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菱困窘地盯著他溫暖而粗糙的雙手輕輕摩擦著自己的腳踝,一股酥熱的感覺自腳底一路竄上全身,她不禁困惑的蹙著眉,心中那股蠢蠢欲動的渴望好陌生。
「忍著點,可能會很痛。」他柔聲的提醒。
詹士一拉一扯的也不知是真的會是是乘機報復她,痛得雨菱眼淚差點掉下來,但她硬咬著牙悶聲不響的撐過去,她受損的自尊心讓她死也不肯吭出聲。
真是倔強!詹士的視線一直沒離開過她的臉,他又輕輕的揉了幾下,才放下她的腳。
「好了,應該沒事了,你下來走走看。」他瞄了地上的鞋子一眼,臉上的表情擺明了不以為然。
雨菱下來走了幾步,果然沒有剛剛劇痛的感覺。「真的沒事了也,你以前學過嗎?」
「沒有,機會多了,就會了。」他不在意的聳聳肩,輕描淡寫的說。
他的意思是經常有女人在他面前跌倒,扭傷腳踝嗎?
雨菱心中立即浮現莫名的怒意,「這麼說來,你是經驗豐富,熟能生巧羅?我猜大概是拜不少跌倒在你西裝褲下的女人之賜吧!」冷冷的語氣裡帶著濃濃的酸意。
「你希望我怎麼回答?」她還真能曲解他的話,詹士兩手插在口袋裡,笑著回視她a「我只怕沒有你期望聽到的答案。」
雨菱因他話中的促狹而漲紅了瞼,「我才沒有期望什麼。」心裡卻有絲甜甜的喜悅。
「那你為什麼生氣?」詹士微偏著頭問道。
「我……」她一時語塞,隨即不服氣的回道:「我是為那些不爭氣的女人感到生氣。」
「小騙子!」他寵溺的盯著她,莞爾道:「我猜你絕不會是那些不爭氣的女人。」
「廢話!」至少她可沒故意和自己過不去的扭傷腳。雨菱冷著臉彎腰拾起高跟鞋重新穿上,真該死的出師不利!
「走吧,我送你回去吧,我想你不會再想回宴會上的。」詹士低笑一聲,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臂上,「下次別再虐待白己,穿那麼高的鞋子,看來你的身高也只有配我最適合了。」
「你臭美。」雨菱白了他一眼,聲音卻不自覺的少了份怒意,多了份嬌媚,站在詹士的身旁,她第一次發現自己竟也可以是如此的嬌小。
梅麗關上水龍頭,甩甩頭髮,順手捉起皂擦乾身體,伸出手想拿掛在門上的浴袍,手腕突然被一隻男人的大手緊緊的扣住,她驚駭的倒抽口氣,身子硬生生的被拉了出去,貼在那人冰冷的皮衣上,一雙巨掌移上她的喉嚨。
她渾身一陣戰僳,恐懼得想張開嘴尖叫,卻只發出模糊不清的叫聲,那人不斷加重的力量,讓她肺裡的空氣在極短的時間內被擠壓光,她痛苦的伸出舌頭,雙手拚命的想拉開那人的手,想在死亡之前為自己掙得一口氣,但痛苦卻讓她的意識漸漸模糊……
那男人將時間拿捏得很準確,就在梅麗即將昏厥的那一剎那,他陡地鬆開手。
「說,火狐在哪裡?」低狠的音調透著殘忍無情的特質。
瞬間吸入空氣,梅麗扭曲著瞼,痛苦的猛烈咳嗽,「我不……知道……你……說什麼……」她沙啞的斷續回道。
「你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男人的聲音冷得比北極的寒風還要刺骨。「你知道我有的是方法讓最頑強的人吐出實話,你現在所受的不過是最輕微的痛苦。」
冰冷的懼意攫住了她全身的血液,她看向男人的臉,感到自己在瞬間凍結。
「小婕,你看雨菱最近是不是怪怪的?」大剛咬著筆桿,突然想到的問。
「你現在才發現啊?」還真是不折不扣的愣木頭。「你看,雨菱是不是燮得更漂亮了?」沈婕一副好不得意的笑著。
看她那志得意滿的神情,肯定與雨菱怪異的舉止脫不了關係,大剛目光探究的盯著眼前「涼涼」的啃著瓜子的心上人。「你把雨菱怎麼了?」
「我哪有?」沈婕在心裡吐了吐舌頭,一瞼心虛的否認道。
才怪!大剛男性將她抱起,讓她坐在他的腿上,雙手佔有的摟著她逼問:「那你說,雨菱是哪根筋不對了?怎麼打扮得那麼怪裡怪氣的。」
怪裡怪氣?那可是她花了不少心血的成果也。
「說你木頭你還不服氣,雨菱穿得那麼有女人味,卻被你說成怪裡怪氣,我真被你氣死了!」沈婕不滿的瞪著他,真不知道該捏他,還是親他?真是個「眼癡」讓他遇到自己,還真是瞎貓碰到死耗子——蒙上的!
