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思緒不由得飄回到晚宴那晚,那個男人死盯著雨菱,一副想撕去她衣服的眼神——掀起他心底隱藏的情感,讓他驚覺到洩漏了太多情緒。
詹士不禁微蹙起眉,對自己矛盾的心境感到十分不快,仿怫他正眼睜睜的看著自己一步步的踏入陷阱,雖然他一再提醒自己不該陷得太深,但卻無力阻止。
思及此,詹士沉重的歎口氣,這個倔強的小女人,不曉得清不清楚她讓他陷入了什麼樣的感情裡?他們倆就像在拔河的人,兩人各據繩索的一端,不知哪一方自突然失去重心的栽在對方手裡。
想到這些日於她的轉變,詹士眼中不禁浮起了笑意,若換成定力稍差的男人,看到秀色可餐的她如此賣弄風情的誘惑
雖然明知不該任由她繼續玩下去,但他又捨不得讓遊戲太早結束,畢竟看她使出渾身解數引誘他,可是至高無上的享受呢!就像今晚她的邀約——
「想什麼想得這麼出神?」雨菱一身白色的雪紡紗洋裝,略低的領口讓她的乳溝誘人的若隱若現,萬分的引人遐思,今晚的她看起來性感極了。
「想你!」
詹士這句露骨的話,讓雨菱一路從臉紅到脖子,勉強壓下失去節奏的心跳,記起自己今晚所扮演的角色,她拉著他的手來到點著燭光的餐桌旁,示意他坐下,然後她由廚房內端出兩盤瓷盤,盤中是奶油局明蝦和沙朗牛排;這可是她事先叫好的外燴。她坐了下來,由冰桶中拿出香檳打開,注滿兩人的酒杯。
「敬你,生日快樂。」雨菱帶著笑意的舉杯祝賀,生日只是個理由充足的借口,主要目的是想找機會為自己扳回一城。
「謝謝。」要不是接到雨菱的邀請,詹士早忘了今天是他的生日了。
詹士輕啜著酒,嘴角似笑非笑,幽暗的眸光在燭火映照下墨黑得深不可測。他的眼睛未曾離開過她身上,今晚她看起是那麼的成熟嫵媚,但她的美又帶著一種純真和潔淨,兩種截然不同美麗在她身上卻是那麼的協調,這對男人而言是莫大的誘惑,她在無形中激起男人極大的征服欲和自大的滿足感。
雖然他曾接受過的挑逗比絕大多數的男人多得多,而其中更不乏各式絕色美女,雨菱比起她們純熟的技術,也只能算是小兒科了,不過,這小兒科卻讓他大大的動心,更考驗著他的忍性。
雨菱身上的某些特質強烈的牽動著他,是她的好強?還是她的倔強令他疼惜?也許是她像火一樣的生命力,能讓他毫無防備的被攻佔,她像陽光一樣的氣息,輕易地點燃他灰暗的靈魂。
夜靜默的橫亙在兩人之間
她說不上來那是什麼樣的感覺,只覺得好像被下了咒一般,令人神智感到恍惚,心也跟著迷醉起來,她什麼也不想多想,只想聽從自己心底的聲音,依著真實的感覺去做。雨菱決定今晚的她擁有主導權。
她傾身上前,朝他挑逗的勾勾食指,詹士好奇的傾過身,以為她要說什麼話。哪知她的唇輕擦過他的耳畔,出其不意的輕吻上他的唇。
詹士僵了一下,瞬間回過神,「雨菱,」他的嘴緊貼在她耳畔,聲音溫柔而性感,「你在玩火!」
「是嗎?」她仰起頭,半瞇著眼,性感的勾起唇角揶揄道:「我還以為自己是在玩一塊點不燃的木炭。」
一塊點不燃的木炭?
