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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火 第九章 作者:易淳

  "這是什麼?"不可置信的女聲吼叫道,嫩若春筍的纖指顫抖地指著前方。

   "名冊、喜帖還有盒餅。"來人面不改色地回道,順道啜了一口茶。

   "名冊?"封晴境挑高一道黛眉,強壓下怒火。

   "當年我帶走的,共有七本,有誤嗎?"將疊在一起的名冊向前推了數寸,莫司昭好整以暇的應對。

   咬咬牙,她忍不住死蹙眉心。"你,堂堂禁軍副統,究竟是何居心?贖罪?示威?莫司昭,我不想同你打啞謎。"

   挺著六、七個月的大肚子,封晴境滿心的煩躁,再加上大夫說她肚子太小,一點也不像有六、七個月,孩子可能很難養活。

   她好擔心,只有一個人,真能養得活孩子嗎?

   又悠悠閒閒啜口茶,莫司昭平平淡淡地道:"都不是,不過因為看煩了它們,拿來物歸原主罷了。"

   "莫司昭!你欺人大甚!"用力一拍桌子,封晴境的火氣全上來了。

   "欺人?我欺誰來了?"

   "你將'三尊會'看得太扁,不欺侮人嗎?這七本名冊於會裡還有何用?都多少年前的東西了,名冊都不知變動了多少回。"氣沖沖地又拍了下桌子,她出口一連串地怒罵。

   一彈指,莫司昭頷首應道:"可不是,這七本名冊沒用啦!不過,還是還你,我看膩了。"又一聳肩,他將名冊又往前推了數寸,幾要跌下桌上。

   "你!"他的淡然自我,令封晴境氣急攻心,坐在椅上連連喘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喜帖,不看看?"拿起大紅帖子揚了揚,艷紅薄唇上浮起一抹幾不可見的淺笑。

   "你要論婚嫁了?恭禧。"興致缺缺的擺擺手,餘怒未消,她可擺不出笑臉。

   該死的傢伙,他難道不知道,不能惹孕婦生氣嗎?

   哪知他搖了搖頭,好心公答案。"是段語君與豐親王的婚事。"

   "什麼!"一聲驚叫,封晴境唬地站起身,又不適地跌坐回椅上,水靈靈的眸子幾要凸出眼眶。"語君被朱謹胤那混蛋連皮帶骨吞得一乾二淨了?"

   "說得真貼切啊!"對她一笑,莫司昭贊同地低語。

   一撇唇,她不怏道:"你又何必巴巴送來帖子?我與語君之間的關係不能讓人知道,封府與豐親王府又沒往來,豈不落人把柄?"

   "說的也是……你快生了?"前後無關的對話,莫司昭說來平淡。

   先是一怔,她隨即蹙眉,不善道:"是又如何?和你無關吧!"

   "孩子的父親不打算娶你?"對她的不善聽而不聞,逕自又問。

   "碰!"的一聲,封晴境抬手打壞結實的桃木桌,目光凶狠瞪著莫司昭。"那與你無關!不許再問!"

   "與我無關?我聽說任狂有意娶你。"啜口茶,對她的警告壓根不在意。

   "我不嫁人,除了孩子的爹。"垂下眼,心上一陣刺痛。

   無名……無名……多麼想呼喚他的名,一生一世呢,但她卻自己推開了那道機會,斬斷了他倆的姻緣。

   "孩子娶什麼名?"

   白了他眼,封晴境揮揮小手十分不耐。"你管這麼多做啥?你今兒來,又是為了什麼?"不待他答,她又搶道:"送名冊、喜帖還有那盒餅都只是幌子,告訴我真正的目的!"

   攤攤手,他揚起難得的笑讚道:"你還是這般聰明,我還當你會因情字難解而變傻呢!"

   "廢話少說,快把你的目的說出來,我沒心思陪你。"

   "好吧!我要你留意任狂,他能毫髮無傷地離開豐親王府,你不覺得可疑?"輕聳肩,他決定不再惹出封晴境的怒火。

   略一思索,她一擊掌道:"他來'三尊會'裡臥底來啦!"

