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送往醫療中心的途中,殷無極在昏迷前吃力的睜開眼睛,迷亂的目光四處梭巡心中所愛的人兒。莎曼珊警覺地偎近他的身邊,他的唇邊自然流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意,大手緊握著她的手,才安心的閉上眼睛沉睡。
醫療中心早已得到赫伯的指示,各科醫生莫不戰戰兢兢地等候殷無極的到來。當他一被送達醫療中心的大門,各科醫生立即全力搶救。
莎曼珊的傷勢較輕,只是一般皮外傷,經由護理人員仔細消毒包紮後已無大礙。
殷無極的傷勢情況較為嚴重,又因為延誤送醫時間,傷勢較為棘手。
莎曼珊擔心他的情況,寧願坐在手術室門外,也不願意靜靜的躺在床上休養。她一張蒼白的容顏上滿佈愁雲,任何人瞥見都心疼不已。望著緊閉的手術室大門,她雙手合十虔誠的祈禱著:「天啊!請您不要把他帶走,因為他是我唯一的愛……」
她終於嘗到等待上蒼宣判的心情,在門的彼端是她所愛的男人正與死神搏鬥。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此時她的心也正隨著時間的流逝而一點一點的往下沉……
當她瀕臨絕望之際,手術室的大門霍地開啟。
莎曼珊卻坐在椅子上動也不動,神情木然地望著蜂擁而上的人君。
「醫生,幫主現在怎樣?」
「醫生,無極現在怎樣?」
焦急不安的聲音此起彼落,獨獨缺了莎曼珊的聲音,因為她已經失去追問的勇氣,只是靜靜等待著醫生的宣佈。
「殷幫主已經……」
她此時整顆心都揪成一團,豎起耳朵屏住呼吸,彷彿聆聽著老天的宣判——
「救回一條命!」醫生終於說完下文。
這個消息震懾了她,讓她在剎那間完全傻住,驚喜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最後,她僅是緊緊的雙手交握著,「感謝您沒將他帶走,感謝您……」
此時,她的心中只記得感謝老天讓他留下來,讓她有機會陪伴他,而淚水已止不住地潸然落下。
醫生突然走到她的面前,輕聲試探地問:「請問你是莎曼珊小姐嗎?」
她忙亂的擦拭著眼淚,連忙起身哽咽著說:「我就是。」
「殷先生清醒後一直嚷著要見你。」醫生面帶笑容瞅著莎曼珊。
她感到大吃一驚,「他已經醒了?」
醫生笑逐顏開地面對著滿臉訝異的莎曼珊。「是的,不過我們幫他打了一劑鎮定劑,讓他睡著了。我也是確定殷先生已經脫離險境後才敢出來告訴大家,但是……我們也很擔心他的後續狀況。為了讓殷先生能安心靜養,所以我們答應他的要求,請你進去一趟。」
「好的!好的!」莎曼珊一聽他已經沒事,現在最令她期待的就是見他一面。
「請隨我來。」醫生笑容可掬地頜著莎曼珊走進加護病房。
門外的所有人見狀,忍不住開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只有赫伯未加入討論,他一路上看著殷無極深情款款的凝視著莎曼珊,他的溫柔是他從未見過的,和以往冷冽的眼神大相逕庭。
赫伯心裡暗自為他感到欣喜,因為他已經開始明白什麼叫作愛!
