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清風看著婉婉,她是個美麗的女人,也是個溫婉柔順的女子,照理說她陪在他身邊那麼多年,他們應該會日久生情,但奇怪的是,他卻從來沒有對她心動過。
雖然她是奶娘的女兒,論身份只是個碧雲山莊的下人,但是去世的奶娘對他有救命之恩,所以他早就不把奶娘視為下人,對婉婉亦然,而對於婉婉對他的愛意,他不是不知道,但實在是自己總是把她當成妹子一般對待,別無其他感情。
更重要的是,他家仇未報,如何能把親人的冤仇放一邊,而與女人談情說愛?
「去幫我準備,我要立刻出門。」
婉婉將頭低下來,烏黑的髮絲如瀑布般垂下,顯得楚楚可憐、柔情萬縷,她輕聲的應道:「是,主人。」
不再有任何的疑問,對他的決定,婉婉向來沒有異議,只可惜自己無法回報她的感情。慕容清風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覺得有些抱歉,但是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微歎口氣,希望自己這時出發還來得及完成復仇計劃。
敲鑼打鼓聲響徹雲霄,隨著喜樂的吹奏,賓客們一一向鎮上最有錢的李家道賀,紛紛讚美此對新人是天作之合、郎才女貌,但是李家主人李大財貌醜如豬,除了仗著祖先留下來的財產之外,毫無德行可言,賓客會出此言奉承的成分居多。
聽到鄉里鄰人的讚美道賀,李大財缺了顆門牙的嘴差點笑到咧成兩半,只花了區區一百兩銀子卻買到了全鎮上最美的美女,真是賺到了。
只是他心裡也知道,這新娘雖美得百世難得一見,可是個性卻十分潑辣,不過看她這會乖乖順順地站在他身邊與他拜堂,料想她一定是願意與他成親的,畢竟他是鎮上最有錢的人,哪個姑娘家不想嫁給他吃香喝辣呢!
看著身邊新娘窈窕的身段,烏黑的秀髮,再加上她引人遐思的體香,及乖順的態度,李大財越看就越笑得不正經,腦筋裡已經開始想著洞房時的美妙境況。
等到喜娘送新娘進房後,他還不停地癡笑,絲毫不知等一下就會有大事發生了。
外面還在敲鑼打鼓,喧鬧聲不絕於耳,韋蓮兒的心情糟透了,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她雇的人還沒有來呢?若是真的讓那個色得像蟾蜍、肥得像豬公的人,進房和她洞房那怎麼辦?
她焦急地扯下紅巾,沒好氣地將紅巾踩在地上,她養父母見錢眼開,為了區區一百兩就把她給賣掉,他們如果早聽她的話好好做生意的話,現在賺的都不只一百兩了,何必把她賣了,還怕她跑了把她囚禁起來。可惡,她可不是一隻待宰待配種的母豬!
可惡!可惡透了!叫她嫁給那個沒人品、沒人格,下賤又好色的李大財,她還不如一頭撞死或跳河自盡算了,她絕不會委屈自己嫁給那個色老頭。
她不停地發洩臭罵,知道李大財一進新房後一定會對自己霸王硬上弓,她全身警戒著。
哼!這隻老蟾蜍若是敢對她做什麼,她就跟他拼了!
慕容清風一身黑衣蒙面打扮,一旋身落在內院裡,這裡的內院並不算大,與他天龍堡比起來差遠了。他略微壞視幾個主要房間,然後找到一間,估計是喜房,他無聲無息地推門進去。
他以為沒有人會發覺,但是一身紅衣紅衫的女子竟然在他入門的剎那急速地轉過頭來,兩隻大睜的眼睛正炯炯地注視著他,似乎早就察覺了他的存在。
慕容清風有些驚訝,難道這女的會武功嗎?否則為什麼會如此輕易地就發覺他在她身後呢?他的警戒心立刻上揚。
等清楚看到韋蓮兒的面容,他頗為驚訝,這個人會是他仇人的女兒嗎?長得完全不相像,他記得齊天霸長相粗俗而醜陋,完全不像眼前美麗得不像世間凡人的女子。
她出塵的氣質卓然,美麗的瓜型臉龐狹長而美艷,皮膚白而細膩,襯上她似怒似嗔的表情,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在露出這種表情時,還能如此動人,吸嘴的神情讓人忍不住想一親芳澤……
慕容清風猛地打住遐想,不敢相信自已竟會有這種衝動,難道他完美的自制力不見了嗎?
