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將門上鎖了,他怎麼進得來?
在瞥到他手裡的東西後,她明白了。該死!他居然有鑰匙!
「你馬上給我出去。」她顫抖著聲音下逐客令。
怒容絲毫不理會她的怒氣,輕掬起一撮仍滴著水的髮絲湊近鼻子,吸取著自她發上傳來的迷人沁香。「為什麼騙我?」
佟織謙被他大膽的舉動給嚇住了,回過神之後,氣惱得將頭髮絲自他手掌上抽出。「我在洗澡,請你出去。」她憤怒的重複一次。
「為什麼騙我?」他語氣溫柔,但森冷的眼眸卻看得佟織謙直髮冷。
「我沒有騙你。事實上,我根本沒有騙任何人。」
「但你沒有告訴我實情。」
「我要告訴你什麼實情?」她差點大笑出聲。「這是我自己的私事,我沒有必要向任何人報備吧!」
他的手不經意的順著浴巾滑到她纖細的腰上,然後一把將她拉近自己。「起碼目前我們是一起行動的夥伴,你不應該隱瞞我任何事情。」
「夥伴?!」她冷哼了聲,「你現在終於承認我們是夥伴了?你認為你真的有把我當成夥伴嗎?沒有,你根本只是把我當犯人。」
怒容的手來來回回的撫著她的腰,嘴上帶著抹冷殘的笑。「那你認為我應該怎麼做?」
佟織謙被他愛撫得心神不寧,咬著牙推開他的大掌。「放開我!」
他的手是離開了她的腰,卻轉而來到她的臀部,用力一按再度將她推向自己。「回答我。」
她倒抽口氣,被他大膽的手及閃著狂怒的神情嚇呆。「我……我不知道,你放開我,快放開我!」
「你不知道?」他殘酷的撇著唇角,「我有辦法讓你知道。」
他一把拉掉她覆蓋在身上的浴巾,展露出她始終包裹住的誘人胴體。
「你在幹什麼?」佟織謙嚇得大叫。「你怎麼能這麼做?」她一邊拚命的想自他手中拿回浴巾,一邊又忙著遮住自己已然全裸的身軀。
怒容冷笑地看著她的狼狽。「回答我的問題,浴巾就還你。」
「你到底要我說什麼?」看著他那張迷人卻邪惡的俊臉,此刻的她恨不得能在他臉上吐口水。
他故作溫柔的以食指觸了觸她泛紅的小臉,輕聲道:「我問了你兩個問題。」
該死的!他到底問了她哪兩個問題?「我全忘了,好不好?」手足無措的感覺讓她好想哭。
「我會讓你想起來。」
又是那抹笑!佟織謙失神的瞪著他,迷失在他臉上那個帶著點挑釁意味及令人感覺不寒而慄的邪惡笑容下,最後才驚覺他一雙黑眸正大膽的盯著她裸露的身軀。
她叫了一聲想要伸手遮掩,但怒容不讓她如願——
他邪笑著將她壓抵在牆壁上,然後只手將她舞動不已的雙手定在頭上,有些著迷的望著她那美得驚人的臉蛋。
他屏住氣息,再次讚歎她的美。
在識破她的偽裝之時,他就知道她很美,但在看見她的真面目那一剎那,他還是呆住了。
她實在太美了!他敢發誓,他沒有看過比她更美的女人。
一雙美得有如夜星的翦水秋瞳裡,此刻正盈滿了對他的狂怒,她的眼睛就像池迷人的幽潭,只要定睛望著那雙靈動大眼,會讓人忘了自己身在何處。她的眉恍若黛山,不點而蒼,映襯著長卷濃翹的睫毛更添靈氣。
怒容失神的伸手碰了碰她長及腰的黑亮髮絲,沉迷的將手指纏繞其中,悠遊神醉。他將目光往上移,來到她那張足以令人理智盡失的誘人檀口。
他以手輕撫著她嬌艷欲滴、令他想一lZt含住的小嘴,讚歎著她的柔軟與觸感,這張誘人的小嘴簡直能讓天神也為之瘋狂。
他火熱的眸光急切的來到她赤裸的胴體,然後閉上了眼。
她全身上下根本是在老天的眷顧下產生的。
佟織謙此刻只覺得害怕。她驚懼的看見他額頭泛著汗珠,彷彿在咬牙忍著什麼,然後,他張開了那雙令她感到害怕的熾熱眼眸。
他忘情的來回撫觸著她柔嫩的紅唇,然後輕輕一挑,將大拇指探進她的嘴裡碰了碰她滑得不可思議的香舌。「你知道我現在想做什麼嗎?」
她茫然的搖搖頭。
俯近她的嘴,他粗嗄的低語:「我想吃了你。」
她的尖叫還來不及出口,便已消失在他嘴裡。
佟織謙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驚慌過。此刻的她心慌意亂、頭腦昏眩,想著這一切全是虛幻的;但唇上傳來的溫熱卻正在提醒著她,這是真的!
