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俞聖南簡直快氣炸了!搞什麼啊?什麼叫比武招親生日會?這個老爹是瘋了不成?他以為現在是在什麼時代啦?現在可是科技爆炸的時代,都快走進二十一世紀的時候,他還在玩上古時代那些連屍骨都化成灰的上百年人才會有的比武招親?真的不知道他是哪根筋燒斷了,還是中武俠小說的毒太深了?這還不打緊,看那五個被他調教出來,所謂的得意門生,也跟著他這神經的想法,一起下去窮攪和!害得她氣得哇哇大叫,把他們罵得狗血淋頭,結果呢?他們是答應她打消這個念頭,但是、但是狗屁不通,他們還是私下偷偷在進行!明天就是她二十歲生日了!她今天一早起床後就去找老爹,看他有沒有睡過頭,結果她在他床頭櫃上發現了一張紅色卡片,本以為是誰寄給老爹的紅色炸彈,她好奇地拿起來看,然而才一拆開信封,卡片封面上用燙金所印製的七個大字,赫然的映人她的眼簾——比武招親邀請函!
噢!老天,當時她真的快氣炸了!一股怒火的血氣衝上腦門,差一點氣到腦溢血,倒地掛掉,要到天上找她那個早掛了的娘,與娘相會。坐在麥當勞的某處角落,俞聖南是氣得滿臉通紅,甚至青筋要爆裂了。
「不想還好,愈想愈氣!」她氣得咬牙切齒,喝了一大口的可樂,讓冰涼的汽水下肚,沒有消火的作用,反是氣上加汽。老天爺!自己為何有這樣的一個老爹啊?這還不夠,還有那五個成天像娘一樣,過於關心她,每天問著同樣噓寒問暖話語的師兄……嗅!她的生活為何會有這六個神經腦子的男人圍繞著?天啊!她真的要一直處在這種非人哉的日子裡嗎?
「啊——」忍不住內心的濃厚積怨與氣憤,俞聖南不顧自己身在何處,扯開喉嚨地放肆大喊出來,一雙手還惱火地猛抓自己的頭髮,把一頭短髮抓得像是一把爛稻草。「小姐?」正在遠處打掃的工作人員此時走了過來,好心地詢問著她,「你還好吧?」俞聖南猛地抬起頭, 「我想揍人!」她氣呼呼地衝口而出。 「啊?」工作人員嚇到,一張臉寫上了害怕,且不由自主地退後幾步,將俞聖南當成是一個從精神病院逃出,現在正在發病的病人。「做什麼?」俞聖南倏地起身,「我生氣,我想找人揍一揍來洩憤不行嗎?」
揍人?的確是個不錯的洩憤方式。她突地認真思忖。
「小姐,你……」
不理工作人員顫著聲音才說到一半的話,俞聖南連理都未理,抓起自己的背包,快步離去。
聽補習班的同學說,捕習班後面有一條巷子很暗,晚上常會有一些不良少年在那兒聚集,而且有時還會對路過的人勒索找碴,那麼現在才剛補習完下課沒多久,那些不良少年應該會趁這個時候出現,對方才下課的學生下手勒索吧?正好,她就過去那兒,讓他們來勒索她,然後再乘機打場架,揍揍人來發洩一下自己的情緒,不然她絕對會氣成內傷,或是腦溢血。
好,就這麼辦。
不再多想,俞聖南快步地往補習班後面的暗巷走去,讓那些不良少年找碴勒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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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震豪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不幸,抑或是倒相?最近沒有一件事情是順利的,他所愛的仟倚,在婚禮當天跑了;在公司,他一向是受上級所重用,原本上個禮拜的人事調動,他可以穩坐上總經理的寶座,卻莫名其妙殺來一個空降人物去坐,把他一腳狼狠踹回原來的企劃部經理位置。現在,他只是來朋友家敘書聊天,在要回家的路上,經過這條暗巷,卻見巷頭站了好幾個不良少年,手上又是小刀、又是棍棒的,害得他只好退後,決定繞道而行,免得被他們打,這來天大災難。只是他這樣的念頭才起,卻見那幾個不良少年圍堵了一個小女孩,進行他們的勒索恐嚇,當下他才要踏出的腳又收了回來,畢竟他可是一個二十有八的大男人,怎能眼睜睜看一群拿有刀械的男孩, 目睹一個小女孩而置之不理,甩頭離去呢?