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上班之後,也不是第一件事都讓她覺得開心,有一件事就讓她從回公司上班的第一天開始鬱悶至今。
公司同事們說:「褚姐,很幸福厚?瞧你都變福泰了。」
又說:「褚秘書,你的月子做得不錯喔,以前像是一陣風就可以把你吹走,現在颱風來了也拿你沒轍,有補有差,很好。」
好?
好個大頭啦,她一點也不好!
她真的有胖這麼多,胖得這麼明顯嗎?
雷競和媽媽都說不會,說剛生完孩子,做完月子,胖一點點是理所當然的事,不長點肉身豈不是有問題?
他們說得天花亂墜,直說她以前太瘦了,現在穠纖合度剛剛好,比以前做小姐的時候還要漂亮好幾倍,害她信以為真,結果……嗚嗚,全都是騙人的啦!
可是,她能怪他們嗎?體重計的數字明白顯示了她在懷孕前和生產後的體重,足足差了有六公斤這麼多,而她竟然還相信他們說她只胖了一點點的話?她真是個笨蛋。
羅馬不是一天造成的,她身上這六公斤肥肉也一樣,是她自己不知控制又能怪誰?
只是那變胖就等於變醜的鬱結一直梗在她胸口,即使沒有人說她現在的模樣變醜了,她還是覺得悶呀。
再加上今天在女用洗水間裡無意聽見了某兩個女有的對話後,更是令她悶得都快要死了。
那兩個聲音聽來不像是公司任何一個人,因為才敢這麼直白大膽的批評她,覬覦著己婚的雷總裁。
「每次看都覺得他好帥,又有能力,真的好棒。」甲女以帶著夢幻般的語氣說。
「就是呀,年紀輕輕就擁有一家這麼知名又賺錢的公司,真的好厲害。」乙女附和道:「好像小說中的男主角,年輕,英俊,多金,而且職業還是個總裁,真沒想到現實生活中還真有這種男人。」
「只可惜已經結婚了,如果他未婚的話多好。」甲女歎息道。
一開始,這兩個女人只是談論著迷人的雷總裁,對著她的老公流口水,沒料到在一聲歎息完之後,她們就突然轉話題攻擊她這個無辜的人了。
「他那個老婆你有沒有看見?」乙女說。
「哪一個?她今天有出現嗎?我聽說他老婆也在這間公司裡上班。」
「就是剛才會議進行中,送資料進會議室的那個女人。」
「那個胖女人?」難以置信兼跌破眼鏡的驚愕聲,「你是說真的嗎?」
「對。」
「那個女人……我已經忘了她的長相了,但是記得很大一隻,他怎麼會娶一個像只大象的女人?」
大象?褚爾爾在隔間的廁所裡瞠大雙眼,差點沒吐身而亡。
「聽說他們是先有後婚的,結婚才半年多而己,孩子都生下來了。」
「所以他們是奉子成婚的?」
「想也知道是,否則像她那樣的女人,憑什麼獲得青睞?」
「聽說她原來好像是他的秘書。」
「不是原來,現在也還是,由此可見她一定是自己爬上雷總裁的床,然後幸福的懷了身孕,才得以嫁入豪門的。結果,人家根本就不喜歡她也不愛她,為了孩子才勉強娶了她,等孩子生下來就迫不及待將她打回原形,讓她認清楚自己永遠只是一個打雜的小秘書的身份。真是可憐。」
「這叫自作自受,可憐的應該是奉兒女之命娶那個心機女的雷總裁吧。」
「真想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會離婚。」
「應該快了吧。」
回想起那兩個女人的對話,褚爾爾還是有那種想要吐身而亡的感覺。
那兩個八卦女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呀?真是氣死她了!
其實她並不在乎別人因為嫉妒而說一些五四三來酸她,或詛咒她婚姻不幸福的,反正她自己知道自己很幸福就夠了,問題是在於,那些「胖女人、像只大象」的字眼,真的讓她很受傷呀。
她真的有變得那麼胖嗎?竟然用大象來形容她,實在太傷人了。
但是她之所以會覺得受傷,就表示她們確實戳到她的痛處了。實話傷人,這句話實在是太有智慧了,真是可惡!
「唉。」
「幹麼歎這麼大一口氣?」老公從房門走進來,剛巧看見她大歎一口氣的模樣,便有此一問。
看著身材挺拔、十年如一日都沒改變過的他,她更加哀怨了。
「你幹麼長這麼帥呀?」她瞪眼道。
雷競呆了一呆,「什麼?」
「我說你幹麼長那麼帥,又這麼優秀啦,老是成為別的女人覬覦的對象,連帶我也受到波及。」她悶悶的瞪眼道。
「發生了什麼事?」他走到她身邊坐下,雙手摟抱著她柔聲問道。
「沒什麼。」她撅嘴的說,才不想讓他知道別的女人說她像只大象。
「沒有的話怎麼是這種語氣?還有剛才說「受到波及」是怎麼一回事?有人欺負你嗎?」
「你覺得你老婆我是這麼容易被人欺負的嗎?」她白他一眼,反問道。
「那到底是什麼事?說出來,老公我才好替你解決呀。」
她懶洋洋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才慢吞吞的地他說:「這件事你幫不上忙。」
「你不說出來,怎麼知道我幫不上?」他挑了挑眉頭。
「你能幫我減肥嗎?」
他的眉頭瞬間皺了起來,「減肥?」
「嗯。」
「你哪裡肥了?」他沉默了一會兒,問她。
她給了他一個「反正跟你說,你也不會懂」的眼神。
雷競有些無奈,但回想生產完後的這段期間,她總是在不知不覺中眉頭輕蹙的模樣,他又覺得,其實只要老婆高興,有什麼不可以呢?
不過先決條件是,她得答應他一件事才行。
「不許傷害到身體健康。」他認真的交代道。
她立即笑逐顏開,然後給他一記響吻,「你放心,我才不會亂吃減肥藥,我打算用運動的方式瘦身,大概一星期去健身房上兩三堂課。」
她的計劃讓他覺得有些好笑。
「這樣會有效果嗎?」他似笑非笑的問她。
「只要能消耗熱量和流汗,應該都會有作用才對,不是嗎?」她也說得不是很確定。
「既然只要消耗熱量和流汗就有效,那你何必捨近求遠?」他說。
「什麼意思?」
「我知道有一種可以在家裡做,既能消耗熱量也一定會流汗的運動。」
「何只一種?我也知道有很多運動是可以在家裡做的,但是重點是要持之以恆,如果自己不能堅持下去,就只能認命的健身中心讓教練督促了。」
「我會督促你。」
「你?」她懷疑的看著他,一臉不信的表情,「你要怎麼督促?陪我一起運動嗎?」
「當然。」他嘴角微揚,露出意有所指的微笑。
「一起運動是個好辦法,但是如果你也偷懶,不能持之以恆呢?」她問他。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他斬釘截鐵般的說。
「你怎麼能如此有把握?工作忙的時候,你回來都累癱了,哪還有力氣陪我運動呀?」
他靠向她,輕咬著她的耳朵以氣音說:「我什麼時候荒廢了和你做愛這件事了,老婆?」
她呆了一呆,轉頭哭笑不得的看著他,「請問你說的運動是什麼運動?」
他挑逗的朝她咧嘴一笑,然後不疾不徐的回答道:「當然是床上運動。」
褚爾爾翻了一個大白眼,她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