   見他頷首,俏臉登時癡住。

   "那混蛋,就知不安著好心……你呢?又何必特來報信?"妙眸謹慎地瞥上莫司昭無什表情的面孔。

   "我閒,近來'三尊會'的活動緩下了,宮中刺客少了,我的空閒自然多了。想來看看故友,不成嗎?"亦真亦假的回笑,讓封晴境不知該不該信。

   "你走吧!頂著'叛徒'身份,不該再出現在我面前,咱們情誼早該斷了。"心煩亂了起來,她揮手送客,起身走出大廳。

   莫司昭也頗識時務,離開封府。

   *  *  *

   走回房內,封晴境坐在床沿,反身坐倒在床上,努力壓抑胸腹間的不快。

   "你這孩子,折磨了我七個來月啦!還玩嗎?小心玩掉你自個兒的小命,太不值得啦!"輕柔地撫摸圓潤的腹部,臉上是寵溺溫柔的淺笑。

   "小姐,用膳了。"恬兒端著幾樣菜,一一在桌上排放好。

   望了一桌豐盛菜色,封晴境笑了笑,搖搖頭道:"不了,拿下去吧。"

   "小姐,您又忘了大夫的交代嗎?若不多吃東西,您就沒有足夠的力氣生下孩子!"叉著腰,恬兒不快的斥責著。"語君要嫁人了呢!"莫名地封晴境冒出一句,要捂口時,為時已晚。

   "小姐,您在羨慕語君姑娘嗎?"小心翼翼地提出疑問,便看到封晴境黯然地別開頭。

   "無名公子不會回來娶您了,小姐!為何不願嫁給任公子?"恬兒急了,口不擇言地放大音量道。

   封老爺與夫人已在回府路上,在這之前非得讓任狂與封晴境結為夫妻才成,否則她忍受了這麼多年,到頭來難道只得場空?

   "恬兒,我說過了,除了無名我不嫁旁人。"封晴境也感不耐,妙目嚴肅地瞪著恬兒,一字一句堅定地道。

   "那無名公子身在何處?"

   "啪!"的一聲輕響,封晴境打了恬兒一巴掌,妙眸蓄滿淚水,刷白的櫻唇輕輕顫抖。

   "別再提他了,別再提任狂,滾出去!"顫聲道,她別過頭流下一串珠淚。

   默默爬起身,恬兒垂首遮掩目中異光,異樣溫柔地道:"對不住,恬兒太多話了,請您原諒。但,這些菜餚,您多少用一點,千萬別和自己的身子過不去。"

   別開首,封晴境無言地揮手趕人。

   輕轉身,恬兒默然退下。

   一踩出房門,她立即躲在一旁,觀察封晴境的動靜。

   只見封晴境靜立在原地半晌,輕輕抬手用手背拭去粉頰上晶瑩珠淚,深吸幾口氣平緩呼吸,才緩緩坐在桌邊,支頰望著整桌菜餚。

   歎口長氣,她拿起筷子無意識地撥動著菜餚,妙眸空洞無神地飄向遠方。

   "無名,你覺得我們的孩子是男是女?大夫說我們的孩子可能太小,有小產的可能……我好怕、好怕……你為何不在我身邊……"說著,她捂臉嚶嚶啜泣,不願放聲大哭。

   就算已到了絕境,她仍是堅強、高傲,讓人無法輕易扳倒的。

   極限!她已經快到極限了,心下的不安與煩鬱一天天累積成一塊磐石,牢牢實實壓得她松不了氣,卻又無計可施,外表又得裝得一副沒事人兒的樣……老天!她會不會在生完孩子後發瘋?

   她知道自己有足夠的毅力撐到平安生完孩子,而不會沒用的死在生產過程之中……但,那之後呢?

   用力甩甩頭,她強迫自己別往壞處去想,為了提振精神,她勉強夾了一口菜吃下。

   食不知味地吃完半桌菜餚,她才驚覺怎麼自己的胃口變得如此之好,且完全沒有反胃感。

   "這是怎麼一回事……"感到莫名的詭異,她放下筷子,瞪著一桌殘羹剩菜。

   "封晴境,你終於還是掉入我的陷阱中了!"恬兒大笑自門外緩步走入,一臉嘲諷地望著她。

   "陷阱?"靜靜重複那刺耳的兩個字,封晴境不解的蹙眉。

   她並不感到身體有什麼不快,一時間很難理解恬兒所謂的"陷阱"是什麼。

   "以'化功散'為調味料的菜餚,滋味頗不差吧!"冷笑數聲,恬兒插著腰,驕傲地站在封晴境面前。

   "你說什麼?"猛地站起身,封晴境連忙試圖運行內力。

   然而,內力卻如糖化入了水中上分一分地消失,丹田中感到一片恐怖的空虛……

   "你……"俏臉煞白,纖軀搖搖欲墜地顫抖著。"為什麼這樣害我!咱們是一同長大的啊!"

