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狄雨勳在工作室內收斂許多,但偶爾還是會偷襲一下谷月岑,因為突然又意外,所以谷月岑也只能意思意思罵個兩句,然後還是讓他次次得逞。
「要不要一起上去?」狄雨勳換好球衣邀她一起上樓。
今天又是鬥牛賽時間,雷楠宮他們已經先上去樓上暖身了。
「你先去吧,一起上去不太好。」在公司,她盡量不和他同進退。
他撇撇嘴表示不置可否,獨自去搭電梯上樓。
谷月岑刻意慢他十分鐘上樓,看到洪盈茹還好,遇見唐苓芝就不知該把目光放到哪裡才好。
趁著洪盈茹去上廁所的時候,唐苓芝主動找她聊天,並且刻意壓低聲音問:「還在介意那天的事?」
谷月岑不自在的動動肩膀。「嗯。」
「我沒跟任何人說。」她幾乎要舉起右手發誓。
「我知道,說了,我現在已經不知掛在哪風乾了。」這點她很感激。
唐苓芝似笑非笑的睞她一眼。「你很幸福,老狄天天給我威脅,為的就是保護你。」
這點谷月岑並不知道,所以她驚詫的轉頭看唐苓芝,得到她肯定的點頭。
洪盈茹走回來,迫使她們結束話題。
因為唐苓芝的話讓谷月岑心情大好——某些方面狄雨勳還是很細心的。
愛情這玩意兒很奇怪,一旦沉溺進去,眼睛很難再看其它人。
明明就是六個大男人一起在球場上打球,但是谷月岑的目光始終注意著狄雨勳。她雖然沒有像洪盈茹那樣高調的大聲為他加油,不過要是他跌倒或遭到拐子手攻擊,她總有想上前打斷對方門牙的衝動。
上半場結束,谷月岑照例為大家遞水送毛巾,盡量表現得一視同仁。
雷楠宮邊擦汗邊問:「晚上哪裡吃飯?」
「吃麻辣鍋如何?」郭志峰提出建議。
他的建議引來一片噓聲。
「打完球吃麻辣鍋死得比較快。」雷楠宮瞪向郭志峰。「靠!肚子餓得要死,下半場不要打算了。」
「不戰而降不像是你的作風。」狄雨勳灌了一大口礦泉水。
「哪有不戰?已經打了半場,我們還遙遙領先不是嗎?」雷楠宮微怒。
中午沒吃飯,下午只吃了一個甜甜圈果腹,教他不餓也難。
「沒打完無法向對方交代。」狄雨勳擔心對方會認為他們是在輕視。
「知道啦!說說而已。」雷楠宮將毛巾丟到加油區的衣物堆裡。
「月岑你手機在響。」小甜甜的主題曲鈴聲,讓唐苓芝以為是谷月岑的電話。
谷月岑一臉茫然,她並沒有帶手機上來啊!
只見一道光影閃過,雷楠宮從衣物堆中抄起手機,迅速往球場角落移動。
其它人個個微張嘴以目光追隨他。
「小甜甜?!」唐苓芝不敢相信的低吼。
「嗯!我們所熟悉的小甜甜。」谷月岑點頭附議。
「見鬼了。」狄雨勳加入。
「雷先生真幽默。」洪盈茹謹守助理的本分,不得罪人為主。
所有人之中只有郭志峰不表示意見。
「小郭,這是怎麼回事?」唐苓芝幾乎要揪著郭志峰的衣領拷問。
目光改聚焦到郭志峰身上。
「什麼?」郭忘峰裝傻。
「你們整天和在一起,你不會不知道吧?」此刻唐苓芝看起來不太友善。
「手機又不是我的,我要知道什麼?」不說就是不說。
狄雨勳微笑道:「女人!雷公有女人。」只有戀愛才會讓男人變得幼稚又白癡,還會做出一些不符合年齡與身份的事。
「是不是?」唐苓芝揚高音調。
郭志峰扒扒已經濕了一半的頭。「這要問他本人。」
眾人又將目光調回雷楠宮所在的位置,只見他背對大家捂著嘴講電話,沒有鬼才怪!
