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沒發現她跟在後頭,暗龍冷凝著酷臉疾走。
別受刺激、別動容,雨就是存心激出他的反應!他拚命說服自己冷靜,但漲起的情緒依舊震盪。
他說自己嫌他——雨竟然煞有其事的說自己嫌他。
直到暗龍回到他的主臥室,悶悶站在門口數分鐘後,她才追上他的步伐。
喘著氣扶著門板好一會兒,調整著過快的心跳,嚥下口水潤喉後,西野香子才問:「你……你不要緊吧?」
天哪,她的體力果然有待加強。
唉,難怪他會選擇「放棄」她……
猝不及防地轉過身,暗龍一時情緒失控,滿臉狂風暴雨,緊抓住她的雙臂怒問:「為什麼?為什麼他要這樣對我。」
「我……我不知道……」
她嚇呆了,只能愣愣地看著他受傷的表情。
他指的是誰、什麼事呢?關於那個唐傲雨嗎?
打死她也沒想過,有一天她會看到他這種表情。愛上他是一回事,經過這陣子的相處,她始終以為會面對他冷酷、缺乏變化的酷臉一輩子。她想愛原本的他,所以從不在意他內斂、不習慣感情外露的個性。
事實上,在一起時她只擔心,他會不會嫌棄她的笨拙。
然而,她的既定印象在此刻完全顛覆。
她感到好心疼哪,卻又不知如何安撫他絕傲的心。
解鈴還需繫鈴人,可惜她不是那個繫鈴人,欲解鈴亦無從下手。
沒期待她能給他答案,暗龍驀地將她拉近,狠狠地吻上她的唇瓣像在發洩所有無解的沉悶。
竄入的辣舌像著火的舌鞭,一寸寸侵著她的神智,教她來不及消化,感受就被強烈的激熱給吞噬。她承受著他的侵略,渴望能減輕他的煩躁。
「我要你。」
聽到他充滿霸氣的要求,她雖瑟縮了一下,但還是紅著臉怯怯地點了頭。
在他宣示她是他的女人時,她便已開始做好心理準備,迎接這遲早會來到的一刻。
暗龍的黑眸點燃狂熱的慾火,將她一把抱起走向床邊,沒有給她害羞的時間,直接扯去她身上的束縛,讓她溫熱裸白的嬌軀,在驀然接觸到冷空氣時,起了一陣陣疙瘩。
她有些窘迫,身體的熱度急速攀升,顯得侷促不安。
像是察覺到她的不安,他吻了吻她的眼睫,頓時消減了她的緊張。
在她略微放鬆後,他的雙掌復上她雙乳上因冷空氣而直立的乳尖撫揉,引得她嬌喘連連,小臉不能自己的蕩漾著春色。他俯下身以燙熱的舌頭,代替雙手逗弄她的蓓蕾,將之含入口中品嚐,讓她的全身細胞不禁更加灼熱。
「獗……」她快承受不住了。
「別說話——」
他脫去自己的衣服,以手撫弄著她的身體。他不想聽到任何聲音,只想感覺到她的存在,靠感官刺激暫時忘記所有的事。讓他意外的是,她的反應也能刺激出他的反應,讓他不自覺投入情慾的漩渦裡。
她的身體難以想像的柔滑,這觸感甜得讓他血液沸騰,激出他野性的本能和渴望。他有許久未曾對女人產生如此強烈的慾火了。
她沒有再開口,只任感覺挑逗她的身心,忍受那陌生的悸動與渴望。
「啊——」在他闖人的那一刻,她在痙擊中還是叫出聲了。
不過,他並沒有在此刻阻止她的宣洩。
不意外她是處女,所以他的侵略雖疾狂卻不粗魯,以規律的抽動進出她的身體,甚至可以說是溫柔的珍惜著她,帶領她進入男歡女愛的世界。
疼痛感過去後,她慢慢能享受激情所帶來的愉悅,沉浸其中。
初嘗禁果,她將自己完全交付在他的手中,對他全然的信任。