但是這個天仙般的美人是他的仇人!他告訴自己,那股不理智的衝動立刻消逝無蹤。
「你就是韋蓮兒?」壓低聲音,慕容清風問。
「我是韋蓮兒嗎?我是韋蓮兒嗎?」韋蓮兒沒好氣地大叫,似乎對看到一個蒙著臉的黑衣人出現在她喜房裡的情況,一點也不意外。
「你是眼睛瞎了嗎?我若不是韋蓮兒,為什麼要穿著這一身紅衣坐在這裡,全天下人都知道今天韋蓮兒要嫁給李大財,我若不是韋蓮兒,幹嘛要坐在李大財喜房的床上?因為我暗戀李大財那只色蟾蜍嗎?所以非得今天跑到他床上等著跟他洞房?」
對她的滔滔不絕跟盛氣凌人,慕容清風簡直無法置信,他沒見過哪個女人講話會這麼嘲諷又這麼大聲,簡直跟連珠炮一樣不讓人有喘息的空間,讓他也異常不悅的冷冷回嘴:「並不是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要成親,再則,青菜蘿蔔各有人愛,說不定李大財剛好是你喜歡的類型,所以你自願上床等他。」
韋蓮兒踏前一步,看著他蒙住的臉憤怒地指責道:「你還會頂嘴啊,做錯事還得這麼大聲,你會不會做生意啊。」她的語氣像要把他碎屍萬段。
指著慕容清風的臉,她一句句地指控:「你辦事不力,休想我付你十兩銀子,告訴你,給你六兩銀子就不錯了,你給我聽清楚,只有六兩銀子,多的我是絕對不會給的,殺了我的頭我也不給,你休想跟我討價還價。」
六兩銀子?慕容清風微愣了一下,不明白她在說什麼,但是他仍是紋風不動地看著她。
「你有沒有帶刀子?」罵完了,韋蓮兒突然又問。
慕容清風挑高眉,好像這個動作就是答案。
韋蓮兒眼晴爆出火光,像是恨不得給他兩個巴掌才過癮,她氣得說不出話來,胸脯因為生氣而起伏。
「你……你……喔,老天爺!」拍著額頭,韋蓮兒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彷彿已經認命,「我早該知道十兩銀子……不,現在是六兩了,六兩銀子一定請不到什麼能幹角色,連刀子都忘了,你只會吃飯嗎?」
她推開眼前的慕容清風,沒好氣地道:「讓開讓開,別擋在我面前,幸好我已經做了萬全的準備。」
慕容清風冷眼看戲般地看著韋蓮兒走到床邊,左掏右掏,掏出一把亮晃晃的小刀後來到他面前,慕容清風立刻敬戒起來,當她把小刀往他面前推去,他手一揮,刀子立刻墜落在地。
見到刀子被甩落地上,韋蓮兒先是不敢置信,繼而看著慕容清風,氣得臉都紅了:「你這個混蛋做什麼?我好不容易偷藏了把刀子以備不時之需,你竟然……」韋蓮兒越說越氣,還在氣頭上時,門被打開了。
「我的新娘子,你在哪裡啊!今天是我們的大喜之日,我跟你……嘿嘿嘿……要洞房了。」喝了個爛醉的李大財跌跌撞撞地走進房間,猥鎖的笑容充滿淫慾,大張的嘴吐出濃濃的酒氣,一進來剛好抱住正站在門口的韋蓮兒,酒氣熏得她頭昏腦脹,只差沒有張口嘔吐。
「喂,你……」韋蓮兒對慕容清風不斷使眼色,但是他連動也沒動地盯著這一幕,像在袖手旁觀。
