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大哥--一個不祥的念頭閃過腦海,難道是大哥知道了她對他的感情?她怎麼忘記大哥大嫂有多恩愛,她怎麼可以相信大嫂不會告訴大哥呢?
「大哥,你用了什麼方式逼他娶我的?」她難得厲聲質問。
鄭豪呆楞了半天,看著自己忽然火冒三丈的妹妹,吶吶地說:「你……你怎麼知道是我逼他的?」
「不然他怎麼會娶我?你是不是搬出當年你救他的那件事要脅?」她突然渾身發冷,她太瞭解哥哥的脾氣。有時像春天般溫暖和煦,有時如冬天般冷冽無情--只看你怎麼對待他!
「怎麼你和他都以為是我在要脅呢?」他委屈地苦笑。「我是懇求他,好不好?他可是我最好的朋友,難道他不應該娶我最親愛的妹妹嗎?」
「如果我是你最親愛的妹妹,你就快點去跟他解釋清楚!我不要嫁給他,我一點也不想嫁給他!」縈縈生平第一次大聲喊叫,小臉漲得通紅。
「不行。」看著妹妹激動的樣子,他更加相信縈縈是無可救藥地愛上了展敬軒那傢伙。再怎麼樣他也得為妹妹的幸福著想,絕不妥協!
「大哥……」她苦苦哀求。「你不要糊塗,就聽我這一次。婚姻是我的,你應該讓我自己決定。」
「我這才明白為何我們替你介紹了那麼多豪門公子,你一個都看不上眼,原來你早就看上他了!」
鄭豪眼見一貫淡然寧靜的小妹忽然變得這麼激動,心中高興不已。以前他還以為小妹是感情冷感,不知和幾個兄弟擔心了多少回,現在他終於可以卸下長久以來的重擔,對得起死去的父母了。
「這樣也好,他雖然是花心了一些,不過才幹一流,人品也一流,配你也不算太差!」在他眼裡,小妹是最美麗的女孩--跟他妻子一樣漂亮。
看著哥哥那興奮的表情,她更加焦急。「大哥,總之我不嫁,就算你再怎麼逼我,我也不要一個心不甘情不願的新郎!」
「那我就叫他心甘情願。他要是不答應,我就要他好看!」鄭豪立刻露出凶狠的神色。
「大哥……」她暗歎一聲,知道他這個脾氣火爆的大哥是聽不進任何勸的,這一次看來他是鐵了心。以前還有嫂嫂可以壓制一下他的脾氣,可這次嫂嫂大概也站在大哥這一邊,她該怎麼辦呢?
該怎麼樣才能讓敬軒哥不怨恨她、不討厭她呢?他一定以為這一切都是她的主意,展敬軒一向對那些別有用心的女人深惡痛絕,現在,他一定以為她也是這樣的女人了……
她是別有用心,可是從來不想從他身上得到任何東西,不論是他的心還是他的愛情!可是展敬軒並不知道,此刻他一定恨死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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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敬軒這些日子幹什麼都心浮氣躁,煩惱不已。鄭豪下定決心逼他娶他那沒人要的妹妹,他家又不是難民收容所,憑什麼要他娶一個既無人品又無美貌的女子為妻?
鄭縈縈計劃了多久才等到這個機會施展她的野心?還是她早就盯上了他這個獵物,以為她坐定了展家少奶奶的位置?
這些年,多少女人想要套住他的人和心都宣告失敗,即使是像他最近交往的那位故作純情的小公主,也一樣被他順利擺脫!可是這個看似無害又無辜的小女人,居然有這麼厲害的手腕,輕輕鬆鬆就把他困在網裡?只因為他欠她哥哥一份無法還清的人情?
他用力捶著桌面,發洩著心底的鬱悶和憤怒。
「誰?」忽然,他聽見細微的敲門聲,這個時候有誰敢來敲他的門?公司的下屬這幾天全都戰戰兢兢,連說話都放低了聲音。誰這麼大膽,敢來惹他?
門被人打開,居然就是他這輩子最不想見到的女人。見她一身白色長裙打扮,立在門口的姿態竟是裊裊婷婷,雖然她沒有驚人的美貌,卻有著優雅的姿態。
他眼眸一瞇,神情立刻警惕起來,冷泠說:「你來幹什麼?來看你的獵物作困獸之鬥?」
「敬軒哥。」縈縈臉色微微蒼白,小聲叫著他,悄悄走了進來,輕輕關上辦公室的門。「我知道你很生氣,可是你能不能給我幾分鐘解釋?」她心跳得厲害,雙手都絞在一塊,可是神情依舊是淡淡的。
就是她這副與世無爭的樣子,讓他失去了應有的謹慎,選擇她來演出那場戲。現在可好,看來是擺脫不了她了。看縈縈那堅持的樣子,又想玩什麼新的花樣?
