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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稀稀疏疏的青黃草地、濃郁的蒼翠草原,以及滾滾黃沙了無生氣的沙漠,組成出關通往西域的景色。
越過青翠茂盛的草地,綠草越來越稀落,呈現一大片黃不黃、綠不綠、稀稀落落的沙地。
沙地沒有沙漠中的流沙、沙井那類可以瞬間讓人喪命的陷阱,但是放眼過去,一成不變的景象容易令人迷路,而且這片沙地並沒有生氣盎然的綠洲,沒帶足夠的水壺進入這裡,熾熱的太陽可以將入曬成木乃伊,所以正常的進出西域是不會走火這條路線。
除了誤闖以外,這是經年累月都沒有活人身影的沙地。
長久無人煙的中空地帶,突然單人獨騎緩緩地踏在沙地,悠哉的模樣好像在遊山玩水。
聽!風中還傳來悠閒的歌聲——嘿喲!哪個姑娘膽敢走在這裡,就只有我這個俏姑娘!
跨著心愛的俊馬,悄悄地溜走,看誰有本領捉到我!
圓圓的眼睛俏模樣啊,令人著迷的美女……歌聲了亮,曲調是大漠隨處可聽見的小曲兒,歌曲可聽出是亂編的小調,歌詞雖然太過自我讚美到厚顏的地步,但也沒具有衝破寂靜魔咒的破鑼嗓驚人。
緩緩走近的單人獨騎,厚厚的黃沙掩不住烏黑秀髮,紅潤的雙頰因灼熱而更加紅灩,渾身的狼狽中,她仍顯出天生高貴的氣勢。
她——就是怕被責罰而偷溜的雲天水。
天水穿過傳聞中凶險到讓人聞之色變的沙漠,忍不住高歌一曲為自己慶祝。
「嘖!大哥和馭風說得大誇口,什麼沒人能活著通過的沙漠,還不是讓我輕輕鬆鬆地穿過。」拿起水壺補充乾涸的唇瓣,小手掌接了一些水撲到臉上,黃沙順著水跡流下,露出鑲在如奶油肌膚上的英挺濃眉、晶亮閃爍的圓眸與笑意常逗留的彎彎唇瓣。
「哈!世間兇惡的地方都不如我。」
呃!言下之意,是她最兇惡?
「嘖!不能這麼說,聽起來好像我承認自己是惡邪女人。」天水跳下馬,不管稀疏的草地混著黃沙,躺下蹺起腳來休息。
「嗯!應該說,我是世間所有凶險的剋星。」太好了!這樣封賞自己才對。天水微抬眼簾,彷彿可看到頭頂上新產生一頂金光閃閃的光環。
「呵!好癢,乖一點!」駿馬垂涎她手中的手壺,伸著舌頭舔她的臉頰,一陣陣騷癢讓她跳起來,倒些水在手掌中讓它喝。
「『狗狗』,咱們走這條路,那些人一定想不到,咱們可以安全地去逛逛中原了。」
「嘶!」它是堂堂駿馬,還得過競賽冠軍的名馬,但是這位主子卻喜歡叫它『狗狗』,讓他不服氣地嗤鼻抗議。
「你也贊同我的話啊,我就知道你最乖了。」天水拍拍它的身體,不管它的嘶聲代表什麼意思,她都自動做出符合她心意的解釋。
「『狗狗』,聽說中原的人都很有修養,所以叫我們是野蠻塞外人,咱們一起去看看好嗎?」天水拍上癮,不管它聽不聽得懂,一股腦兒將心裡的計劃說出來。
「還有更重要,那兒的東西聽說很精緻、很好吃。」說著,天水忍不住空咽一下口水。
「噢呼!咱們走吧!」天水翻身上馬,朝著入關的方向走。
***
玉門關,灰撲撲的城牆亙古守著進出中原的門戶。
走近城門,隊伍已排很長的一列。天水牽著駿馬,興奮地打量這兒的「風俗」
,也乖乖地排在最後頭。
「這位大嬸,大家為什麼要排隊?」等個半天,隊伍一點向前移動的跡象也沒有,天水拉拉排在前頭的婦人詢問。
漢朝與西域各國,雖然沒有直接開戰,但是為了擴展西域經商路線,暗地裡有許多較勁與一些零星戰鬥。
那名婦人仔細看著天水的衣著,心裡打個唐突,身著匈奴衣服並不代表是匈奴人,但是連進關卡要排隊檢查都不知道的人,一定是西域的野蠻民族。
婦人不敢和她說話,急忙回過頭去拉拉站在前頭的丈夫。
「大嬸?」雖然她的中原話中仍帶有奇怪的腔調,但是天水自認還能讓人聽得懂,不解那位大嬸的反應。
大嬸低聲地和丈夫說話,前位漢子抬起眼睛仔細看了天水,突然離開隊伍走到前頭。
沒多久,那位漢子即帶著一位身著官服的人走了過來。
上不得檯面的相貌、穿著閃亮的官服,這種人才鎮守重要關卡,真令人為中原的安危捏把冷汗。
不過,即使守關將軍不是多高明的人才,但是天水給人「塞外民族」的感覺太強烈,他瞇起眼睛打量她,腦中苦惱不會說西域的番話。
「你在看什麼?」天水擰起眉頭,壓下想抽鞭打人的慾望。
喔!真辣的個性,不過她會說中原話最好。
「姑娘來自哪兒?」守關將軍繞著她轉,儋賡獾難劬Σ煌5貪掄謁噘分明的身上。來是哪兒,關他何事?
