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幹麼像是要趕火車似的走得這麼快?
紀庭然本來是很悠哉的邊走邊欣賞飯店的景觀設備,可是沒想到屈劭澤卻愈走愈快,害她還要小跑步才跟得上。
台灣現在是冬天,可這兒四季都是大熱天,稍微動一下汗就冒出來,現在她身上已經全身是汗了。
「劭澤,你待會兒有事是嗎?」她不禁追在後頭問。
「沒事啊!」他腳步略停的回頭看向她,見她追得有些吃力,兩邊臉頰被太陽曬出兩坨紅暈,額上細汗密佈,覺得莞爾又心疼,不禁張望了下四周,確定沒人,他朝她伸出了手。
她頓了下,隨即漾開笑容,把柔荑放進他的大掌裡讓他牽著。
兩人步調相同的走,心裡頓時感覺踏實了。
她可以理解他因為身為主管,在飯店裡必須要避免與任何人有過於親密、不合宜的舉止,所以方才一直跟她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只是走那麼快就很奇怪了。
她納悶的又問:「可是你為什麼好像在趕時間?」
屈劭澤怔了一怔。
趕時間?他有表現得這麼明顯嗎?
薄俊的唇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弧,他賣起關子。「等等你就知道了。」
「幹麼要搞神秘啊!」她嗔睨向他。
他沒再多說,只是堅定的牽著她,走過處處可見巧思的步道,抵達了紀庭然未來五天要居住的豪華VILLA。
「哇∼∼好漂亮哦!」紀庭然忍不住驚喜低呼。走進院子,放眼望去是半露天的客廳、精巧的泳池、雅樸的發呆亭……
她還在欣賞,冷不防就被一個強勁力道給拉了過去,緊接著嬌軀落入一個緊密的擁抱裡,黑影迎面而來,隨即,愕然微啟的嘴唇被牢牢封住,屬於男性的陽剛氣息植入她的呼吸裡。
屈劭澤扣住她的後腦,輾轉吮吻那粉嫩的唇瓣,靈活的舌頭撬開她的貝齒,長驅直入的翻攪,以舌尖徹底的愛撫她唇腔內的每一寸,品嚐彼此的滋味。
他的吻熱情又霸道,她想要回應同樣的熱情,卻招架不住他鷥猛的攻勢,只能嬌弱的不斷嚶嚀喘息,藕臂如籐蔓攀住他頸項,以支撐自己虛軟的身體,柔順的迎向他的探索。
情慾之火熊熊燃燒,他們從客廳一路吻到了臥室,碰散了床柱上的簾幔,雙雙倒臥在柔軟潔白的大床上。
飄逸的白色簾幔隨著微風輕輕飄揚,點綴出一室的浪漫氛圍,也將床鋪圍成了一處私密的兩人世界,為即將展開的火熱纏綿做了最好的屏障。
「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麼趕時間了嗎?」屈劭澤半覆在她身畔,情慾渲染的嗓音低醇而性感。
燒融的腦袋瓜子稍稍運轉,紀庭然這才恍然大悟。
原來他那麼趕,是想節省時間,盡快抱她!
「該不會看到我就都是滿腦子的色情吧?」受他侵略的瑰紅唇瓣微噘的說出調侃,睇視他的目光充滿了嬌媚。
「我不否認啊!」他一點也不客氣的開始解開她在腰間打結的襯衫衣擺,和牛仔短褲的鈕扣,還一邊解釋:「我可是血氣方剛的正常男人,守身如玉半年多,看到自己心愛的女人,當然會滿腦子色情了。」
「真的有這麼乖?」她瞅著他,青蔥玉指也不遑多讓的隔著衣料在他胸膛上畫圈圈。
「當然,你可以實際驗證。」她輕率的挑逗卻效果顯著,他喉結滾動了下,眸色更加黯邃了。
「你有足夠的時間讓我慢慢驗證嗎?」她擔心他還在上班時間,要是親熱到一半要喊停,她可是不依哦!
