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告訴我你現在要我收手。」白予塵早已經知道好友接下來想說的話。
「可是,這真的是玩命啊!」阿鴻的口氣帶著他的擔心。
白予塵看了他一眼,繼續玩著另一枝槍,說:「這些傢伙是我連玩幾場車子賺來的,你以為我是買這些東西來玩的嗎?」
阿鴻啞口,他真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雖然他是不務正業的小混混,但也從來沒有殺過人,現在卻極可能要拿著槍去殺人,對他來說,真的是很難,那種心理的交戰,是他從來沒有過的。
白予塵當然知道他的心思,也不會怪他會有這樣的心情,「如果你不去,我不會怪你的,畢竟此行是可能要殺人的。」
「但是你何嘗不是?」阿鴻反駁他的話,「難道你不再考慮一下嗎?」
白予塵又是看他一眼,冷冷地說:「別忘了,我第一次坐牢就是因為殺罪。」
「那次你並沒有殺人!」
白予塵冷哼出聲,「我沒有殺人?你真的相信我沒有殺人?」
阿鴻看著他那張讓人覺得害怕的臉,「我相倍你絕對沒有殺人。」
「是嗎?」白予塵臉上的冷笑轉變成一張苦得令人心酸的笑,「可是從來沒有人相信我沒有殺過人。」
「我不是一直都相信你的嗎?」阿鴻一臉堅定地說。
「阿鴻。」白予塵內心是激動的,對他來說,在這個世界上,真正會相信他的人,也只有阿鴻這個好兄弟。
「我們是好兄弟,牢是一起坐的,我瞭解你,所以一直都很相信你的話,也相信你是從來沒有殺過人的,殺人的是你那個做律師的弟弟。」阿鴻的手搭在白予塵的肩上,以表示他對這個兄弟的信任度。
「我們是好兄弟。」白予塵重複一次阿鴻的話。
阿鴻回給他一個笑容,下了個決定,「我們一起去救綠垠。」
「你不怕?」白予塵不確定地問。「你都不怕,我怕什麼?」阿鴻口氣確定地說。
白予塵看著阿鴻堅定的眼神,點點頭,「我們兩個人一起去救綠垠!」
「嗯。」
☆☆☆
楊綠垠呆坐在窗子前,歎了口氣,算算日子,她被抓來這個黑龍幫也已經有一個禮拜了,可是卻沒有任何人來解救她!
「唉!真是沒人緣,被人抓來這裡,竟然沒有一個人來救我!」她自怨自艾地說,「連阿塵那個死小子都不理我!我就不相信他會不知道我被抓了,一定是還在生我的氣,死人!跟老天爺一樣沒良心,這麼大的人還這麼小心眼,我又不是真心要跟他分手,難道他連這一點都不明白嗎?死王八蛋,去死好了啦!」說到最後,她的眼眶溢滿了淚水。
然而再想一想自己的處境,楊綠垠再也忍不住地讓淚水在自己的臉上氾濫,但也沒哭多久,房外就傳來了吵鬧聲,引起了她的好奇心。
止住淚水,楊綠垠走至門邊,貼耳聽著外面的動靜,只聽得外面是一團混亂的聲音,陣陣的椅子、桌子推倒聲,玻璃破碎聲,一大堆的聲音不絕於耳,聽來似乎外面有人在打架。
「阿鴻,快找綠垠!」一個叫喊聲傳來。
阿塵!楊綠垠聽到這個自己才剛破口大罵的人,就奇跡般地立即出現在門外,教她怎能不開心呢?適才罵他的話早已忘了,現在的心裡只想著阿塵真是好!
不行,他們不知道她被鎖在這裡啊!
