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不會把事情搞砸的,該做的事情我一定會做得妥妥當當,你放心啦。」蔣冰艷信誓旦旦的道。
「可是……」
「不用可是了,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哩,不用做事還有錢拿,Double的耶。」
中年婦人咬咬下唇沉思半晌,總算點頭道:「好吧,不過你可千萬不要出紕漏啊,否則我就吃不完兜著走了。」
「絕對不會,保證不會。」呼,搞定,她露出笑臉道:「現在可以把鎖匙給我了吧。」
中年婦人搖搖頭,伸出手道:「你先給我。」
「喔,沒問題。」嗯,還滿聰明的嘛,蔣冰艷阿莎力的馬上掏錢出來,放在中年婦人的手掌心中。
看著手上白花花的幾張千元大鈔,中年婦人這才開心的笑了,將鎖匙遞給她,不忘交代道:「應總裁大概十點會回家,還有,他不喜歡人家進入他的臥房,所以你只要打掃公共空間就可以了。」
「好啦、好啦,我不會亂來的。」接過了鎖匙,蔣冰艷隨即轉過身子,跳上車,一刻都沒有耽擱的直奔應煒冠的住所。
憑著自中年婦人那邊拿到的職員工作證,加上一身清潔人員制服的打扮,她很容易的就混進這楝豪宅大樓。
她可是好不容易才查到固定幫應煒冠打掃居家環境的清潔公司,運用了點人人都有貪念的小技巧,順利的讓原本的打掃人員把打掃的機會讓給她。
看著這位於頂樓,氣勢磅礡、富麗堂皇的樓中樓,蔣冰艷再度被有錢人的消費能力給震撼了一下下,這是她第二次進入這個平凡人連想都不敢奢想的繁華空間,不過驚歎的感覺卻跟第一次一樣。
多金又英俊的男人不多,多金英俊身材又完美的男人更是少之又少,多金英俊身材完美、接吻技巧又超強的男人全世界可能找不出幾個,也難怪他會這麼自命風流了。
想到他,又想到那個吻,她的心跳忍不住漏跳了好幾拍,臉頰開始燒燙起來。
甩甩頭,她實在不該再胡思亂想的,她今天可是來辦「正事」的。
收回脫軌的思緒,她動作迅速的開始翻箱倒櫃起來。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她試圖想找到一絲絲有利己方的訊息,但翻遍了各處,除了厚厚的一大疊財經雜誌與專業書籍之外,沒有任何特別的收穫。
嗯,看不出來,他除了風流之外,還滿認真的嘛。
好像窺探到了他的另一面,她的心中有種奇妙的感覺。
在他所不知道的情狀下偷偷的進入他的生活空間,這讓她有種莫名的悸動與興奮。
怪哉,她怎麼好像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是在為別人工作而忙碌,反而好像是在為自己探查什麼似的。
蔣冰艷吐吐舌,挺直腰左右張望了下,咬咬下唇想了想,她決定把觸角伸及那個他不許人進入的臥房中。
既入寶山了,哪有空手而回的道理?
接著,她動作迅速的將該打掃整理的地方快速的清掃完成,然後快步的朝二樓小跑步而上。
才踏進他的房間,一股淡淡清新的古龍水香味就鑽入她的鼻中,那是他身上獨特的氣味,令她有瞬間的炫惑。
他今天早上應該是很急忙的出門吧?幾件襯衫隨意的披掛在椅背,好幾條領帶則散落在地上,還有那床凌亂沒整理的被單,被單上面還有……她揉了揉眼睛,隨即燒紅了雙頰。
那是條紅色的三角內褲。
她無法遏止的開始想像起他只穿著這條紅色的小褲褲、裸露著身子躺在床上的撩人姿態,伴隨著那一吻的記憶,又重燃起尚未熄滅的火苗。
在那張大床上,她彷彿看到了他與她交纏在一起的身軀,充滿著激情與渴望
「當--當--」忽地,掛鐘鐘聲響起打斷了她的遐思。
天,她到底在胡思亂想什麼?
蔣冰艷困窘的用雙手包裹住發燙的臉頰,唯一慶幸的就是沒有任何人看到她方才發浪的醜樣。
該死,她到底是怎麼了?以前接過的Case也不乏英俊多金的男人啊,就沒人可以像應煒冠這樣嚴重的影響到她的專業。
不行,她可是鼎鼎大名的惡魔,工作中怎麼可以摻入私人情緒呢?
