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起身,用手肘撐在床上,愛戀的看著他的俊臉。她的手畫過他的眼睛,這男人不只有雙令人嫉妒的眼睛,就連睫毛都長得令女人怨憤。
高挺的鼻樑,又不像美國人高到可以抵到天,最性感的就數他的唇,薄厚適中,線條分明。
蕾貝嘉看著看著,感覺那就好像是塊可口的餅乾,讓人忍不住想一口咬下去。腦袋裡才這麼想著,唇就這麼湊了上去。嗯,真的好軟呀!
一整夜根本沒睡著的婁於雍,早在她眼睛一張開時就發現她醒了,卻依然繼續裝睡,沒想到這女人除了明目張膽的瞅著她看,還偷吻他。
他睜開眼睛,看著她的睫毛在他眼前晃動。
蕾貝嘉發現他已睜開了眼,「我把你吵醒了嗎?」雖然這麼問,可卻沒有一丁點歉疚。
「你在做什麼?」這女人難道不知道這是一種挑逗嗎?
「給你早安吻呀!」她故意裝著天真無邪的表情,手還在他的胸前畫畫。
他抓住她不安份的手,「別再玩了,否則會發生什麼事,我可不負責。」
「會發生什麼事呀?」她相信他絕對是個正人君子,否則昨晚她主動爬上他的床,他就可以吃了她,也不用等到現在才提出警告。
「你是二十歲的女人,可不是兩歲的小女孩,不用跟我裝天真。」
既然如此,那她就不用裝了。
她一個起身,大膽地跨坐在他的腰間。
「蕾貝嘉……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我在挑逗你。」她看著他漲紅的臉,一時玩心大起。
「一個女孩子挑逗一個男人?」
「美國政府有規定女人不可以挑逗男人嗎?」
「你……」這女人真不知「死」字怎麼寫。
蕾貝嘉俯下身來,伸出舌頭吻著他的胸膛。
他是個男人,百分之百身心健康的男人,怎麼可能忍受得住一個美麗女人的挑逗與誘惑。
「你這是在玩火自焚!」他話一說完,一個反身,兩人已經異地而處。
兩人就這麼四目相對,緊緊地瞅著彼此的眼睛,誰也沒有退縮。
時間過了好久好久,兩人終於有默契的確定自己的心之後,蕾貝嘉閉上雙眼,等待著他溫柔的吻。
婁於雍吻上了她的唇,輕輕的挑開她的貝齒,輾轉吸吮誘人甜美的蜜津。
她雙手環上他的脖子,拱起身子貼向他,等待他的愛,期盼他能讓自己從一隻毛毛蟲,蛻變成一隻美麗的蝴蝶,伴隨著他翮翩起舞。
當他挺入她的身體裡時才驚慌地發現,她竟然是……
她咬著牙、忍著痛,她知道會痛,就算是毛毛蟲也需要破繭而出,才能成為一隻美麗的蝴蝶。
「為什麼?」他不禁想問。
「因為我愛你呀。」她知道現在有很多女孩都不重視第一次,但她卻只會為了愛,才願意付出自己的第一次。
「就算我不愛你,也無所謂嗎?」
「你真的不愛我嗎?」
我愛你!
婁於雍只能在心裡回答。
位於比佛利山莊裡一棟價值數千萬美金的高級別墅裡——
「查清楚那個叫做蕾貝嘉女人的底細嗎?」
賀爾·安,一個在美國金融界擁有呼風喚雨能力的金融大企業家,華人移民美國第二代,在全美國擁有超過三百家銀行,以及一百三十幾家證券公司,他的總財產高達數干億美金。
然而唯一令他感到遺憾的是他膝下無子,只有一個女兒,卻在二十幾年前愛上一個滑冰運動員,不顧他萬般的阻撓、反對,最後竟然選擇和滑冰運動員婁成祥私奔。
幾年後,她抱著婁於雍回到美國,隔天只留下一封信選擇自殺,結束了她年輕的生命。
原因是婁成祥竟然背著她有外遇,最後和情婦雙雙死於一場車禍中。
女兒對於她不顧一切隨他私奔的丈夫竟然背叛她,感到傷心欲絕,因此一時想不開而自殺。
只留下她唯一的兒子,也是安家唯一的血脈。
然而這個孫子卻遺傳到他父親,熱愛滑冰運動,也比他父親擁有更多這方面的天份。雖然十一歲才開始練習滑冰,卻仍在十三歲就贏得世界冠軍,在滑冰運動方面嶄露頭角,更被封為滑冰王子。
但婁於雍不知道從哪裡聽到關於他父母死亡原因,從此認為是因為他這外祖父反對他媽媽嫁給家無恆產,只是個滑冰運動員的父親,才會造成他父母死亡。
他從十五歲離開安家之後,就沒再回去過了!
