呻吟、喘息,便足以代表慾望的展現,而且淋漓盡致。
就在男人的慾望到達高點,獲得滿足後,他便完全不理會身旁的女人是否也得到了滿足,毫不體貼地抽開自己勁瘦的身軀,然後往旁邊一翻,隨即點起了一根煙吞雲吐霧了起來。
就連一眼也吝於投給剛剛才讓他獲得滿足的女人。
東流風的毫不體貼,讓方菁靈難掩受傷的神情。透過迷濛的煙霧,她望著自己心愛的男人,一顆早已傷痕纍纍的心泛起了一股悲哀。
其實她的心底很清楚他不愛她,不過或許是命運弄人吧,她的情感卻深深地陷落在他身上。
她無怨無悔地付出自己的感情、身軀和金錢,可是卻連一絲最基本的尊重都難以獲得。
淚光緩緩地浮現,方菁靈深吸了一口氣,強抑心底下斷蔓延的悲傷,幽幽的眸光再次投向自己深愛的男人。
他不語,甚至連看她一眼都不願意,只是靜靜地享受著吞雲吐霧的快感。
終於,在那根煙即將燃盡時,東流風開口打破了窒人的靜默。
「菁靈,明天我需要一筆錢,大概三百萬。」不像是開口商借的語氣,反而像是理所當然的索討。
方菁靈的麗顏稍露難色。這陣子她已經調了不少錢給他了,這會兒他還要三百萬……
「怎麼,不行嗎?」挑起眉,東流風的語氣有著驟然而起的不耐。
基本上要不是看在這個女人有錢的份上,他才懶得搭理她,因為在他心中早就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了。
沒想到這女人現在還給他拿喬,竟然敢擺起為難的臉色給他看。
他已經受夠了看別人的臉色,難不成在這女人身邊,他還得要受這種氣嗎?
東流風的臉色一凝,勁瘦的身軀自原本斜靠的床頭起身。
「流風,等一下!」眼見他氣沖沖地要離去,她想也沒想的就伸手去拉他,可是卻落了空。
「你不借就算了!」俐落地將自己的褲子套上,他頭也不回地說。
「我不是不借啊!」方菁靈的語調帶著一些遲疑和為難。「只是這陣子我已經將自己名下的財產幾乎全借給你,剩下的現金真的沒有多少了。」
「那意思還不是一樣?」他冷冷一哼,步履一邁又準備走人。
「流風……」她望著他透著冷意的背影,心中一抹預感驟升,莫名的她就是知道,若是任由他就這樣離去,那麼往後他將不會再踏進自己這兒半步。
「你還有什麼事嗎?」沒有立刻離去,東流風顯然很清楚什麼叫做欲擒故縱。
「你……你有沒有考慮先把公司收起來?」方菁靈遲疑了一會兒,雖然明知一定會觸怒他,但她還是把心一橫,勇敢地說。
她的話聲一落,東流風頤長的身子便猛地轉了過來,幾個大步踏向床畔,居高臨下睨著她,眸中染著一抹冷厲。
他倏地伸手,掐住方菁靈尖細的下頷,一點也不在乎自己過大的力道是不是會弄疼她。
「叫住我就是為了說這些廢話?」他咬著牙問道:「是不是連你也看輕我,也像我那個高高在上的大哥一樣,認定了我不會成功?」
「我不是這個意思!」知道自己的話傷了他的自尊心,方菁靈也顧不得下頷傳來的陣陣疼痛,連忙搖著頭否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
但她的話才說了一半,就被盛怒的東流風給打斷。
「你不是這個意思,那你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現在景氣不好,你要不要稍稍沉潛一下,等到景氣好轉了,憑你的能力,一定可以開創出一片天地的。」
方菁靈盡量以不傷他的方式,委婉地說,可誰知他卻完全不領情。
「我看你是看不起我,認定了我不會成功,所以才不願意借錢給我的,是不是?」東流風不悅地挑著眉,怒氣在他清秀的臉上顯而易見。
「我不是這個意思!」她試著解釋。
但盛怒之中的東流風哪裡聽得進她的解釋。今天下午在他大哥那兒受的氣還沒消呢,沒想到來她這兒一樣要受氣。
驀地他冷哼一聲,放開了她轉身就走,只不過他這次的步伐帶著的那股決然和冷硬,讓她的心更慌了。
想也沒想的,方菁靈帶著懇求的聲音衝口而出,一切只為了留下他,即使明知他不愛她。
「錢我會想辦法的。」話一出口,她的心中一陣幽歎。
即使她很明白自己已經山窮水盡,可是為了他,就算將靈魂典當給撒旦,她亦在所不惜呵!