她深吸口氣,平復自己紊亂的心緒,努力不被那張大床與床上的紅色內褲給影響,開始專心的搜找任何有利的資料。
忽地,她的視線被放在電話邊的小本子給吸引住。
隨手拿起翻了翻,蔣冰艷的眼睛驟的一亮,賓果,看樣子這是個記載著他花名冊的電話本。
太好了,有這本電話本,她就可以進行接下來的計劃了。
妥善的將電話本放到口袋中,看看桌上的時鐘,快八點半了,距離他回家的時間雖然還有一個半鐘頭左右,但為了安全起見,她還是先撤退好了。
滿足的拍拍放在口袋中的電話本,她連忙轉過身離開臥房,就怕自己不小心又被自己腦中不受控制的幻想給耽擱了腳步。
可才踏出臥房,一道清晰的門鎖開啟聲同時在安靜的空間中響起。
她連忙躲在二樓的樓梯轉角處窺探著大門,直到那道熟悉的身影進入門內,她避無可避的趕緊鑽回他的臥室,焦急的來回踱步。
天,不會吧,他不是說要十點才會回來嗎?怎麼還沒九點就到家了?
糟糕、糟糕,若是讓他發現自己在這邊出現,那不是又有理說不清了嗎?
蔣冰艷咬著手指頭努力思索著如何突圍,但是一時間腦袋亂烘烘,什麼鬼點子都想不出來。
腳步聲逐漸清晰的自樓梯處傳來。
慘了,他要上樓來了。
她咬咬下唇,眼看著房門就要被打開,她的心跳也彷彿要從胸口蹦了出來。
就在這個時候,放在靠窗桌上的一罐墨水印入她的眼簾,她想都沒想就衝過去將墨水倒在手上,胡亂的往臉上亂抹一通,再隨手拿起一條布巾將那頭亂翹的短髮包起來,微彎著身子讓自己的體態看起來像個清潔婦。
房門在她將頭髮包好的同時打開,一張英俊臉龐在看到她時錯愕不已。
「你?!2
「嘖嘖嘖,怎麼會有這麼髒的清潔工啊。」
應煒冠還來不及說話,一個充滿嫌惡的拔尖嗓音已經喧賓奪主的揚起。
蔣冰艷看了看整個人像八爪章魚似吊在他身上的艷麗女子,不知道為什麼,一股怒火猛的在胸口焚燒了起來。
果然是個花花公子,原來提早回家就是因為帶女人回來鬼混。
所以對他來說,那一吻根本就像點心一樣,塞塞牙縫罷了,一點都不代表任何意義。
就只有她這麼笨,老是被那個吻影響,出現一些不符合她身份的糗態。
該死的應煒冠,該死的花花公子!
「喂,你幹麼悶不吭聲?還不快點說你怎麼會在這裡?」艷麗女子見蔣冰艷沒應答,又開始嚷嚷了起來。
啐,她真是懷疑應煒冠看女人的眼光了,連這種沒氣質的女人他也要,真是一點原則都沒有。
蔣冰艷暗暗在心中罵了罵,但臉上卻擠出抹戰戰兢兢的僵硬笑容,「對不起,我、我是新來的,所以、所以比較不懂規矩,請先生太太原諒。」
太太?
這個稱呼一出,艷麗女子原本尖酸刻薄的神情馬上柔和了下來,唇角愉悅的往兩耳揚去。
「嗯,既然你認錯了,那就算了,煒冠,『我們』就不要責怪她了好嗎?」她將玲瓏有致的身軀貼在應煒冠身上,嬌嗲的道。
「我有說什麼嗎?」應煒冠嘲諷的揚起唇角,眼底卻是冰冷的。他雖然喜歡女人,但卻最討厭女人跟他有點肉體關係,就自以為是女主人了。
「呃,沒、沒有。」她察覺到他的不悅,小心翼翼的收起了笑容。
「你是新來的?」他將貼在身上的身軀不著痕跡的推開,犀利的視線移到蔣冰艷身上。
「是的。」蔣冰艷低垂下頭,避免與他正視。
「你老闆沒告訴過你,我的房間不需要打掃嗎?」他蹙起眉,冷硬的聲調跟平時的醇厚完全不同。
「呃,我、我可能沒聽到,對不起。」天,她怎麼會突然覺得他很恐怖啊?!
「罷了,回去告訴你老闆,以後不需要再派人來了。」他淡淡的道。
\,他的意思是要跟清潔公司解約?那她不就會害幫她的大嬸丟掉工作?
心一驚,她連忙求情道:「應總裁,請你千萬不要跟公司解約,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跟你道歉,我願意辭職謝罪,請你千萬不要怪公司啊。」
「你認為你的辭職對我來說有任何意義嗎?」應煒冠挑起眉,眼中的冰霜依舊。
對他這樣一個大總裁來說,她這個小小無名的清潔工丟掉工作當然算不了什麼,可對一個自命風流的情場高手來說,一個楚楚可憐的小女生,應該會讓他狠不下心腸吧?