「不說,今晚算你的。」唐苓芝竟然如此耍賴。
「我?!」郭志峰的黑臉脹成豬肝色,他寧願不要參加。
幸好狄雨勳替他解圍。「別嚇他,待會兒問雷公不就得了?」
他們每次的聚餐所費不貲,通常由他們三個老闆分攤,若要郭志峰一個人負擔就是欺人太甚。
唐苓芝賞了郭志峰幾枚衛生眼,才又坐回加油區。
大家多等雷楠宮十分鐘後,才繼續下半場的比賽。他一掃剛剛「哭天」的態度,打起球來更快、更狠、更準。
愛情的力量真偉大!
可以預期的是,今晚聚餐肯定「熱鬧」非凡。
大家開始準備皮鞭、烙鐵等工具逼供啦!
一樣逼供工具都沒用上,雷楠宮就大方向大家承認戀情,相較之下,反而顯得什麼都不說的郭志峰小題大作。
因為雷楠宮的大方承認,加上「小甜甜」也不在場,所以這個話題很快就被冷落,反倒是因為雷楠宮的鼓噪,讓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回到狄雨勳和谷月岑身上。
唐苓芝盡量避免跟著起哄,一切都是雷楠宮起的頭,她在一旁連吭都不敢吭一聲。
要死,先把雷楠宮推出去再說。
「你們是不是在一起?」幾杯黃湯下肚,外加接到「小甜甜」的電話讓雷楠宮心情超好,說起話來也口無遮攔。
「你喝醉了,胡言亂語什麼?」狄雨勳負責擋駕。
其實他跟雷楠宮一樣,想大方公開和谷月岑的事,但是谷月岑並不想,所以他只好尊重她。
「是不是胡言亂語,你比我還清楚吧?苓芝你說是不是?」雷楠宮頂頂唐苓芝的肩膀。
唐苓芝不語,只是露出無比尷尬的醜笑容。
「喝酒喝酒,慶祝你找到『小甜甜』。」狄雨勳舉杯邀他喝酒。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把雷楠宮灌醉。
「呦∼∼你們肯定有什麼,不然你不會這樣逃避!欸 ,到什麼程度了?」
雷楠宮的話讓谷月岑毫無招架之力,全身紅透透,等於昭告全場人士——是,我們早就在一起了,而且關係匪淺。
「雷公,小心再也見不到小甜甜。」唐苓芝好心提醒雷楠宮。
狄雨勳看看谷月岑,希望從她的眼神得到些訊息。
今晚他們恐怕是躲不過了,只要她點頭,他馬上向大家宣佈。
「你們看,他們這樣公然眉來眼去的,還說沒什麼,誰信?我可是做徵信的,要是還看不出你們之間的曖昧,豈不污辱了我的職業!」雷楠宮可聽不懂唐苓芝剛剛的暗示。
「是啊,你們不是天天一起下班?」郭志峰適時補上一句。
進到餐廳,谷月岑和狄雨勳比鄰而坐已經讓洪盈茹非常不爽,現在聽到雷楠宮他們的話,狄雨勳又下否認,谷月岑還表現出一副暗爽在心底的模樣,讓她越看越生氣。
「我怎麼都不知道你對助理這麼好啊?」雷楠宮彎著眼看他。
狄雨勳輕歎一口氣,決定向大家公佈。
他在桌下緊握谷月岑的手,藉此向她傳達他的決心。「我們是在交往。」
都否認逃避了這麼久才又突然承認相戀,讓大家錯愕。
「你們真在一起?」雷楠宮瞪大眼追問。
沒想到他只是隨便起哄,卻真的蒙對了?!也許他適合在「神機妙算劉伯溫」裡軋一角。
「是。」桌下的手握得更緊了。
