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蓮真猛然煞住車不解地回頭著忍痛蹙著雙眉、緊咬牙根的千葉涼平。「為什麼要停下來?」
濮尉尉緊張不安地著身旁的千葉涼平,「是不是車開快、路又簸,讓你痛得受不了?」
「不是。」千葉涼搖頭苦笑,「我想回家療傷,尉尉,能不能到你家去?」
「為什麼?」濮尉尉不明就裡,一臉茫然問著。
「上一回摔傷,就惹了橘慶太跑來理論,如果現在這個模樣回家,不知道爺爺會有什麼驚人舉動;為了不要再重蹈覆轍,我想……還是暫時別回家,免得又惹起軒然大波。」千葉涼平語重心長的說著。
「這樣……」濮尉尉有點不知所措。
華蓮真從車內的照後鏡看濮尉尉,「千葉少主的顧慮不無道理,尉尉,不如你就帶著少主回你家療傷。」
「可是……爸爸那邊我要怎麼解釋?」濮尉尉一臉難色。
「濮伯伯到底比千葉老主人好說話,放心,濮伯伯一定會答應。」華蓮真自信滿滿安撫著濮尉尉。
「好吧!那就試一試。」濮尉尉一時六神無主,再說看著紅色血液幾乎染了千葉涼平的整件衣服,她的心中有一股無法言喻的痛。
華蓮真連忙將車子掉頭駛向濮尉尉的家。
到家後,濮尉尉小心翼翼呵護著千葉涼平下車,華蓮真則匆忙地開門讓千葉涼平進入濮家。
坐在客廳中的濮父驚見女兒攙著受傷的千葉涼平走進屋裡,不由得驚呼:「少主……」他神色驚慌,連忙起身向前幫忙扶千葉涼平,無法理解旦帶著一絲責備的看著女兒問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因為……」
千葉涼平迅速截斷濮尉尉的話,道:「在路上碰上幾個痞子,我和他們打了一架,受傷了。」他簡潔的回答了濮父的疑問。
濮尉尉感激地看著千葉涼平,他則難得露出一抹俏皮的微笑。
「那我得趕緊知會千葉老主人一聲,免得他老人家擔心……」濮父焦急不安的濮尉尉和華蓮真剎那間為之一怔。
千葉涼平連忙阻止道:「濮先生,最好不要。我會來你府上治療傷口,就是不想讓爺爺對尉尉有不好的印象,萬一爺爺以為我是因為和尉尉約會而受傷,這樣對尉尉公平嗎?你說對不對?」
見千葉涼平三言兩語就說明白問題的重點,濮父登時一愣,前思後想的權衡事情的嚴重性。「少主分析得對,萬一老主人責怪下來,我們可擔待不起。」
千葉涼平欣然一笑,「你能明白就好,我可不想因為你的衝動而毀了我和尉尉之間的感情。」
濮父愕地睜大雙眼,「你和我家尉尉……」明知道他倆今天第一次約會,卻沒想到千葉涼平竟會對自己女兒存有好感。
「沒錯,我很喜歡令千金,希望你不反對我們的交往。」千葉涼平卸下權貴的身段與口氣,溫和禮貌地說著。
濮父自是欣喜若狂,少主看上了自己女兒,這是何等尊貴的榮耀!眼看著女兒有機會可以飛上枝頭變鳳凰,他怎麼會有反對之意?
