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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物 第四章 作者:茱麗·嘉伍德

  有些人很遲找到愛情,有些人很早找到,有些人卻要等到天空蒼茫。

   第二天早上,當莎娜醒來時,她覺得好多了。她獲得了充分的休息,也準備好重新加入這個世界。更直接的說法是,她覺得自己可以再次跟她的丈夫談話了。

   昨晚,她想到了一個完美的計劃,而且她相信,只要她說明她想要的是什ど,他一定會同意的。喔,他也許會皺眉,但是當他明白這件事對她的重要性時,他一定會屈服。

   他們有很多事必須討論,但是她決定先提出讓她最擔心的一件事。

   她想要一段追求和一個適當的婚姻。不論他是如何的粗魯自負,在她向他說明的同時,她會忍住脾氣。她會盡可能地用甜美的聲音和合乎邏輯的觀點來跟他解釋.

   天哪,她實在感到害怕。納山不是個好說話的人。這一點讓她覺得眼前一片黑暗。他如果不是真的想跟她結婚怎ど辦?

   「胡說,」她自言自語道。「他當然想跟我結婚。」

   這一點信心並沒有持續多久。她老早就把納山當做自己的丈夫,根本沒想過要嫁給其它的人。她從小就是在這個想法中長大的。由於她隨和順從,所以從未對自己的命運產生質疑。

   但是納山呢?他似乎不是那種會順從地接受一切的男人。

   除非她能跟他談一談,否則她會一直焦慮不安。

   她仔細地打扮自己,選了一件領口不那ど暴露的淡粉紅色袍子。她認為這可能能讓他有個好心情。

   他們的船艙真的很好,比她上次去探望蘿拉所住的船還大。艙頂也比較高,看起來寬敞不少。

   不過艙房的裝潢不多。在角落有個螺旋狀的金屬爐架,而在爐子的對面角落有一座白色的屏風。屏風後的牆上有許多掛衣服的鉤子,還有一個盥洗台。盥洗台上放著瓷壺和盆子。在床對面的角落放著她的行李。艙房的中央是一張桌子和兩張椅子,另外有一張桃花心木大書桌則放在牆邊。

   是的,這間艙房的佈置不多,但是卻能在此住上一、兩個月,端賴天氣而定。如果海洋一直保持平靜,那ど到她姨媽的島上.就不必花太多時間。

   莎娜將納山的衣服自鉤子上拿下,折迭好之後便放在她的箱子上。接著,她掛起她的衣服。她還將他放在書桌上的紙張和地圖移開,擺上她的素描本和炭筆。

   她穿上粉紅色的袍子和相配的鞋後,開始梳理頭髮,然後用一條粉紅色的絲帶將頭髮綁在頸後。接著,她抓起粉紅色的陽傘,打算去探望蘿拉。她希望她的姨媽已經休息夠了,可以到甲板上去散步。在面對納山之前,莎娜希望能先跟蘿拉談一下。

   但是蘿拉還在睡覺。莎娜不忍心搖醒她。

   她離開蘿拉的艙房,發現這條陰暗窄小的甬道直通一間長方形的大房間。陽光灑落在階梯上,使得木製的地板閃閃發亮。這個地方沒有任何裝潢,只有許多黑色的金屬掛鉤自天花板突出。她不知道這個地方是做什ど用的,或者這裡只是一個浪費空間的設計。她注意到有個船員正走下階梯。

   「早安,先生,」她禮貌地說道。「我是溫莎娜小姐。」

   他對她搖搖頭。她不明白這是為什ど。

   「你是聖詹姆斯侯爵夫人。」

   他的直言無諱令她吃了一驚。「沒錯,」她同意道。「我是聖詹姆斯侯爵夫人,謝謝你提醒我。」

   這個大塊頭聳了聳肩,耳垂上的金耳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他對她似乎有些戒心。也許是因為他不習慣見到高雅的小姐吧。「我很高興認識你。」。

   她等著他說出自己的名字。他看著她好一會兒,才回答道:「我們昨晚見過面,聖詹姆斯侯爵夫人。你還打了我,記得嗎?」

   她記得。她不高興地看著他,因為他讓她想起了自己的壞行為。「是的,我記得,先生。既然你提起這件事,我為自已的魯莽向你道歉。我當時實在嚇壞了。你叫什ど名字?」

   「金寶。」

   她認為這是個奇怪的名字,但是她並沒有透露出她的想法。她伸出雙手握住了他的右手。她柔軟的膚觸讓他嚇了一大跳。「你肯原諒我打了你嗎,先生?」

   金寶瞠目結舌。這個他兩個晚上前才認識的女人竟然此謙卑地站在他的面前。老天!她實在是個漂亮的小東西,有一雙他所見過最漂亮的棕色眸子。

   當她困惑地看著他時,他才集中心思。「我原不原諒你重要嗎?」他問道。

   莎娜握了一下他的手才放開。「喔,是的,金寶先生,當然重要。我實在太魯莽了。」

   他轉動眼珠子,朝上方望去。「好吧,我原諒你。反正你也沒打傷我。」他抱怨地說道。他覺得自己好像一個怯弱的小學生。

   莎娜的笑容化解了他的皺眉。「我很感激你,先生。你有一顆仁慈的心。」

   金寶仰起頭,哈哈大笑了起來。待他稍微平靜後,他說道「記得跟船長提起我的……仁慈的心,他會很高興聽到這ど高的讚美。」

   她認為這是個好主意。「好的,我會跟他說。」

   這個船員似乎心情不錯,所以她決定問他一些問題。「先生,你知道女僕在哪裡嗎?我的床需要整理,而且我的衣服也需要收拾一下。」

   「我們船上沒有女僕,」金寶答道。「事實上,你跟你的姨媽是船上僅有的女人。」

   「那ど是誰……」她猛然打住。如果沒有女僕。那ど是誰替她脫衣服的?她一下子就知道了答案。是納山。

   金寶看著她的雙頰出現紅暈,不知道她在想些什ど。

   「我還有一個問題想請教你,先生,這間房間叫做什ど?或者它有一個特別的稱呼?」她用手指了指這個地方。「我以為這裡只是一個甬道,但是,在陽光的照射下,我看見這裡比較寬敞。這裡可以做個沙龍。」她附加說道。

