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靖海嘖嘖有聲的捏著她的救生圈,幾乎是捏上癮的瞟過她傲人的胸脯。漂亮又惹火的妹妹他也玩過下少,就是沒一個有一丁點多餘的贅肉讓他摸得舒服又愛不釋手,視覺雖然重要,但觸感也很重要,畢竟五花肉可比排骨肉抱來要柔軟多些,你說是嗎?
「你摸夠了沒有……放開我!」
有料!紗美奈差點沒氣得七竅生煙,這個男人非但吃她豆腐,還死捏著她最最在意的贅肉來大肆批評。她是胖!但關他啥事?!
「你都吃些什麼?我看過的女孩沒一個比得上你。」郭靖海有點不可思議的盯著她穿著傭人和服仍大幅突出的胸部,然後不甚情願的放開她摸來手感甚是舒服的腰腹;畢竟在有觀眾的情況下,他是得收斂一點。
甫逃離魔掌,紗美奈就氣急攻心的想揮手賞他一個鍋貼。孰料他正好轉過臉看向後方,使得她用力過猛的一巴掌揮空還頓失重心的往前栽去——硬是直直重重的栽進他懷中。
「天!日本女孩都像你這麼熱情嗎?」郭靖海才轉過頭就聽聞後方異響,驀然回頭就教她撞個滿懷摟個死緊,若非他下盤夠穩,這下不被她撞倒在地當肉墊才怪!
紗美奈撞得是眼冒金星、心兒狂跳,雙手下意識的緊摟著他的背肌——
哇!好寬大的背喔,男人和女人在體格上的確有相當大的差異。張開有點焦距不明的雙眼,正前方深陷的鎖骨性感得讓她幾乎看直了眼……老天!他長得還真下是普通的好看,還亂有成熟男性的魅力耶!一點都不遜於她愛慕的男人;只是他遠在天邊,而他近在眼前——想到這兒,她幾乎是抑制不住的吞了好大一口口水。
「你真這麼飢渴嗎?好吧!我不介意和你來一段,只是我可沒辦法在院裡做那檔事。」她吞口水的聲音讓他想當沒聽到都難,郭靖海低頭看著她迷離的眼眸和暈紅的臉頰。
她想要他也別表現得這麼明顯,尤其不遠處還站著一個蠢蠢欲動的武田浪,他可不想讓他看一場免費的A片秀,特別是他曾說他對她有「性趣」的情況下。
紗美奈睜大了眼睛,他……他在說什麼?!在院裡做那檔事?!
「誰——誰要和你做那檔事?你在胡說八道什麼?!這裡是魁居,你——你究竟是誰啊?!」這男的竟然認為她要和他上床,他把她當成是淫蕩無恥的女人嗎?以為她看見男人就發情呀!
「問得好!這裡是魁居,那我是誰呢?」郭靖海微側過身朝正欲現身過來的武田浪使眼神,然後環胸笑兮兮的瞅她。
他可不想這麼快就沒搞頭!可憐的小女傭,誰教她要自動送上門還投懷送抱,嘿嘿!
「魁居!你、你、你難道是……」魁主!紗美奈心一凜,臉上霎時慘白無色。能住魁居的除了魁主還有誰?換句話說,這個色鬼就是鬼煞組的新魁主……新魁主!不、不會吧!
「是什麼?」郭靖海嚴肅的瞟過她赫然蒼白的臉龐和抖個不停的雙腿,看來她倒是一猜就中。話說回來,這答案明擺在眼前,她若猜不中不就表示她混太凶了嗎?可惜此刻他沒別的樂趣可言,所以就算她倒楣嘍!
「你、你真的是魁!!魁主……」紗美奈差點腳軟的跪坐在地。
鬼煞組的魁主!那她不就看不到今天的夕陽?天呀地呀!今天果真是她的災難日,她完了!
「不錯,我就是魁主——」郭靖海更嚴肅的朝她一點頭,對她慘白的臉色暗自竊笑。哈!太好玩了!
「碰!」紗美奈當場軟腳的跪坐在地。
什麼災難日?!明年的今天就是她的忌日,她死定了!對魁主以下犯上,這罪——還用說嗎?
「兒子的朋友。」看見紗美奈已站不住腳的癱在地上,郭靖海這才眉開眼笑的又補說一句。嚇死她就沒戲可唱,在他悶得發慌又無計逃離牢籠的情況下,她就認命吧!等日後……他會補償她算是獎賞,這總可以了吧!唉,他的心腸為何就是如此善良?
