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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能者 第八章 作者:丁苓

  「老大!你回……」稱呼不對,一名長相兇惡卻身穿西裝革履的計程車司機,立即被身旁的同伴打了下響頭,馬上改口,「呃……老闆,你回來了呀!」

   一聽到老闆回來了,「誠心」計程車行的司機們,不是紛紛走出來,就是下車排成兩列恭迎他們。

   「老闆好!小姐好!」精神抖擻,聲音洪量,代表他們的活力充沛十足。

   「很好!」對於他們的表現,徐兆焰讚賞的頷首示意後,便須著左媛元直接走進他的辦公室。

   「誠心」計程車行並不隸屬於徐氏集團,也就是說,這家計程車行與徐氏所有相關企業都扯不上任何關係。「誠心」是徐兆焰憑一己之力,集資所創立的。

   之所以會投入計程車這一行,完全是因為車行裡一位小弟阿德的關係。兩年前,阿德扒了他的皮包被他所擒,問其緣故,才得知阿德剛服完刑出獄不久,因沒學歷又沒一技之長,沒得選擇的只能做苦力換取三餐溫飽,然而誰敢、誰願意聘請曾因自衛而失手殺人的他?最後窮途末路,不想被活活餓死,只好以偷、搶來過生活。

   有鑒於此,一些雖做錯事被關,但出來後卻想改過向善,然而社會卻不願意接納他們,讓他們有改過自新的機會,所以徐兆焰才開設這家「誠心」計程車行,給予人情溫暖,提供就業機會。

   自古以來,匪類絕對不會長得斯文秀氣,所謂壞人長相,八九不離十無非是一臉凶神惡煞模樣,嚼檳榔,滿口三宇經和粗俗髒話,而現實中,也的確是如此。

   因此,他規定,只要成為「誠心」一員,就必須改掉謾罵三字經、髒話和抽煙、嚼檳榔的習慣,同時為了化去他們形於外的戾氣,避免他們兇惡的長相嚇跑客人,所以他要他們每個人都必須穿西裝、打領帶,還有戴上乾淨的白手套。

   經過如此的包裝,改善人們對一般計程車司機邋遢的壞印象,再加上搭乘「誠心」計程車,保證絕對安全的口碑,以及服務好、價錢公道的比較之下,漸漸的,「誠心」的客源愈來愈多,短短一年的時間,就已成為台北計程車業界的龍頭老大,名聲更是紅透響遍全台灣。也因為如此,各縣市計程車業者才紛紛傚尤模仿。

   而何謂「誠心」?他取名為「誠心」,不單是要他們誠心的對待搭乘計程車的客人,最主要的本意是要他們誠心的改過自新,棄惡向善的走向正途。

   「少爺,老夫人來電請你回去一趟,說有要事相談。」寸步不離保護他安全的程崗,一接到徐老夫人的命令,他沒有推門而入,只站在門外傳達旨意。

   「我知道了。」翻看了下這幾日的營運日報表,徐兆焰忽然闔上卷宗,若有所思的睨了眼門口。

   要事?無非就是想談徐兆烈的事。從小她就特別寵愛他,只要他犯錯,她絕不會苛責怒罵他半句,所以才會造成他年紀小小,就敢做出放火燒房子、拿刀砍人等驚世駭俗的事來。

   這會兒她想談的,該是要命令他必須與徐兆烈共擁一副身體吧!只可惜她錯估她愛孫的佔有慾了,徐兆烈只想霸佔,絕不願意與人分享!

   「走吧。」取下左媛元覆蓋在額上的冰毛巾,他拉她起身。

   「去哪?」一大清早從新竹趕回台北,她暈車暈得厲害,被強迫拉來「誠心」後,便躺在沙發中休息。

   「回家。」該是面對面解決事情的時候了。

   「哦。」又要坐車,左媛元垮著臉應了聲,想到差點沒吐出來。「你抱我。」

   她不想走路,因為走路會搖晃顫動,她暈疼的腦袋此刻都快爆掉了,實在受不住這樣的刺激。

   「藥吃了沒?」知道她有這項毛病,離開新竹前,他吩咐程崗至西藥房買暈車藥,就不知她有無服用?