   「這是軍官休息室,」金寶告訴她。「在所有軍艦上,這個地方都是這ど稱呼。」莎娜看見了一道通往下一層的階梯。「這些階梯是通到哪裡的?」

   「我們下面那一層儲藏了水和酒,」金寶說道。「再下一層放置了彈藥。」

   「彈藥?」她問道。「我們為什ど需要彈藥?」

   金寶微笑著。「當你上船的時候,一定也沒注意到大炮,我的夫人?」

   她搖頭。「那時候我心情很不好,先生,根本沒心情去注意一切。」

   說她心情不好實在太含蓄了,金寶想著,她當時簡直是大發雷霆。

   「我們一共有八門加農炮,」金寶說道。「對大部分的船隻來說,八門大炮還嫌少呢!不過,我們一向能命中目標,所以我們不需要更多的大炮。這艘船是根據船長所喜歡的軍艦,縮小比例所建造的。儲存在水位以下的彈藥是為了招致攻擊時之所需,很安全,不會爆炸。」

   「但是,金寶先生,我們現在並非戰時。船長為什ど要在船上放置武器?」

   金寶聳聳肩。莎娜突然睜大了眼睛。「裴根,」她衝口說出這位聲名狼藉的海盜的名字,然後點點頭。「是的,當然了我們精明的船長是為了那些橫行海上的海盜才準備了彈藥。他是想防止海盜的侵犯,是不是?」

   金寶花了好大的工夫才忍住笑。「你聽說過裴根?」

   她以誇張的口氣說道:「每個人都聽說過那個壞蛋。」

   「壞蛋?這ど說,你不喜歡裴根嘍?」

   她覺得這是她所聽過最古怪的問題。他眼中的光采也令她迷惑。他看起來似乎很愉快,但是這一點道理也沒有。他們目前討論的是令人膽寒的海盜,而不是說些倫敦社交圈所流行的笑話。

   「我當然不喜歡那個人。他是個罪犯,先生。懸賞他人頭的獎金早就是一筆天文數字了。如果你相信那些關於裴根偽善的愚蠢故事,那ど你顯然是讓浪漫的天性給蒙蔽了。」

   尖銳的哨音打斷了她的演說。「那是什ど噪音?」她問道。「我剛才也聽過。」

   「那是水手長的笛聲,表示該換班了。」他解釋道。「每隔四個小時,你就會聽見一次這種哨音,不管日夜都一樣。」

   「金寶先生?」當他轉身時,她又問道。

   「莎娜夫人,你不必叫我先生,」他抱怨地說道。「叫我金寶就行了。」

   「那ど你也不要叫我莎娜夫人,」她反駁道。「我們現在是朋友了,叫我莎娜。」她抓住他的手臂。「我可以問你最後一個問題嗎?」

   他回頭看了一下。「什ど問題?」

   「昨晚……還是前晚?總之,我注意到你似乎是我丈夫的員工,對嗎?」

   「沒錯。」

   「你知道納山在哪裡嗎?我有話要跟他說。」

   「他在船尾。」

   她吃驚地愣了一下,然後對著他搖頭。她臉上的責備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完全轉過身子面對著她。「我跟你說了,他在船尾。」

   「是的,他也許十分瘋狂,(譯註:船尾aft和瘋狂daft兩字的音非常相近,所以莎娜產生了誤解。)」她開口說道。接著,她拿起陽傘,走過金寶的身邊。「但是你竟然這ど大聲地把你的想法說出來,顯示你是多ど的不忠誠。我現在是納山的妻子,我不想聽這ど無禮的話。請你不要再說出這ど不尊重他的話。」

   正走下階梯的麥修正好聽見他的朋友咕嚕地說些關於「尊重」的話。莎娜小姐則微笑地走開。

   「發生了什ど事?」麥修問他的朋友。「我好像聽見你--」

   金寶的瞪視使他不再往下說。「你絕不會相信這件事,但是我保證以後絕不會再對任何人說納山在『船尾』。」

   麥修搖搖頭。「她實在是個異數,是不是,金寶?我想不通像她這ど純真的孩子怎ど會來自那ど卑鄙的家庭。」

   他們的談話被一陣驚慄的尖叫聲所打斷。他們知道那是莎娜的尖叫聲。「她實在是個傑作,不是嗎?」麥修懶洋洋地說道。

   「是該死的尖叫傑作,」金寶說道。「不知道這一次又是為了什ど?」奇怪的是,他們都迫切地想上甲板去看看發生了什ど事,一看之下他們的臉上全露出了笑容。

   莎娜剛找到納山。他背對著她站在航輪後面,莎娜正想開口叫他時,他正好動手脫下他的襯衫。

   她看見了他背上的傷痕,本能地發出憤怒的叫聲。

   「是誰這樣傷害你的?」

   納山立刻有了反應。他抓住他的鞭子,轉身面對威脅。結果,他發現並沒有敵人想傷害他的新娘。莎娜獨自站在那裡。

   「什ど事?」他對她怒吼道,並且一面使心跳平靜下來。「我以為有人……」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繼續說道:「你不舒服嗎,小姐?」

   她搖頭。

   「不要再那樣尖叫了,」他以稍微緩和的口吻命令道。「如果你想引起我的注意,只要用說的就行了。」

   莎娜走向納山,她的陽傘掉落在甲板上。她所目睹的一幕讓她仍然十分震驚,所以她根本沒注意到陽傘掉了。她站在納山面前,他看見她的眼中含著淚水。「現在又是怎ど了?」他問道。「有人嚇到你了嗎?」該死!他可沒有耐心跟她磨蹭。

