懂嗎?他說的就是她,說來好笑,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喜歡陳婷婷的。可是每當他看到她為了陳非凡而情緒起伏時,他竟發現自己的心情也深受她的影響,這才發現到自己原來是對她動心了。
「你真是好人,一直鼓勵著我,連這種謊都說得出來討我開心。」她喃喃自語道,眼角的淚水緩緩滑落,像兩條小溪。
看著她臉上的淚水,他心疼她,卻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他突然有種衝動想去找陳非凡,求陳大哥接受她的愛。
可是,愛情是用同情就能得到的嗎?
答案可想而知,當然是不可能。
訾拓站起身,走向她身邊,伸手捧住她的臉,拇指輕輕地刷過她頰上的淚水。
「金迷,相信我,你真的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好女人,是陳大哥沒福氣,千萬不要因為他的關係而更加封閉自己的心,你值得更好的男人。」
如果她因此封閉自己的心,那他對她剛萌芽的愛情該怎麼辦呢?
「那為什麼都沒有人來愛我?」她也是個女人,也渴望愛情的滋潤啊!
誰說沒有?他就愛她啊!
「嗯,也許是因為你老把自己打扮得很中性吧!」剛開始他也不怎麼喜歡她,可是相處久了,對她的感覺就完全變了。
漸漸地,他被她中性化的個性與氣質所吸引,如果她刻意裝扮的很有女人味,他就不會被她所吸引了。
「說來說去,就是沒人愛。」
訾拓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總不能現在對她表白吧?不過,他知道就算自己對她表白,她也會以為他只是在安慰她。
「你知道陳非凡為什麼總是送我六朵玫瑰花嗎?」
聽到她提起玫瑰花的事情,他就想起她家及她的辦公室裡總是放了六朵紅玫瑰及十三朵白玫瑰,那代表了什麼涵意嗎?
訾拓靜靜地聽她繼續說道。
「六朵玫瑰花語代表的是順利,所以他總是送我六朵玫瑰,希望我能夠事業順利,這八年來我一直都知道他對我沒有心。」
因為她並不是陳非凡喜歡的那種女生類型。
根本不會有男人喜歡她的。
「而我總是買十三朵白色玫瑰,那是因為十三朵代表著暗戀,白色則代表……我對他純純的愛。」
經她這麼一說,他才知道原來玫瑰花的朵數代表了那麼多的意思,那他知道該怎麼做了。
「迷迷,你在這裡等我一下。」他決定今後要從阿迷改稱她為迷迷了,迷迷是他專屬的,他要追她。
「訾拓,你別隨便幫我取外號好嗎?」她揉揉隱隱發疼的太陽穴。
訾拓快步先行離開,還不時回頭告訴金迷。「等我喔,在這裡等我,我馬上回來。」
而金迷只是繼續喝著酒,沒有回他話,她所有的心思全都放在那杯冰涼的啤酒上,她想把自己給灌醉,只有醉了才沒有煩惱,才能夠安心的入睡。
她想讓自己喝得爛醉,一杯一杯的猛灌著。
而喝到茫的她,完全都沒有注意到訾拓已經回來了,還捧了一大把紅色玫瑰花站在她身後。
訾拓輕輕地點著她的肩頭,迷迷茫茫的金迷抬手揉了揉右眼,不情願地轉頭。「怎麼了?」
她現在很困耶,她剛才好不容易把自己灌醉,而他還像只蚊子一樣在她耳邊嗡嗡嗡地吵她,他到底會不會看人臉色啊!
她煩悶地用力轉過頭,一轉頭,她看見訾拓捧著一大把紅色的玫瑰花。
醉得迷迷茫茫的金迷一看到她最喜歡的玫瑰花時,頓時眼睛亮了起來,開心地站起身。「玫瑰耶,紅玫瑰,好多喔!」
訾拓看到她的眼神因為玫瑰的緣故而亮了起來,心也隨著她開心了起來。「喜歡嗎?」他喜歡她憨憨地表情。
金迷用力點點頭,笑得可人,因為她已經醉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好漂亮喔!」在酒精的作祟下,她的聲音更是軟綿。
「送你。」他將那一大把的花束硬是推到她的懷裡,讓她抱個滿懷。
「為什麼要送我?」歪著頭,金迷滿臉通紅,眼底反射的全是滿滿的紅玫瑰。
「玫瑰花語一百零八朵,你說是什麼?」
他剛剛衝去買花時,有向花店小姐詢問過玫瑰花語,既然她對花語如此瞭解,那她一定知道一百零八朵代表的意思吧?
