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邵文鈴露出微笑,而隨侍的西妮則擺出一副戒備樣。
他特意挑在她對面坐下,表情愧疚,「昨天真是對不起,害你喝了好幾口水……」
「你不用介意,學游泳就是要喝水嘛。倒是你,路西斯他有沒有怪罪你?」
「沒有,你看我好得很。」吉爾舉起手臂展示他傲人的肌肉,此舉惹得邵文鈴不禁發出笑聲。
「別耍寶了,先生。」查斯特在放下餐點之際趁機嘟噥一句。
吉爾不加理會他的挖苦,他用叉子叉起食物送入嘴裡,「文鈴,你整天悶在屋裡對身體不好。我帶你出去玩一玩,好不好?」
「咦?」
「小姐要去玩有少爺陪著,吉爾先生。」西妮搶先回道。
「路西斯每天有忙不完的公事,要抽出時間十分困難,若你不介意,跟我出去四處逛一逛、曬曬太陽,呼吸新鮮空氣,這些對你的身體有幫助。」吉爾說服道:「你參觀過倫敦嗎?」
「有……」
「那我們去牛津,那裡風景不錯,而且它是我和路西斯的母校,路西斯是大我八屆的學長……」
「可……」除了路西斯,她不想跟別人出遊啊。
「吉爾先生!」西妮的語氣不悅。
「您說得有道理。」查斯特截斷她的抗議,「小姐,您希不希望早日恢復建康?」
邵文鈴猛地點頭,她當然昐望能趕快回復以前的身材,雖然也不怎麼樣,總比她現在半人半鬼的模樣來得強。
「適量的運動不僅能強健身體,又能促進食慾。同吉爾先生出去走走,一定能早些恢復的。」
「唔。」查斯特說得不無道理,但是……
「小姐,查斯特不會害你的。」他表情真誠。
「我不是懷疑你。」
「這麼說您是答應囉。西妮,幫小姐選套輕便的衣服。」
「先……」她接觸到他警告的眼神,大氣不敢吭一聲的帶小姐回房。
吉爾若有所思的睨著他,「查斯特,你今天未免太……好說話了吧?」
「我是為了小姐,並不是因為你。」
「哦,真的嗎?」不能怪他多疑,實在是查斯特從來沒有一次幫他說話過。
「那我去叫小姐別去了。」查斯特作勢離開,吉爾拉住他欲離的衣角,「算我沒說,OK?」
「您快用吧,讓女士等候是不禮貌的。」他瞟他一眼。
真的沒搞鬼嗎?吉爾心底有一絲不安,查斯特太詭異了,讓他心裡頭直發毛,不過他才不會因此放棄這大好機會。
送他們出門後,西妮終於按捺不住叫道:「先生,你明知道吉爾先生最喜歡掠人女友,你為何還將小姐往虎口裡送?!」
「我這麼做自有我的道理。」他走向電話座台。
「什麼道理?萬一小姐被……我們如何向少爺交代?!」
「冷靜點,西妮。」查斯特拿起話筒,按下路西斯的私人電話號碼。「我現在就給少爺交代……喂,少爺。我是查斯特……是,文鈴小姐很好……是的,她用過早餐了……嗯,吉爾先生剛帶她出去呢……小姐她本來並不願意,但您知道的,吉爾先生那張嘴向來是很有說
服力,他說小姐應該多出外活動,而不是整天悶在屋裡,他說得並沒有錯啊……少爺,我想阻止也阻止不了,他可是您的客人呢……是,是,我知道了,再……」
嘟的一聲,對方的電話猛然掛斷,查斯特滿意的放下話筒,旁邊的西妮聽得是目瞪口呆,不敢置信,「先生,你可是……欺騙呢,萬一被少爺知曉了……」
「依少爺的個性是不可能主動問吉爾先生事情的真相,我不說,你不說,少爺怎麼會曉得呢?」查斯特洋洋得意道:「何況我這麼做全是為了他和小姐的將來啊。」
西妮對他的行為佩服不已,畢竟薑還是老的辣。嘻!最好吉爾先生被少爺重重地修理一頓,看他以後敢不敢再隨便勾引別人的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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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回來嗎?」路西斯進門大吼。他在車道上沒瞧見吉爾那輛紅色跑車,心裡意想愈火大。可惡的吉爾!他太得寸進尺了,竟然不顧他早先的警告,真……他媽的混蛋。
