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完全不在乎這些,因為諸葛容若不見了!
為什麼容哥哥會不見?他不是喝醉酒睡著了嗎?為什麼會不見?難道他沒看見自己趴在床前守著他嗎?還是……他看見了,卻視若無睹?
不!不會的,容哥哥不是這種人!他連看見自己讓蜜蜂螫了—口,都會心疼得用嘴巴為她吸吮毒液,這樣的他怎麼可能看見她趴在床前睡覺卻無動於衷?
恩!一定是有急事容哥哥才會匆匆離開,甚至來不及把她抱回床上,替她蓋被子。
對!一定就是這樣。
想著,楚若衣又開心起來。
她愉悅地揉著雙腿雙手,等手腳都不麻了便跳起身脫下嫁衣,換上自己的衣服。
她奔出房間,四處尋找諸葛容若,逢人就問:「容哥哥呢?容哥哥到哪兒去了?有沒有看見容哥哥?」
可沒有人肯告訴她,所有人知道她在找諸葛容若後,脾氣好一點的搖頭,差一點的直接走避,甚至還有人面露嫌惡卻不敢多言。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為什麼偌大的王府裡,卻沒有人知道王爺的下落?
無可奈何的楚若衣只好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地找,從前廳找到後院、從西廂翻到東廂,卻都找不著諸葛容若,最後她來到花園旁的一座閣樓前。
唉!如果這裡再找不著容哥哥的話,那她就得潛進宮裡找他了。因為他是攝政王,日理萬機,如果不在王府裡,就是在宮裡和小皇帝商量事情。
楚若衣用力點了兩下頭;恩,一定是這樣!
她一蹦一跳地上前正打算推門而入時,卻聽見裡頭傳來陣陣嬉鬧聲,還聽見有名女子說道——
「我說崔愛愛,你就順了王爺吧!你瞧瞧王爺這等人品、這等身份,京城裡多少姑娘成天在王府外頭排隊,為的就是見王爺一面;今天你有幸可以得到王爺的寵愛,這可是你崔家祖先多做善事,你才能有今天哪!」
接著,她又聽得一個女子厲聲斥道——
「住口!你這不要臉的狐狸精,你以為大周國的女人都跟你一樣不要臉,成天想著怎麼勾引男人嗎?尤其還是勾引這個貪財奸權、欺君罔上、姦淫兄嫂、禍亂宮廷、無惡不作的敗類!」
「哎喲!咱們王爺才不是你說的那種人呢!他或許風流卻絕不下流,什麼姦淫兄嫂、禍亂宮廷,那是不可能的!」
「什麼不可能?如果不可能,為何大周國人人皆知諸葛容若姦淫寡嫂,還被安親王當場撞見,讓皇上革了攝政王的封號?」
「呸呸呸!胡說八道,什麼當場撞見?那是太后喜歡咱們王爺,偏偏王爺又是個彬彬有禮的謙謙君子,不願和她做出那種人神共憤的事情來,所以太后才……」
這時,諸葛容若的聲音傳來——
「住口,說這麼多做什麼?把她的衣服剝了,看她還能說出什麼話來!」
「你敢!」
諸葛容若哈哈一笑,「為什麼不敢?我既然敢捉你來,自然就敢這麼做!去把她的衣服給我扒了,我倒想看看這個義正辭嚴的女人脫光衣服會是什麼樣子!」
楚若衣聽著,詫異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容哥哥……容哥哥居然會做這種事?
不可能!這不是他,這個人一定不是他!
楚若衣無法相信,她認為是自己聽錯了,所以她踮起腳尖,伸出手指頭在窗戶上戳了個洞,從小洞往裡面瞧:這一瞧果真看到諸葛容若斜躺在床上,衣襟敞開,身旁還跪了幾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穿著極為暴露的女人,那些女人還伸手在他光裸的胸膛上來回摩挲。
楚若衣揉揉眼睛,以為自己看錯了,定睛再看,那不是諸葛容若又是誰?因為這世界上,沒有男人會在右邊耳朵上鑽洞戴耳墜子,可他卻戴了個耳墜子:然而這世界上,也沒有男人會在額前留有一繒明顯的白髮,可他卻有。不僅如此,他脖子上還戴著一條項鏈,那正是幾年前楚若衣的三哥楚雲軒送給他的。
所以,眼前這個欺凌女人、威逼女人就範的男人,正是她打從十四歲開始就打算要嫁的諸葛容若!