她可真懂得怎麼損人!詹士站起身繞過桌子,執起她的手拉她起身,雙手輕摟著她的腰,他低下頭,貼著她的面頰,溫暖的氣息輕吹在她的耳際。「純潔的女孩子不可以這麼邪惡的譭謗男人的自尊心。」
「喔,可是這個男人的『能力』已經普遍遭到懷疑時,就不能叫譭謗,不是嗎?」雨菱笑得好無邪的抬頭望他。老天,她愛極了這個遊戲,事實上,她比自己意識到的還要進人狀況。
「是嗎?」對於她張狂的挑釁,他的雙臂強而有力的摟住她,讓她的身體緊貼著自己,回她一個十足邪惡的笑容,「那我當然得極力證明自己的『能力』,畢竟這可是關乎男人的榮譽,馬虎不得!」
一股帶著麝香的男性氣息鑽入她的鼻尖,在她體內引起一陣輕顫,雨菱深吸口氣閉上眼!無力的倚在他身上。
詹士抬起她細緻的下巴,專注地凝視著她。她知道他就要吻她了,她該拒絕的,而不是像個渴望滋潤的女人般期望。
她微顫的唇瓣正對他發出無言的邀請,他的唇俯向她,輕刷過也散發甜香的唇瓣,輕柔地吻著她甜蜜的小嘴。
兩人唇瓣極輕柔的摩擦,令雨菱不由自主的輕顫著,她只知道在這磨人的誘惑中,她想要更多,胸中一股翻騰的情愫不斷的泉湧著,她主動地輕咬他的唇,感受到他的舌探入她的口中。
雨菱的柔軟和甜美扭住他了,詹士強烈感受到她似火燎原的熱烈回應,逼得他更加狂野地投入,這一刻他什麼也不願去想,只想讓她完全的屬於自己,壓抑多日的情慾在她毫無保留的回應中,到了忍耐的最高限度,他們如火山爆發的傾出熱情,情火肆虐著陷於情慾中的兩人.他們飢渴地索求著對方更多的熱情。
雨菱對自己身體的反應無能為力,僅有的意識讓她知道,此刻兩人間所引燃的熱情絕對不是作戲,再說地根本無意搞拒,只能全心全意的去感覺,去回應這個令她迷惑且變幻多端的男人,這一刻,她早已忘了自己原先的自的。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她以為自己將因缺氧而死時,詹士結束了這個法國式熱吻。她不確信自己是否希望它停止,她只能藉著不斷的喘息補充肺裡的空氣。
「我想我已經向你證明了我『絕對』有的飽力?」詹士閃爍的眼光帶著打趣,企圖打破兩人間親匿的靜默。
「差得遠了!一個親吻而已;誰不會啊!」雨菱為自己的神魂顛倒困窘不已,誘惑的人反被誘惑了。
她是喜歡上他了嗎?不然為什麼會有這麼不可思議的反應?僅僅是一個吻,就能讓她如此失常。
望著她嫣紅的臉,他看進了她的靈魂。詹士舉起手輕輕觸碰她柔軟的唇,她的貝齒因他的碰觸而輕咬著下唇,那紅艷誘人的雙唇是天生讓男人親吻的,他幾乎沒法將視線自她唇上移開。
他陷得太深了嗎?詹土神色一黯,心痛的揪成一團。
「你真要我再證明下去?你玩不起的,雨菱!」詹土搖搖頭,目光變得深幽而思索。「對感情,你太單純——不,不要否認,你遠比白己所知道還要脆弱,你會認真的。」
而他——也太在乎了!如果他今晚要了她,他知道她沒有能力拒絕,但是像他這樣活過一天算一天的人,怎麼要得起她?他不該陪她玩一個自己也玩不起的遊戲,他該做的是離她達遠的,不要去招惹她。
「我該拿你怎麼辦?」凝視著純真美艷的她,詹士低喃的說道,更像是說給自己聽。
她在詹士眼裡看到的是情感的掙扎嗎?但又為什麼那在深幽的眼底,有著她不明白的感傷?雨菱沒有聽清楚他說些什麼,只是迷惘地盯著他的雙眸、為什麼到現在,她才注意到隱藏在他眼底深處的陰影?
「謝謝你今晚為我做的一切。」他在她額上輕輕一吻,目光眷戀的看著她,「但我想我還是現在離開得好,晚安,我的寶貝。」在她回過神之前,他迅速的離開。
頓失的溫暖讓雨菱失神的跌坐在地板上,她不明白詹士為何突然收手?心中那股隱隱刺痛的感覺又是什麼?為什麼她會強烈的感到被傷害?
