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武彥慵懶的笑笑,比了比對面的座位,「坐。」
高峰扯扯唇坐下,不過內心則不斷衡量著他心中的打算。
「我想你不會純粹只是想要找我喝咖啡聊八卦吧!有話就直說吧。」高峰交疊著雙腿,凝視著一臉莫測高深的葉武彥。
「爽快。」葉武彥淡淡一笑,「我要你放棄攻擊暴剎組。」
高峰挑挑眉,感到好笑,「你要我放棄!請問你是我的誰!」就算他老子說的話他都不見得聽哩。「條件你開。」葉武彥不以為忤,沉穩的道。
「條件?」高峰用手指摸摸下巴,唇角泛起一抹狡詐的笑意,「我看你可能忘記了,我只是山線幫的二霸子,又怎麼可能決定這些事情?」
「明人不說暗話,誰都知道山線幫現在做主的人是你,而不是老大古財旺。」其實他對於他能夠在短時間之內就將權力轉移到自己手中,感到佩服。
高峰不置可否的笑笑,看著他,「比起你來,我還算甘拜下風。」道上都流傳著是葉武彥把季野那老頭給幹掉,自己獨坐老大之位,「我至少暗著來,這老大的名號,還是得留著給古老大。」
「嗤,只有霸佔著虛位的老大才悲哀。」葉武彥淡淡回道。
「葉武彥,那日我只是還不想把事情鬧大,所以才讓你把人帶走,你不要以為我是怕跟你槓上。」高峰瞇了瞇眼,想起那日的事還有一肚子不甘。
「就像我現在不想跟你全面開戰一樣,我也不是怕你,我只是不想造成無謂的死傷。」葉武彥慵懶的扯唇,黑眸中卻是讓人心驚的殺氣。
兩個男人彼此互視了半晌,彼此衡量著對方的實力,而首先將視線移開的是高峰。
他的確不是個好惹的角色,若真硬拚起來,他們山線幫或許也佔不到便宜,況且雖然十分不願意承認,可他還頗欣賞他的。
「好吧,我可以答應跟你井水不犯河水。」高峰決定接受他的提議,「可是……」
「可是?」葉武彥挑挑眉。
「可是我要你答應我的條件,若你做得到,我高峰發誓,以後絕對不會再跟暴剎組有任何衝突,甚至我們還可以締結友好盟約。」
「說。」葉武彥簡短的道。
「這幾天黑熊有來找過我。」高峰話才說出口,葉武彥的眉頭就微微的皺了起來。
「繼續。」
「他說你本來要將季野的千金嫁給他以締結盟約,可後來反悔了。」
「那又如何?」葉武彥淡淡的問。
「我都不知道原來那天那個純潔動人的小仙女就是季野的女兒季芊芊,他也實在是把她保護得太好了,道上並沒有幾個人知道她的模樣。」高峰的眼中開起感興趣的光芒。
葉武彥霍的站起身,冷冷的開口:「我想我們沒有繼續談下去的必要。」
「葉武彥,只要你願意把季芊芊嫁給我,我想我們兩幫就可以從此西線無戰事,甚至還可以互通有無、互相幫助,你認為呢?」高峰無視他的話,繼續說。
「做夢。」他咬牙。
「我山線幫可是比牙魔組的勢力來得龐大,更何況我又長得比黑熊稱頭,讓季芊芊嫁給我,可說是一點兒委屈都沒有,你最好考慮考慮。」高峰也站起身看著他。
「我想我們或許免不了一戰了。」葉武彥的唇角漾起一抹危險的笑意,想到季芊芊成為別人的女人,不知為什麼,他的心頭就有一把火在燒似的難受。
「看來,為她神魂顛倒的不只我跟黑熊,你也是其中一員。」說的也是,他懷疑會有人不被她那雙美麗的瞳眸給吸引。
「我跟你們不同。」他是她哥哥,是絕對不被允許有那種不倫的情感。
可為什麼高峰的話讓他感到這麼心虛?