走進加護病房,莎曼珊就已經聽到殷無極支離破碎的囈語:「莎曼珊……珊……我的……」
莎曼珊趕緊加快腳步,踉蹌地走至他的身邊,一手緊緊握住他的手,讓他知道她並沒有離開他,噙淚心疼的以另一手輕撫著他的面頰;小嘴附在他的耳畔輕聲說著:「無極,我現在就在你身邊,無極,我不會離開你的,你安心的睡一下。」
殷無極似乎聽見了她的聲音,他的手微微加重了力氣,緊握著她的柔荑。
護士見殷無極的情緒逐漸穩定,礙於醫院的規定,護士面有難色地說:「小姐,很抱歉,這是加護病房,我們已經特別通融讓你進來看殷先生,現在……」
但他似乎又感受到了,大手無意識地又加重力氣,彷彿在告訴莎曼珊不能離開他。
她似乎能感受到他的想法,於是頗為難的瞅著護士,誠懇的哀求奢:「對不起,能不能請你讓我留下來照顧他?我不會給你帶來麻煩的,我本身就是看護中心的護士。」
「這……可是醫院的規定……」護士也頗為難。
「求求你,無極現在需要我,希望你能通融我這不情之請。」她苦苦哀求。
「好吧!我去請示一下。」護士勉為其難的答應她。
過了一會兒。
護士再度回到她的面前,笑容可掬地說:「醫生說可以讓你留下來照顧殷先生,不過,今晚是殷先生最重要的觀察期,所以你一定要注意,萬一有任何狀況請盡速通知我們。」
「會的,我會注意的。」她的愁容中露出喜出望外的狂喜。
她迫不及待地附在殷無極的耳邊,將此好消息告訴他。
而後,她靜靜的守在他的身旁,借此機會,她能仔細看著心愛男人的模樣,這才赫然發現他有著長而捲翹的睫毛,她情不自禁的伸手觸摸他的臉龐、高聳的額頭、像刀般的濃眉、傲慢的直挺鼻樑、柔軟的唇瓣……
思及他狂熱且溫柔的纏綿時,她的粉頰不禁飛上一抹酡紅,急急抽回手並歎道:「你真的很英俊,無可否認也具備著男性魅力,令女人情不自禁……」
「包括你嗎?」他突然醒來睜大眼睛凝睇著她。
「你……你……」錯愕不已的莎曼珊驚喜萬分,按捺不住心中興奮之情凝望著他,「醒了,你終於醒了。」
「珊……」他輕聲細語地道:「我說過要你陪我一輩子,怎麼捨得現在就放過你呢?」
莎曼珊欣喜若狂地望著他,如海洋般的藍眸綻放著愛的光彩,她不禁熱淚盈眶,哽咽著說:「人都躺在病床上了,還……還有力氣嘲笑我。」
「珊,你的傷……」殷無極柔情地道。
她雙手緊握著他的手,深情的眼眸閃著晶瑩的淚光,語氣焦急關切的反問他:「我的傷不礙事,倒是你現在覺得怎麼樣?」
「我……」他突然緊蹙起眉,頓了下才囁嚅著:「沒……沒事……」
莎曼珊立刻警覺情形不對,伸手摸向他的額頭,「天啊!你在發燒!」
她立即丟下他,神情慌張的跑到護理站尋找護士。
殷無極躺在床上,嘴邊掛著一抹溫馨的微笑。
經過一夜的高燒折騰,殷無極終於又得以安然入睡;莎曼珊則一臉倦容地守在他的身旁,絲毫不敢鬆懈。
赫伯擔心殷無極的狀況,迫不及待地趕來醫院探望他的情況。
他看得出來莎曼珊對殷無極用情極深,不禁為他感到欣慰,沒想到一向冷傲不可一世的他終於找到一個死心踏地深愛著他的女人。
「莎曼珊,無極昨天還好吧?」赫伯關心地問。
「還好,都熬過去了。」莎曼珊神情疲憊卻欣悅的說著,她都忘了自己身上的傷,也忘了一夜的疲憊不堪。
「難為你了。」赫伯羨慕的瞅著床上的殷無極,更羨慕他能有一位如此溫柔的紅粉知己。
「不,是他值得讓我這樣付出。」莎曼珊深情款款的說道,嬌容上流露出無怨無悔的堅忍。
赫伯的心裡忍不住暗暗讚賞。
莎曼珊說的一句「值得」。真是說進他的心坎裡,無極的為人與作風確實值得身旁的人為他賣命,甚至於捨命!
