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自責的飲泣聲好不可憐。「嗚嗚!都是我害的……」
準時回復害羞性格的貝爾,柔弱地靠在床邊掉眼淚,純潔的姿態讓人一看就想玷污他。
為了防止自己忍不住想欺負他,何歡半坐起身,輕聲勸說:「笨蛋,我不會怪你啦,你別哭了好不好?」
那個冷酷兇惡的貝爾消失了,換回了這個好控制的可愛男人……然而,何歡昏茫茫的腦袋裡,仍裝滿了那人諷刺的冷笑與孤獨的敵意……手不由摸上唇瓣。
說實話,他的吻顯得很笨拙,但她本身也沒什麼實戰經驗,反而有些喜歡他的不熟練。
「歡歡,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貝爾雙手抓著衣襟,志忑地擰著。
「你問啊。」目光移向他,暗自比較著他不同的面貌。
「那個、我有見過……那個,有人會用自己的嘴巴,去碰別人的嘴巴,這樣的舉動到底有什麼意義?」他的語氣,顯露了他的慌張。「為什麼我這樣做會害你感冒?」
「那個啊……」連這都不知道,太單純了吧。「正常情況下,喜歡一個人就會想親吻他。你看過的這種舉動叫接吻,是用來表示喜歡的感覺。」說著,何歡的臉不爭氣地發紅,明明是為了眼前的男人心亂,面對他可愛的臉蛋,她卻思念起他另一種面貌。
喜歡……」貝爾有些震驚。「他喜歡你?」
「呃?」她不敢確定那個冷漠的人對自己有好感。「不一定啦!嗯……有時候接吻代表一種禮貌,或是……惡劣的侵佔。」
何歡審視著眼前人懵懂的表情,這個心智不算成熟的貝爾,大概不太理解男女之情吧?
那麼,另外一個他呢?他是出自什麼心態,熱情的吞噬她?
「我想,他是喜歡你的……」思考過後,貝爾下了個結論,再告訴何歡。「因為……我好像也喜歡你。」
何歡微微一愣。同一個人卻帶給她兩種完全不同的感覺。現在的貝爾,不管說喜歡或是愛的告白都不會令她亂了心跳。
「謝謝你,我也喜歡你。」她溫和地笑,像面對親人般。「另一個貝爾與你相處得怎樣?」
最終,她只鎖定那個令她心亂的人。
貝爾沉浸在何歡帶給他的滿足與喜悅裡,沒留意她的表情蘊含關切之情。「我們沒有交集,我能感覺到他,但他感覺不到我。」
「他似乎沒有你活動時的記憶?」
「是的。他佔據身體時做的一切,我都知道。我能看見他親你。」說著,貝爾別有用意的瞄著何歡的唇,彷彿也想品嚐她的滋味。「不過,我現在說什麼、做什麼,他都感覺不到。」
「你們從小就這麼特別嗎?」何歡吸了吸鼻子。
「特別?」貝爾歪了歪頭,想了半天才明白何歡在暗示什麼。「不,我們不是出生起就共同存在的。一直到他組織裡的人給他注射毒藥,然後,第一次毒發,我才出現。他是別人告訴他,才曉得我的存在。」
「那麼,你也感受得到他毒發的痛苦嗎?」何歡擔憂地皺眉,不願意這個膽小的貝爾受苦。
「不……」貝爾難為情地低下頭。「每次他毒發之前,我會趕快清失,那很痛很痛的,我不敢承受。」
何歡呆了幾秒,才幹笑出聲。「好啊,原來你不見是為了避難呀!」
「嗚嗚……不要怪我,我也沒辦法!」貝爾害怕被責備,兩隻水藍色的眼睛浮出晶瑩的水泡。
「我不是怪你,貝爾……」何歡趕緊安慰他。「你們兩個怎麼差那麼多?」
一個冷酷,一個害羞。前者讓她心動,後者讓她心軟。何歡直視貝爾,感歎地吐出一口氣。「貝爾,你退燒了吧?」
「是的,我都恢復了!」他趕快大聲宣告,聲音充滿了元氣。
何歡笑著吩咐:「剩下的藥在外面餐桌上,你去幫我看還有沒有感冒藥。」
貝爾聽話地衝出房外,倏地又衝了回來。「沒感冒藥了,怎麼辦?」
沒辦法了,何歡搖搖頭。現在出去買的話,她實在沒力氣,叫貝爾去買絕對是不行的,他正被通緝中!