「嗤,你當我白癡啊?難怪黑熊會這麼氣憤的要跟我聯手對付你了,既然你自己想要霸佔她,又何必故作大方的把她推給別人?然後事後再反悔?」這樣要著人玩,要人不動怒都難。
「你再胡言亂語,不要怪我對你不客氣!」葉武彥猛地揪住他的衣襟,殺氣騰騰的道。
「放手。」高峰收起嬉笑的神色,冷顏回應。
葉武彥平息了下自己的情緒,鬆開手,語氣平淡,「看來今天的談判是破裂了。」
高峰攤攤雙手,微笑以對。
他扯扯唇,轉身走開,沒有絲毫猶豫。
看著他高大的背影,高峰的笑容逐漸隱去,他相信他會是他最具威脅性的對手。
不過既然做不成朋友,那就只有做敵人了。
為了一個女人開戰?他高峰想都沒有想過,不過自從那天之後,季芊芊的身影就始終纏繞在他的腦海,連跟別的女人做愛都會忍不住幻想身下的人兒是她。
為瞭解渴,季芊芊他是非到手不可,即使必須跟這個可怕的敵手開戰,他也在所不惜。
一杯又一杯的琥珀色液體不斷的自喉頭灌入體內,暫時麻痺了葉武彥所有的神經跟思緒,也讓他暫時自對季芊芊特殊情感的罪惡感中逃脫而出。
該死,他是不是瘋了?還是生了什麼怪病?就連他一向滿意的床伴,現在都再也挑不起他的任何慾望,除了那張脫俗絕色的臉龐……
「該死!」他用力的甩掉腦海中的影像,又狠狠的灌了杯酒,渴望藉著酒精忘卻所有的煩惱。
「武彥,你怎麼把酒當水喝啊?這樣會把身子弄壞的。」潘貞美驚訝的看著一向穩重冷靜的葉武彥大口灌酒的模樣,連忙走上前將他的酒杯搶走。
「拿來。」雖然因為酒精的作用讓他有點迷糊,可他的聲音卻依然充滿威嚴,讓潘貞美不由自主的聽話將酒杯還給他。
「武彥,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可以告訴我嗎?」她在葉武彥的身邊坐了下來,一手放在他的大腿上輕輕撫摸著。
葉武彥佈滿血絲的黑眸瞟了她一眼,悶不吭聲的繼續喝他的解悶酒。
「武彥,你不要都不說話嘛,表姨媽已經跟我爸媽提親了,我就要成為你的妻子了,為你分憂解愁是應該的啊。」潘貞美羞怯中帶著喜悅,撫在他腿上的手更加放肆的往上移動著,「武彥……我們好久沒有親熱了……」
他們早就發生過關係了,而以往她也以自己是他的床伴而自傲,可自從他有外務忙後,這好長一段時間不知怎麼了,葉武彥似乎完全喪失了興致,一點碰她的慾望都沒有,這是從來沒有過的情況。
難道是因為……季芊芊的容貌閃過她的腦際,不行,她不能讓武彥有想其他女人的機會。
潘貞美的手順著他結實的大腿曲線往上滑動著,最後停駐在他雙腿的交接點,挑逗的揉搓著他。
「住手。」葉武彥賺惡的道,呼吸之間充斥了酒精的氣味。
「沒關係的,表姨媽出去了,家裡只剩下我們兩個人,武彥,人家好想要……」潘貞美在他耳邊低喃,誘惑的輕喘著。
葉武彥猛的扯開她的手,正要開口斥退她時,電話鈴聲卻響了起來。
「真是的,你等等,我先去接電話喔。」她誤以為他方纔的舉動是要壓她上床,還自以為是的朝他拋了個媚眼,旋即走去接電話。
葉武彥懶得解釋什麼,繼續大口灌著酒,甚至連播貞美放下電話之後跟他說什麼都沒有聆聽的慾望,只是喝著苦澀的液體。
他似乎模模糊糊看到潘貞美離開,但卻不在意。
