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島上除了青山綠草以外,竟然全都是一片白色,而且那感覺並不讓人感到死寂,還讓人有種身處聖淨之地的錯覺,觸目所及全是一片潔淨的白色,街道、房屋、教堂,就連路邊的路燈也都是白色的。
向來她對白色就有種特殊的偏好,看到這樣的地方讓她從骨子裡升起一種興奮,好想進入那一片聖潔的擁抱之中,巴不得這艘遊艇趕緊靠岸。
「叫什麼名字?」她目不轉睛的看著前方的美景,根本忘了上一分鐘她還和這個男人在爭吵,現在就算他在她面前跳脫衣舞都吸引不了她的注意力。
「顏顥誄。」他開心的報上自己的名字,以為她終於想到沒問他名字這回事了,畢竟今天的見面他們都沒有自我介紹。
「我沒事問你的名字做什麼?」她連頭都沒回就潑了他一盆冷水。
顏顥誄一聽她這麼說,也清楚知道她對前方小島的渴望,不過他偏偏關上船的引擎還下了錨,表明不讓她太快接近小島,這讓她不高興的轉身看著他。
「怎麼了?」現在的她心思都在那座小島上了,只希望能讓她趕快到那邊。
「我還以為你是問我的名字。」他心中萌生了一種極端的不公平。連一座小島的魅力都比他大,這教他怎麼在她面前立足?
「我問你的名字又沒用。」她只要心情好哪還管他什麼嚴肅冷漠的表情,畢竟那只是用來在公事上的必須,在她的生活裡還沒必要天天板著死人臉。不過這男人大概是唯一讓她在日常生活中也想用嚴肅來應對的人。
「你不問我就不開船。」顏顥誄發起小脾氣來,這是第一回他希望女人一定得知道他的名字,以往,只要拿出錢誰不認得他是誰來著?
這下子可踢到鐵板了。
「你剛剛不是已經告訴我了嗎?」這男人在「番」什麼啊?他的名字有那麼重要嗎?他們之間是沒有自我介紹沒錯,可是也沒必要將船停在海中向她要一句問話吧!
「那不一樣,你不是問我的名字。」他知道她和以往在床上打滾的那些女人不一樣,可是也沒那麼大的差異吧!
「你……」她要拿這男人怎麼辦?有沒有人能教教她?不過想到沒人能在這孤獨的海面上救她,她只好歎了口氣,為了那白色的小島向他問道:「你好,我是范遲羲,請問你叫什麼名字?」
如果這男人敢跟她拿喬,她寧可跳海自已游過去。
他滿意的一笑,解除了她跳海的決心。
「你好,我是顏顥誄,請多指教。」
「指教就不用了,快開船好嗎?」
不過他好像沒聽到她的要求一般,踩著輕快的腳步走到她身邊,深深的吸了一口充滿海洋氣息的空氣才道:「知道我們現在在什麼海域嗎?」
「不知道。」雖然她懂得二十幾國語言,可是地理概念卻不是很清楚,畢竟她也不常到南歐,怎麼可能知道這一片藍色的海域是什麼地方。
「有人說,在不同的景致、心情下看海,會有不同的感覺。」他的笑容裡有種難掩的自傲,彷彿慶幸自己誕生在這片海域上。「人們傳言中的藍色愛琴海,就在你的腳下。」
他指著面前的小島道:「你面前的小島就是有藍色愛琴海上的白色珍珠之稱的米克諾斯島,她的美麗應該不用我多言,為了維持她的風宋,島上的人民每年都會進行兩次粉刷來維持這樣的雪白,這是我最愛的地方。」
愛琴海對他而言是個充滿感情的地方,要他來幾次都不會厭煩,尤其是面前的米克諾斯島是他最喜歡的地方。
范遲羲對他臉上的神采感到詫異,她還以為他只是個不學無術的敗家子,想不到對於一些事情,他還是有點特別研究的,連同剛剛對拿鐵咖啡的牛奶與咖啡濃度上的講究,看來,他敗家還不是敗得很嚴重。
他看了看腕表,囑咐她道:「時間快到了,仔細聽風中傳來的聲音。」