哪會曉得他一吻,她就被傳染了。他徹底康復了,卻輪到她感冒發燒,躺在床上意識昏沉……
「我明天去找斐翠拿藥吧。」不想離開床的何歡,只想貝爾乖乖陪在她身邊,等她入眠。
「可是、可是,你現在生病……」他好想為她做什麼。
「貝爾,陪我。別管那麼多,陪我就好。等我睡著了以後,你再自己玩。」腦筋再度塞住,何歡的思考能力跟著作廢。
她摸著貝爾的手,握在掌心,隨即閉起眼睛,感受著有人陪伴的滿足感。
貝爾的視線移到兩手交合處,水藍色的雙眼溫潤得如同流動的泉水,一顆動盪許久的心得到了寧靜。「你要快點好起來……」
何歡甜甜地說:「好。」
貝爾粉色的雙唇揚起愜懷的笑,整個人像徜佯在碧海晴天之下。
斐翠收拾著垃圾,剛拎起袋子,想出門倒垃圾,一轉身,就見一絡絡長長的金絲在她眼前飄蕩。
「誰?」她驚慌一看。
出現在面前的是一臉冷漠的貝爾,他剛到達她身後的雙腳慢慢的落地。
「你走路沒聲音啊,幽靈!」斐翠被他嚇了一跳。
「藥。」貝爾看起來有點異常,說話的口吻也很冷硬。「何歡病了。」
「她也中毒了?」斐翠驚心地問,沒注意貝爾古怪的態度。
「不,只是感冒發燒而已。」
「她免疫力很強,很少生病的……」挑了挑眉,斐翠意味深長的問:「是被你傳染的?」
貝爾抿了抿嘴,好半天才說:「有可能。」
如果不是生病的他冒失吻她,她就不會感冒了吧?
「你倒說說,你用什麼方式傳染的?」斐翠忽略了貝爾不同以往的冷淡,心思全集中在他與何歡的關係上打轉。
貝爾雙眉微微聚攏,想出手把斐翠丟開,無奈現在有求於人,他只好捺著性子重複:「快給我藥,她病得很厲害。」
「有那麼嚴重嗎?」斐翠一聽,開始不安了。「我先給你兩天的份量,若兩天後她還沒好轉,你就要帶她來診所讓我看看。」
貝爾隨便點點頭,抓了藥包轉身便要離開。
「等一下!」斐翠拉住他的衣角,憂慮地問。「你就這樣走回去?」
貝爾不懂她的疑問背後是什麼意思。
「你不怕被人發現?歡歡怎麼會讓你出門?」懸賞一億的通緝犯,橫濱無差別大量殺人案的主凶,居然敢光明正大地走在街上——斐翠不知道貝爾是呆還是蠢?
「我等她睡著了才出門。」
「你改一下裝扮再回去吧,萬一被發現就麻煩了。」
「不會的。」貝爾平淡的說。
斐翠不相信。「難道你—路上都沒人注意你?不可能附近的人都和歡歡—樣不看電視也不看報紙的啊!」
「我用跑的,沒讓人發現。」說著,貝爾踩著無聲的步伐走向門口。
「那你小心點!」千萬別讓人發現她和通緝泛有牽連!
貝爾聽見了她的叮嚀,情緒有些起伏,隨便一個人對他的關心——即使是口頭上的,也會令他感到溫暖。
「嗯。」他看斐翠的眼神不再冰冷。
踏出診所,在空氣流通的街道上,貝爾修長的身子一旋,人就不見了。
「你今天的態度有些不……」斐翠還想和他聊幾句,話沒講完,卻發現他已消失無蹤。
「貝爾?」
她呆在門外,東張西望……來不及眨眼,他晃一晃人就不見蹤影了,這是貝爾所說的「跑」嗎?
