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完了!七點半了!
累了一個晚上,清晨張開雙眼時,已經七點過半,沈愛君看到時間,差點沒暈過去。她衝進浴室要刷牙、洗臉,才發現這裡不是她的公寓,浴室裡頭沒有屬於她的盥洗用具。
她急忙跑出去,推推還在睡覺的他。
"唔?"他揉揉惺忪睡眼。
哈!真像一隻慵懶的小貓咪。沈愛君忍不住偷笑了。
他則伸過手來勾住她的脖子,拉下她的頭,親她一下。"早。"咧開兩排潔白的牙齒。
他真是個健康寶寶,竟然連一顆蛀牙都沒有!不過,現在不是欣賞他的時候。
沈愛君推開他,急得直跳腳。"你有沒有新的牙刷、毛巾?"她在房裡亂竄,就快上班了,她卻還沒準備好,要是在月底全勸獎才沒了,她一定會瘋掉的。
"沒有。"
"啊!"那她怎麼辦?她的眉頭皺起來,顯得很苦惱。"要不……"她把念頭轉到他身上。
沈愛君跳到他身上,趴在他的胸膛前,撒嬌道:"要不你的毛巾、牙刷借我吧!"
阿寬張開眼看她,只見她笑得如春風一般嬌媚。
她不著寸縷,飽滿的乳房,微翹的乳尖……他情不自禁伸手去撥弄她胸部頂上賤 的花蕾,"讓我考慮一下。"他說,而且還真的皺著眉頭想了久久。
喝!有沒有搞錯啊?竟然要考慮那麼久的時間?沈愛君等得有些火了,掄起拳頭想賞他一拳,他才咧唇一笑,問道:"你有沒有牙周病?"
"沒有。"
"有沒有蛀牙?"
她古靈精怪的將眼兒溜了一圈,想跟他說沒有,但這樣的小謊她還真難啟齒。
"兩顆。"
"在哪?"他撐起身子要看。
她把嘴巴張開,比比後頭的兩顆臼齒──發育不良加上沒好好的照顧,一顆已經拔掉了,另一顆則是用銀粉補過的。
"怎麼?你嫌棄我啊!"她皺眉頭,還掄起拳頭,打算他若敢點頭就一拳揍過去。
"不敢。"
算他識時務!
"那你到底借不借?"
"借。"他說,且雙眼含笑。
他這樣看得她心裡小鹿亂撞的,真要命。
沈愛君逃回浴室,匆匆的刷牙、洗臉,還沖了個澡。她穿好衣服出來時,他居然還賴在床上,她忍不住暗歎,他還真是個懶鬼。
"我要走了。"她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
"唔!"他點了兩下頭。
也不知道他真聽見了沒有,但沈愛君還是在他耳邊撈叨,"我今晚會過來。"
"唔~~"他又點了兩下頭。
"那你今天要上工嗎?"
"唔!"
唔?那是什麼意思?到底是要還是不要啊?真是不負責任的男人!"要不,你家裡的鑰匙給我吧!我下班後直接過來。"
"唔~~"
還唔!"鑰匙呢?"她在他耳邊叫。
他醒了,真的醒了。"在我褲子裡。"他把床腳下的褲子撈起來,從褲袋裡拿出一串鑰匙。
她的河東獅吼真可怕,阿寬到現在還是心有餘悸呢!
沈愛君只拿走屋子的鑰匙,把機車的鑰匙還給他。
現在是真的得離開了,雖然她只是去上班,九個鐘頭過後,他們就能再見面,她卻覺得依依不捨起來。
完了!還紅了眼眶!
真三八,她只是去上班,又不是什麼生離死別,她哭什麼哭啊?沈愛君抹抹臉,拿著包包衝出去。
*****
一離開阿寬的屋子,她就像脫離了神奇的魔咒,那個愛哭又多愁善感的沈愛君馬上不見了;轉眼間,她又是那個精明幹練的女強人──唔~~她不知道她是不是啦!但她是如此自認,畢竟她的老闆們都還挺賞識她的。
啊~~完了!八點半了,再不快走就來不及了。
沈愛君衝到樓下叫了輛計程車,看看時間,她是趕不及回家換衣服了,便直接報了公司的地址。
到了公司,她趕在最後一分鐘打卡。
沒遲到,賺到一千塊。
沈愛君喜孜孜的進辦公室,眼尖的同事一眼就看出她今天穿的衣服跟昨天的那一套一模一樣。
"愛君,你昨晚沒回家?"