   "一同長大啊!"恬兒怪聲怪氣地模仿她的聲調,隨即仰天狂笑,似聽見了全天下最有趣的笑話般。

   "你是大小姐,不用做任何努力,就能擁有一切!憑什麼?你只是個任性的小姐,驕縱得叫人厭罵,為什麼你可以擁有我想要的一切!"

   "我擁有一切……"喃喃自語,封晴境垂首淒淒涼涼地笑了。

   "放心!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只是要你乖乖嫁給任哥便成了!"嘻嘻一笑,恬兒向後招了招手。

   任狂得意洋洋地走入,目露異光淫穢地定在封晴境嬌美、楚楚可憐的身影上。

   默默望著任狂,封晴境低聲問:"你們要的是封府的家產,是嗎?"

   她太自信了,以為任狂在種種條件都弱於她的情況下,不足為懼,反倒讓他有機可乘了……

   "你也是明白人,任哥!恬兒做得不錯吧!"嬌笑著依偎在任狂身側,志得意滿地睨視封晴境。

   "是啊!恬兒,你沒讓我失望,很好、很好……"詭笑著俯視她,任狂眸中染上了層殺氣。

   "啊--"一聲慘叫,恬兒渾身是血地倒在地上,雙唇如離水的魚,無力地一張一合。

   "蠢女人,你有哪點配得上我?還妄想飛上枝頭!"冷殘地彎著唇角,任狂左手上一片艷紅,血珠自指尖上一顆顆緩緩落下。

   "果然,你早就想除掉恬兒了……"慢慢走到恬兒身側,封晴境蹲下身探探她的鼻息,而後抬手合上她不願閉上的眼,儂軟的聲音空洞無神。

   "為了能得到你,她只是個必要的棋子。"冷笑數聲,他抬腿踢了下恬兒的屍首,不屆之情表露無礙。

   "我有什麼好?"無名不要她,真不明白任狂為何仍在執著?

   "總之我要你,嫁給我。"霸道地抓住她的纖肩大聲宣告道。

   在他眼底,失去武功的封晴境已是他的囊中之物。

   "你殺了我吧!我只嫁無名。"冷冷回道,她是不可能屈服的。

   "殺了你?不!我要你,假如你不願嫁,我就殺了你爹娘!"任狂的神情扭曲詭怪,雙眸是噬血凶殘的。

   他的話狠狠刺上她的弱點,封晴境緊咬著下唇顫抖著,怨恨地死瞪狂妄得意的任狂。

   別開頭,她氣怨地輕聲道:"我……我嫁……"

   得到答案,任狂仰天哈哈大笑,佔有地摟住她。

   "你終於還是我的了!"言畢,他俯首霸氣地吻住封晴境紅艷艷的細緻唇瓣。

   木然地任他蛇一般的舌在自己口內探索,封晴境無神的眸中盛滿淚水,緩緩滑下……

   無名……無名……咱們真的無緣了嗎……

   *  *  *

   策馬行在荒山野嶺間,黑色的大斗笠遮去男人大半張臉,但露出的下巴上有道猙獰的疤痕,往上隱沒。

   他穿著粗布衣衫的身軀如鐵塔般健壯結實,看來像是獵戶或苦力,但身上散發的氣勢又不卑下。

   專心趕著路,他完全不分神欣賞四周的美景。

   突然,他勒住馬,微微頂高斗笠,一雙溫和的黑眸炯炯有神地望向前方。

   七、八個拿著大刀的凶漢,正打算殺了一雙看來是夫妻的中年男女,奪取財物。

   並沒立即上前相救,他細細觀察那對夫婦。

   他們衣著是上好的綢布;繡工細緻就算是個粗人也知道價值不菲。那婦人身上並沒有特別華麗、複雜的首飾,只在髮髻上簪了一根簪子,上頭有顆拇指大的夜明珠,四周綴有數個圓潤晶瑩的珍珠。

   那可不是一般富豪之家能擁有的,更別提那男子配在腰側的玉珮,更是絕佳的精品。

   這樣一對夫婦照理說該帶有為數不少的奴僕才對,不可能單獨走在這遠近馳名的賊窩?