魁主的兒子?那不就是少主……少主!紗美奈猛然瞠大雙眼。
少主不是五個月前就蒙主恩召回老家賣鴨蛋去,他竟會是少主的朋友——可能嗎?但不可否認的,不管是魁主還是少主的朋友,意義還是相同,她還是難逃一死!悲慘的是,她連個死後收屍、上香的人都沒有,好慘啊!她不禁垮下臉的低著頭。
「你叫什麼名字?」她絕望的神情讓郭靖海有點於心不忍,這樣嚇一個女孩於似乎過分了些:只是不尋她開心,難道找武田浪嗎?啐!一看見他那張唯命是從的嘴臉,他再好的興致全沒了!所以嘍,只有說聲sorry,因為他也不是故意的,只是她就這麼恰好的闖進來,教他不逗逗她都覺得對不起自己。
「明日紗美奈。」早知他是少主的朋友,她剛剛就讓他摸個過癮算了!反正他是摸她腰腹多餘的贅肉,如今……說這些都太遲了!
「紗美奈,你還沒告訴我你剛剛躺在地上舒不舒服?」郭靖海眼珠溜溜一轉。他得讓她精神振奮一下,不然就不好玩嘍。
「什麼?」紗美奈茫然的抬起頭。
「你躺在地上舒服嗎?咦?這裡有一個狗洞耶!是你挖得嗎?你挖這個狗洞做什麼?魁居不是有大門可走,為什麼你要鑽這個狗洞呢?」她真以為自己死定了?郭靖海暗暗搖頭。她若會死早就死了!哪還會活到現在?她再不進入狀況,他就快無聊死了!
「我……我……」總算反應過來,紗美奈卻結巴的說不出話來。
她為什麼要鑽這個狗洞?這話能照實說嗎?總不能說她就是愛鑽狗洞吧?這理由就連她自己都難以說服,他會相信嗎?
「我知道了!是隆史要你給我一個意外的驚喜是嗎?他知道我待在這裡太無聊,所以找你來給我解解悶,是嗎?」郭靖海微笑的代她回答。太早知道理由實在沒意思,而她看來也是不敢老實說,至少答案……嗯,他會自己把它找出來!喔,他已經迫不及待嘍。
「隆史?齊籐隆史!」紗美奈隨即驚叫出聲,一顆心猛然揪緊,緊得幾乎快要窒息。是他嗎?他口中的隆史會是她以為的齊籐隆史嗎?下意識的,她看向水池旁那棵深埋著她所有愛戀記憶的銀杏樹。
差點沒教她這一聲獅子吼給震破耳膜,郭靖海不由得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頓時瞭然於心的揚起嘴角。
「是齊籐隆史沒錯!你不會連你們少主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吧?」那棵銀杏樹顯然大有古怪,當然水池週遭亦疏忽不得.,只是這究竟是為什麼呢?
齊籐隆史!
紗美奈頓覺腦袋像被雷擊中般一片昏沉。他口中的少主真是齊籐隆史!那個背叛鬼煞組而被逐出齊籐家門的齊籐隆史!他回來了,在離開此地六年,他終於回來了!是她在作夢嗎?
「紗美奈,你認識齊籐隆史嗎?」她如遭電殛的反應教郭靖海相當納悶。在他的記憶中,不曾有見過她的印象,偏她對齊籐隆史這人有著強烈的感覺,要不她這副五雷轟頂的模樣該作何解釋?
「我——下!我不認識。我怎麼會認識像他這麼偉大又宅心仁厚的人呢?」紗美奈一震,連忙矢口否認,一顆心卻止下住的狂跳激盪。
他口中的少主竟然真的是齊籐隆史!他回來了,他真的回來了!打從她進入齊籐家宅,原以為可以慰藉心中長達六年的愛慕報恩之情,孰料竟是人去樓空的殘酷事實;如今……這多年來的癡心等待總算有了回應,他回來了!
「偉大又宅心仁厚?你說的這個人是我認識的那個齊籐隆史嗎?」郭靖海差點沒教她說的話給笑死!她對齊籐隆史的形容該是重生後的他才是。
當年差點取代鬼煞組未來魁主齊籐正樹的他,是一個連鬼見到都發愁的人,雖沒直接殺過人,但在他精心策略下被攻陷的組織幫派卻下在少數。而兩幫交手死傷總是免不了,所以,基本上他不是個好人;嚴格說來,他還算是個罪大惡極的壞人,她打哪聽來、得來這錯誤的訊息?