被嚇呆了嗎?這辦事不力的呆子,早知道她就該用二十兩請更好的人,但是手頭只有自己省吃儉用的十兩銀子,也只能將就這呆子了,韋蓮兒心想。她推開爛醉的李大財,將他踩在地上,而李大財已經醉得爬不起來,更別說是看清楚誰推他,他躺在地上嘴裡嘟嘟噥噥地念著,不知道說些什麼。
韋蓮兒撿起地上的刀子,不顧男女授受不親,抓起慕容清風的手,將刀子牢牢塞進去,一邊還低聲恐嚇:「你這個笨蛋,等一下可別嚇得把刀都掉了,要不然我們就沒戲唱了。」再看他那副蒙著臉的呆相,韋蓮兒道:「算了,我看你什麼都不會,你注意聽著,等一下我自己來,你什麼都不用做,只要把我帶出去就行了,不過銀子變五兩,沒得談了,懂嗎!你休想提高價碼。」
慕容清風仍是沒有什麼反應,而韋蓮兒將刀子塞進他的手之後,再拉住他沒有握刀的另一手環住自己的小蠻腰。
慕容清風終於有反應了,他略微低下頭,冷眼看著不知道在搞什麼鬼的韋蓮兒,而她身上的清香暖暖的襲了過來,讓他深刻體會暖玉溫香抱滿懷的滋味。
正忙著局的韋蓮兒一點也不覺得她這樣讓他抱著有什麼不對,她瞪視著他發號施令:「你對著我大眼瞪小眼幹什麼?你腰不會環緊一點嗎?這樣哪像是要劫走新娘的盜賊啊,環緊一點,刀子拿得離我脖子近一點,這樣才騙得過所有的人。」
有點瞭解韋蓮兒在做什麼了,她不是神經不正常,也不是發顛,她只是要逃婚,不過竟然僱人來假裝盜匪劫走她,這女的究竟是太過愚蠢還是膽量太高呢?
「喂,環緊一點啦!」
慕容清風收緊手勁,將韋蓮兒拉進他的懷裡,直到兩人近到肌膚相貼,有違禮教的親密,但是韋蓮兒完全沒反應,還在他懷裡一副沒好氣地瞪著他:「還有刀子?離我近一點。」她再叮嚀一句,「記得,要裝得很凶狠的樣子,只要到郊外,我立刻把銀子算給你。」
見他的表情沒有改變,韋蓮兒火大了:「你是豬啊,教你這麼久還不會,裝凶狠一點,就算臉被蒙住,也要有凶狠的氣勢,否則誰會怕你啊,看你這副蠢樣,我這個姑娘家都可以宰了你。拜託,凶狠,弄出點凶狠的氣勢出來,就像這樣。」
說著,韋蓮兒還示範了一次,只見她橫眉豎眼,眼睛瞪得大大的,嘴角使力撇起,襯上她花容月貌的容顏,非但不見凶狠,而且還顯得滑稽。
見他依舊像個呆頭鵝般站著,真是朽木不可雕也,韋蓮兒摸摸頭停止教授,臉上充滿無力的表情,放棄道:「算我倒霉,找到你這種角色,我認了,快把我帶出去吧,別讓我真的嫁給李大財就得了。」
躺在地上的李大財雖然爛醉,但是在地上躺久了,酒意有些退了,他揉揉眼睛,眼光朦朧不清地望著四周,嘴裡還一邊含糊地叫著:「新娘子……我的新娘子……」
看到蒙面的黑衣人挾持著一身大紅衣衫的韋蓮兒,一把亮閃閃的刀刃就比在韋蓮兒的脖子上,他嚇得滿身出汗,酒醒了,他顫抖地爬起來,瞪著眼前一幕,結結巴巴道:「這……這……發生了什麼事?」
韋蓮兒見他酒醒了,立刻放聲大喊:「李大財,我的親親老公,快救我啊……」一邊喊,還一邊發出淒厲的哀叫聲,眼淚更是一下子就流了滿臉,喊得李大財心慌意亂,連慕容清風都驚訝她的高超演技。