「上次我就說你們是絕配。」雷楠宮尾椎都翹起來了。
他突然意識到,怎麼都是他一個人在說?兩個助理礙於身份所以保持沉默,是可以理解的,但唐苓芝也不發一語就有點奇怪。
「苓芝,你怎麼都不說話?」他再度頂頂她的肩膀,坐旁邊就是有這個好處。
唐苓芝瞪他一眼。「你再撞下去,我一定會提早犯五十肩。」
「誰教你今天這麼反常。」雷楠宮大聲回應。
「你才神經咧!男歡女愛,男未娶、女未嫁,互相吸引本來就很正常,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因為比他們都早知道,也看到更「深入」的一面,所以她反而不能暢所欲言,免得讓人當成是落井下石之人。
「反了反了,毒舌派的唐苓芝竟然大發慈悲放過他們?」雷楠宮簡直不敢相信這是他所認識的唐苓芝。
「還是顧好你自己,免得好不容易騙到手的小甜甜,寧願回去找已經作古的安東尼。」她還是一樣毒辣,只是不會針對狄雨勳他們交往這件事。
谷月岑怕自己承受不了他們的『毒』門虧法,所以藉著尿遁暫時逃離現場,而洪盈茹則緊跟在她後頭。
谷月岑打開廁所門時,洪盈茹已經雙手環胸、倚在洗手台前等她。
「上次為何不承認你和狄先生交往的事?」完全是一副興師問罪的口吻。
「為何要承認?向誰承認?」她真的很不喜歡洪盈茹輕蔑的態度。
洪盈茹不屑地說:「遠看是淑女,近看是婊子。」
「雖然我不知道你在說誰,不過嘴巴放乾淨比較得人緣。」她不對號入座。
「喜歡上狄先生的助理沒一個好下場。」洪盈茹提出警告。
「包不包括你?」谷月岑反問。
到此,洪盈茹的意圖已經很明顯——想必她已經暗戀狄雨勳很久了,能忍耐他換過這麼多任助理,還真是難為她。
「我哪有?」難得看洪盈茹這麼扭捏。
谷月岑轉開水龍頭洗手。「有沒有你最清楚。」洗完手,關上水龍頭,抽出擦手紙擦手。
「你們不會有結果的。」洪盈茹詛咒道。
「就算如此,下一個對象也不會是你。」她只是說實話,洪盈茹不是狄雨勳喜歡的型。
「少得意,遲早你會嘗到被遺棄的滋味。」
「謝謝提醒。」
廁所的門被推開,唐苓芝微顛著腳步走進來,可能是喝多了。「原來你們在這聊天啊!我們還想說是不是廁所客滿咧!」邊說邊閃進洗手間。
「我先出去嘍!」來得好不如來得巧,谷月岑不想再和洪盈茹耗下去,乘機閃人。
「嗯。」唐苓芝簡短回應。
一個人沒戲唱,所以洪盈茹只好跟著走出廁所。
回到位子上免不了又被一陣亂虧,而且在她去廁所的時候,狄雨勳不知道被灌了多少酒,一向面不改色的他竟難得紅光滿面。
氣氛被雷楠宮炒得很熱,所有人都茫了,尤其是狄雨勳,被灌得最嚴重,到最後甚至必須將手放在谷月岑腿上撐著。
「我看今晚就算老狄的好了,交女朋友嘛!總要讓我們也沾沾喜氣。」雷楠宮連坐著身子都會搖晃。
「沒問題。」狄雨勳一口答應。
今晚真爽!終於不必再談「地下」戀情了。
除了洪盈茹外,一行人搖搖晃晃離開餐廳,大家很自然的把狄雨勳丟給谷月岑,他已經是她的責任。
谷月岑攔了計程車送狄雨勳回家。
幸好狄雨勳並非爛醉如泥,否則她哪抬得動?