這是真的?!
天!理智很快的傳回到她的大腦,她開始拚命的扭動著頭,揮舞著雙手,企圖將他從自己身上移開,但怒容根本不為所動。
她嘗起來的感覺實在太棒了,他拒絕自她甜美芬芳的唇上離開。他定住她的頭,再次貪戀的吮吻著她的香唇。
佟織謙實在太震驚了,半個鐘頭前,他們兩人還互相對立,怎知才一會兒,天,他們卻抱在一起吻得難分難解。
這樣的轉變是她始料未及的。
怒容企圖忽略她的微弱抗議,猛烈的封住她的唇,舌頭更是貪戀地滑過她的貝齒及丁香小舌,然後再度吻回她豐潤的紅唇。
佟織謙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她知道自己應該要推開他,或者足甩他一巴掌,但她卻發現自己根本不想停止這誘人的折磨。
彷彿看出了她的想法,怒容深深的吻了她一下,然後抽唇離開,目光移向她赤裸的胸脯。
被他專注的視線看得羞紅雙頰,佟織謙抬手想要遮掩。
他霸道地移開她欲遮掩的手,輕觸了下她挺立的蓓蕾,它們隨即有所回應的輕顫著。
他浮出了抹迷人的笑容對她笑了笑,緩緩的將雙手覆蓋上去,然後讚歎出聲:「你是造物者手中最完美的藝術品。」
她發現自己完全抗拒不了這個令人難以捉摸的男人,每當他這樣看著她、對著她笑,她就覺得一顆心狂跳不已,興奮得不能自己。
就像現在,她幾乎沉迷在他那雙火熱激渴的眸光中。
他沿著她潔白無瑕的頸項灑下細碎的熱吻,慢慢移向她胸前隆起的頂點,然後深深含住她美麗傲然的蓓蕾。
佟織謙倒抽口氣,驚訝於他所帶來的興奮,她不由自主的咬著下唇,享受著他低頭吸吮她的狂喜,然後將雙手插入他的頭髮中。
他捧起她豐滿挺立的胸脯,火熱的舔弄著她迷人的蓓蕾,然後深深的吸吮著,最後埋在她的胸前喘息不已。
當她感覺他探索的手來到她最私密的禁地時,她大驚出聲,一切理智瞬間拉了回來,她連忙推開他,拿起被他丟在地上的浴巾圍住赤裸的胴體。
看見她防備的舉動,怒容才赫然發現自己對她的渴望竟是如此的猛烈。
他爬梳著頭髮,暗咒了聲,然後轉頭看著瑟縮在一旁的佟織謙。「穿好衣服後出來一下,我有話告訴你。」
直到怒容離去後,佟織謙才發現自己一直忘了要呼吸。
她吸了口氣,解上身上的浴巾,連忙拿起架上的衣服,穿戴好後,她看了鏡子一眼,卻發現自己的臉紅得足可媲美櫻桃。
扭開水龍頭掬起水拍了拍灼熱的臉頰,再試了數次仍舊無效後,她決定放棄掩飾,轉身拿起身後的那頂假髮想要戴上,這才發現自己的頭髮還滴著水……
算了!她將假髮擱置在一旁。
反正他已經識破她的真面目了,再偽裝似乎顯得有些多餘。
她隨手拿起那副她始終不離身的黑框眼鏡戴上,彷彿那是她的護身符。
再度深吸口氣,平復自己的情緒後,她轉身走出浴室,準備面對接下來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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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出浴室,佟織謙就發現怒容早已坐在椅子上等著她,一雙恍若能看穿她的黑眸自她出現後就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她。
她靜默了幾秒,等待著他的問題,卻發現他似乎沒有開口的打算。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她拉了拉稍長的袖口,打破僵凝的氣氛。
「你是指……你的真面目?」
她敢發誓他一定是故意的,他明明知道她的意思,卻故意裝作不懂。「你是如何看出我的偽裝的?我一直是那麼小心。」她深吸了口氣,告訴自己不能生氣。
他朗笑出聲,直視著她。「你的太過小心就是個破綻,如果你不是如此在意的話,或許我還會繼續被你蒙在鼓裡。」
她聽出他語氣裡的森冷,只能無奈的低歎。「我不得不這麼做。」
他點點頭,並未反駁。
佟織謙傻了眼,沒料到他的反應會如此冷靜,至少她以為他該指著她怒罵的。
她搖了搖頭,完全猜不透他心中的想法。
「如果沒事的話,我回艙房了。」這個男人太可怕了,她知道自己根本抗拒不了他,最好的方法就是離他遠一點。
「我話還沒說完。」
聽見他命令的口氣,她頓時又怒火中燒。「我記得你曾說過我們是夥伴,既然是夥伴話,能否請你不要再用那種語氣跟我說話?」
「我用哪種語氣跟你說話?」怒容不解地問。
又來了!佟織謙氣惱的瞪著他。
每次她很認真在跟他說話的時候,他就會裝出一副迷惘茫然的表情看著她,好像他是多麼無辜似的,天知道,她才是那個無辜的人呀!