「多謝少主對小女的抬愛,如果你不嫌棄就儘管留下來養傷。」濮父興奮得幾乎台不攏嘴,轉身對女兒道:「快將你的房間剩出來,讓少主安心的養傷,我這就去請醫生。」
千葉涼平急喚住濮父:「不必麻煩,千萬不要動其他人,只要有外傷藥就行了。」
「真的可以嗎?」濮父惴惴不安的問。
「可以,我知道我根本沒傷到筋骨,只是外傷而已,所以只要消毒、上外傷藥就行了。」千葉涼平堅定的說著。
「好,我現在就去拿。」濮父迅速轉身出去找外傷藥品。
濮尉尉笑眼瞅著千葉涼平,「真有你的!不過你的傷真的不需要看醫生?」
「不需要,我現在最需要的是你。」千葉涼平凝視著她,眼中沒有一絲的跋扈和狂傲,有的只是濃郁的深情。
濮尉尉的心瞬間飛揚,整個人沉浸在千葉涼平眸底的溫柔中。「我現在才知道你不光是人壞,嘴更壞!」
「只要對你的心不壞就夠了。」千葉涼平用溫柔的目光凝視著濮尉尉。
濮尉尉的心再度像萬馬奔剩,臉上倏然染上一片紅暈,嬌嗔道:「你真的是壞到骨子裡去了……我扶你進房間休息吧!」
華蓮真見他倆甜蜜的模樣,不禁掩嘴偷笑,心裡更為濮尉尉感到欣喜,她終於找到今生的至愛。
華蓮真無謂地聳一聳肩,「看來已經沒我的事了,我先回去吧!」
此時的千葉涼平和濮尉尉不論是眼裡、心裡都只有彼此,哪聽得見華蓮真的告辭!
華蓮真見他倆深陷無我忘情的境界,她很無奈地咧嘴苦笑道:「好一對見色忘友的傢伙。」
不過她是真心為濮尉尉感到高興,然而她不禁暗暗地慨歎一聲,也希望有一天能和濮尉尉一樣覓得今生所愛的男人與幸福。
濮尉尉和千葉涼平相互扶持,一步一步地走進她的房間。
一踏進門,千葉涼平望見那一扇惹起無謂麻煩的窗戶,不禁啞然失笑。
「我那天就是攀在那扇窗上,看見你正聚精會神的削蘋果。」
無端地又說起這件事,濮尉尉忍不住嘟起小嘴道:「還說呢!害我真以為你是我今生的真命天子。」
千葉涼平俯視著濮尉尉,他的臉色雖然有些蒼白,眉問也有些痛苦的緊繃,但他卻真誠一笑道:「聽你的口氣,好似我不能做你今生的真命天子。」
濮尉尉抬眼望著千葉涼平,「你真的願意做我今生的真命天子?」
「求之不得。」千葉涼平伸手輕撫著她的臉龐。
就在這一刻,兩人感受到所有言詞都不足以表達的感情,包括希望、決心和愛;這一份情愫在他倆的心靈間流竄、激盪,逐漸地包圍他們,使他們的愛更加堅定。
「我找到外傷藥了。」濮父突然自門外衝進來。
兩人嚇一跳而立即分開,濮尉尉紅著臉扶著千葉涼平來到床邊。「躺下來,讓我幫你上藥。」
「嗯!」千葉涼平斂起平日的狂傲,像個聽話孩子似的任由濮尉尉擺怖。
他忍著刺骨的疼痛躺在床上,濮尉尉伸出手想幫他脫去身上的衣服,突然手又僵在半空中,芳心悸動雙頰酡紅。
她猝然回頭朝父親求援:「爸爸,還是你幫他脫衣服吧!」
濮父倏然回神,「哦!好。」於是他走近床邊。
千葉涼平突然出聲制止:「尉尉,我還是希望你能親自為我療傷、擦藥。」
濮尉尉嬌客倏然一片嬌紅,「這……」
濮父看出了千葉涼平的心意,自然也瞧出女兒對他由心而起的愛意。「也好,這樣我也可以落得清閒。」濮父嘴邊漾著欣然的微笑,「尉尉,小心點可別故意弄疼了少主。」
濮尉尉頗為尷尬地瞅了千葉涼平一眼,又白了父親一眼。
「爸爸--」
「尉尉,麻煩你了,不過也請你快點動手,因為我依然清醒的知道自己的血正一直往外流。」千葉涼平調侃的語氣中帶著些許的懇求、催促。
「這……」面對著千葉涼平,令濮尉尉感到十分為難,但是心裡有著難以形容的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