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求救無門,整個租賃處只剩她一人,巫羽妃又去上班,她連找個人幫忙買止痛藥都沒辦法。
今天早上,她一直心神不寧,放下看沒幾個字的書決定出去走走,回來後,遲了一星期的生理期終於來了。
但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腹痛如絞,痛得她幾乎要昏厥。
直覺這不是尋常的生理現象,可是,她搞不懂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以前經痛從沒這麼嚴重過,像下半身要癱瘓了一樣,疼得她直不起腰來,連出去買止痛藥的力氣都沒有。
要不是下體一直出血,她肯定以為自己拉肚子了。
墊了厚厚的衛生棉片,她瑟縮著身體躺在床上以減輕疼痛。
「不痛、不痛……等會兒就不痛了……不痛了……不痛了……」她自力救濟,不斷催眠自己。
這個方法果然有效,她小心下床,再換了片衛生棉,躺回床上繼續如法炮製。
在半夢半醒之間,過了約一個多小時,她臉色蒼白氣虛地躺在床上,等到感覺不到任何疼痛才起床,然後穿上外套出門。
她知道她得看醫生,要不然下回再這樣還得了。
進人婦產科,獨自辦了會診手續,她靜靜坐在椅子上等待,猜測起原因來。
會不會是什麼奇奇怪怪的癌症?聽說子宮頸癌是女性頭號朵—手……
不!不會的,千萬別自己嚇自己!
「下一位。」終於輪到她了。
珊儂忐忑不安地告知症狀,並接受女醫師的詢問,躺上怪異的診療台,被一陣戳戳弄弄,然後她被安排檢測尿液反應,一頭霧水的她仍是照做了。
就在她驚懼不定,猜測有何結果的時候,尿筱檢測結果出來了。
「葉小姐,這恐怕不是個好消息,當然……對你來說,也許是好消息也說不定。」女醫師審慎地開口。
「什麼意思?」她訥訥地問道。
「你已經有一個多月的身孕,不過剛剛流產了。」女醫師委婉的解釋。市面上的保險套有些相當不保險,許多年輕女孩子就是因為這樣而造成遺憾。
懷孕引流產?!
她震驚得不知如何是好。
難怪……難怪醫師會問一些有關性經驗的問題……算算日子,孩子應該是畢業典禮那天懷的吧?
女醫師好心地告知她流產後的處理與膳食調養,她全沒聽進去,腦袋裡只裝下「孩子」、「流產」這幾個字。
在路上買了幾顆止痛藥跟幾罐四物雞精,她如遊魂似的回到住處。
「趕快來吃吧!」巫羽妃已經下班回來,還順便幫她買了晚餐。
原本沒心情吃,但是想想,身體要緊.她勉強吃了幾口。
「珊儂,你怎麼了?為什麼臉色這麼蒼白?」巫羽妃擔心地問。
「沒什麼,我的大姨媽來了。」她選擇隱瞞真相。
「哦!那需不需要止痛藥?」
「不用了,我剛剛買了。」她表現淡然,心裡卻滿懷哀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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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對段沐剛提起流產的事,孩子已經沒了,告訴他反而害他自責,倒不如不要說。只是,這個秘密太過沉重,她細小的肩膀背負不了,卻還是只能選擇淡忘。
流產也就算了,怎知聯考的結果讓她更加郁卒。
老天爺在跟她作對似的,許是為了懲罰她只顧談戀愛不顧課業吧!沒想到她的考試成績讓她被分發到遙遠的南台灣。
令人跌破眼鏡的是,成績一向尚可的巫羽妃竟考上第一志願!
不過,她很有義氣地拍胸脯自願將名額讓給別人,跟珊儂一起到南台灣「享受」驕陽的曝曬,珊儂這才認命地接受這個事實,包袱款款、含著眼淚揮別愛人,離情儂儂的勇敢面對四年沒有段沐剛的日子。
分離的日子到底要過到什麼時候呢?