展敬軒無語冷然地看著縈縈。
縈縈走了過來,嘴角帶著一抹歉意。「如果我告訴你,我根本不知道我哥哥來找你的事,你會相信我嗎?」
「你說呢?」展敬軒面無表情地反問。
縈縈心裡一顫。「可是我真的不知道……」
「他說我吻了你,所以就必須負責。我記得我吻你的時候只有我們兩個吧?」還有那個他想要擺脫的女人,不過顯然她跟鄭家毫無關聯。「難道不是你告訴他的嗎?」
她幽幽抬起頭,直視著展敬軒怒火熊熊的雙眸。「你為什麼要吻我?」縈縈不敢問,也知道不可以問。可是一看見他,話就自然地衝出口。
展敬軒微微一楞,看來她果然另有所圖。一揚頭,他直接對縈縈說:「我利用你讓另一個女人徹底死心。如果不讓她看到我那樣激烈地親吻其它女人,她是不會退縮的。」
那位公主自以為是全天下最純情的女子,再加上那比聖母峰還要高上幾分的自尊心,使她有佔有慾極強,對付她那樣的女人只能讓她親眼看見他的放浪形骸--可他又不想隨便找個人來演這齣戲,所以才會惹上這輩子最大的麻煩!
原來只是利用……她不知道自己的心究竟是痛還是麻木,只是繼續用那樣平淡幽然的目光凝視著他。
「可是你卻利用了這個吻!」他忽然嚴厲地指責,烏黑的眼眸裡,閃過讓她不寒而慄的憤怒光芒。「而且向我索取的是婚姻!我不得不說,你的確是個很高明的女人!」
「不是這樣的!我知道你吻我一定是有其它目的,但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利用這個吻……」看著他憤怒又鄙夷的神情,縈縈慌忙搖頭,眼裡的淡然已經被悲傷取代。
我反而很珍惜,因為那是你給我的初吻!後一句話,她怎麼也說不出口,只能繼續哀求地看著他。「我也沒有告訴我哥哥……」
「那他怎麼會知道?」展敬軒鄙夷地看著她,她居然還想撒謊!用她那雙真誠的眼睛說謊,還真是可信!但他不願意再當傻瓜!
她氣勢弱了下來。「我嫂嫂那天在場……她問我,我承認了。」
他嘴角的冷笑加深。
「可我沒想過會有這樣的後果,更沒想到哥哥會去威脅你娶我。我……如果我知道,我一定會阻止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你以為我會相信嗎?」他犀利地看著她。
「你一定要相信我!」她的胸口一陣刺痛,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
「那你可以解除他跟我訂下的婚約。」他淡淡審視著她,反倒想要看她如何自圓其說。
「我不能……」
果然!他眼裡寒光一閃。
看著他不信任的表情,她覺得心如刀割。「你知道我哥哥的性格,他是我無法左右的人。而且他這次下定決心了,當他知道我喜歡你的那時起……」她定定看著他冷漠而厭惡的表情,眼淚忽然流了下來。
「你喜歡我?所以這是你一定要嫁給我的理由?」他逼現著她,眼眸驀地如鷹隼般凜冽。
她張大著並不算美麗但清澈如水的眼眸,靜靜凝睇著他。「我是喜歡你。可我從來沒想過要嫁給你,我只是……只是想默默地愛你……」
「夠了,我不要聽你所謂的愛情告白,因為我一點也不在乎。」那雙盈盈哀戚的眼讓他感到心煩意亂,這女人的招數比他想像中還要多!
又一顆淚珠從她眼裡滾落,她忍著胸口的絞痛,平聲說:「我想,你可能真的沒辦法擺脫我。我哥那個人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個性,而你也不會漠視他的要求。這些年,你都在尋找機會報答他,我知道你是不想欠人恩惠的人……」
「不要說得好像很瞭解我。」他冷漠地打斷她,不想再聽見她柔婉的聲音。「你今天來到底想說什麼?」
「你和他以一年為期做約定的吧?一年後如果你還是不要我,我們就可以自由離婚,對不對?」
他點點頭。「是又怎樣?我告訴你,一年以後我肯定會跟你離婚的。如果你夠聰明,就直接拒絕這門婚事,不然我保證--」他微微一頓,警告的掃過她蒼白的臉。「這絕對是一樁最悲慘的婚姻!」
縈縈沉默良久,因為展敬軒眼裡赤裸裸的恨意而無法言語。他真的這麼恨她?如果自己被人逼婚,而且不能拒絕,她大概也會怨恨對方吧?