「在齊籐家還有第二個『齊籐隆史』嗎?」紗美奈一震。
被逐出家門的人還可能再回來嗎?會下會是另一個齊籐隆史,音同字不同——這可得弄清楚,否則搞錯對像鬧笑話不打緊,沒了腦袋就嗚呼哀哉啦!
「沒有!不過我認識的那個齊籐隆史非但不偉大亦不宅心仁厚;事實上,他還是個相當冷漠無情又無血無淚的陰險小人。你說的人和我認識的他好像有點出入,你——是不是搞錯對象了?小女傭。」郭靖海相當懷疑的問道。可確實她似乎真的認識五年前的自己,但他卻完全記不得有她這一號人物。當然她長相平凡,他會沒記憶亦無可厚非,只是……他真的對她沒絲毫印象。
「你胡說!他是一個那麼好的人,我不准你誣蠛譭謗他!你不是少主的朋友嗎?你怎麼還說他壞話?!」紗美奈氣極斥道。他怎麼可以侮辱她的恩人和愛戀的人!即使他是齊籐家的貴賓,拚著這顆項上人頭不要,她都要他道歉!
「你不准?」郭靖海錯愕的盯著她好幾秒鐘,隨即朗聲大笑。
他說自己的壞話有何不可?她反倒橫眉豎目的指責他,看來她對齊籐隆史相當有好感,而這好感實非一朝一夕產生,這可真教他受寵若驚啊!
「我不准任何人說他的不是!包括你在內。你若不高興大可以把我殺了!」紗美奈一副壯士斷腕的口吻。當年若無齊籐隆史及時伸出援手救她,這世上早無明日紗美奈這人,所以為了保護他名譽死又何妨?
「你憑什麼不准?你好像只是個小女傭而已。再說齊籐隆史又不在場,你這麼護他,他可是一點都不曉得,所以他不會感激你喲。」郭靖海好心的提醒她,只是看她如此情緒激動還一臉從容就義的神情,他心裡還是忍不住有那麼一點感動。看來齊籐隆史的二十五年歲月不全然是白過而毫無意義:他競還能讓一個女孩為他憤慨不平,甚且惦記著他。
「我不需要他感激,他是我的少主,我不護他護誰?再說,只要是齊籐家的一份子都會這麼做的!先生,倒是你,你不覺得自己很慚愧嗎?」紗美奈不悅的說。感激!她恨不得能為他奉獻一切,結果他這個做朋友的竟然在背後說他下是,哼!他算什麼朋友?
「慚愧?我郭靖海不會。」他若慚愧還玩得下去嗎?畢竟他就是藉她來排解無聊和不滿,所以他會慚愧嗎?歹勢!等東窗事發的時候他或許會慚愧吧。嗯,或許。
「什麼?」紗美奈一愣,有點不知所措的看著他。
這男的不只色還好生古怪,她認識的男人沒一個像他這麼難以令人瞭解。早先他說什麼來著……日本女孩都像她這麼熱情嗎?等、等等,難道他不是日本人?!這怎麼可能!他日語說得這般流利,雖然是有那麼點特殊的腔調……但他真的不是日本人嗎?
「我說我叫郭靖海,還有,我一點都下慚愧,因為我是實話實說。倒是你,我看你根本一點都不瞭解他,你該不會是愛上他了吧!」郭靖海很好心的為她解答困惑,看她傻不隆咚的笨反應就令人心曠神怡,只是她不會真的愛上他吧?逗她玩樂是一回事,這被她愛上又是另一回事,尤其不知道她是何年何月愛上自己……想來就有點頭大!
「我——沒有,我沒有!」
他怎麼知道?紗美奈難以置信的瞪著他好一會,隨即惶恐的猛搖頭。
愛上齊籐隆史是她的秘密,一個隱藏近七年的秘密,就連她的好朋友都不知情,沒來由教一個初次見面的人三言兩語就給猜中。無論如何,她死都不會承認,這份愛戀永遠會是她心中的秘密和遙不可及的夢。
「你沒有?既然沒有你幹嘛這麼激動?你的少主?呵呵……小女傭!看來你不但愛上他,還愛得病人膏盲呢,需下需要我為你傳達愛意啊?我和他可是非常好的好朋友喔,只要我在他面前幫你美言兩句……當然這是有代價的嘍,如何?」將她驚慌失措的神色都看在眼中,郭靖海若有所悟的打趣道。
本來只想單純的打發這段過渡期,孰料事情竟遠超出他的預料,該就此打住嗎?交雜著愛戀的成分,這後果實難預料,還是就此打住吧!他可付不出這「日久生情」會發生的代價和下場。
「代價?」紗美奈愕然,待領悟之後不禁有些心動了。
「你還說沒有愛上齊籐隆史,在齊籐家沒有任何人會毫無目的對一個人好,特別是下人對主子。你在這裡待多久了?竟然不知道在齊籐家的生存之道,你這樣可是會吃虧的!尤其是喜歡上齊籐隆史這種人,那更不是一件好事。」郭靖海忍不住提醒她。雖然把自己形容成不是個好東西有點委屈,但她若真愛上當年的齊籐隆史,這小女傭絕對情難以堪,現在……他自己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哪還有心情來談這風花雪月?