   莫非……嗅了嗅空氣,沒有一絲血腥味,看來也不是奴僕盡數被滅。

   好吧!再次壓低斗笠,男子有如只大鵬鳥,縱身蹦進大漢以刀圍成的圓圈中。

   "壯士救命!"婦人低喚,雖已年屆中年仍水靈靈的眸中,好奇有趣的神情多過恐懼。

   "秀娘!"無奈地輕斥妻子,男子對妻子的孩子心性一直束手無策。

   瞥望兩人一眼,他莫名有股親切感,於是動手如電,三兩下將數名大漢打倒在地上,哀哀呻吟……

   撣撣衣袖,他便要離去。

   哪知婦人竟一把扯住他的衣袖,笑容可掬道:"壯士請留步!你救了奴家與夫君,請受一拜!"說著盈盈拜倒,一手還扯著丈夫一同。

   連忙往一旁躲閃,他可受不起如此大禮。

   "別叫我壯士了,在下無名。"拱拱手,無名略微慌張地報上姓名。

   "無名呀……相公!咱們是否有聽過這個名字啊?"婦人回首扯扯丈夫衣袖,好奇地問。

   "在下封衛,多謝壯士相救。"男子朝無名拱拱手,誠懇地道謝。

   "唉呀!相公,你老是這麼文謅謅的,一點也不親切!"封夫人白眼睨了下丈夫,又親親熱熱地望著無名道:

   "無名公子,你別介意啊!我相公一向有禮得叫人生氣,其實他很好客的……對了!公子呀!你要去哪兒?"

   過度洋溢的親熱感,反倒讓無名侷促不安,無意識地直搓手。"在下要到杭州去。"

   "那正巧!咱們夫妻也是要回杭州。公子,你是去訪友嗎?"封夫人一拍手,笑顏更燦然可親。

   黝黑的臉孔猛地染上暈紅,他訥訥不能成言。

   封夫人一見,笑得可賊了,曖昧地問:"是要去會情人 !"

   "秀娘!"封衛輕斥,為妻子的口無遮攔朝無名投以歉然的一眼--不過,他本身也很好奇就是了。

   微微一征,無名總覺得封夫人的神態似曾相識,卻一時想不起來究竟在何時何人身上,見過如此活潑的樣子。

   "相公!你分明也好奇嘛!幹什麼不許秀娘問?"扯下丈夫湊在他耳邊嘀咕,封夫人可滿心不快了。

   "咱們與無名公子素昧平生,如此唐突成何體統?"擰了下妻子鼻尖,封衛薄責道。

   才不聽呢!封夫人反擰丈夫的面頰一下,警告他別出聲妨礙,又望向無名親切地笑問:"無名公子,你儘管說無所謂,咱們都那麼熟了,甭客氣害羞。"

   那麼熟?封衛差點沒昏倒,也不過一柱香不到,能有多"熟"?看來,他性格古古怪怪的妻子,程度更高出以往不少。

   無名也不可置信地瞠大眼。若是旁人來看,大概會以為他們已是十幾年的老朋友,誰會知道他們不過初識!

   "無名!說嘛!要是遇上了難處,咱們夫妻也好幫忙呀!"不死心地追問,一雙美麗的眸靈活地閃動。

   "封夫人的好意……無名心領了。"婉拒過度熱情的好意,他不以為有任何人能對他與封晴境有任何幫助。

   是他意氣用事離棄了封晴境,對兩人的誓言沒信心,可見得必定陷她於困難之中,只希望他還來得及去挽回,沒讓事情發展向不可收拾的地步。

   "別這麼說嘛!常言道:'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客氣什麼嘛!再說,咱們目的地相同,一路上也好做個伴,互相照料才是。"

   對於他的婉拒全然不予理會,封夫人仍是一徑不變的熱情。

   "夫人,無名受不起您如此看重,還是就此別過。"拱拱手,無名十分想逃走。

   "慢!慢慢慢!"拉住無名衣袖,封夫人反腿踢了下丈夫要他開口。

   "咳!嗯……無名公子,其實,一路上咱們夫妻時常遇著賊人,至今運勢一直不差,全平安躲過災難,但恐怕好運已告罄,急需找個人幫我夫妻倆,平安日杭州城。"十分耍賴的說辭,卻叫人無從反駁起。

   一時呆住,無名僵在原處不知所措。

   老天!他究竟給自己惹來多大的麻煩?他何必一時好心救人呢?