所以她不怪他,她一點也不怪他……眼淚又不受控制一滴滴落下,縈縈那一向淡漠的心情此刻卻波濤洶湧。
再次開口說話的時候,聲音沙啞而悲傷。「我們兩個也訂一個協議好嗎?我保證一年以後無條件和你離婚,可是你要按照我哥哥的要求娶我,在一年內做我的丈夫!這樣你就能還清欠他的恩情,也不必和他再起衝突。」
「一年的婚約?一年後保證離婚?」他瞇起了眼,深思地打量著她,看來她比他想像中還要難纏有心機。
「一年內,你要做我的丈夫--名副其實的。」縈縈心海裡竄過一陣顫慄,不明白自己何以會提出這樣的要求。或者她對他真的不是無慾無求吧,當機會來到,她還是不想放棄,不想放棄和展敬軒做一年夫妻的機會。
「只要你做到這一點,一年後無條件離婚,我們分道揚鑣,我絕對不會再以任何借口來糾纏你。」
「你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嗎?」他犀利的眸子緊緊盯著她的眼。
「我明白。我在要求和你做一年的夫妻,只要一年……」一年的時間夠她回味一輩子了吧?一年的時間每天都可以看見他,那已經是她的奢望了吧!
「你不是我要的女人!」他的回答斬釘截鐵!
「我知道……」她的回答滿是苦澀。故意忽略胸口處那巨大的痛楚,堅定地昂起頭,生平第一次為她的愛情做了一點努力。「我只要一年,一年後你就得到完全的自由!再也不用覺得虧欠我哥哥半分半毫!」
縈縈知道這樣說很卑鄙,她是在利用展敬軒的弱點來威脅他,可是她也別無他法,為了可以留在他身邊一年……
「我答應你。」展敬軒看著她,目光犀利而冷硬。他倒要看看,在這一年裡她又會耍些什麼花樣。他們兄妹倆商量好的嗎?一個拿恩情來逼迫他,一個妄想用眼淚來打動他?
他要他們知道,敢算計展敬軒的人不會有好下場--她會敗得很慘!他展敬軒要報答鄭豪,但絕對不受他們的威脅!如果鄭縈縈真的愛他,那就是她這輩子最大的悲哀!
縈縈看著那張冷酷無情的臉,看著展敬軒眼裡閃過的厭惡和憎恨,他答應的話語,並無法讓她感到一絲絲雀躍。她知道,在自己這無理的要求背後,她要付出的可能是最慘重的代價,或許會賠上她的一生!
可是她無怨無悔,只要可以在他身邊一年,可以繼續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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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的規模龐大到讓縈縈瞠目結舌的地步。展敬軒邀請了許多她根本就不認識的賓客前來觀禮,婚宴也極盡奢華。難道他是真想讓全世界都知道他們結婚的消息嗎?
明明這只是為期一年的權宜婚姻,卻辦得好像真的是他今生唯一的婚禮似的;縈縈無法瞭解他的意圖,從婚禮開始到婚宴結束,就一直以若有所思的眼神看著她的新郎。
他今天帥氣挺拔得無人可比,那雙漆黑深沉的眼眸裡一直閃現著炯炯光芒,看著她時也是深情一片,讓她偶爾會忘記他們的約定,沉溺在他動人的眸光裡。
可是她畢竟是清醒的,明白自己絕對不會是他的真愛。那麼他這樣的眼神又是做給誰看的呢?
展敬軒再一次對他的新娘展出愛慕的眼神,任何人都無法看見隱藏在他這張喜悅面具後的真實感情。他要讓全世界都知道他心甘情願娶這個女人,絕對不是如外界傳言受鄭豪的脅迫;他也要讓她記得這個婚禮,記得她曾經如此風光地嫁給他,繼而又很悲慘的成為下堂妻。
鄭縈縈會是他的下堂妻。今天越風光,將來就越悲慘--雖然不知道她是否明白這個道理。今天地穿著純白的、名家設計的禮服,被許多珠寶和鮮花環繞,可在她身上依然看不見一絲貴氣與嬌媚,反而平淡的一如往常。
新娘的眉眼被化妝品勾勒得清晰起來,可是眼眸深處閃動的依然是淡淡的光。只有當她望著他時,會忽然閃出一道清冷和執著,似有深深迷戀的感情。
她愛他,這一點展敬軒不再懷疑。真奇怪她會愛上自己,這個世界上愛他的女人很多,但他不記得自己曾經給過縈縈一點點曖昧的言語或舉動--除了那一次意外的吻除外。
她愛他到底多久了?是什麼時候開始的事?總不會就在那一吻之後吧?敏銳的直覺告訴他,在那之前她就愛上他了。
但那無所謂,他根本就不會在意,只要記得他們兄妹是怎麼陷害他、逼迫他就足夠了。他眼神一冷,忽然又變成滿面春風的得意新郎。
賓客們都在疑惑著全台灣最炙手可熱的鑽石王老五之一、被稱為航空業鉅子的展敬軒,怎麼會娶了鄭家最沒沒無聞的小女兒。但是看新郎對新娘熱切的樣子,也不像是一般的政策婚姻,倒是新娘看來並不十分熱忱,對新郎明顯的愛慕只是回以淡淡的反應。
這真是有趣的一對。男的玉樹臨風、氣質非凡,女的則相貌平平、冷漠淡然,他們是如何相愛的,又怎麼走在一起的?