珊儂焦慮、憂煩,不停的逼自己專注手邊的事物,但效果微乎其微,她無法克制想念他的心情,情緒也蕩到了谷底。
她沒想到愛情也有酸苦辣的滋味,她無時無刻都感到擔心,總會守在電話旁邊等著他來電,待他來電掛斷電話之後,她又感到失落。
她分分秒秒想著他,多麼希望能黏在他身邊,她的情緒完全受到他影響,動盪起伏沒有止息。
思念,讓她眉宇間總含著淡淡憂愁;寂寞,讓原本開朗的她變得沉默。
那名為不安全感的惡獸,正逐漸侵佔她的靈魂,一向獨立的她變得極度儂賴,每天沒聽到段沐剛的聲音就睡不著覺。
剛開始,她的不捨讓段沐剛莞爾,久而久之,她的「索命連環CALL」已經讓他吃不消,厲聲嚴辭教她不要因他而荒廢課業,她這才收斂。
她知道不該將所有的心思放在段沐剛身上,可是她的思緒總因他的一言一行而牽動。只要他說了幾句特別關心她的話,她肯定會有好幾天的好心情,萬一他太忙,忘了對她噓寒問暖,她就忍不住心情鬱悶。
她不願意如此煩人,然而彷徨的她忘不了他身邊有一個虎視耽耽的黎筱沛。
她要死不活的模樣,讓巫羽妃看不下去,老罵她根本是中了段沐剛下的蠱。
呵……她也不願意這樣啊!可她就是不能沒有他……
「今天的課就上到這裡,下星期記得把報告交齊。」總是穿著吊帶褲的教授移動沉重的軀體離開教室。
珊儂回過神,合上書本。
對她來說,在課堂上神遊太虛是家常便飯,教授在講台上教課,她心裡則是幽幽想著情人,教授教些什麼,她全然不知。
坐在隔壁的巫羽妃伸著懶腰,打著呵欠抱怨著,「好無聊的教育史,教授的教學方法更糟,以後我再也不選他的課了,等會兒我非接續方才與周公未完的棋局不可……哦!對了!珊儂,下個星期五是你的生日,我請你吃大餐,好不好?」
「真的嗎?羽妃,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她感動的抱住她。
「你現在才知道啊!對了,段沐剛會來看你嗎?」珊儂認識他之後愈來愈不快樂,肯定是他造成的。
「呃!對……」事實上她昨天打電話問他,他才恍然大悟,要不是他說一定會南下為她慶生,她心上的傷痕肯定又要加上一道。
「算他還有點良心!」雖然巫羽妃的親親男友當兵去了,見面機會少之又少,也與珊儂一樣靠魚雁往返維繫感情,只因這個年紀淡結婚是早了點,但他們雙方都有將來要跟對方結婚的念頭。
她們這種執著而且又死心眼的人早就認定對方是唯一,段沐剛明知這點,卻一直不肯給珊儂承諾,讓她的心一直懸在那裡,這就是他讓巫羽妃相當不諒解之處。
看珊儂一副已經被吃干抹淨的樣子,她更為珊儂不值,她相當後悔當初沒有趁珊儂完全投人前阻止她。
「乾脆鼓勵陳學長積極追求珊儂算了!」她自言自語。陳學長一向溫柔體貼,對珊儂又一往情深,一定會好好對待珊儂的。
哼!既然段沐剛這麼不珍惜珊儂的感情,就別怪她這個朋友幫別的男人追他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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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沐剛搭機南下,就在珊儂生日的隔天。
遠遠的,人群中,珊儂一眼就認出他。
他提著輕便行李,一樣的休閒打扮,全身上下都不是名牌,但在她眼中,他卻比那些身穿昂貴衣物的人還要來得俊挺帥氣。
珊儂站在出口處激動地抓住欄杆。
「儂儂!」看她臉上朋顯的欣喜若狂,他心裡也感受到重逢的喜悅,看到她的笑臉,學校課業繁重而造成的疲累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珊儂真的好高興,不顧還在人群眾多的機場,她一把抱住他的腰,低聲傾訴她對他的思念。
「沐剛,我好想你。」老天!她真的、真的好想他。
「我也想你。」他笑著。「來,送給你的,希望你喜歡。」雖然遲了一天,但是他仍不忘為她帶來生H禮物。
打開小盒子,珊儂拿出一條精緻的K金項鏈。
「好漂亮!」她將它繫在頸項上,愛戀地摸著它。她總是非常珍惜他送的物品,從石頭到首飾,她都當寶貝一樣細心珍藏。
「喜歡嗎?」這條項鏈是他托去日本玩的同學帶回來的,拜託對方的時候還被嘲弄一番。好笑的是,他記得準備禮物,卻差點忘記她的生日,要不是她自己提起,他恐怕忙忘了。謹記前鑒,再怎麼忙,他也要趕來幫她慶生。
「嗯!謝謝你。」她就知道在他心裡,她仍然佔有一席之地。
」走吧!我們站在這裡已經阻礙交通了。」而且還成為路人的目光焦點。
「啊!好丟臉!快走!」摀住羞紅的臉,珊儂匆匆拉著他離開。
拉著段沐剛,兩人跑出機場,停在路邊氣喘吁吁。
「想去哪裡?今天一整天我都是你的。」平復呼吸後,他的指尖劃過珊儂的臉頰,幫她將垂落眼前的髮絲塞在腦後。
今天是她的幸運日嗎?幸運之神如此眷顧她,讓她一時之間難以發信。「真的嗎?」看到段沐剛點頭,珊儂高興得不能自己。「太好了!那我們去逛百貨公司,晚上再去夜市!」
」等一下!」拉回已經往前衝的珊儂,他說:「別急,讓我先把行李放進旅館。」
結果是他們待在床上一整天,哪兒也沒去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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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你要到美國留學?」這對珊儂無疑是晴天霹靂。
雖然段沐剛曾提起她母親希望他到外國深造,但她不曾認為他能去,因為他的家境不允許,沒想到段母竟賣了田地供他出外。
美國那麼遠……她想他的時候該怎麼辦?而且,一向被她當成情敵的黎筱沛也申請了同樣的學校科系,似乎有豁出去的決心。
「不要!我不喜歡這樣……」分開那麼遠,她要如何放心,要是有一天他接受黎筱沛的感情,那她該怎麼辦?