只聽見諸葛容若一聲令下,幾名圍繞在他身邊的女子全站了起來,將另一名女子團團圍住。
崔愛愛驚慌失措地叫嚷著:「你們別過來!你們要是敢過來的話,我就咬舌自盡,死在你們面前。」
聞言,那幾名女子咯咯笑了起來。
「別死,死了就不知道王爺的好了!你乖乖聽話,把衣服脫了,和我們一起伺候王爺不是很好嗎?王爺很溫柔的,只要你乖乖聽話就知道了……」
「住口!你們這些不要臉的女人!我崔愛愛寧可死也不願受這種侮辱!」
當崔愛愛拔下髮簪就要往胸口刺去時,窗戶外頭突然傳來一陣嗡嗡嗡的聲音,像是有什麼東西正成群結隊地朝這兒飛過來。就在眾人這麼想著時,窗戶匆然被人推開,接著一大群蜜蜂猶如烏雲般朝房裡的眾人飛去。
一時間,只聽到聲聲淒厲的哀號與尖叫,有人抱著頭蹲在地上發抖,有人哭爹喊娘,有人嚷嚷著要諸葛容若救她,還有人嚇得連衣服也來不及穿,雙手往胸口一
遮便衝了出去,整個閣樓頓時亂成一片、鬧成一團;在園子裡打掃的僕人們卻只是站得遠遠地看熱鬧,因為諸葛容若並沒有下令叫他們進去,誰要是敢擅自過去的話,恐怕是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就在眾人不知該如何是好之際,一名女子生氣的聲音傳來——
「叮死這些臭女人!一定是你們這些狐狸精、臭女人,成天在容哥哥跟前說長道短、施展魅術,帶壞了容哥哥,不然容哥哥哪會變成這樣?所以我一定要叮死你們,叮死你們!」
這個氣得大呼小叫的人就是楚若衣,而這些蜜蜂也是楚若衣招來的。
只見楚若衣手中拿著一個小瓷瓶,不時地從小瓷瓶裡倒出蜂蜜沾在手指上,一會兒朝東甩、一會兒朝西噴,指揮著蜜蜂叮咬那些女人。
哼!她非把這些帶壞她容哥哥的壞女人給叮死不可!
不過楚若衣忘了一件事,這些蜜蜂並不是鳳宮裡那些她從小養的蜂,也不太懂她的指揮,雖能順著蜂蜜的味道去叮人,卻不能辨認誰是可以叮的、誰是不能叮的,所以敞著衣襟的諸葛容若自然也成了蜜蜂攻擊的目標。
諸葛容若慘叫連連,不住地咒罵著:「楚若衣!你這鬼丫頭,你還不把這些蜜蜂弄走嗎?」
聽到諸葛容若的叫喊,楚若衣也慌了手腳,連忙想將蜜蜂引出來,可因為蜜蜂
不太受指揮,因此折騰了好一會兒,她才將這些蜂大爺給請了出去。
蜜蜂一定,楚若衣趕忙奔進屋,只見諸葛容若整個人從床榻上跌了下來,披頭
散發,衣衫凌亂,額頭上、臉上、身上都有不少紅腫之處,那模樣豈止狼狽二字可以形容。
楚若衣心虛地吐吐舌頭,從懷中取出另一隻小瓷瓶。「容哥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趕走那些狐狸精,卻沒想到會害了你。你要不要緊?疼不疼?你放心,這些蜂沒有毒,只要擦點藥就奸了,你忍著點,我馬上幫你擦藥。」
諸葛容若撥開她的手,粗聲粗氣地道:「不用你假好心!愛愛呢?」
楚若衣一愣,「愛愛?」
「對!崔愛愛人呢?」
一名女子哭哭啼啼地搗著被蜜蜂叮得紅腫的臉答道:「趁亂逃走了!」
聞言,諸葛容若眼中先是閃過如釋重負的目光,繼而怒氣騰騰地甩了楚若衣一巴掌。「又是你!昨天晚上你壞了我的洞房花燭夜,私自放走柳師師,現在又把崔愛愛給嚇走了;楚若衣,你到還要壞我幾次好事你才甘心?」
楚若衣愣在當場,一手搗著臉,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他、他打她?她最愛的容哥哥居然打她?他居然為了兩個不愛他的女人打她?
