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準備好,她便將所有花材放進籃內,由於就在對面,她打算用走的就行。但無論如何她都必須提前趕到;這樣她就不必再與他打照面,或有任何交談了。
「我是對面的花坊的店員,是來為齊硯電子公司整理花材的。」到了那兒,她便對樓下管理員說。
「這麼早呀!」他看看時間,「不知道這時候公司有沒有人?」
『那能不能請你幫我問一問?」夏孟涵客氣地說。
「好,我幫你問問。」
也就在管理員按內線上去問的時候,她不禁心急地想,真會是自己早到了嗎?拜託,千萬要有人在呀。
「喂,請問你是……哦,是這樣的,對面花坊小姐一大早要來公司整理花材,可以上去嗎……哦,可以是吧?好,那謝謝了。」管理員掛了電話後,笑著對她說:「恰巧有人,你可以上去了。」
「好,謝謝。」夏孟涵趕緊提著花籃上樓,進入公司後才發現原來是有一小組人員昨晚為了一個CASE連夜開會,之後便在休息室休息。
在其中一人的帶領下,她來到總裁辦公室,望著眼前這偌大的空間卻僅有簡單的線條構造,和他給她的感覺非常雷同,她相信他一定是個不喜歡複雜和麻煩的男人。
看看時間,她要自己別再胡思亂想,趕緊將可搭配這間辦公室氛圍的花束挑起,也如同它的主人,她插了個簡單卻不失男人味、有著剛柔並濟的花景。
大功告成後,她便像是很怕被人抓包似的飛快離開。
上班時間到了,當齊罡一踏進辦公室,立刻有種不一樣的感覺,還聞到一股淡淡芳郁。
環顧了一圈,突然那盆淡黃色……簡單到不行的花景映入他眼底,這也才猛然想起昨晚的事。
「呵,沒想到這女人居然來這一招。」他搖頭一笑,卻不生氣,更甚至於他一整天都處在一種快樂之中。
因為,他早有計劃要怎麼「回報」那個小女人了。
下班後,他依計劃直接走過馬路,來到對面的花坊。
這時正在店內的夏孟涵聽見門口的風鈴聲,自然而然地說:「歡迎光臨。」可當她從角落站起,在乍見他的瞬間竟愣傻住了,「怎麼是你?!」
「你這句話很傷我的心耶,什麼叫做『怎麼是你』?」他露出一副受傷的樣子,「你大概生來就為傷男人的自尊為樂吧?」
「我……」夏孟涵百口莫辯,「我……我哪兒做錯了,你怎麼這麼說呢?」
瞧她拿著一把花剪無措地在他面前比來比去,齊罡只好提高警覺地閃著,最後他閃累了,「你能不能別把這東西拿那麼高?淑女一點行嗎?」
經他一提,夏孟涵這才發現自己手裡拿了把大剪子,羞赧地馬上藏到身後,「對不起,我只是想我該做的事都做了,你不是得日理萬機嗎?怎麼有空來本小店閒晃?需要什麼來通電話就行了。」
「日理萬機?!瞧你說的,我好像變成皇帝了!」他忍不住開起她的玩笑,「你好奇怪,既愛偷看我,又怕我接近你,你是不是常常在夜裡拿我當性幻想的對象,所以無顏面對我,嗯?」
「性……」她深吸口氣,「你別下流了,我每天忙進忙出,忙得沒空睡覺,頭一沾枕就不省人事,哪有時間——呃……」
說了一大串,夏孟涵看到的竟是他臉上那抹得意與悶笑交織而成的可惡線條,是自己嘴快的毛病改不了,或是看見他後激動緊張的情緒難以撫平,這才冒出一堆好笑的說詞嗎?