「命命!請你以後不要再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她別過頭不想看他,免得又被他氣得腦充血。
然而,他卻絲毫不願放過她,「說話的時候請你看著我。」
佟織謙咬了咬牙,身體俯靠在桌面上瞪著他。「你為什麼總是要戲弄我?難道讓我難堪真的會使你高興嗎?」
他不說話,直接摘掉她臉上那副醜陋的黑框眼鏡。
「你幹嘛?把眼鏡還我。」她驚慌的扯住他的手臂喊道。
怒容看了她一眼,然後在她的瞪視下將那副眼鏡丟人垃圾桶內。「既然我已識破了你的偽裝,你就不需要再戴著它了。」
「你怎麼可以這麼霸道?」她現在才發現他根本蠻橫得可以。「那是我的東西,你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就丟了它,你太過分了!」
「我這是為你好。」
「為我好?」她不敢置信的瞪著他。
「你難道不覺得成天戴著那個眼鏡很礙事?不僅不方便也有礙觀瞻,還有,從今以後不許你再戴上那頂難看的假髮及假痣,我可不想成滅對著個醜女人,那會讓我食不下嚥。」
「你……」她驚喘了聲,震驚於他的話。「你實在太過分了,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我戴上那些東西又不是為了好玩,你以為我喜歡嗎?告訴你,我比任何人還要痛恨,但天知道,我不得不那麼做,你根本什麼也不懂。」
他盯著她帶淚的嬌顏好半晌,然後出奇溫柔的撫著她滑嫩的臉頰,「你放心吧!從今以後你再也不需要那些東西了,我會保護你。」
有一剎那的時間,她只能呆呆的瞪著他嚴肅而認真的臉龐。
「不要違抗我的命令。」
他的這句話又迅速將佟織謙好不容易對他升起的感動瞬間打散得無影無蹤。
「你又對我下命令了。」她叉起腰,有些不滿的指責他。要不是自己親身感受,她怎麼樣也想像不到這個冷酷的男人曾如此溫柔的宣示要保護她。
「還有——」
「還有?」她不自覺的提高了音量。
「不准再瞞我任何事情,如果你有困難的話,告訴我,我可以替你解決。」他的表情嚴厲得有些嚇人。
雖然他的語氣冷硬,但佟織謙還是為他的體貼感到欣喜。她情不自禁的湊近他,臉上帶著感動的笑。「謝謝你。」
怒容失神的看著她粲然的絕美笑容。 「還有。」他捧起她的臉低語道: 「以後再也不要這樣對著我笑。」說完,他已復住了她鮮艷欲滴的紅唇。
佟織謙只微愣了一秒,隨即熱烈的回應著他。
這個時候她終於真正瞭解自己的心意。
打從他像個鬼魅般的出現在她眼前,揚言要取她性命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無法自拔的迷戀上他了。
她從未想過會和他在這樣的情形下見面,而且她還是他原本要殺的人。
這一切說來實在荒謬得可笑!但它就這麼自然的發生了。
她愛上了這個冷血絕情的殺手。
她不知道愛上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殺手到底是幸還是不幸?但它就是無法控制的發生了。
如果上天真要懲罰的話,就讓她跟著他一起下地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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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月後,他們終於抵達了曼谷。
當天晚上,怒容打算獨自外出處理一些事。在他離開飯店時,佟織謙因有事想問他而追下樓,正好看見…名女子投入怒容的懷中,兩人相擁離去。
看著這一幕,她彷彿聽見自己的心碎裂的聲音。
那一夜,她心焦地等著他回來,即使明知自己毫無立場,但她仍想知道那個女人是誰。
然而,竟夜的等待卻是他的徹夜未歸。
翌日清晨,回到飯店後的怒容看出了佟織謙的不對勁。