「是的,少爺。」查斯特佯裝正經,其實他心裡快笑翻了。
「都幾點了!」路西斯表情暴怒,「還不回來!」
「少爺,小姐難得出門,想必是忘了時間了。」
路西斯冷哼一聲,旋身走向書房,「晚餐等他們回來再開動。」
「是。」
路西斯不平靜的點燃一根煙,身子倚著書桌邊緣。他是怎麼了?為何他的心情會如此地煩躁、難安。吉爾誘惑他的女伴不只一次了,可他不曾有過這般心情,這樣的擔心、恐懼……等等,他提到了『恐懼』這個詞嗎?不可能,他向來天不怕地不怕,腦子裡怎麼可能冒出這詞兒呢,路西斯硬壓下這個感覺,不去碰觸。
一陣煞車聲喚回他的思緒,他瞥下腕表,九點半!媽的,吉爾這小子!他衝出書房,停步在大廳等他們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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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令天一天似乎都有些心不在焉的。」吉爾鬆開安全帶。
邵文鈴一驚,為了他的好意,她已經試著讓自己專心在遊覽上,沒想到還是洩漏了自己心思。「對不起……」
「用不著道歉,是我硬拉若你出來的。」他展開柔情攻勢。「要說抱歉的人是我。」
「不,我今天玩得很愉快,都是因為你的緣故。」
「我也是。」他漾開笑容?他說的是實話,一天相處下來,她天真爛漫的性情吸引著他,長久混在脂粉堆裡,他一直認為女人不是要錢、就是要性,為達目的她們無所不用其極,舌燦蓮花,奉迎巴結,媚功百出。可她不同於那些女子,一派的純真無邪,個性渾然天成,毫無雕琢之氣。面對這樣的她,吉爾的心不禁有些迷惘了。
邵文鈴報以一笑,隨即下了車,兩人相偕步向大門。
一進大廳,邵文鈴立刻感到不尋常的氣氛。整個大廳像是籠罩在低氣壓下,讓人覺得窒息。
驀地,路西斯長臂一伸,一把將她捲入懷中,當下霸道地吻住她。半晌,他帶著威嚇的眼光抬頭盯著吉爾,口氣森冷,「謝謝你帶文鈴出去玩,吉爾。」
「不客氣。」他擠出一絲笑意。怎麼搞的,看著路西斯吻她,他竟有點不是滋味?!
「我想文鈴一定累了,恕我們告退。」他抱起她踏上樓梯,丟下吉爾一人。
心底不適的感覺令吉爾怔忡了一會兒。他甩甩頭揮去那莫名的想法,不要忘記自己的目的,千萬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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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文鈴害羞地躲在他懷裡。天啊!他居然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親吻她,真是……丟死人了。她拚命縮著,直到路西斯放下她,她仍避著不敢露面。路西斯扳開她的臉,原本滿腹的怒氣一見到她乍然嫣紅的小臉便全煙消雲散了。外出活動似乎真有效用,瞧她先前蒼白的臉蛋染上了健康的紅暈,或許他該繼續讓她到外頭活動活動……但是吉爾讓他不放心啊。
「路西斯……」邵文鈴囁嚅的開口,「剛才你是不是不高興?」她可沒忽略掉方才初見到他時,他一臉沉窒的表情。
路西斯未作聲,動手玩起她柔順的長髮。邵文鈴咬住下唇,不安地瞅著他。
「別咬了。」他拂過她的唇,紅艷的唇上出現一排牙印。「我沒有高興。」
「嗯?」她懷疑。
「用過晚餐沒?」