天水向來自由自在,沒人敢過問她的行蹤,沒想到「入境隨俗」,在這兒還得被問東問西。天水翻個白眼,用力緊捏一下小手,忍下快爆發的脾氣。
「姑娘,請到這邊。」守關將軍前陣子才因起色心被個小姑娘教訓一頓,但是本性還是不改,他探出大手欲抓住雲天水,不料卻被她閃過,當下他一揮手,立即招來兩名士兵欲以武力對付她。
「放手,你們想做什麼?」天水雖閃過守關將軍的祿山之爪,卻無法閃過另兩名士兵的箍制。
她的身手算很靈活,但是一看即知沒學過武藝,守關將軍嘴角不禁咧出個大笑容,心裡的色意大起。
「姑娘,這裡是重要關卡,本將軍覺得你行跡可疑,必須押回府中好好審理。
」面面俱到的話讓守關將軍得到眾人的喝采。
「走!」
***
駱兆雷站在隊伍中看著後方人群的騷動。
身為漂泊自在的江湖人,他實在應該不拘小節,無需等待入關的排隊檢查,尤其他又是私下出關,根本沒有出關證明的路條。
不過,兆雷會有此行為,最主要是曾聽過師妹梅初蕾說起,當初出關路過此地,曾遭受這裡守關將軍的調戲。
即使明白師妹不會白白受辱,但是身為師兄也該好好地表達一下他對此事的關心,於是他故意身著文衫,看起來與一名普通文生無異,溫文儒雅地走進城。
為善不是「落日島」的宗旨,自小耳濡是染的兆電也養成不伸手救人的習慣,但是當他看到天水無力掙脫中臉上仍是倔強的表情,不由得跟著他們前去。
他無法瞭解自己的衝動,也許剛從西域歸來,看習慣那兒的穿著,加上師妹已成為樓蘭王妃,多少有點愛屋及烏的心態,才會想多管閒事吧!
兆雷悄悄地脫離隊伍,緩步走向牆邊,仗著藝高人膽大,不管光天化是之下,使出輕功一個晃肩,躍上城牆,人影即消失不見。
***
將軍府,一樣的華麗到俗不可耐的地步。
「將她綁起來。」守關將軍惡人無膽,打算將她捆綁起來,免得手下一走開,他就擺不平她。
「是。」士兵們太瞭解將軍的惡習,雖不苟同,但是情勢比人強,不得不含著同情的目光,取了繩子將天水捆綁起來。
「放開我!」她大聲叱喝著。自小嬌貴、讓人捧在掌心的天水,哪受過這等侮辱。
「下去!」將軍不管她的叫囂,檢查繩索已緊緊地捆住她後,便迫不及待地命令屬下離開。
「你想做什麼?」見他滿臉涎著不懷好意的噁心表情讓天水倒抽了口氣。
「本將軍懷疑你是西域所派出的奸細,必須好好檢查你的身體,搜尋你私下夾帶的秘密文件。」將軍得意自己竟能想出這麼光明正大的理由。
「我沒有,啊!住手!」天水驚恐地望著他的手越來越接近自己的衣襟,得放聲尖叫。「救命啊!」
「嘿嘿!等會兒還有得你叫,嘿嘿……」將軍逕自將她扛到肩上,走往內室。
「不要,放我下來。」天水扭動著身體,企圖脫離他的箍制,眼看內室越來越近,尖叫聲中不由得合著哽咽。「放……我……下……來……」
「嘖!真憨,只會尖叫,難道不會冷靜下來,動腦筋想辦法脫身嗎?」兆雷站在窗外看著,不禁搖著頭歎氣。