咦,這怎麼可能?
望著手上那一疊厚厚的催繳通知,再想到剛剛那一通銀行打來的電話,此刻的左千籐只有滿心的困惑。
她瞪著眼前那疊用限掛寄來的催繳帳單,眼神中的疑惑只差沒有將那疊帳單望出一個洞來。
應該是銀行搞錯了吧?
這樣的臆測讓左千籐的心煩頓時少了一半,向來不識缺錢滋味的她,很快地放下了手中的帳單,並且決定不去想它。
反正晚一點,她再將帳單拿去給菁靈姊處理好了,她一定可以弄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兒,菁靈姊對金錢可精明了,完全不像她,對錢這種東西可是完全沒轍。
嗯,就這麼決定了!
處理的方式想好後,她正待開始著手準備開店做生意,可是她才剛動手,玻璃門就被推了開來。
「咦,今天你小偷懶喔!」一張漾著笑的臉從拉至一半的鐵門後鑽了出來,嬌俏地指控著左千籐的延遲開店。
「離枝姊,你今天來得很早喔!最近很忙嗎?怎都不見你的人影。」一見來人,她迎了出來,臉上的笑容也更加燦爛。
她和離枝姊本來並不認識,但卻因為這家咖啡廳而結緣,進而成為情同姊妹的好朋友,所以她對這難得的緣分很是珍惜。
何離枝望著左千籐的眼神,透著一股複雜的情緒,但她卻揚著輕快的語調說:「是啊,出差了幾天,沒喝到你的咖啡,想得緊!所以一大早就從被窩兒裡爬了起來,準備來解解饞。」
別的先不說,就說千籐煮出來的咖啡,那股香醇濃郁可是一般的咖啡廳所比不上的,更別說那些出自她巧手的蛋糕更是一絕。
「呵呵,是嗎?」左千籐一聽她的話,又鑽進了吧檯裡,開始著手準備煮咖啡。
「咦,這是什麼?」趁著她煮咖啡的時候,何離枝順手翻弄著吧檯上的雜誌,眼光卻突然被一疊帳單給吸引。
聽到她的問題,左千籐回頭,瞧見了何離枝正在翻弄那疊方才讓她傷透了腦筋的帳單,於是隨口應道:「應該是銀行弄錯了才寄來的催繳通知。」
「銀行弄錯了?!」不對吧!
聽著她的回答,何離枝的眸中頓現疑惑。要說真是弄錯了,也不可能五、六家銀行都弄錯吧!
這種情況未免巧合得離譜,幾乎可以說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做朋友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她深知左千籐對金錢毫無概念到什麼樣的程度,於是她揚了揚手中的帳單,問道:「介意我幫你處理看看嗎?」
「介意是不介意啦,可是那會不會太麻煩了?」基本上,對她來說,跟銀行打交道可是一件超麻煩的事呢,所以她才會將自己的財務全部交給菁靈姊去處理。
「不麻煩,對我來說是小意思。」勾超一朵笑花,何離枝說做就做地拿起了電話就撥。
左千籐傻眼地看著她和銀行行員流利地交談著,心裡頭對自己剛剛接到銀行電話的支支吾吾感到丟臉。
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她完全沒有注意到何離枝那愈來愈沉重的臉色,就連向來輕快的嗓音也嚴肅起來。
掛上電話,何離枝不死心的又撥給另一家銀行,三分鐘後,她放下了電話,轉頭正色地瞧著左千籐。
「千籐,我記得你曾跟我聊過,你干爺爺留給你一筆為數不小的財產是嗎?」
雖然不懂她為啥要這麼問,也不懂她的面色凝重是怎麼回事,可是左千籐仍是心無城府地回答,「對啊!干爺爺臨終之前,將他近一半的財產留給了我。」
「大約是多少?」何離枝再問,心頭那不好的預感更盛。
略略偏頭想了一下,但即使很認真的思考,可是對金錢沒有概念的左千籐也只能想出個大概。「差不多兩千多萬吧!」
果然!