討厭、討厭,他還是這麼霸氣加自傲。
小時候就命令她:我叫齊罡,不准你忘了我。
這下好了,她天天幻想自己得了失憶症都忘不了他,現在他居然還好意思「虧」她,這男人……很臭呢。
「笑吧、笑吧,高興笑多久就笑吧。」她回他一抹誇張的笑容,那嘴角的一對梨渦再次映在他眼底。
「你應該多笑,笑起來好看極了。」他由衷地說。
「啊?」夏孟涵不解,「我本就是很愛笑的,還不是你老愛捉弄我,害我笑不出來。」
「哦,那我要跟你道歉才是了。」齊罡看了眼手錶,「你幾點下班?」
「我沒有固定的下班時間,生意好就晚下班,生意不好就早點休息。」她趕緊轉身繼續整理那一捆捆的花材。
「就你一人?」他又四處看了看。
「何姐……也就是老闆娘,她出去買飯盒了。」她戴上手套,好預防被正要整理的玫瑰莖刺所紮。
他走上前,看著她小心翼翼的動作,不免有感而發,「有的女人就像玫瑰,一副怕被扎的模樣,其實她的做法才扎人的心呢。」
她的動作一頓,揚起臉看他那抹謔笑,「你少指桑罵槐了,別以為我聽不懂,我才沒這麼笨。」
「是嗎?你很聰明!那真是失敬失敬。」他隨即笑容一收,露出那原就屬於他的張狂霸氣,「等老闆娘回來,我要你陪我去外面吃晚餐。」
「你說什麼?」夏孟涵柳眉輕蹙。
「我說不管你和你那位老闆娘答不答應,你都非得跟我去吃晚餐不可,這麼說你聽懂了嗎?」OK,通常他是好話不說第二遍,看在他今天心情好就再解釋一次了。
「你……你……」伸出修長的食指,夏孟涵指著他那張俊魅:過度的臉蛋,突然與孩提時的那張倔氣小臉相混了……
「你到底要說什麼?」齊罡瞇起眸,緊貼著她那張欲言又止的小臉。
她退後一步,臉上出現不搭調的暗影,「你怎麼還是老樣子不改,你以為只要你發狠、蠻橫起來,人家都要依你嗎?」
「老樣子不改?」他摸摸下巴,淡笑地說:「有語病,你我以前見過面嗎?」
「嗯。」她倒吸口氣,「有呀,以前送花去貴公司時曾有好幾次擦身而過,唉,只是你沒把我放眼裡。」
她趕緊低頭做著自己的事,好掩飾心慌。就在這時候她突然接到一通電話,竟是那個對她窮追不捨的大熊江洋!
本想掛掉,可又見齊罡老杵在這裡亂她心情,只好對江洋說:「你來一趟好嗎?我想何姐就快回來了,嗯……好,我們去吃晚餐,等你哦。」
她刻意用嬌滴滴的嗓音答應了江洋的邀約,可心底卻不停對江洋道歉,因為她著實不該拿他當擋箭牌,即便他真的很像大熊。「你很不老實哦。」齊罡板起臉。
「我哪不老實了?」
「你拒絕我,居然答應別的男人。」他胸腔內的火爆因子快要爆發了。
「他……他是我男朋友呀!」她大聲頂回。
「孟涵,你在跟誰說話?你哪時候有男朋友的?我怎麼不知道!」何鳳一踏進店內就大聲嚷嚷,看見眼前的男人可嚇了一跳,「齊總裁!」
「我問你,她有男朋友嗎?」沒想到他第一句話就這麼問。
「這……」
「我雖然傲氣狂妄些;但還不至於破壞人家的感情,如果她有,我可以讓賢。」他攤攤手說。
其實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對這個賣花女特別感興趣,因為從她身上他似乎能找到一種遺失已久的……溫暖與滿足。況且近來老爸有意要他將那個纏他十幾年的小妹妹娶回家,那女人他一看就受不了,倒不如逗她玩玩有意思。
「這……這……」何鳳更難言了,就見夏孟涵對她猛眨眼暗示,可這種話她哪說得出來?