或許他應該要接受她的邀請,說不定就會發現自己原來只是庸人自擾,他對他那個妹妹的感覺只是錯覺罷了。
也許是太久沒有碰女人了吧?或許他真該找個女人發洩……
朦朧之中,一副溫熱的身體依偎在他的身邊,讓他身體的熱度霎時上升不少。
呵,貞美還是不死心嗎?葉武彥將身子靠向沙發,緊閉著因為酒精作祟而沉重的眼瞼,放任她的小手在他的身上四處游移。
既然她這麼堅持,他又何必拒絕?也許經過這次,他就不會再有那些莫名其妙的感覺了。
天色不知在何時由明轉暗,沒有開燈的大廳只能借由昏黃的月光依稀可見黑影。
那雙在他身上游移的小手此刻已經停留在他的腰際,似乎在考慮著是否繼續往下移動……
「不要停止,繼續。」葉武彥發出低沉的命令,示意她取悅自己。
既然她想要,她就必須挑起他的慾望,可奇怪的是,這是頭一次他只是因為她用手撫摸他,雙腿之間就灼熱而堅硬。
他真的是太久沒有跟女人做愛了。
他可以感覺到那雙小手遲疑了片刻後,便繼續聽話的緩緩下移……可卻又停在雙腿邊緣,始終沒有接觸到真正的重點。
「該死。」葉武彥可以感覺到自己雙腿間幾乎要爆裂的慾火,低咒了聲,他一個翻身將她壓在沙發上,「你該知道我一向不喜歡玩遊戲。」
他的話聲方落,大手一撕,霸道的將她的衣物撕裂開來,露出了細緻的肌膚。
「啊——」她發出輕微的驚呼聲,可讓酒精與慾望沖昏頭的葉武彥並沒有留意,只是俯下身,貪婪的親吻著她的每一寸肌膚。
他怎麼不記得她的皮膚是如此的光滑柔嫩、吹彈可破?每一個碰觸都激起他更劇烈的渴望。
或許是酒精作祟吧,他想。
衣物的阻礙不知在何時全被退除了,肌膚相親的觸感讓他有種強烈的渴望,想要馬上將自己早已經昂首許久的堅挺深深的埋入她的體內。
如果是以往,他早已不顧一切的佔有身下的軀體,享受著馳騁的快感。
可今天卻有種奇怪的感覺充斥在他的心中,教他必須放緩速度,溫柔的對待她。
荒謬。
葉武彥自嘲的扯扯唇,可卻依然照著自己的感覺行事。
他沒有馬上進入她,反而用舌頭膜拜著那一身柔如凝脂的肌膚。
呵,今天的貞美似乎特別的敏感跟羞赧,勾引起他濃重的慾望。
「你成功了,我要你……」他低嘎的輕喃,一隻手在唇舌忙碌的同時移到了她的雙腿間……
「不可以……」嬌羞的聲音如細蚊般的響起,一點都無法引起他的注意。
他的手指熟稔的找到了早已經濕成一片的甬道,在她的驚呼聲中進入了那狹窄灼熱的通道。
他身下的身子僵了僵,似乎要反應什麼,可卻馬上被他跟著往下移的唇瓣給撼動住了,喪失了所有思考的能力。
他的舌頭彷彿有生命似的在她的雙腿間激起一波波的狂潮,讓她無法承受的扭動著身子,雙手則是緊緊的攀在他的身上,就怕被這陌生的潮浪給淹沒。
她要更多更多……
「這麼急啊?」
烏黑的濃眉輕輕的往中間擰緊,葉武彥在黑暗中眨了眨眼睛,酒精退去的頭痛好似有人拿著鎯頭在他的腦袋瓜裡猛敲似的,讓他忍不住低咒了聲。
手臂上傳來的麻痺感覺讓他逐漸想起方纔的情慾交流。
嗤,抱過潘貞美之後,他終於可以確定自己之前的種種困擾只是庸人自擾罷了。
葉武彥在黑暗中睜開眼,直視著大廳的天花板,一隻手輕撫著身旁女人的肩膀。
或許娶這個女人是件不錯的事情吧,雖然沒有感情,但至少他發現自己頗喜歡跟她做愛的。
奇怪了,以前他怎麼都沒發現呢?