此刻,她覺得她好幸福,淚水不禁沿著臉頰潸然滑落。
暗龍頓住,瞪著她滿是淚痕的臉數秒,感覺有些不自然地問:「你哭什麼……我弄痛你了嗎?」
不曾有女人在和他做完愛後,像受了欺負般地哭著;她們大多只是向他要求更多,期望他更多的回應,不要在結束後即將她們走。
她的反應讓他措手不及。
「不是的……我只是……只是很開心真的成為你的人。」哽咽中,她還是完整地表達意思。
真實的感覺漲滿她的心,讓她覺得找到了溫暖的依靠。
對缺乏安全感的她來說,踏實的感受比任何甜言蜜語都實用。
「女人。」他冷嗤了一聲。見她仍掉淚不止,索性將她整個人摟進懷中。
靠著他溫暖的胸膛,她笑了,淚水不再掉下來。
乖乖躺在他懷裡,氣息是甜的,她好喜歡這份寧靜的感覺。
「我好想待在你身邊一輩子。」不知過了多久,她小聲的呢喃,像是在對自己說話。
她不再怕他了,有的只是滿心的信賴和戀慕。
她好想窩在他懷中的溫暖過一輩子。
閉目養神的暗龍,聽見她的話隨口回應:「那就待一輩子。」
反正她是他的女人,哪裡也去不了。
「真的可以嗎?」感動又瞬間竄過她的胸口,她還是忍不住緊張的問。
「我說過別質疑我的話。」縱使沒張開眼,他的命令還是一清二楚,顯然容不得別人質疑。
記憶裡,也只有她質疑過。
「嗯。」
突然好想看他的臉,她的頭顱從他的懷裡鑽起來。
「你做什麼?」他張開眼看著她,不喜歡她要掙脫的感覺。再說,她一鑽動害他睡意全消,慾望捲來,又想要她了。
她的初夜絕對承受不了他第二次的需索;所以,她最好學著聰明點,別點燃他的慾火。
「呃,我……我想起來找眼鏡……」她小心聲地解釋。他的身體有點僵硬呢,是不是她說錯話,惹他不高興了。
女人,永遠莫名其妙!
翻個白眼,暗龍壓制住她的身體,命令道:「睡覺了,別找什麼眼鏡。」
「喔……」雖然有些失望,她還是安靜下來。
算了,能「感覺」到這份溫柔就夠了。
聽話的閉上眼,此刻的她感覺好幸福,擁著這份幸福的感覺人了夢鄉。
向來獨睡、不愛女人占床的暗龍,詫異自己居然能習慣她的存在,一點排斥感都沒有,彷彿她天生就該屬於他的床。雖然有些詫異,他卻輕易接受了這個新習慣。
既然她是他的女人,習慣她的存在是件好事。
睡夢中,他加深了擁抱。
* * *
成為暗龍的女人,除了倍受闕龍人尊敬外,換來最多的大概是敵視。
偏偏,西野香子根本不知該如何處理別人的敵意,以往她從未招惹過別人。算不算榮幸呢?六個絕色美女找碴、處處為難。
她好怕那個陸琦,每回一被堵上就臉色死灰。這幾天她們一直找她的碴,害她實在不知如何是好,只能逆來順受把委屈往肚裡。暗龍一日不得三刻閒,忙裡忙外的,她總不能拿這種小事去煩他,增加他的問題及麻煩。
再說沒憑沒據的,萬一被反咬她冤枉她們,她肯定百口莫辯。
因為眼睛要前往醫療室接受例行治療的途中,西野香子又被攔了下來,難免又是一臉為難的苦色。
唉唉,她的運氣真是不好。
「醜八怪!你要霸佔獗大哥到何時?」自橫廊突然出現的陸琦,趾高氣揚地冷睨著西野香子質問,口氣不友善到極點。
不知怎麼搞的,她就變成欺負西野香子的主角。誰教西野香子莫名其妙的就是很怕她,陸琦才感到莫名其妙呢,為什麼她非得扮演這個角色不可。
陸琦不禁懷疑——難道她真的很可怕嗎?真是差勁的感受!