聽到她的回答,何離枝的面色更加凝重了起來,那幾個銀行的戶頭大約都只剩下幾千塊,和她印象中的兩千多萬可是差了十萬八千里遠。
這其中必定有鬼,而且這個鬼還非常地善於五鬼搬運之術。
看著她愈來愈沉的神色,左千籐就算神經再大條,也嗅出一絲絲的異樣。
「離枝姊,有什麼不對嗎?」
何離枝抬眼看了她一下,終於還是忍不住長吁了一口氣,說道:「根據我剛剛詢問的結果,這些帳單並沒有寄錯。」
「什麼意思?」怎麼離枝姊說的每個字她都懂,可是合起來卻又好像很深奧,她不解地喃道:「但這是不可能的啊!」
「可不可能我不知道,可是事實就是你戶頭裡的錢都被人領光了。」
「這……」兩千多萬耶,而且再加上平時咖啡店的盈餘,怎麼可能會通通都沒了?「會不會是銀行弄錯了?」
基本上要她相信是銀行出錯還比較容易些。
「就算有一家銀行出錯,可總不會湊巧的三、四家銀行都弄錯吧!」何離枝實事求是地說。
這話就像是一大桶冰塊似的,兜頭就往左千籐的頭上倒去,震得她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瞠大了眼,傻楞楞地瞧著何離枝。
「我記得你告訴過我,你的財產都是由你的乾姊經手,要不要我陪你去找她問清楚。」
瞧她那傻住的模樣,何離枝只好再次提出了中肯的建議。
幾乎六神無主的左千籐也只能呆呆地點頭,然後任由好友將公休的牌子往鐵門上一掛,然後關門去找人。
努力地按按按……
震天價響的門鈴聲只差沒能將死人從墳墓中吵起來。
可是不論左千籐怎麼按,裡頭沒響應就是沒響應,她頹然地放開手,可是不一會兒又不死心地拿出行動電話撥打,可是得到的又是千篇一律的響應,「你所撥的號碼沒有開機……」她只好牧起電話望向何離枝。
「看來,你的乾姊是存心躲著你了。」總是在外頭見過些世面的,何離枝對眼下的狀況已經心中有底了。
情況大抵就是左千籐的乾姊將她的錢盜領一空,然後避不見面。
「可是,菁靈姊不是這樣的人啊!」皺著眉頭,儘管事實已經挺明顯的了,可是左千籐還是不願意相信,從小和她一起長大的方菁靈會是這樣的人。
瞧著她那一臉難過的模樣,大抵還算瞭解的何離枝心裡知道,錢沒了這件事對她的打擊或許還沒那麼大,但那種被親人背叛的感覺,才真的是教她傷心的主因吧!