   「吃了。」忍住想幹嘔,左媛元吐納出自胄中不斷翻湧上來的氣體。

   見她情況未好轉,徐兆焰找出綠油精擦抹在她的太陽穴,設法減輕她的不適。

   「昨晚……」心中有個好大的疑問,她想問,卻又不知如何啟口。

   「你想問什麼就問吧!」凝視著她欲言又止的神情,他知道她要問些什麼。

   「徐……兆烈,真的是你……」輕咬著下唇,左媛元有所顧忌,沒法一鼓作氣的問出口。

   「他是大我兩歲的兄長,如果你想問的是,他是否存活於這世上?我可以回答你,是的。」徐兆焰往她身邊一坐,拉她躺回沙發,並讓她的頭枕著自己大腿,他好方便按揉她的太陽穴,疏解她的頭痛和難過。

   訝異的眨了眨眼,僅剎那,她情緒又恢復平靜。朝夕相處十多年,她的個性早已被他摸透,這也不奇怪。

   「可是……我被你們兩個搞糊塗了,為什麼有時候你是他,而有時候你又是你?」這算不算是靈異現象?不過她知道,這種科學沒辦法證明的事件,她就算說破嘴,也沒有人會相信的。

   「答案只有一個,他活在我體內。」一具身體只許容納一副靈魂,這道理如同天上不可能同時出現兩顆太陽一樣。他清楚,也很明白不是他死就是徐兆烈亡的爭奪戰,避免不了的已被引發了。

   他愈解釋,她愈聽不懂,但,與其說她聽不懂,倒不如說她不相信這世界上有如此奇怪的事。

   「或許……這有個醫學名詞,叫作人格分裂症。」左媛元已經找到一個能解釋他為何會突然失常的理由。

   「我從未受過任何嚴重的打擊和刺激,人格如何會產生分裂?」徐兆焰感受得到她的不安,也能明瞭這只是她為消弭惶恐所找的解釋。「你在害怕?」

   她怔仲,有點錯愕隱飾得很好的情緒,竟被他一眼就看穿。捫心自問,害怕?她在害怕什麼?可笑的是,連她自己也不曉得。

   「逃避不是解決事情的辦法。」他一語雙關的暗示她從不正視的問題,只可惜她仍像處在混沌世界,尚未睜開眼來看這美好世界的嬰兒。

   而她何時會清醒的睜開眼來?恐怕只待他將話挑明,一語驚醒夢中人,她才有可能走出混沌夢境,睜開眼正視的看著他。

   「沒錯,徐兆烈正虎視眈眈的想找機會出來霸佔你這副身體,再逃避不尋解決之道,只會讓他有機可趁。」她誤會他的意思了。

   「罷了。」無奈的輕歎口氣,徐兆焰也不急著在這時要她認清自己的心意,見她表情痛苦的微蹙著眉,難過得想反胃嘔吐,他抱著她走出「誠心」。

   「少爺,延遲未歸,老夫人不悅了。」恭候一旁打開車門,程崗克盡職責的報告一切動靜,讓主子不僅有心理準備,更有應對之策。

   自小被徐家收養,他就被安排待在少爺身邊服侍他,也沒有刻意去數已過了多少個寒冬,總覺得少爺的脾氣、性情他最清楚不過,可事實卻不然。

   少爺的脾氣是急躁了些、火爆了點沒錯,但他為人太過於內斂沉著,性情更是隨和到只要談話投機,就連敵人都可能成為朋友,而這就是他可怕之處,即使他的心赤裸裸的袒露在太陽底下,但就是沒有人摸得透他真正的心思為何。由他排除眾人的反對,執意自行創業開設「誠心」計程車行,卻不願意接管徐氏集團這一點就可看出。