「江洋……」救星來了!夏孟涵一看到以前都當他是可怕大熊的男人,立刻跑過去握住他的手,「你是來請我吃飯的是不是?」
「呃……嗯。」他被她這一問,只好傻傻的點點頭。
「江洋!」齊罡望著他,突然噴笑出聲,走近何鳳附在她耳邊輕聲說:「老闆娘,這男人真的很像江洋大盜!」
「啊!」何鳳看向江洋,也跟著大笑出來,還拚命的點頭。
夏孟涵頓時覺得難堪又無措,只好抓著江洋的手說:「走,我們去吃飯。」
她就這麼與別的男人從齊罡眼前離開,齊罡冷著一雙眼,靜默的朝花坊門口走去。
「你……你就這麼死心了?」何鳳喊住他。
「死心?」他哼笑,「這話會不會太嚴重?我跟她根本不算什麼,她既然有了情人……那就算了。」
「算了?!」何鳳走近他,「原來你對她根本無心,來這兒只是尋她開心?難怪她說……」
「她說什麼?」他回頭望著何鳳。
「她說……你只適合用來思念。剛開始我還意會不來,但現在我終於懂了。不過謝謝齊總裁光顧咱們花坊,每天一盆花的約定不會因為這樣而取消吧?」
「當然不會。」他抿唇輕笑的走出花坊,可心裡卻直惦著何鳳剛剛那句話——
她說……你只適合用來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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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孟涵與江洋來到附近的餐廳,她非常誠懇地言明自己的心意,「江先生,我……我有話想告訴你。」
「不用說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他勉強地咧開嘴角,就像只憨厚的大熊對她傻傻笑著。
「你知道?」她很意外。
「跟剛才那位先生比,我真的是差太多了,我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你一直拒絕我。」他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意大利面。
「我……」夏孟涵張大眼,「你誤會了,我跟他不是你想像的那樣。」
「不管是不是,我相信你適合更好的男人,是我不夠好。」江洋有點心酸,但從一開始夏孟涵便沒答應過他的追求,那種感覺必能降到最低。
「快別這麼說,其實你很好、很老實,你是許多女孩子夢寐以求的對象,只是我……」夏孟涵蹙起眉。
「我知道你的意思,也謝謝你給我的鼓勵。」他點點頭,又傻笑著,「剛剛那男人真的很不錯,你怎麼說他不是呢?不要再挑了,人生苦短,別錯過了該是屬於你的。」
夏孟涵點點頭,卻笑得苦澀,「我懂,你放心,如果真遇到我生命中的Mr. Right,我一定會用盡所有力氣抓住他。」
「那就對了。」他看看表,「我吃飽了,你真不吃?」
「不吃,何姐買了飯盒呢。」她不喜歡糟蹋食物,能吃的就不會丟掉。
「那好,趕快回去吧,免得餓了你。」江洋站起來付帳。
夏孟涵跟在他後面就像只大熊身後的白兔,若不是對他激不起火花,她相信他定是位好好先生。
「你送我到這兒就好,我可以慢慢走回去。」離花坊還有一段距離時,她便堅持要下車。
「這樣好嗎?」
「沒問題的。」夏孟涵對他笑了笑,下了車後便對他說:「瞧,夜裡還這麼多人,我沒事的。」
「好,那我回去了。」他點點頭,這才開著車離開。
夏孟涵緩緩走在騎樓,看著馬路上人來人往的熱鬧氛圍,心情卻依然無法平靜。就不知道她離開後,何姐會對齊罡說些什麼?