聽他這麼一交代,她真的屏氣凝神的豎起耳朵,隨著徐徐海風的吹動等著他所謂的期待,深怕會錯失什麼。
不久,一陣陣悠揚的鐘聲由遠而近傳來,清脆的、沉重的、莊嚴的,聽起來並不是只有一座教堂的鐘聲,好似有數百個鐘聲一起響起,讓她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看著他。
只見他一臉陶醉的閉上雙眼聽著絡繹不絕的鐘聲,好似一下子不會停止,看他這樣子,她也跟著閉上了雙眼一起傾聽著,若不是空氣中的鹹濕味道,她還真弄不清楚自己是置身何處。
這是她長那麼大第一次聽到那麼多的鐘聲,好像每一下都敲擊著她的心房,給她不一樣的感受,老天!跟這個男人來好像是值得的。
許久,在鐘聲完全停止之後,她才睜眼看著他,只見他一臉的輕鬆愜意,讓她不自覺的跟著漾起笑容。
「猜猜那座島上有幾間教堂,能夠發出這樣美麗悠揚的鐘聲?」一有空他就喜歡開著小艇過來這邊,並不靠岸,只是靜靜的聽著海潮和鐘聲,這樣他的心就會感到無比的平靜。
「大概有一兩百間吧!」她也聽不清楚,只是那感覺真的讓人很喜歡,好似寧願把一輩子的時間花在這裡,就只為了那鐘聲。
他搖搖頭,看著遠方的白色教堂,「這島上一共有四百二十間教堂。」
「四百二十間?」這數字簡直多得讓人咋舌,怎麼會有人肯花心思做了那麼多的錢呢?而且就放在這座可能一天就可以走完的小島上。
「這是這座島的特色之一。」也是他喜歡這座島的原因之一。
她看著面前的小島,心中蠢蠢欲動著,好想趕緊到島上去。
「伊珞和高橋財團合作的開發案是這座小島嗎?」如果是就好了,這樣她可以光明正大的時常跑這邊。
「當然不是,這座島的觀光資源還是有限,而且早就被進駐了,根本輪不到伊珞和高橋的開發。」他轉身靠在船欄杆上,又伸手到她背後想取下她綰髮的鋼筆,不過卻讓她反射性的立即閃開。
「那你帶我到這個地方做什麼?」這男人動不動就想打她頭髮的主意,若不注意一點,她的鋼筆可能隨時不保。
顏顛誅只是聳聳肩,又轉身看著小島。「既然出來玩就不要談公事了。」他一向不喜歡在不工作的時間裡談公事,不但倒了他的胃口,也掃盡了玩興。
「那我們現在要去哪?」地可不希望睡在船上,雖然他的船上什麼東西郁有,可是她還是比較期望睡在平穩的陸地上。
他指著小島道:「難道你不想踏上那個小島看看嗎?」
「當然想!」她的眼睛裡充滿美麗的光亮。「我看你講了半天,還以為你只是把船停在這裡,讓我對著小島觀望而已。」
「希望我開船嗎?」他的眼裡有著壞壞的神情。
「當然想。」
話一出口,范遲羲就有些後悔丁,他的目光裡有著不單純的企圖,也許他會拿小島來威脅她。不過她在心中也有最壞的打算,如果他真的那麼沒品的要脅她,她寧可自己游泳過去,反正她的體力還算不錯。
「求我!」他揚起有如惡魔般的微笑,眼底的捉弄毫不掩飾。
「求你我不如跳下去自己游過去比較快。」她還真的爬上了欄杆作勢要跳下去,不過他涼涼的聲音卻在身後傳來。
「我聽說最近米克諾斯島附近的海域有好幾條鯊魚出沒,好像有好幾個遊客都被咬傷了,你想當下一個嗎?」
聞言,范遲羲不疾不徐的下了欄杆,沒有一般人聽到鯊魚時的驚恐。
「沒關係,我不急,反正你的船總是會靠岸,我可以等你靠岸。」她一雙明亮的大眼帶著笑意看著他,雙手撐著欄杆愜意的嗅著充滿海洋氣息的鹹濕空氣。
他看著她閒著雙眼一臉享受的模樣,難免有些挫敗感,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也不懂她為何沒有一般女人會有的驚愕反應。