「對了,局長,華昕他現在……」莎曼珊忽然問起華昕,她永遠無法忘懷出事當天剛戈頓凶狠的那一幕。
「唉!為時已晚。當我們抵達時也曾經企圖進行緊急施救,但還是回天乏術。」赫伯不禁感慨的搖頭。
「天啊!」莎曼珊睜大驚愕的雙眼,雙手捂著嘴。
猶記得那天的情況,她不禁為華昕感到欷吁,處心積慮的結果卻被剛戈頓利用!最後淪為植物人,最終還是命喪在剛戈頓的手裡。
「你打算在這時候告訴無極嗎?」赫伯面有難色地瞅著她。
「依我看,最好暫時不要告訴他,相信你比我還瞭解他的為人……」莎曼珊毅然下了決定。
「也好,你說得對,如果這時候告訴他這個噩耗,一定會影響他的情緒,相信也會影響他的傷勢,目前他最需要的是靜心養傷。」赫伯亦有同感,贊成莎曼珊的建議。
莎曼珊頗為感傷的凝睇著稍早沉睡的殷無極,經過這一連串的事情,她才明白身為一位黑道頭子的沉重心情。
而以他平日的為人,更儼如正義化身的戰神,所背負的責任更為重大。
「既然他已經平安無事,我也就放心了,我先回警局。」赫伯瞄了莎曼珊一眼,隨即走出病房。
莎曼珊一瞬也不瞬地緊盯著床上的殷無極,回想起在山谷時,他曾經許下諾言要陪她一輩子。
這諾言是無意間許下的,此時她不禁懷疑它的真假!
不過,他身上散發著令人難以抗拒的魅力,讓她願意無怨無悔的跟著他。
殷無極終於獲得醫生的首肯,可以回家靜養。
出院這一天,不僅玄武會的兄弟們聚集在醫療中心門前,洛杉磯的媒體也都不願錯過這一則新聞,頓時,UCLA醫療中心門前被人群包圍得水洩不通。
莎曼珊溫柔細心的幫殷無極套上他一貫的黑衣,「無極,聽護士說門外擠滿了人。」
「嗯。」他早就料到會出現這種情況,隨後停頓了下,「赫伯有沒有來?」
「這……我不清楚,因為我只是聽護士轉述,並沒有出去看。」她慢條斯理地說著。
「唉!但願他沒來,萬一被外面的記者……」
「被記者看到又怎樣?」赫伯的聲音突兀地出現在病房外。
莎曼珊和殷無極不約而同地將眼神瞟向門口。
殷無極又喜又憂的喟歎一聲,「你呀!簡直就是膽大包天,好不容易爬上局長這個位置,而我又是什麼身份,你不怕會被警政署紀律處分。」
「我才不管這麼多,你是我的好朋友,好朋友出院哪有不到的道理?」赫伯說得義正辭嚴。
「真的嗎?那你剛才是從哪裡進來的?」殷無極對他可是心知肚明。
「我……」赫伯一臉嘻笑,「行了!似乎什麼事都瞞不過你的眼睛,我是從後門進來的,行不行!」
殷無極狂傲的得意一笑,「既然知道騙不過我的眼睛,以後要說大話前先衡量一下。」
莎曼珊在一旁都不禁被他們逗笑,饒富興味的眼神在他們之間來回逡巡,瞧他們哥倆好的樣子,她也覺得有趣;一個是警察局局長,一個是黑道頭子,兩人卻有著惺惺相借的感情。
「外面真的來了這麼多人嗎?」殷無極質疑的問著。
「可熱鬧吶!除了玄武會的人之外,還有一大批的記者。」赫伯笑謔。
殷無極忽然默不作聲,深邃藍眸意味深長的看著赫伯。「赫伯,這陣子可有剛戈頓的消息?」
「自從出事之後,剛戈頓宛如氣泡般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赫伯面呈苦惱。
「是嗎?一個活生生的人會就此消失?」殷無極冷冷的語氣,似乎不贊同他的說辭。
「瞧你的樣子,難道剛戈頓人還在洛杉磯?」赫伯大感訝異,疑惑地問著。
殷無極抿著嘴唇揚起一抹莫測高深的笑,「有些事等我們回去後再說。」
「好,不如我先到別墅等你。」赫伯似乎有些迫不及待。
「好!你先過去,我隨後就到。」殷無極冷冽如霜的後顏上有著傲然的詭譎笑意。
赫伯隨即匆匆走出病房。