應該不會吧?何姐除了知道她會躲在角落偷看他之外,其它的她並沒有洩漏。唉,不管了,船到橋頭自然直,明天還有得忙呢,她沒工夫為這些事傷腦筋。
想當然耳,這一回去又得面臨何鳳的「嚴刑逼供」。
唉,都是那個臭男人,到現在都還影響她的生活,就不知自己何時才能擺脫他給她無形中的糾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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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罡坐在會議室內,聽著底下各分處主管一個個報告這一季的營收。
幾乎全面翻紅的收益讓他滿意的微笑了,因此他也給了他們一個最熱烈的回應,「如果下一季能保持這樣的水準,年終所有員工可多得兩張股票。」
以目前齊硯一張一百二十萬的股價來看,年終更是不得了……兩張……就算賣了命他們都會為公司做出奉獻。
會議結束,他回到辦公室,桌上的專用電話也適時響起。
拿起話筒,另一頭卻傳來嬌軟的嗓音,「是哥……」
他眼一瞇,連問是誰都可省了,「芙,有事嗎?」
「你終於開完會啦。」她忍不住聲聲抱怨,「真是的,一個會開了三個小時,真有你的。」
「你怎麼知道?」他眉挑起。
「哈……我呀,每五分鐘打一次,把你的電話線都打爆掉了。」凌芙是齊氏王朝創始人齊乃濰至交的小女兒,從小就愛纏著齊罡,讓他頭痛不已。
「你還真夠無聊的。」齊罡搖搖頭。
「人家就是無聊嘛。」
「你無聊不會找你朋友去玩、去逛街?」他坐了下來,翻開剛剛的會議紀錄,心不在焉的應著。
「才不要,跟她們逛街隨時都有機會,可跟你……好難哦。你出來嘛,我那些麻吉都想見見你耶。」她開始撒嬌了。
「你又要拿我當展示晶?」他蹙緊眉頭。
「別這麼說嘛,你俊呀、帥呀,如果讓她們瞧見我的男朋友是你,一定會羨慕死的。」
「我哪時候變成你的男朋友了。」他丟下筆,「芙,你給我聽好,你喜歡我是一回事,我認誰當女友又是一回事,現在我的女友不是你,而是今年剛人圍新秀選拔的何嘉嘉。」
「何嘉嘉!她算什麼東西?」凌芙氣得拔高聲調,「齊罡,我告訴你,你的風流史我不是不知道,只是我都當作不知道、無所謂,因為我相信你遲早還是我的。」
「你的?展示品嗎?」幾次跟她出去明明說好兩個人,可偏偏就會冒出一堆路人甲、乙、丙。
「我……」她的聲音哽塞了,「如果你不喜歡那樣,我以後就不這麼做嘛。」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芙,我現在很忙,要掛電話了。」齊罡知道自己的脾氣就要發作了,如果再不掛電話,她會被他損得更難聽。
「你別以為掛電話就可以擺脫我,你知不知道我嫁你是嫁定了,這幾天我就會打電話到澳洲給齊伯伯,讓他為我作主。」
「你儘管打吧。」他的聲音已經沉了下來。
「你真不在乎,我——」
「你再無理取鬧,我一輩子都不會理你。凌芙,你要不要試試看呀?」他重重地合上會議紀錄,發出砰的一聲。
「齊罡……」
「我很忙,再見。」他用力掛了電話,眉毛已經高高的聳起,臉色也漸漸發黑了……氣死了!
拿起外套他便衝出辦公室,採到地下室健身房,褪去西裝襯衫的他穿上一套無袖健身裝,展露出他剛健的體魄,一塊塊結實的肌肉。
從小他就不喜歡被管束,如今居然讓一個黃毛丫頭給逼急了,他能不嘔嗎?
不行,他不能不將這事放在心上,凌伯伯與老爸是至交,如果在凌伯伯的情誼勸說下想來個親上加親;他這輩子不就玩完了?以後他將用什麼樣的心情繼續遊戲人生?
無論如何,他都得想個辦法阻止這樣的事發生!