「你打我?」楚若衣看著諸葛容若,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諸葛容若冷然迎視著她,毫無愧疚,「誰讓你老是壞我好事!」
「我壞你好事?」楚若衣的眼睛陡然瞪大,強忍住快掉下來的眼淚,「諸葛容若!你說我壞你好事?」
「沒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兩個美人就這麼讓你放走了,這不是壞我好事又是什麼?」
「你!』楚若衣氣炸了,圓圓的眼睛裡閃著怒火,雙手擦腰,那模樣活像一隻小母老虎。「既然你說我壞你好事,那我就壞得更徹底!我要殺了你!」
話還說著,楚若衣便咚咚咚地衝上前,將諸葛容若推倒在地,不管他身上有多少被蜜蜂叮過的腫包,掄起小拳頭就打。
「你壞!你這忘恩負義的傢伙!你根本不是人!你是畜生、禽獸,居然為了兩個不愛你的人打我?我爹娘都沒打過我,我大姊也沒打過我,而你居然打我?枉費我千里迢迢從鳳宮來找你,枉費我為了你不顧一切,偷了大姊的醫書來給你,原來你是這種人!我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
諸葛容若沒有掙扎、沒有反抗,只是靜靜地躺在地上,任由楚若衣騎在他身上
一拳一拳地揮打。
「小若,你打死我吧!能死在你手裡,容哥哥死而無憾!」
打得興起的楚若衣完全沒想到他會這樣講,一個失神,粉拳恰好擊中諸葛容若的鼻子,登時讓他鼻血直流。
「容哥哥,你……」
就在此時,一陣喝采聲響起——
「真是精采啊!想不到一大清早二哥的興致就這麼好,和這個小丫頭躺在地上玩起打是情、罵是愛的遊戲來了!」
楚若衣一怔,還來不及做出反應,諸葛容若已然摟著她的腰坐起身來。
「老四,一大清早你來做什麼?瞧你二哥出糗嗎?」
原來這個人正是諸葛容若的四弟——安親王諸葛青。
諸葛青搖著頭,走到諸葛容若面前伸出手,作勢要拉他起來。「當然不是!我聽說你昨天當了新郎倌,所以特地一大早來拜見二嫂;想不到還沒定到門口,就聽說二哥屋裡亂成一團,說是來了群蜜蜂。二哥,你沒事吧?沒讓蜜蜂叮著吧?」
諸葛容若對諸葛青的示好視若無睹,逕自摟著楚若衣站起身。
「沒事,如果有事,我還能站在這兒和你講話嗎?」
「但我看二哥被叮得很慘耶!尤其是臉,嘖嘖,真是慘下忍睹!如果太后看了,一定會很心疼吧?」
諸葛容若冷冷一哼,「放心!只要你別在太后跟前嚼舌根,她是不會知道的。」
「二哥雖然已不是攝政王了,但你的一舉一動仍關係著整個大周國的安定,即使我不去說還是有人會說的,改明兒個太后還是會知道的,不是嗎?」
諸葛容若瞪了他一眼,「老四,你一大早來,就是想取笑我被蜜蜂叮了嗎?」
諸葛青哈哈大笑,「不是,我怎麼會這麼無聊呢?我說過了,我是來看二嫂的。」
諸葛容若冷冰冰地道:「你已經看過了,現在可以請了!」
