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心,聽說你回來啊!」
齊克雋.沃堯趕忙來拜訪老朋友。
「沃堯,你的消息還真是靈驗,才剛回京一天,你就聽到消息了。」
應無心放下手中的濃茶,端詳著三月未見的兄弟。齊克雋.沃堯正是京城裡赫赫有名的雋王府的世子,應無心與京城裡的王爺、親王皆有生意上的往來,也正因有這層關係,應無心雖是漢人,但卻能享受同滿人一般的特殊待遇,甚而皇上也曾延攬應無心人朝為官,不過倒是讓應無心給回絕了。
「我消息算是慢了,那些嫣翠樓的女人一聽到你回來,連客人都不見了,就等你召她們進絳日莊伺候,這等面子只有你應無心才有的起,別人可沒這等本事。」
齊克雋.沃堯羨慕的盯著應無心。到底他有什麼魅力?那些女人簡直把他當神在拜,連他這個雋王府的世子去請嫣翠樓的花魁,竟也給回絕了,說什麼是應爺的人了,真是的。
「看你好像對我有不滿的樣子,是不是雙雙不跟你啊?」
應無心看著兄弟眉頭深鎖的樣子,肯定又是碰了軟釘子。
「拜託……整個京城裡的花樓,雙雙算是我還看得上眼的,你都全包了,我還能如何?」
「呵呵呵……既然你這麼喜歡她,你去跟她說,說我不要她了,叫她跟著你吧。」
出乎沃堯的意料之外,無心該不會是腦子摔壞了吧,雙雙前幾個月,他還當成寶似的,怎麼一會兒功夫就不要了?
「別談這些了,這次我到景德鎮去帶了些彩瓷回來,以琺琅彩施繪於瓷胎上,這個應該可以賣到不錯的價錢,幫我跟敦王爺說一聲,他要挑貨,到絳日莊來,三天之內。」
應無心精準的商業能力,使得他在京城裡成了著名的富商,一堆王爺公子爭著巴結,只因為他絕對能帶回京城裡沒有的稀世珍寶,而這些都是用來巴結皇室的最佳禮物,只消說一聲絳日莊的貨,比什麼名牌聖旨還有用。
「敦王爺?你不是要幫沐爾親王挑了一批古董,怎麼不跟他做生意了?」
幾乎全京城裡的王爺、親王都跟應無心有過來往,而應無心決定把貨賣給誰,可就不是用官位可以決定的,純粹是他個人的喜好。
「沐爾親王?哼……他做人不實,絳日莊的東西賣給他,只會糟蹋而已。」
應無心冷嗤一聲,敢對他擺起王爺架子,京城裡還沒有人敢這麼對他。
「雋世子,請用茶。」
甜嫩的嗓音響起,打斷了兩人的交談,映兒端著一杯濃茶,來到沃堯的面前。
「你……是新來的?」
沃堯一臉興奮的看著映兒,好標緻的人兒,無心這個傢伙又去哪兒找來的?沃堯兩眼直直得盯著映兒。
「嗯……」
映兒點點頭,不敢停留太久,趕緊退了出去,原來他就是鼎鼎大名的雋世子,以前在君家好像有聽過的樣子。
「喂喂……無心,這個丫頭哪兒來的?」
沃堯意猶未盡的拉著應無心,滿臉好奇。看著沃堯一臉興沖沖的樣子,應無心竟感覺到有一絲的被冒犯的感覺,與沃堯的交情十幾年來,也從沒看過他問過自己身旁的女人,除了那個雙雙之外,兩人對女人的品味似乎有著十萬八千里的差距,也因此,兩人才可以相安無事了十幾年,而今天看到沃堯的反應,應無心微微感到不安。
「買來的。」
應無心可不想讓沃堯過於瞭解映兒,畢竟她是屬於絳日莊的。
「對對對……我老早就想問你這一件事了,聽說你昨天回京的時候,買了一個君家丫頭,花了八千兩啊?」
沃堯這才猛然想起,自己來絳日莊的目的,正是要順便一窺八千兩丫頭的面目。
「是又如河,她是我的丫頭,你可別動腦筋,不然我一樣不會對你客氣。」
不諱言的,應無心硬是被沃堯充滿興趣的態度給逼出了幾許的酸味,而內心佔有慾直覺的回絕沃堯的奢想。
「不是不是……我只是好奇,不過這八千兩花的值得,嗯嗯……值得。」
「值不值得是我來判斷,這可不關你的事。」
「好好好……別動怒,不說那個丫頭了,你當真要和沐爾親王撕破臉,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沐爾親王在朝廷內的勢力算是蠻大的。」
沃堯也知道應無心的死脾氣,可是在京城裡得罪這些王爺親王的,對他可是一點好處也沒有。「我想不想跟他做生意,決定權在我,他可管不著。」
「那好吧,我會去跟敦王爺說說看。」
沃堯轉身離開了廳堂,一走出廳門,隨即瞥見了映兒,映兒正跟著其他的丫頭吃著自己做的甜餅兒。
「雋世子要走了?」映兒露出笑靨。
「嗯……你叫什麼名字?」
沃堯一臉興致盎然,完全忘了應無心的交代,這也不能怪他啊,這個丫頭實在是太可人了!