「阿鴻,阿塵,我在這裡啊!」楊綠垠用力敲著房門,大聲地對外面不停地叫喊著,希望他們能夠聽得見,但似乎是沒啥效果,根本沒有人回應她。
「怎麼辦?」她急得快跳腳了,轉頭一看,卻看見床邊的一張木椅,她開心地笑了出來,「有了!」立即衝去拿那張木椅回到房門前,用力地將木椅砸向門幾下,房門卻因為木椅的用力撞擊,而砰砰地作響著。
「綠垠?」不一會兒,房外傳來阿鴻的聲音。
「阿鴻!」楊綠垠立即回應他。
「快閃開,我要破門!」阿鴻命令著她。
「喔。」楊綠垠應了一聲,便乖乖地閃開。隨即,一個爆破聲傳來,而門也就被打開了。
「綠垠!」阿鴻手中拿著槍跑進來。
「阿鴻!」楊綠垠一見到阿鴻,立即奔至他的面前,緊緊地抱住他,像是溺水者在水中找到了一根可以讓自己得救的浮木,興奮地叫著。
「快走。」阿鴻急急對她說著。
「阿塵呢?」楊綠垠問著他。
「阿鴻,帶著綠垠先走。」這時,白予塵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楊綠垠循聲看去,才見到面前的景象,大廳內是一片混亂,幾個黑龍幫的人正在圍攻阿塵,還有更多的人從屋外衝進來。
「不行,我不能看著阿塵一個人在這裡。」楊綠垠當然是不肯走了。
「快走!」白予塵再次叫喊著。
「不行!」楊綠垠想跑到他的面前,卻被阿鴻及時拉住。
「綠垠,我們快點走,別耽誤了。」阿鴻邊和身邊的敵人搏鬥,邊拉著楊綠垠要往大門口走。
楊綠垠根本停住她的腳步不肯走,「不行,我不能看著阿塵一個人在這裡!」
說完她掙脫開阿鴻的手,衝向白予塵。
「快走!」白予塵一見她衝來,便一把推開她,但也因此一個失神,被人一刀砍到了手臂。
「阿塵!」楊綠垠驚叫出口。
「快走!」白予塵吼著她,隨即伸手從懷裡拿出槍,往要衝向楊綠垠的男人腿上開了一槍。
「阿塵,如果你不走,我就不走!」楊綠垠堅持地說。
白予塵無奈,他知道這個小妮子是說到做到,只好推擋開往自己攻擊的人,伸手一拉,帶著她往大門衝出去。
「慢著!」兩個身影突地擋在大門口,其中一個人並出聲喝止那些手下。
話才一出口,所有的人都停止對白予塵和阿鴻的攻擊。
白予塵看清來人,「劉彥?」
「白予塵,好久不見了。」劉彥冷冷一笑。
阿鴻走上前,惡狠狠地瞪著劉彥,質問他:「劉彥,你究竟想要怎麼樣?」
劉彥的眼神掃過白予塵、阿鴻和楊綠垠,笑著回答:「我不想怎麼樣,只想討回當年的公道,你在我臉上留下這道刀疤的公道!」
「當年是你輸給了阿塵,還敢要回公道?」阿鴻生氣地說。
「我為什麼不敢?憑我堂堂一個黑龍幫的堂主頭頭,我有什麼不敢的?」劉彥仍是維持冷笑,看著白予塵。
白予塵無視他的自大傲慢,還有他的一貫冷漠臉色,「不管如何,一切都是你和我之間的恩怨,不關別人的事,為什麼要抓我的朋友?」
「我高興,你能拿我如何?」劉彥將他的目中無人的神情表現得淋漓盡致。
「高興個你媽!」阿鴻開始他的流氓氣勢,「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驕傲個什麼勁?」
劉彥冷哼一聲,反擊阿鴻的話,「我就是比你行,你算是哪根蔥?只是白予塵身邊跟班的,我可是一個擁有上百個手下的頭頭。」
「你——」阿鴻被激得要衝上前揍劉彥,卻被白予塵阻止了。