諸葛青若有所思地看了楚若衣一眼,「這位就是二嫂嗎?大家都說柳師師知書達禮,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是個罕見的才女,怎麼在我看來,她倒像個蹦蹦跳跳、 毛毛躁躁,什麼都不懂的小丫頭呢?」
楚若衣鳳眼一瞪,正打算開口罵他幾句時,諸葛容若卻縱聲狂笑起來。
他指著著一旁不下十來名的侍女說道:「老四,你是裝糊塗還是真的不知道?放眼整個大周國,所有的人都知道我諸葛容若耽溺女色,碰過的女人不計其數。如果你真想見你二嫂,那我可以告訴你,現在你所看到的女人統統都是我的女人,她們也都是你的二嫂,所以你不是已經看過了?」
諸葛青臉上閃過憤怒的神情,可一眨眼又恢復了嘻皮笑臉的模樣。「我倒不知道咱們家出了個潘安,下必出門就已經『滿載而歸』了!」
諸葛容若眼睛一瞇,「老四,如果你只是來要嘴皮子的話,那你可以請了,我的時間寶貴得很,不想浪費在這種沒意義的事情上。」
諸葛青收起一直拿在手中的折扇,「別急,你瞧我像是那種棒打鴛鴦,既無晴又不識趣的人嗎?我是真的有事情找你。」
諸葛容若哼了聲,「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我奉了太后的懿旨,想請你交出一樣東西。」
諸葛容若冷冷地看著他,「什麼東西?」
「太后聽說先帝在臨終前曾交給你九龍策,不過九龍策只有大周的皇帝才有資格保管、翻看。既然你現在已經不是攝政王了,那就請你把九龍策交出來還給皇上。」
諸葛容若扯扯嘴往椅子上一坐,並讓楚若衣坐在自己的大腿上,雙手環著她的腰。「我該給的都給了,該交的也交了,我的王府你也派人搜了不下十次,如果先帝真給過我什麼東西的話,你應該早就搜到了,不是嗎?」
「二哥,明人眼前不說暗話,大家都知道你是先帝臨終前最後見到的人,先帝沒理由不把九龍策給你,況且有太監說他親眼看到先帝把一本書交給你,所以你還是把九龍策交出來比較好,省得你這小小的王府裡又會發生意外。」
諸葛容若放聲大笑,「老四,你說這話也太瞧不起我了!諸葛容若雖然貪杯好色,卻不是不知輕重、貪生怕死之徒。就算我真的拿到九龍策那又如何?既是先帝所賜之物,我便不可能交給你,更何況九龍策還關係著大周國的未來,那麼我就更不可能交給你!你請回吧!你二哥我還忙得很呢!」
「你!」
諸葛青臉色鐵青,顯然相當生氣,卻拿諸葛容若莫可奈何。
諸葛容若低下頭,輕輕咬著楚若衣的耳垂,「你請吧!還是你想留在這兒,看我和我的女人生孩子?」
諸葛青狠狠點頭,「好!老二,既然你如此無情,那就別怪我直接向太后請旨了!」
語畢,諸葛青掉頭離開。
豈料諸葛青還沒走到門口,便發出一聲慘叫:「蜜蜂!」
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響後就是諸葛青慌亂的腳步聲,彷彿火燒屁股一般,他急急忙忙地逃離了王府,只留下蜜蜂嗡嗡嗡的聲音,令人頭皮發麻。
不消說,這自然是她楚若衣的傑作了,誰教那個臭屁親王要欺負她最愛最愛的容哥哥!