一百零八朵!
金迷一聽立刻酒醒,他說什麼?這束花有一百零八朵,那不就是代表了……
「你別和我開玩笑可不可以?」她立刻板起臉,酒醒了大半,她將花推還給他,想尋她開心也不是這樣做的吧!
「你覺得我會拿自己的未來開玩笑嗎?」用小指頭想都知道,誰會拿自己的婚壩大事來開玩笑。
「你知道一百零八朵的花語代表什麼意思嗎?」她睜大眼,瞪著他看。
一百零八代表的意思是……
求婚啊!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當然。」
金迷看著他誠摯的眼神,不像是在說謊。
「你到底在想什麼?」她不是個可以讓他玩玩的女人。
「嫁給我吧!」他乾脆直接向她求婚。他不是開玩笑的,他不敢說自己有多愛她,但是他可以很肯定的是,他不討厭她,甚至覺得她很有趣,看到她如此難過的模樣讓他覺得很心疼。
「反正你也不討厭我,我也不討厭你,那就結婚吧!」不過就是結婚!有那麼重要嗎?
「你、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啊?」她不敢相信他說的話。
「我知道自己想娶你啊,反正你也快三十了,你沒聽過三十拉警報嗎?我想,我的條件也很好,也不比陳大哥差,嫁給我有什麼不好?」
「我看你是發瘋了!」她才不要再繼續聽他瘋言瘋語,一點意義都沒有。「請你不要因為我失戀,就故意拿我尋開心好嗎?這一點都不好笑!」好不容易讓自己喝醉了,被他這麼一鬧,她整個人都酒醒了。
「喂!」他喊住正在收拾包包的她。「你覺得會有人拿婚姻來開玩笑嗎?」他是認真的。
金迷站得直挺挺,腦子飛快閃過一個想法。
好!既然他要娶她,又不是開玩笑的,好,那她就……
「我答應。」她大聲回答。
很衝動地,誰也沒料到,他們兩人的婚姻就這樣定下來了。
第二天早上,他們兩人就這樣衝到法院去公證結婚。
從法院走出來的男女,再也不是陌生人的身份,也不是朋友的身份,更不是男女朋友的身份,事實上,他們連男女朋友的階段都沒有經歷過。
他們現在可是名正言順的……夫妻。
金迷及訾拓兩人各據一方,誰都沒有要靠近對方的打算。突然,訾拓伸出手,輕輕拉住她的手,先是輕輕的碰觸,之後才牢牢、緊緊地牽住她,他假裝若無其事的模樣,頭仰得高高的,一副高傲模樣地牽著她,兩人肩並著肩的走著。
而金迷只是撇過臉去,嘴角偷偷地揚笑。
真是奇怪,她竟然結婚了,她結婚了耶,還嫁給了一個比自己小幾歲的男人。
看著他寬廣的肩膀,不知道為什麼心中升起了一個問題,這樣堅硬的肩膀能夠成為她一生的依靠嗎?
「嗯,迷迷。」
他一喊她,金迷立刻緊張地抬頭,平常他叫她迷迷時,她都不覺得怎麼樣,可是今天怎麼聽起來格外悅耳。
「怎樣?」她的手被他緊緊抓住,深切地感受到男人的掌心是如此寬大,手骨指節分明。
「你要和我住?還是我搬到你那?」既然他們已經結婚了,照道理應該是要住在一起吧!