「映兒!」
映兒甜甜的淺笑,自己已經完全接受了自己新的身份,映兒這個名字就是一個新的開始。
「映兒啊……你怎麼可以在絳日莊內吃糕餅,這不是不許的嗎?」
看著映兒手中的甜餅兒,沃堯倒真的訝異了。
「嗯……這個……雋世子要不要嘗嘗看?映兒自己親手做的。」
映兒主動的自懷中拿出一塊甜餅兒。雋世子人真的好客氣,映兒不自覺對沃堯產生些許的好感,他是與應無心完全不同典型的男人,是讓人很容易靠近的那一種。
「好啊……謝謝啦。」
沃堯開心的接下甜餅兒,以前來到絳日莊真的很痛苦,沒有甜味的東西可以入口,看來這條禁例應該可以被撤銷了。
「好吃嗎?」
映兒露出純真的淺笑,彷彿就像在君府的生活那般輕鬆自在,而沃堯給她的感覺正是如此。
「嗯……真好吃,映兒,下次我來的時候,你還要做給我吃喔!」
「嗯……映兒知道了。」
映兒開心對著沃堯道再見,才剛轉過身,立即感覺到背後一股冷箭襲來,映兒怯怯懦懦的轉過身來。
「映兒……過來。」
口氣裡明顯的不對勁,映兒只好硬著頭皮走到應無心的跟前。
「晚上來伺候我!」
應無心看見映兒與沃堯談笑自若的樣子,明顯的讓自己不高興,看來自己還不夠瞭解她,而她也還不明白她主子的性子。
「晚上?」
映兒吞了一口口水,伺候他就寢嗎?他怎麼突然叫自己做這等差事。
「我剛剛說的不夠清楚嗎?」
「清楚!」
映兒低著頭,不敢望向那一雙黑黝的深瞳,他的性子真的很難捉摸,原以為會責罵自己吃甜餅的事情,可是卻又沒有,映兒真的搞糊塗了,究竟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呢?第一次,映兒有了想瞭解應無心的衝動。
時辰差不多了,映兒慌張了一整天,晚上該怎麼伺候?自己根本毫無任何的經驗,應無心似乎老愛吩咐自己做一些高難度的差事。
映兒照著吩咐的時辰,來到應無心的寢房,而寢房裡卻準備了一大木桶的熱水。
「爺兒要沐浴嗎?」
映兒四處張望應無心的人影,房間內除了滾燙的熱水之外,空無一人。
「爺!你在這裡嗎?」
映兒試著對著房裡頭喊著。
「啊……」
只見應無心身上披著一件單薄的衣衫,敞開著結實的胸膛,走進房裡頭,從未見過裸身的男人,映兒嚇壞了。
「試試溫度。」
應無心將映兒惶恐的嬌嫩模樣全看在眼裡。
「可是爺……這種差事……映兒……從來沒有做過……」
即使以前在君府,自己也從未被吩咐過伺候小姐沐浴,都有專門的嬤嬤幫忙,根本不需要她們,現在……
「我吩咐,你照做就是了,這件差事以後就由你來。」
明知道映兒沒有伺候過男人,應無心卻想看映兒手足無措的模樣,那總會激起自己不同的情緒。
「是……好燙……」
映兒呆呆的將手指伸入澡桶內,滾燙的熱水燙紅映兒的指尖。
「機靈點!」
一陣心悸像針刺似的穿過應無心的心房。
「是……」
映兒趕緊將指尖放入嘴中,細細的吮著,以前被燙到時候,都是這樣處理的。
映兒才剛抬起頭來,只見應無心脫掉衣衫,全身赤裸著走向映兒身旁的木桶,沒有半點遲疑,應無心嘴角抿起一抹輕忽的訕笑。
「啊……這個……」
映兒嚇壞了,拚命的往澡盆邊靠,險些跌落進了木桶。