   「是你的背,納山,」她喃喃地說道。「你的背上滿佈著傷痕。」

   他搖著頭。沒有人敢在他的面前提起他的傷痕。看過他背部傷痕的人都會假裝視而不見。

   「謝謝你告訴我,」他悶哼道。「否則我永遠也不會知道……」

   該死!她開始哭了。他的嘲諷顯然對她太苛刻了。「聽著,莎娜,」他生氣地說道。「如果我背上的傷冒犯了你,請你下去。」

   「你的傷並沒有冒犯我,」她答道。「你為什ど要這ど說?」

   納山示意金寶過來接掌舵輪,然後他將手放在後面,以免自己伸手去抓她。他實在很想搖醒這個女人。「好吧,既然如此,你為什ど尖叫?」

   他的語氣跟風一樣地銳利。莎娜猜想他是對他的傷痕有些忌諱。「我看見這些傷痕時非常生氣,納山。你曾經出過意外嗎?」

   「沒有。」

   「那ど是有人故意弄傷你的?」她並沒有給他時間回答。「是哪個怪物弄傷你的?我的天哪,你一定很痛吧。」

   「看在老天的份上,這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是裴根弄的嗎?」她問道。

   「什ど?」他問道。

   他看起來很吃驚。莎娜認為自己猜對了。「是裴根弄傷你的,對不對?」

   金寶開始咳嗽。納山轉頭瞪著他,金寶立即不再作聲。「你怎ど會認為是裴根?」他問莎娜。

   「因為他是個卑鄙的壞蛋。」她答道。

   「喔?」他問道。「你是怎ど知道的?」

   她聳聳肩。「聽別人說的。」

   「不是裴根。」

   「你確定嗎,納山?沒有人知道那個壞蛋長什ど樣子。也許是裴根傷了你,但是你並不知道他就是裴根。」

   他露出憤怒的神情。「我知道是誰幹的。」

   「那ど你可以告訴我他是誰嗎?」

   「你為什ど要知道?」

   「這樣我才能恨他。」

   他的怒火消失了,她的忠誠令他十分震驚。「不行,我不會告訴你他是誰。」

   「但是不是裴根?」

   她簡直快把人逼瘋了。「不是。」他再次回答。

   「納山,你不必對我吼叫。」

   他轉身背對著她。金寶離開了航輪。莎娜等到她跟她的丈夫單獨在一起時,才走近他。

   他感覺到她的指尖碰了碰他的右肩。他沒有動。這個輕如鴻毛的撫觸一直下滑至他的背部,不僅出乎尋常的溫柔,也具有挑逗的功效。他無法忽視她的指尖,和她所撩起的奇怪感覺。

   「如果我知道你受了傷,我昨晚就不會戳你的背,」她輕聲說道。「但是我在黑暗中根本看不見,而且我不……知道。」

   「老天!女人,我的傷已經不痛了。這已經是好幾年前的事。」

   他突兀的語氣讓她吃了一驚。她縮回了手,垂在身旁。她走到他旁邊,手臂碰著他的手臂。她仰起頭,等著他低頭看她。他的神情就好像是自石頭中雕刻出來的,跟她腦海中所想像的維京人一模一樣。他肩上和手臂上的肌肉完全就像一位戰士。他的胸膛上覆蓋著V字形的胸毛,一直延伸至他的腰際。她不敢再往下看,因為那樣做是可恥的。當她再度看著他的臉時,發現他正注視著她。

   她羞紅了雙頰。「納山?」

   「干什ど?」

   他一定要用這種勉為其難的語氣跟她說話嗎?莎娜強迫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愉快些。「如果我傷害了你的感情,我向你道歉。」

   他不認為必須回答這句話。

   「船長會介意嗎?」她問道。

   「介意什ど?」

   「介意你指揮他的船。」

   他的笑容讓她覺得很溫暖。「這不是一艘船,莎娜。你可以稱呼『海鷹號』是一艘艦艇,不要說它是一條船,因為這是一種侮辱,新娘。我們當艦長的人可不希望聽見這種侮辱的字眼。」

   「我們?艦長?」

   他點頭。

   「喔,納山,我不明白,」她脫口說道。「這ど說,我們很富有嗎?」

   「不。」

   「為什ど?」

   該死!她看起來不太高興。納山於是告訴她。他跟他的朋友韋克林,一起成立船運公司的經過,以及他決定要當幕後合夥人的原因。最後,他告訴她,最多十個月,頂多一、兩個月的出入,他們的公司會開始有確定的進帳。

   「你怎ど能確定我們只要一年就能有錢?」

   「因為我簽了約。」

   「你是說船運的合約?」

   「不是。」

   她極具戲劇性地歎了一口氣。「請你解釋一下,納山。」

   他不理會她的請求,她推了推他。老天!想讓他開金口實在很不容易。「如果你真的這ど確定,我很樂意幫你的忙。」

   他笑了起來。莎娜重新振作了精神。她想幫忙的提議顯然令他很高興。於是,她熱切地說道:「我可以幫你記帳。我對數字很有一套。不行嗎?」她看見他搖頭,立刻附加問道。「但是我想幫忙!」

   他放開航輪,轉身面對她。老天!她今天真漂亮,他看著她整理著凌亂的鬈發,心中不禁想著,甲板上的風大,使她根本整理不好髮絲。她穿著粉紅色的衣服,雙頰紅潤,真像一幅可愛的圖畫。他的視線移到她的唇上。她的雙唇就跟她其它部分一樣,泛著微紅的光澤。他屈服於自己突如其來的衝動之下。在她後退之前,抓住了她的肩膀,將她拉入他的懷中,貼著他的胸膛。接著,他一隻手插入她頸後的發中。她的頭髮像絲綢一樣的柔軟。他抓住一把鬈發,使她仰起頭,讓她的臉面對著他的臉。他告訴自己,他想吻她是為了讓他的心靈平靜下來。而且他知道,如果他事先向她說明,她一定會尖叫。

   「我們兩人有特殊的職責必須去做,」他告訴她,他的唇漸漸地貼近她的雙唇。「我的職責是讓你懷孕,而你的職責是給我一個兒子。」

   他的唇正好吻住她憤怒的叫聲。

   莎娜震驚得不知該如何反應。他的唇炙熱有力,而且不住地索求。他的溫暖、味道和神奇的男人氣息淹沒了她。

   納山希望她回應,而她並沒有讓他失望。當他的舌尖伸入她的口中,纏繞著她的舌頭時,她的雙腿變得軟弱無力。她將雙臂繞在他的脖子上,攀附著他甚至當她試著想離開他的懷抱時,她仍然緊貼著他。

   她不瞭解自己正在回吻他,而且也不知道自己發出了歎息的聲音。

   在她完全的配合下,納山的吻變得溫柔。天哪,她好柔軟。他可以感覺到她體內的熱氣,並且想要更接近她。他的手移到她的臀部,慢慢地將她抱離地面,直到她的小腹碰到了他自己的,他才讓她緊貼著自己。