「你——」他竟是耍著她玩?紗美奈難堪得有點惱羞成怒。
「款!我可不是在取笑或捉弄你喔。相反的,我可是為你好才這麼說,當然,我不是你,不過混黑社會的通常真沒什麼好下場!」郭靖海趕緊截斷她的話,他是好心不想被人當驢肝肺。至於聽不聽關鍵在她,這話他算是將傷害減到最輕。
「你當然不是我!我的心情你根本不會瞭解。我也知道自己有幾兩重、我也知道我根本不夠資格去愛他,但愛上就是愛上了!我根本沒辦法克制自己不去愛他。只要有一點點的機會,即使是只能看見他,我就很高興了。像我這樣的心情……你根本不會懂!」為她好!她用得著他來告訴她嗎?類似的話她不知警惕告誡過自己數百回,只是愛一個人的心哪裡是一句「知道』就能克制得住?紗美奈悲哀的吼完轉身就跑。
「等等!」郭靖海眼明手快的抓住她。
若讓失去理智的她沒頭沒腦的跑了出去,那可真是會出人命!只是他還真沒想到自己會教她這番話說得是心情難定。他真不懂她的心情嗎?怕就是看得夠徹底、夠瞭解,他才希望她別再傻下去!此刻的他壓根無法顧及兒女私情,還不如快刀斬亂麻對大家都好,只是話到嘴邊卻又盡數吞回去。愛情啊!他不禁暗暗苦笑。
「你抓著我幹嘛?我——」蘭紗美奈掙扎著想逃離此地。
「閉嘴!你想死就盡量衝出去好了!」郭靖海心浮氣躁的放開她就轉過身,一回眸就迎上遠處一雙毫無情緒的眼眸——武田浪,該死!他竟然忘記他的存在,那些話只怕全落入他耳中……
「我——」紗美奈如夢乍醒的震在原地,慌張失措的東張西望,四下無人的狀況讓她稍稍安了心。
「終於清醒了嗎?小女孩就是這樣,搞不清楚狀況!你呀!遇上我算你運氣好。好吧!看在你剛剛那一片誠心護衛的份上,我會幫你在隆史面前打點知名度。時間不早了!你還是快點回到工作崗位,否則沒看見心上人,被扣薪事小,沒了小命可怎麼辦喔!」郭靖海話一出口就恨不得痛扁自己數拳。他該繼續阻止她愛他而非幫她打氣加油;甚且還拔刀相助……嘖!他這行為儼然像把自己賣了似的。儘管她說得動人心弦,但要他心動還稍顯薄弱不足了點。
「你——真的嗎?你真的要幫我嗎?謝謝你!郭先生,你真是個好人。我就知道像少主那麼好的人,他的朋友一定也是很好的人,這就叫做物什麼聚……」紗美奈聞言欣喜叫道。她還以為今天是自己的災難日,孰料卻是福星高照、遇上貴人,儘管明知自己和齊籐隆史如雲泥相隔,但即便是一眼……夠了、夠了!她不會癡心妄想太多,只要他知道世上有個叫明日紗美奈的女孩深深愛著他,她就很高興、很滿足了。
「物以類聚。不過我可比齊籐隆史要好心太多了!」郭靖海暗歎口氣。他是好人沒錯,不過他更是大白癡一個!長這麼大從沒做過這般愚蠢王極的事,明明只是極單純不過的想逗她取樂,結果一聽到她的愛情告白便亂了方向。搞什麼?!他是郭靖海耶!向來只有他擺佈人的份,沒道理這回像是被牽著鼻子走似的,尤其是因為齊籐隆史……想到心情就更差了。
「謝謝你!郭先生。你真是一個好人,那我先走了!」紗美奈感激不盡就差沒跪地磕頭一番。當然她也沒忘記自己的休息時間已所剩不多,她不想走都得走,不然下場真會如他所一言。
「叫我晴海就行了!」
郭靖海開始想哭了,他淨說些口是心非的話。他跟她很熟嗎?幹啥表現得如此熱絡;特別是這小女傭還猜想動他歪腦筋的情況下,他怎能還一個勁兒的招呼她,他真的是腦筋秀逗了。
「喔,靖海先生!」紗美奈點點頭然後轉過頭。早先進來的地洞映入眼簾,而那後果亦深刻得不容她忘記,於是她轉過頭看著郭靖海。「那個……」
「哪個?」郭靖海納悶的看著她,接著他就發現了她的為難——狗洞!他猛地張大眼睛,她該不會是想叫他幫她把那狗洞挖大一點吧?「不成——」
「靖海先生,求求你幫幫忙吧!不然我又會卡在那裡出不去,求求你!」他是她唯一逃出魁居的希望。紗美奈焦急得扯住他的手臂一陣猛搖哀求,他若不幫她,她可真的死定了!