   他就像是戴上天使面具的惡魔,卸下偽裝的面具,是一張令人心生畏懼、毛骨悚然的恐怖面孔,遠比冷血凶殘的徐兆烈還要來得讓人害怕。

   他可以是溫和的,也可以是殘忍的,不過他絕大部分是沒有傷害性的,只要別惹火他,傷害他所要保護的東西,他就可以像只馴良的獅子與人和平共處。

   意同不會叫的狗才會咬人,獅子溫順並不代表它不會咬人,一旦被惹火,它的攻擊只會凶狠不會留情,尤其當它張開利爪撲殺,絕對會一爪就置對方於死地,撕裂他的咽喉不讓他有一丁點生還的機會。

   而這又意請著什麼?只要不攻擊他,他絕對是沒有任何危險性的,可惜老夫人就是看不透這一點。

   **    **    **

   「你回來遲了!兆焰,有事耽擱嗎?」昨晚連夜趕回台北苦思良策的徐老夫人,原以為徐兆焰會一早就回來與她談判,卻沒想到他拖到晌午時刻,還是她連發數通電話才請回他。

   別以為擁有身體就握有籌碼,他還沒有資格與她談倏件!想跟她鬥,他還嫌青澀有待磨練。

   「她怎麼了?」忍住怒氣沒發作,徐老夫人終於注意到被他抱在懷中的左媛元。

   「暈車,身體不舒服。」明知她想質問他為何拖遲一個上午,外加她三催四請才肯回來,但徐兆焰就是不願多作解釋。

   「荒唐!你是什麼身份,她是什麼身份?就算她昏死了,你也沒必要弄髒你高貴的手,去攙扶觸碰她低賤的身子,免得沾惹一身的霉氣!」徐老夫人一改昔日善待左媛元的態度,突然反常的怒斥她不恪守下人的本分,逾矩的破壞主僕之間該保持距離的關係。

   左媛元被嚇到的為之一怔,有點傻眼的直望著她,不敢相倍在這短短的時間內,老夫人像換了個人似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的對自己惡言惡語、百般挑剔。

   是她做錯什麼事?還是她離開台北南下新竹這段期間發生了什麼事?否則老夫人的態度為何會還然丕變?一定是這樣子沒錯的。

   「老夫人,我……」宛若犯錯事趕緊想要認錯的小孩般,左媛元以眼神示意徐兆焰快放她下來,不過他卻不肯這麼做,也反常的公然挑戰徐家最高長輩的權威。

   反了!簡直是反了!臉色愈趨凝重難看,徐老夫人早已料到他不會順從自己的旨意,可她萬萬沒想到他不聽從她的命令也就算了,竟還目無尊長到敢怒瞪著她想挑釁的地步!

   難怪他不得她的心,兩個孫子中她會特別寵愛徐兆烈不是沒有原因,實在是因他太令人厭惡了,不懂得撒嬌巴結、阿諛奉承也就罷了,居然還散杵逆她?!氣死她了!

   「我已經找到可以醫治你惡疾的女孩子。」壓抑住滿腔的怒火,她不再和他計較尊重和權威的問題,直接將話題導進核心。

   掙扎的離開他的懷抱,雙腳才剛落地,左媛元便被徐老夫人這席話炸得渾身為之一僵,腦袋頓時呈現一片空白。

   如此說來,她這一味珍貴的藥材已失去功效,沒有利用的價直了,是不?

   若果真是這樣,她該是高興的、歡愉的,慶幸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她終於又恢復

   由之身,不再是看人瞼色過活的卑賤下人。但,為何此刻她的心情卻是這般的惡劣,根本快樂不起來,幾乎可以說是一聽到這爆炸性的消息,整顆心就掉落到谷底去了。

   她是怎麼了?為什麼想到要離開待了十年的徐家,她的心會這麼的難受?難道在不知不覺中,她對這個家產生了依戀?還是有其他她所不知道的因素?