「吃過了。路西斯!你是不是還沒吃?」原來如此,所以他才會不悅。「對不起,我沒事先打電話回來告訴你,害你等我這麼久。我去弄東西給你吃。」
他將她勾回臂彎裡,溫熱的氣息襲上她頸背,令她渾身一顫,「我想先吃你……」
一番繾綣後,邵文鈴滿足的偎在他胸膛裡,路西斯含笑地凝望她,從剛剛他們的對話裡,他得知一項訊息——在她心底他的份量比吉爾重得多,否則她不會對吉爾隻字不提,只顧著關心他。有了這個認知後,路西斯便放寬了心。他最近公事忙碌無法抽身,只好讓吉爾擔任護花使者。等他一忙完,他就立刻滾回義大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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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裡,吉爾帶著邵文鈴幾乎跑遍英格蘭東南半部,讓眾人驚訝的是,路西斯竟然首肯!西妮因此不時地責怪查斯特的自作主張,而查斯特也渾然不解,明明那天少爺的表現活像是位喝了一缸子酷的人,怎麼經過一個晚上卻變了樣,他實在想不透啊。
邵文鈴則是一心的失落,她並不想刺探他的真心,但是見他坦然地答應由吉爾陪她觀光,她仍不由得感到悵然。他不在乎她嗎?居然放心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一天,天空下起綿綿細雨,她和吉爾因而待在家裡沒有外出。吉爾拉著她到娛樂廳,彈奏鋼琴取悅她。這
幾天的相處,吉爾發覺他喜歡上了眼前這位天真的女子。噢,是的,雖然她沒有出眾的外表,可她的心是美的,想起他以前以貌取人的態度,讓他不禁覺得汗顏。
一曲優美的樂章在他舞動的指間裡結束,邵文鈴感動得鼓掌,「太棒了,吉爾,你彈得真好。」
「謝謝你的讚美。」吉爾迷人的一笑,眼中掠過一抹柔情。邵文鈴羞怯地別過頭,「路西斯也會彈嗎?」
「是呀。」他察覺到她每五句話裡幾乎有三句會提到路西斯,莫非……他執起她柔嫩的小手,端正神情,「文鈴,你喜歡我嗎?」
「喜歡啊。你人好又溫柔,誰都會喜歡你的。」邵文鈴誠摯道。
「那……比起路西斯呢?」
「我……」邵文鈴紅霞滿面,「這不同嘛,你是我的好朋友,而路西斯……」
「你愛他,對不?」
邵文鈴羞澀地輕點個頭,證實了吉爾的猜測。她和路西斯……其實這段期間裡他也注意到只要路西斯與她在一起,整個人就變得輕鬆無比,個性也溫和不少;看樣子,路西斯大概早已栽在她的情網裡了。吉爾雖心有不甘,但是轉念一想,他們兩個人在一起倒也挺相配,既然文鈴心有所屬,他也別去破壞他們的姻緣吧。
在眼角餘光中,吉爾瞥見路西斯接近的身影。他心生一計,旋即摟住文鈴的纖腰,襲上她的小嘴。
「吉爾?!」她頭一偏,他的吻落在她的臉蛋上,她氣呼呼叫道:「你幹什麼呀?」
見路西斯憤慨離去的背影,他滿意的笑了。他鬆開手,嘻皮笑臉道:「別生氣,開個玩笑。」邵文鈴狠狠踩他一腳。這種事能拿來開玩笑嗎?要是被人瞧了,不知會產生多大的誤會呢。她放眼一瞧。呼,幸好沒人,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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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斯氣憤地走進書房。那個死吉爾真不是普通的混蛋,竟敢染指他的女人!他根本是養虎為患,再讓他們繼續下去,吉爾不知還會對文鈴動什麼腦筋,看來他必須盡快讓他走才是上策。
他等邵文鈴熟睡後,起身來到吉爾房間叩門,「吉爾,你睡了沒?」