「劉彥。」白予塵也是一臉不屑地看著劉彥,臉上的笑容讓人無法猜測出他現在的心思,「當頭頭又是如何?你還不是踩著別人的頭往上爬!當年你和別的兄弟一起叛變,殺了龍叔才當上了黑龍幫的堂主,不然你現在還不是別人身邊一條跟屁狗,有什麼好自大、有什麼好了不起的?」
劉彥對於白予塵的反擊是一點生氣的反應也沒有,「那又怎樣?我就是厲害,如果你有種、有本事,一樣可以這麼做啊!」
「我不是忘恩負義的孬種。」白予塵簡單地諷刺著。
劉彥聽了終於變了臉色,畢竟被人這麼罵,心裡很不是滋味,他惡狠狠地瞪著白予塵。
「怎麼?我說到你的痛處了?還是真的罵對了詞?」白予塵繼續諷刺。
「白予塵——」劉彥盡量壓低自己的火氣不讓它爆發出來,「我不知道你這麼想死。」
「是啊!最近我一直想找死,不過在死之前……」白予塵的眼中露出挑戰之意,「我想先看到你的慘死樣,我才會想死。」
「你——」劉彥氣得露出他的火氣。
「我很好,不需要你這麼大聲說話。」白予塵持續他不慍不火的態度說話,但他也想結束這個話題,「你把我的朋友關在這已經一個禮拜,我想,今天應該來跟你算個帳了。」說完,他順手拿起身邊邊未推倒的桌子上的酒瓶,就往劉的頭上敲下。
「哥,小心!」一起跟著劉彥進來的Paggie動作快速地拿起桌上的另一個酒瓶,替哥哥擋掉白予塵的攻擊。
兩支酒瓶在空中相遇,當場因重擊而兩敗俱傷。
白予塵又是冷冷一笑,對於Paggie這個女人的敏捷,他是由衷地佩服著。
「好,我今天就和你了結!」說完,劉彥舉手一揮,示意要屋內的手下將白予塵這三個人一舉解決。
頓時,大廳又再度陷入一片混戰當中。
楊綠垠在一邊根本幫不上忙,只是縮在牆邊,傻傻地呆看著面前混亂的一片。
她緊張地看著白予塵和阿鴻,因為他們的身上都掛了彩,她看得是愈來愈緊張,心跳也愈來愈快速,最後,她感覺到自己的呼吸開始急促。
知道自己的氣喘可能又要發作了,楊綠垠試著讓自己做幾個深呼吸,但是,這樣子只是讓她稍稍好過些,不一會兒就失去效用,喘得幾乎透不過氣來。
白予塵在搏鬥中不時用眼角的餘光看著一邊的楊綠垠,深怕她有什麼萬一,看到她的臉色漸漸蒼白,也開始緊張了,因為她的臉色是痛苦的,似乎是很用力地喘著大氣,他知道她的氣喘可能發作了。
「綠垠!」白予塵緊張地大叫,隨即想盡方法跑至她的身邊。
就在此時,大門外衝進許多警察,屋內是更混亂了,頓時槍聲、慘叫聲不絕於耳。
「綠垠!」白予塵也不管那麼多了,奔至楊綠垠身邊,扶住身子正要往下跌的她。
楊綠垠倒在他的懷中,額上佈滿冷汗,喘得一個字也迸不出來。
廳內的人幾乎也都被警察一網打盡,然而Paggie卻在作最後掙扎——將手中的槍往楊綠垠的身上瞄準。
白予塵一看到她的動作,也來不及回敬她一槍,只好撲身替楊綠垠擋下這一顆子彈,在這個時候,他只想要心愛的楊綠垠沒事。
一聲聲的槍聲再次刺耳地響起,伴隨著楊綠垠的尖叫聲,白予塵倒在她的懷中,而Paggie則是被警方人員當場開槍射死。
「啊——」楊綠垠急促的呼吸只讓她勉強吐出這一個字來。
「我沒事。」白予塵爬起身,他感覺到在Paggie的槍聲要響起時,一個後將他推倒在地,似乎有人替他擋下這一槍。
他立即轉身一看,整個人呆若木雞,是白啟皓!