「住我這裡吧!」總不能要她去他的員工宿舍住吧,也只有他來她家會比較適合,何況藝人住在經紀人那裡,也比較不會被人說閒話。
「我也正有此打算。」他牽著她走向她的車子,突然,訾拓停住了步伐。「既然結婚了,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名正言順的妻子,我會負起你所有的責任,雖然我比你小幾歲,可是這都不是問題,一個人的成熟度與年齡不是成正比的。」
金迷一直站在他身後,聽著他說話。是啊,她既然已經衝動地選擇和他結婚,今後他們就是彼此唯一的依靠。
突然他轉過身,兩手抵著車子,將她困在車子與他之間,一低頭,用著最憐惜的心輕輕吻著她的唇,而金迷也沒有推拒,被動地承受他的吻。
那一吻,甜如蜜,讓人一嘗就上癮。
吻了片刻,訾拓才戀戀不捨地從她的唇間移開,溫熱的鼻息噴吐在她柔軟的臉龐,那暖暖的熱氣,醺了她的心。
她的心,因那個吻而震撼不已,她羞得臉上染了一片紅霞,看在訾拓眼裡煞是迷人。
他極其溫柔的撫著她的臉。「你很美。」
他是說真的,之前他從沒仔細看過她,只當她是男人來看待,而現在他發現自己錯得離譜,她根本比女人還要來得有女人味,只是她是用另一種方法表達。
只有在他眼中的她,才是最有女人味的金迷,他的迷迷啊!
「別亂說。」她才不美呢,看了自己那麼多年,她還不知道自己生成什麼模樣嗎?
「記不記得前幾天那個意外的吻?」訾拓的眼神很柔,滿溢了濃濃的情意,真是愈看她愈順眼呢!
金迷點點頭,她怎麼可能會忘,那可是她的初吻。
「那是我的初吻。」訾拓很認真地對著她說,不要看他長得如此帥氣,有那麼多蝴蝶在他身側飛舞,他可是連個女朋友都沒有交過,更遑論是初吻了。
也不知道他們兩人是不是因為那一吻而定了江山。
金迷詫異的抬眉。「怎麼可能?」
她不信這是他的初吻,他的樣子看起來就是個花心大蘿蔔。
突然,金迷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那陳婷婷呢?」她還沒忘了這小子之前一直在她身邊嚷著要和陳婷婷合作。那現在呢?他們又是什麼關係。
「她從來都不是我們之間的問題,我對她不過是一時興趣罷了。」這是真的。
一時的興趣?那他……對她會不會也是只是一時的興趣呢?
「對你不是!」好像知道她心裡想的,訾拓趕忙立刻解釋。
「我也說不上來是為什麼,可是我可以很確定,對於這個婚姻我是認真的,相信我,我不僅會把演藝事業做好,更會把你照顧好。」
「這是個秘密,誰都不能知道。」這是個極高的機密啊,她這個不盡責的經紀人竟然和自己的藝人結婚了。
如果被公司知道,她不知道自己的下場會是如何?
「為什麼?」結婚是一件好事啊?他不瞭解為何不能公開,他希望所有人都祝福他們。
「反正不能!別忘了你簽的合約,至少現在不可以。」她還沒忘了合約可是她逼他簽的。
「你別再說了,反正不是時候。」她伸手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看她如此堅決,他還能說什麼呢?