蔣冰艷在腦中想好對策,隨即偷偷、死命的掐了下自己的大腿,硬是逼出兩滴淚來,她哽咽的道:「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是想把這份工作做完美一點,所以才會到臥室來打掃的,而且如果我打掃乾淨一點,老闆或許會加我薪水,那樣我不但可以付學費,我爸媽的醫藥費也有著落了……」
「你爸媽的醫藥費?」應煒冠的神情果然和緩了些。
「嗯。」她故意用力的吸吸鼻子道:「我爸媽因為車禍……」
「我知道了,你走吧。」他點點頭,示意她離開。
「真的?」她壓抑住往外狂奔的念頭,佯裝怯怯的問:「那公司……」
「我不會告訴他們的,不過記住,下次不許再犯。」他一副寬宏大量的模樣。
「應總裁既然都叫你走了,你還不快點走。」艷麗女子不甘被冷落在一旁,又悄悄的將身子朝那偉岸的身軀貼了上去。
「謝謝總裁,那我走了,謝謝。」不等應煒冠回答,蔣冰艷低垂著頭,刻不容緩的便往外衝。
一直衝到了大街上,她才將頭上的布巾拿下,拚命的擦拭著臉上的墨汁。
真是好險,差點就穿幫了。
她輕吁口氣,方才因為緊張而急遽鼓動的心跳稍梢平穩了下來,可不知道為什麼,那把在胸口燃燒的火焰卻好像一點都沒有銷聲匿跡的傾向,反而緩緩持續的悶燒著,就像魚骨梗在喉頭似的,難受極了。
那個花花公子,現在想必正跟那個標緻的女人溫存著吧?
他曾經吻過她的唇,現在應該也火熱的熨燙在那個女人白皙柔嫩的肌膚上吧?
兩副光裸身子交纏的激情畫面不斷的在她腦海中放送著,讓那悶燒的火苗開始壯大了起來。
哼,臭男人,他以為女人都是他的附屬品,想吻就吻,想玩就玩啊?
才拋棄了楊芯玲就女人不斷,根本就只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嘛。
這種男人,若不給他點教訓,他還以為所有的女人都那麼容易成為他的囊中物哩,吻了她還找上別的女人……該死。
蔣冰艷咬牙切齒的想著,拍了拍口袋中的電話本,決定立即展開下一步的計劃。
只不過……她似乎開始有點搞不清楚,自己是因為接受楊芯玲的委託而做,還是因為胸口的那股悶氣了。
全世界的女人彷彿都自他身邊消失了。
應煒冠不解的顰起濃眉,百般無聊的用手指叩敲著辦公桌桌面。
他似乎嗅到了什麼不尋常的氣息,但是卻無法明確的得到答案。
不對勁,真的不對勁。
他可是鼎鼎大名的風流鉅子應煒冠耶,想要接近他的女人一向多如過江之鯽,曾經主動向他獻身的名單根本就比萬里長城還長,但是這一個月以來,在他身邊的女人怎麼突然都不見了,連個鬼影子都找不到?
雖然他現在滿腦子都是那個嬌羞可人的小處女,對其他女人也是興趣缺缺,可不管如何,他總是紅花會的頭頭,沒有女人在身邊圍繞,那真是丟臉丟大了。
到底她們是發生什麼事情了?難道同時生病了?
不可能啊,他記得昨天在時尚Party遇到了幾個以前一直糾纏著他不放的女人,她們還是濃妝艷抹、生龍活虎得很啊。
只不過奇怪的是,她們似乎很怕他,一見到他就像看到鬼似的閃得比閃電還快,跟以往蜜蜂看到蜜似的模樣完全不同,難道他的魅力已經逐漸消逝了嗎?
不對勁,真的不對勁。
不過最不對勁的應該要數他自己吧。
彷彿被下魔咒似的,自從吻過那甜美的唇瓣之後,再怎麼美麗的女人都激不起他的任何「食慾」。
即使人都已經脫光在床上恭候他的青睞了,他卻依然無法提起興致,最後只能用一個個名牌打發她們走。
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可以很明確的知道自己並非性無能,也可以感受到他一想到那張俏麗可愛的容顏時,胯下隨即生氣勃勃的昂首挺立。
那為什麼他就是對那些容貌出色、身材妖嬌的女人們失去了胃口?
懊惱的皺起了眉,他認真的思考起這個問題……
「總裁,有位楊小姐找您。」忽地,秘書的聲音自對講機傳來。
「楊小姐?」應煒冠皺起眉頭,淡淡的道:「請她進來。」
看樣子是他想太多了,他的魅力依然不減呵。
只不過,不知道這個楊小姐是哪個楊小姐?