好不容易把他送到床上,她也已經氣喘如牛,坐在床沿休息。
等氣順了點後,起身準備離開,卻被狄雨勳用力抓住手腕。「不要走。」
她回頭。「喝了酒力氣變大了?」她的手腕簡直要碎了,原來「扼腕」是這麼回事。
「留下來陪我。」語氣虛弱,手勁卻大得很。
「你是真喝醉?還是借酒裝瘋?」她狐疑的瞇起眼。
不論男或女,小醉的人最「媚」,舉手投足自有一定的魅力;大醉的人最危險,嗓門比平常大好幾倍,容易鬧事;爛醉的人只會爛睡,除了記得呼吸外,即使拿狼牙棒敲也敲不醒。
狄雨勳此刻看起來挺清醒的,連小醉都稱不上,只怕是裝醉!
「遇到你天天都在醉。」
她斜睨橫躺著的他。「今晚大家都吃得很飽,別說這種令人想吐的話。」
「那就留下來陪我。」他不過輕輕使勁,谷月岑就跌躺入他的懷裡。
他挪挪身體,讓出空間好讓彼此能舒服點。
「你真的裝醉?」谷月岑也不掙脫了,順勢賴在他懷裡。
「不裝醉我們現在能躺在這嗎?」雷公是個瘋子,興致來時,得引海水進來才能灌倒他,他可不敢領教。
「那你可以早點『酒醒』吧?有需要這麼敬業的裝到家嗎?」他以為他如博美狗那般輕盈嗎?
「雷公是搞徵信的,誰曉得他會不會尾隨我們?防人之心不可無。」明明就是自己貪婪的想膩著她。
「喔?他這麼厲害會跟進你家?」馬的,她可是半扛著他爬三層樓耶!
「很難講。」一個翻身將她完全包覆在懷裡。「別把時間浪費在雷公身上,春宵一刻值千金。」邊說邊吸吮起她小巧圓潤的耳垂。
她用力推開他。「也許雷先生有裝針孔攝影機。」
「他不敢。」改為進攻她粉嫩粉嫩的頸項。
再度將他的魔嘴推開。「是嗎?很難講。」
「他沒那個膽。」整個人向下滑,直接沉浸在深壑柔軟的山谷中。
「都敢跟進你家了,還有什麼不敢?」眼睛瞪得老大,一點也不投入,完全不給他面子。
狄雨勳終於停下所有動作,抬起頭。「在生氣?」
「廢話!你也可以試試扛三袋麵粉爬上三樓。」
「有這麼重嗎?我只是把手輕輕搭在你肩上而已。」順勢將手繞過肩膀,輕撫起她的背。
他怎麼捨得把身體的重量加諸在她身上?
「是嗎?」她瞇起一隻眼瞪他。
「我可以發誓,但不是現在。」他現在只想做,不想說。
狄雨勳乾脆封住她的嘴,且動作無比迅速的將彼此身上多餘的衣物扒乾淨。
「喂!等等。」
就算她試圖阻止也沒用,不消兩分鐘,她已經一絲不掛窩在他懷中了。
「從現在起,你不需要說話,只要發出『驚歎聲』就行了。」這是宣戰。
今晚,她真的再也沒說過一句完整的句子……
強烈的陽光呈四十五度角射進臥室,讓谷月岑想在床上多賴一會兒都不行。
睜開眼,狄雨勳沉睡的俊顏映入眼簾,緩緩挪動頭部,輕輕扳開他放在腰上的手,悄悄下床,撈起衣架上的浴袍穿上。
她同情的看著仍然沉睡的他,那只被她枕了一夜的手臂,至少將報廢兩天不能王作。
看見床頭的鬧鐘顯示十點十五分,她知道今天鐵定遲到,而她唯一的老闆此刻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絲毫不受陽光所影響。
她將窗簾拉上,免得等他醒時,眼也跟著瞎了。
肚子傳來的抗議聲,讓她決走到廚房找找有什麼可以吃的。
沒想到還沒走進廚房,她就已經看到餐桌上擺著足以餵飽三個壯漢的西式早餐。