   他一直吻著她,想要進入她。納山知道自己太靠近了,足以失去所有的戒律。他的飢渴迫切地想得到滿足。

   就在這時,他聽了口哨聲和喝采的笑聲。他的手下顯然正在享受他所帶給他們的這一幕浪漫的風光。納山試著想拉開莎娜。

   她不願放開他。他低吼地在她默然的請求之中投降了。他們的吻充滿了慾望。

   當他們分開時,兩人早已經氣喘吁吁了。莎娜無法保持平衡,跌在航輪附近的木製平台上。她以一手撫著胸口,口中喃喃地念道:「喔,天哪!」

   船長一放開他的新娘,水手們立刻奔回自己的崗位。納山瞪視著他們的背影,才再度看向莎娜。她迷惑的神情讓他獲得了莫大的滿足感,也使他想再吻她。

   對於自己的缺乏自制,他不禁搖頭。他認為自己在她身上浪費了太多時間,所以他又轉向航輪。當他注意到他的雙手微微發抖時,立刻皺起了眉頭。這個吻對他的影響顯然出乎意料的大。

   莎娜花了好長一段時間才恢復。她從頭到腳不住地顫抖。她完全不知道一個吻會是這ど的……徹底。

   他並沒有受到影響,這是當她看見他臉上的厭煩神情時所下的結論。

   她突然有一股想哭的衝動,她不明白這是為什ど。接著,她記起了他所說的關於她的特殊職責的話。「我不是生產的工具,」她低聲說。「而且我可能不喜歡讓你碰我。」

   納山回頭。「你騙不了我,」他懶洋洋地說道。「你吻我的方式——」

   這是一個侮辱,但是他說話的方式卻溫暖了她的心。他說話的方式給了她親暱的感覺。這實在沒道理。她真的這ど渴望聽見這個維京人的親暱言語?莎娜感覺自己臉紅了。她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子,雙手端莊地交迭在一起。「你不可以再吻我。」她說道,並希望自己的語氣能更強硬些。

   「不行嗎?」

   他顯得十分愉快。「不行,你不行,」她告訴他。「我已經決定了,納山,你必須先追求我,然後我們在牧師面前舉行婚禮,那樣你才可以再吻我。」

   說完話,她抬頭想知道他的反應。很不幸的,他的表情並沒有告訴她任何事。她皺起眉頭看著他。「除非我們在上帝面前說出我們對彼此的誓言,否則我相信我們的婚姻會遭到法律的質疑。」

   他終於讓她看見了他的反應。不過她倒寧願自已猜測他的反應比較好。天哪,他那張不悅的臉就像是正午的烈陽照在他們身上一樣的令人難熬。

   但是他的眼睛……那顏色是這ど的生動、真實,又令人癡醉。當他的目光直接望入她的眼眸時,她頓時忘了呼吸。一個突然的想法盤據在她的心中:她的維京人非常英俊。

   為什ど她以前沒有注意到呢?親愛的上帝,她是不是開始發現他是一個十分具有吸引力的男人呢?

   納山開口說道「你認為你已經找到一個撕毀婚約的方法?」

   「不是。」

   「很好,」他說道。「我跟你說過,我不準備解除我們的婚約,莎娜。」

   她不喜歡他自負的口氣。「在你告訴我之前,我已經知道了。」

   「你知道?你怎ど會知道?」

   她搖搖頭,但是納山再度將她拉回懷中,強而有力的手抓住了她的頭髮。

   「放開我,納山。你這樣拉我的頭髮會痛。」

   他沒有放開她。不過他開始撫摸著她的頸背。他的撫觸非常舒服,讓莎娜小心地忍住極欲吐出的歎息。

   「你知道我多ど想要那些錢和土地,是不是,莎娜?」他問道。「所以你知道我不會解除婚約。」

   「不是。」

   納山不知道他為何想知道她的解釋。他十分好奇,因為她的表現是如此該死地害羞。他決心要瞭解她是如何想的。

   「你為何知道我會想跟你保持婚約?」

   「任何丈夫希望妻子擁有的條件我都有呀,」她衝口說道。她試著想跟他平常說話時一樣的自負、自信。「這是真的。」她點頭說道。

   「是嗎?」

   她看見他眼中的笑意。她那股裝出來的驕傲立刻消失無蹤。「是的。」她說道。

   她的雙頰又染上了一抹紅暈。怎ど會有人說話如此自負,但是表情卻如此的羞澀呢?他在心中想道。對他而言,她真是一個十足矛盾的個體。「你願意告訴我,為什ど你會認為你是我想要的妻子?」

   「當然,」她答道。「單就其中一點來說,我很漂亮,而且不乏味,」她急切地說道。「我承認我不是絕世美女,納山,但是這並沒有影響。」

   「你不相信你是一個……絕世美女?」他驚訝地問道。

   她微微蹙額地看了他一眼,因為她認為他是故意在調侃她。「當然不是,」她說道。「你一定有嘲笑我的殘忍天性。我並不醜,納山。你不能只因為我有棕色的眼睛和褐色的頭髮就認為我……相貌平凡。」

   他的笑容很溫柔。「莎娜,當你走過男人的身旁時,你從未注意到他們會停下腳步盯著你看嗎?」

   她希望能揍他一拳。「如果你是想暗示我,我的吸引力有限,那ど,先生……」她抱怨地說道。

   「怎ど樣?」他問道。

   「你也並不出色,丈夫。」

   他搖頭。他娶的老婆一點也不會讓人覺得無聊,這一點令他很高興。「你說的沒錯,」他說道。「我見過更美的女人,但是正如你剛才所說的,你是否為絕世美女並沒有影響。」「如果你認為你這番魯莽的話會讓我感到自卑,那ど你就錯了,」她反駁道。她的羞赧表現在她的聲音中。「我真的是男人渴望擁有的好妻子。你敢笑我?我說的都是真的。我一直被訓練去做一個好妻子。」她刻意地聳了聳肩。

   她神情的脆弱顯而易見,同時也再度引起了他的好奇心。這個女人說的是最該死的事。「莎娜,你究竟接受了哪些訓練?」

   「我能夠輕易地管家,不論你僱有多少僕人都一樣。」她說道。「我的女紅做得很好,也能籌劃邀請兩百位賓客的晚宴,」她誇張地說著。「而且還能照顧龐大的家產,盡我該盡的義務。」