但他是安家唯一的繼承人,對於他的一舉一動自己不能不注意。
「她是台灣人,十一歲時為了學習滑冰到美國,住在她阿姨家,她的父親是一家公司的負責人,除了父母之外還有一個兄長……」賀爾的助理凱瑞鉅細靡遺的報告著關於蕾貝嘉的事。
賀爾點點頭,看著桌子上蕾貝嘉的照片,雖然長得清純可人、明眸皓齒,但她仍然配不上喬斯。
「現在就去把這個女人帶來。」
「是的。」
「記住,別讓喬斯發現。」
「是的。」
蕾貝嘉不停地翻著報紙,仔細找著關於那一件綁架案的報導。但幾份報紙都快被她翻爛丁,卻是怎麼也找不到關於那件社會新聞的報導。
「你不用找了,報紙不會登。」婁於雍一派悠然自若地坐在一旁。
「這怎麼可能?上次坦亞向記者宣佈你們訂婚的假新聞,報章雜誌就登了那麼大一篇,這一次她唆使人綁架,這樣的新聞怎麼可能沒有任何報導?」她不相信的又找了一遍,卻依然沒找到。
他非常的清楚,電視新聞和報紙之所以完全沒有報導,那是因為早已被人動用關係給擋了下來。
上次的新聞純粹是紼聞八卦,和這一次的情況完全不同。
「他」是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件上任何版面。
就在這時,電話響起。
靠近電話旁的蕾貝嘉很快地接起電話,「哈羅……大哥!」隨之而起的是一聲高興的驚喜聲。
「好,我知道,你等我,我馬上過去找你。」匆匆講完後就將電話掛斷,她興奮的告訴他,「於雍,我大哥來LA。」
「你大哥?」
「嗯,我現在要出去找他。」她快樂無比,只見她衝進房間,很快的又衝了出來,然後對著他的唇用力一吻。「記住我愛你喔!」
婁於雍看她這麼高興,好像早已經忘記前天被綁架的事。
蕾貝嘉一走出公寓,正準備趕到大哥所住的飯店時,突然間有人擋住她的去路。
前天的綁架驚魂頓然浮上她腦海,她略帶恐懼的往後退著,偷偷地瞄了眼三樓,她就算大叫,只怕於雍也來不及救她。
於是她找著機會衝回公寓裡。
「小姐,你不用害怕,我們家老爺有些事想找你談一談。」凱瑞走到她的身旁。
「我又不認識你家老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
她來到LA只不過才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竟然就這般「幸運」的遇到了兩次綁架案。
前一次坦亞唆使人綁架她,完全是因護成恨:現在眼前這個人雖然西裝筆挺,但知人知面不知心,美國教父不也都是西裝筆挺的,一派紳士樣,誰知這人是不是只披著羊皮的狼?
「我們家老爺是喬斯先生的外祖父。」
「喬斯的外祖父?」她從來沒有聽喬斯說過關於他家的事,從她所搜集他所有的資料,也從未有過任何關於他身世的報導。
「小姐,還是請你跟我去一趟,我保證不會傷害你。」
「可是我現在有事,不能跟你們去。」她大哥好不容易來一趟美國,她得趕緊去找他。
「小姐,請……」
最後蕾貝嘉還是被請上了一部加長型的黑色勞斯萊斯,在美國這種長得誇張的車子處處可見,但她卻是第一次有幸坐上這種車子:
沒想到是在這種身不由己的情況下。
四十分鐘後,車子停在一棟豪華的大別墅前。美國就是土地大,只要是有錢人,別墅蓋得一問比一問大,不只別墅大,就連家門前的庭院也是一間比一問大。
「這裡是哪裡?」
「比佛利山莊。」
比佛利山莊,LA最高級的別墅區,幾乎所有名人都往這裡擠來表現他們的社會地位。
這裡處處可見豪門巨宅,每一間別墅的設計也都不同。
眼前這一棟是純白的歐式兩層樓建築,房子的一旁還有著一間至少可以停五部高級房車的車庫。
能住在這種高級住宅區的人來頭鐵定不小。
喬斯的外祖父竟是如此大有來頭的大人物。
他外祖父該不會真的是個黑社會的老大,所以他才會隱瞞他的背景吧?