「沒有,進來吧。」他半躺在床上,一派優閒的瞅著他,「有什麼事嗎?」
路西斯真想一拳打掉他臉上的笑容,他咬著牙道:「請你明天離開這裡!」
噢,老虎要發飄了!看他一晚上不發一言,他還以為他不在意呢!吉爾忍住笑,「為什麼?你不是答應……」
「你自己心知肚明。我老早警告過你不准打文鈴的主意,你不聽,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面!」
「哎,不過是個女人嘛,你又何必如此計較。」吉爾翹著腿,語氣輕佻,「像她這樣的人,街上隨便一抓就一大把!她就給我了吧。」
「文鈴不是那些女人!」路西斯眉頭糾結。
「你待她的態度就像那些女人!」吉爾一臉正經,「供她物質的享受,玩弄她的身體,不是嗎?」
「你未免管太多了。」路西斯的雙眸危險地瞇緊。
「因為我關心她、喜歡她,讓她留在你身邊簡直是種不幸,你何不放開她!」吉爾站起來與他對立。
他喜歡文鈴!路西斯抿緊雙唇,眼中籠罩一層薄冰,殺氣騰騰地瞪視吉爾,「這是我們之間的事,用不著你插手。」
吉爾挑釁地揚起眉,「若我不呢?文鈴是個可愛的女孩子,你注意到沒,她的肌膚吹彈可破,如凝脂般光滑,她那雙小手又纖細又溫柔,還有她的腿……嘖,嘖,完美又勻稱,惹得人心癢癢的……」
「吉爾·洛裡士!」路西斯衝向他,將他撞倒在地,「你死定了!」
「想打架,隨時奉陪。」吉爾頂開他。
路西斯一個右鉤拳攻擊吉爾腹部,吉爾不甘示弱的攻他下巴,兩人糾纏成一團,你來我往的纏鬥著,他們激烈的動作撞翻了桌椅,打碎了瓷器和鏡子。最後路西斯略佔上風壓在吉爾身上,雙手緊箍住他脖子,「離不離開?」
他施加壓力,吉爾窒息的點頭,他的表現簡直像打翻醋罈子的丈夫嘛!
路西斯滿意的站起,「很好,明天一早就走。」
「我不能跟文鈴道別嗎?」吉爾爬起來,揉捏僵硬的頸子。
「不行。」路西斯取出他的衣箱扔到床上,「收拾東西。」
「真會吃醋。」他嘟噥地收拾衣物。
「你說什麼?」
「沒有。路西斯……問你一個問題,你要老實回答。」
「聽聽看。」
吉爾眼睛敏銳地注意他,「你……愛不愛文鈴?」
「什麼?!」這問題令路西斯一震。
「老實回答我!」
「我……」他愛不愛文鈴?不,他不可能愛上她,他不會愛上任何人,他不愛人,因為他沒有心……是的,早在他出身於范恩家的一分子,他就注定了這一生。可是為什麼每次見她高興,就會感到歡愉,而看到她哭泣,他卻心痛如絞……他都快被搞糊塗了。
「不,沒有,我不知道!」路西斯砰地用力打開房門,吉爾攔住他,「路西斯,理清你的心吧。若是你沉迷於現狀,不肯走出來,總有一天你會失去文鈴的。」
「閉嘴!」他推開他,疾步回到主臥室。邵文鈴沉睡的嬌態令他情緒一沉,他不能生氣,他答應過她永不在她面前生氣。
路西斯噤聲上床,心情煩躁無法入眠。他點起一根煙,盯若煙尾那抹紅光,沒錯,雖然她曾允諾過不會離開他,她向來說話算話,和她的哥哥們定下一個月之約。他不想放她走,可是娶她……他又迷惑了。當初他的預感果然沒錯,她是個大麻煩,的的確確是個大麻煩……不過,他卻不想擺脫她。
濃郁的煙味令邵文鈴幽幽地轉醒,她睜開眼,瞧見路西斯一口接一口地抽煙,於是開口道:「路西斯,抽煙對身體不好。」
他捻熄煙,一雙幽亮的眸子對著她,「文鈴。」
「嗯?」
「你的身子是屬於我的。」
他怎麼突然說出這種話?她早就知道了呀。
「為什麼讓吉爾吻你?」
「什麼?」邵文鈴吶吶地說:「你……看見了?」
「清清楚楚。」
「路西斯,你別誤會,我們只是朋友。」
「朋友?朋友會摟住你的腰?」他俯上她身子,兩臂撐在身側,一臉冷然,「會吻你的唇嗎?」
「我躲開了。」邵文鈴畏縮。吉爾,你害慘我了。
「所幸你避開了,否則……」他威嚇的語氣讓她一驚。難道他又要……