"你去哪了?"
"喝!該不會是跟那天那個帥哥鬼混了一個晚上吧?"
她們一個個的調侃她,而沈愛君──她臉上的表情就像她的衣著一樣,有著不變的死板。
她留下無限的想像空間給大家,便三言不發的去做事了。
辦公室的同事們則是竊竊私語著──
"那個男的果真是她男朋友嗎?"
"一定是牛郎啦!"
"可是,愛君有那麼多錢,一天到晚混那種地方嗎?"
"她的錢會不會被那個男的騙光啊?"
"愛君也真是的,沒男朋友也不是什麼丟臉的事啊!幹嘛硬找個人來充數?如果遇到專拐女人錢財的小白臉,她豈不是虧大了嗎?"
"怎麼辦?"
她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沈愛君身陷泥漳卻不救她,加上明天又是週末假日了呢!
"要不,我們把愛君約出來吧!有朋友她就不會寂寞,也就不會去找那個牛郎了。"
"好啊、好啊!"
大夥兒一致通過。
於是,她們興匆匆的去找沈愛君,沒想到她竟說她沒空。
"我有事。"
"你有什麼事?"
"該不會又是要跟那個男的在一起吧?"有人踢了說話的人一腳,哦~~好痛!"我是說你男朋友啦!"奇怪!人家又沒說牛郎,幹嘛踢她?
被踢的女子兩眼含著兩泡淚水,拚命用手揉著她的小腿肚。
沈愛君只是以笑回應,沒跟她們說她是要去見情人,不過,不是那天她們看到的那一個,但一樣帥就是了。
沈愛君不知道自己竟不自覺地呆呆的直在那裡傻笑著;但她的同事們不禁面面相覷,因為她的模樣表情看在她們的眼裡,好像她已中毒很深了似的。
*****
一下班,沈愛君就直奔阿寬的破公寓。
昨晚她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而且兩個人又激情,以致她沒看清楚他公寓的模樣。 今天她來,他已經出門了,所以倒是看得一清二楚,這才明白原來他的公寓小歸小,還收拾得滿乾淨的,不像一般男人的住處,大都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阿寬卻將住處整理得一乾二淨。
咦?他是一個人住嗎?
這麼乾淨的地方會不會是別人幫他整理的?
沈愛君突然懷疑起阿寬,畢竟,他長得不錯,體格又好,最重要的是,做愛的技巧很好,應該有不少女人像她一樣識貨才是。
哎呀!地想哪裡去了?如果阿寬有女朋友,那也是以前的事,最重要的是,他現在的女朋友是她不是嗎?
沈愛君把去超市買的東西一樣一樣的拿出來,冰在冰箱裡。
這才發現到阿寬的冰箱裡有很多煮食,有魚、有肉、有青菜,他的冰箱裡甚至有鮮奶跟吐司,還有草莓、花生醬。
嗄!他真不像是一般的男人!
她一直以為單身男子對吃很隨便,才會一下班就趕去超市準備一些食物;沒想到他冰箱裡冰得比她準備的還齊全。
難道真有個女人在?
沈愛君不信,但她還是像只警犬一樣,把阿寬的屋子裡裡外外嗅了一遍。女人對味道最敏感了,這個屋子如果有別的女人待過,她一定會知道。 她裡裡外外搜了一遍,這才笑逐顏開,因為阿寬的屋子裡別說是女人的衣服了,就連女人的一根頭髮都沒有。
吁──她鬆了一口氣,隨即想到,不對!她昨天晚上才在他的房裡睡過,為什麼他的屋子裡連她的味道都沒有?!
這點她非常介意!
沈愛君再找了一遍,才看到他櫃子裡收著一組乾淨的床單、枕頭套。她拿起來聞一聞,有陽光的味道,是他今天洗的!
嚇死人了,這個男人是有潔癖嗎?她從來沒見過哪個男人是愛做家事的;而阿寬竟然把屋子打掃得乾淨之餘,還洗床單、洗忱頭套,莫非......
沈愛君的心裡不禁一驚。
他想掩飾她來過的事實!
瞧!他明明知道她沒有盥洗用具,但今天早上他那麼閒,也不去幫她準備一份,害她還得自己買回來了。
而在看到他把她來過的跡象清得一乾二淨,這樣她怎麼好意思把自己的牙刷、毛巾擺在他的浴室裡?