「不行!我……」開玩笑!他若真幫忙挖洞,武田浪鐵定二話下說從暗處跑出來,到時他想不暴露身份都難。郭靖海頭搖如博浪鼓的拒絕。
「求求你嘛!靖海先生。你只要用力幫我推一把,我就可以出去了!」紗美奈只差眼淚沒掉下來。他若不幫她,她該如何離開此地?
「不——什麼?!推一把?」郭靖海一怔,突然了悟的看著她。敢情她不是要他幫忙挖洞,而是要推她一把?只是怎麼推啊?難不成……
「是啊!我先鑽出去,如果卡住你再幫我從後面推一把,就像你剛剛拉我起來一樣,好不好?求求你!」紗美奈忙不迭的說明。
「我……」她說得倒簡單,郭靖海可不以為然。
「那我鑽了!」深怕郭靖海拒絕幫忙,紗美奈趕緊趴在地上,順著原洞鑽進。
「等——嘖!竟給我來這一套,好你個紗美奈!」郭靖海要阻止已然下及。只見她腰臀露在洞外不再前進,很明顯的,她又被卡住了!助她一臂之力是不難,只是他該從何處下手?臀部嗎?嗯!看來是很會生養的那一種……去!都什麼節骨眼了,他還在想這個,真是的!
「少主,讓屬下來吧!」武田浪硬是在郭靖海彎下身前出現。他豈能讓尊貴的少主為一名身份卑微的小女傭彎腰屈膝,若非他一再用眼神命令他原地不動,他可早忍不住了。
「你想推就推吧!還有,別稱呼我少主,我可不敢當!」郭靖海冷冷的瞟了他一眼,然後轉過身朝屋舍走去。「對了!別吃女孩子豆腐,小心她告你性騷擾。」
「是的,少主。」武田浪恭敬回道,眼睛則閃過一抹有趣的神采。
☆☆☆
郭靖海甫踏進起居室,就看見等候在玄關處的佐治孝雄,害他原有的好心情跑個精光下說,一口氣還悶在心裡。
每日一會?他老兄不煩他可是快煩死了!光一個武田浪就教他煩透了,再加上他……早知道他就繼續留在庭院透透氣也好過聽他千篇一律的演講,煩不煩啊!
「少主,煩請留步。」見郭靖海一副不打算理他的模樣,佐治孝雄依然笑容滿面的開口。他早就有長期應戰的心理準備,尤其這說服的對象又是精於謀略的人物,想當年與他是不相上下,現在經過五年多的時間,他的功力想必又精進不少。所以嘍,除了死纏爛打加疲勞轟炸外,他實在是想下出任何好方法來勸服他。
「有必要嗎?佐治先生,您老請回吧!」郭靖海邊說邊走過他身邊,連瞧都不瞧一眼。他愛說廢話是他的事,他可不想聽重複又沒建設性的話,總之,要他認命是不可能的事,他對這裡深痛惡絕!