「或許她真的有什麼難言之隱吧!」她拍了拍她的肩頭,安慰地說。
突然間,左千籐重重地點了點頭,用肯定的語氣說:「嗯,一定是這樣的,菁靈姊一定是急需用錢,所以才來不及跟我說,等她將事情處理完後,一定就會來同我解釋的。」
聽著她那揚高的聲量,望著她臉上急於尋求認同的神情,何離枝就算再肯定那個顯然卷款潛逃的方菁靈不會來找她,也不忍心再多說什麼。
纖細的手臂輕輕地搭上了左千籐的肩頭,輕攬著她,給她溫暖,也準備將她先帶離這兒。
就在兩人轉身之際,屋內突然發出一記東西碎裂的聲響,接下來便是一聲重物墜地的悶響。
而那記悶響之後,便是同方才一樣窒人的寂靜無聲。
一抹不祥開始隱隱在左千籐的心中擴散,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她即將失去什麼似的。
她拾眼看向好友,惶惶不安地說:「離枝姊,我覺得不太對勁耶!」
面對這樣的情況,何離枝也知道情況明顯不對,她深吸了一口氣,在瞬間已經做出了決定。
「千籐,不如我們找鎖匠吧!」
「嗯!」連半絲的猶豫都沒有,她點了點頭,心頭不安的感覺更盛,她甚至可以嗅到空氣中彷彿飄散著一絲血腥味,讓她更著急了。
「那你留在這兒,我去找鎖匠。」不愧是個時代新女性,何離枝一邊說一邊很快地行動起來。
「離枝姊,要快,否則我怕會來不及。」
拜託,菁靈姊,你可千萬別做什麼傻事呵!
望著何離枝離去的背影,左千籐雙手合十地對上天祈禱……
真的很難忘記那刺眼的鮮紅。
更教她難以忘記的是菁靈姊整個人失去生氣,像個毫無生息的娃娃般躺在血泊中的那種荏弱與無助。
那情景著實太讓人震撼,她知道自己這輩子都會將那一幕深刻地印在腦海裡。
眼看著方菁靈從一個自信、爽朗且不愁吃穿的富家女,轉變成如今這個氣息微弱的荏弱女人,左千籐知道,她絕對不會放過那個該死的東流風。
如果只是騙錢,那麼她或許還不會那麼在乎,可是當他惡劣的用感情當籌碼,甚至差點奪走菁靈姊的生命時,這筆帳她是絕對不可能就這麼算了的。
這也是她之所以會站在這裡的原因。
會藏?會躲?找不到正主兒是吧?
沒關係,躲得了和尚總躲不了廟吧!
左千籐仰首將視線投向眼前的高聳建築,深吸了一口氣之後,她帶著萬千的氣勢步入了東流雲的公司。
「小姐,東先生很忙,如果沒有事先預約的話,恐怕……」接待小姐委婉地解釋。
原本的不耐忽然被一抹輕淺笑容給取代,對於接待小姐客氣的回答,左千籐沒有多說什麼,她只是微點頭,然後轉身。
這個東流雲派頭倒是挺大的嘛!
還以為自己是什麼富豪企業家嗎?要見他還得要過五關斬六將?
哼!她就不信她左千籐今天會見不到他。
在心底冷哼一聲之後,剛轉身的左千籐臉上泛起一抹冷笑,就在接待小姐以為她已經放棄想要離去之際,她倏地回身,然後接待小姐還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之際,一溜煙地竄到了電梯前。
「等……等……」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給嚇著了,接待小姐就連阻止的呼喊都顯得有點結巴。
可是心中怒氣已醞釀了好幾天的左千籐哪裡理會得了她那麼多,纖細的身軀靈巧地閃進了電梯之中。
在電梯門關上之前,她投給了緊追而來的電梯小姐一個歉然的笑容,然後任由門闔上,阻隔了一票隨著接待小姐的呼喊而來的警衛。
用膝蓋想也知道,凡是公司的重要人物,他的辦公室一定會在最高處,彷彿站得愈高就愈能睥睨全世界,將世界踩在腳下一般。
所以左千籐毫無猶豫地讓電梯停在頂樓,電梯門才一開,她便看到了一塊銅鑄的牌子,清楚寫著東流雲三個字。
邁出電梯門的剎那,左千籐的心難免有些遲疑,畢竟這種擅闖的事,還是她生平頭一遭。
她深吸了口氣,重新積聚因猶豫而有些許渙散的勇氣,就在她準備伸手推門的那一刻,原本緊闔的門卻突然打了開來。
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中,當那張帶著點不耐的臉龐映入她的眼簾時,她忍不住微微地一怔。
怎……怎麼會是他啊?