呵,管她是誰,反正她只是證實了他的猜疑是錯的,那就夠了。
他扯扯俊薄的唇,將身子往椅背上躺去,慵懶的等待女人的出現,再打算快速的打發她走。
「叩叩叩--」
「進來。」他低沉著嗓音道。
門開啟了,進來的女人直讓他眉頭深鎖。
「是你。」他冷下聲音。
「煒冠……」楊芯玲走進辦公室,聲音撒嬌的說:「人家很久沒看到你了。」
「我以為我已經說得很清楚,我們之間不需要再有任何交集。」他瞇起黑眸,他最討厭不懂進退的女人。
「可是我愛你啊。」她委屈的扁著唇,用力的眨眨眼,試圖擠出幾滴淚來。
「愛?」他嗤之以鼻,「這個字在我的遊戲規則中是個禁忌,違反的人將永不許參賽,一開始你就很清楚。」而且他判斷,這個女人根本就不知道愛是什麼。
「我知道,可是、可是我情不自禁啊,煒冠,我還記得你在我身上狂野激情的模樣,我也記得你在我耳邊的低聲呢喃,難道那些都是假的嗎?」楊芯玲不甘願的道。
「我對在我床上的女人都是一視同仁,你以為呢?」呵,這女人,該不會以為跟他上床就可以控制他的心吧?!
「不對,我對你而言是特別的,只是你還沒有察覺罷了。」她猶不死心。
「沒有任何女人對我會是特別的,這當然包括你。」不過……似乎不包括那張甜美的臉蛋……應煒冠甩開突然浮上腦海的容顏,回神到眼前的女人身上。
「不、我不相信,煒冠,我們在床上是那麼的契合,喏,你看,我還隨身攜帶你送我的包包。」她揚了揚手上拿著的CD包包,像要證實什麼似的。
應煒冠嘲諷的扯扯唇,「這只是證明了你跟其它女人沒什麼不同。」女人,只要送她幾個名牌貨,哪個不是開開心心的?
而他一向不吝嗇於讓女人開心,何況只是用錢就可以讓她們高興,這對他來說是最輕鬆的方式了。
「你--你也送其它人?!」楊芯玲臉色變了變。
他懶懶的瞄了她一眼,「我想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談的了,你走吧。」
「應煒冠,你真的這麼無情?」她懊惱的跺跺腳,美麗的臉蛋因為怒氣而微微扭曲起來。
「對懂事的女人我多情,對不識時務的女人,我無情。」應煒冠慵懶的扯起唇,彷彿她的怒氣只讓他感到愉悅。
「你--」她深吸口氣,收起怒意,努力彎起唇角,放柔聲音道:「煒冠,我答應你,一旦我成為總裁夫人之後,一定會識大體,絕對不會干涉你在外面的任何行為的。」這樣總可以了,她這可是默許他繼續擁有其它女人。
「嗤。」他不屑的冷笑出聲,「除了不識大體之外,我想你還多了一項--不自量力。楊芯玲,你最好馬上離開,除非你不在乎被趕得很難看。」
「你--」她好不容易又聚集的笑容再也無法維持,咬咬牙,她怨毒的看著這個俊美卻又冷酷的男人,「你一再的傷害我,難道一點都不心疼?」
他不在乎的睇了她一眼,哼笑道:「你要求一個無心的人疼你?去街上找比較快。」
「應煒冠,你、你不要後悔。」該死的男人,枉費她用盡心機,他竟然還是對她不屑一頭。
「我的字典中沒有後悔兩個字。」應煒冠冰冷犀利的視線射向她,讓她稍梢的縮了縮身子,「倒是你,不要挑戰我的耐性底限。」
看著他驟的冷硬的臉部線條,她知道該是打退堂鼓的時候了。
「好,我就要看看,你哪天後悔的時候,會是副怎樣的可憐模樣。」楊芯玲撂下狠話,在他微瞇起眼眸時,踉蹌的轉身衝出了門外。
無視其它人異樣視線投射而來,她美麗的容貌此刻因為羞怒而恐怖的扭曲著。
可惡的應煒冠,不論她軟硬盡施,卻依然沒辦法引他入甕。
該死,她絕對不會這麼輕易就放棄總裁夫人寶座的。
或許現在還不是時候,再過一陣子吧,等惡魔狠狠的惡整他一頓之後,她再用慈母姿態去撫慰他,屆時她就不相信,他不會落入她撒開的網中。
呵呵呵,她簡直就迫不及待要收網了呵。
今晚該再催催那個惡魔施展魔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