「放心,在進來房間的那一刻,我已經下班了。」捉住她頑皮的柔荑,他懲罰的輕嚙那漂亮的指尖,跳躍著火焰的眼瞳魅惑的鎖住她迷濛的美眸,再一口一口含吮。
紀庭然像被蠱惑似的怔住了,電流從指尖傳遞陣陣的酥麻通過她的每一個毛細孔,她不禁害羞的察覺到光是這樣被他注視、吻著指尖,下腹便汩出熱潮,濕潤著最私密的地帶。
她曲起修長的腿纏上他勁健的大腿,空虛的胴體渴望更加貼緊他。
屈劭澤瞭解她小動作的涵義,另一隻大掌旋即順著她勾起的曲線來回撫摸,身子也往下移,吻上那潔白的膝蓋、滑嫩的大腿。
那搔癢般的輕吻帶來了奇異的感觸,她興奮的顫抖著,不禁下意識的揪住他的肩膀。
「寶貝,我喜歡你的敏感……」
他抬眸笑凝著她,游移的手來到她牛仔短褲的邊緣徘徊,便又惹得她一陣哆嗦,當她正想抗議的時候,他的手卻突然從褲頭向下探,覆住那三角地帶,令她倒抽口氣,嬌軀情不自禁的拱起。
他推高她襯衫裡頭的小可愛和胸罩,雪白的渾圓頓時曝露在空氣中,櫻花般粉嫩的花蕊無助的挺立,誘人採擷。
他埋進她的深壑間,貪婪的嗅吸著專屬於她的女性幽香,另一手揉撫著一隻豐盈。
她的手捧住他的頭顱,指尖沒入那墨黑柔軟的髮絲裡,不由自主的將他更壓向自己,細柔的吟哦自她喉間逸出。
「劭澤……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他吮吻她性感的唇瓣。
蟄伏的慾望被徹底挑起,她熱情如火的回吻著他,雙手開始急躁的要解開他的衣服。
她的回應挑起他益發狂野的慾念,他將擱置在她腿間的勁健長腿曲起,大腿在她的女性私密處磨蹭,誘出她更強烈的渴望,不禁心癢難耐的扭動起嬌軀。
想念對方太久了,原先想慢慢來的前戲亂了步調,他們剝去彼此的衣物,渴望感受那合而為一的極致快感。
她濕潤的等待著他,昂揚的堅挺來到屬於他的位置,挺進、深入……
酥麻的電流竄過,她呻吟,他喟歎,歸屬的滿足填滿胸臆。
她的緊密溫暖的包裹著他,他硬實又灼熱,像烙鐵般埋進她身體,她的腿攀夾在他的腰間,任他要帶她飛上天堂,抑或是要在浪潮中沉浮,她都全心全意的依附他。
就像她遺失在他身上的心,他若珍惜,她便幸福快樂;他若輕忽,她便傷悲難過。
「劭澤,我愛你。」她忽然有感而發地說,雙眼因感動的淚水迷濛。
屈劭澤的心口一陣暖熱,他以行動回應,力道堅定的擁緊她,抵進那柔軟銷魂的深處,激出她嫵媚的嬌吟。
他佔有的節奏彷彿在訴說著愛語,她的媚聲吟唱就像是附和他的配樂。他強猛的抽撤,她愉悅的迎合,他們律動著美妙樂章,一同攀上情慾的巔峰,共赴歡愉的天堂……
如果不是王琮榮說了一句「晚一點一起吃飯」,屈劭澤實在不想離開VILLA,不想離開有紀庭然的大床,打算和她耳鬢廝磨一整夜。
他先帶紀庭然去看了看他住的員工宿舍,換上便服,然後直接去找住在隔壁的王琮榮,三個人一起到飯店內附設的餐廳吃晚餐。
「庭然,因為還沒有正式開幕,所以目前只有三個餐廳有試賣,你喜歡吃哪一種?」王琮榮熱情招呼。
紀庭然三個餐廳都探頭瞧了瞧,拿不定主意,便打算以屈劭澤的意見為意見。「你喜歡哪一種?」
屈劭澤哂然一笑,與她十指交扣的手抬起來敲敲她的頭。
「別問我,各部門主管會一起試菜,然後才給意見決定菜單,所以我們都反覆吃好多次了,主要是你想吃哪種。」他知道她是體貼的想依著他的喜好。
紀庭然苦惱的嘟起唇,視線在三間餐廳中徘徊,猶豫不決。
「王大哥,你可是總經理耶,哪間最好吃應該由你推薦啊!」