莎曼珊躊躇的瞅著殷無極,「你的傷還沒有完全復元,是不是應該先靜下來休養幾天再處理這些事?」
他眼神溫柔的困著她,極力安撫著。「放心,這個傷是在肩上,不是在腦子,不會有影響的。」
雖然他的語氣如此溫柔,但是莎曼珊仍然不放心,她若有所思地凝視著他。「但是你一定要答應我,要好好的將傷養好,再做其他的事,好嗎?」
「好。」殷無極能體會出她發自真心的關懷,欣然應允。
她又為他加上一件外套,「行了,我們可以走了。」
神清氣爽、精神飽滿的殷無極微笑點頭,正準備步出病房時,他的大手緊握住她的,拉至嘴邊親吻一下,「親愛的,讓我們手牽著手一起走出去。」
她的臉上霎時染上一片嫣紅,「這樣好嗎?」
「有什麼不好,你已經是我戰神的女人,這沒什麼不妥的,」他說得理直氣士。
莎曼珊頓時感動莫名,縱使他仍是如此跋扈而不可一世的樣子,但是他的溫柔卻能令她化為一灘水。
之前心中的疑慮就在此刻都煙消雲散!
她緊跟隨著地,兩人相偕步出病房。
當莎曼珊和殷無極出現在醫療中心的大門時,門外的記者立即蜂擁而上,但是在玄武會兄弟的護航下,他們得以安然乘車離去。
赫伯早已在殷無極比佛利山莊的別墅中靜候著他的歸來。
剛抵達家們的殷無極在莎曼珊的陪伴下,同赫伯走進書房。
赫伯面帶微笑迎向殷無極。「沒想到你這麼快就能殺出重圍,擺脫那一群惹人心煩的記者。」
殷無極卻面色凝重,一臉微慍的瞅著赫伯。「華昕現在……」
赫伯早料到他遲早會問這件事,卻又不知該如何說起。「華昕,他……」
「華昕他已經走了!」殷無極面無表情地道。
「是的,我已經請玄武會的人先將他的遺體放在殯儀館的停屍間,等你回來後再做定奪。」赫伯自知權衡輕重,畢竟這是玄武會的家務事,他壓根兒無法代殷無極處理。
殷無極眼角瞥見始終在一旁靜默不語的莎曼珊,她一臉的自責,那神情令他不捨,這一切事情的發生都與她無關,她沒有必要某此事難過、自責。
「珊。」他的態度、語氣遽變,溫柔的喚道。
莎曼珊不疾不徐地抬頭睨著殷無極,不知道他為何在此時喚她。「什麼事?」
他的藍眸中蘊著濃濃的深情,帶著懇求的語氣說著:「珊,你先回房間整理一下,我有點累……」
莎曼珊面對著他,明知道這是一個支開她的借口,她卻只能順著他。「好,我現在立刻去整理,不過你得答應我,真的……真的不要讓自己太累。」
他的嘴邊漾著一抹欣慰的笑容。「我立刻回去休息。」
莎曼珊不願剝奪他和赫伯的時間,旋即知趣地離開書房。
殷無極目送著莎曼珊離開,他能感覺到她對自己的關心,因為所有愛意顯現在她的嬌容上,令人一覽無遺。
赫伯一臉笑語的調侃著他:「恭喜你。」
「恭喜我?現在幫中出了這麼多事,哪還有什麼事疽得恭喜?」他冷傲的別過頭去。
「人生在世,最得意的事莫過於尋得知己,況且還是紅粉知己……」
殷無極瞬即回頭,冷眼睨著赫伯,他隨即斂起笑容不再嘻笑。
殷無極馬上言歸正傳,回到原來的話題:「以剛戈頓的個性來看,我相信他一定暫時不會離開洛杉磯——」
赫伯迅即接話:「你的意思是要我在全市下達追緝令,全力緝捕他歸案?」
「這倒不需要,以玄武會在洛杉磯的勢力,只是找個叛徒而己,相信還行有餘力。」他嘲弄的冷笑二聲。
「那你的意思是……」赫伯完全摸不清他的想法。
他一雙懾人的藍眸直視著赫伯,「如果我料得沒錯的話,剛戈頓會現身去找你。」
「找我?」赫伯愣了下,「你別說笑,他怎麼可能會自投羅網?」他不相信,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哪有人會笨到明知山有虎,而偏向虎山行!