不過他可沒有學過什麼空手道、跆拳道之類的防身功夫,這麼赤手空拳一上去蠻幹, 自己可能救不了那個小女孩,還有可能被打得迭醫急救,甚至慘死在當場。這、這似乎划不來,雖然英雄救美、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義行,是一件可以說得上光宗耀祖的事跡,就算犧牲了,也可以留下美名,讓人紀念與欽佩,但是要去面對一個極度危險,明知結果是慘不隆咚的事——換成任何人,都會有此時內心掙扎的猶豫吧?矛盾與猶豫不決在心裡交戰,章震豪這下子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了,只能靜靜呆站原地,一雙眼眨也不敢眨地直盯著前方的狀況。而此時被幾個小混混似的不良少年包圍,俞聖南在心裡是樂歪了。
太棒了!運氣真好,才一找到這兒來,就遇上了這麼幾個人靶,可以供她活動筋骨,發洩心中一天下來的惱火。「小妞。」為首的混混走到俞聖南的面前,手上不停把玩著一根木棒,口氣極為囂張地恐嚇俞聖南,「快把你身上的錢,還有值錢的東西拿出來,不然……」話說到一半,冷笑聲是一連串地響起。「好可怕喔。」俞聖南故作害怕地抓緊自己的胸口衣領,但口吻卻聞不出任何一絲的懼怕,「我沒錢耶。」她在心底是直直笑翻了。怕?呵!到時可真不知道是誰在怕誰嘍!「沒錢?」為首的混混眼中閃過一道邪惡的光芒,「那你人就給我們做為補償吧。」說著,邪淫的目光還不停地在俞聖南身上打量著,一副想將俞聖南身上的衣服立刻剝個精光似的。該死的人渣!居然除了搶錢外,還要劫色?哼!真不知有多少人慘遭他們這些王八蛋蹂躪?好,待會兒要多揍他們幾拳、多踹個幾腳,順便再帶去警局,為這個社會出點力,解決這種人渣!「要我人是吧?」俞聖南平撫著內心洶湧怒火的情緒,臉上堆出笑容可掬的表情,往前走了兩步,讓自己的身子緊貼在為首男人的身上,「好啊。我想你這麼雄壯威武,跟你上床應該會有非常棒的滋味吧?嗯?」她語氣軟軟的,帶著嗲聲嗲氣,一副極要情慾放縱的模樣。俞聖南成熟豐腴的香軟身子這麼一貼上來,再加上她軟聲嗲氣地說話,為首混混一時被她弄得心癢難搔、血脈迅速僨張。
「哼!你這小妞,原來不是個清純丫頭,而是一個小淫娃啊。」為首混混忍不住衝動,一隻手便了點力,捏了俞聖南豐圓的臀部一把,不顧這裡算是公共場合之下,身子輕頂了俞聖南一下。
他媽的大色魔!竟在光天化日……呃,應該是暗天比月之下,在那幾個人面前,就這樣獸性大發,飢渴地吃起她這天大豆腐來了!而且她還感覺到他那麼頂她一下,有個硬實的物體撞了她的下腹部。雖然她自小沒了娘,但在老爹和師兄們的照顧下長大,成天是在男人堆裡生活,這種男女之間的生理變化、情愛慾念之類的,她可還是自學:了不少;剛才那個硬實的物體,她不是不知道是什麼,只是……
「別這麼急嘛——」還是強忍下心中的怒火,俞聖南的手順著為首混混的胸膛輕撫至下腹,「害得我好想——揍它一把!」話聲一落,那強忍的怒火凝聚在她按撫在下腹的手掌,換化成拳頭,狠力地往為首混混的隱私要害處擊下。為首混混不知道俞聖南會突然轉變,根本在沒防備的情形下,才衝動而起的要害,就這麼毫無預警的結實接下這狠命的一拳,痛得他當場良號出聲,倒在地上,雙手緊。按在被打的地方,身子痛得已成蝦米狀地在地上打滾,淚水都痛流出來了。
「大哥!」旁邊的小跟班見情況突然大變,也嚇了一跳,紛紛彎下身,想看大哥的傷狀。
「給我……打死……這娘兒們……」為首的混混倒在地上打滾,連下的命令都是軟弱沒氣的。
接收到頭頭的命令,一群小跟班自然乖乖聽從,舉起手中的刀棍,準備要對面前的俞聖南下手,讓她香消玉殞。
而俞聖南也在同時將背在肩上的背包,往旁邊的地上一扔,「很好。」她很滿意地露出微笑,終於可以活動筋骨開打了。
正當俞聖南擺出架式要痛快打揍一番,而幾個小混混電要對她動手之時,突然——「等一下!」一個急喊聲,阻止了雙方的開打。
全部的人都在這一個叫喊聲下,煞住了自己欲出手的動作,紛紛往聲源方向望去。
只見章震豪小快步地走了過來,帶著一身戰戰兢兢的戒備心情——他還是選擇了拚死一搏的英雄救美之義舉。
不管如何,為救人而出意外,總比眼看著一條年輕生命被打死,而受良心譴責一輩子來得好太多了!