蕾貝嘉隨著這個像教父的人走進屋子,來到一間房間外。
「老爺,我將蕾貝嘉小姐請來了。」凱瑞隔著門,向書房裡的賀爾通報。
「讓她進來。」
他替她開了門。「我們老爺請你進去。」
蕾貝嘉獨自走了進去。這是一間書房,兩側都是整面牆的書架,上面擺滿著書,感覺起來還滿有書香味道,對方理應不該是個黑道大哥才對。
坐在前方一大片玻璃前的是一個頭髮已斑白的老人,滿臉的皺紋、老態龍鍾的模樣,但那眼神卻依然精明銳利。
賀爾打量子她好一會兒,沒想到這小娃兒竟毫不畏懼的與他四目相對。
「你就是蕾貝嘉?」的確是比坦亞那個浪女出色。
「你是喬斯的外祖父?」她的語氣帶著疑問。
「這裡有一百萬美金,你拿著這些錢回台灣,永遠別再來美國。」賀爾開門見山的說。
「美國是你家的嗎?」她對他的話感到很生氣,有錢就了不起嗎?哼,她可不吃這一套。「還是你是美國總統呀?可是我記得現在的美國總統是布希。」
「你很勇敢。」
「你卻很無知。」年紀都已經這麼大了,怎麼還會有這麼愚蠢的想法,以為金錢是萬能的呀!
「你要多少才肯離開喬靳?」
「我為什麼要離開喬斯?」
「因為你是個滑冰運動員。」喬斯是安集團唯一的繼承人,他絕不允許女兒的事件再度發生。
「滑冰運動員有罪嗎?況且喬斯不也曾是個滑冰運動員。」這是什麼爛理由?
賀爾神情一凝,從抽屜裡拿出一份資料袋,用力一丟,丟在她的腳邊。
「這是什麼?」她好奇的彎下腰撿起來,拿出裡面的資料一看,一股怒火漲滿於胸。「誰給你權利可以調查別人的隱私?」一點都不尊重別人的隱私權,幾乎已經將她的祖宗八代都調查得一清二楚。
「我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離開喬斯,如果讓我知道你還和喬斯在一起,你父親的公司將在三天後倒閉,還會因此而負債纍纍。」
「你在嚇唬我嗎?我可不是被唬大的。」
「是不是嚇唬你,你儘管試試看。」
「如果你要說的只有這些廢話,對不起我還有事,失陪了。」蕾貝嘉怒不可遏的拿著那個資料袋離開。
她幾乎將所有的憤怒全都發洩在那一扇門上,用盡全力的將門拉上,因而發出巨響。
「小姐,我送你回去。」
「不必了!」她丟了句話,頭也不回的走了,
「你說我妹妹又失蹤了,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開昕陽在飯店門口一見到和他長得一樣高大的婁於雍,急著問明。
他在飯店大廳裡一直等不到妹妹的到來,焦急萬分地又再打了通電話到妹妹所住的地方。
而後這個自稱叫婁於雍的男人一聽到蕾貝嘉還沒到飯店,就要他在飯店等,他隨即趕到飯店來找他。
「我現在沒時間跟你解釋那麼多,你先上車再說。」婁於雍朝著他說。
開昕陽打開車門,正準備上車時,卻看到妹妹正好來到。
「大哥,你……」蕾貝嘉的話在看見婁於雍時停住。「於雍!你怎麼也來了?」
「芯宸,你是怎麼回事?你知不知道我擔心死了!」開昕陽一見到妹妹平安無事,一顆心總算安然地放下來。
「大哥,對不起。」她向著最疼她的哥哥撒嬌。
「婁先生,你不忙的話就一起進去喝杯咖啡,我還有事要問你。」
「大哥,你要問於雍什麼事?」她不安的問。
「當然是有關你的事。」
婁於雍點點頭,一你們先進去,我去停車。」
他們先走進飯店附設的咖啡廳,蕾貝嘉趁著婁於雍去停車的時間問:「大哥,你怎麼會突然來美國?」
「我來美國談件生意,媽交代我一定要來看你,我打電話後,阿姨才告訴我你辦了休學,跑到LA。」
「你告訴爸媽我休學的事了嗎?」
「還沒有,我總得先瞭解是怎麼一回事,才知道該怎麼跟他們說。」
「爸媽的身體都好嗎?」
「他們都很好。」開昕陽見到婁於雍朝著他們這邊走過來,而暫時停止了和妹妹的談話。
「於雍,他是我大哥開昕陽,」蕾貝嘉替他們彼此作介紹。「大哥,他叫婁於雍,也就是喬斯·安。」
「喬斯·安?!你就是我妹妹從小崇拜的那個滑冰王子喬斯!」今天見到他本人,遠比從電視上看到他滑冰時的英姿還要帥上幾十倍。
「大哥,他現在也是我的滑冰教練。」
「就是因為這樣,所以你才會休學,離開紐約來到LA?」
其實他和爸媽從來不奢望芯宸有一天真的能在滑冰舞台上發光發熱,他們要的只是她能過得快樂。
「嗯。」蕾貝嘉一直都沒告訴家人她已經休學的事,為的是不想讓家人替她擔心。
「你們現在在交往嗎?」看妹妹一副沉醉於愛情的模樣,一臉幸福的表情。
蕾貝嘉嬌羞的點點頭。
「既然這樣,我就直接叫你喬斯吧!」
「你還是叫我於雍,我不喜歡喬斯這個名字。」
蕾貝嘉聽他說這話的時候,心中似乎充滿著怨恨。
但,為什麼?