貝爾回到何歡家,一開門就見她氣喘不止地穿鞋。
「你要去哪?」他不悅的問,不希望精神恍惚的她出門。
「貝爾……」何歡見他進門,緊繃的神經霍然鬆懈。「我才要問你去哪了?」被一通電話打斷睡眠,醒後驚覺貝爾不在家的何歡,惶恐的感覺仍在她體內流竄。
「嚇死我了,你知不知道日本警方正在追捕你,你居然敢出門?」
他巡視她一逅,為她的牽掛,淡淡一笑。
「你還笑!」何歡抓過貝爾。「你這個殺人兇手!」
「我在橫濱所做的一切,只是為了保護我自身的安全。」沒有人會平白無故殺人,他又不是變態。
「不管你有什麼理由,請不要隨便離開這個門,萬一被逮捕——」張口要教訓他一頓,無意間瞥見他手裡抓著一包小袋子,何歡的聲音戛然而止。
「我去找你朋友拿藥,」貝爾提起手中的東西,在何歡眼前晃過。「需要我幫你倒水嗎?」
何歡的嘴巴一張一合的,原本想用來教訓貝爾的話,一句都說不出口了。
「你、你說話的語氣和貝爾不一樣,你不是可愛貝爾?」她僵硬地轉頭看看時鐘。「現在,應該不是你出現的時間啊?」
貝爾嘴角一撇。「他想幫你,所以叫我出來。他倒沒膽子亂跑。」
「那這藥……」何歡心中暖暖的,低下頭,不敢讓他看見她的感動。
「他告訴我,你朋友的診所位置。」貝爾帶她走到餐桌邊。
「你們可以這樣,交換出現的時間?」接過他親手倒的開水,何歡說話的聲音慢慢回復原有的柔和。
「這是第一次。」取出藥放在她嘴邊,貝爾低聲如吟詩一般地說:「他很喜歡你。為了你,他第一次主動呼喚我。」
他的每一句話都像顫抖的指尖滑過她敏感的肌膚,何歡芳心亂顫,別開臉。「你別靠我那麼近。」
「傳染給你了?」他在她耳邊呢喃。 「讓你發燒、頭暈、呼吸困難?」
從他嘴裡飄出的氣息,一點一點染紅了何歡的臉。「你到角落去反省!」
「噢,原來這樣是會傳染的……」貝爾沉迷在混沌的情緒裡,那令人陶醉,不願掙脫的曖昧。忽地,他親了她一口。
「貝爾!」何歡大叫,摀住自己的臉頰,心跳大亂。
「這樣,你就和我一樣了。」他淡淡地笑,眼神裡有著滿足。「傳染給你了,我的身體會和你一樣又暖又熱。」
「人的身體本來就是暖暖熱熱的……」何歡扯著笑不出來的嘴角。
「不是,現在才這樣。」貝爾堅持的說。「以前不是。」
至少,以前他從沒有過溫暖的感覺。
何歡聽著他的話,突然想抱一抱他,看他撒嬌的模樣……如果是那個害羞的貝爾,她只會拜託他別撒嬌。一個身體住著兩個不同的人,而她對他們的感覺竟也不一樣。
「貝爾,」吞下他遞來的藥,何歡慢慢抬起頭,臉上有掩不住的關懷。「以後你外出,一定要先通知我。」
從她的目光中,他彷彿能體會她看不見他時的擔憂與焦急。
「好……」做出不曾有過的承諾,摸著何歡的臉,他像摸著珍貴的寶物。
「斐翠沒對你說什麼吧?」邊喝藥水,何歡邊問:「她有沒有發現你有雙重人格?」
「她沒注意。」
「還是那麼粗心啊。」何歡打了個哈欠。「我去叫外賣,你肚子餓了嗎?我好想睡,不過還要工作。」
「你不休息?」聽她說要工作,貝爾不同意地問。
「沒辦法,截稿日快到了,而且又是準備編入單行本的稿子。剛才我的編輯打電話來催了,必須盡快結束手上的故事。」前些天忙著照顧毒發的貝爾,等他痊癒了,她卻病倒了,一連拖了好些日子沒開工。
貝爾跟著何歡走進工作室,因她的疲憊而心疼。「需不需要我幫忙?」
「……不用了。」何歡想來想去,只能搖頭。畫男男「攻來受去」的畫面,她怎麼敢叫他幫忙?
雖然忙起來會忘記他不尋常的身份,但再怎麼忙,也不會忘記自己限制級的工作不適合別人插手!