   "對嘛!無名公子,你別客氣啦!咱們互相照料,也免路上無聊!"封夫人猛點頭,心下知道無名十成十會屈服。果不其然,儘管無奈又復無奈,無名仍是頷首答應。

   不知為什麼,他無法討厭與封衛夫婦一同趕路的主意,也一直對他們有親切的感覺。

   "太好了!這樣一來,你願說出去杭州的目的 !"沒有遺忘一開始咬住的好奇,封夫人出口又問。

   臉龐不爭氣地漲紅,他啞聲道:"在下是去迎接妻子的。"

   意識到不講明,封夫人絕不放棄死纏爛打,無名只得招供。

   雖然與封晴境既無父母之命、亦無媒妁之言,壓根名不正言不順,但他早認定她為妻。

   那句誓言,他一直小心珍藏在心底。

   他是月、她是星……三五共盈盈……

   見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唇角一抹又甜又苦的淺笑,封衛與夫人默默對望了眼,悄悄退了數步,留給無名一個空間,而他們夫妻倆也好談談天。

   "更可惜,無名公子是個不錯的人材唷,"怨歎地望著無名,封夫人好失望的皺著臉。

   搖搖頭,封衛不苟同道:"咱們才與他相識多久?怎知他是不是人材?"

   "他是!因為討人喜歡。"一跺足,封夫人任性地道。

   "好吧!你說了算。"歎道,封衛一向拿嬌妻沒辦法。凡事都順著她。"以後呢?他是人材,所以?"

   "若不是他有妻子了,配咱們境兒多好。"握著雙手,封夫人眸中閃著過燦爛的光芒。

   "你別當喬太守了,境兒那種活跳跳性兒,只怕人家嫌她呢!"搖搖頭,他覺得妻子真是太異想天開了。

   "誰有膽嫌咱們家境兒!她長得漂亮、又聰慧,提著燈籠走遍全國……"

   "全國?"打斷妻子的話,封衛挑高一道濃眉。

   "全杭州城行了吧!"不甘願的改口,見丈夫點頭,封夫人喜孜孜又道:"也找不到比咱們境兒更美好的姑娘了!"啊,為人母的驕傲呀!

   "但境兒可不一定要。咱們一向放任境兒,沒理由在終身大事上限制她。"寵溺地點點妻子鼻尖,封衛可認真了。"哎呀!人家知道呀!說說而已嘛!"撒嬌地摟住丈夫頸子,笑容很是可人。"不過,境兒年紀也不小了,是該找個丈夫才是。"

   "我可不擔心她會嫁不出去,說不準咱們一回府,她就告訴咱們說,她明日要嫁人了。"笑道,封衛沒想到自己竟已言中。

   "她沒那麼亂來。"捶了下丈夫,封夫人隊嘴不快。

   聳肩笑了笑,封衛瞧見無名似乎已回過神來,正在等候他們一同上路。

   "走吧!無名公子在等咱們了。"摟著妻子走了上前。

   無名待他們走近,便道:"兩位有座騎嗎?"

   "沒有,那兩隻畜牲逃跑了。"歎口氣,封衛望了無名手上牽的駿馬。

   默默頷首,無名拿下掛在馬背上的行囊解下鞍繩,往馬兒臀上一拍,竟將馬兒放走了。

   "封夫人、封老爺,咱們走吧!"

   從驚愕中回神,封衛不自覺扯出溫和的笑意,與妻子若有所思地對望一眼。

   "如何,秀娘沒說錯吧!"封夫人得意地仰起下巴。

   "是,夫人慧眼識人。"封衛誠心地贊同。

   於是,三人便結伴往杭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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