沈愛君手裡捏著從超市買回來的盥洗用具,心裡還是忐忑不安。她想了想,最後匆匆忙忙的換套便裝,偷偷的跑去阿寬的工地,想看看有沒有野女人跑去找他。
*****
"阿寬,你做壞事了喲!"
"什麼?"努力工作的阿寬不明白同事說的話。
"喏!你看。"工人把嘴一努,偷偷的撇向工地一處陰暗的角落。"你女朋友在那裡偷看你很久了。"
像個小偷一樣,鬼鬼祟祟的,她以為沒人瞧見,卻不知道除了阿寬,其他人都看到了。
"工地又髒又亂,蚊子又多,你們小倆口要是有事,就在家裡好好的講清楚,人家女孩子細皮嫩肉的,你讓她在那裡等,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
連憐香惜玉都出籠了!阿寬知道他再不快去處理,只怕這群人待會兒會連唐詩三百首都拿出來現。
自從沈愛君那天來過之過,工地出現了一種詭異的現象,那就是──大家都變得很有氣質,連常聽見的台灣國語也少了很多。
阿寬趕緊用小跑步的跑過去。
啊~~天哪!他怎麼來了?沈愛君想躲都來不及,只好把鴨舌帽壓得低低的,像是見不得人一樣。
最好阿寬沒認出她來。
"你在這做什麼?"
啊!幻想破滅。沈愛君在心裡飲恨,抬起頭,勉強擠出一抹笑來。嘻嘻!她自認為這笑容是天下無敵,足以迷倒眾生,而最好的狀況就是把阿寬迷得七葷八素,然後他的腦袋中一片空白,這樣她就解脫了。
「怎麼笑得像白癡一樣?」他伸手打了她的腦袋瓜子一下,有點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什麼?白癡?怎麼會?」她抗議。
他不理她。」你怎麼會來這裡?」
「不行嗎?莫非你在等別人,不方便我來?」她多疑的個性一下子全跑出來。
她知道她這樣就像是妒婦一樣,很不好看,但她卻控制不住滿滿的酸意。
他罵她神經病。 「這裡蚊子很多。」
咦?他這言下之意是在關心她嗎?
沈愛君馬上轉怒為喜,開始吃吃的笑。
「你到底想幹嘛啦?」一直吃吃的笑,什麼也不說,他伸出手,裝腔作勢又要打她的腦袋瓜子。
沈愛君趕緊護著頭,躲著他問道:」 你今天洗床單了?」
「唔!」他點頭。
「為什麼?」
為什麼?這是什麼蠢問題?他的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
而她則是一副很想抓他把柄的表情。
阿寬是不知道沈愛君的腦袋瓜子裡到底在想什麼,不過,她好像真的很想知道他為什麼洗床單的樣子。
唔!雖然這裡人多嘴雜,講那種事似乎不太好,但為了不讓她苦惱,阿寬還特地壓低嗓音,悄悄對她說:」我們
昨晚流了一身汗。」這樣她懂了吧!
她是個女孩子,怕熱又怕臭,他趁她出門的時候把床單、枕頭套洗一洗,真不知道這有什麼好問的。
原來是這樣!
沈愛君當下笑咧了嘴。
他這才松心。 「心滿意足了?」
「嗯!」她點點頭。
「那還不快回去,等著喂蚊子喝血啊?」他掄起拳頭要敲她頭,她則快快的跑回家去,而阿寬一個人回到工地還被人笑。
「昨晚流了一身的汗!嘿嘿嘿!」
嘿嘿嘿…..;.
阿寬懶得埋他們,他工作去了。
*****
沈愛君跑回阿寬的公寓後,趕緊把她藏在床底下,本來不想讓他看見的新買牙刷、毛巾給拿出來。
牙刷放在同一個漱口杯裡,跟他的牙刷排在一塊;而毛巾也吊在他的旁邊,與他的相依偎。
沈愛君為此還特別站在那裡傻傻的看了十五分鐘,且臉上一直掛著吃吃的笑,她一直等到她肚子餓了,才放棄做這種類似笨蛋的白癡行為。
她用他的廚房替自己煮了一碗麵,再用他的浴室洗了個香噴噴的澡,他的屋子裡連個電視都沒有,不過打開窗,倒是可以看到天空。
咦!這裡竟然看得到星星耶!