她以手臂抵住他胸膛,慌亂的直搖頭,「我跟他沒什麼,真的……你要相信我……不要對我動粗,求求你……我和吉爾真的只是朋友……」
她的淚潸潸而下,路西斯猛然一覺,該死,他是怎麼了,明明說好不對她發怒,可是一見到她卻又控制不住自己。瞧她驚懼的淚眼,他真恨自己的易怒。他溫柔的擁住她,呵護道:「我相信,我相信,別哭了啊。對不起,我一時昏了頭……」
「你真的嚇死人了。」她仰著小臉,手爬上他臉龐,「永遠不要懷疑我,路西斯,我不會背叛你的。」
因為我愛你——邵文鈴忍住不敢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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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爾不在,邵文鈴啜一口牛奶瞥向吉爾常坐的位置。這麼說西妮的話是真的囉,她說一大清早看見路西斯送吉爾離開,可是為什麼呢?她瞄了正在看報的路西斯一眼,昨夜的歡愛頓時閃過腦海,她紅酡酡的移開視線,討厭,她真是愈來愈黃色了。
「少爺,有您的電話。」查斯特遞上話筒。「是夫人打來的。」
路西斯微微皺眉,「喂,路西斯。母親,好久不見了……我知道,今年我會回去的……就這樣,再見。」
他掛掉話筒交給查斯特,「查斯特,收拾行李,這禮拜,我要回溫徹斯特。」
「是為了大人的六十五歲生日?」
「沒錯。」路西斯忽然撂下一句話,「對了,也替文鈴準備。」
他起身來到邵文鈴身惻,親一下她滑膩的頸間,「我去公司了,小可愛。」
「路西斯。」邵文鈴愕然,她什麼也不是,而他居然要帶她回家?
「哇!」西妮不敢相信。
「小姐,您可是少爺頭一個帶回溫徹斯特的人吔。」查斯特開懷笑道,兩個人終於有進展了。
「我不行,不行。」他的父親可是大公爵呢,萬一她在他眼前鬧出笑話……
「沒問題的,小姐。」查斯特拍胸膛保證,「我會教你一切禮節。」
「可……」
「小姐,不要遲疑了。快點吃吧,吃完好接受訓練。」西妮催促她用餐。邵文鈴只得埋頭苦吃,要去見路西斯的父母……嘻,感覺上好像去拜見公婆吔……神經!不要到時樂極生悲就慘了,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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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到了星期六。
邵文鈴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隨著路西斯回倫敦西南方的溫徹斯特。路西斯環著她,感到她的不對勁,他湊近她的耳朵,吐出溫熱的氣息,「怎麼了?」
「沒,沒有。」她眼神閃爍。
「查斯特應該告訴你了,對不對?你不用管他們的身份,他是他、我是我。你是我的人,只要理我就行了。」他捧著她臉蛋,柔聲說道:「我們可能要待上一、兩個星期,等他一過完生日,我們馬上回家。」
他知不知道他說了『回家』這個詞?邵文鈴心頭一暖,「我們馬上回家」!聽起來好溫馨,好像他們是一對夫妻呢。她心中的不安逐漸消失,一顆心漲滿了對他的愛意。
車子駛進溫特堡婉蜒的車道,遠遠地,邵文鈴瞧見一座高大的中古世紀城堡聳立在山上,灰色的石牆顯示了它年代的久遠。再接近,她清楚看見那分立在大門兩側的石應像,它們昂首傲視的模樣,彷彿視眾人於無物,驕傲的神情像足了路西斯。
車子在雄偉的大門前停下。一名穿著深黑色西裝的男子迎接他們,「歡迎回家,少爺。」
他的視線落在邵文鈴身上,「這位是……」少爺怎麼會帶個女人回來?