「別打了。」章震豪停住腳步,對著小跟班們說著。
俞聖南是蹙起一雙眉,冷眼看著突然冒出來的章震豪,「他們還有幕後老大?」看他個子那麼高、那麼壯……嗯,這個人可能沒那麼好輕易對付。
哼!不管他,平時在這館和師兄們對練,也常有她一人對他們幾個群戰,早習慣這種打法了,那就來一個打一個、來兩個打一隻、來大個打半打,怕他呀?哼!「你們別打了。」章震豪又開日,同時舉起手中的行動電話,「我剛才已經打電話叫……」「叫你弟兄來?」章震豪的話說到一半,俞聖南直覺反應地衝出口,打斷他的話。沒想到他還有弟兄?不知道有多少?不過,不管有多少,先趕快解決掉他們才是當前之急。聽到俞聖南把他的話接下去說完,章震豪一怔,「不是,我……」她誤會了吧?什麼弟兄?他打電話是要叫警察來,難不成她以為他和這些不良少年是一夥的?不會口巴? 「廢話少說!」俞聖南再度打斷意震豪的話,「我先解決掉他們,再來解決你這個大哥大!」性急的她,真的按捺不住體內奔流的氣焰,話一說完,人已衝到幾個小混混的面前,和他們廝鬥起來。著著他們不聽他的勸阻,就衝動地打了起來,章震豪在一邊是看得傻眼,一時之間,還真不知道該要如何出手幫忙,尤其是看到那個看似還是學生的小女孩,動作敏捷、出手之重的打架法,把那幾個小混混打得快無力招架,更是令他看得目瞪口呆。這小女孩好有兩把刷子。看樣子,她其實可以全身而退,那他剛才為她窮擔心,在心裡做天人交戰,還為她打電話報警……根本是多餘的嘛!
「喂!」花了一些時間,將面前的不良少年個個撂倒在地,哀聲叫爹娘後,俞聖南拍拍手上的灰塵,叫喚了正在沉思的章震豪,「你那些弟兄呢?不來了是吧?」啊!
痛快地打了一架之後,全身的四肢百骸是舒暢極了,真是過癮!
「啊?」章震豪回過神,放眼一看,天啊!那些個小混混全被她給擺平,倒在地上哀聲慘叫得起不來啦,看他們這樣,還真的是狼狽之極。
「我看是不來了。」瞧章震豪一張呆愣愣的神情,俞聖南的嘴角揚起一抹得意的笑,「既然如此,我就把你這個大哥大給解決。」 「我不是!」章震豪急急否認,雖然他沒學過功夫,沒有底子,但並不表示他是個肉腳,他沒必要和這個小女孩動手打架,所謂萍水相逢,又何必要和一個連對方叫啥姓啥的陌生人,莫名其妙打架呢?