突然,他的手機響起,「我是齊罡。」
「總裁,您在哪兒呀?我怎麼都找不到您?」扛秘書心急地說。
「什麼事?」
「老總裁找您呀。」江秘書看了下表,「剛剛才五分鐘的時間,他已經CALL您十次了。」
「什麼?」齊罡眉一蹙,「這種事只有一個人做得出來。」
「您說什麼?」
「沒什麼,我打給他好了。』齊罡於是切掉手機,改撥越洋電話給齊乃濰。「爸,聽說你找我;」他語氣不好地問:「什麼事讓你給我奪命連環CALL呀?」
「你欺負芙?」齊乃濰懶洋洋地說,現在的他正在做人工日光浴。
「我欺負她!」他大叫。
「我說齊罡,你也老大不小了,就不能讓讓她嗎?」齊乃濰閉上眼,「我和她爸爸已經有二十多年的交情了,本來就想讓你們配成對,好親上加親。」
「什麼?親上加親!哈……」他用力拍了下舉重機,「現在是什麼時代,那你不乾脆當初就指腹為婚算了。」
「齊罡——」齊乃濰眸子一瞠,坐直身軀,「你這是什麼態度?我這麼做哪不對了?」
「非常不對,爸,我根本不喜歡凌芙。」齊罡坦言。
「哦,那我想問你,你到底喜歡哪個女孩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風流史可要比老爸以前還豐富。女人在你面前根本什麼都不是吧,充其量是你解悶洩慾的工具,是不是?」齊乃濰沒好氣地說。
「爸,我——」
「別說了,就這樣辦。」
眼看老爸要掛他電話,他趕緊說:「你錯了,我有女人了,是我真心想娶的女人。」誰?』
「說了你也不知道。」他頂了回去。
「那好,你大哥結婚的日子已將近,我回去剛好可以見見她,如果她真不錯,或許你也可以一併娶回家。」齊乃濰掛了電話,連讓他再補充的機會都沒,顯然是對他再瞭解不過,知道齊罡百分之九十九在說謊。
「該死的!」他重重將手機往地上一扔,心中的氣憤已從他起伏的肌肉彰顯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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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夏孟涵便沒太早去齊硯電子集團換花,因為昨天恰巧有人留在那兒開會,今天可就不一定這麼好運了。
所以她在上班時間到了那兒,進入總裁辦公室卻發現他還沒來,這倒讓她鬆了口氣。
今天她帶來另一種花材,卻依然是淡雅為主,待整個換好插好之後,她便偏著腦袋欣賞著。而沉浸在這股花景中的她完全沒注意背後大門邊已站了一個男人,正以炯炯雙目看著她。
「不對……這裡不該這麼插,這樣才好看。」她自言自語著,一邊將花重新插上她滿意的位置。
完成之後,她提起花籃,轉身就被眼前的人影給嚇了一跳。
「是你。」
「對,就是我。」
齊罡瞇眼笑望著她,「昨晚約會愉快嗎?」
「愉快呀,非常愉快。」她趕緊別開眼,躲著他灼熱的視線。
「那很好。」
由他站直身軀,雙臂抱胸瞅著她那張倔強的小臉,「剛才我去了『華洋』。」
「什麼?」華洋不是江洋的工廠嗎?她轉頭瞪著他,「你去找江洋?你為什麼去找他?你說呀。」
「喂喂喂,我找他你幹嘛這麼激動?」他挑眉輕笑。
「我是怕你砸了人家公司。」夏孟涵直覺就說出口。
「我真的這麼暴力嗎?」聽她這麼形容自己,齊罡直覺得可笑,難道她不知道他也會很溫柔的?
「你就是這樣的人呀。」她太瞭解他了,自從他在那張名片上刻下他的名字之後,她就擺脫不掉他了。
「嗯,沒錯,我有的時候脾氣一來就會想揍人。」他捲起衣袖,手部肌肉完全僨張了。
「那你揍了他?」她緊張地又問。
「別緊張,我是文明人,當然是以文明的方式與他談羅。」他淡逸出一抹笑容,「我只是問他,你真是他的女朋友嗎?」
「什麼?」她心一震。
「你該知道是什麼答案了吧?」他拉著她的手到一旁沙發,「坐呀。」
「我幹嘛要坐?」夏孟涵賭氣。
「為什麼不坐?這樣好了,你今天算是客人行了吧??他用力將她壓在沙發椅上,跟著按下內線,「泡杯上好茶進來。」
「你這是做什麼?」她緊蹙起雙眉。
「有件事想找你商量。」坐在她對面;齊罡揉了揉眉心。
「什麼事?」
「我大哥就快結婚了。」
「那恭喜你了。」
「是該恭喜我大哥,笨蛋呀。」
他煩得衝口而出。
「哦,是我口誤,那恭喜你大哥了。」夏孟涵改口,可是觀察他的表情,這個男人似乎不太開心哪!