只能妥協。
他在心中期許,總有一天,他一定要擺脫偶像的包袱,成為實力派的藝人,既然他們結婚了,他就會負起她全部的責任。
今夜,是他們兩人新婚的第一個夜晚,不似一般新婚夫妻的洞房花燭夜,充滿了對彼此的熱情浪漫。
訾拓與金迷兩人穿上同款的黑色絲質睡衣,他坐在床上,抱了把吉他,而金迷則是坐在他的身旁。
Oh,myloveislikeared,redrose。
That'snewlysprunginJune。
Oh,myloveislikeamelody。
That'ssweetlyplayedintune。
Sofairartthou,mybonnielass。
SodeepinloveamI。 (讓我如此深愛)
AndIWilllovetheestill,mydear。 (我將永遠愛你親愛的)
Tillalltheseasgangdry。 (直到海枯)
Andtherocksmeltwiththesun。 (直到石爛)
Whilethesandsoflifeshallrun。 (直到生命的沙漏流洩)
ButfaretheeWell,myonlylove。 (珍重啊我唯一的愛人)
Oh,faretheewellawhile。 (噢,暫時珍重再會)
AndIwillcomeagain,mylove。 (我一定會回來,我的愛人)
Tho'itweretenthousandmile,mylove。 (縱是千山萬水,我的愛人)
訾拓抱著吉他,彈著曲子,哼唱著。
「這是什麼?詩嗎?」金迷隔著鏡片詢問他。
「是,這是一首十八世紀的詩人,勞勃·彭斯(RobertBurns)所寫的,我很喜歡,所以隨性的譜上了曲。」一講到音樂他整個人閃閃發光起來。
金迷看他的眼神變柔了,她喜歡聽他談起音樂的模樣,好像全身上下有暖暖的光芒將他整個人包圍起來,神采飛揚,使他格外的迷人。
「你那什麼眼神啊?」訾拓發現到她看他的眼神變了,眼瞳裡有難掩的崇拜。
金迷被他這麼一說,整個人慌了起來,緊張到不小心弄翻桌面上的水杯,液體迅速地流到她的睡褲上。
「啊!真是。」她連忙地抽了好幾張衛生紙將水漬擦乾淨。怎麼搞的?她在緊張個什麼勁啊!
真奇怪,以前面對他時,她還不會有這種心慌慌的感覺,怎麼最近老是不大像自己。
「你在緊張什麼啊?」訾拓欺近她,大手很自然地覆在她手背上,阻止她的動作,他技巧性地將她的衛生紙接過來。「我來擦吧,呵,平時看你一副女強人,做事精明能幹的模樣,怎麼今天突然秀逗了。」他伸手輕點她的頭。
他的舉動,讓她覺得自己在他的面前,好像年紀比他小一樣,這種感覺讓她不大能適應,但是卻又不排斥。
他和她說話的距離很近,近到讓她一移動,臉頰就會不小心……親吻到他。
她的心,跳得很快,一邊偷偷看他,一邊害怕他會聽到她的心跳聲,那她真會不知該怎麼面對他。
真是奇怪?她臉紅個什麼勁?她的心,怎麼會跳得那麼快。
訾拓故意忽略她緊張不安的神色,他看得出她很緊張。
她緊張,他就高興,因為這代表她對他也是有感覺的。
他背過身,擦著傾倒出來的水漬。「你別緊張,我們還是保持原狀,在我們都還沒有準備好之前,我不會動你的。」
他可沒忘了今夜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
金迷頭低低,小聲地應道:「嗯。」她真的很謝謝他如此的尊重她。
到現在她還是不敢相信他們真的結婚了,一向做事計劃周詳的她,竟也會做出如此衝動的事,和一個比自己小、又沒有任何感情基礎的男人結婚。
說出去,真是會跌破眾人的眼鏡。
她到底在想什麼?她也摸不清,總覺得內心有股難以言喻的力量在驅動她,要與他在一起。
看著眼前的男人,心中百感交集,因為他並不是愛她而娶她,而她也不是深愛他而嫁他。
就這麼奇妙的衝動,他們結婚了。
這男人在法律上是她的先生,她一生都要與之偕老的人。
他們兩人真的能這樣持續下去嗎?
而訾拓發現自己愈認識她,愈覺得她很有女人味,只是她擅於在人前隱藏自己的個性罷了,她其實與一般的女子沒什麼兩樣,一樣需要有人來保護,一樣渴望男人照顧。
一顆心,莫名的為她纖細的身影而怦動。看著她,他覺得她的骨架好小,整個人好清瘦,長長的黑髮讓她看起來更為嬌弱。
一種奇妙的佔有慾,他希望只有他一個人能夠見到嫵媚的她,他不希望她難得一見的柔美被別人看見,因為現在的她,可是他名正言順的訾太太,是屬於他的。
一種奇妙的衝動,他想緊緊擁住她,給她力量,一個向前,他緊緊地將她納入懷中。
將她整個人塞進他的懷裡,是那麼的剛好,是那麼的契合,不留一絲空隙,密連一點縫都不剩。
金迷突然被他緊緊地擁抱住,先是愣了一下,隨後不安的掙扎,他、他剛才不是才說過不動她的嗎?怎麼現在就抱住她了,讓她一時沒辦法反應過來。
「別動。」他將下顎枕在她的肩膀上,圈著她的雙手緊緊一縮,讓她的身體更加貼進她。雖然有著衣服將他們兩人隔著,可是,他卻能明顯地感受到她的體溫,以及她頸部飄來的女性特有的柔美氣息。
「我……只是……想抱抱你。」老公抱老婆,天經地義嘛!