眼看將軍將她放在床上,接下來的發展,完全是可預料的,雖然兆雷並不將世俗所謂的女子貞節道德觀念放在眼裡,不過……如果讓將軍脫了她的一衣半縷,等他闖進去救人,不就送自己進虎口,必須為眼睛所看到而負責嗎?既知會有什麼結果,聰明人當然不會傻傻地往下跳。
當下,兆雷抬起手掌,邊耪痖_窗戶,身形一閃倏地已站在房中。
「救命啊!」天水淚水盈眶,心裡很後悔離開大哥的保護,以致讓自己陷入困境。
「小娘子別叫了,待會兒就有你樂了。」將軍嘿嘿直笑著,滿意眼前嬌軀橫臥的美景。
「咳咳!」太沒面子了,施展這麼一手絕世驚人的武功,以威風凜凜的方式出場,竟然一個叫、一個笑,沒人將他放在眼裡讓兆雷覺得很不悅。
「誰!」輕咳聲如雷震耳,將軍忽地轉過身來,發現房裡無聲無息中多個人出來,心裡打一個突,抖著聲音喝道。
兆雷沒有理他,自顧走近床榻邊,低頭看著仍嚇得閉眼尖叫的天水。
「喂!醒醒。」兆雷伸手拍著她的臉蛋。
「哇!我不要,我不要。」她知道那守關大惡人的黨羽闖了進來,而且,而且那黨羽此刻正用他的手在觸摸她的臉。天啊!天水顫抖的身體直覺地蜷縮起來。
「喂!醒來。」兆雷深皺著眉頭,半途而廢不是他的作風,但是忍受無禮取鬧也不是他的個性,伸手用力地打了她一個耳光。
「哇!」天啊!生平第一次被甩耳光,這比即將失去貞操還要受辱!天水氣憤地瞪大眼睛,如果眼神能殺人,她一定將眼前這兩個登徒子殺掉。
「總算不叫了。」兆雷嘴角上彎,勾出一抹嘲諷的笑意。
「隨便你要被要剮,快動手。」這份笑意折損了天水的傲氣,抬起下巴,佯裝堅強地說。
「是嗎?」兆雷挑高一眉,不解她為何口出此言,莫非是把他也當成了登徒子了?!
但莫名地,他對她的傲氣,深深覺得十分礙眼,故意伸手朝著她高聳的胸脯探去。
「哇!是要殺或要剮,不是……不是……」天水驚懼得駭叫,受腿曲起來,弓著身體保護自己。
「可是殺你或剮你,我都沒有樂趣。」兆雷故意儋她笑著。
聞言,守關將軍才放下心,開口爭取先採花的權利。「原來這……這位壯漢也有此興致?呃!本將軍可以等一下讓你地分享、分享。」
「啊!」下流!所謂「士可殺,不可辱」!天水氣憤難當地怒目相視,可一邊又嚇得蠕動身體緊縮到床裡頭去。
「閉嘴!」守關將軍之言簡直侮辱了兆雷,他舉起手,迅雷之間已點了他的穴道,定住了他。
「呃!這位壯士想先來也沒關係,能不能……能不能先放開我,我先迴避,讓壯士能做事?」天啊!他又吃癟了,將軍心裡頭哀哀叫,哭著求兆雷放開他。
「真吵!」兆雷隨手封住了他的啞穴。
這是怎麼一回事?他們兩人起內鬧了嗎?天水瞪大眼睛望著兆雷,同時在腦海中閃過幾道念頭,那自己是不是有乘機逃跑的機會了?
兆雷坐上床,沒忽略她眼中閃過的驚懼,伸手將她拉了過來。
「不!」天水驚恐地推拒著,猛力掙扎。
「別吵!」兆雷低喝,一把將她翻過身,嬌軀伏在他的腿部。
這小憨女怎麼回事?難道她不想獲救嗎?