「哇咧!這什麼?」她的雙眸因為眼前的食物而綻放出無比閃耀的光芒。
她不相信這些東西會是狄雨勳一大清早起來準備的,因為他睡得比她還熟。
不管是有人特地準備的,還是天上掉下來的,她都決定先坐下來吃再說,就算會像「神隱少女」中的爸爸媽媽一樣變成豬,她也認了。
她從生菜色拉開始吃起。很少有機會可以享用這麼豐盛的早餐,所以心情特別愉悅。
「嘿,竟敢自己先出來享用,也不叫我。」狄雨勳從後頭攬她,親啄一下她的臉頰。
「你醒啦!」正替手上的麵包抹上小紅莓醬。
「嗯。」坐到她身邊的位置。
「要不要吃麵包?」將抹好果醬的麵包拿在手中。
他搖頭拒絕。「麵包、蛋糕都是女人吃的東西。」
「既然不吃,那為什麼還準備?這裡隨時都有女人?」
「你不就是。」他隨口回答,沒想得太深。
她大口咬下麵包,用力咀嚼。「我想你沒那麼勤奮特地先爬起來準備這些,這是誰準備的?」
「李阿姨。」他起身為自己倒一杯咖啡。「每天為我準備早餐及打掃屋子,鐘點管家的一種。」
「她做很久了吧?」她假裝不經意地問。
「嗯,五、六年了吧。」他沒記那麼清楚。
「所以她很瞭解你,每天準備麵包、蛋糕類的早餐給你的女伴。」她的聲音聽起來不是很清楚,可能是因為咬著牙說的關係。
「呃!」直到現在,他才知道她所提的問題都只為了證明這件事。
「這間屋子你是第二個進來的女人,第一個是李阿姨,不信你可以問雷公他們,或者晚點李阿姨回來時也可以問她。」
她只是睞睞他,算是將他的解釋聽進去了。
真要計較過去的事,一定會早死。
「西式早餐吃來吃去就這些東西,我起床的時間又不一定,所以就叫李阿姨不要準備煎蛋類的熱食,以免冷了噁心。」他補充道。
「浪費!依你的習慣,她根本不用準備早餐,只要煮兩壺咖啡就行了。」今天的早餐大部分都落入她的肚子裡了。
「我也是這樣跟她說,不過她說早餐很重要,所以還是會準備這些,通常我都會意思意思吃一點,不辜負她的心意。」說完啜了一大口黑咖啡。
谷月岑抽出放在桌上的面紙拭嘴。「你今天要進工作室嗎?」
「嗯,待會兒一起走吧!」
「哪有員工和老闆同時間上班的?我看我先去好了。」就算他們已經公開,也不能這麼囂張吧?
「都來多久了還吃這套?何況昨晚不是已經和雷公他們說清楚了,他們不會介意的啦!」拿起一根芹菜棒把玩。
他的話讓她想起昨晚洪盈茹的態度。
「欸,除了前任助理外,是不是還有其它樓層或辦公室的女生暗戀你?」狄雨勳應該不知道洪盈茹的心意。
他聳肩。「暗戀不就是偷偷愛戀的意思,我怎麼會知道?」
「如果有別的女人向你表白呢?」試探男人好像變成女人的專利了。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難道因為對方表白我就得遷就嗎?不要問這種沒營養的問題。」他緊蹙眉頭。
「喔。」
她本來想再問他對洪盈茹的看法如何,但看他對這話題如此嫌惡,就把話當早餐吞回去了。
「我去換衣服。」谷月岑迅速起身,將尷尬的氣氛丟給他一個人獨享。
狄雨勳目送她,沒多想她為何會突然問這個問題?
當女人會問這些假設性的問題時,就表示她開始在乎你,所以這感覺其實還不賴,但不能常發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