「你去幫我叫外賣吧,等下送餐的人來了,我再去開門。」她決定把草稿都打好了再充飢。
一著手,心思就凝聚在稿件上了,畫著畫著,何歡突然發覺頭頂上方的空氣有點凝滯。
她抬頭,冷不防看見貝爾正聚精會神地俯視她手中的畫稿。
「呃……你怎麼還沒走?」與他好奇的眼神一接觸,何歡的頭腦就如當機的電腦,失去運作能力。
「這是什麼?」指著何歡的稿件,貝爾水藍色的眼睛僵硬得好比石頭。
何歡流下一滴冷汗,看了看畫面上兩團肉糾纏在一起「顛簸」的情景,她的喉嚨變得乾燥。
「為什麼……兩個男人會這樣、不穿衣服,還貼在一起?」貝爾一瞬不瞬地凝視畫稿,語不成句,洩露了他受到的震撼。
「沒事沒事!」何歡故作冷靜地抽出幾張紙,掩飾「戰況激烈」的畫稿。
不料抽來掩蓋罪行的稿子——正好是幾張BL的纏綿圖,而且是大膽的前戲與進入戰況的高、清、晰、分、鏡!
「你到底在畫什麼?」沒受過正常教育,也沒被同性「開發」過的貝爾,某方面的思想很純潔,他始終看不懂何歡在畫什麼。 「這個人,為什麼要把他的那個,放進……那個人的那裡……這算什麼啊?」
何歡無力的趴在桌面上。「貝爾,我求你出去吧吧吧吧!」
「你是在……想什麼搏鬥的招數嗎?」他專注地看她的畫,有些著迷了。「這幾招似乎很厲害,能讓人表情悲痛得不停喊『不要啊』,教我怎麼做吧!」
「Oh No!」無知的疑問令何歡全身抖個不停,恨不得立即昏倒!
實際上,她是個很純潔又有道德觀念的女孩子……不過,看了她畫的東西後,大概連無知的貝爾也不會相信吧?
經過一整天的趕稿磨難,何歡終於完成了畫稿,看了看時間,還趕得上出版社下班前交稿。
她走出工作室,看見貝爾正在門外翻她的漫畫。
「別看!別看啊!」淒厲一叫,何歡趕緊抽走他手中的十八禁漫畫。「你為什麼翻我的書?為什麼?為什麼?」
「無聊。」他打量她緊張的表情,疑惑道:「為什麼你都畫一些奇怪的東西,全部是一個男的在折磨另一個男人,你的工作到底是在做什麼?」
何歡把漫畫書丟進工作室,然後走到餐廳倒水喝。
「你怎麼不回答?」貝爾緊跟在她身後。
何歡無奈地翻白眼。這種事情,她怎麼好意思跟他說明?在日本,哪個人不曉得BL是什麼啊?
「我的工作就是畫畫而已啦!至於畫的是什麼,你不用管!」她走回工作室整理畫稿。「真是奇怪,你怎麼還在!這麼久了他都不出來嗎?」
她是指害羞膽小的貝爾。
「他看了你畫的東西,覺得很恐怖,正在痛苦中。」貝爾跟著何歡走。
「你們能彼此交談?」她試著轉移話題。
「認識你之後才開始的,他是因為你才跟我溝通。以前都互不理會。」解釋完之後,貝爾仍惦記著何歡古怪的職業。「你畫那種東西……」
「啊對了,我要出去一趟!」何歡搶先打斷他的話。「你自己待在家裡。」
「去哪?」認為她的身體還沒完全恢復,他對她傾注越來越多的在乎。「要不要我陪你?」
「不用了,通緝犯!」何歡巴不得趕快離開貝爾的視線,免得他再追問畫稿的事令她尷尬。「我要去出版社交稿,馬上回來啦!」
她匆忙回臥房換衣服,門開著忘了關。
緊跟在後的貝爾還想問什麼,結果一抬眼見她衣服一卷,露出光滑的背—那片柔和的雪白令他胸口震動不已。
他沒有衝動的去摸,而是等她穿戴完回頭。
「你怎麼跟進來了?」轉過身,貝爾守在後方似乎了看很久的樣子讓何歡不好意思。
「我想跟著你。」他無意識的說,慢步上前,手指撫上何歡的唇。
「貝爾……我要出門了。」何歡瑟縮了一下。
「我知道。」他低下頭,覆住她軟綿綿的唇瓣,順勢挑開。
「知道就、就、別……讓我……」沒有力氣啊!
何歡死命的喘氣,雙頰桃紅像擦了腮紅,全身快癱掉似的,任他索取著,無法抗拒。
「你是女孩子。」貝爾不斷親吻她的粉唇,頗為留戀她的香甜。「我喜歡你的嘴……」
「你、你說那什麼話!什麼叫喜歡我的嘴,難道你不喜歡我的人嗎?」她不經思索地質問他。話才出口,就意識到她好像問得太過火了?