他的手不由自主的撫上了她的臉龐,雖然天色已經完全昏暗,可是她的臉龐仍然在黑暗中散發著光彩,而且那雪白柔嫩的肌膚讓他一直克制不了想觸碰的慾望。
范遲羲讓他溫暖的手嚇著,他粗糙的手掌碰觸她的臉頰,傳來的一種麻刺感,也像是一陣電流通過,她驚愕的睜眼並挪動了身子,拉開兩個人的距離。望著黑暗中顯得格外詭異的藍眸,她似乎看到那雙眸子裡有明顯的沉迷,而她卻被那雙眸子看得失了神。
兩個人似乎都被魔咒般的愛琴海海潮聲迷惑了,顏顥誄首先拉回自已的神智,他望著她晶亮的眸子和雪白粉嫩的臉頰,一股衝動讓他緩緩的低頭,吻住那黑暗中透著水嫩光暈的櫻唇。
他輕吮著她的唇瓣,舌尖輕輕的滑過豐潤的下唇,不經意的滑過她的貝齒,逗弄著被含在貝殼裡的粉嫩,希望她能夠迎接他的溫潤,讓他品嚐她的甘泉與她同享他的心動。
范遲羲雖被他突如其來的吻駭著而不知如何反應,不過卻讓他口中淡淡的咖啡香迷醉,感覺品嚐的並不是單純的吻,好似在猜測著他方纔所喝的咖啡,這讓她不由自主的也探出還殘留著拿鐵咖啡香的粉嫩觸碰他的探索,感覺著他傳來的陣陣咖啡香。
在得到她允許的反應下,顏顥誄更大膽的探入,輕吮挑逗著她的粉嫩、探索著她的響應,突然似乎有著淺淺的電流麻刺著兩人的觸感,讓他因感覺不真實雙手環緊她的腰際與頸項,進而加深了原本的淺吻。
她也察覺到他熱切的需索,她迷亂無保留的響應他的擁吻,原本無依靠的雙手自然環上他的頸項,隨後就感覺他的輕吻離開了她的唇,緩慢的往下移動吻著她雪白的頸項,敏銳的舌尖在那脈動上滑動。
范遲羲感覺到渾身泛起一陣陣陌生的戰慄,在睜眼的同時發現他溫暖的大掌正沿著她的腰際往下移動,將她緊緊的拉近他的軀體,因為兩個人身高的差異不大,敏感的下腹正清楚的感受著他的脹熱,他的手解開她的裙頭竄進她的短裙裡,在她圓翹的臀上輕柔的撫摸著,而且還有往下移動的趨勢。
這讓她又是一陣戰慄,可是下一秒她卻驚恐的將他推離,對他露骨的挑逗,羞紅了臉龐。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方纔他的手竟然大膽的隔著褲襪撫弄著她的私密,而她竟然對他的挑逗有了生理需求的反應。
「怎麼了?」顏顥誄不明就裡的問,不知道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方纔他們都很喜歡那個吻不是嗎?
「你……」她發現問不出口。這該怎麼講?剛剛她也響應了他的吻不是嗎?要問「你怎麼可以吻我」這種蠢問題嗎?
畢竟,無法否認她剛剛也很喜歡他的吻。
顏顥誄則是一臉興味的看著她的反應,大概知道為什麼了。她和那些和他一起玩的女人不一樣,他剛剛的習慣性動作可能嚇著她了。
「你還笑?」該說這個男人不知羞恥嗎?這樣不就連她自己也一起罵了,現在她真想喊救命,可是會這樣是她自已造成的不是嗎?
如果她不回來找這個痞子就沒事!
「是你太緊張了,這是人體很正常的反應。」他緩和著急促的呼吸,也和她保持安全距離,不過卻沒辦法緩和對她的渴望。
正常反應?
她當然知道那是正常反應啊!但問題是她怎麼可以對這個認識不到二十四小時的痞子有生理上的反應呢?
她轉過身逃避他的目光,背對他惡魔般的笑容,他卻無聲無息從背後環住她的腰際,粗淺的呼吸在她的頸間吐納著,讓她渾身起了陣痙攣,而他好似達成目標般的在她背後笑開,讓她氣得將他推得遠遠的。
老天!這個男人把她當作什麼啊!玩伴女郎嗎?這下子她可真的是羊入虎口,一開始怎麼沒想到他可能會有一些卑劣的行為呢?