「我沒有霸佔他呀。」西野香子瑟縮不已,小心地回話。
雖然她比以前常見到暗龍,可是他的忙碌非比常人;一天平均下來,她也沒見到他幾小時,更遑論能霸佔他整個人。
「少睜眼說瞎話,你若是沒有霸佔獗大哥,他早就屬於我們其中一個了。」朱利葉在一旁敲邊鼓,免得陸琦一個人當壞人心理不平衡。
老實說,欺負人還滿有趣的,難怪唐傲雨會上癮。
可憐了被嚇壞的西野香子就是了。
「我……」西野香子真的體會到什麼叫百口莫辯。
她本來就膽小、口才不好,吵架絕對贏不了;更別說讓人圍攻,她哪應付得來。她們就算沒六個同時出現,輪番上陣少說也有兩個人,讓她連回嘴的勇氣都沒有。
她們針對她的弱點拚命攻擊,快讓她崩潰了。
愛上一個人有錯嗎?平凡有錯嗎?她從來就不是存心愛上暗龍,她只想要平凡的一份感情呀!
為什麼她就得遭受這些不平的待遇,得一個人承受這些壓力,她覺得好累好累……
「還我、我、我什麼,長得醜本來是你家的事,我們也懶得管你;偏偏你還癩蝦蟆想吃天鵝肉,一點都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重。就算是我們請你,臉皮別那麼厚,行嗎?」陸琦苛刻的諷刺,一步步逼得西野香子無路可退。
西野香子的表情讓她們覺得,她們真的很像欺負小動物的壞人。
其實,她們幾個私下都認為,西野香子長得還滿清純可愛的,是塊未經琢磨的璞玉。需求所致,她們才不得不將她貶低至此,希望不會將她傷得太重才好。
邊玩遊戲邊怕傷了人,感覺還真是挺矛盾的,有些錯亂。
「對不起……」她不由自主地道歉,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
專從台灣而來,她卻搶了她們的機會,也難怪她們會如此生氣。
想必她們對獗是仰慕不已,更無法接受對手是她這樣平凡的女子。
「你們知道嗎?聽說她是東山堂口的遺孤耶。」
對西野香子的存在視若無睹,永井惠突然旁若無人地提起,反正被擋住的西野香子不敢插話,也不敢擅自離去。
「東山堂口?不會吧?」俞真妍輕柔的低呼裡滿是訝異。
「我騙你做什麼,吃飽撐著呀?這是唐叔叔昨天送我回奶奶家看奶奶時,不小心說漏嘴,親口告訴我的。」
「可是唐叔叔不是說東山堂口是他——」以天真姿態發言的莫莫,嘴巴突然被白晴用手摀住說不出話來,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笨莫莫,你忘了唐叔叔交代的話了嗎?」朱利葉狀似認真的瞪著莫莫。
白晴鬆了手,莫莫才面有愧色地道:「對喔,我忘了耶。」
在莫莫內疚的同時,她們將視線集中在西野香子茫然的表情上。
西野香子一頭霧水且茫無頭緒,然而她卻有種很不好的感覺……難道……難道她們的意思是……爺爺的死和闕龍門有關?
不!不會的,不會的!她在心底否認蹦出來的聲音。
* * *
暗龍忙完公事,找到坐在櫻花樹下發呆的西野香子。
直到陰影像片烏雲蘢罩西野香子的身體,擋住她的光線,她才抬頭發現無息走近的暗龍。
「你在這裡做什麼?」
「我……」她欲言又止,不知從何問起。
想問她爺爺的死是否和闕龍門有關,可是她怎麼問得出口?若是無關,她當然會鬆口氣;然而,若是有關呢?她該怎麼辦……她發現自己根本不想知道答案,就怕答案是她根本不想聽的那一個。
對於西野中的死,她好不容易能坦然接受,傷痛的心也漸漸平復下來。要是一切逆轉,讓她發現所謂的「真相」,她懷疑自己能否承受。
天哪,她不想對闕龍門有恨——不想恨他呀!
爺爺……她該如何是好?