何歡大感尷尬,摀住了臉。
「不是的,都喜歡。」貝爾微笑著,輕輕拉開她的手,唇再度與她貼合。
何歡先是一愣,沒有反抗的,隨即軟化在他結實的臂彎裡。
Clothing漫畫同人公司——全日本最沒道德的無差別亂搞漫畫出版社,旗下的作品與作者都是色情漫畫界的精品與精英!
「歡歡,我這邊有兩個案子,是從民調組的推薦方案裡抽出來的。」編輯大人將檔案交給何歡。「你的連載剛好結東了,我們打算選你和另一個作者畫下個月的特集。你自己看一下要畫哪個?」
「民調的結果?」何歡頗感興趣,接手翻看內容。
民調組,就是調查全世界色情漫畫的讀者,他們心目中最想看的作品。何歡滿想知道現下的人喜歡看什麼樣的題材,然而,當她看見答案,她的心臟差點當場爆裂!
「皮卡丘?!」何歡忍住快崩潰的情緒,看著她的編輯。「這個怎麼畫?」
她一向對那些可愛的東西心存喜愛,不忍糟蹋啊啊啊!
「這個我不要!」搖著頭,何歡翻閱另一份文件,看完她的眼睛張得更大了。「Pucca的GL?這這、現在的人,喜歡看的東西都那麼不正常嗎?」
編輯向她無奈地聳肩。「比起去年畫色情『哆啦A夢』那種變態情節,我想,如果你接手皮卡丘的案子應該可以畫得唯美一點……」
「還唯美……」她快口吐白沫了!
「哎呀歡歡,你怎麼暈了……歡歡?」
「除非放棄讓我參加這次特集,不然我就長暈不醒!」她閉著眼睛說。
「如果你真不喜歡的話,我不會勉強啦,不過,特集的稿費比較高喔……」
「……」內、心一陣掙扎後,何歡哭了。
哇嗚嗚嗚!她很缺錢的怎麼辦辦辦?
回到家中,何歡便望見貝爾孤獨地守在窗口,凝望著外面的景色。
她的心泛開微微的痛,感受到他的寂寞……人在異國又被通緝,哪也不能去,她好希望他能無憂無慮,不受孤寂糾纏。
「你回來了。」貝爾轉頭看向何歡,原本冷淡的臉綻開笑意。一見到她,他的身心就變得柔暖。
「我買了好多點心,給你。」她將一個袋子塞進貝爾手中。因他一個微笑,喜悅之情在她體內冒泡。
「這是什麼東西?」貝爾順手幫她提起另一個袋子,那裡面裝滿了漫畫書和錄影帶,封面上印著可愛的奇怪動物。
「皮卡丘的漫畫和卡通……」何歡趕緊把東西送進工作室。要對那麼可愛的神奇寶貝做出邪惡的事情,她心裡還是很難過滴!不過由她主筆,肯定會手下留情,不至於像別的畫者,一百零八種姿勢盡出。
「發什麼呆?」貝爾走到她身後,很自然的低頭,湊過去親她的臉蛋。
何歡抬眼,與他水藍色的眸子接觸。他的眼睛那麼純淨,不像是一個血腥的殺手會有的目光。
何歡想起他背後的傷,猛地斬斷思緒,她不願去推測他有過的不幸。
「你很喜歡親我?」感覺有些疲倦,她乾脆倚入他的懷中。「你知道這動作的意義嗎?」
「知道,是喜歡。他告訴過我。」貝爾說出體內另一個人教他的話。
何歡悶悶地笑,不確定現在這個他,是否瞭解正常人的情愛。
「喜歡啊,意義好廣泛,我也喜歡你的眼睛,你的頭髮,你的五官……」可是愛一個人,即使他的外貌不是自己喜歡的,她也會愛。
貝爾低聲說:「那你就經常親親它們吧。」
他拉起她的手,摸著自己的發……到臉上,到嘴上,到鼻子上。
何歡的手心與臉都在發熱,閉著眼不敢看,腦子裡卻不由自主的想,若這個人的眼睛不是水藍色的,頭髮不是金色的,五官也不漂亮……
或許,她還是想這麼依偎著他,讓他輕柔地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