「說的也對。」屈劭澤附和。
「好吧。」王琮榮想了想。「那就吃燒烤吧!」
三人一同走了進去,服務人員認出是總經理和客房部副理,態度特別恭謹小心,顯得戰戰兢兢,甚至有人趕緊通報餐廳經理,說總經理微服出巡到這兒來了。
點了菜之後,他們開始閒聊,現場還有演唱可聽。兩名表演者背著吉他在桌子之間遊走,可以看得出來正式營運客人多的時候,氣氛會很熱鬧。
「r就目前看到的部分,感覺怎麼樣?可以給我們一點意見。」三句話不離工作,王琮榮人下班了,心還是沒下班。
「這不是我的專業,我不太懂,不過依我這個外行人來看,這樣已經很不錯了。」紀庭然坦白講,即使坐了下來,椅子還是刻意和屈劭澤靠得很近,連手也都一直牽在一起。
人家說小別勝新婚大概就是這個道理,換下制服的屈劭澤,在私人時間裡是一刻也捨不得放開她的手,畢竟她也只能待短短的五天就又要回台灣去,所以要好好把握時間。
「你有空可以常來玩,免得劭澤太寂寞,待不住,我就少了一名大將了。」王琮榮笑說。
「王大哥,我哪會這麼沒毅力啊!」屈劭澤連忙替自己辯解。
紀庭然笑睇了眼一旁的男友。「為了這份工作,他連我都肯丟下了,怎麼可能會待不住。」
這答案是說給王琮榮聽,但挖苦暗諷的對象可是屈先生。
「欸?好像有一點翻舊帳的意味哦!」聽見埋怨指控,屈劭澤佯裝出一臉心虛的樣子,其實還滿怕她忽然又盧起來,那就麻煩了。
畢竟感情生活要無後顧之憂,才能全心全意的衝刺事業啊!
「誰說是舊帳?還沒有成為過去式呢!」紀庭然頑皮的捏捏他的臉頰。
王琮榮哈哈大笑,打情罵俏總比冷戰鬧彆扭好多了。看他們感情依然融洽,他就可以放心了,他可不想承擔壞人姻緣的罪過哩。
接下來的時間,他們有說有笑、大啖美食,屈劭澤和紀庭然總是會互相照應,幫對方張羅食物,兩人的互動十分甜蜜。
屈劭澤對紀庭然的來訪十分高興,除了上班時間不得已,他眼裡、心裡都只有她。
然而,他卻渾然不知女友來訪的事情,已經在部分女性員工中造成了不小騷動,有人還為此心碎難過……
「屈副理的女朋友來了……」
「屈副理的女朋友好漂亮……」
「屈副理的女朋友就住在夢之閣……」
屈劭澤的頭號仰慕者——席拉,向來對屈劭澤的消息就比較留意,而這一次關於他的消息更是如火如荼的傳啊傳。
嫉妒在心頭作祟,席拉甚至還偷偷跑去紀庭然住的夢之閣,看她到底長什麼樣子?
才在想著屈劭澤,就見他走進SPA館,席拉眼睛一亮,綻放笑容。
「屈副理,怎麼有空到SPA館來呢?」她立即迎上前去。
「席拉,我想麻煩你幫我安排明天下午兩點,夢之閣的客人要做SPA。」屈劭澤沒多想的請她幫忙。
「好的。」本來看見屈劭澤來到SPA館很高興,但一聽見他是幫女友代約時間,席拉的笑容就差點垮下來。
「你要幫我派手法好一點的服務人員哦!」屈劭澤一心只想給紀庭然最好的體驗。
「就我自己嘍。」席拉對自己很有自信,另一方面,她也想去會會那個女人,看她到底有多漂亮,能夠霸佔住屈劭澤的心,讓他不看其他女人一眼!
「好,那就麻煩你了。」交代完事情後,屈劭澤沒有多逗留就走了。
席拉黯然的看著他愈走愈遠的背影。
瞧他對女朋友那麼在意呵護的樣子,她多希望自己就是被他在意呵護的那個人啊!
可是,她這樣被動的等待,他什麼時候才會注意到她呢?
或許……她該更加主動?
男人應該都是這樣的,送到嘴邊的肥肉,沒有不吃的道理,況且她條件並不差,如果主動的話,不可能會被拒絕的。
嗯,就這麼辦!