「我知道那身裝扮在別的女人身上或許很迷人、不過用在雨菱身上就顯得怪怪的。」雖然被小婕嘮叨得差點無力反駁,大剛還是委屈的發表意見。
「什麼奇怪?雨菱不是女人啊?」沈婕受不了的白他一眼。
一句話把大剛堵得死死的。
說真的,雨菱自小跟著他們幾兄弟一起混大,言行舉止說好聽點是大而化之,說難聽點是粗魯,要不是她那張足以迷倒眾生的艷麗臉孔偶爾提醒他,他真的很難記住自己還有個妹妹。
大剛搔搔頭,神色有些尷尬,但在看到沈婕眼中那種熟悉的算計光芒時,「小婕——」他威脅的拉長語詞,「你又在玩什麼把戲?」
「你別胡亂扣我帽子喔!不關我的事。」她不過是開了頭,其餘的任憑他們自己發展,關她什麼事啊?
「我才不信,不然雨菱不會這麼……」大剛苦著瞼,搔著腦袋想著較含適的措詞。
「好啦.別這副吃壞肚子的表情嘛!」沈婕討好的輕拍他緊繃的臉頰,看他依然皺著眉,索性整個人往他懷裡鑽,雙唇朝他接近,在他臉上印了一記響吻。
「小婕……」這突來的一吻讓大剛回過了神,低下頭看著用淘氣的表情,這小妮子又想轉移他的注意力了。「雨菱和詹士之間,到底……」他還來不及探問,就被沈婕「以吻封話」。
唉,女人!大剛閉上眼,有些無奈又十分陶醉的暗歎口氣。
「咳、咳。」雨菱一進門就目睹一幕火辣辣的畫面,當場不自然的乾咳了兩聲,藉以提醒正吻得天昏地暗、難分難捨的兩個人。
大剛立刻推開沈婕,紅著臉的望向雨菱;猛地被推開的沈婕下巴差點掉下來,有沒有搞錯,該臉紅的人應該是她吧,怎麼大剛一副被抓奸的表情?
「雨菱,你來了,呃——小婕;我剛好想起來還有事!我先出去了!你們慢慢聊。」大剛漲紅臉,連忙起身落荒而逃。
「小婕,抱歡,打斷你們的好事。」雨菱俏皮的眨眨眼,老哥也太沒用了,難怪到現在還娶不到老婆。
對於大剛的反應,沈婕真是氣也不是笑也不是。「別管他了,我正想問你那晚之後的事呢。」
「唉!」雨菱突然歎口氣,活像是鬥敗的公雞似的,無精打采的往沙發上靠。
那晚他表現得那麼在乎,那麼體貼,她幾乎能感受到兩人之間情感的波動。但也僅僅只有那一晚,之後,他又恢復往常嘻皮笑瞼、愛抬槓的模樣,她實在摸不清這個性格多變的男人。
「怎麼,又吃癟了?」沈婕好奇的挪進她身旁問道。
「何止吃癟!」雨菱有氣無力的抱怨道:「他簡直像天山神木,盤根錯節,穩扎不動!對我的投懷送抱、百般挑逗無動於衷,害我都要懷疑自已是不是有麻瘋病!」不過她更懷疑自己身為女人的能力。
「不會吧?」沈婕訝異的搖搖頭,「不可能啊。」她雙手支著下巴,上下打量著雨菱,「怎麼看,你都像是令男人噴鼻血的超級大美女啊,詹士怎麼可能不中計?」
難道是她的計劃太爛?那當然不可能!沈婕理所當然的將矛頭指向雨菱。「雨菱,會不會是你沒做到?」
「沒做對?」雨菱氣絕的瞪著沈婕,「我只差沒有整個人貼上去了!」從小到大,她從來沒有這麼沒形象過。
「也許是你的態度太冷淡?」沈婕懷疑的問。
雨菱翻了一個白眼,沒好氣的哼道:「你怎麼不乾脆叫我去當阻街女郎算了。」
「好啦,別生氣了。」沈婕立刻討好的笑道,「難不成詹士突然變成柳下惠了?說不過去啊,當一個美女存心要誘惑男人時,是沒有男人能抗拒得了的。除非——」她頓了頓,眼中精光一閃,「除非他是故意整你。雨菱,你可千萬不能讓他看扁了!」
開玩笑,她怎應能輸給那個只要是女人,都可以勾得到的花花公子呢?