呵,葉武彥自嘲的扯扯唇,又或許是酒精加深了那份快感,不過誰在乎呢?只要可以讓他恢復「正常」,他不在意每次都喝酒辦事。
「嗯……」細微的聲響自他臂上的小腦袋瓜傳來。
「你醒了?」葉武彥的聲音在黑暗中顯得更加的低沉。
他可以感覺到他身旁的人輕輕的點了點頭。
她也會害羞?這可跟他認識的潘貞美一點都不像。
葉武彥扯扯唇,坐起身子道:「我不反對娶你,你可以準備結婚的細節了。」
或許這樣可以讓他忘記那個在他腦中日夜折磨著他的影像。
「你說什麼?」她跟著坐起,怯怯的問。
他要娶她?
「你——」
葉武彥驚訝的聲音被突然亮起的大燈給打斷。
「天吶,你們在做什麼?」潘貞美尖銳的聲音在大廳中迴盪,充滿妒意的視線如針般的射向了光裸著身子的季芊芊。
季芊芊連忙手忙腳亂的拿起散落在一旁的衣物擋住自己,又慌又羞的低垂下頭。
「怎麼會是你?」葉武彥的話讓季芊芊的心霎時由方纔的高峰跌落到谷底,他以為她是別人?
「武彥,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我才跟表姨媽去跟我爸媽談我們的婚事,你怎麼可以背著我做出這種事?」潘貞美顫抖著唇,氣急敗壞的朝一旁始終沉默的葉真翎道:「我不管,表姨媽,你這次一定要替我做主啊。」
葉真翎瞇了瞇瞳眸,看著一臉蒼白死灰的季芊芊與震撼絕望的兒子,走上前道:「貞美,先把季小姐帶去找件衣服穿好,然後叫車送她回去。」
「表姨媽——」潘貞美的抗議聲讓葉真翎銳利的眼神給打斷,只有不甘不願的照辦。
而羞愧難當的季芊芊早已經讓葉武彥那一句詢問的話給徹底的摧毀了,只能猶如行屍走肉般的任憑潘貞美擺,跟著她離開這個傷心地。
「該死——」原本怔愣中的葉武彥猛地捶打自己的頭部幾拳,拾起衣物穿上,霍地站起身想要追上季芊芊,可卻讓葉真翎給擋了下來。
「你想去哪裡?」她以從未有過的冷靜神情瞅著兒子。
「找她。」葉武彥簡短的道。
「你是想要告訴她,你是她哥哥嗎?」葉真翎的話讓葉武彥整個人僵愣住,腳步沉重得無法跨出一步。
他頹然的坐回沙發上,懊惱的將臉埋在雙手中。
該死,他早該發現不對的,是他刻意忽略那種種的不同,執意讓自己相信她就是潘貞美。
該死,他竟然玷污了自己的妹妹?而更該死的是,他竟一點都不後悔佔有了她!
天吶,這是怎樣的懲罰……
看著兒子鐵青的英俊臉龐,葉真翎的唇角反常的漾起一抹笑容。
她走向兒子,在他的身邊坐下,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放心,不會有事的。」
葉武彥猛地抬起頭,黯黑的瞳眸中佈滿了血絲,咬咬牙道:「我強佔了自己的妹妹,這算不算有事!我簡直連禽獸都不如。」該死,她怎麼可以這麼輕鬆的看待這件事?這種違反人倫的醜事?
葉真翎笑笑,搖搖頭,「不是妹妹。」
皺皺眉,他茫然的看著母親篤定的神情,困惑的反問:「不是妹妹?」
「沒錯,她不是你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