「喂,把我移向門口,等會來參加喜宴的人一定會過來,你快點把我架出去啊。」韋蓮兒對著慕容清風低聲命令道。
慕容清風身子一動,一甩就將她帶到了門邊,利落的動作顯示他有上好的武功。韋蓮兒愣了一下,而李大財更嚇得渾身顫抖,惟恐別人要殺他,立刻就跪下來討饒——
「這位大俠,求求你饒了我的命,不要殺我啊,你要她,快把她帶走,我從來沒有碰過她,她還是處子之身,一定可以服侍得您服服帖帖,你看她臉蛋又美、身材又好,保證可以讓你舒舒服服的。」
韋蓮兒聽到這話,覺得這老蟾蜍簡直是豬狗不如,連老婆要被架走,還敢說這種下流話。氣上了火,她完全忘了這劫婚的戲是她自導自演,怒火攻心地開罵:「你這個王八蛋說什麼鬼話!」她轉頭對慕容清風道,「放我下來,讓我殺了他,這個禍害垃圾死了一個是一個,別攔著我,我叫你別攔我。」
不料他更用力地捉住她,她掙扎得很厲害,上身被捉住,下身的兩隻腳亂踢亂踢的,全招呼到李大財的臉上胸上,打得李大財鼻青臉腫,哎呀一聲地快步後退,只可惜臉上依然掛了彩。
外面迅速傳來慌急的人聲及腳步聲,慕容清風立刻知道是這邊的吵鬧引來了人群,而李大財一聽到人聲,立刻飛也似地跑出門口,急忙求救:「有盜匪啊……來人啊,有盜匪闖入新房了。」
聽到人聲,韋蓮兒驚得臉色發白,沒時間對李大財那混賬東西生氣,對慕容清風道:「快走,否則一大堆人圍住我們可能就走不了了。」
沒想到他竟將刀子丟掉,她不由得罵道:「你幹什麼把刀子丟掉?等一會你赤手空拳如何跟家人打……哎喲……」
驚呼一聲,原來是慕容清風忽然用力環住她的腰身,他雙腳一蹬,立刻飛上屋頂,韋蓮兒驚得說不出話來,而慕容清風俯看著聚集的人群,再腳一蹬飛離了李大財的屋子,飛快地往郊外去,丟下驚愣得啞然無言的人群,以為碰上了什麼妖狐精怪來擄親,畢竟韋蓮兒可是這附近最美的女子。
而更吃驚的是韋蓮兒,她被慕容清風抱著,越行越遠。離開了李家村,一路上因為震驚過大,根本忘了怎麼說話。
而剛潛進李大財新房附近的阿牛,只能目瞪口呆地看著被蒙面人帶走的韋蓮兒,心裡想道,難道韋蓮兒竟雇了兩個人來擄走她嗎?否則為什麼除了自己外,竟然還有人帶走她,那麼白花花的十兩銀子不就是到嘴的煮熟鴨子飛了?
「喝水!」
簡單利落的冰冷話語終於讓韋蓮兒回神,她指著慕容清風,臉上驚駭,顫抖地問:「你……是何方精怪?究竟是使什麼妖法,竟然飛也似地把我帶到這裡。」
慕容清風只是喝了一口皮袋裡的水,然後將之遞給韋蓮兒,見她依然呆愕,冷淡地道:「不喝我就收了。」
喉嚨渴得要命,韋蓮兒顧不得形象,急忙搶過水袋,大口地將水吞入,甜美的水液立刻撫平了喉嚨的乾渴。大喝了三四口之後,韋蓮兒才把水袋還給慕容清風,她偷眼瞧著慕容清風蒙著黑布的臉,吞了口口水,期期艾艾地道:「你……你……是我聘來的人嗎?」
慕容清風沒有回答,甚至看也沒看她一眼,他站起來望著遠方,推算帶著一個人回到天龍堡要多久時間?
