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太讓人難以置信了,沒想到這事竟會和「那人」扯上關係……」脫去身上的黑衣,奉冉直到現在仍不敢相信。
皇甫陵不語,坐在玉雕椅上,薄唇抿成一直線,臉色陰霾。
「王上,這事該如何辦理?抓回的殺手全都服毒自盡,根本沒人可以指認這事是那人和南風國之間的陰謀。」
這件事要是沒處理好,還是會牽連整個西陵國,因為與南風國勾結之人,不僅是西陵國的子民,還是朝廷裡位高權重的高官。
緊抿的唇輕啟,皇甫陵淡然的說道:「這事急不得,咱們先按兵不動。」
「按兵不動?」奉冉倏地拔高嗓音,「王上呀,您可別忘了初秋一到,東嵐國的新使者便會來討公道,眼看就剩下到兩旬,您怎還能這般鎮定?」
皇甫陵勾起一抹冷笑,「兩旬足夠了,那人既能和南風暗地來往這麼多時日,心思肯定不像外表那般忠良無害,要對付他這種狡詐謹慎之人,就得比他更有耐性,等他捺不住性子,再次行動……」
聞言,奉冉的眉頭稍微鬆了松,卻還是擔憂。「王上,您怎能確定那人會再次動手?他只要等到東嵐國的人來興師問罪,到時事情無法收拾,他的目的不就達成了,何必再冒一次險?」
黑眸閃過一道凜冽寒光,皇甫陵沉聲說:「他不願冒險,朕便逼他冒險,別忘了,他還有個弱點在王宮裡。」
「王上指的是……」奉冉眼睛一亮,終於笑了,「微臣明白了,王上果然英明。」
現下事情總算有了頭緒,連著三天吃不飽、睡不好,奉冉著實累壞了,伸長脖子不停地張望。
皇甫陵脫去髒污的黑衣,發現奉冉的怪異舉動,挑眉問:「你在看什麼?」
他的話語剛落,就見那扇緊閉的門扉被人推了開,走進來的正是蘇綠水,而她手上則吃力捧著一鍋香氣四溢、辛辣嗆鼻的川味火鍋。
「終於來了!」奉冉雙眼一亮,抖著鼻子,就要迎上。
「你做什麼?」皇甫陵驀地抓住他的後頸,冷冷說道:「把衣服穿上,滾回去。」
「衣服?」奉冉這才發現方才脫下一身黑衣後,忘了穿上衣物。
然而蘇綠水壓根不知內室裡有兩個光溜溜的男人,將火鍋放至外廳幾上後,便一臉粲笑的走了進去,「王上,奴婢準備了您最愛吃的川味——」
她話還沒說完,便驀地被皇甫陵給攬住,將她的小腦袋壓向他的胸膛。
「王上……」她羞紅了臉,推著他堅硬的胸膛,「您這是幹麼……」
空出一手制住她掙動的小手,皇甫陵一雙黑眸狠瞪著奉冉,語氣卻十分溫柔的對懷中的人兒說:「別看,這兒有髒東西!」
髒、髒東西?奉冉張大眼,低頭看著自己,這樣精瘦健美的體魄哪兒髒了?
她困惑的問:「什麼髒東西?您快放開奴婢,好讓奴婢清理……」
「不需要,他自己會走!」皇甫陵打斷她,黑眸再次瞪向那還杵著不動的奉冉。
「唔?」這麼好,髒東西居然還會自己走?
「王上……」奉冉嚥了咽分泌旺盛的唾沫,想著那同樣是他最愛的川味火鍋。
「咦,奉大人還沒離開嗎?」聽見熟悉的嗓音,眼睛被摀住的蘇綠水看不到人,只能揚聲問向緊攬著她不放的皇甫陵。
奉冉在一旁點頭如搗蒜,正要張口說話,皇甫陵再次射來一記凌厲的眼刀,眼神清楚寫著要他滾,否則後果自負!
眼看美食無望,奉冉只能沮喪地垂著雙肩,眼眶含淚,依依不捨的和那無緣的火鍋道別,黯然離開。
確定「髒東西」離開後,皇甫陵才將大掌挪開,健臂卻仍環著她的腰。
一時無法適應光線的蘇綠水眨眨大眼兒,這才瞧見攬著自己的皇甫陵竟渾身赤裸,臉兒一紅,連聲催促著,「王上,您怎沒穿衣物,會著涼的……」
唔,好害羞,可害羞歸害羞,她還是忍不住偷偷瞥看他精實的身軀……
發現她的小動作,皇甫陵好笑的張開雙臂,「要看便大方看,何必偷偷摸摸?」
「奴、奴婢哪有偷看!」被人抓包,蘇綠水這下羞窘的連脖子也紅了,「奴婢是在看王上是否有受傷,才不是偷看!」
「那看清楚了?」皇甫陵黑眸晶亮,淡笑又問:「要不,摸摸看如何?」說著,便拉起她的手,直接貼上他壯碩的胸膛。
嚇!蘇綠水反應極大,像被火燙著似的急忙抽回手,「別、別鬧了,王上不是餓了,火鍋都要涼了……」她真搞不懂,這男人為何這麼愛這弄她……
「綠水。」皇甫陵卻不打算這麼簡單就放過她,一步步朝她逼近,直到她退無可退,一雙腿抵上床榻前的小几。
「王上……您、您幹麼靠奴婢這麼近?」望著他如兩座如黑潭般深沉的利眸,蘇綠水心房鼓噪,怦怦、怦怦——心彷彿會在他的注視下,突地躍出胸口。
他、他為啥要這麼看她?那眼神深沉卻又閃著過分晶亮的光芒,就像是黑夜裡閃爍的耀眼星子,那樣的神秘、那樣的美麗、那樣的……懾人!