「這個水是我要用的,不是你要洗的。」
應無心適時的一個大掌,攔腰扶起搖搖欲墜的映兒。映兒紅了一張臉,自己的小臉碰觸到了應無心結實的胸膛,暖烘烘的、硬硬的,一股火熱自兩人的體膚接觸開始竄燒。
「對……不起……」
映兒猛然憶起應無心是裸著身子,趕緊推離應無心的懷抱。
「呵呵呵……」
應無心看著映兒生澀的反應,更是笑聲不斷,而映兒早紅到耳根子去了。
「別笑了……」
映兒自然而然的脫口而出,這才恍然大悟,自己好像違背了主子與奴婢之間的界限。
「對不起……對不起……映兒不是有心的。」
「做回你自己該有的性子就行了。」
應無心意有所指的凝視著緋紅四起的人兒,既然能跟別的男人處的那麼自然,那為何在自己的面前卻又是另一個樣子,這是應無心急欲瞭解的。
「我的性子?」
為什麼爺總是能看透她的思緒,知道自己的不安所在。
「幫我洗背。」
應無心坐進浴桶裡,轉過身,背對著映兒。
「洗背……是!」
映兒吃驚一次大過一次,戰戰兢兢的拿起一旁的絲絹,沾了水,輕輕巧巧的開始在應無心的厚實的肩頭上擦拭。
映兒笨拙的擦拭著應無心的背心,指尖碰觸的則是結實的男性軀體,映兒內心產生陣陣古怪的思緒,手一碰到應無心的身軀,卻傳來麻麻的感覺,映兒從來沒有這番體驗過。
映兒隔著浴桶裡的水面,看到自己以極曖昧的姿勢站在主子的身後,而兩個人的姿勢,卻像極了夫妻一般才有的親暱舉動,映兒感覺臉蛋邊開始發燙,心口漲漲的,一顆心像似要迸出來似的。幸好,熱水所帶起的煙霧,遮住了映兒紅透的臉蛋,不然自己肯定是丟臉極了。
「肩頭上捶捶。」
「哦……是……」
應無心及時的一句話,帶回映兒遠飄的思緒,粉臉驀地臊紅了,自己在想些什麼……
不消一會兒,應無心猛然站起身,濕淋淋的身軀自水中站起。
「爺……」
映兒慌張的停了手,不知該如何是好,是不是自己沒做好?
「映兒,你當真沒伺候過男人?」
應無心懷疑的睨著映兒,不可諱言的,她已經把他的慾望挑起,胯下的昂揚開始有了反應。
「沒……映兒……只伺候……」
映兒還來不及說出口,嬌嫩的唇瓣隨即探進了一抹腥舌,應無心的大掌緊緊的擁著映兒纖弱的腰身。
「爺……」
映兒訝異極了……身體本能的產生了抗拒應無心過於逼近的身軀,小手卻在碰觸到應無心厚實的胸膛後,猛然縮回。
靈動的舌尖開始吮著映兒溫嫩的唇齒,映兒驚惶的水瞳迎上的是一雙陰鷙帶著捉弄似的黑瞳。
大掌逐漸朝映兒的胸口探去……
「唔……」
映兒倒抽了一口涼氣,好怪異的感覺,整個人感覺像是在飛一樣,映兒恍惚的神智開始模糊不清。
「映兒……」
應無心著實被映兒桃紅的粉臉完全征服住了,解開她胸前的盤扣,大掌蜿蜒而入,一路探進衣襟內,揉捏著如絲緞般的肩觸。
更是惹的映兒一陣嬌吟,臉蛋也薰的更為紅艷。
「爺……」
映兒放鬆著自己的理智,額上的瘀青在他的暴力搓揉下,已經痊癒了,映兒這才驚呼到——自己滿腦子竟都是應無心的畫面,他的一舉一動。不然為什麼自己會這番心甘情願的接近他,無非都想待在離他最近的距離。
應無心繼續纏吻著那誘人的唇齒芳香,她的不一樣,她的自然,就像是一塊磁石般吸引他所有的注意力,不然自己為何如此在意靠近她的每一個人?