「文鈴,他是我父親的管家——傑佛瑞;傑佛瑞,邵文鈴小姐。」
「邵小姐,歡迎您。」他一雙眼不停地打量她。
「你好。」文鈴微微頷首。
「公爵夫人正等著您,少爺。請!」傑佛瑞彎一彎身,領他們進入正廳。
一名白哲瘦小的女士站在樓梯上俯視他們,她逐步下樓,口氣平淡,「歡迎回來,兒子。」
「母親。」路西斯輕吻她的手背,「您看起來容光煥發。」
「你也是。」她的眼光瞟向邵文鈴。
他介紹道:「邵文鈴小姐,我的女伴。」
「女伴?路西斯,你想故意惹你父親生氣是不?華倫斯家的珍妮弗待會兒就到了,你還是趕快將她送走吧。」公爵夫人正蹙一下眉。
珍妮弗是誰?邵文鈴突然有股不祥的預感。
「她來關我什麼事!」路西斯不悅。
「再怎麼說,她是你的未婚妻。」
「那是父親自以為是,我從來沒同意過。」
邵文鈴聞言,臉色一白,膝蓋變得虛軟無力,他有未婚妻了?
「路西斯,你的脾氣依然這麼倔強,珍妮弗是個不錯的女孩……」
「文鈴,你不舒服嗎?」她蒼白的面容引起他的注意,他彎身抱起她,「抱歉,母親。我先帶文鈴到房間休息。」
「傑佛瑞,安排一間客房……」
「不,她同我一間房。」路西斯邁步往自個兒房間走去。
「路西斯!」公爵夫人開台焦急,萬一她丈夫知道他並不願娶珍妮弗,必定會掀起一場風波,到時她又不免一頓責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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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斯摟著她踏進房間,傑佛瑞差人搬進行李,遲疑的出聲,「少爺,這似乎……不合規矩……」
「這裡輪得到你說話嗎?」
「不……」
「既然曉得,就閉上你的嘴巴!」
「路西斯。」邵文鈴動手扯下他的衣服,「他說得也有道理,你不要對他這麼凶……」
「文鈴……」他莫可奈何的睨向傑佛瑞,「下去吧!」
「是,少爺。」傑佛瑞依一肓退下。
「你睡一下。」他抱她上床。
「不用了,我沒事。」
「還說沒事,瞧你,臉色慘白慘白的。」
「我只是有點暈車,」邵文鈴一笑,「沒啥大礙。你去陪你母親吧。」
「哼。」路西斯冷笑,「我想她寧願由聖經陪著她。既然你沒事,我們去騎馬。」
「我不會……」
他不由分說的舉抱起她離開房間,一路上邵文鈴感受到僕人詫異的目光,她將頭埋進他肩窩,避開那些扎人的視線。一直到馬廄,他才放下她,「到了。」
路西斯吩咐馬伕牽出一匹皮毛髮亮、健壯黝黑的雄馬。它蠢蠢欲動的噴著熱氣,嚇得她躲到他身後,「路西斯我真的不會騎馬……」
「沒問題。」他跨鞍上馬,並將邵文鈴置於身前,「這樣好了吧,走!」
馬疆一抖,路西斯驅使馬兒放足奔馳。出了城堡,放眼望去是一片廣大的青綠草原。邵文鈴緊緊摟住他的腰,根本無暇顧及週遭風景。經過一段奔騰,路西斯開始打緩馬步,輕笑道:「你要躲到什麼時候?」
邵文鈴緩慢地探出一個頭,眼前的景色令她一亮。此時的他們正處於一處峭壁上,居高臨下,將溫徹斯特的風景完全收攬眼底,整齊如棋盤的住宅區,被綠絨毯般原野環鐃著,晴朗無雲的天際,涼爽的谷風……她不由得吐出一口氣,「哇,好美。」
「小時候,我常來這兒。」路西斯露出柔和的表情,不同於他在堡內表現得那麼嚴肅、冷漠。這裡應該是他心裡的聖地吧,而他卻帶她來……邵文鈴感動莫名的倚著他,共同欣賞著如此美景。
不知過了多久,只知原本如路西斯眼眸湛藍的天空轉為昏黃,他們才驚覺時間的流逝。路西斯一轉馬頭,「該回去了。」
「好。」她甜蜜的偎著他。
他們回到城堡,正想悄聲回房更衣時,傑佛瑞眼尖的瞧見他們,「少爺!總算找到您了。」
「什麼事?」路西斯又回復不苟言笑的表情。
「夫人正在茶廳等您。」他頓了一下,「珍妮弗小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