「我們什麼時候靠岸?」她試著平復自己緊張的情緒。
她的清白可不想斷送在這艘遊艇上,如果不找機會離開這個男人的話,她遲早會陷落在這男人的挑逗功夫下。
顏顥誄笑了笑,模仿她剛才輕鬆的口氣道:「船總是會靠岸。」
他發現能看這個女人緊張的模樣真是一種快樂。而且他能想像她光裸的嬌軀在他身下扭動的模樣,不過他並不急把她扒光衣服在床上做運動,他還想多看看她不知所措的樣子。
「你別太過分!」她可以看見港口就在不遠的前方,可是他們卻仍然在愛琴海中飄道著,而且還沒人能告訴她該怎麼應付這個臉皮厚得連子彈都打不穿的男人。
「是你剛剛說不急的。」
范遲羲真想吐血翻白眼,怎麼有像他這樣的男人啊!
「我現在急好嗎?」
「那來吧!」他伸出雙手像是在等她投入懷抱一樣。「我們繼續剛剛沒做完的事。」
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如願的看著她氣得跳腳。像這麼好玩的女人,他真的難保證在火節過後,他會心甘情願的放走她。
雖說,他以前也有遇過像這樣的女人,不過他卻沒有想留下她們的慾望,可是對她卻不只是想玩玩而已的感覺。他從不以為自己是個佔有慾強烈的男人,現在卻只想著要怎麼留下她,捨不得她太早離去。
范遲羲蹲在甲板上,一手掩著自已的臉,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也不想面對這個男人了,她只能看著遠方的白色小島發愣,想喊救命的念頭還是沒打消,氣的是附近根本沒有船經過。
「跟我待在船上沒那麼可怕吧?」他也跟著她蹲在甲板上,一臉無辜的看著地。
范遲羲看了他一眼又別開臉,知道這男人正以裝無辜和裝可憐在博取地的同情,她已經不想再上當了。
他伸手拉拉她的衣袖,希望得到她的響應,只是不見她有任何反應,他也知道該適可而止,所以笑了笑起身打算走到駕駛艙。
「等等吧,等會就可以到了。」
她不敢置信的看著他的背影。這個男人真的懂得適可而止耶!這又是對他的一項新發現。
見他進了駕駛艙,她才起身看他,卻見他笑得有如偷腥的貓一樣,讓她趕緊別過眼。
現在她不確定三天後能不能如願的搭上回日本的班機了,這男人會輕易放過她嗎?
看來如果她想離開,還得找個避開他的好方法才能如願。
***
范遲義不敢置信的看著遊艇駛進了港口,心裡卻沒有半點的快樂,因為她以為遊艇會開進方纔他們看見的港口,卻沒想到他把遊艇開進了一個私人的港口,而且還是在小島的後方,好像距離他們剛剛看到的小鎮有點遠的感覺。
面前只有一棟白色的海灘別墅立在海岸邊,其它什麼都沒有。她不解的轉身以目光詢問著他,卻見他下了錨跳下遊艇,把遊艇固定在碼頭上了,然後扠著腰一臉不解的看著她。
「怎麼不下船呢?」他當然知道她為什麼不肯下船,可是他怎麼也不能表現得太明顯,畢竟是他誤導她,讓她以為他們的遊艇會停靠在米克諾斯的公用碼頭。
「這裡是哪裡?」老天!千萬不要告訴她這是他的家啊!
「我家。」他以肯定的語氣鄭重的告訴她。
老天真的沒有聽到她的祈求!
「我以為我們會去住旅館的。」她站在甲板上遲遲沒有下船的意思。
是不是因為她出門沒去廟裡拜拜,才會那麼不幸的遇上他?可是就算她出門真的沒有拜拜的習慣,老天也不能這樣處罰她啊!
「我有住的地方,為什麼要去住旅館呢?」他按下碼頭石柱上的開關,不遠處的房子立即燈火通明。「而且,我相信我住的地方比起旅館會舒適許多。」他做了一個紳士的動作要邀她下船。
范遲羲則是敬謝不敏的搖頭,她沒勇氣跟這個男人同處一室,尤其是經過剛剛的那個吻之後。
「我晚上睡船上好了。」
「那我陪你好了。」他一手攀上欄杆又跳上去。
「不用,我下去好了。」范遲羲也不管身上穿的是套裝短裙,一手攀著欄杆跳了下船故意和他錯開。
開玩笑,這艘遊艇上只有一張大得離譜的水床,讓他留在船上陪她還得了嗎?剛剛也聽他說了,那張床是他和出遊的女人一起「運動」的地方,她打死也不肯跟他留在船上。剛剛就是因為聽他介紹了整個船蹌的功能,才跟他有了一些口角。
她又不是讓他買來玩的女人,怎麼會和他在那「意義非凡」的水床上過夜?