「喂,該不會你愛上你大哥的新娘,所以才鬱鬱寡歡?」這個可能性極高,小說上很多都這麼寫的。
「你太會鬼扯了,是我被一個女人纏上,我爸的意思是要我和我大哥同時舉行婚禮。」他雙手支著下巴,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
「那」…•那很好呀。」她轉開眼。
「說得有點言不由衷喔。」笑開嘴,他偷覷著她的表情。
「你別一直看我,快說,要跟我商量什麼?不會……要我當伴娘吧?我先說好,我沒空。」她趕緊丟出這個答案。
「我要你做我的女朋友。」
他這話震住了她。
「別緊張,只是在我爸面前演演戲。」他理所當然地說。
「我不會演戲。」她迅速站了起來,「你……你不是認識一堆影視紅星,你請她們演,她們一定會演得天衣無縫。」
「你還真笨,影視紅星我爸會不知道?」他箝住她一隻手,「看在你為我著迷的份上,幫個忙吧。」
「我為你著迷?」夏孟涵直搖頭。
「不是嗎?那是誰經常躲在一旁偷看我?」他露出一抹迷人魅笑。
「我……沒錯啦,我是欣賞你,但沒說要做你的女朋友,就怕……就怕……」
「怕你會愛上我?」
「不是,怕太貼近之後會對你太瞭解,而毀了我對你的好印象。」她還真會瞎掰呢。
「那不是正好,你又沒打算真嫁給我,毀了也可以讓你不再迷戀我的外表。」
瞧他笑得好詭異哦,夏孟涵差點被他說動了。
「不不不,我要回去了。」她推開他。
「不答應的話,我就不訂你們花坊的花,還叫人去砸你們花坊,然後每十天在你們旁邊開一間花坊,直到你答應為止。」氣死人了,她就非得要他使用暴力威脅?!
「你……你好……好惡劣。」夏孟涵瞪著他的霸道樣。
「你別盡顧著罵我,到底答不答應?」他撇嘴笑著,因為他知道她是非得含淚同意不可。
「就……就只是在你爸爸面前演戲?』皺著眉,她擔心地問。
「沒錯,我還可以事先教你怎麼演,免費的哦。」是呀,接吻總得教一教,通常女人出高價都買不到他一個吻呢。
「好吧。」她撫撫雙臂。這一答應,皮膚上好像泛起了不少雞皮疙瘩。該不會是不好的預兆?
「真的?那太好了。我爸大概再兩天就會到台灣,這兩天你得做好心理準備。」她點點頭。
「晚上可以出來約個會嗎?好暖身一下。」他極度認真地說,可眼底卻寫著「調侃」二字。
夏孟涵定住身子,「不用了,我……我資質駑鈍,學也學不會,只能視情況隨便演了,所以搞砸了可別再找我們馨心花坊的麻煩。我真的該走了,否則何姐會擔心的。」
說著,她便快步離開了他的辦公室,才走到職員區就聽他在身後大吼——
「等我電話,我爸一來我就帶你去見他。」
這時所有聽見的員工沒一個不用好奇又驚訝的眼神盯著她,而且以女性居多。
她看了看,立刻拔腿就跑,倒是惡作劇的齊罡忍不住放聲大笑了出來。
「哈……這女人真有趣。」
不過,現在就只求老爸能相信你了,夏孟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