「不是什麼?」俞聖南昂起頭,瞪視著對面的章震豪。呵!他還真不是普通的高大,她只有一百六十公分的個頭,而他高了她快兩個頭吧!他沒一百九十公分,也應該破一百八十五公分了吧?對付他的確有一點點的難度,再加上她剛才耗了不少體力,而他若是身手了得,她可能會擺乎不了他。
不管身為俞正剛的女兒,怎能打響無敵武術這館的名聲、砸了這招牌呢?好歹也要拚命一搏,就算真敗落了,也沒那麼沒面子,而且若真的輸了,頂多要師兄們來報仇,以師兄們的身手,要撂倒他,哼!絕對不是問題。「我不是……」正當章震豪欲解釋自己身份的話說出口時,他的目光飄落到俞聖南身後的一個身影,那個為首混混在這個時候居然爬了起來,手舉了根太太棒,正準備要對俞聖南作身後偷襲。他一驚,「小心!」本能反應將俞聖南往旁一推,自己卻忘了閃躲,那一根木棒就那麼不長眼地往他的頭狠狠擊落。俞聖南被章震豪一推,在身子站穩後,回身一看,就見章震豪的頭被木棒狠力擊下,登時一愣,隨即又立即恢復神智,不假思索地衝上前去,以迅速俐落的身手,搶過為首混混手中的木棒,往他身上多處用力敲揍,將他打得鼻青臉腫,倒地再度哀聲大嚎。「居然敢偷襲我!」說著,她還欲罷不能的在他小腿陘骨上踹,讓他的叫嚎像殺豬似的慘。轉過身,她再望回章震豪,只見章震豪的額頭被敵擊處,有一道鮮紅的血正慢慢沿著眉間的鼻樑,滑落下來,「你還好吧?」看樣子,似乎不是很好。「我不是和他們一夥的,我只是一個過路要回家的人……」終於有機會解釋了。但是章震豪話才說完,忍不住剛才重擊的力道,眼前一黑、雙腿一軟,人便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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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章瑞祥夫婦得到通知,便攜同女兒一路匆勿趕至警局,而在一看到章震豪的頭被好幾層厚厚的白紗布包起,都忍不住倒抽一口氣。
「震豪,怎麼回事?!」彭穎貞首先發難,急急迫問著章震豪,「你的頭怎會受傷的?!」邊問還邊小心地審視著那被白紗布緊包著的頭。,「是啊。」章瑞祥也跟著開口,「你不是去找朋友嗎?怎好端端的會受傷,還跑來警局了?」老天!兒子的傷不礙事吧?
「沒事。」章震豪有氣無力地回了一句,一點精神也沒有,「我回家的路上碰到幾個不良少年,後來就被人打了一棒。」唉,真是慘遭無妄之災啊,好心被雷親,這樣無辜被人打了一棒,雖然是被那幾個不良少年打的,但被人誤會是大哥大,也是夠嘔了。
「被不良少年打的?」彭穎貞又倒抽了一大口氣,緊抓著章震豪的手臂,「是哪個人打你的?有沒有被抓起來?我們一定要告地蓄意傷人!」太過分了!現在的小孩子都這麼壤,那麼愛使暴力嗎?
「沒錯。」章瑞祥應了聲,非常贊成妻子的話,「我們一定要告他,太過分了!」章震豪輕吁口氣,「對方現在已經被抓去關在拘留所了。」
「那好!」彭穎貞立即回頭,對著丈夫交代,「瑞祥,我們馬上聯絡律師,明天一早就去提出告訴。」
「嗯。」章瑞祥沒有遲疑,隨即拿起行動電話準備撥號。
「喂!」就在此時,一個不耐煩且不客氣的聲音響起,「你們小聲一點好不好?受一點小傷就在那邊大驚小怪、喳呼個不停,很吵耶!」章瑞祥停住自己的撥號動作,和彭穎貞同時望向聲源處,只見旁邊正有一個小女孩,用著領躁的眼神睨著他們。「你是誰?」彭穎貞對面前的俞聖南打量了一下,看她一身T恤牛仔褲,學生頭娃娃臉的,一看就知道不是警局的工作人員,她憑啥對自己說這種不客氣的話啊?「我?」俞聖南沒好氣地翻了一個白眼,「你兒子是因為我,頭才會被人打傷的。」唉!提到這個,她還真的是心懷抱歉,誤會了人家,還害他平白被打,唉,想想,倒是挺對不起他的。「什麼?!」彭穎貞可是吃了一驚,瞪大了眼直盯著俞聖南瞧。兒子何時會認識這種小女孩了?她看起來和巧恩差不多年紀啊!「她被那些不良少年圍住要勒索……」章震豪此時開了口,說明當時的狀況,以解釋父母腦中的疑問。「原來如此,」彭穎貞喃喃自語的點了點頭,但是 腦子思緒的注意大卻一個轉圈,「就是你不分青紅皂 白,誤會我兒子,害他被打?」她瞪著眼,質問著俞聖南。
對於彭穎貞這麼怨怪和質詢的目光,俞聖南不吃虧的 個性也禮尚往來地回了一記大白眼,「誰教你兒子笨,有事沒事站在那兒,讓我去誤會他?」 「你說的是什麼話?」彭穎貞可生氣了。這個小女孩怎這麼說話?沒有一絲的感激兒子救了她,還覺得兒子被打是理所當然?