她只知道詹士本可佔有她,但是他卻拒絕了。
一個她以為的花花公子居然會拒絕一個自動送上門的女人?她是不是錯得太離譜,而讓憤怒左右了她的理智?
雨菱試著讓自己靜下心來,冷靜的去想,這才發現她一點都不瞭解詹士。除去他嘲諷的偽裝後,她覺得詹士並不是她一直以來所以為的人,她怎麼會盲目到看不清他是個多麼複雜、多面的男人?
他的內心到底有著什麼樣的情感和傷痕?為什麼她會看見那一閃即逝的傷痛?她不知這它有多深,但她知道它確實存在。
雨菱將頭埋進手心裡,悲哀的閉上眼睛,她終於瞭解為什麼她總愛和他針鋒相對,明明被他氣得半死仍樂此不疲,此時細究起原因,她不得不聆聽心底傳來的聲音,不得不承認自己的感情。
她知道她輸了,徹徹底底的輸了!不只輸了面子,也輸掉了某個極寶貴、而她卻一直逃避,不願去探究的東西。
「乎是逃著離開的詹士,坐在車子裡,目光盯著雨菱屋內的燈光。好半晌,才輕歎口氣,發動車子駛回自己冷清的住所。
他重重的將自已拋進柔軟的白色沙發裡,瞪著眼環視著空寂的室內,苦澀的牽動嘴角「真令人失望。」他喃咕自語著。
他怎麼會讓自己失控了?多年來的訓練和自制力,卻在面對純真冶艷的她時,這麼輕易的就瓦解了多年來的偽裝和冷漠。
連這個地方都該死的像極了他的生活,冰冷、無情得令人厭惡!
他是不是該考慮結束了?
今晚他感到特別的疲倦,也格外的難以忍受自己的工作,它漸漸令他變得像一部沒有感情的機器,不能去感覺,也不能去愛,有時候他真希望自己不要這麼該死的理智。
天知道他有多想去愛她,多想牢牢地、緊緊地將她嵌人自己的雙臂,多想——
唉!他該拿她怎麼辦?詹士深深地歎口氣,他早該收手的,但他卻無法叫自已放手。他貪婪的想走進她靈魂的深處,自私的想在每一分每一秒與她共處的時間裡,盛情的掬擁她醉人的容顏,一向自負灑脫的他,實在不敢相信自己會犯下這種錯誤,他該死的痛恨極了自己。
翌日,不管有多麼不願意,雨菱還是強打起精神起身,她拉開玻璃門跨進浴室,扭開水龍頭,冰冷的水流讓她全身一顫,登時起了一陣雞皮疙瘩,昏沉的頭腦頓時清醒了許多。
今早她花了比平常多一倍的時間沖澡,然後才慢吞吞的穿上浴袍走出浴室,睜著一雙疲憊的眼睛坐在梳妝台前,怔怔地望著鏡中許久,這才拿起化妝品往自己瞼上塗抹。這時候她不禁慶幸身為女人的好處,至少這些瓶瓶罐罐能幫她掩去一夜未睡的狼狽。
這輩子她幾乎不知道什麼叫失眠,她也從來不知道什麼叫——愛。雨菱緊閉起乾澀的雙眸,彷彿那個字深深地刺痛了她。
自遇見詹士後,什麼都變了,她變得軟弱,變得幽怨得不像是自己。從前的她是從來不會浪費時間在情感上,沒想到他卻這麼輕易的就改變了她,但可悲的是,他拒絕了她!
過了好半晌,陷人自憐情緒中的雨菱猛地站起來,「不要再想了!」她生氣的對著鏡中的自己說,因為無用的自憐並不能改變自己在他面前栽了個大跟頭的事實。
是的,她將自己的心、感情和尊嚴都栽了進去。如果可以的詁,她真不想再去偵探社,因為她不知這該怎麼面對他而不感到心痛,如何假裝昨晚的事完全沒發生過?