縈縈再也受不了全場質疑的目光,對她身邊的展敬軒說:「我想休息了。」他們已經敬了一回酒,總可以離開了吧?
「再等一會兒,我陪你離開。」展敬軒體貼地握住縈縈的手,細心摩挲她的手心,彷彿在替她減緩壓力。
縈縈驚訝地眨了眨眼,她還以為今夜他不會和她一起度過。
展敬軒再次溫和的對著她微笑,一點都沒有漏掉縈縈眼裡的詫異。「你以為今天晚上我會讓你一個人睡嗎?你不是說要做名副其實的夫妻?」她的話他怎麼可能忘記?
縈縈素淨的臉染上一層紅暈。她是說過那樣的話,也有些期待新婚之夜……但是以他討厭她的程度,會願意和她洞房花燭嗎?
「我不會放過你的。」展敬軒忽然俯身在她耳邊低語,親暱的口氣裡有著一絲邪惡。
她渾身一顫,因為那話裡的曖昧,也因為他口氣裡的恨意。被握住的手心開始出汗,心跳也變得不規律起來。
展敬軒的母親這個時候轉頭和她說話,縈縈只能放下心頭的忐忑,以最溫柔的笑容看著她的婆婆。
展伯母是她最喜歡的長輩之一,總是對她非常和藹。因為她長得並不漂亮,又不太會說些動聽的話討長輩歡喜,所以對她好的長輩並不多。
「媽,你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縈縈邊聽著展伯母對他們婚姻的建議,邊耐心答允。
「展敬軒,我們是最好的朋友,你一定要善待我妹妹,千萬不能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鄭豪也在警告著展敬軒。
縈縈悄悄地抬眼掃過他含笑的臉,看著他不動聲色地拿起酒杯。「你放心吧,我會遵守我的諾言!」
她的心更加往下沉去。
當他們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展家別墅時,已經是凌晨時分。縈縈很少這麼晚上床,早已有些支撐不住。再加上這些日子來的緊張心情,令她身心俱疲。而展敬軒似乎還不準備放過這樣的她,到門口時,還堅持要把她抱上樓。
「新郎都應該這麼做,是不是?」他回頭跟他父母說。
「沒錯,應該這樣。」展母立即同意。
於是他二話不說,就抱起了毫無準備的她。縈縈微微白了臉,卻也因為被他緊緊抱在懷裡而心臟狂跳。
「抱緊我。」他低低命令,看著她的眼裡閃過一絲詭異光芒。
縈縈聽話地照做,感覺到一雙瘟柔而結實的大手就放在她的腰側。這是一個強壯的男人--這個念頭忽然閃過她的腦海。
展敬軒輕鬆地將縈縈直接抱上樓,而且臉不紅氣不喘。雖然她很瘦,但是抱著她走這麼長的路……他不累嗎?
他用腳踢開半掩的房門,映入縈縈眼簾的赫然就是那張紅色的喜床,紅的像血一樣的顏色,忽然間緊迫地向她逼來。驚慌閃過她的眼,她羞澀的抬起頭看著展敬軒微微緊繃的下顎,他的表情也不再那麼輕鬆。
他向那張大床走去,縈縈屏住了呼吸。可是他卻忽然鬆了手,讓突然失去依靠的縈縈只能緊緊攀著他站穩腳跟。她悄悄抬眼瞄他,只見到一張面無表情的臉。
展敬軒拉開了她依然緊緊抓著他的手,回身向門口走去,背對著她說:「去沖個澡,然後換上那件睡衣,在床上等我。」
「敬軒哥……」任她平時再怎麼淡漠,此刻也是心情慌亂。縈縈不知所措地叫著他的名字,卻只得到他大力的關門聲。
她該怎麼辦?看著那張彷彿可以把她吞沒的大床,縈縈呆呆的坐在床沿,突然看見了那件紅色的睡衣--
蕾絲的、透明的睡衣。她作夢也不會買的那種性感睡衣!
他要她穿上這個?還是展敬軒對她的諷刺?明明知道她穿上後既不性感反而會顯得不倫不類,卻還是要她穿?
而她就必須穿上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