被那彷彿在下一刻便能將她吞進肚裡的灼熱目光瞧著,她的雙腿驀地發軟,一時站不住,跌坐於榻上。
皇甫陵跟著欺上,將嬌小的她困在身下,兩手撐在她肩旁,沙啞的嗓音有著濃濃的眷戀。「朕好想你……」說著,他再也忍不住三日見不到她的渴望,傾身,吻住她香軟芬芳的菱唇。
蘇綠水瞪大了眼,一時忘了反應,只能傻傻的感受他唇齒帶來的熱燙濕潤,他吮住她精巧的小耳,舌尖輕輕劃過她敏感的耳緣,吸吮著如珍貝般的耳珠,沿著她完美的頸線、鎖骨,再次回到她緊皎著的唇。
一陣陣酥麻倏地竄逼全身,蘇綠水僵硬的身子頓時一軟,可她仍不懂得該如何反應,儘管心如擂鼓、呼息滯礙,她還是睜著圓潤的大眼,呆呆的望著身上的男人半晌,皇甫陵終於發覺她的遲鈍,離開被他吮腫的紅唇,失笑的說:「你在發什麼愣?」她的反應還真是傷人啦!
這一問,喚回蘇綠水的神志,遲來的羞澀總算冒出頭,就見她渾身發紅,結巴的說:「王、王上,您、您怎能、怎能對奴婢這、這麼做……」
這是皇甫陵第幾次吻她?第一次是意外,第二次他突然昏倒……而這一次他的吻,就像是要將她給吃了一般,讓她無力招架……
「為何不能?」挑眉反問,「你是朕的女人,朕當然可以這麼對你。」
原來他還記得這事呀……俏臉泛紅,她伸起手抵住他想再次逼近的胸膛,強自鎮靜的說:「王上說得沒錯,可王上答應奴婢的條件尚未做到,所以在這之前……您不可以、不可以對奴婢……呃,為所欲為!」
真是令人害羞的詞兒呀,害她光是說,便羞得渾身發燙。
聞言,皇甫陵俊眸發亮,緩緩勾起一抹笑,「你是說,只要朕能準時上朝,你就會讓朕『為所欲為』?」這還真誘人啦,讓他胸口發熱,恨不得再次狠狠吻住她。
啊,他幹麼要特別強調那四個字啊?羞澀的點點頭,她咬著唇兒說:「對、對,只要王上能乖乖上朝,奴婢、奴婢任憑王上處置……」
任憑他處置?這下皇甫陵當真心花怒放了,唇邊那抹笑只差沒咧到耳後去,長指輕刷過她粉嫩紅唇,啞聲說:「朕明白了,但你也別忘了你的職責,記得用朕教過你的方式叫朕起床,明白嗎?」
想起他所謂的「方式」,蘇綠水真的很懷疑,自個兒怎沒因身體過燙而瞬間化作一道輕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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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數日,皇甫陵一反常態,寅時一到,準時上朝。
頭一日,一干大臣看見整整三年沒上早朝的王上,破天荒地出現在磐龍殿的龍椅上時,還以為是自己產生了幻象,然而在一陣你掐我、我捏你的混亂之後,確定龍椅上坐著的真是自登基以後從未上過早朝的皇甫陵時,眾人驚得下巴差點沒掉下來。
第二日,嚇歪嘴的人還是有,甚至有人懷疑王上裝病裝成真,燒壞了腦子……
到了第三日,眾人似乎較能接受這樣的「異象」,紛紛把握機會,上呈奏章。
直到過了第四日、第五日、第六日……大夥兒終於確定他們不知哪根筋接錯的王上開竅了,雖說他有大半的時間不是哈欠連連,便是直接打起盹兒,可……至少聊勝於無,有這樣的進展,已足以讓一干大臣高興得大肆慶祝個三天三夜。
然而文武百宮皆不知,這一切,全仰賴某人默默的「犧牲」——
盯著眼前熟睡的俊顏,蘇綠水一臉躊躇,粉頰泛紅,咬著唇兒立在榻前,遲遲不肯動作。
雖說這事她已做了不少日,可……可、可仍然無法「得心應手」,每日清晨仍要在內心掙扎將近一刻鐘,才能鼓起勇氣,將榻上的男人給「喚醒」。
「好,蘇綠水,今兒個也要一鼓作氣,閉上眼,很快就過去了,絕對不可以半途而廢、臨陣脫逃,絕對不可以……」
在喃喃自語給足自己勇氣後,她終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爬上榻,凝著那張俊美懾人的臉龐,狠狠給他親下去——
前幾日,只要她的唇碰到皇甫陵的薄唇時,他便會倏地清醒,捧著她的後腦,將吻加深,直到她氣喘連連、捂著胸口直嚷著她快窒息時,他才會像是隱忍著什麼似的將她推離,起榻更衣。
蘇綠水以為今日也會一樣,然而她沒想到居然失算了——
當她紅著臉兒將唇印上他的時,皇甫陵的確和以往一樣,捧住她的腦袋瓜子,熱切的吮吻她,可這一回,他卻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品亮燦爍的黑眸閃著火光,用毫不掩飾的渴望眼神直瞅著她。
而最、最、最反常的是,他……他他他——居然在脫她的衣服?
蘇綠水嚇呆了,一時間忘了反應、忘了掙扎,只是錯愕的瞪著雙眸,傻傻的看他剝去她的外衣……等等,他在扒她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