見對方一直沒有回答,韋蓮兒不免覺得有些無趣,她瞧著慕容清風,越瞧越覺得他不像人類,恐怕是深山裡的妖怪,否則為什麼都把她帶來了,依然不讓她看他的臉,還全身都包得緊緊的。
回神一想,她不禁念了句阿彌陀佛,萬一這個精怪臉上身體是可怕的毛絨絨一片,那她一定會嚇死,還是不看的好。
左瞧右瞧,兩隻眼睛賊溜溜地四下打量,想腳底抹油好偷溜。所幸自己身上還有好幾兩銀子,夠她生活個半年三個月。
趁著前面黑衣男子正在沉思,她非常輕巧地移動腳步,小心地不讓他發覺,但是她剛一移動他就出現在她跟前。
她往右,他也往右,她一驚急忙往左,他也跟著往左,韋蓮兒的心跳得厲害,這傢伙莫非是神仙?否則為什麼她往哪個方向,他就立刻出現在哪個方向,這……跟人還可以鬥,跟神仙那就困難了,實在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一陣柔美的聲音傳來——
「主人,你到了嗎?」
慕容清風眉頭一皺,看向聲音來處,一名穿著淺黃色的妙齡女子輕盈地來到他們的所在地。
韋蓮兒張大嘴巴,這女的真是難得一見的美女,稍圓的臉顯得柔順,水汪汪的眼睛眼波流轉,清純又美麗,簡直是天仙下凡。
「婉婉!你怎麼在這裡!」嚴厲的聲音帶著斥責,不怒而威。
被慕容清風這樣訓斥,婉婉似乎受到了很大的傷害,她低下頭來隱忍淚意,委屈的神態十分可憐。
「沒有我的命令,以後你不准出來,這次饒你,下次絕不輕饒。」
慕容清風話說得重了一點,只因他雖有教婉婉一點防身的武功,但是畢竟她身體嬌弱,再加上江湖險惡,婉婉這樣美貌的姑娘家若是遇到了採花大盜或是心術不正的人怎麼辦?
婉婉不能理解慕容清風對她這麼嚴厲的原因,她眼眶含滿淚水,只差沒有一顆顆地滾下來,她深恐自己哭泣惹得慕容清風不悅,立刻伸袖擦去臉上的淚水,但眼眶仍是紅通通的,看起來越發楚楚可憐。
看不過去這一幕,韋蓮兒向來直言直語慣了,她看不得別人哭泣,更看不得人這麼惡霸,就算他是神仙,也不能罵一個姑娘罵到哭,於是她立刻為婉婉出頭。
「這位神仙大爺,我小女子是什麼都不知道啦,但是你對她那麼凶幹什麼?你沒看到她嬌嬌弱弱的,被你吼一吼就會倒下去嗎?你懂不懂什麼叫憐香惜玉,什麼叫……叫……」想不出詞彙,韋蓮兒胡亂說道,「什麼叫琴瑟合鳴嗎?」
琴瑟合鳴只用於稱讚夫妻之間的和諧恩愛,慕容清風聽她講錯了,沒什麼反應,但是婉婉不由得羞紅了臉,感激地看了韋蓮兒一眼,卻見她身穿大紅衣衫,明明是要出嫁的姑娘家,不由得又看了她好幾眼,終於推測出她是誰,她驚訝極了:「你是……你是……韋蓮兒?」
「對啊,我最近怎麼這麼紅,每個人都知道我的名字。」韋蓮兒也頗訝異這個黃衫少女知道她的姓名,她明明不認識這個黃衫少女啊!
見她毫不猶豫地承認自己是韋蓮兒,婉婉退後一步,直走到慕容清風的身旁,臉色不豫地道:「主人,你為什麼要帶她走呢?為什麼不……」不當場殺了她,以報碧雲山莊之仇?
慕容清風知道她接下去要講的話,他搖搖頭低聲對婉婉道:「我有我的想法,她是我引出仇人的餌,我當然不能殺她。」
婉婉理解了,她低頭道:「主人高見,是我想法太簡單了。」
韋蓮兒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明明這個女人剛才看她的眼光還滿柔和的,但是一聽到她承認自己是韋蓮兒之後就變臉,還十分嫌惡地瞪視她,似乎跟她八輩子結了仇。她完全搞不清楚狀況,只能問道:「喂,我可以走了吧!」
慕容清風沒有回答,而婉婉抽出佩劍指著她:「要走?沒有這麼容易,你要跟我們一起北上。」
「這到底怎麼回事?我跟你們無冤無仇,你們是不是找錯人了?再說我從來沒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憑什麼要我跟你們走,看你們對我沒安好心的樣子,我絕不跟你們走,殺了我,我也不跟。」
「你太吵了。」慕容清風低聲喝道。
「啊,嫌我吵!」比著自己的臉,韋蓮兒瞪眼道,「喂,別以為你是仙級的,就對我講話這麼不客氣,我告訴你,嫌我吵就讓我走……我……」
話聲戛然而止,韋蓮兒被婉婉點了睡穴,眼前一黑,昏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