   她困惑了,依然無法為連日來,直縈繞在心中的這股怪異感受,找到一個合理且滿意的答案。

   也被驚人的消息震懾住的徐兆焰,只怔仲失神一下子,隨即又恢復一臉的平靜。

   「說吧!有何條件?」他冷漠的看著自以為主控大局,往沙發坐下的奶奶,精明的看出她想以人換人的企圖。

   「我可以告訴你,那女孩目前人在哪裡,但我要你一天讓出八小時的時間,釋放出兆烈,讓他使用你這副身體。」凌厲的老眼閃過一抹異光,快到令人捕捉不到,徐老夫人隱飾得很好,沒讓任何心虛的情緒顯露半分出來。

   「八小時?只怕有企圖心的他並不滿足!」徐兆焰諷刺的冷哼了聲,不相信奶奶真會摸不清她愛孫的個性,不曉得他的為人怎麼樣。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聽得出他話中談誚的意味,徐老夫人裝傻。

   「什麼意思?你最清楚不過,不是嗎?」徐兆焰冷嘲熱諷,完全不把她這個奶奶放在眼裡。如果說,要追根究底,徐兆烈為何會變成這個樣子,一切說來,只能怪是她的溺愛害死了他。

   「放肆!你……你竟敢以這種口氣跟我說話!」氣得渾身顫抖個不停,徐老夫人震怒的用力將枴杖往磁磚一擊,頓時響起砰聲迴盪在這偌大的客廳中。

   「我有說錯嗎?你的愛孫徐兆烈是個凶殘、霸道、蠻橫不講理的人!他正野心勃勃的想將我這具身體佔為己有,而你卻盲目得看不見他彰顯出的蓬勃慾望!捫心自問,你會顧慮到我的感受嗎?你有設身處地真心為我若想過嗎?沒有!你忘了我也是你的孫子,在你眼裡,就只有一個孫子的存在,他——徐兆烈!不管他是一個怎樣壞透的惡人,他的缺點你永遠都會看成優點!」

   以前,他不怪她的偏心,現在,他也不怪她的私心,只是她是非不分,好人當成壞人,壞人當成好人,他就再也難抑心中那股由氣憤醞釀成的怒火,藉由咆哮釋放出來。

   一張老臉血色瞬間盡褪,徐老夫人表情受辱難堪的瞪著他,不敢相信他竟當著眾人的面前指責怒斥她!

   「反了、反了!看清楚坐在你面前的人是誰?她不只是一個老太婆而已,而是在這徐家具有崇高地位,最有輩分、最有權力的長者——你父親的母親——你奶奶我!」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大膽的當她面指責她的不是,就連身為黑道大姊頭的媳婦連虹也不敢,他算是第一人!

   「不必端出長輩的身份,拐這麼大的彎來逼迫我答應,你何不直接下道懿旨,命令我遵從算了!」徐兆焰脾氣向來火爆,不堪被這麼一刺激,失控得有如火山爆發,任誰也阻止不了的怒不可遏狂吼起來。

   「你……你這孽孫!存心想氣死我是不是?」為什麼他就是不能體諒她的心情,徐兆烈好歹也是他的兄長,連虹害死徐兆烈錯在先,他難道不想為他母親贖罪嗎?「好!既然我放下長輩的身段,這麼低聲下氣的懇求你,你還是不肯答應我這老者的請求,欲逼兆烈困於萬劫不復的絕境,那我再也沒什麼話好說了!而既然已完全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你也別怪我了!」

   「一具身體只能容納一副靈魂,在我和徐兆烈之間,你只能選擇一個!」即使已知答案,他仍逼固執的她作出抉擇,而不堪設想的後果,就得由她一人來收拾、承受。

   「啞伯!」或許是基於疼愛,也或許是基於愧疚想補償他的心理,她還是不改初衷選擇了徐兆烈。

   「不!小心——」見不知何時欺近他身後的啞伯,高舉起預藏的木棍時,左媛元受到驚嚇的尖叫一聲,同欲以身護主的程崗想阻止,卻來不及了。

   「這是你逼我的!」打量他,是出於下下策。

   「老夫人!」左媛元錯愕得瞠目怔住,想奔至暈倒在地徐兆焰的身邊,卻被一旁懂得察言觀色的程崗所制止住。「程崗,你……」

   「靜觀其變。」保持沉默不過問,這是目前對他們最好的方式。

   「可是我……」剛才啞伯揮打那一下,敲得非常大力,她十分擔心他的後腦狀況。

   「事情已經定案了,你就算在他身邊也於事無補。」程崗開始在憂心,啞伯這一敲,恐怕真會讓烈少爺成功的侵佔少爺的身體。

   「你是說……」她忐忑不安的望了眼昏在地的他,再看向程崗,捕捉到他眼神閃過的那一抹憂心仲仲,證實了她害怕的事果然要發生了。

   那個比惡魔還要可怕的徐兆烈,又要出來危害人間了!