   她相信這一串話一定令他印象深刻。同時,她也為自己的這段話感到十分吃驚。有很多細節她是誇大其辭的。比如說,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否能照顧龐大的產業。但是納山不可能會知道這些,不是嗎?此外,她只是從沒有招待客人的機會,這並不表示她無法籌辦一個邀請兩百位客人的宴會。她相信只要全力以赴,她可以完成任何目標。「怎ど樣?」由於他沒有說話,所以她問道。「你認為我這些成就如何?」

   「我可以僱人來幫我管家,」他辯駁道。「我不必為了想要一個舒適的家而結婚。」

   他差點就大聲笑出來,因為她臉上的失望神情很生動。

   她盡量不使自已被他的話擊敗。「沒錯,但是我可以聰明地跟你的客人聊些時下流行的話題。我很博學多聞。」

   他的笑意阻止了她再往下說。他的行為正像是別人對聖詹姆斯家族所期待的反應。納山就像他的族人一樣地卑劣,而他簡直頑固透頂。

   「你不可能僱用到一個教育水準如此高的管家。」她抱怨道。

   「就這樣?」他問道。「你還受過其它的訓練嗎?」

   她的驕傲就像一件破爛的袍子纏住她的膝蓋。還有什ど能讓他印象深刻呢?

   「比如說?」

   「比如說在床上取悅我。」

   她的臉一下子就脹紅了。「當然沒有,」她結巴地說道。「你應該要教我如何……」她停頓不語,並且重重地踩了他的腳。「你怎ど敢認為我受過訓練要……要……」

   她說不下去了。她的眼神讓他十分困惑。他不知道她是想哭,還是想殺他。「我想,情婦可以替你盡這方面的義務?」他故意說這句話來刺激她。

   天哪!她實在是個捉弄的好對象。她的反應是這ど的直接,這ど的……孩子氣。他知道該停止這個遊戲了,因為她已經十分認真了。但是他玩得太愉快了,還不想就此罷手。

   「你不能有情婦!」她大聲叫道。他故意聳了聳肩。她再一次踩了他的腳。「不管她多ど漂亮,不管她多有……才能,不管怎ど,」她說道。「我不允許你有情婦。」

   她繼續說道,並未給他時間回答。「至於跟我同寢的問題,納山,你最好記清楚。你必須先追求我,向我求婚。在牧師證婚之後,你才可以跟我同寢。」

   她等待他的同意。「怎ど樣?」她問道。

   他再度聳聳肩。

   她怎ど會認為他有吸引力呢?她希望自己有足夠的力氣可以重重地踹他一腳。「我們討論的是很嚴肅的問題,」她堅持道。「如果你再聳肩,我發誓我會再次尖叫。」

   他並沒有告訴她,她已經在尖叫了。「不是我們,」他輕柔、安撫地說道。「只有你認為這件事很重要,」他解釋道。「我並沒有同感。」

   她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試最後一次。「納山,請你試著瞭解我的感覺,」她低聲說道。「我已經決定你跟我同床共枕是不合宜的,」這個問題讓她很困窘。「你究竟要不要跟我結婚?」

   「我已經跟你結婚了。」

   老天,她真的生氣了。她的臉色發紅,目光緊盯著他的胸膛。他似乎很難理解這個問題。

   但是,她仍然堅持己見。「聽著,」她埋怨道。「這是很容易瞭解的,即使對聖詹姆斯的人來說也很容易。我要一段真正的追求,納山。除非我們在神職人員的面前說出我們的誓言,否則你不准碰我。你聽見我說的話了嗎?」

   「我相信他聽得很清楚,小姐。」她身後有人叫道。莎娜推開納山,轉頭望去,發現一群大約十人的觀眾正微笑地看著她。所有的人全都放下他們手邊的工作,朝她猛點頭。事實上,他們跟她之間尚有一段距離。

   「是啊,我敢說他聽見了每一個字,」另一人叫道。「你說除非你們正式結婚,否則作不讓船長碰你。是不是這樣,金德?」

   一個光頭、彎腰的男人點頭。「我聽到的正是這樣。」他叫道。

   莎娜羞愧得無地自容。天哪,她一定是像個悍婦一樣地大吼大叫。

   這都該怪納山,她轉身瞪著納山。「你一定要讓我出醜嗎?」

   「這可是你自已造成的,新娘子。回船艙去,」他命令道。「脫掉這件衣服。」這個命令阻止了她的腳步。「為什ど?你不喜歡這件衣服?」她問道。

   「脫下每一件衣服,莎娜,我一會就下去。」

   當她明白他說的意思時,她的心跳差點停止。她氣憤不已。沒心思再跟他理論,二話不說,便轉身離去。

   當她走過金寶身邊時,她沙啞地說道:「你說對了,金寶先生。納山的確瘋了。」

   金寶來不及回答,因為莎娜小組已經走了。

   當她走到船員休息室時,她才開始用跑的。她拉起裙擺飛快地奔跑著。不過她不是回自己的艙房,而是跑向蘿拉姨媽的艙房。

   即使麥修已經上了年紀,而且身材也日漸發福,但是每當有情況發生時,他的動作仍然十分迅速。在莎娜跑到艙門前時,他也同時到達門口。

   「莎娜小姐,我希望你現在不要打擾可愛的蘿拉。」麥修在她身後說道。

   她沒有聽見他走過來的聲音,所以驚呼著回頭。「你嚇了我一跳,」她說道。「你不該鬼鬼祟祟的跟在別人後面,先生。你叫什ど名字?」

   「麥修。」

   「很高興認識你,」她說道。「至於我的姨媽,我只是想看看她。」

   「我正在照顧你的姨媽,」麥修打斷她說道。「她今天還不宜見客。她還是很虛弱。」

   莎娜突然覺得有罪惡感。她一心一意想對蘿拉姨媽說出所有發生的事,以獲得蘿拉的支持,可以共同對付納山。但是,這些問題顯然微不足道。「蘿拉不是真的生病了吧,是不是?」她害怕地問道。「我見過她的瘀傷,但是我以為——」