不行,如果她不去,那不就是自打嘴巴的承認失敗?不!她才不想這麼輕易的被打敗,她死也不會讓他知這。
雨菱隨即走到在櫃前,毫不遲疑的將眼前一堆新買的洋裝撥開,找出從前的褲裝換上,好像這樣就能回復到從前的自己。她迅速換上輕便的褲裝,朝鏡中的自己點點頭,頓時間又感到信心十足。
不幸的是,她的信心在跨進大樓時遭到考驗,她發覺自己的手腳開始發冷,緊張得簡直想尖叫,光是想到詹士,就讓她怯懦得想逃走。
「雨菱,早!」身後突來一記輕拍,讓她嚇得驚喘出聲的回頭。
「小婕,你想嚇死我?!」雨菱心神未走的吁口氣。
「什麼時候你的膽子變小了?對了,昨晚——」沈婕的笑容在察覺到雨菱異樣的神色,和佈滿紅絲的雙眼時消失,「你怎麼了?」
「沒事,電梯來了。」雨菱拉著她進電梯,雙眼逃避的盯著牆上的燈號,心裡暗自祈檮小婕不要再追問。
沈婕雖然滿腹疑雲,但雨菱的神情讓她放棄原先的話題,只撿一些無聊的話東扯西聊,一走到偵探社門前時,兩人不約而同的停下腳步,疑惑的彼此對看一眼,目光才又同時轉回門邊那團不明物體。
呃——嚴格說起來該是一個女人。
那蜷縮成一小團的身體,被一件黑色的大衣遮蓋住,只露出半截腦袋,不,是頭髮——烏黑微卷的長髮掩去了她的臉龐,讓人看不清她的長相。
雨菱上前一步蹲了下來,伸手輕拍了拍她的肩,對方仍然沒有反應,沈婕也好奇的蹲下身,伸手撥開覆在她臉龐上的髮絲,隨即倒抽了一口氣。
好美!眼前的女子就像不小心墜人塵世的天使,美得那麼不真實,怎麼有人能擁有那麼細緻、美麗的容顏。
那晶瑩剔透的肌膚仿若美玉般的白皙滑細,長長捲翹的睫毛有如洋娃娃般的濃密,兩片小巧柔美的唇,更如嬌艷的玫瑰般惹人憐愛,沉睡中的她看起來纖弱得令人憐惜,讓人不忍心將她喚醒。
「怎麼辦?」沈婕小聲的問,「總不能讓她一直睡在這裡吧?」
「你們蹲在門口幹什麼?」
身後突然響起詹士的聲音,雨菱明顯的僵了一下,遲疑了一會兒才鼓起勇氣回過頭。他仍舊是一身黑色的衣著,仍舊迷人得令她心頭一緊,他平靜的回視著她,雨菱注意到他略顯疲憊的眼神,難道他也和她一樣一在無眠嗎?
「詹士,難得你這麼早來。」沈婕看見他就如同看見救星似的一把拉過他,「人家說早起的鳥兒有蟲吃,看來還真不假,一大早就便宜了你,把這個睡美人抱進去吧。」
「什麼睡美人?」詹士彎下身子,將視線移向雨菱身旁的女子,倏地一變,他飛快的伸手觸碰她溫暖的頸項,在感覺到她穩定的脈搏之後,明顯的鬆了口氣,目光頓時變得柔和起來,他輕柔的抱起她,以眼光示意沈婕開門。
他認識她!任誰都看得出來,剛剛詹士臉上閃過的那份溫柔和憐愛,是她從未見過的,雨菱難掩痛苦和驚訝的僵在原地。
詹士輕輕的將她放在沙發上,擔憂地看著她微蹙的眉峰,顯然夢裡有不愉快的事困擾著她,因為她的睡容顯得極不安穩。
「斐娜——」詹士輕撫著她冰冷的瞼龐,想要喚醒她。
斐娜整個人倏地彈坐起來,臉上帶著驚惶的恐懼。
「噓,是我,別怕。」詹士輕聲的用英語安憮著,斐娜在看清眼前的人後,激動地投人詹士的懷中,輕聲的哭了起來。
「噢,詹士,還好——還好你沒事,我怕死了。」斐娜用法語哽咽的說。每當她感到絕望或害怕時,她不自覺地會用自己的母語。
「怎麼了?斐娜,發生了什麼事?」他抬起她淚眼婆娑的臉蛋,也用流利的法語憂慮的問道。斐娜不是輕易流淚的人,她顯然受了很大的驚嚇,情緒才會這麼失控。