想到諸葛容若,楚若衣慌慌張張地再度陶出那隻小瓷瓶,轉過身跨坐在諸葛容若身上,小心翼翼地為他擦藥,咕噥地說著:「容哥哥,你疼不疼?癢不癢?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趕走那些狐狸精,卻沒想到害你也被蜜蜂叮。不過你放心,這藥是我二哥親手調製的,一擦見效,保證你過兩天就完好如初,一點疤都不會留下來喔!」
但諸葛容若並不領情,他一把將楚若衣推開,冷聲道:「謝謝你的好意,你可以走了!」
楚若衣一愣,「走?容哥哥,你要趕我走?」
諸葛容若背對著她,那模樣看上去,有著說不出的遙遠與疏離。
「你剛剛也聽到了,我已經不是什麼攝政王,更不是你所認識的那個諸葛容若;現在的我,不值得也不需要你這只尊貴的鳳凰留在我身邊,所以你可以走了!」
楚若衣搖著頭,奔到諸葛容若身前,「不!我不走,我好不容易才來到你身邊,好不容易才把那些囉哩囉唆的狐狸精趕走;我不走,我要留在你身邊!再說你
所做的一切都是故意的,對不對?」
「故意的?」他劍眉一揚,眼中閃著複雜的神采。
「對!你為了掩人耳目,所以故意讓外人以為你放浪形骸、玩世不恭,終日耽溺於醇酒女色之中,對不對?」
「哦?你還知道些什麼?」
「我還知道你是故意要氣走我的,對不對?」
諸葛容若挑起俊眉,「我為什麼得故意氣走你?」
「因為……因為……」偷覷著他異常冷淡的神色,楚若衣心裡不免有些忐忑,
「因為你疼我、喜歡我,不希望我捲入是非中,所以才要故意氣定我,對不對?」
聞言,諸葛容若竟狂笑起來,「喜歡你?你倒說說,我為什麼非得喜歡你這個還沒長大的黃毛丫頭?」
「因為……因為……」楚若衣回答不出來了。
其實她也不很確定諸葛容若是不是喜歡她,只是他在鳳宮時曾經那樣溫柔地對她好,還說要等她長大,要她當他的新娘,所以她才會認為他也喜歡她。
「你、你說過你要等我長大,還說要我做你的新娘……」
諸葛容若伸手往自己的額頭一拍,笑得更誇張了。
「等你長大?做我的新娘?小東西,那不過是我隨便說說的話,你居然當真了?」
楚若衣一陣錯愕,「隨、隨便說說?」
「當然是隨便說說的,如果我不那麼說的話,能擺脫得了你這個成天纏著我的小丫頭,順利離開鳳宮嗎?」
楚若衣眼睛霍地瞪大,「你說我纏著你?」
「那當然,一天到晚要我陪著你抓蛇、斗蜈蚣、摘蜂窩,一不小心還被弄得渾身是傷,這如果不叫纏人又叫什麼?看來敦煌九鳳也是浪得虛名,居然會敦出你這個驕縱蠻橫、喜好纏人又專會壞事的小丫頭來!」
楚若衣的眼睛眨啊眨的,幾乎要哭出來了。「你說我纏著你,還說我驕縱蠻
橫、專會壞事?」
「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我……」楚若衣又說不出話來了。
她傷心地看著著眼前這個俊美得一如往昔,卻變得極為陌生的男人。
他、他真是諸葛容若?他真是她最愛的容哥哥?容哥哥怎麼會變成這樣?
眼見楚若衣呆立在原地,諸葛容若也不去理她,只是轉過身問道:「今天中午輪到誰陪膳侍寢了?」
兩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立即迎上前來。
「啟稟王爺,是我們兩個。」
諸葛容若笑了笑,將兩人一手一個摟進懷中,各自在她們的唇上重重一吻,「說說看你們今天要怎麼讓爺開心!」
兩人附在諸葛容若的耳朵旁嘀嘀咕咕,令諸葛容若開懷大笑,伸手在她們身上摸了一把。
「好!依你們的,咱們這就去……」
此時,一直沒有說話的楚若衣突然街上前,手中捧著花瓶,看也不看就往諸葛容若的腦袋上砸……
「諸葛容若,你去死好了!」
說著,也不管諸葛容若是死是活,她咚咚咚地轉身就跑,跑離這個令她傷心欲絕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