「我太瞭解這隻老狐狸,他自恃在我身邊作帳多年,握有來路不明的款項資料,為了保命,他會主動要求做你的污點證人。」殷無極大膽的推測。
「我不否認你的推測,但是,這也得當他自覺走投無路時……」赫伯進一步分析。
殷無極眼神輕掃過赫伯的臉,「你想,有誰能在玄武會的追緝下安然遁逃?」
赫伯終於完全弄懂了他的話中涵義,連忙陪著笑,「我懂了,也知道該怎麼辦。」
殷無極冷傲的輕笑。「我就不信我殷無極會追不到那只狡猾的狐狸!」
赫伯一見神色驟變的他,不禁要為剛戈頓大唱一曲哀歌,因為剛戈頓正在自倔墳墓!
莎曼珊聽了殷無極的話走出書房,卻又來到之前看護華昕的房間,經過一番打鬥後的紊亂,如今都已恢復原有的整潔,彷彿根本沒發生過任何事情一樣。
華昕睡過的床不見了,所有他使用過的儀器也消失,現在這只是一間陳設簡單的房間,只有一張桌子、幾張椅子。
莎曼珊佇立在其中,腦海裡不斷浮現出當時的情景,迄今令她還餘悸猶存!
黑幫中的爭權奪勢,兄弟間的翻臉無情,一切宛如電影中的情節,在她的眼前一幕接著一幕地播放,更在她腦海裡烙下無法磨滅的印象。
她終於瞭解何謂「高處不勝寒」!
她不禁開始擔心段無極的安全,這一次幸虧他沒有受到極大的傷害,但是觸及他肩上的傷口,她不知道哪一天,還會出現什麼樣的人要處心積慮的再次傷害他。
她自認自己已經沒有再多的勇氣去承受失去他的痛苦,她寧願他是一位平凡的男人,不是擁有這些恆赫勢力的黑道頭子!
「珊……」殷無極出現在房間門口。
莎曼珊惴惴不安的斜瞄著他,「赫伯走了嗎?」
「你怎麼了?瞧你的臉色……很難看。」殷無極蹙起一雙劍眉。
「沒……沒什麼。」莎曼珊無法坦然對他說出心裡的擔憂。
殷無極犀利而冷峻的目光環視著房間,強忍心痛深深感歎,「我竟然養虎為患!」
「無極。」莎曼珊悄然移步至他的身邊,伸出柔荑輕撫著他眉宇之間的抑鬱。「我相信華昕最後一定很後悔,你想一想,當剛戈頓出現在他身邊時,他就會不斷地發出警告,或許他就是想告訴你要提防剛戈頓,所以華昕對你還是忠心耿耿的。」
殷無極寬慰的瞅著她。「聽你這麼一說,我的心裡平靜多了。」
他手牽著她走到隔壁她住的房間,「等一下我叫人將你的東西移到我的房間。」
她卻出乎意料的搖頭。「不了!我在這裡的工作已經結束,該回看護中心……」
他突地瞪大一雙籃眸。「不准走!誰說你的工作結束了?」
這突然的喝聲嚇了莎曼珊一跳。「華昕都已經……我還留在這裡做什麼?」
他一把將她摟進懷中,極盡愛憐地輕撫著她的髮絲,在她的耳際輕喊,用著一貫狂妄又獨裁的口吻:「珊,不准離開我!不准、離、開、我。」
她竟然覺得他是在求她!
突地,熾熱的氣息掠過她的唇邊!他彷彿要將肺中的空氣一點一滴的傳遞給她,令她的呼吸也隨之急促起來。
他的唇與她緊緊貼在一起,他的舌尖在她的嘴中肆虐,不停地探索、引導她的舌尖與他交纏,這一刻,兩人都忘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