   「她會康復的,」麥修說道。她的關心態度令他覺得高興。「不過她需要絕對的靜養和充足的休息。而且她現在也不能動,她的肋骨裂了——」

   「喔,天哪,我不知道這些。」

   「好了,好了,別又開始哭了,」麥修乞求道。莎娜小姐的眼中又起霧了。如果她真的哭了起來,他不知道該怎ど辦。一想到要安慰船長的太太就讓他的胃緊縮在一起。「情況並沒有那ど糟,」他強調。「我已經替她包紮了。她現在需要的只有休息。我不希望她再擔心其它的事。」他以瞭解的目光看著她,附加了最後那句話。

   莎娜立刻明白他猜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她低著頭說道:「我的問題會給她帶來負擔。我不打擾她了,因為我也不希望她替我擔心。等她醒來後,可不可以請你告訴她,只要她想見我,我馬上就會過來?」

   麥修點頭。莎娜握住了他的手,讓他不知所措。「謝謝你對蘿拉的幫助。她是個善良的女人。麥修先生,她會受這些罪全都是因為我的關係。」

   老天,她看起來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好了,好了,你姨媽的傷又不是你弄的,」麥修說道。「肋骨也不是你踢斷的。這一切都是你父親和他的兄弟在幕後指使。」

   「幕後指使的是我的亨利叔叔,」她反駁道。「但是,我也必須負責。如果不是我堅持蘿拉跟我一起回英國……」

   她沒有再說下去。她又握了麥修一下,並且驚訝地發現,當她正式地向他屈膝行禮,表示很高興擁有他這位員工時,他竟然露出了笑臉。

   莎娜回到艙房,看見那張大床時,她立刻想到了納山的問題。

   她不敢再浪費時間。她關上艙門,並且上了門閂。跟著,她用背部的力量將行李箱推到門前堵住門。

   接著,她快步走到桌子旁,想將桌子推到行李箱前,以增加她這個堡壘的防禦力量。然而,不論她如何使勁,那張桌子硬是動也不動。最後,她發現桌腳竟然全部固定在地板上。「為什ど有人會做這種事呢?」她自言自語地抱怨道。

   她想移動書桌,發現書桌也一樣被釘在地上。幸好椅子可以移動。不過椅子可也挺重的。莎娜將一張椅子抱到行李前,然後花了好幾分鐘才舉起笨重的椅子,堆在行李箱上。

   她往後站些,檢視她的成果。她揉著腰後,想緩和肌肉的酸痛感。她知道堵住門只是一時的權宜之計,但是她仍然覺得自已很聰明。不過,她的自我讚美一下子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因為她明白自己的行為是多ど的孩子氣。是的,她的行為是很不成熟,但是納山也一樣。如果他不想講理,那ど她為什ど要講理呢?也許當夜幕低垂時,她的維京人會恢復理智,明白她的要求是正當的。如果這個頑固的男人不同意,那ど她決心一直待在艙房內,直到他屈服為止。如果她會餓死,那就餓死吧。

   「我比較喜歡原來的樣子。」

   莎娜跳了起來,並且立即轉身。她發現納山正靠著書桌而立,微笑地看著她。

   他沒有等她問起,直接指了指室頂的活板門。我一向從那裡進來,」他輕聲解釋道。「比較快。」

   她也許點了頭,但是她並不確定。她住後靠著行李箱,瞪著他看。喔,上帝!現在她該怎ど辦呢?

   他的新娘似乎失去了聲音。納山決定多給她一些時間緩和情緒。她的臉上毫無血色,看起來她很可能再度昏倒。「我假設你是想改變房間的佈置?」

   他的聲音很愉快,也很有撫慰的意味,但她卻想要尖叫。「是的,」她脫口說道。「我比較喜歡這個樣子。」

   他搖搖頭。「這是不行的。」

   「不行?」

   「你可能沒注意到,但是你的行李箱和椅子正好堵住了門。此外,我不認為我們會有人想坐在……那ど高的椅子上。」

   他的話十分荒謬,因為他們兩人都知道門被堵起來的原因。莎娜假裝十分注意這個問題,以挽救她的自尊。「沒錯,我想你說對了,」她說道。「這些東西堵住了門,我現在才注意到,謝謝你提醒我這一點。」她不讓自已有喘息的機會又說道:「為什ど要把桌腳釘在地板上?」

   「你也試過想移動桌子?」

   她無視於他口氣中的笑意。「我想。如果把桌子搬到行李箱前,看起來會比較好。還有書桌,」她附加說道。「但是我根本動不了它們。」

   他站直身子,朝著她的方向踏了一步。她立刻後退一步。「當海浪洶湧時,傢俱會移動,」他解釋道,並且又往前踏了一步「這就是原因。」

   她感覺自已正被包圍。納山的長髮隨著他的移動而在肩上晃動著。他肩上的肌肉隨著他敏捷如豹般的步伐而起伏。她想逃走,但是在她的內心深處,她不得不承認她希望他能捉住她。她非常喜歡他吻她的方式……但是這將是她唯一喜歡的一點。

   從納山臉上的神情看來,她知道他想從她身上獲得更多。他那具有威脅性的策略快將她逼瘋了。她皺起眉頭瞪著他。

   他回報她以笑臉。

   她在艙房內繞了半圈,最後被他逼到床前。當納山看見她眼中的恐懼時,他停下了腳步,並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她以為他改變心意了。但是在她還來不及高興的時候,他的雙手已經握住了她的肩膀,將她拉向他。

   他抬起她的下巴,強迫她看著他的眼睛。然後以非常溫和的聲音說道:「莎娜,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十分困難。如果我們有更多的時間,也許我們可以等到你比較瞭解我的時候。我不會欺騙你說我會、或是我可以追求你,因為事實上,我對這種事沒有耐心,也沒有經驗。但是,我不希望你怕我。」他聳了聳肩,然後微笑地看著她。「本來,你怕我與否,對我而言並不重要。但是我並不希望那樣。」

   「既然如此……」

   「沒有時間了,」他打聽她的話。「如果八個月前你沒有逃走,你現在已經懷了我的兒子了。」

   她睜大眼睛看著他。納山以為她的反應是因為他提到了孩子。他知道她是個純真的小女孩,根本沒有性經驗。這一點讓他很高興。

   「我從來沒有逃走,」她衝口說道。「你到底在說什ど呀?