「為什麼?」開昕陽不解地問。
「不為什麼,只是喜歡中文名字。」他不想解釋太多。
「好吧,於雍,關於你剛剛說芯宸又失蹤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可不可以請你說清楚?」
正好拿起水來喝的蕾貝嘉聽見大哥的問題,而被水給嗆著了,因而咳個不停。
開聽陽趕緊替她拍拍背,讓她順氣,「連喝個水也這麼不小心。」
她趁機向婁於雍使眼色,要他千萬別把她前天被綁架的事告訴她大哥,否則她一定會被抓回台灣,到時就真的永遠不能再來美國了。
「好點了沒?」
「嗯,好多了。」她等順了氣,不再咳了之後,才趕緊先解釋,「大哥,關於我曾經失蹤的事是有一次因為我和他吵架,我一生氣,一個人跑到滑冰場練了一整晚的滑冰,一直到晚上十二點多才回去。因為我一直沒告訴他我那晚去了哪裡,所以他才會以為我失蹤了。」
「真的是這樣嗎?」對於妹妹的解釋,開昕陽存著半信半疑。
「大哥,你這次會在LA待幾天?」她趕緊轉栘話題。
「我後天就要趕到華盛頓去,這星期六就回台灣。」
「這麼快呀,我還以為你會多留幾天。」
「芯宸,你已經有兩年沒回台灣了,媽還叫我問你什麼時候回去一趟。」他看一眼始終沉默不語的婁於雍。「你也已經交了男朋友了,是不是該帶回去給爸媽看看?」
「大哥,你回去別跟爸媽亂說。」其實到現在婁於雍都還沒跟她說過他愛她,她根本沒把握這到底是自己的一相情願,還是兩情相悅。
「於雍,我和我大哥好久沒見了,我還有很多話想和大哥說,你不是還有事嗎?你就先回去沒關係。」
婁於雍明白她的意思,點點頭。「我知道了,你們兄妹慢慢聊。」
待他先行離去之後,開昕陽問:「你很喜歡他?」
蕾貝嘉點點頭,「我很愛他。」
「那他呢?也一樣愛你嗎?」雖然才第一次見面,但他給人的感覺冷冰冰的,一點感情都沒有。
「我想他也喜歡我,只是他這個人比較不懂得表達感情。」
「芯宸,你要學會懂得保護自己,記住別讓自己受到傷害,知道嗎?」
「大哥,我已經是個二十歲的大女人了,你還以為我只是個八歲的小女孩嗎?」他和爸媽一樣,老是將她當成長不大的小女孩。
「不管你幾歲,你在爸媽和我的心目中,永遠是個小女孩。」
「大哥,別說我了,你也都已經二十七歲了,該交個女朋友,早點結婚生子,讓爸媽享受含飴弄孫之樂。」
「你現在倒是管趄我來了。」
「你老實說,你現在有沒有女朋友?需下需要我幫你介紹?」
「不必了,我可不想娶個金髮美女,生活習慣差太多,我受不了。」他一副敬謝不敏的表情,其實在他心裡已經有個喜歡的女人了,等待機會成熟,他就會向她表白愛意。
兩個兄妹就這麼用中文在洋人的世界裡高興地談天敘舊,蕾貝嘉的笑聲不時的迴繞在咖啡廳裡。
開昕陽看見妹妹現在生活得這麼開心、快樂,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