雨菱的鬥志再度被沈婕的話給激起。她下定決心的點點頭,這不再只是個遊戲,而是事關名譽問題了,她這麼大費周章的勾引男人,居然慘遭滑鐵盧,面子裡子都輸慘了!
這怎麼可以,不行!她發誓要不讓詹士愛上她,她就不叫王雨菱!
在身心遭受那種非人的摧殘之下,梅麗已瀕臨崩潰的瘋狂邊綠,這遠遠超出她所能忍受的範圍,遠在她所能想像最痛苦的酷刑之外,她的淚已流乾了——
梅麗絕望的想結束白己的生命,但被破布條塞住的嘴,以及被捆綁的四肢卻讓她毫無能力,只能睜著眼,任他以不同的刑具折磨著自己殘破的身軀。
她死了——每每在她以為自己死了,他又會殘酷的喚醒她的意志,問她一個她寧死也不會回答的問題。噢,上帝!她到現在才知道想死竟是如此的困難。
男人手裡握著一根血淋淋,佈滿了倒勾刺的鐵棒,冷酷的眼神滿是變態而狂亂的光芒。
呵——他喜歡血——那鮮紅溫熱的血讓他興奮極了,他以折磨人的肉體為樂,看著他們痛苦的呻吟及不斷扭曲的軀體,帶給他至高無上的快感。就像做愛一樣,那種深深的滿足感,總能讓他快樂的戰慄,就好像現在,他知道她就要死了,但他極力延長死亡的時間,想要讓這種快樂持續下去。
他將鐵棒放回一隻黑袋中,扯下她口中的布條,從口袋裡出一包白粉,灑在她胸上,然後雙手不斷的用力摩擦,讓白粉混著她身上的血液,滲入她體內,麻木她的意識。
梅麗隨著他每一次磨擦,痛苦的發出淒厲的哀叫,逐漸的,她的哀叫聲成了微弱的低吟,她的意識不再清晰,痛苦也不再折磨她——
噢!
許久後,他的目光回復了先前的冷酷,高潮已過!他的情緒也已平復,望著奄奄一息的她,他瞪著死灰的眼問:「火狐在哪裡?」
「台———灣———」梅麗毫無意識、氣去游絲的開口。
得到想要的答案,那男人緩緩放開手,滿意的看著她就像一具沒有生命,破碎了的布娃娃般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一聲刺耳的鈴聲突然響起,那男人像來時一樣敏捷,無聲而迅速的從窗邊竄離。
聲聲尖銳催促的鈴聲,刺入了梅麗虛弱而渙散的意識,漸失的生命力讓她再也無力掙扎,她以一絲殘餘的力量在地板上寫下留言。
斐娜在門外等了許久,不明白梅麗怎麼會突然出去了,她剛剛在車上還和她通過電話的,或許臨時有事吧。斐娜聳聳肩,隨即走到門廊的左側,抱起一盆花,自花盆底部拔起一塊膠布,再將花盆放回原處。她走回大門,從膠布中撕下一把鑰匙,隨即打開門。
她幾乎在一進門的剎那就察覺不對,空氣中飄著一絲血腥的味道,她警覺的從皮包裡掏出槍,小心翼翼的走進去,她繞過了客廳,走進起居室。
一具赤裸帶血的身軀,動也不動的趴在地板上。
「噢,不——」
兩行滾燙的淚水滑下斐娜慘白的臉龐,她搖晃了幾下,幾乎要昏厥過去,腳下踉嚙了幾步,她扶住牆壁,強撐著自己虛弱的身軀,急促的呼吸著,徒勞的想緩和自己的情緒,但淚水卻無法克制的奔流。
她克制不住輕顫的拿起電話想要報警,陡地,一絲冷風襲上她的臉;她放下話筒轉過頭,絕望的看著那扇開啟的窗戶,努力控制自己追上去的衝動,她咬著牙關走過去,將屍苜翻過來。
梅麗一絲不掛的身上有著許多殘酷的刀痕,她將目光往下移,倏地又閉上眼睛,全身顫抖的哭了起來。
天啊,這不是真的,她不知道那人是怎麼凌虐梅麗,但光看她滿是挫傷和血肉模糊的下肢,就讓她亟欲嘔吐。
斐娜睜開眼,透過滿是淚水的眼,模糊的視線被地上歪斜但清晰的字跡吸引,她飛快的擦乾眼淚,將臉湊過去。
斐娜雙眉微蹙,努力的在腦海中搜尋資料。然後她用手沾了一旁濃稠未乾的血液,然後將字跡抹成一攤模糊的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