峇裡島的SPA世界聞名,來到峇裡島,幾乎沒有一個人不做SPA,紀庭然也不例外。
屈劭澤說今天替她服務的是SPA館的主任席拉,手法和功夫一流,接待態度也非常好,對她讚不絕口。
懷著好奇與期待的心情,紀庭然做了嘗試,雖然按摩指壓真的很舒服,但她卻莫名有種被打量、端詳的感覺。
而且席拉的探問太頻繁,問題的內容也太私人,讓她很後悔一開始怎麼沒假裝自己不懂英語,這樣就可以不必回應她的問題。
這會兒,是有一就有二,就二就有三,她又礙於顧及屈劭澤的身份及面子,想對同事們和悅親切些,以留得好印象,所以不好意思太端客人架子,忍耐著席拉的過度好奇和過度健談。
「……屈副理一個人來到峇裡島工作,紀小姐你都不會擔心嗎?」席拉意有所指的探問著。
「不會啊。」紀庭然趴臥在特製的躺椅中,懶懶回應道。
即使擔心也要說不擔心,她和她還沒熟到談論太深入的問題。
「可是女人用心思考,男人用下半身思考,一旦感到寂寞,很容易向外尋求慰藉。」她繼續動搖她的信心,離間他們的感情。
「他不是一般的男人,我相信他。」眼簾輕闔,唇瓣微勾,淺淺一笑,她答得很篤定。
他如果是一般男人,就不會放棄待在女友公司的安逸和保障,而為了避免閒話,辛苦的另尋出路了。
「紀小姐這麼漂亮,難怪這麼有信心了。」席拉拿著石缽和毛刷為她敷背,看著她窈窕的曲線、細滑的膚質……全身上下無一處不美,顯然是個嬌滴滴的千金小姐,她不禁澀澀的稱讚。
「我的信心是源自於他。」她謙虛地說。
他們如此相愛的事實刺痛著她敏感的心靈,嫉妒的心情勾惹出內心深處的競奪衝動。
「是啊,屈副理真的是個優秀的好男人。」這點席拉倒是和她英「雌」所見略同。
紀庭然噙著笑,沒否認。
現在的屈劭澤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天空,整個人意氣風發,渾身散發著自信光采,反而更加有魅力。
雖然沒聽到她的回應聲,但席拉還是沒停下她的嘴巴。
「現在的好男人已經不多了,別說屈副理還沒有結婚,就算結婚了,反正他的伴侶又不在他身邊,識貨的女人還是會主動去接近他的。」她故意在話裡表明自己的心態。
「知道有我的存在,還故意去接近他?」她閉目挑眉,不以為然。
「當然啊。」至少她就這麼想。
紀庭然扯了扯唇。「接近他也沒用,他不會丟下我的。」
這席拉很奇怪,到底想跟她爭辯什麼?
希望她附和她,說屈劭澤一定會難耐寂寞,才願意停止嗎?
「如果不計較名分,其實不用強迫他丟下正牌女友,只要能接近他,和他在一起就好。」她講得理直氣壯的,一點也不覺得過分。
反正正牌女友長時間在台灣,陪伴的工作就由另一個女伴來頂替,豈不是兩全其美嗎?
刺耳。紀庭然睜開眼睛。
她感覺很不對,這已經不是閒聊了,像試探、像挑釁、又像示威……
席拉仍繼續手上的工作,慢條斯理的把她背上的泥漿塗勻。
氣氛不是悠閒舒適的,反而透著一股淡淡的火藥味。
「之前我們館內在安排手法流程時,屈副理也來充當顧客,正好是我搭配他呢……」完成塗抹工作,她收拾著用具,一邊用愉悅的口氣炫耀她曾和屈劭澤有過的接觸。
她不想聽!
這席拉不但奇怪,還愈來愈惹她討厭!
「不好意思,我有點睏,可以趁敷背的時間小憩一下嗎?」紀庭然阻止她的滔滔不絕。
話被打斷,再加上她這麼說,席拉的表情僵了一僵。
「好的,你休息,時間到我再過來。」她公式化的說,隨即不悅的拿著用具走開。
藉著地利之便,她一定可以滲透到屈劭澤心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