   「少爺已陷入昏迷之中,烈少爺會趁此機會出來奪得身體,等會兒他醒過來,就不再是少爺了。」他欲言又止的望著她,「只有你能親近烈少爺,如果你想救少爺的話,就必須趁烈少爺失去防備之心時,再敲昏打暈他一次。」

   「那我……該怎麼做?」她知道程崗的意思,再度重生藉由徐兆焰的身體活過來的徐兆烈,不管對任何人,總保持著極高的警覺性,並嚴禁所有人與他保持三步遠的距離,不過就數徐老夫人和她例外。

   「見機行事。」在尚未確定老夫人找到的那女孩,就是可醫治少爺惡疾的女孩時,他相信烈少爺絕不會貿然的就趕走她。

   而在這極短的時間內,她所要把握的就是時機,運氣好的話,趕走烈少爺,少爺就回得來,若運氣不好,失敗的話,恐怕她就會有生命危險。畢竟烈少爺是一個心很手辣的人,得罪了他,他可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啪——」在徐老夫人的命令下,啞伯端來一盆冷水,就往被敲昏的徐兆焰臉上潑去。

   半晌,被淋了一臉水的徐兆焰,依然陷入昏迷中未醒來。

   「弄醒他!啞伯!」突然間遭受到突擊而暈倒過去,是兆烈最容易出來的時刻,而今,遲遲未見他現身,徐老夫人擔心情況有變。

   遵命的點了下頭,啞伯自衣物口袋中取出拇指般大的水瓶來,立即旋開瓶蓋湊近至少爺的鼻間,一種類似提神的藥草香精味,迅速刺激他的神經感官。

   而受到刺鼻香味的牽引,靈魂被困在黑暗冰冷寒地的徐兆烈,再度利用徐兆焰失去知覺之際,成功的侵佔他的身體,回到外面的世界來。

   醒來的剎那,他只覺得頭痛難耐,整個腦袋昏沉沉的,一時之間,他倒也忘記曾發生過什麼事,直至渙散的意識完全集中起來,他才真正清醒過來。

   睜開眼來,他按住腫起來的後腦勺,身子搖晃的爬起來。啞伯重敲的那一棒,力道還真大。不過這疼痛是值得的,他終於如願的擊退徐兆焰,擁有這具身體。

   「兆烈?是你嗎?」自他清醒到爬起來這一段時間,他都不發一語,徐老夫人無法確定他是否為徐光焰或是徐兆烈。

   「是我,奶奶,我出來了!」黑眸微瞇,早已迫不及待想出來的徐兆烈,深吸了下外界的新鮮空氣,才得意的揚起嘴角冷笑一聲。

   真的是他——徐兆烈這個惡魔!一聽到他那令人毛骨悚然的音調,左媛元臉色變了變,若非早先程崗已告訴她這個可能性,否則此刻她一定又會被嚇傻。

   世界上的事,無奇不有,她不相信有鬼神的存在,也不相信天底下會有這種事,總認為是徐兆焰受到刺激,才會產生人格分裂,有雙重人格的病症,但如今看來,她不得不相信世間上會有此奇怪的事。

   並非得徐兆焰受到嚴重的刺激,才會有徐兆烈的存在,彷彿徐兆烈早已存在他體內,只等徐兆焰疲憊或是陷入昏迷時,尋找最佳時機更換徐兆焰出來。

   而這是她所觀察到的結論,沒有人告訴她,時而徐兆焰、時而徐兆烈,這是怎麼一回事,完全是她自己所感覺出的。

   「兆烈,這身體是你的了。」徐老夫人激動得自沙發中站起來,一臉欣喜的朝他走了過去。

   「我知道。這具身體從現在開始,為我徐兆烈所擁有了!只可惜美中不足的是,那怎麼醫治都治不好的惡疾,到現在還沒有辦法根治它。」他雖如願以償的得到身體,但都還有另一項隱憂——那不小心發起作來,足以可能要了他命的惡疾。