嗚……為什麼他們的距離愈來愈遠……
聽著話筒傳來的哭泣哽咽聲,段沐剛的胸膛隱約有些揪扯,若不是顧忌母親的緊迫盯人,他早就親自下南部安撫她。
「我已經決定了,答應我,你要好好唸書,將來當個好老師,還有……等我。」雖對分離表現的瀟灑,但在最後一刻,他終於承認對她心有掛懷。
「我知道了……那你不在台灣的這段期間,需要我去陪段媽媽嗎?」段媽媽必定捨不得他離家,如果她代替他去陪伴她,他便無後顧之憂。
「不!」他必須阻止她,費心隱瞞的事不能這麼早曝光。
「為什麼?你不相信我嗎?我保證會代你好好照顧你媽媽。」難道他不願讓她與他的家人認識?她真的不想朝這方向想。
段沐剛慌張的解釋,「呃……我的意思是說,你好好唸書就好,沒必要花時間擔心這些事。」絕不能讓她到家裡去,要是她知道母,親反對他們在一起,她會更加沒安全感的。
「你不希望我到你家去對嗎?」由他慌亂的解釋中,她歸結出這樣的結論。
他神情一凜,正色道:「儂儂,你知道我最放心不下的是什麼嗎?自從認識了我,你的功課一落千丈,難道你希望我為你的學業成績退步而白責嗎?你好好想一想,將來要是你的父母知道罪魁禍首是我,那我還有什麼立場和你在一起?」
「對不起,我……」她無法為自己辯護。
「所以,你先專心顧好課業,不要胡思亂想,等我拿到學位,我再帶你到我家認識我的家人,好不好?」他又加把勁說服她。
「我知道了,我會努力唸書。」她心不甘、情不願的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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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願意接受段沐剛的決定,預定行程一到,珊儂還是平靜地看著他到美國深造。
聚少離多的日子相當難熬,她的意志力在這段日於裡像失去彈性的橡皮筋般沒有生氣,她的心也像找不到線頭的毛線球一樣一團糟,許多背叛的情節充斥腦海,像近在眼前。
恐懼侵佔了她的思緒,那如海浪般洶湧直撲而來的恐懼幾乎將她整個淹沒,讓她不可自拔地陷入鑽牛角尖的窠臼裡。
從段沐剛離開台灣那天開始,她在課堂上發呆,吃飯時發愣,這還不算什麼,更糟的是,在騎摩托車時,還失神到撞進喪家搭建在路邊的靈堂。
那時,她才領悟到自己的失魂落魄有多嚴重,若不趕快振作起來,段沐剛學成歸來的那一天,她焉有命在?
當時答應他要好好唸書,結果瞧瞧自己做了什麼?
要不是喪家主人不願跟她計較撞壞桌椅的事,她恐怕賠不起修繕的費用,或者她將被告上法庭,也或者她受的不只是輕傷,而是重傷或死亡,那跟他見面的日子不就遙遙無期了……
想到這,躺在床上,蓋著溫暖棉被的她打了個寒顫。
「不!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突來的領悟令她心中湧超無窮的決心。
但……
「哦!疼死我了。」因太過激動扯痛摔車所掛的彩,珊儂齜牙咧嘴的吹著傷口緩和疼痛,然後又如洩氣的皮球般癱坐在床上。
「要不想你好難喔!沐剛……」她無精打采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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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剛,你的信。」秦劭爵由眾多情書中抽出由台灣寄來的郵件,丟給段沐剛。「謝謝!」接過信,他趕緊拆開,展信閱讀起來。
親愛的沐剛:
台灣已經進入秋天,天氣還是像夏天一樣炎熱,上星期的中度颱風造成許多地區淹水,幸好事先有做防台準備,家裡平安無事。
美國舊金山的天氣怎麼樣呢?快進入冬天了,天冷,記得幫自己加件衣物喔!
現在的你正在做什麼事呢?是優閒地啜飲咖啡?還是在課堂上專注聽課?好擔心你在學校的課程大繁重,晚上、假日還要打工的你能不能應付呢?
我多麼的想念你,親愛的沐剛,你是不是也一樣想我呢?