「怎麼了?不舒服嗎?」
他的眼神裡有著不易察覺的擔憂,但在氣頭上的佟織謙絲毫未察覺。 「不用你貓哭耗子假慈悲。」她知道自己不該吃醋,但她就是控制不了。
聞言,怒容倏地沉下臉,「你又在耍什麼花樣?」
「我在耍什麼花樣?」她突然覺得哭笑不得。「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的才對吧!你到底把我當作什麼了?」
「我累了。」怒容沒回答,只是逕自躺在床上。
她火爆的將他自床上拉起,「不准睡,把話給我
說清楚。」
他咬了咬牙,強壓下揍人的衝動,「你不要無理取鬧。」
「我無理取鬧?」她瞪大雙眼看著他,沒料到他會說出如此無情的話來,「我問你,在你心中我算什麼?」
他瞪著她好一會兒,然後別開臉。
「不要每次都拿這種態度來應付我,」他冷酷的眼神幾乎讓她想放聲大哭,「我想知道在你心中,我到底算什麼?」
「你天殺的在搞什麼鬼?」他的脾氣爆發了。「我出去外面累了一個晚上,你不體諒不打緊,還像個瘋婦似的在這裡大吵大鬧,你到底有沒有腦袋?」
她愣了一下,然後回過神來,不可思議的瞪著他,「你居然還敢罵我?你以為我的度量有那麼大嗎?你出去外面鬼混一整夜我還要體諒你,告訴你,我做不到。」
「你該死的在說什麼?」
她苦笑了幾聲,雙眼盈滿苦澀。「怎麼,被我說中了?心虛了是嗎?你……你實在是欺人太甚!」
怒容抓住她的肩膀,瞪視著她。「你到底在說什麼?誰告訴你我出去鬼混?」
她甩開他的手,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不用別人告訴我,是我自己親眼看見的。」
他勉強按捺住性子。「你看見了什麼?」
「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不承認?」她不敢相信他居然還能反過來質問她。「你昨晚跟個女人親熱的相擁離開飯店,你還想否認嗎?」
此刻的她就像個指責丈夫在外偷腥的傷心妻子。
怒容的臉瞬間變得鐵青。「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就不要胡亂猜測。」
看著他難看的臉,她的眼神突然一亮。 「難道……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樣?」她滿懷希望等著他解釋。
他陰鬱的看著她,「她雖然不是幻影的成員,但仍舊隸後於幻影,為組織做事,我去找她是請她幫忙前往阿拉伯的事,不然你以為像我們這樣非法入境,泰國警方有可能讓我們順利搭機離開嗎?」
她恍然大悟,難為情的低下頭,暗罵自己不該沒弄清楚事實就誤會他。「對不起,我知道是我錯了,請你原諒我。」
沒等到他的回答,佟織謙情急的抬起頭來。「你怎麼了?」
怒容深深的看了她一會兒,然後開口:「我希望你弄清楚一點,我是個殺手,而你原本是我奉命必須狙殺的對象,如果不是有突發狀況的話,我已經圓滿完成任務了。」
她的心重重的抽了一下。
她抬起頭,朝他擺出一個最甜的笑。「你還沒說你肯原諒我呢!」
他的臉上毫無笑容。「你不會不懂我的意思吧!」
她微晃了下頭,拚命眨回掛在眼角的淚,佯裝堅強的迎向他的視線。「那一天的吻呢?那個吻又算什麼?」
他的嘴角微抽動了一下,「我向你保證,那一天的事絕不會再發生。」
「絕不會再發生?」她呆愣的看著他充滿寒意的眼神,無法承受的移開視線,知道這幾日來自己在心中編織的美夢全破碎了。
前幾天,她還開心的感覺自己像個受寵愛的妃子般幸福,此刻,她覺得彷彿自美麗的雲端上跌下來般。、
難道美麗也是一種錯誤?自古以來,在人們眼中皆認定紅顏是禍水?難道太過美麗的女人真的永遠得不到一輩子所癡戀的幸福?
她,終究得不到她所想要的愛情。
終究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