「少主,您又何必拒我於千里之外。聰明如您該知道您現在的處境是插翅難飛,再說以老魁主的性子,您願下願意或答不答應其實都沒什麼分別,何苦為難我們這些做下屬的——」佐治孝雄微笑著打起精神。縱有心理準備,但近二十天下來,他還真是有點吃不消,尤其還要回去面對齊籐光野……款!還是別提了。
「佐治先生,我縱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為難你。你可是鬼煞組智謀團的總指揮人,又是第六代魁主的生死摯交和當前紅人,如今又是第七代魁主的岳父大人,這樣的身份我哪敢輕易得罪你,這為難是從何說起呢?呵呵……我只是擔心你年紀這麼大了,還要不辭辛勞到這,若是有個閃失,我可擔當不起!您老可千萬別折煞我這做晚輩的!」郭靖海皮笑肉不笑的打斷他的話。為難!天曉得是誰為難誰?他可不再是當年的齊籐隆史,他是郭靖海!一個只想過自己生活的人。
「是因為薰兒嗎?」佐治孝雄忍下住提出隱藏在心中近六年的困惑,能教一個熟悉的人完全變了個樣,除了「情」字,他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原因。
「薰兒?佐治先生,您老是指守寡五個多月的薰魁主夫人嗎?」郭靖海略挑了挑眉,臉上依然帶著笑容問。
「少主,怪只怪薰兒命薄沒這福氣,你——」佐治孝雄若有感慨的說。他唯一的女兒年紀輕輕就成了寡婦,教他如何不為她的未來擔憂煩惱。
「佐治先生,薰魁主夫人還活得好好的呢!很抱歉,我不想談論和我不相關的人或事,您老若沒別的事,就恕我失陪了!」郭靖海揶揄的提醒他。
只是死了丈夫又不是紅顏薄命,他真受不了他的措詞!再者齊籐薰與他何干?他和齊籐家早脫離了關係,既已脫離就下想再牽扯下去,一切還是到此為止吧!
「少主,薰兒下個星期就會回齊籐家,她非常想念你,畢竟是兒時玩伴的青梅竹馬……少主……」見郭靖海頭也不回的往寢室走去,佐治孝雄雙肩頓時垮了下來。前些日子他尚能和他對坐聊上數句,如今怕是一刻也說不上話。
「武田見過佐治先生!」武田浪一踏進起居室就瞧見佐治孝雄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不用猜也曉得這是誰的傑作;因為他的感受和他一樣。將近二十天了仍是停在原地踏步、毫無進展,而距離鬼煞組一年一度的歡慶會只剩半個月的時間,這新魁主的繼任大典……唉!若齊籐隆史仍是這樣的態度堅持,想不教人頭疼都難。
「武田,你有何進展?」佐治孝雄打起精神。為了鬼煞組,此刻還是齊籐隆史的事情最重要,偏他老自稱是郭靖海,真是要活活教人嘔死。
武田浪搖頭未語。
「算了!再各自努力吧。」佐治孝雄瞭然於心的輕喟一聲。五年算是相當久的一段日子,短短二十天就想一舉攻破他的心防,無疑難如登天,就連他抬出薰兒也沒用;不過耳朵聽到和親眼所見還是有所分別,他最後的籌碼就全靠她了!
「武田,能麻煩你進來一下嗎?」寢室內傳出郭靖海的叫聲。
「是的,少主!佐治先生,很抱歉,我要進去了。」聽見郭靖海的呼聲,武田浪忙恭敬的回應,然後對佐治孝雄一點頭就舉步往寢室走去。
「你快進去吧!不用招呼我。」
武田浪走過佐治孝雄身旁,突然停了下來,若有所思的看著他。
「武田,有什麼不對嗎?」那眼神教佐治孝雄好生困惑。
「佐治先生,您老離開的時候,大可往外院兜上一圈,如果步伐快一點的話,或許會對您有所助益。」武田浪輕聲撂下話後就邁步朝寢室走去。
「外院?武田、武……」佐治孝雄一怔,無奈武田浪已朝寢室大步定去。
外院會有什麼對他有所助益?難道他是知道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嗯,他的動作得快一些,不然錯過了機會他可會睡不安枕呀!
疾步朝玄關走去,佐治孝雄可是一刻也下敢耽擱的走出魁居大門朝外院走去。驀然,一抹淺綠色的身影躍入眼中,儘管她躲躲藏藏並利用地形景物作掩護,但以他的眼力,她的存在仍鮮明得難以忽視。既然他能發現她,守護魁居四周的護衛難道看不見?但擅闖魁居者死,她怎會例外?
「那女孩是誰?」對著一旁護衛低聲詢問,佐治孝雄看著那穿著女傭服的女子東張西望,並小心翼翼的走往廚房方向。
「回佐治先生,少主下令視若無睹。」護衛只得一五一十稟告。
「少主?」佐治孝雄著實嚇了一跳,隨即若有所思的看著她的身影離開他的視線。然後他笑了,笑得恁是奸詐陰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