好多、好多話想跟你說,可是你這麼忙碌,打長途電話過去總是和你短短交談幾句就得掛電話,根本不能解我相思之苦。
親愛的沐剛,十二月的聖誕佳節你會回來吧?
我好想趕快見到你,好想緊緊抱住你,感覺你的存在。
最愛你的珊儂
她字裡行間透露出對他殷切的情感,平撫了他思念她而緊揪的心,身處異鄉的寂寞亦被撫平。
OK該開始用功了。他小心收好信,開始今天預定要處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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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紙筆,珊儂將信紙折疊放人信封中,貼好郵票,寫上姓名、地址,然後在信封上輕輕印上一吻,接著,她在空氣中噴了些段沐剛慣用的古龍水,面向窗戶,兩手支著下巴,看著外邊圓滾滾的月。
沐剛現在正在做什麼?他過得好嗎?是否想念她?
她歎口氣,換了個姿勢,一副懶洋洋的模樣,似乎做任何事都提不起勁。
她的心好亂,有如踩在雲端,不知下一步是一腳踏空,還是踩在實地上。
寄給他的信如往常一樣頻繁,可是他的回信卻愈來愈簡短,簡短到像要斷了聯繫一樣,讓她幾乎焦慮到喪失理智。
拿出相本,挑出段沐剛的照片,她的指尖寶貝地撫過相片。「沐剛、沐剛……你知道我在想你嗎?」
串串淚珠墜下,濺濕在相片上……
小心擦乾水漬,珊儂抱著相本回憶過往點滴,卻愈想愈心亂。
突然,她一躍而起,打開抽屜拿出存折。
「三萬八千多……」她喃喃自語。「應該夠來回美國……」
想著、想著,她破涕為笑。
「反正錢再賺就有了嘛!」去一趟美國能夠一解相思,又能探望沐剛,怎麼算都划得來。
擦乾頰上的淚水,她的眼中閃現著對愛情的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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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降落時,舊金山正好是中午。
「喂!沐剛,我現在人在機場,你來接我好嗎?」珊儂心知段沐剛不可能叫她回台灣,故而人到了美國才通知他。
「什麼?你怎麼會來?」該死!他根本抽不出時間陪她。
「你不歡迎我嗎?」他語氣中的怒意令她不知如何是好,她不敢去恕,他是否不願見到她。
他無可奈何地說:「你等我,我馬上去接你,別亂跑。」就算他得二十四小時當四十八小時用,他也不會放著她不管。
等了好久,段沐剛終於出現,他幫她把帶來的大大小小行李及土產塞進後車廂,便問著急於知道的答案,「你怎麼會來?打算待多久?」珊儂此行打壞了進行中的研究,他必須重新規劃一下。
珊儂聽不見外界的聲音,她管不住自己,任由思緒繞著他打轉。
他瘦了……雖然形體上沒什麼改變,但看起來沒有精神,身為女友的她忍不住心疼。
「儂儂,你在想什麼?」許久等不回應,他才發現她又在做白口夢了。
「沒有,你剛剛問我什麼?」她決意把握任何可以待在他身邊照顧他的時間。
「我是問你,你怎麼會來?打算待多久?」他不厭其煩的又問。
「我知道你想我,所以我來讓你看個夠啊!等你看夠了,我就回去。」她輕笑著,將到舊金山一遊的責任丟給他。
「儂儂……」他一言不發的抱住她,幾乎要將她揉入骨血旦。在外國的日子似乎永無止盡,若不是抱持著非學成歸國不可的念頭,他真想率性而為,帶著她到無人小島過著與世無爭的日子。
「怎麼了?」她感覺到他蘊蓄在體內的疲憊,擔心地盯著他的臉。
「我好愛你。」他首次用言語表示出對她的珍視與思慕。
「我也是,沐剛,我也是……」兩人再度緊緊擁抱。
開著借來的車,段沐剛載著珊儂回到住處。這層公寓是秦劭爵買的,當初他邀段沐剛住在一起以省下生活費。
公寓約有四、五十坪,裝漢簡潔,客廳放了一套藍白色系的沙發,整體看起來乾淨清爽,應有固定請人打掃。
珊儂跟在他身後,看著他將行李拿進客房。
「這不是你的房間。」她掩飾不住心中的失望。
他猶豫了一下說:「公寓是劭爵的,我們睡在一起不太好。」
這麼說是沒錯,可是……在珊儂聽起來卻有不同的意義,但她也沒有堅持要他將行李拿進他房間。
「你先調整一下時差,晚上我帶你出去走走。」他露出安撫的笑容。
「好。」坐了那麼久的飛機,她的確有點疲倦。
段沐剛轉身離開』匝道幫她關上房門。
珊儂原地打量完房間後,才開始整理行李,並褪下一身裝扮,換上舒適的睡衣,什麼都不想地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