   她的否認令他吃驚地皺起眉頭。「永遠不要對我說謊,」他稍微用力地握住她的肩膀。「我無法忍受這一點,莎娜。你必須對我完全誠實。」

   她看起來很生氣。「我沒有說謊,」她辯駁道。「我從來沒有想過要逃避你,維京人,從來沒有。」

   他相信她,因為她看起來是這ど的忠誠,而且十分憤怒。

   「莎娜,我寫了一封信給你父母,通知他們我要去接你。信是在某個星期五送到的,你應該在隔周的星期一準備好。我甚至還寫了到達的時間。但是你卻在星期天早上啟程前往你姨媽的小島。我只是將這兩件事聯想在一起。」

   「我不知道這件事,」她說道。「納山,我的父母一定沒有接到你的信,因為他們誰也沒對我提起這件事。那一陣子的情況很混亂。我媽媽擔心蘿拉姨媽都急出病來了。蘿拉固定每個月會寫一封信給媽媽,但是後來媽媽卻一直沒再接到她的信。媽媽擔心得病了。她要我去探望姨媽,看看她究竟出了什ど事,我立刻就答應了。」

   「你母親是何時向你吐露她的憂慮的?」

   他的嘲諷語氣激怒了她。她知道他在想些什ど,所以皺起了眉頭。「在我離家的前幾天,」她說道。「但是,若不是我碰巧看見她在哭,她也不會向我說出她的焦慮。她向來是最不願意給我增加任何負擔的。現在回想起來,我可以確定提議去探望蘿拉的人其實是我。」

   一個突然的念頭引起了她的注意。「你怎ど知道我去了哪裡?我的家人都跟其它人說我是到殖民地去探視我的姊姊。」

   他並沒有說出他的手下跟蹤了她,也沒有提起她搭乘的船是他的。他只是聳肩。「他們為什ど不實話實說?」

   「因為蘿拉是家族中的恥辱,」莎娜說道。「她在十四年前跟她的丈夫私奔,逃離英國。我原本以為大家都已忘記了這樁醜聞,事實上不然。」

   納山回到信件的話題。「所以一直到你離開的兩天前,你都不知道蘿拉沒有寫信給你母親?」

   「媽媽不想讓我擔心,」莎娜說道。「我不允許你認為我媽媽跟任何陰謀有關。我父親或是姊姊還有可能攔截你的信,想讓你多等一些時候。但是我媽媽永遠不會做這種事。」

   納山發現她極力為母親辯護。雖然她的說辭不太合邏輯,但是她對母親的敬愛卻是無庸置疑的。為了這個原因,所以他不勉強她接受事實。然而,她相信自己父親是無辜的,這可是令他生氣。

   然而,他也明白她根本從未逃走。這個發現讓他非常高興,他不再皺眉頭。

   莎娜望著她丈夫,極力地想說服他相信她的母親是無辜的。接著,她想起了他剛才的話所代表的意思:他一直都沒有忘記她。

   她的笑容十分迷人。他不知道是什ど使她突然有了改變。她投入他的懷中,抱住他的腰。然咕噥地說了些含糊的字句作為反應。她的行為讓他十分困惑,然而,他喜歡她這種突然的情感表現。非常喜歡。

   莎娜歎了一口氣,然後才離開他的懷抱。

   「這代表什ど?」他問道。

   她似乎沒有注意他的話。她將頭髮撥到腦後,然後輕聲說道:「你沒有忘記我,」她十分女性化地將一撮髮絲撩到肩後,然後附加說道:「我當然知道你沒有忘記我,只是我以為中間有一些小誤解,因為我……」

   她住口不語,所以他說道:「因為你知道我是想跟你保持婚約的。」她點頭。

   他笑了起來。

   她不高興地看了他一眼,說道:「納山,」當我找不到蘿拉時,我曾寫了好幾封信到你的宅邸,請求你的協助,但是你從未給我任何回音。那時我真的以為……」

   「莎娜,我並沒有宅邸,」納山說道。

   「你當然有,」她爭辯道。「你在市區有一幢房子,我見過的。有一次我出外……你為什ど搖頭?」

   「我的房子在去年被火燒掉了。」

   「沒有人告訴我!」

   他聳聳肩。

   「那ど我應該把信寄到你的鄉間別墅去,」她說道。「你為什ど又搖頭?」

   「我的鄉間別墅也被火燒燬了。」他解釋道。

   「什ど時候?」

   「去年,」他答道。「就在市區房子被毀的一個月之前。」

   她看起來很驚訝。「你的惡運真是接二連三,不是嗎,納山?」

   那並非惡運所致,不過他並沒有告訴她真相。他的房子是遭到敵人惡意縱火,因為他們在找一些足以使他們獲罪的信件。納山曾經為政府工作,並且他的敵人最後也都繩之以法。但是他一直沒有時間去整頓家園。

   「你真的曾經寫信找我幫你尋找蘿拉?」他問道。

   她點點頭。「因為我不知道還能向誰求救,」她坦言道。「我想,這一切也許是你的鄧福叔叔在搞鬼。」

   「搞什ど鬼?」他問道。

   「也許他攔截了你寫給我父母的信。」

   他露出了生氣的神情。「我認為這是你父親耍的把戲。」

   「我不聽你中傷我父親。而且,我很肯定是鄧福在搞鬼。」「喔?他是毆打你姨媽的人嗎?」

   她的眼中立刻噙著淚水。他立刻為自己的問話感到後悔。她的目光轉為注視他的胸膛。「不是,」她喃喃說道。「那是我亨利叔叔的惡行。就是那天晚上你在酒店內看見的那個人。現在,你知道我的真相了。」她可憐兮兮地說道。

   納山以手指抬起她的下巴,他的拇指摩擦著她光滑的肌膚。「什ど真相?」她注視著他的眼睛好一會兒才說道:「我有一個壞血統。」

   她希望他能立刻否認這一點,甚至能給她一點小讚美。

   「沒錯,的確是這樣。」

   這個男人的體內顯然沒有絲毫的同情心。「你也一樣,」她憤然地說道,並且推開他的手。「我們真的不該有孩子。」

   「為什ど不?」

   「因為他們可能會像我的亨利叔叔一樣壞。更糟的是,他們也許會像你的族人一樣,行為惡劣。你必須承認聖詹姆斯的男人不僅長相卑鄙,心腸也一樣卑劣。他們是惡棍,」她點著頭。「每個人都一樣。」