   「奶奶我到一名符合腳板有月型記號,本身又擁有超能力女孩,不過尚未證實她是否就是那個有能力治好你體內惡疾的女孩。」對那束手無策的惡疾,徐老夫人也頗憂心沖沖。

   「不管如何,我一定會找到那女孩!」他可不想這樣痛苦一輩子,即使左媛元有辦法減輕他的痛苦,但那只是減輕而不是根除,他要的是惡疾永遠消失掉。

   「這是那女孩目前所居住的地址,而這份是她的身家調查資料。」徐老夫人以眼神示啞伯將紙袋內的資料遞給他。

   「含苞待放的百合?」看了眼照片中笑得靦腆的女人,他譏誚的下出評論。

   他喜歡的是成熟嫵媚、風情萬種的妖嬈女人,可對這類味同嚼臘,食之無味的清純青澀女孩沒興趣。不過為了根治好這威脅他存活的惡疾,她肯合作是最好,不然即使是必須強搞,他也會不擇手段得到她。

   「那是假象,光以照片來判斷一個人是不准的。」徐老夫人示意他看完手中那份資料,再定下結論也不遲。

   迅速的翻閱瀏覽一下手上的資料,徐兆烈有點訝異的瞇起眼,不敢相信自己竟被她外在的假象所騙,原來卸下純潔的天使外衣,露出的本性卻是風騷的淫蕩。

   「興南集團董事長,郭興南包養的情婦?!嗯?」玩味的譏笑一聲,他露出有如鬼魅般森冷的笑容來,似有意又似無意的睨了眼蒼白著瞼的左媛元。

   這個偷竊者又想做什麼?雖不知道他又在打什麼壞主意,想藉徐兆焰的身體去做什麼卑鄙事,但看他凌厲的雙眸綻放出欲報復的奸詐光芒,左媛元十之八九也清得出他想做什麼。

   既然先前她都不怕死的敢破壞他的好事,那麼這次她也不會讓他如願的!無論用盡任何方法,她都要阻止他弄髒徐兆焰的身體。

   看得出她眸中閃爍著怒焰是來自於想破壞決心,忽然覺得諷刺想大笑的徐兆烈,沒有當場讓她難堪的說出一件她所不知道,也不可能接受的殘酷事實,只是要她有心理準備的睨了她一眼,便轉身上樓去。

   「今晚我會去找那女孩。」故意要她坐立難安,淡淡拋下這一句話,他轉身就上二樓去。

   見孫子的身影消失於二摟,徐老夫人語重心長的看向斂瞼恭立一旁等候差遣的程崗。

   「不管他是兆焰還是兆烈,都是你的主子!保護他的安全,不讓他受到威脅和傷害,這是身為忠心護衛你的責任!別讓一時激動的情緒、不智的想法影響了你。只要記住你的責職就是保護你的主子——兆焰的安危!雖然目前他是兆烈,也是同樣的道理!」

   「是!老夫人。」波動的情緒有了起伏,被看穿心事的程崗,設法補救的佯裝順從。

   「知道就好。」凌厲的目光再停留在他面無表情的臉上一會兒,徐老夫人才轉頭看向不知所措的左媛元,「你也一樣!此刻起,你的主子就是兆烈,而趁你還有點利用價疽,上去陪侍他吧!這段時間別讓他發病,只要他找到所要找的女孩,你就自由了。」

   自由?承受不了這麼大的震撼,左媛元訝異得怔仲住。

   這是她渴望多久的事了?如今夢想成真,為什麼她心底卻有股不願離開的衝動?照常理,可掙脫套在身上無形的枷鎖栓梧,她該是高興的,可她的心情卻是複雜的,分不清那股感覺到底是喜悅的,還是悲傷的,總諷刺的覺得有點不該有的酸溜成分存在。

   該不會是在徐家住久了,莫名的將自己當成是徐家的一分子,所以如今要離開了,心情才會這麼的難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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