沒有別的意思,他只是想抱抱她,因為看她很緊張,讓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乾脆緊緊地擁住她,像是在給她依靠及……力量。
金迷只是縮著肩頭任他擁著,動都不敢動,先是不安,隨後整個人放鬆,讓他的氣息與她的氣息很自然的揉合。
「剛才那首歌,是送你的。」他的聲音很低、很沉,有種性感的沙啞味道。
她真的醉了。
她從來沒有與男人如此親近,從來沒有被男人這樣緊緊地擁住,很陌生,但是她卻一點都不討厭,甚至是沉醉,就像吸毒,陷了進去,無可自拔,甚至懷疑自己其實是在作夢。
神啊!如果這是夢境,請不要醒吧!
她願意,願意就這樣永遠的沉睡。
這就是被愛的感覺嗎?她不用再一直看著一個心不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了?她再也不用幻想陳非凡有天會愛上她了。
因為,已經有個男人會一輩子對她好、疼愛她了。
也許、也許還會愛上她了。
她再也不用孤獨的活在這個世上,因為……有他。
她有了家人了。
這是愛嗎?
其實他們倆都不能確定,他們都在磨合,嚴格來說對彼此都有好感吧!
訾拓這回用中文再哼唱一次。「這首歌,送你。」掏出一隻紅色絨布盒子。
拿至她面前,打開,那只在燈光下閃爍著晶翠光芒的鑽石戒子閃閃發亮著,金迷的眼眶立刻濕濡了。
淚液模糊了她的視線。
「早上來不及準備,現在補送,嗯……老婆大人。」他取出絨布盒內的戒環,攤開她的左手。
雖然他們不會有隆重的婚禮,雖然他的婚姻是要隱藏在檯面下的,但是,他可以保證,他一定會好好的待她,將她視為珍寶。
「嗯。」她點頭。「我答應。」
訾拓將那只亮晶晶的戒子套入她的無名指,套入她的心中,她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了。
傾身,親吻她的額,抱住她,緊緊地,兩人一同倒向大床上,擁著彼此,感受著對方的體溫,一起共度這個不可思議的夜晚。
她是訾拓的妻子。
他是金迷的丈夫。
一輩子……
今天是訾拓出道的日子,陳非凡砸大錢在各大電視台強力播放著他的新歌,也在所有人潮聚集的地方貼上他的宣傳海報。
強力播放一個星期,還未正式出道的訾拓,立刻成為眾人矚目的一顆新星。
然而他寫的歌曲席捲了整個唱片界,他的長相更是風靡各年齡層的女人,不管是熟女還是輕熟女,還是未成年少女,全都被他迷人俊俏的外表吸引。
他果然如陳非凡所料的,一出道立刻風靡整個演藝圈,所有的人都不得不注意他這顆鑲著鑽石的閃亮超級新人。
他更是演藝圈裡難得的優質藝人,既會創作,又會唱歌,長相及身高更是具備了偶像的條件。
大紅大紫對他而言,根本就是遲早的事。
「他果真沒有令我失望。」雙手環在胸前,欣賞電視節目正在播放的MTV,陳非凡佩服自己的眼光,找到了一顆璀璨寶石。
而站在他身邊的金迷,更是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著MTV中的訾拓,檯面上她是他的經紀人,而檯面下,他卻是她的先生。
性感、迷人、邪惡,讓人目光無法從他身上移開。
她的先生,是女人的夢想,是女人最想擁抱的男人。
誰知道,他身上藏有極大的秘密,就連老闆陳非凡都不知道。
「幸虧有你,才能讓阿拓一炮而紅。」他看向近來愈來愈有女人味的金迷。
他沒有注意到她是何時改變的,是從他拒絕她之後改變的嗎?自從那天之後,他一直刻意不與她見面,就怕她會尷尬,畢竟她也是他事業上不可多得的好幫手,在現實面上他不能失去她,甚至很需要她。
直到今天他們才再度碰面,他以為會看到她眼中隱藏不了的愛意,而今日他發現他錯了,她的眼裡不會再因為看到他而閃耀著奇異的光芒,此時平靜無波紋的黑瞳,教他看不透,她整個人就像變了似的。
她現在身上的髮型及服裝都不似以往,原來的包頭放了下來,他這才知道她的發是如此的光滑,吸引人想掬在手心裡看著那髮絲從指間中流洩。
她的服裝也不再是男人的西裝,唯一不變的還是黑色,她改穿輕便的黑色T恤搭上黑色窄版短裙,黑色的網狀絲襪配上黑色的尖頭高跟鞋,很龐克,但是莫名地與她如此契合。
他從不知道這樣的服裝穿在她身上是如此性感,讓他忍不住想多看她一眼,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她做了如此大的轉變?