「爸!」這時,何影豪也奔進屋子裡來,一見到白啟皓倒在一片血漬中,他急得跑至身邊,將已經昏過去的父親扶起。
楊綠垠在一邊也整個人嚇住了。
「他怎麼跑進來了?」一名似警官的人員質問著旁邊的警員。
「不知道。」
何影豪抬起頭看著呆掉的白予塵,回答著警官的問題,也是告訴著白予塵,「我爸爸是擔心我哥哥的情況,怕他出事,所以,趁外面的警察不注意的時候衝進來的。」
白予塵聽得是一句話也不吭,因為他著實是被父親的突然出現給嚇到了。
「綠垠!」
阿鴻突然的叫聲,喚回白予塵的意識,他轉頭一看,只見楊綠垠已經昏了過去。
他立即抱起楊綠垠的身子,對著面前的一群警察急急大吼著:「快叫救車!」
☆☆☆
「綠垠,綠垠。」
一陣陣輕柔的叫喚,將楊綠垠的意識漸漸叫回,她緩緩睜開眼睛,進入自己視線的是阿鴻。
「阿鴻。」她輕叫著,慢慢坐起了身。
「你醒了!現在覺得怎樣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阿鴻關心地詢問著她。
楊綠垠搖搖頭,再看看自己躺的病房內,除了她和阿鴻外,沒有別的人了。
「阿塵現在在別的病房。」阿鴻知道她的視線在找尋著白予塵,便直接地回答她心中的疑問。
「他怎麼了?」楊綠垠一聽到阿鴻的話,緊張地問。
阿鴻笑笑,「他沒事,只是去看看他的老子。」
楊綠垠立即想起昏過去前的情形,問:「阿塵的爸爸現在怎樣了了,還好吧?」
「醫生說他的背部中了一槍,差點打中脊椎,開刀拿出子彈後,已經在加病房裡觀察,應該是沒什麼問題,很快就會送到普通病房了。」
「那阿塵怎麼會在別的病房裡呢?」楊綠垠還是不明白。
「阿塵的老子失血過多,血型又是畸型的什麼撈什子,沒有幾個人是這種血型,阿塵是他的兒子,所以跟他的血型相同,當然不吭一聲地就輸血給他,輸了一千西西吧!醫生要阿塵在病房休息一下,不然也會倒下的。」阿鴻解釋著她心中的疑問。
「阿塵輸血給他爸?」
阿鴻笑笑,繼續說著:「唉!阿塵不是個那麼冷血的人,總是父子嘛!而且那顆子彈又是他老子替他吃下的,他怎會不顧感情,看著老子翹辮子?」說完聳聳肩對著楊綠垠笑。
楊綠垠也明白白予塵的個性,知道白予塵絕對不是個不念任何感情的人,畢竟白啟皓還是他的規生父親,雖然他是那麼地恨這個父親。
「我想去看看他。」楊綠垠想,此刻是他最想找人傾吐心事的時候吧!
「可是你……」阿鴻有些顧慮到她此時的情況。
「我沒事了。」楊綠垠將插在自己鼻中的氧氣管拔去,把氧氣桶關掉,「院我進進出出也有幾次了,我知道分寸的。」
「那……」阿鴻還是有些擔心。
「放心吧!」楊綠垠對他微笑著,「就算我真還有什麼事,這裡可是醫院,不必這麼緊張的。」
阿鴻想想也對,是沒什麼好緊張的,「好吧!阿塵現在在一一○三號房。」
「謝謝。」
「我在這裡,有什麼事就叫我。」阿鴻叮嚀道。
「嗯。」
☆☆☆
步出病房,楊綠垠緩緩地走至白予塵的病房外,開了門,門內卻是一片寧靜,她輕聲小步地走進裡面,只見白予塵一臉疲憊地躺在床上,雙眼緊閉著。
她走至床邊,輕且柔地坐在旁邊,深怕一個不小心就吵醒了他。
楊綠垠靜靜地凝視著白予塵的睡臉,那張冷漠的臉,只有在此時才是安靜柔和的吧!想著他為救自己,竟不顧一切危險的闖進黑龍幫堂口,而且還差點一條命都要丟掉了。
「阿塵……」她用幾乎是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叫喚著他。
伸出手,楊綠垠輕輕地將他的大手握住,放在自己的臉頰邊,感受這張大手的溫暖,為著他對自己所做的一切而感動地溢出淚水,他雖然有時霸道,但是相信他一定是深愛著她的。
正在淺睡中的白予塵,此時感覺到自己的手被人輕輕地握起,而且還感到有一滴滴的水珠落下,他微微一怔,緩緩地睜開眼睛,只見面前正坐著心愛的人兒。
「綠垠?」看到她臉上不停滑落的淚水,白予塵有些驚訝著。
「阿塵,你醒了?」楊綠垠吸吸鼻,不讓淚水再落下,微笑看著他。
「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白予塵緊張地問,吃力地坐起身子。
「別起來,你還需要好好地休息。」楊綠垠阻止他起身,但是白予塵還是堅持起身,雙手抓著楊綠垠的臂膀。
「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你快點告訴我!」他急急地問著,緊張的面孔帶著急切、關心。