「梅麗她——她出事了。」斐娜悲傷的看著他眼中乍起的驚愕,幾乎沒有勇氣告訴他接下來的事,但她卻不得不告訴他,即使那幾乎會殺了他。她深深吸口氣,藉以凝聚起足夠的力量。「我想他們是為了你,才找上梅麗——」
斐娜的話有如晴天霹靂,震得詹士難以承受的閉上眼,再睜開眼時,眼中佈滿了痛苦的寒霜。「梅麗她——死了?」
斐娜點點頭,哀傷的看進他眼裡深切的痛苦,她沒有開口安慰,因為無論說什麼,都無法減輕他的自責和悲痛。
雨菱和沈婕只能驚愕的呆站在一旁,既聽不懂他們談話的內容,也無法插人他們之間的對話,只能感覺瀰漫在他們之間的哀傷氣氛。詹士一向談笑風生,從未有過如此可怕的神色。
強壓下心頭的哀傷,詹士鎮定的深吸口氣,「先回我住處再說吧。」沒再多說一句話,他扶起斐娜便離去,留下一頭霧水的雨菱和沈婕。
他竟然就這麼走了?甚至沒有看她一眼,也沒有任何解釋。雨菱難以置信的瞪著他們離去的方向,她就像是被人狠狠的痛揍了一頓。
斐娜洗去一身的疲累,換上詹士寬大的T恤,盤腿坐在沙發上望者站在窗前的詹士。她多希望他的擺脫目前的生活,過著屬於正常人的日子,但這幾乎是不可能的奢望。尤其發生梅麗這件事之後,她知道,就算天涯海角,詹士也會誓言復仇。
沉默了許久,詹士將杯中的殘酒一飲而盡,開口問道:「梅麗是怎麼死的?」
唉,她真希望他不會問,或者她希望自己能騙他,只可惜她從來不欺騙她愛的人。
斐娜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輕歎聲,目光哀傷的盯著他的側臉。「我趕到時梅麗已經斷氣了,她赤裸的身體上滿是傷痕,兇手的手段十分殘忍——」回想起那一幕,斐娜美麗的眼中頓時蓄滿了淚水,她咬著微顫的唇!好一會兒才放開,「她是受盡了凌虐和折磨而死。」
突然一聲玻璃破碎的聲音響起,詹士手中的杯子頓時碎裂成片,玻璃碎片尖銳的刺人他的掌心,慘白的瞼孔因心痛而繃緊。
「詹士——」斐娜驚呼一聲衝向他,雙手緊握住他的右手,用力扳開他緊握的拳頭,鮮血自他的掌心流了出來。
她忍著心頭的酸楚,輕輕的將碎片拔出來,她能瞭解詹士的自責,雖然他無法接受梅麗的愛,但梅麗是那麼的愛他;如今又為了他而遇害,她的死,在他滿是創痛的心口上,又晝下一道更深的傷口。
「她死得那麼痛苦,而這都是我的錯,如果梅麗不認識我,她現在仍會好好的活著。」詹士痛苦地用手擊著牆,自責的說道。悔恨、悲痛和憤怒,如狂瀾般的同時席捲上他,他無力的將頭靠在牆上,放任自己墜入無比的傷痛中。
「詹士,別這樣。」斐娜心痛的摟著他,「你的手流血了,先包紮起來吧。」
「這點小傷又怎麼比得上梅麗所遭受的?」他抬起頭,望著血紅的手掌,聲音沙啞的問:「知道是誰幹的嗎?」
「不知道,我沒時間留下來等警方的調查;那時我的腦中只想到你.我必須比他們先找到你。」
他眼中銳光一閃「你在現場發現了什麼?」
「梅麗臨死前在地上留了你名字的縮寫,我想她是要警告你,但另外還有一個字,或許就是指兇手,梅麗只來得及寫了一個H就斷氣了,我怕引起誤會也怕驚動敵人,所以將字擦掉了。」
「手法這麼殘酷的想從梅麗口中逼問出你的下落,你想會是誰?」斐娜懷疑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