那個西裝筆挺,卻讓她恨得牙癢癢的小氣鬼。
難不成他就是東流風的哥哥?
一想到這個可能,她忍不住變了臉色,看來這場仗顯然不太好打。
畢竟你能期待一個小氣到連奶油球都不放過的小氣鬼,會有多少的兄弟情?
也沒多瞧左千籐一眼,甚至也沒發現她就是那天和他槓上的咖啡廳老闆,東流雲的眼神祇是略略地掃了她一眼,顯然還沒有自剛剛腦海中那些複雜的數字中抽離出來。
其實他早就在接待小姐的通報下,得知有一名女子擅闖,基本上他對於處理這種事,是很有心得的。
事實上,就衝著他那超級精算師的名號,那些事業搖搖欲墜的老闆們通常會在不耐排隊的長久等待下,而做出這種擅闖的事。
不過,最近他厭煩了這種不速之客,所以特地花了一筆錢,加強公司的保全,這種事幾乎已經絕跡,沒想到在重重防守之下,這個女人竟然還能闖進來。
就衝著這點,他願意給她--一分鐘的時間。
從最初的那一瞥之後,東流雲就沒有再瞧左千籐一眼,只是逕自盯著腕上的表,說道:「說吧!你有一分鐘的時間。」
一分鐘?!
事關一條人命,和幾千萬的金錢,結果他只給她一分鐘,這個男人也未免驕傲自大得過分火吧!
左千籐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眸中的火光四射,顯然對於東流雲那種高高在上的睥睨態度很不能苟同。
「你只剩三十秒!」不耐地蹙起了眉頭,久候不到她的來意,東流雲甚至已經做好了趕人的準備。
劇烈波動的情緒讓左千籐必須不斷地深呼吸,才能壓抑下她心中那抹想要殺人的慾望。
她咬牙說道:「你們兄弟倆果然一樣該死。」
「不管我們該不該死,你都只剩十秒鐘。」對於她的評論,東流雲並沒有太大的興趣想要探究,但他精明的腦袋很快的就對她的來意有了底。
大抵又是流風在外頭闖了禍,所以人家找上門來了。
「十秒你的頭啦!」氣到最高點,左千籐想也沒想的就揚聲破口大罵道:「怎麼對你們這些爛男人而言,一條命、幾千萬的債務就值十秒鐘嗎?你知不知道看到菁靈姊躺在血泊中的時候我有多害怕,你又知不知道看到菁靈姊因為一無所有而了無生趣時,我又有多無助?」
「那……」東流雲正想開口聲明這並不關他的事時,才緩了一口氣的左千籐又繼續炮轟。
「你又知不知道,那些錢是爺爺留給我和菁靈姊的一片心意?你們就這樣把錢騙走,騙走的不只是錢,而是糟蹋了那片值得珍惜的心意……」
「你……」終於正眼看著這個正在完美詮釋「河東獅吼」這句話的女人,這不瞧還好,一瞧就有眼熟的感覺竄入了心頭。
「你什麼你?我知道你一定會嚷著說,弟債不該兄償,我也沒巴望你這個小氣鬼會替你弟弟還債,我今天來只是要知道你弟弟的下落。」
左千籐一口氣吼完了自己所有想要說的話,然後睜大了一雙清靈的眸子瞪著他。
雖然自知自己稱不上是辯才無礙,但這世界上能讓他啞口的人也堪稱屈指可數了。
可這女人竟然有這種本事,更別說她還不過是個小小咖啡館的女老闆。
就衝著她做到了許多頂著大老闆頭銜和氣勢的人都做不到的事,他就對她刮目相看了。
再說這已經是這個女人第二次這麼挑明著槓上他了,雖然兩次的理由不同,但勇氣依然可嘉。
所以他若是不仔細聽聽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也未免太對不起她了。
好,就多給她一點時間吧!
就在趕上來的警衛的目送下,東流雲將氣到下行的左千籐給一把扯進了他的辦公室之中,然後砰的一聲踢上了門,阻絕了所有好奇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