沈愛君很驚訝,跑到窗戶邊看個仔細。
真的是星星耶!
啊!好美喔!她喟歎了一聲,剛剛找不到電視看的失望情緒一下子掃空,她就睡在客廳的地板上看星星。
涼涼的風吹進來,今晚的夜好迷人……
沈愛君閉上眼睛,直到快要睡著前還在想著,阿寬的窗前空蕩蕩的,要是有個風鈴有多好啊!
唔~~對了,她上次去東京的時候買了一個風鈴,改天記得帶來掛在阿寬這裡。
*****
阿寬回家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沈愛君一副睡死了的景象。
"就這樣睡在地板上,也不怕著涼。"他用手推她,叫她上床去睡,但也不知道她是真的累了還是怎麼地,竟然不管他怎麼叫,她都還能繼續睡。
"唉!"阿寬歎了口氣,很認命的抱起她。
而她則是偷偷的笑了。
"我看到了。"她以為他瞎了啊?看不見她抿著嘴角、強忍住笑意的蠢模樣。
"下來。"他放開雙手,她則像只無尾熊似的攀在他身上。
"不要。"
"下來。"
"不要。"
兩個人就這樣僵持著。
"你這樣不累嗎?"她偷偷張開眼,兩個眼睛瞇成一條縫偷瞄他。"你跟我在這裡耗著的時間,夠你抱著我回房了。"
"這是原則問題。"而他很堅持這項原則。
"可是我的手很麻、很酸了耶!"她跟他撒嬌。
"那你就下來用走的呀!"
"不要啦!你抱人家,剛剛人家睡著的時候,你不就抱得很心甘情願嗎?"
"那是我以為你睡著了。"
"那你現在也可以假裝我睡著了呀!"她趕緊閉上眼,歪著頭,假裝睡著了。
反正不管他怎麼說,她都有理由。阿寬瞪她,她也嬉皮笑臉的。他真是拿她沒轍,只好依她,把她抱進房裡睡。
其實,沈愛君是真的困了,她人一沾床,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阿寬進去浴室梳洗,看到他的漱口杯裡多了一支牙刷。
他皺著臉覺得不對,好像自己的地盤被侵犯了!
*****
扭過頭,他又看到他的毛巾旁邊掛著一條粉紅色的毛巾,上頭還有一隻小熊維尼。
阿寬一邊刷牙,一邊進廚房拿了另一個漱口杯把沈愛君的牙刷丟進去。沒想到進了廚房,便看到她的勢力範圍已經入侵到那邊。
他的冰箱裡有她買的優酪乳,還有──救命啊!是榴槤!
阿寬皺著五官,他最討厭榴槤的味道了!
他趕緊把冰箱關上,鼻腔內卻還是那種味道,他用毛巾捂著口鼻,把榴槤丟進乾淨的塑膠袋內,丟到櫥子的最裡頭那個角落去。
怎麼他才幾個小時不在家,這個屋子就全是她的味道?!
阿寬開始清理房子,揮去沈愛君的味道,找回他的。
這才是他的勢力範圍,才像是男人的家。累了將近一個半鐘頭,阿寬才搞定一切。
勢力範圍確定,雖然過程有些累,但他卻心滿意足地笑了。
*****
沈愛君一起床就覺得不對勁,但她卻找不到一絲絲不對勁的蛛絲馬跡,害得她一大早起床就有下床氣。
她進了浴室,覺得那裡怪怪的;進到廚房,也覺得那裡似乎有哪裡不對;打開冰箱,更覺得似乎少了什麼似的。
怎麼會這樣?
她搔搔頭,不管了,今天是她跟阿寬度過的頭一個假日,她要扮演好一個賢妻良母的角色。
沈愛君難得下廚 雖然只是烤麵包、煎吐司,但對她這種都會女郎已屬難得,而且她還把早餐送到房間。怎樣?夠賢慧了吧?
她笑得連眼睛都瞇細了,推醒阿寬,叫他吃早餐,等著他稱讚她;沒想到阿寬醒是醒了,但他足足盯了吐司、麵包還有蛋幾十秒鐘。
"怎麼了?"她問。
他老實的回答,"我不吃西式早餐。"
其實他是吃怕了,在英國住了十幾年,每天吃的都是這種食物;回到台灣的這段日子,他幾乎變態的戀上粥跟傳統小菜,就像是鹼鴨蛋還有肉鬆、麵筋、花瓜、土豆之類的。
"那你吃什麼?"