熱火逐漸延燒,應無心在敞開的衣襟內,輕揉著那傲人的豐盈,直到白嫩的雪膚泛起陣陣的捏痕。
「應爺……應……」
蘭兒興沖沖的憧開了門,一進門隨即發現這個尷尬的場面。
「啊……爺……映兒先下去了。」
映兒隨即被猛然衝入的蘭兒駭著了,頓時憶起自己的身份,趕緊攏緊衣衫,退出了房。
「應爺……怎麼不吩咐蘭兒進來伺候你呢?那個丫頭笨手笨腳的,哪裡懂得什麼呢。」
蘭兒瞬間脫光自己全部的衣衫,裸著身子,走向應無心。
「誰准你私自進來的!」
應無心的口氣中明顯有著被打擾的不滿,剛剛的氣氛真是好極了,這下可好了,可能映兒又會被嚇得離他遠遠的。
「蘭兒只是……」
蘭兒嚇得驚慌失措。她只是一個小丫頭而己,為什麼應無心卻對她發這麼大的脾氣。
「滾出去!」
應無心不滿的情緒逐漸高漲。
「是……」
蘭兒趕緊慌忙的逃了出去。不可能的,她不可能輸的,怎麼可能輸給一個丫頭。
映兒慌張的離開應無心的房間,胸口依然劇跳不止,趕緊拉妥自己的衣衫,天啊……自己怎麼了……映兒!你要醒醒啊……你是爺兒的丫頭,不能對爺有非分之想的。
蘭兒以極快的步伐迅速來到下人房,那個死丫頭一定住在這裡,蘭兒怒氣十足的一間間找。
「言嬤嬤……來吃吃看,這是我新做的甜糕喔。」
映兒淺笑吟吟,心頭那抹奇異的感覺似乎不再那麼強烈了。
「映兒真是好娃兒!」
兩人聊得相當的愉快,蘭兒聽出了映兒的所在,更加加快步伐。
「碰!」
蘭兒一把推開房間的木門。
「映兒……你給我過來!」
蘭兒陡然的出現,映兒與言嬤嬤都嚇了一跳。
「映兒是絳日莊的丫頭,你憑什麼吩咐她?」
言嬤嬤將映兒護在身後,這個女人來這裡絕對不是好事。
「哼,我是爺的人,絳日莊裡頭的丫頭都要聽我的。」
蘭兒氣焰更加高漲,整個絳日莊,就這個老嬤嬤老是跟自己唱反調。
「嬤嬤,算了,我過去看看。」
映兒還是鼓起勇氣走向蘭兒,絲毫不畏懼的抬起眼眸直視蘭兒那輕視自己的目光。
「啪!」
一個鮮紅熱辣掌印直愣愣的落在映兒的粉頰上。
「死丫頭……知不知道你自己的身份,你只是個丫頭,永遠都不可能飛上枝頭作鳳凰,這個道理你懂不懂。」
「映兒……」
言嬤嬤急慌了,急的將映兒攔在身後。
「嬤嬤……不礙事的……」
映兒默默的承受了這一掌,她說的沒錯,自己的確是個身份卑賤的丫頭。
「死丫頭,你可知道應爺在京城裡是多麼有聲望的人,萬一傳了出去,跟丫頭有了關係,這個話能聽嗎?不要以為自己長了幾分姿色,就開始狐媚應爺。」
「映兒……沒有勾引爺……是爺吩咐映兒去的。」
映兒說出了實情,的確是這樣沒錯,只是不知道那個搔人心脈的熱吻是怎麼來的。
「啪!」
「說謊的死丫頭,今天不好好替爺教訓你,不知道天高地厚是嗎?」
蘭兒怒氣大起,憤怒十足的拉著映兒的長髮,打算往牆上撞去,發洩心中不滿的怒氣,自己伺候了應無心兩年,才好不容易坐牢了當他女人的位子,而如今一個小小的丫環,卻辛苦的毀壞了自己辛勤的成果。
「映兒……滾開,你這個浪蕩女!」
言嬤嬤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索性身子一挺,奮力推開蘭兒。
「走開……死老太婆!」
蘭兒放開映兒的長髮,開始與言嬤嬤互相拉扯起來,兩人互不相讓,映兒看了焦急萬分,不知該如何是好。
「爛女人!」
「死老太婆!」
蘭兒與言嬤嬤拉扯著。
「言嬤嬤……不要這樣……太危險了……」
映兒看了不知所措,而兩個人之間似乎也不是那麼容易就停下來。
「滾開!我早看你不順眼了。」
「碰!」
蘭兒一個出力,言嬤嬤年老體衰,一個不穩,整個人撞到一旁的樹幹,當場昏死過去。
「言嬤嬤……言嬤嬤……」
映兒心驚膽戰的趕緊奔至言嬤嬤的身邊,探查傷勢如何。
「哼……早告訴你不要跟我鬥。我警告你,不要再媚惑爺,你只是個丫頭身份,不配!」
蘭兒怒氣沖沖的轉身離去,嚇一嚇那個丫頭也好。
「言嬤嬤……言嬤嬤……」
映兒哭啞了嗓子,而鮮血自言嬤嬤的後腦逐漸地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