「不然你想要我說什麼話?」俞聖南不客氣地反問回去。
「你……」 「小南!」彭穎貞的話才要出口,一個急慌慌的叫喊伴隨著紛杳的跑步聲,打斷了她的話。
俞正剛和五個寶貝徒弟,一個個神色焦慌地跑過來,出現在俞聖南的面前。
俞聖南吐口氣,「你們可終於來了。」
「小南,你沒事吧?」俞正剛邊問邊檢視著女兒,生怕她被人傷到一絲一毫。
「沒事,我是你女兒,怎可能會有事?」俞聖南見父親及師兄們趕到,整個人的精神是委靡了下來,「我可不想壞了咱們家的招牌。」·「那……」俞在剛眼睛向四周瞄了瞄,「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在警局呢?」
「是啊、是啊。」俞正剛此話一問,身後跟著來的五個弟子是忍不住也跟著問。「小師妹,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情了?」黃志德愴先開口。
「小師妹,你是不是和別人打架了?」邵峰眼睛瞄到一邊的章震豪,直覺反應這麼猜問。「小師妹,你真的和別人打架嗎?對方是誰?師兄替你再揍個他幾拳!」徐澤天邊說邊捲起袖子,一副準備要開打、海扁人一頓的神態。「小師妹,你快點跟師兄說,到底是哪個傢伙動土到你頭上了?」周浩風立即附和,追問著對手的下落。「小師妹。」被俞聖南打人冷宮多天的石少文,此時有個大好機會,可以鹹魚大翻身,再得小師妹的寵愛,遂急急邀功,「對方有沒有揍到你?師兄十倍奉還給他,絕不留情!」「小師妹……」
「拜託!」一波又一彼有如滔滔不絕的江水,連綿不斷地問著話,俞聖南又擺出她一貫受不住的神情,「你們夠了沒?看看這裡是哪裡好不好?開口閉口全是打人揍人的,警察大人在旁邊搞不清楚,還以為你們是混哪兒的咧!」真是的,有沒有搞清楚啊?旁邊剛在錄口供的警察們,全部用異樣的目光著過來,真是丟臉死了!
俞聖南的話一出口,五個大男人才驚覺到自己身處在警局,不好意思地回給警察一個笑容。
然而雖然五個大男人閉上了口,安靜下來了,不過,俞正剛可賺到了機會,「小南,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不是去捕習,怎麼會跑來警局?」
這不提還好,一提起來,俞聖南一股火兒就直往腦門上冒,「還不都是你們害的!」說完,氣憤的目光各丟給父親和五個師兄一眼。
「我們?!」俞正剛一愣。寶貝女兒上警局關自己啥事啊?
「還不都是你、你、你、你、你、你……」俞聖南對著父親和五個師兄,每說一個你,手就指向其中一個人的鼻子,氣呼呼的說,「嘴裡答應我,不給我辦那個什麼鬼比武招親,結果呢?你們卻私底下偷偷進行,我氣不過,就只好找人打架洩憤,揍了幾個不良少年,所以就來警局這兒了!」
「啊?」俞正剛聽女兒這麼一說,一張老臉寫上了尬尷,「你知道了呀?」
「紙是包不住火的。」俞聖南撇過頭,索性不看父親和師兄們,免得更加惱火。
「小南啊……」俞正剛乾笑了兩聲,軟軟的語氣要女兒降火,「你別生氣嘛,老爹我也是想要好好慶祝你二十歲這個大生日,讓你開心開心啊。」
「你以為這樣我會開心?」俞聖南嘴嘟個半天高,「什麼生日會不好辦,偏偏給我辦這個什麼勞什子的比武招親生日會?你以為現在是哪一個朝代啊? 」「我只是想這種生日會很特別,可以讓你難忘嘛。」
俞聖南翻個大白眼,「難忘?哈!的確是難忘。」她沒好氣地應聲回去,「而且是永生難忘!」 「你看,連你都說難忘了,所以老爹我才會執意背著你,去籌備這個生日會嘛。」「老爹啊!」俞聖南死皺著一張臉,一雙清澈的大眼佈滿了她的無奈,「我拜託你,別替我弄這些怪名堂出來了好不好?」她的語氣儘是哀求,「你真的這麼希望我早嫁出去是不是。」唉,好無奈也好無力,自己怎會有這種怪思想的老爹啊?「我怎捨得你早嫁呢?」俞正剛一副也挺有苦衷的神情,「你可是我惟一最寶貝的女兒耶!只是,你快二十歲了,也是到了可以嫁人的年紀,我又怕你找到不好的男人,所以……」「所以你就辦這個鬼勞什子比武招親的生日會?然後替我選未來的丈夫?」打斷父親的話,俞聖南接下去說。「是啊。」俞正剛猛點著頭,「替你選個好老公,這樣我對你死去的媽,也有個好交代了。」俞聖南在心裡哀哀歎著氣。快瘋了!老爹怎會有這麼超人的迂腐思想啊?「俞聖南。」就在此時,一名警察叫了她一聲。