難道就裝作不知情的過一輩子,任爺爺死不瞑目?一旦知道不同的事實,她知道她是做不到的。
如果獗一直在騙她,那爺爺將她托付給他的事,也是假的了。
天知道,她好怕這念頭成真;一旦成真,她短暫的幸福使成了幻影。
「別吞吞吐吐的!」她已經好一陣子不會這樣說話,是發生什麼事了?看出她欲隱藏的慌亂無措,暗龍暗自沉思。
他不喜歡她有事瞞他,他發現這感覺令他很不愉快。
「對不起……」站起身,她不知如何是好地絞著小手。
「是不是那些女人欺負你了?」
這好像是唯一的可能,因為他要了她,所以那些女人一直對她不友善。這幾天他忙,恐怕是疏忽了。
以她的個性,被欺負了還悶聲不響是很正常的。
事實若是如此,就算她不吭聲,他也會讓那些女,人明白,他暗龍的女人沒人可以欺負!他相信最「照顧」女性的唐傲雨,不可能真的為難西野香子,所以那些女人一定是私底下行動。
「沒有!不是這樣的!」她急忙搖頭否認。
她們是對她不友善,總是處處刁難她,不過她並不曾真的在意。不知為何,就算她們對她有敵意,她還是不討厭她們,直覺她們應該不是壞心的人。
老實說,自小就孤立、從來沒有過知心朋友的她,很羨慕她們在一起的感覺。
雖然她們會逗嘴、消遣彼此,卻能感覺得出來,對外她們會團結一致。以她們之中最弱勢的莫莫來說,老是成為其他人責備、嘲笑的主要焦點;然而,她也是其他人關心最甚、最倍受保護的一個。
分析下來,她們大概只是不平,為什麼她能成為暗龍的女人,所以她們才會為難她的吧!因為能瞭解,所以她無法告她們的狀。
唉,誰教她自己也覺得暗龍選擇她,是件既奇怪又不公平的事。
暗龍酷沉著臉,顯然不相信她說的話,認為她有心瞞著他。不知為何,他不喜歡她受委屈卻不告訴他,凡事都往肚裡吞。
換作別的女人,他肯定早就被煩死了。
看他臉一沉,西野香子趕忙解釋:「我沒有騙你,真的,我只是……只是有點想念爺爺。」
這也是部分的事實,她並沒有騙他,她真的很想念她的爺爺。
聽到她的話,暗龍猶豫數秒,突然伸手從口袋裡拿出一個東西,不太自然地塞入她的手中。
西野香子訝異地看著手中的東西。
「這個護身符……」爺爺……爺爺送她的護身符……她翻遍暗黑閣、四處找不到的護身符,不是不見了……怎麼會在他手中。
難道他……
「你不是很重視嗎?所以我派人去找回來了。」暗龍轉過身,沒有正視她的臉。
他找到很久了,只是有點彆扭,不知怎麼交還給她。
他要找回東西當然不難,只看他要不要找。他從沒為一個女人費心過,更何況是這種事,感覺總是有點奇怪。看她盯著手中的護身符,滿臉感動像是快哭出來,暗龍忍不住冷斥——
「舉手之勞而已,你不要太感動——」他不習慣女人為他所做的事感動。找回護身符的人又不是他,他不過是命令下去要人找而已。
西野香子點點頭,忍下想哭的衝動,把感動放在心底。她緊握住手中的護身符,彷彿重拾什麼至寶般,再也不願意放開。
「聽說東山堂口重整了。」深吸一口氣,即使有些哽咽,她仍微笑地問:「我想回去走走,見見爺爺以前的屬下可以嗎?」
她想去求證,不然她永遠不會寬心。
她不想辜負暗龍對她的好,不停在心底懷疑他是否騙她。
此刻她真的相信,他不會騙她的。
* * *
獲得暗龍的許可後,西野香子回到久別的東山堂口。
東山堂口那次受攻擊所成的被破壞,大多在她離開的這陣子逐漸修復。感覺上就像從沒出事過,一切還是原狀。
走到西野原來住的房間,感傷湧上心頭,她支開了保護她的人想一個人先靜—會兒再去找線索。