兆雷全然不知房中兩個人瞪大眼睛的原因,伸手解開天水手上的繩索,然後將她轉過來,讓她坐在床榻上。
「可惡!」雙手一得到自由,天水即揮掌朝向他俊帥的臉蛋。
兆雷站起身,順手撈起她被綁的變腿,害得她的攻擊不但落空,還被斜斜倒吊了起來。
「你……你想做什麼?」
兆雷不管她的叫喊,解開她腳上的繩子,順手一拋,看起來用力,實則拿捏好力道,她安然地落在棉被上。
手腳得到自由,不溜的人是傻瓜,天水如狡兔般狂跳起來,閃避房中的惡人,朝著房門逃竄而去。
不會賴上他最好,兆雷不管她奪門而出的舉動,轉過身來面對看呆了的守關將軍。
兆雷探出一把小刀,在手心拍打著,臉上含笑地盯著將軍,就像老虎盯住獵物般的誓在必得,讓守關將軍不由得全身打顫。
霎時間,將軍有口難言,這種相同的苦勾起了回憶,當初因他的色心被不知名的小姑娘戲弄,雖然顏面盡喪、暗地裎被屬下嘲笑,但是至少老命保住了。
而此刻……將軍猶豫地瞄著兆雷,兩個人定住他後都在笑,那位小姑娘笑起來邪邪的,但是還不會像這位壯士給他一種很不祥的感覺。
想到這兒,他不禁滿臉老淚縱橫。
「老男人哭起來還能瞧嗎?」兆雷嘴角仍帶微笑,也明白了以師妹的個性,為何當初受到調戲卻只嚇唬嚇唬這位將軍而已。
老男人流淚的樣子看起來更窩囊,讓人覺得欺負他,有違厚道。
將軍心底一樂,連碰到兩位煞星都怕他哭,沒想到他的淚水還真具有驚人的威力。
兆雷望著他突現的喜意,壞心一起,拍拍手中的刀子,說:「算了,你也沒犯什麼大過錯,只不過調戲到我師妹而已,想想我師妹也不怎麼乖,讓你教訓一下地無妨。」
他的話和相同的作風,讓將軍立即明白他口中的師妹就是當時那位整人的小姑娘,幸好他師妹不是師兄誓死維護之人,將軍緊繃的心更加放鬆。
「不過……沒幫師妹出點氣,師娘和師父不會輕饒我,我想你不會反對我輕輕地懲罰你一下吧!」兆雷明知對方動彈不得,仍一本正經地詢問。
只是輕微懲罰讓他能有所交代,雖然不能回答,將軍的心裡是千肯萬願。
「你沒反對,那麼我開始薄懲一下。」兆雷善良地對他說,看到他眼中欣喜的光芒,手中的刀子立即一揮,傷了他使壞的禍源。
按著,不管他的血流如注,兆雷輕啐了他一口後,便轉身跳出窗子。
走出將軍府,兆雷心情愉快,準備轉往久未回去的故居——西湖駱宅。
「一、二、三,丟!」
突然街角跑出許多小孩子,每個人手中拿著許多粒石子,看到兆雷出現,立即往他身上扔。
「做什麼?」匆促的情形下,兆雷閃避不及,接連被幾粒石頭打中,即使小孩的腕力不如武林中人士,但是被打中時,仍引起痛楚感。
「我打中了,再打。」
「我打中了,我可以換到雞蛋了。」
「快打,他要跑了!」
小孩合作無間,分成兩梯次,一方蹲下拿石頭時,另一方則攻擊,讓石頭沒有減緩之時。
登時,愉快的心情全沒了,兆雷很火大,但是對手只是一群衣衫襤褸的小孩,又能如何?不管會不會太驚世駭俗,他一個晃肩,身形鶴飛沖天,躍過街旁的房子,消失在他們眼前。
「壞人逃跑了。」
「怎麼辦,這樣我們還能領雞蛋嗎?」
「我丟了六粒石子,可以換到六顆雞蛋。」
「走吧!我們去問那位姊姊。」
兆雷躲在一旁將小孩的對話聽到耳中,心裡的疑惑沒解反而更盛,不過至少他明白這些小孩是受人收買,故意拿石頭砸他。
兆雷氣怒非常,氣這些小孩因為雞蛋而做出壞事,更氣幕後指使者,利用小孩的貪心,他暗暗尾隨著小孩子,準備揪出幕後指使者,好好將一肚子的悶氣發洩在對方身上。
小孩邊說邊笑,走往城邊破舊的屋舍。
「咦!那位姑娘不在?」
「我們是不是被騙了?」
「小牛,這兒有一大堆雞蛋耶!」細心的小孩在一堆草叢中發現雞蛋。
「呵!我就知道大姊姊沒有騙人。」
眼前一堆誘人的雞蛋,雖然沒人看守,但是小孩們還是本著純真本性,乖乖坐在地上等待。
「小牛,我可以拿到六顆雞蛋,拿回家可以讓我娘煮來吃,這樣病才會好得快。」
「嗯!我可以拿到五顆耶!」
「我最多,我可以拿到八顆,家裡好久沒吃到雞蛋,今天晚上每個人都可以吃到一顆。」
兆雷聽到孩子們的話,明白到他們窮困的家境,心裡對他們的氣意頓消,但是消失的火氣轉往幕後指使者,氣憤她利用孩子們的不明事理,更氣她利用孩子們的窮困。
「小囡,不要再想了,姊姊說那人是個大壞人,咱們也看到他從將軍府走出來,一定不是好人,咱們打他沒有錯。」稍大的孩子安慰沉默小女孩。
「對啊!爹爹說長大後要打壞人,所以咱們沒有做錯。」
「但是那位姊姊穿的衣服好像是城外壞人的衣服。」小囡小小聲地說。
「姊姊有說,她是好玩,所以才穿城外人的衣服,而且她對我們那麼好,不會是城外殺人放火的那種壞人。」
聽到這兒,兆雷豁然懂得幕後指使者是誰,他苦笑起來,沒料到救她之時的戲弄,竟然被她列為登徒子,摸摸鼻子,他笑得好無奈。
算了!不與那種小女子計較了,也不管小孩有沒有等到天水,即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