"吃粥。"
"吃粥?"怎麼這麼像老年人啊!沈愛君幾乎要尖叫了,但為了愛阿寬,她還是忍耐下來,"那、那我去煮好了。"她說得有些勉強。
阿寬趕緊阻止她。"不用了,我自己去煮。"其實,他是不喜歡沈愛君一下子介入他的生活太多。
這樣太快了,對彼此都不好。
兩個人相處,還是多留一點私人的空間比較好,他是這麼認為,就不知道沈愛君會怎麼想了。
"反正我也起床了。"他多此一舉地解釋。
沈愛君粗神經的沒察覺到不對。
其實,也不能怪她,畢竟從小到大,還沒哪個男人推拒過她的好意,更別說她都說要為那個男的洗手做羹湯了,而那個男的居然還怕到!
因此,她真的當阿寬說要自己煮粥只是不想讓她太累,她根本不知道他是居心叵測,不希望她太快介入他的生活,也不知道他們兩個對談愛情的速度有著不一樣的看法。
吃早餐的時候,沈愛君還興匆匆的問阿寬,"今天我們要去哪裡?"
阿寬沒聽見她說的是「我們」,他回答她,「我要待在家裡。」
什麼?待在家裡?
沈愛君以為她聽錯了,今天是他們在一起的第一個週末假日耶!"為什麼要在家?"
"因為我懶得動。"他工作了一個禮拜,做的又是出賣勞力的工作,所以星期假日他不喜歡出去跟別人擠,喜歡待在家裡,發呆也可以、睡覺也可以,總之什麼事都不做。
"我不要,我要出去逛街。"
"那你就去啊!"
"我一個人?"
"不然找你朋友一起去也可以。"
"我要你陪我。"她放下吐司,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求他。
"不會吧?連逛街都要我陪你去!你又不是十幾歲的小女生,逛街還得有人陪!"阿寬怪異的看著沈愛君。他想,這輩子只怕永遠都別想瞭解女人的思想了。
"這怎麼一樣!"
"怎麼不一樣?"他就不懂了。
沈愛君想說他是她男朋友,但看他那種態度,就拉不下臉來跟他撒嬌,只好折衷地想了另一個辦法。"好吧!那我們不去逛街,我們去吃飯,你總得吃午餐吧?"他別又跟她說他不去。
我們?她怎麼又說我們了?難道她不能自己一個人去吃,或是跟朋友去嗎,為什麼非得把他納入她的計劃之內呢?
他們兩個雖談戀愛,但到底還是兩個不同的個體,他們想做的事不盡相同,如果一味的彼此遷就,到最後鐵定會精疲力盡。
這是阿寬的想法,所以,他一直認為兩個人談戀愛,卻還是要有彼此的朋友,還是要有尊重個人的私人空間,不要一天二十四小時全膩在一起,這樣的愛情才能走得長久。
阿寬看著她,想跟沈愛君這麼解釋;但她的目光很堅決,她就像一般的女人那樣,想談個甜蜜蜜的戀愛。
她想一整天都跟他膩在一起,想要他陪她做任何的事。
"我們去吃……西餐,台塑王品牛排好不好?"
她還興匆匆的計劃一切,好像他已經點頭說好了一樣。
"不好。"阿寬殘忍的拒絕。
沈愛君的臉都白了。"為什麼?"
"因為我不吃牛排。"
"那......那去吃義大利面。你別跟我說你不吃,因為前幾天,我還看到你跟一個女人去。"她張大眼睛看他,那目光好像是在瞪他,要他別說謊了,因為,她已經看得一清二楚。
阿寬無力的歎了一口氣。"你都知道我前幾天才去吃過義大利面,今天又要我去,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阿寬已經拗得很辛苦了,他總不能跟她說那天他是被妹妹要脅,只好陪她去吃義大利面吧!
如果讓她知道他有那麼摩登的妹妹,她還能不懷疑他的身份嗎?
阿寬想得很深遠,可沈愛君卻不懂他的顧慮,她只知道,他願意跟別的女人去,卻不願意陪她出去吃一頓!
他簡直太過分了!
沈愛君氣得狠狠的跺了阿寬一腳。
可惡的臭男人。
她轉身進房,而且還把房門給鎖上。
嘿!那是位的房間、這是他的屋子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