「我在這。」俞聖南顯得有精沒神地答應了聲。
坐在俞聖南對面的警察,遞了本本子到她面前,「這是剛才你所說而記下來的口供,你看一下有沒有錯誤,如果沒有,就在旁邊簽個字。」俞聖南沒有吭聲,接過了本子,很快地看了一下,上面所記錄的口供,確定無誤後,她拿了支筆,在上面龍飛鳳舞地簽下自己的名字,將本子交還給警察。「警察先生。」俞正剛客氣地對警察詢問著,「那我女兒沒什麼事嗎?」希望寶貝女兒不會因為和不良少年打架,而在她人生的本子上,記上上一個大大的污點才好。 「沒事了,你可以帶你女兒回家。不過,如果有需要,我們可能會再找你女兒來的。」「這樣啊,那我女兒會不會被判罪或是坐牢,」俞正剛還是不放心,又問了一次。「老爹,」俞聖南低低哀號之聲。這個老爹,有事沒事問這種問題做啥啊?他這麼希望她有事,被人抓去關啊?「不會。」警察微笑地回答,同時用佩服稱讚的眼光,望向俞聖南,「你女兒做得很好,幫我們警察個大忙,抓了這麼多個為非作歹的不良小混混,我們還要謝謝她呢。」 「真的嗎?」聽警察這麼說,俞正剛開心得眉開眼笑,「我女兒做得很好。」警察默點頭,「你女兒一個打五個,把人家打得落花流水,個個鼻青臉腫大掛綵,身手真是不簡單。」「是嗎?」警察這麼說,俞正剛笑得更得意了,「我女兒的功夫,可是我親手教授的呢!她呀,她的身手不是我這做爹的吹噓,沒幾個男人可以打得過她的。」他口沫橫飛地自捧起來。 「老爹!」看老爹是給了一分顏色就開起染房來,俞聖南倏地起身,低喊了一聲,「走了!回家去了啦!」說著,抓起自己的背包,便往警局外快步走去。「小南,等一下老爹啊!」見女兒匆匆離去,俞正剛是忙向警察道了聲謝,便和五個徒兒追了出去。
而俞聖南才一踏出警局,便見也做好口供,離開警局而準備上車的章震豪。
「喂,等一下。」她急忙上前去,叫住了章震豪。
章震豪停止了開車門的動作,回頭看著追過來的俞聖南,「有事嗎?」
「嗯……」俞聖南遲疑了一下,臉上浮上一抹歉意卻又有點感激的笑「今晚真的是對不起,誤會你。還有謝謝你,為了救我,害你受傷。」她滿心誠意的說,拋開剛才在警局裡的所有火氣。
接受著俞聖南誠懇的道歉與感謝,章震豪也揚起他溫和的微笑,「沒關係,一場誤會。」他不介意的說。
得到他的諒解,俞聖南放下心中的大石,釋懷地笑開了,「你的頭是痛不痛啊?」她真盯著章震豪的額頭,關心地詢問。
「還好。」他手摸摸自己被打的地方,「多少是會痛的。」
「嗯。」俞聖南點了點頭,突然一個念頭閃過她的腦海,「對了,可不可以給我一張你的名片?」記得剛才在警局,他有給警察他的名片,以便登記聯絡地址電話。
章震豪微微一怔,「喔,可以啊。」隨即,他從皮夾內拿出一張名片,遞給了俞聖南。
「謝謝。」她滿心歡喜地接過名片,將它小心收進背包裹,並且從背包內掏出了一張紅色卡片,遞到章震豪面前,「這個給你。」
「給我?」章震豪接過卡片,狐疑地盯著沒有印上半個字的信封。
「是啊。明天是我二十歲生日。」俞聖南解釋著,「我老爹為我辦了一個很大的生日會,這是邀請函,希望明天你能賞臉來參加。」
「喔。」他明白地點點頭,「如果有時間,我會去的。」
「一定要來喔!」她強調著,「我有你的名片,我到時會再打電話提醒你。」
「嗯。」他點頭,接著開門上車。
俞聖南嘴邊勾起一抹笑,她看了這時匆匆趕來的父親和師兄們一眼,笑意漸漸加深。嗯哼!明天的比武招親生日會,可有好戲看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