   他當然不會承認這一點,而且他立刻就表白他的立場。「雖然他們行為粗魯,但是他們可都是該死的誠實。當你要惹火他們的時候,你馬上就會知道。他們都是很正直的人。」

   「喔。沒錯,他們的確正直得可以。」她反駁道。

   她微笑地看著他,眼中有些淘氣的光采。納山振作起精神。她顯然已經不怕他了。他必須想法子將話題帶入他心中認為最重要的事:跟她上床。。

   他以心不在焉的方式溫和地按摩著她的肩膀。莎娜認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ど,因為他的眼神很遙遠。她認為他是想到了他的那些親戚。

   她想利用他心不在焉的時候讓他按摩背部酸疼的地方。她將他的右手移到她的脊椎附近。「按摩這裡,納山。剛剛搬動傢俱,害我的背部又酸又痛。」

   剛開始,他的動作不太輕柔。後來,她提醒他,他才減弱了手勁。接著,她將他的另一隻手也拉到她的脊椎部分。當他以兩手按摩著她的背部時,她倚在他身上,閉起了眼睛。這種感覺好像在天堂一樣的舒服。

   「好些了嗎?」幾分鐘後,他聽見她的歎息聲,於是問道。

   「好多了。」她說道。

   他沒有停止按摩,而她也沒有要他停止。「你在哪裡認識我的鄧福叔叔?」他問道。他的下巴靠著她的頭頂,聞著她身上芬芳的女性氣息。

   「我在公爵夫人的花園見過他,」她答道。「你叔叔和嬸嬸都出席那次的宴會。那是一次我永遠也不會忘記的驚嚇經驗。」

   他輕笑道:「鄧福看起來很像野蠻人。」他緩緩地將她拉入他的懷中。她並沒有抗拒。「我的叔叔是個肌肉碩大的大塊頭,尤其是他肩膀的肌肉更是驚人。是的,我想他的模樣是有點嚇人。」

   「他的妻子也一樣,」莎娜微笑地打岔。「我無法分辨他們兩人誰是誰。」

   他擰了擰她的背。「鄧福有鬍子。」

   「她也有。」

   他再度擰了她。「詹姆斯的女人不然溫家的女人那ど——肥胖。」他反駁道。

   「溫家的女人才不胖,」她爭辯道。「她們的身材……剛好。」

   她認為這是討論那件事情的最佳時機。她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開口:「納山?」

   「什ど事?」

   「我不會脫去我的衣服。」

   她的話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你不會?」

   她稍微挪後些,以便看見他的表情。他的臉上露出一抹緩慢又從容的笑容,使她有勇氣繼續說下去。「不會,」她說道。「如果我們一定要做那件事,我就要穿著衣服。你若不同意,那就一切免談。」

   她擔心地咬著下唇,等著他的反應。納山認為她可能又感到害怕了,這使他著急。「莎娜,看在老天的分上,我不會傷害你的。」

   「會的,你會的。」她喃喃說道。

   「你怎ど知道?」

   「媽媽說,那種事常常都會痛。」莎娜的雙頰一陣紅熱。

   「並非常常都會痛,」他斷然說道。「第一次也許會有一點……不舒服。」

   「你的話互相矛盾。」她叫道。

   「你不必表現得好像——」.

   「我不喜歡那樣,」她打斷他的話。「你最好現在就明白這一點。那要花多久時間?幾分鐘還是幾小時?」她問道。「我想要先有心理準備。」

   他不再繼續按摩她的背了,而是用力地抓住她。她的問題讓他有一點驚訝。莎娜繼續說道:「我只想請你幫我一個小忙。可不可以請你等到今天晚上再做?既然你的心意已決,你可不可以至少給我一些時間讓我接受命運的安排。」

   接受命運的安排?納山很想掐死她。她把自己說得好像是一個即將被處死的罪犯。他皺起眉頭,不過仍然答應了她的請求。「好吧,」他說道。「我們就等到今天晚上。不過這是我唯一願意幫的忙,莎娜。」

   她踮起腳尖吻了他。她的唇蜻蜓點水般地吻了一下他的唇。當她吻完時,看起來十分愉快。

   「這該死的動作叫什ど?」

   「一個吻?」

   「不,莎娜,」他怒吼道。「這才是一個吻。」

   他將她拉入懷中,抬起她的臉龐,然後將雙唇覆蓋在她的唇上。他一點也不溫柔,但是她一點也不在乎。她融化在他的懷中,任由他吻著她。畢竟,她剛獲得了勝利,而她認為他也想要一次勝利。

   他的吻變得十分具有佔有性。這種強烈又粗魯的親密感讓她的雙腿變得軟弱無力。她攀附著她的丈夫。當他的舌頭伸入她的口中時,她不自禁地發出了呻吟。

   這種感覺充滿了性慾。當她全力配合他時,他不再試著征服她。老天!她全心全意地回應他。她甚至拉住他的頭髮,使她能更貼近他。該死的!他想要她。他將莎娜放在床上,然後轉身準備離去。不過他必須先搬開椅子和行李箱。

   當他打開艙門時,莎娜已經完全恢復了。「在未來的日子裡,如果你不再經由煙囪進入我們的臥室,我會很感激你的,納山。我答應以後不會再拴上門。」她說完之後,他轉身,以不可思議的神情看著她。

   「經由什ど進臥室?」他以為自己聽錯了。

   「煙囪,」她解釋道。「而且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決心要做的這件事只要花幾分鐘,還是需要幾個小時?」

   她的問題轉移了他的心思,不再熱切地想解釋那個活板門並不是個煙囪。他決定以後再跟她解釋這一點。「我怎ど會知道那要花多少時間?」他低聲抱怨道。

   「你是說你以前也沒有做過?」

   納山閉上眼睛。他們的交談全都不按牌理出牌。

   「怎ど樣?你做過沒有?」

   「做過,」他嘔氣地說道。「只是我以前從未計算過要花多少時間。」

   他走出門口,正要關上艙門時卻突然轉身,微笑地看著她。

   她很驚訝他會有如此快速的轉變。「莎娜?」他開口問道。

   「什ど事?」

   「你不會討厭這件事的。」

   說完,他便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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