楊綠垠搖搖頭,對於他的關懷,她只是更加地感動而繼續又讓淚水流下。「綠垠,你別嚇我!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情了?你別淨是不說話啊!」白予塵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看著她哭泣的臉,他是疼到心坎裡去了,根本失去他原有的冷靜,只是慌張地看著她,深怕她出了什麼事。
楊綠垠看著他原本健康的臉色,因為大量輸血而變得蒼白,身上多處的刀傷也被繃帶綁得死死的,現在又因為自己的哭泣而慌張不安,她實在忍不住地撲進他的懷中,放肆地讓自己在他的寬厚胸膛裡,大聲地哭泣。
「對不起,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她抽噎地說,「要不是為了我,你根本不必去冒這個險,差點連命都可能要丟掉!」
聽著她的話,白予塵著實放下了緊張不安,他鬆了口大氣。
「我還以為發生什麼大事了。」他露出了笑容說著,「你簡直快嚇死我了。」
楊綠垠推開他,紅著小小鼻頭,生氣地說:「你才要嚇死我咧!你為什麼要替我擋下那一槍?難道你這麼想死啊?」
「什麼我想死?我只是不願意看到你死,才要撲身去救你,你以為我真的閒得沒事做,閒得發慌、閒得想找死啊?」白予塵反駁她的話,為自己的出手相而申冤著。
「可是你以為我想要你死嗎?你知不知道如果你為了救我而死,我……」說到這,楊綠垠就再也說不下去了。
「你什麼?」白予塵盯著她,詢問道。
楊綠垠撇嘴,小小聲地說:「我不想你死。」
「什麼?」白予塵聽不清楚她說的話。
「我不想你死。」楊綠垠重複說一次,聲音又大了一點。
這次白予塵是稍微聽清楚了些,但是卻不滿足地再次要求且裝傻著,「你說什麼?我還是聽不清楚。」
「你——」楊綠垠有些生氣了,她知道白予塵根本是故意的,「我不說了啦!
你聽不清楚是你家的事。」說完,她嘟起小嘴。
看著她又在發脾氣了,白予塵忍不住地笑了,但還是故意逗著她,「你再說一次嘛!我真的沒有聽清楚,你不會這麼小氣,不再對我說一次吧?」
「我就是小氣,你能拿我怎麼樣?我……」
楊綠垠話還沒有說完,白予塵便出其不意地拉過她的身子,倒進自己的裡,低頭狠狠地吻著她。
楊綠垠起初一愣,但是這種突然的吻,她也習慣了,沒有多久的時間,她便已經融化在他的柔情蜜意中了。
「我不希望你死。」好一會兒,白予塵離開他最眷戀的唇,輕聲對懷中的人兒說出自己的真心話。
「我也不希望你死,所以我不要你再為了救我而有任何意外。」楊綠垠也柔聲地對著他說著自己的心裡話。
「但是我怎能放下你的安危不顧呢?」白予塵反問著,「我說過了,我不要你……」
在他要說出最後一個字時,楊綠垠伸手摀住他的嘴,不要他再說下去。
「別再說什麼死不死的了,好嗎?」她要求著,「我們都不要做出讓對方擔憂的事。」
白予塵輕拉下她的小手,答應著,「嗯,那你答應我,別再去PUB上班了,那裡畢竟不是個單純的工作場合,而且你又有氣喘,這次你的氣喘發作,我嚇得心都要停掉了。」
楊綠垠對他的表白感到開心,「那你也答應我,找份正當的工作做了,別再一天到晚無所事事,只想到要什麼玩車賺錢,你這個樣子一定會很容易再惹禍上身的。」
「可是我有坐牢的紀錄,而且學歷也只有高職畢業而已,有什麼工作可找?」
白予塵開始為著自己的學歷而自卑了。
「高職畢業又如何?難道高職畢業就該死,就該沒有工作做了嗎?我也是只有高職畢業而已啊!只要有心,一定可以找到工作做的嘛!對自己要有信心。」說完鼓勵的話,楊綠垠給白予塵一個自信滿滿的笑容,同時也是在對自己加油打氣。
白予塵看她這樣子,自信心也被她點燃了,「對,只要我們有心,一定可以找到工作做的。」
「那你……」楊綠垠看著他,雖明知道他可能還是不願意說,但還是很想知道,「你現在能不能告訴我,為何那麼恨你爸爸和你弟弟?」
聞言,白予塵整個人一僵,他盯視著楊綠垠,一時之間也沒有說話,好一會兒,才重重地歎口氣,對於楊綠垠,也許他真的沒有必要再隱瞞什麼了。當下,他將以往的事,全數緩緩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