一見她下船,他泛起邪邪的笑容,讓她沒來由的起了陣冷顫。
「你笑什麼?」哼,跟這種男人在一起她大概會提前白頭髮,光想著要如何防這男人就昏頭了。
「沒事。」他又跳下船,也不管她的抗拒就拉著她的手臂往別墅走去,他知道她的腳步有些遲疑,所以故意挑釁的問道:「你在怕什麼?」
「我怕什麼?」她反問似的問了自已也問他,可是面對他邪魔似的笑容,真的讓她有點心臟無力了。
他挑了挑眉等著她的回答,只見她沒來由的心虛,並換成她不停的拉著他往別墅走去,讓他忍不住的失笑。
打開門進到大廳,她不敢置信的看著屋內的陳設,竟然顯得簡單而落落大方,對他又有點另眼相待的感覺。她還以為大廳會有極浮華的陳設,卻沒想到只是簡單的圓桌木椅,樸素得讓她意外。
她挑了一張可以環視室內陳設的木椅坐下,廳內好似可以嗅出桌椅所散發出來的檜木香,簡單的木工裝潢不顯得單調,將室內佈置得溫暖可人,這讓她對於他的品味又加上了一分肯定。
「喜歡嗎?」他走進廚房拿了兩瓶礦泉水,一出來就丟了一瓶給她,隨後他倚在圓桌旁喝著礦泉水。
這間屋子裡所有的裝演都是由他自己負責的,就連木材的採購也沒有假他人之手,老實說,是沒有人知道他有這個藏身之處,因為他用了不同的名字買下這個靠近海濱的地方,除了他之外,她是第二個踏進這個地方的人。
「我喜歡木頭的香味。」她和妹妹不同的地方就在這裡,妹妹也喜歡自然沒錯,可是她喜歡的是湖泊景致,而她則喜歡圍繞在樹木清香裡的感覺。
「我也是。」他舉高了手中的礦泉水,與她乾杯似的飲了幾口。
「只有你住在這裡嗎?」只有他一個人住好像有點浪費了,可是照目前這樣子看好像真的是如此,她看到桌上有層薄薄的灰塵,好像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人到這裡來了。
他點點頭並坐到她對面的椅子上,「這個地方只能用船往返,我只是偶爾來住一晚,這裡沒有冰箱、瓦斯爐、電話等電器用品,除了我留在這裡的幾瓶礦泉水和這些照明設備、傢俱,這裡什麼東西都沒有。」
他指著一片黑暗的窗外。「如果肚子餓了,只能到船上找吃的。」因為他不想弄髒這個地方,也希望自己在這裡沒有任何干擾。
「我不餓,你放心。」她是不吃晚餐的,方纔的一杯拿鐵咖啡已經是破例。她看了下,找尋能休息的地方。「我睡哪?」一想到能睡在充滿檜木香味的空間裡,心中就有種難以言喻的快樂。
「你睡那間房間。」他指著主臥室旁的一間客房。當初弄這間房子的時候,他顧慮到可能會有人來這裡,不然他們一定得同床共枕了。
他是不介意,不過這女人卻可能把他宰了。
「我可以去洗個澡嗎?」經過一整天的奔波,加上剛剛海風的吹拂,現在她的身體充滿了黏膩感,只想舒服的沖個澡、睡個好覺。
「浴室在那邊。」他指著廚房旁邊的門。「盥洗用具裡面都有,可是只有男人用的浴袍。」他沒想到會帶女人來這裡。
范遲羲點點頭,迫不及待走進浴室,現在的她也沒想那麼多了,只想洗去全身的黏膩感,不過她清楚的知道她對這男人的評價,似乎又攀上了一層。
她笑了笑解下髮髻,按摩著緊繃一天的頭皮。
或許是一開始給他的評價太低了吧!才讓他一次次的提升了自己的價值。不過這個純白色的米克諾斯島真的深深吸引著她,如果能留下來一兩天,她真的願意。
只是,她還是想不通,為什麼他千方百計的不讓她離開希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