不會是他自己吧?陳非凡在心中這樣想著。
「你變了。」愈來愈有女人味了。
金迷笑了,讓她做了這麼大改變的人就是訾拓,從他們兩人結婚起,他開始對她進行大改造,除了改變她的服裝及髮型,他還是依然保持她的喜愛──黑色。
沒想到,經過他的巧手改變,她不僅外表變了,連心情都整個變好。
「現在可是有很多人說我美喔!」以前的她,連男人都不願看一眼,然而改變後的她,男人的目光都會不自覺放在她身上。
她喜歡自己這樣的改變,保留了自我,卻有了不一樣的創新。
「你笑了。」看到她的笑容,他很吃驚,因為認識金迷那麼久以來,他連她笑都沒看過,沒想到,她笑起來竟是那樣的迷人。
「別討論這個了。」抬眼看了他,又將視線拉回電視裡頭的男人,看著訾拓,她的眼神不經意流露出濃濃的愛意。
剛開始陳非凡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因為金迷看訾拓的眼神有點不像經紀人對藝人的關心,反而像是女人在看心愛男人的眼神。
不會吧?!
陳非凡搖頭失笑,不可能,他為腦中一閃而過的想法感到可笑,金迷可不是普通的女人,像訾拓這樣的毛頭小子根本沒辦法吸引她。
因為他清楚地知道,她這八年來喜歡什麼樣的男人。
「今晚一起吃飯,好嗎?」她變了,讓他迫不及待想認識不一樣的她,不可否認,現在的金迷讓他很感興趣。
突然,辦公室的門被人用力推開,訾拓就像一台馬力十足的法拉利跑車,咻地一聲立刻出現在他們面前,不管三七二十一,伸出手用力摟住金迷。
兩人之間非常的親密,陳非凡當場看傻了眼。
「阿拓,你什麼時候和金迷那麼要好?」他們兩個也太過親密了吧,不瞭解的人還以為他們是情人。
訾拓睇了陳非凡一眼,他剛才在門外全都偷聽到了。
「你可別想約『我的』迷迷,她可是我專屬的經紀人。」他很刻意強調「我的」這兩個字眼,因為誰都不能搶他的女人。
他本來是很尊敬陳非凡的,可是,他發現陳非凡已經對他的迷迷有著不一樣的感覺,想打迷迷主意的人就是他的情敵。
「訾拓,別這樣。」金迷力持冷靜,不動聲色地笑看陳非凡,就怕會被他發現她與訾拓之間不可告人的秘密。
「阿拓,你還真孩子氣,怎麼把金迷當成了媽媽來看待。」陳非凡保持一貫的笑容,並用犀利的目光打量他們兩人。
訾拓一聽到陳非凡說的話,眼神立刻沉了下來。什麼孩子氣?他哪是孩子,他是她的情人,是她的老公。
訾拓用防衛性的眼神看他,而陳非凡也察覺到他眼神中流露出的異樣神采──很不尋常,就像深怕心愛的東西會被人搶走似的。
心愛的?!
嗯,不會的,可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