她的眼睛,經過闕龍門專門醫療小組長期治療,動過幾次手術後視力已進步許多,看得更清楚卻讓她感到更遺憾。
不只視力,連個性也堅強許多,她好希望爺爺能看著她進步。
」小姐。」
突然晃進一個人,害西野香子嚇一跳,猛然從思潮中回神,看清熟悉的面孔後,她才松一大口氣。
「李仁,原來是你,我被你嚇了一跳呢。」
以前她並不和堂口裡的人接觸,然而,李仁是西野中最看重的下屬。有空就會和她共餐的西野中,偶爾會叫幾個他重視的屬下,進到她所住卻不許其他人擅人的後院共餐,所以她才知道他的名字。
「對不起,小姐!我不是故意的……」李仁走進西野中的舊居,卻不停往門外張望,像是在防什麼人和事。
「不要緊。」察覺到他的緊張,她不禁問:「你怎麼了,外頭有事嗎?」
「小姐……」李仁似乎有所顧忌。
幾個月不見,她變得令人刮目相看,變簿的眼鏡讓她清靈的眸子清晰可見,整張細緻的小臉也跟著現形;與以前寬鬆、永遠一個款式的服飾不同,她現在的衣著更襯托出她窈窕的身段,使她猶如蛻變後的蝴蝶。
以前,他竟然沒發現她長得這麼美。
由內而外,像是由小女孩變成了女人般,她散發出一股成熟的魅力,對男人有種說不出的吸引力。
嘖,是暗龍改變她的嗎?他有點不甘心,肯定她是經過那檔事了。
西野中活著的時候,曾有意將她托付給他,要他照顧她的後半生。那時,他還在心底暗惱,西野中竟把丑孫女推給他;不過,他現在卻有點後悔了。
早知道她會變得這麼美,他就該答應西野中,先上了她再說。
哼,便宜了暗龍。
「李仁,你有話就說吧!不會有事的。」
她有壞預感了。
「本來我不該問的,小姐不知道的話就算了,畢竟你現在……」猶豫不決牛天、暗示半天的李仁才悄聲問道:「小姐,你知道老大的死因嗎?」
西野香子怔忡住,當場刷白整張小臉。
「不是……不是南管堂口的人突襲造成的嗎?」她的心口縮得好緊。
「我就知道小姐被蒙在鼓裡,不然怎麼會待在闕龍門裡頭。」李仁顯得有些義憤填膺,卻像小偷般不住地往門外打量。
「你是什麼意思……」她害怕得連聲音都顫抖起來。
「小姐知道唐傲雨吧?」見她困難的點了下頭,李仁就以更激動的口氣道:「小姐恐怕不知道,老大無心得罪過他——」他愈說情緒愈顯得暴怒。「是他要暗龍鼓動南管的人,趁半夜突擊我們東山堂口的!」
西野香子往後一退,跌坐在西野的床上,快要崩潰了。
「不——我不信——我不信——」
她摀住耳朵,想拒絕一切她不想聽的聲音。撕裂般的痛楚,襲擊著她的每一分感覺。
「小姐,我沒有騙你,真的是他下的命令!」
「不!我不要信!你說謊,你說謊。」
她必須相信暗龍,她必須。
李仁激動地走上前,抓住她的雙臂道:「小姐!你要信我呀!難道你不知道現在是誰接掌東山堂口嗎?就是闕龍門的人哪,如果不是他們的計謀得逞,不是他們鼓動南管突擊我們,現在佔據東山的應該是南管,不該是闕龍門不是嗎?」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她猛然掙脫他的手,將他用力一推。「你走,我不要聽了,我不想聽。」
雖然再也不想聽,但李仁每句殘忍的話,還是一字不漏地植入她心。
她對暗龍的信心,一點一滴的解體了。
「小姐……」
李仁很清楚她將他的話聽進心底了。
「你走——」
「好,我走。請小姐要保重、看清事實,別繼續讓他們騙了。」聽見遠處似有聲響。他語重心長留下話後便快速離開。
他的目的已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